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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坐轮椅!最后当皇上完结文全文版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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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坐轮椅!最后当皇上完结文》精彩片段
夜色如墨,映照着夜的宁谧。
大明皇宫
“哼,把他的双腿给我打断。”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华丽而威严的金辂车里传出。
“宜怪汝之母妃,孤此年所苦,皆令汝一一尝之。”
金辂车内,太子理智全失,端坐在柔软的坐垫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地上趴着的一道瘦弱身躯,心中恨道。
他下意识的双手放在双腿之上,感受着双腿传来的阵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是,殿下。”
马车旁的一名太监连忙应了一声,随后走到两名侍卫面前,语气阴柔地说道。
“奉殿下口谕,对八皇子朱国照,实施断肢一刑。”
“是”
两名侍卫弯腰抱拳应道,随后向着那道瘦弱的身躯走去。
“不要,皇兄我错了。”
“呜呜,不要打断我的腿”
“回东宫”
车内太子面无表情,没有理会后面的求饶声,对着车外侍卫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
“啪”
金辂车在几十名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向着远方行驶。
“皇兄……”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在这个黑暗的夜晚响彻皇宫,凄惨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
“轰隆隆”
“哗啦啦……”
突然,漆黑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一阵大雨瞬间倾泻而下,仿佛在洗刷人间的罪恶。
“好痛,母妃,我好冷,照儿好想你……”
“母妃……呜呜……”
雨声中夹杂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从角落里传出。
“八皇子……你在哪。”
“八皇子”
“快看,前面有人躺在地上……”
“啊,八皇子,快,快叫太医。”
几名太监宫女迎着大雨从远处跑来,跟随着呻吟声,他们看到了角落里的朱国照,几名奴婢大惊失色,连忙背起地上的朱国照,向远处跑去。
乾明宫。
“啪”
“混账,身为太子,竟然对自己的皇弟下如此狠毒之手。”
“来人呐,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乾明宫的正殿里,大明皇帝朱正治,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
撷芳殿。
“徐太医,八皇子怎么样了?”
小太监阿福,神色焦急地看着床前正在号脉的徐太医,询问道。
“唉,八皇子本来就体弱多病,再加上遭此劫难,又寒气入体。”
“老夫只能开几张方子,用来驱寒补元,希望八皇子能度过这关。”
徐太医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
“皇上驾到。”
随着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朱正治走到房间里。
“参见皇上。”
房间内的众人,连忙双膝下跪行礼。
“平身吧,照儿情况如何?”朱正治眉头紧皱,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儿子,担忧地问道。
“回禀皇上,八皇子双腿筋脉尽断,又寒气入体,恐怕需要调养一些日子,不过……”徐太医连忙弯腰行礼,惶恐地回答道。
“不过什么……”朱正治神色一变,连忙问道。
“不过八皇子以后,恐怕无法下地行走了。”
徐太医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向皇上。
“哼,朕知道了。”
“你们都退下吧。”
朱正治冷哼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气。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右手,示意众人退下。
“遵旨!”
众人连忙行礼,躬身后退,离开房间。
朱正治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儿子瘦弱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照儿,你一定要醒过来。”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朱国庆不念手足,对八皇子朱国照,施断辜,即日废太子位,阖门思过、钦此。”
次日,一道圣旨从皇宫传出,引起朝堂之上轩然大波,太子一党大臣纷纷求见朱正治,均被太监拦在乾明宫外。
东宫。
“哼,太子终是为太子,意亦如是。孤要看看这京都水到底有多深。”
朱国庆满脸阴沉,浑然没有在意这太子之位的丢失。
“智者,多死于不虞,那孤就好好当一个傀儡。”
他脸上露出一阴冷的笑容,显得有些恐怖。
撷芳殿
“我是谁?我是朱岩。”
“不,我是朱国照,大明八皇子。”
“啊,头好疼……”
“不要打断我的腿,皇兄……”
“母妃……”
朱国照猛地从梦中惊醒,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八皇子,你醒了,你怎么样了?”
“呜呜,你终于醒了。”
“来人,八皇子醒了,快去通知皇上。”
床边的阿福,看到醒来的朱国照,喜极而泣,连忙出声说道。
“是”,一个小太监连忙大声应道,然后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阿福,我睡了几天?”
“呜呜,八皇子,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阿福热泪纵横,连忙回答。
“三天了,给我倒点水来。”
感觉到嗓子一阵干哑,他出声说道。
“是,八皇子。”
阿福拿过桌子上的茶盏,扶着他喝了几口。
“你先退下吧,我想静静。”喝完水后,喉咙瞬间润滑了很多,挥了挥手,示意阿福退下。
“是,奴婢就在门口,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阿福擦了擦眼泪,躬身应道,随后走向门外。
现在的我是大明皇朝的八皇子朱国照?
还是蓝星朱岩?
朱岩一生为国,到最后还不如一个高官子弟来的重要。
呵呵,朱国照,七岁丧母,又被皇兄打断双腿。
岂善而为人欺哉?
我不会,我不会再任人欺我,更不会任人来决定我的命运,我要让天下人,只能跪在地上仰视我。
他面目狰狞,双目赤红,低声自语:“双脚已废,尚何惧,大不能死,死亦欲使天下人,记我朱国照名。”
“自今以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此时两人的记忆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正应了那句话,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许久,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你们都留在外面吧。”
只见一道身影从房外走了进来,此人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威严与智慧,此人正是大明皇帝朱正治。
“照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朱正治走到床前,看着儿子,关心地问道。
朱国照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唉,是父皇没有照顾好你,更对不起你的母妃。”朱正治见状,低声叹道。
“父皇,我的腿是不是断了,以后不能下地走路了?”
他稚嫩、空洞的声音响起,简直让人听着落泪,闻着伤心。
“照儿……”
朱正治心怀愧疚,看着躺在床上无助的儿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父皇,他为什么打断我的腿?”
他转过头去,看向朱正治,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想不明白,身为皇子怎么可能被太子打断双腿。
“唉,那日太子在街上与一名商女发生争执,正好颜书礼看到,所以在早朝上就参了他一本,说他身为太子与商女争执有损皇室尊严,更失大明储君仁德之心。”
“随后父皇就传唤他来,训斥了几句,正好在出宫的路上遇到了你。”
“因为你的母妃也是出自商人世家,而且还因为一些之前的事,所以就迁怒到你身上了。”
朱正治语气带着一股愤怒,缓缓解释道。
“以前什么事?”
“唉,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朱正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明显不想提起此事。
“母妃……我好想母妃。”
朱国照见状没有追问,只是神情有些悲伤,喃喃自语。
“照儿……”
朱正治听到后,双目微红,紧紧地握着他冰凉的小手。
“父皇以后会保护好你。”
“我已经撤掉了他太子之位”
“你先好好养伤,父皇不能经常来看你,朕会派人来照顾你的。”
“嗯”
……
此时朱正治已经离去多时,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太子失去理智,打断他的双腿。
脑海里慢慢整理着记忆里的信息,记忆的融合,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以消化完。
夷陆常年祸乱不已,三百年前五王国并周边数国,建立五大皇朝。
北荒匈奴皇朝
南方大瑭皇朝
东方大明皇朝
西方大清皇朝
中部大秦皇朝
大秦皇朝最为强大,依次往下、匈奴、大瑭、大明,大清。
再往下就是一些小国,苟延残喘在五大皇朝之间。
母妃沈明珠是北郡一个经商世家的嫡女,后来在他七岁的时候,沈明珠病重去世,他就住在了撷芳殿,由沈明珠生前的贴身丫鬟沈瑶照料。
撷芳殿是众多未成年皇子的居住之地,目前照料他的有沈瑶,太监阿福,这两人都是沈明珠生前的亲近之人,剩余的就是两名太监宫女。
想到这里,他很怀疑母妃的死另有蹊跷,母妃生前身体一直都很正常,常年无病,怎么突然就病重去世?
……
时间悄然消逝,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两日他一直在床上度过,调养着自己的身体,两天的时间,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期间也查看了下自己双腿的伤势,看着红肿变形的双腿,心里对朱国庆产生了更深的恨意。
“奉皇上口谕。”
一道阴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太监阿福走了进来。
“八皇子,太监总管刘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阿福走到床前,躬身行礼,轻声道。
“让他进来吧。”
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是”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太监,带着几名小太监,跟在阿福的身后走了进来。
“参见八皇子”
刘公公弯腰行了一礼,身后的几名太监则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父皇的口谕里说了什么?”
朱国照躺在床上,缓缓地问道。
刘公公神色一正,站直身体,挥了一下手中拂尘,念道。
“奉皇上口谕,八皇子朱国照,因双腿有缺,不便于宫中,特赐宫外府邸一座,金币万枚,玉佩一对,奴婢八,护卫二十人,另八皇子不便,然学不可废,遣礼部侍郎王德授学。”
“八皇子,皇上说了撷芳殿的奴婢也会随您出宫,明日护卫会带你出宫。”
传完口谕的刘公公,躬身说道。
“知道了”
朱国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色平静,缓缓回道。
“那奴婢告退”
“阿福,送一送刘公公。”
“是”
刘公公带领着几名太监,在阿福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呵呵,看来是有人不想我离父皇太近,这样也好,在宫中行事诸多不便,搬到外面挺好。”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里反而很感谢那些让他搬出宫外的人,这样才方便做一些事。
次日,清晨。
朱国照坐在马车里,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八年的皇宫。
拉开车帘,看着高大巍峨的皇宫,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
京都分为四境,环之皇宫。东为百官所居,西为商市里,南区为贾人贵,北区为民所居。
他的府邸位于东南交界之处。
马车行驶了两个小时,才走到这座府邸前,他坐在一个椅子上,被众人抬下马车。
看着眼前府邸上方写着‘佑安阁’的牌匾,心中毫无波动。
“佑安阁,走吧,进去吧。”
低声读了一下府邸的名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挥了挥手让众人抬着他走进府里。
整个府邸的内部结构和布局充满了庄重和优雅。府内绿意盎然,庭院中栽种着各类花草树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他的居室位于府邸的正中央,东西两侧为厢房,前方是庭院,后院是一片空地,周边也坐落着十几间房间。
正室布置简单而不失高雅。房内的装饰以竹、兰等植物为主,清新自然,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些书法作品,流露出一股文人墨客的气息。
“阿福,你带着他们去收拾一下,沈瑶姨母你留下。”
朱国照坐在椅子上对着阿福吩咐了一下,随后留下沈瑶一人,眼前的沈瑶年龄在25左右,身穿一袭绿裙,长发如墨,气质出众。
“沈瑶姨母,照儿双腿已废,你是母妃的贴身侍女,从小就跟着母妃,母妃如今不在了,照儿现在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朱国照声音低沉,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照儿,都是姨母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我愧对姐姐的嘱托,呜呜”
沈瑶听到这里,走上前去蹲在地上,拉着他的双手痛哭起来,这几***天天活在自责之中,不敢面对他。
“姨母,不哭,现在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要振作起来,照儿以后还需要你来照顾。”
他紧紧地反握住姨母的双手,轻声安慰道。
“嗯,姨母知道。”
沈瑶满脸愧疚,低声哽咽道。
他此时心中也不好受,双腿残废,虽然还有父皇,但是身处皇位,有的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此次被赶出皇宫就是最好的例子。
“姨母能和我说说母妃的事吗?还有朝中一些大人的信息。”
过了一会,看到姨母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轻声问道。
“嗯,你母妃……”
沈瑶的声音不断在房间里响起,他也了解到一些母妃和大明皇朝的情况。
母妃娘家沈家,位于北州开阳城,家族世代经商,因距离北边匈奴帝国相近,所以主要从事贸易,其他的一些生意,沈家也都有涉及。
沈家贵极出北郡,今主为朱国照外公沈三千,外婆陈舒华,早有母妃之难,亦以此也。亦如此,则沈家常以母妃为掌明珠宠。
沈家有二子,长舅沈明礼,理其宗贾。二舅沈明武,性故,北郡边参军,今为明城校尉。
老三即母妃,母妃早登西市,机缘巧合识识父皇,并走偕。时以家世所由,为侧妃嫁来。
今大明皇朝户口近亿人,分为四郡一京,一郡分八州、三十二城、二百七十五县,次下为诸村。
今朝堂上、文吏以五世家为首,世家今为南郡张家,北郡霍家,东郡李家,西郡王家,京都郑家。
武官以五大元帅为首,众多武将也分很多派系。
武臣率五大元帅,诸将亦多派系。分司相纪或异,凡九部,治其大政。
军部尚书赵云,将天下武任之。
兵部尚书霍元丰,治天下兵、护甲锻之。
户部尚书郑元:掌书记、田赋。
财部尚书张恒,掌官俸、帑藏出。
商部尚书王颜礼,典天下商贾,及商税商。
礼部李谦,掌朝重典、科举、外交。
刑部蔡康:典刑政、治,有罪。
工部朱方历:掌兴水利、大土工。
监部尚书颜书恒:监察百官贪吏。
当今朝堂上分三遣,帝遣监部,工部。
世家遣:户部、财部、商部、礼部,刑部。
武官遣兵部与军部。
大明朝爵位分为:王,公,侯,伯,子,男。
其封爵皆不世袭,但封子弟,异姓特封公,今大明五大元帅皆国公位,赵云因京都元帅职,故仍领军部尚书。
明师二百余万人,凡五符,四郡居元帅,掌四块,父皇一块。
再多的情况姨母就不太清楚了,她之前就是一个贵妃的贴身侍女,所以接触不到太多的信息。
“姨母,你还能联系到沈家吗?”
听完介绍,他也大概了解,目前可以依仗的只有沈家。
“能联系到,京都有沈家的店铺生意,往年姐姐在的时候都是通过这些店铺传递消息,只是姐姐薨后我也出不去,就断了联系。”
“姐姐薨的时候,老爷还有少爷们都来京都了,因为这事老爷还生了一场大病。”
沈瑶说着就又想起了沈明珠,低声抽泣起来。
(喜欢的朋友们可以加一下书架,每天稳定更新,越往好越好看。)
“姨母,你回头写封书信,把咱们的情况说一下,送到沈家店铺。”
他拍了拍姨母的手轻声说道。
要试探下沈家,看看沈家对待他这个落魄的皇子是什么态度。
“嗯,明日我就去”
沈瑶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嗯,姨母你要小心,这件事要隐蔽,不要被别人发现,咱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太子被撤去太子之位,恐怕此时心里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
小心地嘱咐着姨母,没办法,在这个位置上,行事肯定要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了”
……
次日。
朱国照正在书房里画图,沈瑶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八皇子,奴婢在集市上买了一些用品,给您送进去。”
听到门外姨母的声音,他心神领会,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口说道“进来吧。”
“吱”
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沈瑶带着一名仆人走了进来,仆人的手上还拿着一堆东西。
沈瑶关好房门,连忙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照儿,你表哥来了。”
说完便让开身体,露出后面那道身穿仆人衣服的身影。
这名年轻人长着一副清秀的面孔,年龄在20岁左右,长相端正,眼神明亮,嘴唇薄而红润,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草民,拜见八皇子”
那道身影此时双眼发红,神色激动的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表哥,你快起来,姨母你扶表哥起来。”
“八皇子……呜呜”
这名年轻人在沈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双腿耸立的朱国照,刚开口就已经哭了起来。
“表哥,不要叫我八皇子,在私下里叫我照儿就行,舅舅还有外公他们还好吗?”
他语气温和,亲切问道,看到这一幕,稍微有些放下心来。
“照儿,我们都好,都好,只是苦了你。”
“若是姑姑还在,看到你这样……”沈言神情悲痛地看着他。
“你们还好就行,还好就行……”
“前几日宫内传出消息,说你被太子打断双腿,父亲他们心中悲愤交加,爷爷更是病了过去,父亲就派我过来打探消息,可惜皇宫之中戒备森严,消息也被封锁,这几日什么都没打探到,直到今日沈瑶姑姑来到店铺里,我才……”
沈言擦了下眼泪,慢慢道出这些天的一些经历。
“外公身体怎么样?可有好点。”
听到外公病倒的消息,他面色一紧,急忙问道。
“昨日家中传来消息,说外公已经好一些了,只是还不能下床,我们都很担心你,父亲他们这几日也都在等着京都这边消息。”
沈言神色低落,缓缓的说出了沈家的一些情况。
“唉!是岁也,未能见外公舅,而反为我忧,非我也。”
听到这些,他有些愧疚地说道,至于有几分真假,可能他也说不清楚。
“照儿,别这么说,身为皇子,难免身不由己,父亲他们都理解,你不用担心,家里一切都好。”
“嗯,表哥,此时我的情况不是太好,不能过多留你,过后我会写一封书信,麻烦你带回去。”
“嗯,照儿你放心,拿到书信后我会亲自带回家里。”
“好,姨母,你送一送表哥,注意不要被太多人看到。”
朱国照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姨母嘱咐道。
“嗯”
沈瑶明白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日,他一直在书房里待着,凭借记忆里的轮椅样子画图。
轮椅
第二日他就让姨母把书信送了过去,听说当天表哥就启程返回了沈家。
接下来的几日,他也见到了父皇安排的老师王德仁。
王德仁今年40岁左右,目前在礼部担任礼部侍郎,比二手等。
王德仁之学高,尝为一届之状元,人之直,公廉。
盖务繁者,王德仁一周仅至一次,每次教授两个时辰。
朱国照在外,表现得非常普通,就像一个正常的八岁孩童。
……
开阳城,沈家
此刻,沈家嫡系都聚集在沈三千的房间里,他此时背靠床沿坐在床上。
房间最前面的是老大沈明礼,老二沈明武,后面是沈家的小辈沈言、沈玉,沈明武的两个儿子沈勇、沈猛。
“爹,照儿有消息了,言儿带回了照儿的一封书信”
沈明礼看着床上的父亲,语气激动地说道。
“信呢,快把信拿过来。”
沈三千神情一震,连忙开口问道。
“爹,信在这。”
沈明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沈三千连忙接过书信,随后拆开看了起来,色乍怒乍忧,时震惧,乍为慰。
沈三千的表情众人看得真真切切,都好奇信中内容。
“呼,明礼和明武还有言儿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沈三千看完书信长出一口气,随后缓缓对着房间里的众人说道。
“爷爷,表弟说什么了?”
十二岁的沈玉,俏皮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她很好奇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弟在信里说了什么。
“住嘴沈玉,你和小勇他们先出去”
沈三千还未开口,沈明礼直接开口训斥起来。
“哦,好吧。”
沈玉看着满脸严肃的父亲不敢顶嘴,抿了下嘴和沈勇二兄弟走了出去。
“爹,照儿信里说了什么?”
“是啊爹,照儿说了什么?”
看到沈玉三人走出房间,沈明礼兄弟俩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唉,你们自己看吧。”
沈三千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大儿。
沈明礼接过书信,连忙打开读了起来。
书信
沈明礼哽咽着读完书信,此时房间里的四人都已经泪流满面。
“照儿,三妹……”
“父亲……”
沈明礼抹了抹眼泪,看向床上的父亲。
“唉,明珠卒,老夫白发送黑发,不见其卒。”
“明珠唯一子,吾外孙,今亦如此,吾可怜之儿…”
沈三千此时也是神情悲痛、泪流满面。
“父亲,照儿已经残废,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妹唯一的孩子再……”
沈明武也抬起头来,两眼通红的对着父亲说道。
“潜龙卧渊……”
“明礼,取笔墨来。”
沈三千楠楠自语呆了半天,随后神情一震,让大儿取来纸墨。
在二儿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书桌前坐下,思索了半天,提笔写字。
……
这几日,朱国照每天都在府内,写写画画。
“终于写完商道、兵道两卷。”
这几日他在整理着记忆里的一些知识,把这些知识整理出两部分。
第一部分商道,结合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再加上现下的情况,写出了一些未来的商业计划。
第二部分写的是兵道,内含各种练兵之法,内含,特种战兵,骑兵,步兵,重甲兵,轻骑兵等等。
“八皇子,奴婢给您买了一些点心,这会需要品尝吗?”
沈瑶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拿进来吧。”
他放下手里的笔,揉了一下脑袋。
“吱”
沈瑶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姨母,这位是?”
他疑惑地看着这名男子,这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不是一个小厮所具有的。
“照儿……”
沈瑶还未开口,这名男子就出声喊道,声音还带有一丝哽咽。
“你是?”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心中一动,不确定地问道。
“照儿,我是你小舅……你怎么……”
沈明武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外甥,心中十分悲痛。
“小舅……你……你来看照儿了。”
他看着眼前的小舅,心中有些感动。
“照儿,父亲身体不便,大哥需要在家准备一些事情,所以就派我来了。”
“小舅,你们还好吗?”
“好,我们都还好,你……还痛吗?”
沈明武走上前去,摸着外甥那双没有知觉的腿,心疼地问道。
“没事小舅,已经不痛了,辛苦你还来看望照儿,本应该是我去看望你们的,可是……”
“照儿,不用说了,我懂,我和父亲他们都知道你的处境,对了,这次来,我还带来了父亲的书信。”
沈明武神情悲痛,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朱国照接过书信,拆开看去。
照儿,观此信,老夫心甚悼。
闻汝之事,老夫泉下,更无颜对明珠。
心甚恸,痛哉、痛哉!
明珠虽已不在,然外舅尚在。
我已遣汝小舅往京,他将与汝议。
期于我孙……
(以下内容,非VIP不可观看。)
三张纸上写满了字,他看了很久、很久。
信中对朱国照那种关爱,担忧信任,让朱国照的内心颇为感动。
“小舅,外公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来的时候父亲告诉我。”
“沈家亦汝之沈家,沈家力相倾。”
“沈家一脉,自是以后唯汝为尊。”
说到这里沈明武直接跪下,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表情。
“小舅,快……快起来。”
他连忙扶起跪下的小舅,心中十分纠结,不知道把沈家牵扯进来到底对不对。
唉,怪不得皆言,帝王最为无情人。
思索片刻,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两本书,递了过去,郑重的说道“舅舅,这两本书是照儿未来腾渊的立足之本,万不可失,且非最信之人不道。”
“如儿欲至八年之积,今则朝无必恃,唯我出以待之,故使次之计,皆详而为之也。”
“于是光恃于沈氏之财尚薄,故而你和外公要依照上面所写,重立商行,依照上面之法经营。”
“另一本写的是练兵之法,你们要在各地挑选13-16岁的孤儿,送往多处秘密之地训练。”
“三年,求百里,为特战小队,队书之法,教以马战、陆战、水战、薄战、攻城焉。”
“此外还要精通暗杀、护卫等等”
“人数为十八人,三年后要把这十八人送往北荒乱地之处历练。”
“如果中间有人员损耗,就从那些训练的人里面再补充进去。”
“未选入之人到时候成立暗阁,负责保护商行运输,打探、传递消息等等。”
“剩下的几年就倾尽我们所有的财力。”
“练出精兵五万,以待时机。”
“不过要切记,每一处秘密之地不可多于三百人,以免暴露,秘密之地要选择丛林、地下、人烟稀少之地等。”
“届时我也会在朝中争取一部分力量,到时候希望能前往北郡就藩。”
“还有一点要切记,训练之人要保持忠诚,部队以信物来统领,信物到时候我会给你。”
“另外每过两年,这些负责人都要来一趟京都,余亲教习一时。”
“对了小舅,麻烦你找人按照这上面,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沈明武有些呆滞地接过图纸,此时他完全被眼前这个八岁的外甥震惊到。
无法想象这些话、这些东西,是来自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
果帝王之家无庸才。
如果说之前跟着外甥纯粹是为了亲情,心中并无多少胜算。
此时心里,对这个仅仅八岁的外甥已经完全刮目相看,他相信这个外甥未来肯定会成功,沈家也会更加强大。
他也相信,当父亲和大哥看到这些时,也会这般震惊。
……
顷之匆匆,一年也。
商行出入北郡,止于沈家积聚,已著三十二城。
以聚食楼为酒楼,聚宝阁”杂货铺主之。
一年的时间,聚食楼的火锅,麻辣菜系,已经名传整个北郡,在其他郡也有所名气。
聚宝阁杂货铺,以香皂贷香等日用物名北郡。
武装力量在这一年里也略有起色,沈家在偏僻地方秘密建立了七座基地。
同时人员也已经筹备齐全,多数以流浪、逃荒孤儿为主。
这一年,朱国照告诉沈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合适的人手,替换掉这些沈家人。
以免顺藤摸查到这一切,沈家似乎心神意会,在培养出合适的人手后,逐渐退出了他所有势力。
这一年朱国照深居简出,外人也好像慢慢忘掉了这个八皇子。。
父皇这年亦惟置人来归,二人亦未见其面。
这一年,他与王德仁的关系越来越好,已经慢慢喜欢上他这个弟子。
其二年。
商行已至京,随而行到,朱国照能用到的力量越来越多。
同年,府邸内多名奴婢不虞死丧,府邸内安排进了一些他的人。
武装势力经历过这一年的发展,在付出二百人生命的代价下,也已经初具雏形。
其三年。
朱国照既教于王德仁。
佑安阁所有侍卫奴婢,都成为朱国照的亲信,不愿归附者皆出现意外。
是岁武兵过层选,已得十八名最强者,于沈家密置北荒。
剩余的人选,再留下一定的种子后,成立了暗阁,依靠聚宝阁,聚食楼,布下了大网。
也是在这一年,朱国照在府邸秘密接见了几个负责人。
聚宝阁负责人:陈炎彬
聚食楼负责人:李明休
暗阁负责人:暗一
同年,朱国庆于数大世家之助下,再复太子位。
其四年。
朱国照在府邸下挖出了一个地下基地,里面汇集了暗阁收集来的各种情报。
同年,十八骑在北荒已彻底站住脚步,匈奴皇朝大多数都是草原,由各个大小部落组成。他们终日洗劫各个部落,来补充自身所需,中途有两人死掉,也被秘密补全。
这一年朱国照在北郡偏远之地买下一个村落,成立了天工,按照他提供的图纸,陆陆续续打造兵器盔甲,第一批用的人就是十八骑。
商行在这一年,也彻底开遍整个东、北、京都三郡。
暗阁管刺取,阴杀之,内分天地玄黄,天为十人,地为百人,玄为千人,黄无限,皆以数名之。
同时在这一年,暗阁在基地培养出了大量信鸽。
内部设立潜龙阁,负责人陈炎彬,分管聚宝阁,聚食楼。
天工负责人,黄承阳,天工以村落为基地,家人亲属均在天工村,外人不得进,里面不得出,村外有大量暗阁人员全年驻守。
至朱国照之基,已削立矣。
其五年。
十八骑历经五年终于成型,斩敌3000人,在北荒边境创下赫赫威名,也是在这一年,北一秘密到达京都被朱国照秘密培训,并授予了北荒十八骑的称号。
这一年,暗阁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大明皇朝,而商会一年所盈利的金钱也不计其数。
值得一说的是,这一年沈玉来到了京都,为朱国照平凡的生活带来了一点色彩。
同年,暗阁在北郡建立了三十座秘密基地,收留了九千个孤儿。
其六年。
北荒十八骑剿北荒边,为匈奴所围,十八骑斩千突围走,名震天下。
这一年,暗阁与潜龙阁入驻匈奴皇朝,铺设店面。
同年,武装基地训练出,春夏秋冬四位金榜高手,被派到朱国照身边,成为朱国照身边最后一道防线。
其七年。
匈奴帝怒,发精兵二十馀人。天骑卫,围北荒十八骑,十八骑复斩百人,余无折、扬长而去。
此际,诸国大惊,数年间,惜其不获。
同年,朱国照为暗阁补充三千人手,暗阁势力再次扩张。
这一年,潜龙阁生意除了最偏远的大清皇朝外,都有开设的门店。
秘密基地也已经扩充到150座,目前接受训练的人员已经有五万人左右。
同年,在朱国照的授意下暗阁找出大量礼部尚书李谦的贪污证据,在一个巧合的情况下送到了监部尚书颜书恒的手里。
半个月后,王德仁被任命为礼部尚书。
其八年。
是岁,朱国照年十六,遂以成立。
是岁,北荒十八骑复斩匈奴天骑卫三百,溃围而去,诸国一岁,间出一言数句。
十八铁骑、来无影、去无踪。
十八汗血、穿黑甲、佩弯刀。
十八长枪、铁面罩、红披风。
十八弯弓,射苍鹰、佩封喉。
同年,密造精兵五万,卒成其法,赐“黑旗军”。
……
夜幕降临,佑安阁被宁静笼罩,府邸内灯火通明。
在府内的书房里,脸色略显苍白的朱国照,坐在一个花雕遍布的白色轮椅之上,一袭白衣胜雪,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显得高贵典雅。
他双眸如墨,深邃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剑眉如峰,为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手中轻摇一枚折扇,折扇一面为山水青松,一面赋有诗词,摇摆之间依稀能看到扇面上的文字。
世间繁华,皆为过眼云烟。
无欲无求,独享宁静时光。
落尾:朱国照
此时书房内还有一人,正是如今的礼部尚书王德仁。
“照儿,汝已随我学八年,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今已成年,为师希望你今后能够独享宁静时光。”
王德仁面露复杂之色,八年的时间,完全可以看清楚一个人,可他至今也没看透这名弟子。
只知他,心有猛虎。
“独享宁静时光。”
他嘴角上翘,口中发出一声讥笑。
“老师,身为皇子,何来的宁静时光,如果有,我便不会至今坐在这轮椅之上。”
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拍双腿,语气淡然地说道。
“唉”
王德仁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言语,纵使学富五车,也不知该如何来回答。
“老师,如今我已经成年,我想离京就藩,不知道老师可否能帮我?”
朱国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把话题转到了就藩的事情上。
“就藩?”
王德仁微微一怔,面露意外之色。
“是的,按照祖制,皇子成年后就要外出就藩,册封封地,传至两代。”
他看着王德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解释道。
“唉,你可想好,这条路没有回头路的。”
王德仁脸上露出一丝矛盾,低声劝解。
“我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低头抚摸着双腿,面无表情,低沉地说着,对于他来说,回头路就是意味着死亡。
“你想前往何地就藩。”
王德仁沉默了片刻,缓缓出声询问道。
“北郡”
他摇着折扇,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明日,我会在朝堂之上提出此事,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陛下如何决策了。”
王德仁深深地看了弟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轻声说道。
“多谢老师。”
朱国照面露感激之色,点头谢道。
此时,王德仁已经离去多时,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一言不语,只是手中折扇的频率快了些许。
……
清晨,大明皇宫被第一缕阳光唤醒,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皇宫在晨曦中显得庄重而威严。
皇宫的外墙由红色的砖块砌成,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古朴而庄重。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为整个皇宫增添了一份华丽的气息。
此时的永明殿,正在例行三日一朝的朝会。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朱正治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穿着华丽的龙袍,戴着威严的皇冠,显得庄重而威严。
大殿外,大臣们身着官袍,整齐列队,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宣百官进殿”
一声声宣令,从一名小太监的口中传中,在这个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殿外的大臣有序的走进永明殿中,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文官在左,以户部尚书郑元为首。武官在右,以军部尚书赵云为首。
朱正治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眼神里充满了威严,让大臣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的下方则站立着当朝太子,朱国庆。
此时的朱国庆,身穿四爪蟒袍,睡眼朦胧地站在那里。
“跪拜”
太监刘安大声宣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文武百官纷纷跪拜。
“众爱卿,平身。”
朱正治面露威严,语气肃穆的说道。
“有事起奏”
百官纷纷起身站好,刘安手挥拂尘,大声喊道。
“启禀陛下,昨南郡郡守冯耿年遣使送急,南阳州大水,民死伤无算。”
户部尚书郑元上前一步,拿着手中奏折递给了前方太监,口中禀报着所奏之事。
朱正治接过手中奏折,急忙打开,过了一会,眉头紧锁,开口说道。
“传朕旨意,令太医院即刻组织医官,赶赴南阳州救治灾民;命财部拨款赈济灾民,提供基本生活物资,令工部督办南阳州的灾后重建工作。”
朱正治严肃地下令,威严的声音在朝堂上不断回荡。
“臣等领旨。”众大臣齐声回应。
“另外,告诉冯耿年,让他务必安抚受灾民众,确保灾后秩序井然。有关救灾情况,须及时向朕汇报,不得延误。”
他继续下令,心中对南阳郡的灾情感到忧虑。
“吾皇英明,臣等定当尽职尽责,全力救灾。”
众大臣纷纷表示决心,朱正治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何事启奏?”
“启禀陛下,昨北郡守陈立元报,去年北州粮谷不登,多地大旱,流民多窜,公欲令发粟振之。”
财部尚书张恒走到大殿中间,开口说道。
“哼,北郡年年大旱,年年要朝廷赈灾,朕要他这郡守何用。”
他听到张恒的上奏,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陛下,北郡介公希蒙,使其数年逢大旱,陈大人……”
“霍大人,你这套说辞已经说了三年了,难道以后每年都要让朝廷给北郡拨粮吗?”
兵部尚书霍元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元打断。
“你……”
“够了,张恒告诉陈立元,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明年还不能解决问题,那他就可以提前告老还乡了。”
霍元丰刚想反驳,就被朱正治出声打断。
“是”
张恒躬身应了一句,随后返回到队列中站好。
“还有何事要奏。”
朱正治此时的语气不是太好,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启禀陛下,八皇子今已成年,如制欲封去就藩。”
王德仁走到大殿中间,躬身行礼缓缓说道。
朱正治听到王德仁的奏请,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思念,虽然时常能收到龙卫的汇报,但是他已经八年没见到过这个儿子了,有的时候越关注,越危险。
身为帝王,有的时候就是身不由己。
“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照儿已经成年了。”
他收起眼中神色,开口感叹道。
此时,大殿内所有官员神色一动,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听到父皇的话,朱国庆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冷笑,对着下面的郑元使了个眼神。
郑元看到太子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轻笑,点了点头。
“启禀陛下,八皇子虽丁长,终足缺,臣心不忍八子舟劳,去京则藩,复在京伴陛下方好。”
郑元轻挥衣袖,走到大殿中央,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语气诚恳的说道。
“郑大人此言之,皇子成人则藩,传至两代,为明祖传制,岂可以苟改。”
“难道郑大人,你要让皇上背上不孝的名义吗?”
王德仁看到皇上脸上露出一丝意动的表情,连忙出声反驳。
“这……”
“启禀陛下,王大人所言极是,皇子成年就藩,是大明建立以来就定下来的规矩,不可随意更改。”
礼部侍郎陈旭也走到大殿中央,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郑大人所言有理,皇弟身体不适,儿臣心中实在不忍,皇弟在离京就藩。”
朱国庆也转身行礼对着大殿上方的父皇开口说道,脸上还露出一丝心疼之色。
“哦,是吗,朕要是没记错,照儿的腿……”
朱正治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来,毕竟这是有损皇家威严的事,实在不好文武百官面前提起。
“这……
朱国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顿时吞吞吐吐起来。
“好了,你退下吧,此事暂且待定,回头再议。”
朱正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语气稍重的对着百官说道。
“是”
“退朝吧”
朱正治看到没有再上奏的官员,就挥手下令退朝,随即转身走向后殿。
“臣等,恭送皇上。”
文武百官跪拜行礼。
……
佑安府
“主人,玉儿小姐昨日在闹市与赵国公之子赵焕发生争执,双方大打出手。”
春儿在后面推着朱国照走在花园中,同时轻声说着昨日发生之事,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哦,赵云之子,结果如何?”
他轻摇折扇,面无波澜,讶声问道。
“对方侍卫被冬儿打伤。”
春儿冷若寒霜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春儿
“我说表姐今日怎么没来找我,原来是闯了祸。”
“这几天不用理会她,让她吸取点教训挺好,免得在惹祸。”
朱国照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声笑道。
沈家对于这个小姐,也是深感头疼,最后实在没办法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理念,这才送到他这里来。
刚开始对这个表姐也很是喜爱,慢慢的沈玉的本性暴露,他也开始变得敬而远之,有时候要考虑沈家。
他一直深信着一个道理,就是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肯定要付出一些东西,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一味付出,如果有那就是骗局。
“主人,皇宫来人传话,让您进宫面圣。”
秋儿从远处走来,恭敬说道。
“看来,老师今日在朝堂上,已经说了我要就藩的事了。”
“走吧,去见一见父皇吧。”
他并无意外之色,拜托王仁德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是”
……
朱国照坐在马车里向着皇宫走去,通过车帘,向外看去,这几年皇宫还是这样,没有一丝变化,可是再次进入皇宫,却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他在一名小太监的推动下,朝着乾明殿走去,一路上守卫无数,各个都披甲戴盔,手持长枪。
乾明殿外,刚到大殿门口,刘公公就走上前来,对着他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八皇子。”
看着这个,已经苍老很多的太监总管,感慨的说道。
“刘总管不必多礼,麻烦通报一声父皇。”
“八皇子,皇上已经吩咐了,如果您到了,直接进去就行。”
“嗯,那走吧。”
刘公公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他在两名侍卫的帮助下,进入到大殿内。
殿内装饰华丽,金碧辉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大殿中央,一座金色宝座引人注目,那是朱正治的皇座,威严而庄重。
朱正治坐在宝座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儿子。相比于几年前,他明显苍老了很多,鬓角两边已有些许白发。
朱国照坐在轮椅上,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听着微微哽咽的声音,朱正治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感慨之色,挥手示意殿内太监出去,站起身来走到儿子身前。
伸出双手,扶起儿子,语气激动地说道“照儿,抬起头来,让父皇看看。”
朱国照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父皇,双眸微微发红,也许这就是身体的本能吧。
“父皇,您老了很多……”
“痴儿,八年了,父皇能不老吗?”
他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脸上露出一丝思念,楠楠自语道。
“你跟你的母妃长得很像,你怪父皇这些年没有看你吗?”
“儿臣没有责怪父皇,父皇身为邦君,须社稷为重。”
朱国照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这就是身为皇帝的悲哀。
“唉,如今朝中世家独大,皇权已经慢慢压制不住世家,太子复位,也是出于无奈。”
“这些年,没去见你,只是希望你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父皇不想你引起别人的注意。”
“今日朝堂上,王德仁提出你离京就藩的事,父王今日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朱正治满脸认真,眼睛紧紧地盯着儿子。
朱国照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同样看着父皇的眼睛,轻声说道。
“父皇,儿臣脚已废,不能行,然犹思出视之,视余极明之天下也,不欲废生,如弃人,终日在府中。”
“唉”
朱正治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翩翩少年的儿子,内心一片复杂,更多的是愧疚与自责。
“你可知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这几年你虽然一直闭门不出,深居佑安阁,但是你所做的一些事,父皇也略知一二。”
“你可知朝堂之上世家力量根深蒂固,除了霍家,其他世家都是太子背后的支持者,如今军部也是四分五裂、错综复杂,你虽然有王德仁的帮助,尚有一丝力量,但是你知道这一丝力量面对整个朝堂,就是独臂挡车吗?”
“父皇不想你走这条路,更何况你的腿……”
“听父皇一句劝,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吧,如果你想出去走走,父皇会安排人保护你,带你出去走走。”
听着父皇苦口婆心的劝解,他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父皇,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唉,你跟你母妃的性格,简直太像了。”
朱正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坐到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看向儿子。
“朕,再问你一次,一定要离京就藩吗?”
他面色不变,眼神坚定,双手抱拳躬身说道:“望父皇成全。”
朱正治没有说话,空旷的大厅瞬间寂静下来,此时朱国照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过了片刻,朱正治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会下旨,让你离京就藩,退下吧。”
他面带疲惫之色,挥了挥手,示意朱国照退下。
看着龙椅之上的父皇,他再次躬身行礼,
“儿臣,谢父皇成全,儿臣想去祭拜一下母妃。”
“去吧,让刘安带你过去。”
朱正治面无表情,轻声说道。
朱国照没有言语,滑动轮椅,向着门外走去,突然,父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轮椅一顿,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殿外划去,从八年前他就告诉自己,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哪怕失败了,也心甘情愿。
朱正治坐在空旷的大殿里,表情一阵复杂,时而欣慰、时而自责、时而愤怒。
“八皇子的势力探察的怎么样了?”
朱正治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从大殿的后面黑暗之处走出来一道身影,头戴龙形面具,一身黑色紧身衣,从体型上来看,是一名男子。
“启禀陛下,这几年臣多次探查沈家以及佑安阁,还是没能发现那股势力的来历,并且多次与佑安阁的护卫交手,发现这些人,武艺各个高强,特别是殿下身边的春夏秋冬四女均是一流高手。”
黑夜男子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声音中毫无感情。
“就这些吗?”
朱正治声音冰冷,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其他方面,属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聚宝阁与聚食楼是殿下所建,至于暗中势力,目前还没有进展。”
“哼,一群废物,堂堂龙卫,三年的时间,竟然只查出来这点东西,朕要你们何用。”
朱正治大声怒斥,心中对于龙卫的能力失望至极。
“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佑安阁的眼线可有消息传来?”
他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龙卫,脸色阴沉的继续问道。
“没有太多消息,只说殿下暗中培养了好几股势力,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知。”
“朕在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没有进展,你就不用来见朕了。”
朱正治脸色阴沉,冰冷的声音在龙卫耳边响起。
“臣遵命”
……
朱国照在刘安的带领下,被一名侍卫推着,朝太庙走去。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就走到太庙门前,他对着身旁的刘安说道。
“本宫自己进去吧,你们在外面等候。”
“是。”
侍卫把他抬到门内,随后关上大门,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空旷的大殿。
大殿两边是一排排的木柱,正前方的高台上,供奉着一排排牌位,他在大殿的侧边寻找着母妃的牌位。
找了好久才看到自己母妃的牌位,上面写着“贤贵妃沈氏之位”。
看着这个几个字,内心感到一股酸楚与思念,泪水已经渐渐模糊了双眼,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放松下来。
“你是照皇兄吗?”
突然,一声怯怯的声音从他身后的一个角落里传出。
“谁?”
他警觉地回过头看去,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站在角落里,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他。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显得有些害怕与好奇。
念珠
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小女孩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怯怯的说道:“我叫朱念珠,是玉贵妃的女儿,你是照皇兄吗?我知道这个牌位,这是沈姨母的牌位。”此时,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女孩儿是谁了,她是玉贵妃的女儿,大明皇朝的十公主。
玉贵妃名叫陈玉,是礼部侍郎陈旭的女儿。
母妃生前和玉贵妃的关系非常好,两人情同姐妹。在母妃去世的时候,玉贵妃还经常来看望他,几乎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后来玉贵妃怀有身孕,就无法再来看望,只是按时让人送来一些生活用品,直到他离开皇宫才慢慢断开联系。
他看着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不禁轻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念珠脆生生的说道:“母妃经常带我来这里,看望沈姨母,母妃说除了父皇还有外公以外,你是念珠最亲的人,只是念珠还没出生,你就离开皇宫了,所以一直没有见过你。”
他微微一笑,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小辫子,轻声说道:“是的,我是你的照皇兄,你叫念珠吗?”
念珠眨了眨可爱的眼睛,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笑着说道:“对呀,我叫念珠,皇兄,念珠终于见到你了。”
抱着这个可爱的皇妹,他笑着问道:“姨母这些年还好吗?”
“母妃很好,只是经常想念沈姨母还有皇兄你,皇兄你为什么要坐到椅子上呢?”
念珠好奇的问道。
“皇兄的腿不小心弄断了,所以没有办法走路,只能坐在椅子上。”
“啊,那皇兄你是不是很疼呀。”
看着心疼的要哭出来的念珠,他轻轻的摸了摸她头,轻声安慰道:“没事,已经很久了,不疼了。”
“念珠,你怎么在这里?”
朱念珠的小脸上出现一丝愤怒,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说道:“九皇兄和十一弟他们欺负我,所以我就从后殿跑到这边来了。”
“皇兄,我们去找母妃吧,母妃可想你了呢。”
“皇兄,不能在皇宫随意行走,要经过父皇的同意才行。”
听到他的话,念珠眼珠一转,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念珠有办法,你等我皇兄。”
“念珠……”
看着已经走到门外的念珠,没有办法只能放下手,在这里等着念珠。
此时,他那颗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也许面对念珠,不需要想太多吧。
没一会的功夫,念珠就跑了回来,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你干嘛去了,跑一身汗。”
边说着连忙拿出手帕,给念珠擦着额头的汗水。
“皇兄,我去找父皇了,父皇同意你跟我去见母妃了。”
念珠没有在意额头的汗水,看着皇兄开心地说道。
“傻丫头,走吧,带我去看看姨母。”
“好”
两人在刘安的带领下,朝着娴淑宫走去,一路上念珠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着话,分享着她的趣事。
他也很认真地听着她说,眼睛里还透露出一丝溺爱。
一会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娴淑宫,刚到门口,念珠就迈着小腿,朝房间里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喊着:“母妃,母妃,念珠把皇兄带过来了。”
此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念珠,说多少次了,不要自己偷偷溜出去,你怎么总是不听呢。”
“母妃,我把皇兄带过来了。”
“皇兄,那个皇兄?”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紫色淡雅长裙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裙摆上绣着精致的金色牡丹花纹,显得华贵而典雅。她的面容清秀,眼睛明亮,头发梳成一个高贵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精致的金簪,簪子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耳垂上挂着一对翡翠耳环,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韵味。
她皮肤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温润,纤纤玉手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彰显出高贵的身份。
她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陈玉
“你是……?”
朱国照此时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女子,就是玉贵妃陈玉,母妃生前最好的姐妹。
“照儿,参见姨母。”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你……你是照儿。”
“照儿,你……你都这么大了,这些年过得好吗?你担心死姨母了。”
陈玉连忙上前,没有理会跪在一旁太监宫女,仔细地看着他,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
“姨母,照儿过得很好,劳烦姨母挂念了。”
“傻孩子,快跟姨母进屋,让姨母好好看看。”
……
深夜。
返回家中的朱国照,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轻摇手中折扇,房间里还站着春儿和一名黑衣男子。
“下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
他双眼紧闭,嘴中发出淡淡的声音。
“是,主人。”
黑衣男子低头转身退下。
“春儿,去把阿福叫过来。”
“是,主人。”
清冷的声音从春儿嘴里发出,随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没一会的功夫,春儿带着太监阿福走了进来,八年的时间,昔日的小太监,已经变成一名年轻太监。
“主人,阿福到了。”
“奴婢拜见殿下。”
他缓缓睁开双眼,手中折扇轻摇,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福。
“阿福,你几岁进宫的?”
“启禀殿下,奴婢十岁进宫,进宫后就有幸跟在娘娘身边。”
阿福低头答道。
“算起来,你跟了母妃六年,跟本宫八年。”
他没有让阿福起来,继续说道。
“是的殿下。”
“母妃和本宫可曾亏待与你?”
听到殿下冰冷的声音,阿福浑身一抖,额头冷汗直冒。
“殿……下,不曾亏待奴婢。”
“不曾亏待于你,呵呵,本宫如此信任于你,那你为何背叛本宫。”
他冷笑一声,看着地上不断发抖的阿福,继续冷声问道。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曾想过伤害殿下,只是……”
阿福知道自己暴露了,不断地在地上磕着头,声如俱下。
“只是什么?”
“只是殿下出宫时,皇上曾对奴婢说过,要不定时的汇报殿下的消息给皇上,奴婢以为皇上是关心殿下,才……才把一些消息禀报给皇上。”
“唉,你家中可曾还有亲人。”
“奴……奴婢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哥哥,呜呜,殿下,你饶过奴婢的家人吧,奴婢知道错了。”
阿福大声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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