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那位大小姐,对他们陛下来说,意义非凡。可若是当做女儿,那位小姐早已经及笄了,那位不懂男女大防,难道陛下也不明白吗?不过是陛下有意纵容罢了。若是裴家小姐不...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 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 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
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番外精选小说推荐节选在线试读
谢长衍今日特意准备了一番,另作装扮去赴约。他平日常在外走动,这京城中的权贵子弟,谢晏川从不拘着他交友。但今日,他去见的人是江流烟,私会女子,若是被人知晓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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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番外》精彩片段
谢长衍今日特意准备了一番,另作装扮去赴约。
他平日常在外走动,这京城中的权贵子弟,谢晏川从不拘着他交友。
但今日,他去见的人是江流烟,私会女子,若是被人知晓了,只是礼部的官员,弹劾他的折子就能满天飞。
这几日,谢晏川交给他一些事情做,谢长衍自觉已是尽力而为了,谢晏川看了也不曾说什么,不曾呵斥,却也不曾夸赞,只是面色沉静的看了他一眼。
“往后还需得多历练。”
谢长衍恭敬应下,可心中却隐隐泛着苦涩,他是太子,可办事的时候,那些官员依旧是遮遮掩掩,对他也算不上恭敬。
“太子此事做的,还是有失分寸啊。”
“太子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当今继位的时候,可比太子还小不少呢。”
这些已是说的比较和缓的,更难听的,谢长衍也不是没听说过,或者说,那些人不会在他面前说。
可谢长衍却觉得,周围看着他的眼神是那般不屑,好像他万般比不上谢晏川一样。
谢晏川,一个明君,一个文韬武略,受人敬仰的君王,同他如君臣一般的“父皇”。
谢长衍难免带上了倦容,江流烟见到之后,什么都不曾说,她知道谢长衍为何高看她一眼,同她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会放松一些。
所以,江流烟哪怕心急如焚,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在谢长衍身侧泡茶抚琴。
“你应该是有事要同孤说吧。”谢长衍端着一杯茶,眉宇之间的愁绪舒展了几分。
“不过是些小事,如今殿下已经是为政事所愁了,就不让殿下一起操心了。”
江流烟抚琴的声音稍顿了一下,声音轻柔,“流烟是从江南而来的,殿下可要听江南小调?”
谢长衍来这茶楼,茶楼自是要闭门谢客的,整个茶楼,除了他们二人,便都是谢长衍的人了。
江流烟平日是从来不屑做这些讨好人的声乐之事,她在国公府寄人篱下,可却也不曾弃了书香世家的傲骨。
但在谢长衍面前是不同的,谢长衍自己也知道,他们对彼此是不一般的。
“我离开江南太久,唱的不好,殿下切莫笑我。”
小调是吴侬软语,谢长衍没听过,却觉得松快了许多,一曲终了,谢长衍看着江流烟,神色稍有些复杂。
“如今,孤也只能在你这里得片刻安宁了。”
“那是小女的荣幸。”江流烟的指尖很轻的划过琴弦,微微的刺痛传来。
“同孤说说吧,你难得焦急,不会是小事。”江流烟十分有分寸,从前很少主动联系他,这一次竟找上他了,必然非同小可,自己实在解决不了。
“嗯,我姑母打算为我寻一门亲事。”江流烟看着谢长衍陡然生变的脸色,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她知,这位太子殿下已经将她视为所有物了。
想来是不会轻易让她嫁人的。
“怎么这般突然?”
“许是云舒也着急嫁人了吧,我这个表姐自然是要提前嫁出去的。”
江流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谢长衍看着她,指尖轻轻敲着手中的杯壁。
“你只是来同孤说一声?”
“自然?我同殿下,即便算不得知己,该也是能算个朋友的,自然要同殿下知会一声。”
谢长衍的神色莫名,不似高兴,也不似生气,只是沉默的看着江流烟,直到江流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淡去。
“我以为,你想嫁的那个人,是孤才对。”
“殿下,此事于我而言,是奢望。”江流烟直言不讳,带着些许苦涩。
她要入东宫,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是谢长衍一句话的事情,可偏偏她在国公府。
“你就这般轻易放弃了?”谢长衍看得出来,江流烟有野心,他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们本就是同路人。
“殿下,我蒙受国公府照顾,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若我入了东宫,殿下可知,天下人会如何口诛笔伐?”
江流烟担不起这个罪责,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裴云舒的确是“名声在外”,可只要她走错一步路,抢了裴云舒婚事这件事,就会将她这些年所有的努力抹杀。
她会再次被踩入泥里去。
“你本也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你是江家的小姐才是。”
谢长衍抬手,有些粗糙的指腹从江流烟的额头那里一点点的滑下来,江流烟没躲,只是顺从的接受了谢长衍有些旖旎的动作。
“嫁给别人,你当真甘心?”
她不甘心,当然不甘心。
“孤只要你一句话,你愿意入东宫,孤自然会为你筹划的。”
“那云舒如何?”
“她?”谢长衍想起裴云舒“她这些时日不正在和孤闹脾气吗?你知道的,孤需要武将支持。”
“我不敢给殿下添麻烦,也不会占了云舒的位置,这个,殿下可以放心。”
江流烟主动做了保证,“我不过是,不想嫁给一个半点不了解的人共余生罢了。”
“你啊,这个时候,不该同孤表忠心吗?却说这话。”
江流烟抬起手给他斟茶“我以为,殿下是想要听我说实话的。”
“自然。”谢长衍听的虚伪之言已经够多了,听一句实话却是难得。
他们都是一般心思深沉的人,可正因为知道是一路人,才能在对方面前放松片刻。
江流烟走出茶楼,上了马车悄悄离去,谢长衍是从后门走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不是流烟吗?”
从旁边的楼阁之中走出了一个女子,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是来茶楼见友人吗?”
“什么友人,竟包下整个茶楼见面。”国公府世子裴子慕今日归京,原想着给家中的妹妹再备下礼物,却没想到瞧见了江流烟,行为怪异。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你别当面去问,姑娘家面皮都薄。”世子夫人林氏知道自己夫君的性子,提前叮嘱了一句。
“既是家中的姑娘,有何问不得?在外惹出事端要如何?”
林氏却摇头“流烟心思细腻,有些话,你同姩姩说了,姩姩会同你生气,气完了就过去了,可你同流烟说了,得一直憋在心中很久,此事,你别插手了,我到时去同她聊一聊吧,说不好,是人家的心上人呢?”
“不合规矩。”裴子慕皱眉吐出几个字来,却也没有反驳自己夫人。
入夜之后,白日里偌大的皇宫便如幽暗深潭,除了点点灯火,将人都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谢晏川的寝宫之中,曾伦正让人将陛下手边冷掉的茶水换了热茶了。
打从长公主府回来,陛下已经在这坐了一天了,手边的茶水冷了换,冷了换,如今已是换了七八杯了,可那些换下去的茶水,谢晏川却一口都不曾喝。
“朕刚登基纳妃的时候,她便哭过一场,说要嫁给朕,不许朕娶别人,可那个时候,她才七岁,稚童所言,如何当真啊?”
谢晏川枯坐许久,终于开了口,这个时候,谢晏川身边只有曾伦,谢晏川还是皇子的时候,曾伦就到了他身边,这世上,曾伦约莫是最了解谢晏川的人。
“她比朕小十一岁,朕再年长几年,或许都能当她的爹了,她说,宫中选秀的妃子岁数比她还小,为何她不可的。”
谢晏川长出一口气“可姩姩却从未想过,在朕心里,她和旁人如何能一样?”
曾伦心中清明,眼前的陛下是太过看重裴家那大小姐了,他看的最是清楚

,国公府那位大小姐,对他们陛下来说,意义非凡。
可若是当做女儿,那位小姐早已经及笄了,那位不懂男女大防,难道陛下也不明白吗?不过是陛下有意纵容罢了。
若是裴家小姐不主动提出,或许陛下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那位小姐说要当太子妃,陛下就当真能赐婚给太子。
但曾伦听得清楚真切,那位小姐要进宫,如今见着陛下这般模样,他便知道,裴云舒定然会进宫的,且有可能坐上中宫之位。
“陛下,奴才多嘴一句,裴小姐可不就是知道吗?落在别人身上,谁敢对陛下如此这般啊?”
“她打小就这般,朕作为她的西席先生,又从未教过她规矩,说起来,倒是朕的过错了。”
曾伦听出了这其中的维护之意,将裴云舒本就很高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那如今,裴姑娘想要入宫,陛下可是要拒绝?”
曾伦问了一个“愚蠢”且直接的问题,谢晏川看着眼前的寝宫,难得茫然“朕不知道,你觉得,朕该答应她吗?”
“这奴才不敢妄言,不过依着奴才对裴姑娘的了解,若是陛下不答应,怕是能搅扰着陛下天翻地覆,毕竟,裴姑娘也知晓,陛下拿她没法子。”
此话算是僭越了,皇帝,永远都不该被人制约,任谁也不行。
可谢晏川就那么坦然的认下了这话。
“是啊,朕一向是拿她没法子的,她是孩子心性,可朕不是,朕一直以为,朕是长辈,在暗处保驾护航就足以,朕以为,朕不该对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
曾伦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当做没听到这句话。
谢晏川握着茶杯自言自语,可今日,裴云舒说想要嫁给他,想要入宫的时候,谢晏川比谁都知道,他,生不起一丝拒绝来。
“朕,到底是没那么光明磊落。”
龙椅之上的人轻叹一声。
…………
裴云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刚从床上坐起来,小丫鬟捧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伺候着裴云舒洗漱。
拿着湿帕子擦了脸,裴云舒才清醒过来,“天怎的这么亮?”
“回小姐,如今已经是巳时末了。”
“怎么这么晚?”
“辰时的时候叫过了,可小姐怎么也不醒来。”月韵边伺候着人,边回了裴云舒的话。
“大约是昨夜没睡好,今早睡得踏实了一些。”裴云舒起身,让人伺候着穿衣裳。
“小姐,表小姐来了,都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月韵悄悄和裴云舒说了一句。
“一个时辰?这么早来我这里做什么?”裴云舒还记着,上辈子,她和江流烟的关系最好,江流烟顺着她,哄着她,捧着她,裴云舒没什么心眼,自然也是对江流烟掏心掏肺的好。
不过这段时日,合府都知道,大小姐和表小姐闹矛盾了,表小姐依旧是小意讨好的样子,大小姐却是一副不欲理会的模样。
虽是表小姐,可时间久了,再加上表小姐同大小姐的待遇看不出多少差距,连国公府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国公府中这位江小姐。
如今,江流烟这样子,倒是显得裴云舒太蛮不讲理了。
“小姐,咱次次都在这等着,这不是有意给小姐难堪吗?”
江流烟身边的丫鬟忍不住了,江流烟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甚至是多有纵容。
“云舒年纪小,难免任性了些,我身为姐姐,自是该多让着她一些。”
小丫鬟撇嘴,她家小姐也大不了多少,要她说,也就是她家小姐性子好,所以才会被大小姐如此磋磨。
江流烟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死角,悄悄攀着一道影子。
“表姐,你怎的这么早就来了?也不让人叫醒我。”
裴云舒脚步轻快的走进堂屋,脸色带着些笑意,她知道,江流烟如今的名声可比她好不少,她已经“不懂事”许多年了。
“无妨,反正我在院子里也无事,我听月华说,你身子不舒服,多睡一会儿也好。”
“嗯,前些时日,总是做噩梦,所以心情不太好,委屈表姐了。”
“这是哪里话,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还能怪罪你不成?”
江流烟说着,还温温柔柔的笑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现在看来,不过是又无缘无故的闹脾气了,依旧是那一副愚蠢好骗的样子。
“表姐应当已经用过早膳了吧,我这刚起来,还没用过早膳呢,劳烦表姐再等等吧。”
裴云舒说着,丫鬟端着早膳进来,晶莹剔透的水晶包,热气腾腾的蟹黄粥,还备了一盘水晶鸽子糕来。
裴云舒自顾自的吃着,江流烟在旁边尴尬的坐着,她今日可是做足了姿态,早起梳洗之后就来了,也没有用早膳。
平日里,她也常在裴云舒这里用早膳,只等着裴云舒开口了,可现在,她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没用早膳。
江流烟只得坐在旁边看着裴云舒用早膳,腹中饥肠辘辘,也只能喝几口茶水裹腹。
裴云舒余光看的饶有兴致,她知道,江流烟一向将姿态做的极好,可实际上,她从未给江流烟委屈受过,只是所有人都觉得,她裴云舒娇蛮,欺负了这位表小姐。
既如此,江流烟要做这姿态,那她也该顺着她,做个好人才是。
谢长衍正在和人说话,太子殿下温文尔雅,在外的名声一向很好。
“太子殿下。”
一袭碧色云烟罗裙的女子捧着一摞纸过来,对着谢长衍行了礼。
“江小姐,可是有事?”谢长衍眸色一动,看着江流烟的神色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长公主今日兴致颇高,我们正在那边作诗呢,正巧殿下也在,若是殿下能留下一幅墨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孤不擅作诗,今日,孤就献丑了。”
江流烟站在桌边磨墨,谢长衍低头作诗,这模样,远远看去,当真像是一对璧人。
“江小姐姿容上佳,又文采斐然,只可惜,只是国公府的表小姐,身份到底是有些卑微。”
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江流烟听得清楚,却神色不变,倒是谢长衍听了,面色一沉,轻轻一摆手,那个多嘴的,就被人请出去了。
“江小姐不必在意这种话。”
江流烟颔首,对着眼前的谢长衍笑了笑“殿下不必如此,我知自己身份低微,但从未为此自卑过,我如今所有的一切,本也是我争取来的。”
谢长衍带着赞许“孤早就知道,你同旁的女子不同,若是男儿身,想来是能封侯拜相的。”
“殿下高看我了。”
谢长衍知道,江流烟不喜谈论这些,便没有强行为她出头,否则,反倒是为江流烟招惹了灾祸。
“殿下可曾见到妹妹?”
“裴云舒也来了?”谢长衍放下毛笔,忽而有些焦躁,他的确是尊贵的太子,可在国公府没有答应他的求娶之前,他却要对着裴云舒卑躬屈膝。
裴云舒骄纵任性,从不理解他的难处,只知自己开心,他甚至还要去赔笑。
“她人呢?”谢长衍淡淡开口,江流烟叹了一口气,摇头示意自己不知“殿下恕罪,云舒一向随心所欲,想来是又被什么有趣的事情吸引了去吧。”
“她一向如此,孤早就习惯了。”谢长衍闭了闭眼,像是强压下自己的怒气。
江流烟将谢长衍的样子尽收眼底,脸上依旧笑的十分温婉,在外人看来,谢长衍地位尊崇,身为先帝的嫡子,叔叔继位,却过继他当了太子。
但却没人发现,谢长衍如同立在悬崖之上,这位太子殿下的心中,带着惶恐警惕,在谢长衍心中,他这个太子之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夺走。
这种事,对裴云舒那种大小姐来说,如何能理解?在裴云舒看来,他们生来如此。
可江流烟发现了,那她在谢长衍心中,自然是最特殊的那个。
裴云舒,你看,哪怕你身份比我尊贵,那又如何?你喜欢谢长衍,可谢长衍却将我视为知己。
这世间,总有裴云舒得不到的,可她却能得到的东西。
江流烟捧着手中的诗词走了,谢长衍看着江流烟的背影,若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他亲生父皇,他或许就能毫不犹豫的让江流烟当他的太子妃了。
可现在,即便他和江流烟两情相悦,可他们两个人却心知肚明,这份感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因着这个缘故,谢长衍对江流烟,便更多了两分怜惜。
这一次的宴会,裴云舒始终不曾出现,可长公主都未曾过问,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多嘴。
宴会结束的时候,江流烟和自己的几个好友一同离开长公主府,可等到人都走了,国公府的马车却迟迟不曾出现。
江流烟站在公主府外,即便是习惯了在人前一直是温婉的模样,也忍不住神色僵硬。
她站在这里,周围来往的人都是熟识的人,江流烟只觉得异常难堪,便是一个四品官员家中的小姐要有马车,可她却没有。
“江小姐?”
谢长衍不知何时出现在府门前。
“可是还有事?怎的不走?”
江流烟有些尴尬,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虽觉得国公府算不得善待她,可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这样难堪。
“我家小姐的马车不见了。”倒是江流烟身边的丫鬟心直口快说了出来。
“马车不见了?”
谢长衍立刻明了,哪里是不见了?怕是国公府连个马夫都对这位表小姐敷衍了事。
“孤既遇到了,便让孤送你回去吧。”
江流烟不该答应的,现在人多眼杂,显然不是个好时候,可她也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
“那,劳烦殿下了。”
江流烟心思一动,上了谢长衍的马车。
“孤倒是不知,国公府竟是连马车都拿不出一辆来。”
“想来是有急事吧,我素日出门,少有这样的情况。”
谢长衍有意要帮衬江流烟,可毕竟是国公府,如今国公爷在外征战还未归朝,东宫属意裴云舒为太子妃,可国公府夫人和世子百般推脱。
谢长衍只得步步为营,现在他和江流烟有了牵扯,国公府难免会多想。
“若实在委屈,孤也可暗中助你一二。”
“若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直言请求殿下相助的。”
江流烟说完,转身下了马车,不远处就已是国公府的府邸了。
谢长衍示意马车可以离开了,有些时候,谢长衍总觉得,他和江流烟有些相似,可江流烟,却是要比他坦诚许多。
罢了,江流烟毕竟只是个表姑娘,在国公府也并不受宠,等到裴云舒同他成亲的时候,或许可让江流烟一同陪嫁,只要入了东宫,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护佑江流烟一二了。
等到东宫的马车远去,旁边的小道上才走出两个人来。
国公府的二小姐裴清婉看着这一切,然后小心翼翼的去瞧身边人的神色。
裴清婉是姨娘所生,平日在府上也是安静的性子,极少抛头露面,京城里的人倒是都将江流烟当成府上的小姐了。
“阿姐,这是何意?”
裴清婉知道,旁人都说她这个姐姐脾气不好,可实则,裴云舒性子单纯,平日说话虽不好听了些,却没什么坏心思,
国公府的夫人又善待她和姨娘,她对这个长姐自然也是有意交好的,更何况今日裴云舒还帮了她。
裴云舒面沉如水,“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表姐竟和太子殿下这么熟悉。”
当真是,不枉她今日奔波了一日。
但太子不能是个暴君,更不能是个昏君。
更何况,天作之合啊,谢晏川垂眸,他能让后宫的妃子全部避孕,但姩姩,为他困在皇宫,却连个孩子也不能有吗?
谢晏川在禅房之中,一直枯坐到了天色微明。
“今日讲经的是寺中的明慧大师,听闻这位大师善算卦解命,若是有缘,让大师给你也算一卦。”
江氏带着裴云舒去听经的时候,在路上就在殷殷嘱托。
“我让大师给我算什么啊?”
“算缘分啊,当初你大哥和大嫂的生辰八字,就是来这护国寺中算出来的,那可是上上签啊。”
她不欲去算,但今日那位大师所算的,怕是同她有关的。
裴云舒前世嫁入东宫的时候,她和谢长衍的生辰八字也曾送入佛寺道观之中,当时得的是天作之合。
可她之后缠绵病榻的时候,便再也不信那天作之合了。
裴云舒扶着她娘,缓步走向殿中,菩萨低眉,俯看世间苦难,裴云舒看了一会儿,江氏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去吧。”
裴云舒走上前,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她重来一次,不知是哪位神佛发了善心,可如今,注定要让菩萨失望了。
她做不到前尘尽忘,她是个俗人,被人辜负,被人陷害至那般凄惨境地,她就要报仇。
“女施主同菩萨有缘。”
“大师说错了,我这个人心无沟壑,并不宽容大度,如何能同菩萨有缘呢?”
裴云舒看着眼前穿着僧衣的和尚,那和尚一笑“菩萨本是为普度众生而来。”
江氏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不远处裴云舒和一位僧人说话。
“娘,姩姩聪敏,您不必担心。”
“我知道,可这菩萨面前,不能妄言,她那个性子,到了菩萨面前也不知能不能稳住。”
江氏忧心忡忡,只一直瞧着,看着裴云舒和那位大师相对而坐。
“女施主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月华去寻了江氏过来,家中孩子的生辰八字,江氏都记在心底。
“施主,我这命格如何?”
那僧人细细一算,“此命格,得天所授,贵极。”
自然,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裴云舒早就知道,她的命数多好。
可命数再好,也防不住伪君子和小人不是?命格,也得自己守得住。
江氏却是心中一沉,富贵命格,她听得多了,可这贵极却是不同。
这天下万万人中,贵极的命格,除了万人之上那一位,谁敢担啊。
“这批语,倒是朕也得了这么一个。”
谢晏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殿门外,谢长衍跟在身后,显然也听到了,贵极,谢长衍看着坐在那里的裴云舒,裴云舒的眸光扫过他,轻飘飘的,不曾多停一瞬。
这一次,谢长衍不觉得愤怒,而是觉得惶急,他总觉得,好似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一般。
谢长衍悄悄握紧拳头,直勾勾的看着裴云舒,他自以为裴云舒已在他掌中了,裴云舒愚蠢无脑,将情意看的重,世间多是这样的女子。
可现在,谢长衍突然觉得,裴云舒不是在闹脾气,而是早就同他划清了界限。
“不知,裴小姐得的这批语,可是同朕一般?”谢晏川走了两步,低头看着裴云舒。
江氏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掌心险些都要掐出血来了,钻心的疼。
这贵极的命格,不该出现在寻常臣子家才是,若只是自家人知道,倒也无妨,大不了想法子堵了这人的嘴,可现在,大宸皇帝也在这里啊。
裴元正回府的时候,江氏带着府上的姬妾和小辈在门口等着。
“夫人。”裴元正下马,看着江氏站在那里,赶忙上前一步,握住了江氏的手。
“夫君在外征战,如今平安归来,便是妾身最大的期盼了。”
“这段时日,家中多亏了你。”裴元正十分敬重自己这位夫人,比起那些浅薄的美色来说,江氏的气质绝非是旁人所能比的。
“爹。”裴云舒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冲上来抱着裴元正,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裴元正抱着自己闺女,“我们丫头又长大了。”
江氏在旁拍了两个人一下“你们两个,姩姩都这么大了,让人看到了太不像话了。”
“这不是咱丫头吗?没事,管那些武将的繁文缛节。”裴元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江氏笑了笑,她出身江家,规矩繁杂,是打小教出来的。
但她知道,裴元正比起那些规矩,更看重家人和睦,所以她从小就纵着自己的孩子和他们的父亲如寻常的父子一般。
裴元正也会对她的孩子亲近,至于其他妾室的孩子,就不是江氏能管的。
裴子善跟着他爹进府,江流烟对着他行礼“恭迎二表哥凯旋。”
裴子善见着眼前弱柳扶风的女子,连带着神色都温柔了许多。
“我回来的时候也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一会一并送到你院子去。”
“谢过二表哥,不过。”
江流烟还未说完,裴子善就已经摆摆手“回头我就让人送你,你看着玩吧。”
说完,裴子善就匆匆走了,江流烟轻轻抿了抿唇,她这个二表哥倒是一向对她极好,只可惜,没有世子之位,至多的也就是个三品武将。
江流烟不甘,所以,她从未回应过什么,不过是捧着些东西讨她欢心罢了,反正送给裴云舒的也不少。
裴家人团聚,一向是带着江流烟一起的,可江流烟从来是不喜的,她待在此处只觉得尴尬。
这并非是她的家人,人人都觉得江流烟在国公府的待遇和嫡小姐也没什么不一般,可每一次家人团聚的时候,她都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她不是裴家的人。
裴云舒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裴家人撒娇卖乖,可她不行。
无论裴云舒有什么错处,国公府都不会放弃她,可她却总是心惊胆战,她只是表小姐,这国公府细算起来,不知有多少位表小姐。
但是今日,连着后院那些有些地位的姨娘都来这家宴之上了,她也不能躲了去。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的,这大宸难道就没有别的将领了吗?”裴云舒喝了两杯酒,听着她爹在战场上受了伤。
前世的时候,她爹总说,身为武将,哪有不受伤的,可武将年纪大了,在战场上便更受累些。
她嫁给谢长衍,她爹便不能卸了这兵权,总还是为了护着她的。
她死的时候,她爹还在外征战。
“姩姩喝醉了,莫胡话。”江氏示意不许多言。
“娘也很担心啊,爹和二哥去了战场,娘将这京城附近的寺庙都拜过一次了,那神佛也不知可不可信。”裴云舒坐在她爹身边絮絮叨叨的。
裴元正听着,神色温和了不少。
裴元正幼年过得不好,爹偏疼兄长,娘偏疼幼弟,只他一个无人看顾,自己上了战场挣来了一身功名。
故此,裴元正心中对家人还是渴望的,他娶了下嫁的江氏,心中本也惴惴不安,但他运气好,裴元正知道自己幼时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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