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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免费看节选在线试读
面对秦珺异的恼羞成怒,谢容瑛慢腾腾‘嗯’了一声,眼神逐渐泛起寒意,微微抬眼对视。她扯唇:“这么大声做什么?”此刻秦珺异对谢容瑛有了一丝异样的厌恶,这个女人不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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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面对秦珺异的恼羞成怒,谢容瑛慢腾腾‘嗯’了一声,眼神逐渐泛起寒意,微微抬眼对视。
她扯唇:“这么大声做什么?”
此刻秦珺异对谢容瑛有了一丝异样的厌恶,这个女人不光会演,会装,还能在虚伪至极的时候抽身反过来将他一军。
“说我虚伪,你秦珺异又何尝不虚伪?”谢容瑛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心里装着一人,却因为秦家的前程来迎娶我,好像娶了后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你自己懦弱承担不了家族兴衰的责任,却怪因为我让你不能娶你的心仪之人。”
谢容瑛越说眼中的戾气越重:“要是你心仪的人有我谢容瑛这样的家世,想来你母亲也不会让你另娶她人,反抗不了你母亲,又对你心仪的人心怀愧疚,所以把所有的委屈与怨恨责怪在我的身上。”
最后她笑了:“但凡你硬气为了你秦家的兴衰去承担一些该承担的责任,你母亲又为何算计到我头上来?但凡你对你心仪之人负责,她又怎会为了你受尽委屈?”
“你作为儿子碌碌无为让你母亲操心家族兴衰,你这是不孝,你作为良人却为了家族兴衰抛弃心爱你的女人,你这是不忠不义。”
“像你这种不忠不义虚伪至极之人,也配在我面前说我虚伪!?”
逆着光线的秦珺异面容半明半暗,却能感受到他的狰狞,他自以为把心里的人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谢容瑛就这样说了出来,他怒声:“你在背后调查我?!”
砰!谢容瑛把手中的茶盏挥洒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珺异见状,神情更加狰狞。
厢房外的芸娘与翠枝听着厢房中的那道破碎声,心神一提,二人无声对视,芸娘朝着翠枝摇头,示意不要进去。
厢房中的谢容瑛站起身来,因着身高的差距,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秦珺与对视。
她微微露出个诡谲的笑容:“我不光调查了你,我还把你秦家调查个底朝天,你以为我与你父亲说的那些账簿上的亏空只是账簿上的那些亏空吗?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秦家的亏空是什么吗?”
“你!”秦珺异当真是没想到谢容瑛是这样的谢容瑛。
之前讨好他,要与他做表面和睦夫妻的女人,秦珺异只以为这是谢容瑛的墨守成规,以夫为天的表现。
没想到那样虚伪至极的人表皮下,是这等嚣张奸诈之人。
“既然是有求于我,你们母子就收起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谢容瑛微微一笑,面露挑衅:“我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你们秦家的亏空,还不及我嫁妆的一半银子。”
“你、”秦珺异听着谢容瑛语气中的鄙夷,心中自然了然谢容瑛在讽刺什么。
讽刺秦家都落到如此田地了,还端起睥睨商户的姿态。
不过谢家往上三代就不是世人看不上的铜臭商贾,而是能与皇商比拟的氏族。
但在秦珺异的眼中,谢家与这世上只知钱财的商贾没什么不同,他咬牙切齿:“你以为有那些黄白之物很了不起吗?你不知大胤最看不上的就是只知黄白之物的商贾之户!?”
谢容瑛冷笑两声,又重新坐了下来,掀眸盯着秦珺异:“你勇毅侯府高贵,没银子也寸步难行呐。”
“好好好。”秦珺异连说了三个好,又开始质问:“既然你早知道府中的事情,为何不与母亲商量直接告诉父亲?你知不知道那个周氏心思有多歹毒?今日府中的大权落在她的手中,这以后爵位怕是也会落入她儿子手中,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对我又有什么坏处?”谢容瑛反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你既嫁入秦家,嫁于我,就该为秦家,为我着想,这样算计自己的夫君与婆母对你没什么好处,更是败坏你谢家其他姑娘的名声,若是传出去,只会认为你们谢家姑娘嚣张跋扈,谁会娶于自己氏族有异心的儿媳进门?”秦珺异知晓谢容瑛在意谢家,只能拿这些话来牵制。
他又说:“我母亲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嫁过来就把掌家大权交给你,对你信任,看重你,我们之间的问题与母亲没有任何关系,谢容瑛,这次是你错了。”
谢容瑛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噙着淡笑盯着秦珺异:“那又如何呢?你母亲对我信任,看重我,我就得默默为你秦家填补亏空?”
“你别忘了,你也是秦家的人!”秦珺异突然发现这才是真实的谢容瑛,他冷笑,慢慢靠近谢容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责怪你了,搬回主屋去,今晚我会留在东苑。”
谢容瑛一听,冷眼与秦珺异对视。
“母亲那里我去说,我希望你与母亲一条心,这秦府落入别人的手中,对你没好处。”秦珺异说完转身走出厢房。
芸娘与翠枝紧接着就走了进来,二人看着地面上的茶盏碎片,立马上前询问:“姑娘,您没事吧。”
芸娘则是吩咐女使进来清理地面的碎片。
谢容瑛胸腔中翻滚着一股怒火,秦珺异的态度好似在告诉她,她今日的态度是在告诉他们母子不满,只要他秦珺异前来安抚安抚她,就能相安无事。
到底是什么态度让秦珺异以为她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还是说秦珺异以为她当真会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名声与规矩,就会忍下来?
她轻呵一声,说:“没事。”
“那,那要搬回主屋吗?”翠枝小心翼翼的问,小侯爷这样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要是小侯爷与自家姑娘能和和美美,她也是高兴的。
谢容瑛冷眼扫向翠枝。
翠枝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恭敬道:“奴婢知道了。”
自家主子是铁了心不想与小侯爷和和美美了。
这时,收拾碎片的女使走了出去,剩下她们主仆三人,芸娘才开口:“姑娘,小侯爷当真有心仪的人?”
这男子若心里有了人,那没有在心上那个才是最受苦的。
谢容瑛哼笑:“自然是有。”
若前世早知秦珺异心中有人,她又怎会嫁?
只是让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能让秦珺异隐藏的这么好,前世不惜放弃爵位也要和那个女人共度余生。
“这般看着的确是对谁都无益。”青年神色难辨,眼中却多了几分兴致:“勇毅侯府与永勤侯爵府根本不会与英国公结仇。”
偏偏这两家入了这个无法解开的局。
青年提起茶壶又给昭贞长公主的茶盏中斟茶,又道:“事已至此,想要英国公息怒这位蒋六爷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昭贞叹息:“此事蹊跷,想来是勇毅侯府与永勤伯爵府与人结怨,才被如此陷害。”
“只能这么解释了。”魏王剑眉一扬,朝着昭贞看去:“殿下莫要太过放在心上,已经远离世俗这么多年了,汴京城中的是是非非自是有因有果。”
“少连说的是,本宫自有烦心事,怎管他人瓦上霜。”昭贞微蹙的眉舒缓开来,她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视线落在远处的山林间。
过了片刻,昭贞长公主问:“听说谢家的长女嫁到了勇毅侯府?”
魏王淡笑:“说起这位嫁到勇毅侯府的谢家长女,就不得不提一提谢四爷的那位儿子了,前几日与本王前往丰乐楼,与微臣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长姐,听谢廷的语气,似乎对这位长姐很是关心。”
“是吗。”昭贞长公主原本舒缓的眉在听到魏王这番话后又蹙起,眼中多了几丝惆怅与复杂。
魏王的目光在长公主的脸上晃过,垂眸继续说:“还让微臣替他带一句话给长公主。”
“什么话?”昭贞脸色一僵。
魏王知晓对面这位长公主在想什么,心念微动后,说:“生辰快乐。”
昭贞闻言,原本柔和的眼眶瞬间泛红,她立即起身,李嬷嬷上前相扶。
长公主道:“少连,本宫乏了,你自便吧。”
魏王起身作揖行礼:“恭送殿下。”
直到昭贞长公主走出凉亭,青年的身影才站直,紫袍凛冽,清贵华尘。
“主子,属下刚刚没说的是,今日一早勇毅侯夫人也在找她的儿媳。”凉亭外的人走进来在魏王身边低语。
青年闻言,唇边多了几分笑意,说:“吩咐下去,这个消息莫要入了长公主的耳。”
“是。”
若这场局中原本受害者该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媳,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从谢廷那里打探到的消息,结合谢家长女与勇毅侯府的小侯爷离心离德,加上勇毅侯府欠下朝廷的银子,谢家长女嫁到勇毅侯府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那十里红妆了。
至于为何勇毅侯府联手蒋家要对付谢家长女,想来也不难猜。
唯一让青年意外的是,这谢家长女让汴京中制衡的局面,撕开了一道口。
此次蒋家必然保不了蒋寅,章、蒋两家必定决裂。
魏王眉目间满是愉悦,他笑:“可真有意思。”
——
金乌西坠,汴京被薄暮笼罩。
勇毅侯府。
东苑。
谢容瑛从回来后便一直躺在美人榻上,芸娘不止一次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到了跟前看着自家姑娘眉目紧蹙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翠枝把芸娘拉至一边,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去大厨房听她们说夫人还没有回来,侯爷与小侯爷都前往了蒋家。”
芸娘低声说:“蒋家六爷在开宝寺凌辱了英国公的长孙女,人被送去了开封府,想来侯爷与夫人在为这件事奔走吧。”
“天呐。”翠枝瞪大眼睛:“蒋六爷可真是畜生啊。”
芸娘扯了扯翠枝的衣袖,低声:“姑娘这两日没有休息好,莫要进去打扰。”
既然不听话,那毁了便是。
至于谢容瑛带来的东西,谢家也休想从勇毅侯府带走。
“那还有人在那院子外盯着吗?”开口的是蒋桦儿,她与谢容瑛并不熟悉,甚至才见过几面,但照着这两日的相处,总觉得谢容瑛不是个善茬。
“大姑娘,自然是没有人在外面盯着,毕竟太过特意了,反而会引人怀疑。”袁妈妈解释道。
闻言,蒋桦儿拧眉,沉默着。
蒋王氏也眉目舒展,笑道:“明天就可以收网了,小妹还需要把后面的事情办的妥帖。”
“嫂子放心吧,后面的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做。”蒋氏早就想好了后面的说辞,以及谢家找上门来该如何羞辱。
这段时间在谢容瑛身上受的那口恶气,她怎么可能咽下去。
“好了,既然事情尘埃落地,大家安心的休息吧。”蒋王氏说着就朝蒋桦儿两姐妹看去:“你们明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母亲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蒋桦儿说话间便起身,行礼后,说

:“女儿带着妹妹去歇息了。”
“去吧。”蒋王氏颔首回应。
待两姐妹离开后,蒋王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蒋氏,说:“小妹,其实我觉得你这次有些鲁莽了。”
“嫂子为何这般说?”蒋氏挑眉,不悦的看向蒋王氏。
蒋王氏靠在软榻上的凭几上,眼眸半敛:“谢家的钱财如此多,为何不想着从谢容瑛身上得到更多?”
蒋氏哼笑:“嫂子,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太多也会适得其反的。”
毕竟从这段时间对谢容瑛的了解来看,如果再迟一些对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既然小妹都如此说了,看来谢容瑛的确是个不怎么好对付的主,免得夜长梦多,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性就往死了解决也好。”蒋王氏话落后就起身,又道:“你安心歇下,养好精神还要处理明日的事情。”
“嫂子也是。”蒋氏也起身:“早些休息,这两日让嫂子操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毕竟小妹好了,对永勤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蒋王氏最是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蒋氏含笑颔首,走出主屋中。
康妈妈把房门关上后,走进里间,低声说道:“夫人,姑奶奶当真是过于心狠手辣了,我们也得提防提防。”
“这还用你说?”蒋王氏唇角泛起淡笑,对于蒋苓的手段她历来都是清楚的。
只是蒋苓知晓想要在勇毅侯府十年如一日的站稳脚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永勤伯爵府的存。
如果一直会有利益的牵制,蒋苓这辈子都不会和娘家闹翻。
只是人都是多变的,若是有朝一日永勤伯爵府成为了蒋苓的拖累,蒋苓未必会全心全意为蒋家着想了。
“夫人早些休息。”康妈妈见蒋王氏心里跟明镜一般就放心了。
——
一夜好似风平浪静的过去。
辰时的开宝寺微风不燥,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整个寺庙中的僧人与香客开始活络起来。
勇毅侯府的下人一早就开始在四处奔走,这两日熟悉勇毅侯府下人的僧人都在奇怪勇毅侯府的下人在寻找什么。
其中一个年纪尚小的僧人着实好奇,在看到勇毅侯府的小人还在奔走的时候,逮着问道:“一大早施主在找什么?”
那侍女眼中有着紧张,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师傅,请问你看到我们少夫人了吗?”
“少夫人?”僧人皱眉,随后摇头:“没有看到。”
“妹夫,话可不能这么说,她谢容瑛到底是勇毅侯府的儿媳,是非对错难不成你们做长辈的还不能定罪?”蒋王氏开口:“就算她谢容瑛死在了勇毅侯府,谢家也不能怎么样。”
“嫂子、”勇毅侯此刻有一种无力感:“谢家是寻常的人家?此次边关动乱,连官家都在等着谢家拿出银子养着边关的将士,你要在这个时候动谢家的女儿?”
果然,蒋家人听着勇毅侯说出来的话侯纷纷都闭上了嘴,若当真把谢容瑛交给英国公府,怕是英国公府不会把谢容瑛怎么样,反倒是惹怒谢家,告到官家面前。
吃不了兜着走的只会是勇毅侯府与永勤伯爵府。
“开封府那边就暂时不要去了,我等下前往英国公府一趟。”勇毅侯心里也烦躁无比,好不容易回汴京想要经营一下同僚的关系,没想到蒋氏这个蠢货给他来了这么一击。
偏偏他还不得不奔走。
蒋老太太起身走向勇毅侯,语气中透着祈求:“好女婿,老六就全靠你了,永勤伯爵府虽与英国公府走得近,但这次的事情算是彻底决裂了,要是此番你能保全老六,岳母定会跪地向你磕头道谢。”
说话间,蒋老太太就要朝着地面跪下去。
勇毅侯立即扶住蒋老太太,知晓这老太太是在给他施压:“母亲折煞女婿了,女婿会尽力的,会尽力的。”
蒋老太太抹着眼角,哽咽:“我早该约束他,今日能有此一劫都是我的错。”
勇毅侯长叹一口气,说:“女婿现在就前往英国公府。”
“麻烦你了。”蒋老太太算是软硬兼施,她知晓自己女儿和勇毅侯之间并没多少情义,无非是因着利益牵扯没有闹翻脸罢了。
待勇毅侯离开后,蒋老太太重新坐回了主位。
蒋氏胸腔里的怒气依旧积压着,说:“母亲,您放心,谢容瑛不会好过的。”
蒋晋冷笑:“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老六该怎么办吧,我看你真是给自己娶了一个扫把星儿媳。”
蒋老太太一手重重的拍在小桌上,冷眼盯着蒋晋,片刻后视线又落在蒋氏的身上,道:“你最好期盼着你弟弟无事,不然你永远都别想再踏入蒋家的大门。”
“母亲、”蒋氏不可置信的盯着主位上的母亲。
蒋老太太冷声:“回你的勇毅侯府!”
袁妈妈见状,立即上前扶起蒋氏,在其身边低声:“夫人,先回吧,老太太正在气头上。”
蒋氏在袁妈妈的搀扶下起了身,最后福身行礼后说了一句‘女儿告辞’便走出大堂。
蒋老太太也呵斥蒋王氏:“你也去祠堂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人都没有探听清楚就想着祸害别人,现在蒋寅入狱,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挺高兴!?少了这个祸害,你们以后轻松自在了!”
蒋王氏被蒋老太太呵斥的脸色一僵。
“母亲,这关王氏什么事?”蒋晋不耐烦的说道。
蒋老太太破声怒吼:“滚!”
——
勇毅侯府,东苑。
夜风吹动庭院芭蕉,摇曳生姿,窗户前立着的谢容瑛一袭素白锦衣,青丝散落,唯有发髻上一根木簪点缀,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清冷。
她的目光从院落中挪动,定格在梨花圆桌上的锦盒上。
那是蒋寅送的玉簪。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那日家宴开始蒋氏就开始在下棋,如果一切都如蒋氏设想的那般发展了,最后这根蒋寅送的玉簪就是她偷情的罪证。
申时三刻。
勇毅侯府陆陆续续点上了灯,傍晚天沉的厉害,屋檐覆了一层轻雾,北院的游廊下端着晚膳的女使们有序的朝着堂屋而去。
袁妈妈摆弄着菜肴,待大致差不多后,道:“夫人,小侯爷,用膳了。”
“母亲为何又突然让儿子去与谢氏周旋了?”秦珺异语气恭敬,扶着蒋氏朝着外间走去,只是对谢容瑛的不耐烦很明显。
蒋氏轻轻拍了拍秦珺异的手背,似安抚:“你父亲快回来了,做做样子吧。”
说话间,母子二人来到了饭桌前坐下,立即有女使布菜。
秦珺异剑眉微敛:“父亲此番回京可是与边关不安宁有关?”
“这如何得知?”蒋氏漫不经心的开始用膳起来,语气也透着事不关己:“我只在意属于你兄弟二人的东西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母亲。”秦珺异把刚刚拿起的银筷重新放下,剑眉紧蹙:“难道您也想让儿子与谢容瑛成为您和父亲一样?”
蒋氏猛地把手中的银筷落在瓷碗上,阴沉着面容盯着秦珺异:“放眼整个汴京,也只有她谢容瑛配勇毅侯府嫡长媳的身份,无论样貌,学识,还是财力,足以与你相配,若你眼里只有情情爱爱,我们母子三人洗手给你父亲身边的贱人让位吧!”
秦珺异闻言,紧咬牙关,对蒋氏的话不置可否。
蒋氏红唇轻扯,拿起银筷夹着一块鱼肉放至秦珺异的碗中,轻柔道:“等度过眼下的难关,母亲就允了你之前提的要求。”
这般,秦珺异挑眉,阴冷地神情松动了不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何时哄骗过你?”蒋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不过,你想要那个女人以平妻的身份进入侯府,那是不可能的。”
“母亲、”秦珺异眼神不耐,剑眉又拧。
蒋氏红唇又勾起微小弧度:“你助母亲稳住谢容瑛,母亲还你与那个女人双宿双飞。”
秦珺异眸色深了一寸。
“珺异,这世间只有我们母子三人好了,你才能过上想过的日子。”蒋氏一瞬不瞬盯着秦珺异:“你的志不在这爵位上,母亲也不为难你,但若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母亲添乱,小心母亲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儿子知晓该如何做了。”秦珺异自然相信眼前的母亲不会伤害他,但若他这个时候不听从母亲的话,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他最在意的人。
“用晚饭后去东苑,今晚歇在那里。”蒋氏吩咐。
秦珺异扬眉,眸色划过寒芒。
蒋氏眸深如海,冷声:“休要忤逆我。”
秦珺异直接站起身,作揖行礼:“儿子先去处理太子交代的事情。”
说完也没有等蒋氏回应,转身走出堂屋。
袁妈妈看着那母子俩的不欢而散,叹气上前:“夫人何必这般逼迫小侯爷,小侯爷与少夫人慢慢来嘛,不必这么着急。”
蒋氏冷笑:“我倒是生出来一个和他老子一样的情种,真是可笑!”
袁妈妈听着蒋氏满是怨气的话,眼观鼻鼻观心的给蒋氏布着菜,腹诽一句冤家。
这整个勇毅侯府都是冤家,生恨,才会走向衰败。
——
夜里,寒风更加肆无忌惮的吹打着汴京城,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脚步飞快,一辆马车停在透着微光的小巷子前。
芸娘扶着身着雪白狐裘的谢容瑛下了马车,又立即给谢容瑛带上围帽。
“四爷一听说您要见他,收到信件就来这里等着了。”芸娘扶着谢容瑛,嘴里还有着调侃:“还说勇毅侯府规矩多,想见您还得偷偷摸摸。”
围帽下的谢容瑛并没有多少表情,对于这位四叔,她心里比较复杂,祖母一辈子都在为四叔操心,但四叔一直一意孤行。
前世四叔带回一个孩子,声称是自己的,那时四叔有一位谈婚论嫁的女子,因着那个孩子两家也结了怨。
祖母让四叔不要对外称那是他的孩子,四叔不肯,从此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谢府。
后来小辈们都长大,那位堂弟又颇会讨人欢心,深得祖母的心,两父子又重回了谢府。
“容儿!”
岑寂的客栈中,烛火随着大门处的风涌动摇曳着,倚着大堂柱子的男人因着烛火的摇曳神情也忽明忽暗。
谢容瑛取下围帽,心跳略快,那种老无所依的心境在这一刻淡化了不少。
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还年少,最亲之人都健在。
她还可以重来。
“四叔。”谢容瑛朝着男人坐下来的方向走去。
男人哼笑调侃:“难得啊,咱家容儿会私下见四叔。”
灯火下,谢译眉目分明,笑起来时满是胡茬的嘴角展开浅浅的笑纹,明明一副不修边幅之态,可一言一笑里透着明朗与热烈。
“怎是难得,日后常常会与四叔会面。”谢容瑛性子端了一辈子,到底是不能表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
谢译看了一眼桌上备着的小菜:“都是你爱吃的,尝尝?”
谢容瑛拿起竹筷就浅尝起来。
谢译深邃的眸底透着几丝复杂,家中的小辈就属这大侄女对他颇有意见,或许是这丫头在他母亲身边长大的缘故,对他的事情很有意见。
“容儿,你是不是在侯府不好?”四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能想到这个大侄女私下见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在勇毅侯府出了事。
谢容瑛放下竹筷,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淡笑:“这婚姻大事冷暖自知,还是四叔好,不踏入,还有堂弟相伴,这样的人生怎能用快哉来形容啊。”
谢译回味过来,哂笑一声,仔细琢磨着大侄女的话,挑眉忍不住反驳:“四叔要是没记错,你可是最看不上四叔这样的人生呐。”
谢容瑛抬眼与四叔对视:“四叔记错了吧,我只是不喜四叔老是惹怒祖母。”
“好好好,是四叔记错了。”四爷说完后又笑而不语,就这般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位大侄女,满是茧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四叔,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谢容瑛说这句话的时候朝着芸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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