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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精品阅读

主角 林阳刘青青

总裁古原驰

“小阳,来供销社干啥?”“借的钱还了,这一趟白捡了这么多,怎么着也得给家里买点东西。”“再说,我还要物色...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重生19

古原驰 著  林阳刘青青  66.07 千字发布时间:2025-04-17 19: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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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来供销社干啥?”“借的钱还了,这一趟白捡了这么多,怎么着也得给家里买点东西。”“再说,我还要物色...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重生19

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精品阅读节选在线试读

“小阳,你二叔他...”看林阳进门,张桂英急忙要解释。“娘,我在外面听到了。”林阳打断了张桂英的话,看向了林勇:“二叔,借肉也得有个借肉的态度,和我娘说话像个大...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阳刘青青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由网络作家古原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阳,你二叔他......”看林阳进门,张桂英急忙要解释。“娘,我在外面听到了。”林阳打断了张桂英的话,看向了林勇:“二叔,借肉也得有个借肉的态度,和我娘说话像个大爷似的,谁给你惯的毛病?”林勇,宿主的亲二叔,黑瘦黑瘦的,像个煤窑背煤的。眼睛上挂着厚厚的眼镜片,看着很有文化。是潘家公社的小学涉社请老师,工资说高不高,低也不低,一个月有12块钱。但补贴老丈人家就得去了大半。自己养老婆孩子没钱。秦淑贤和杜秀秀就怂恿,占林阳家的便宜。每次都是借,但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好歹有点文化素质,但不多。林勇没有杜秀秀和秦淑贤那么坏。但用四川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耙耳朵男人。80年代,耙耳朵的男人不多见。林勇人如其名,不咋的勇。经常被老婆杜秀...

《重生1978,深山打猎成为万元户林阳刘青青》精彩片段

“小阳,你二叔他......”
看林阳进门,张桂英急忙要解释。
“娘,我在外面听到了。”
林阳打断了张桂英的话,看向了林勇:“二叔,借肉也得有个借肉的态度,和我娘说话像个大爷似的,谁给你惯的毛病?”
林勇,宿主的亲二叔,黑瘦黑瘦的,像个煤窑背煤的。
眼睛上挂着厚厚的眼镜片,看着很有文化。
是潘家公社的小学涉社请老师,工资说高不高,低也不低,一个月有12块钱。
但补贴老丈人家就得去了大半。
自己养老婆孩子没钱。
秦淑贤和杜秀秀就怂恿,占林阳家的便宜。
每次都是借,但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好歹有点文化素质,但不多。
林勇没有杜秀秀和秦淑贤那么坏。
但用四川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耙耳朵男人。
80年代,耙耳朵的男人不多见。
林勇人如其名,不咋的勇。
经常被老婆杜秀秀连抓带挠的,头往炕洞里钻。
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公社的学校,都是出了名的。
他来家里,百分百是杜秀秀在后面撺掇的。
“你这孽障玩意,我还没说你呢。”
“你婶子可说了,你冲撞你奶奶,还辱骂你婶子,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浑蛋了?”
听林阳直截了当的质问,林勇也有些恍惚,感觉林阳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来家里。
林阳都耷拉着脑袋躲在拐角不说话,对他这个二叔也是相当尊敬。
就算是数落一顿,也得乖乖听着。
今儿,进了门就质问,这让林勇这个当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等你婶子回来,去公社供销社买点东西,给你奶奶和你婶子道歉!否则,以后你就别管我叫二叔!”
“正好不想叫你一声二叔。”
“林勇,那你就给我听好了。”
“我们家是有野猪肉,但从今天开始绝对不会给你们一口,别说是借,就算你拿着钱来买,也没门!”
“没别的事情就滚出去,别逼我把话说得更难听!”
林阳是丝毫没惯着。
这个二叔他一句都不想叫,既然林勇这么说了,林阳总得满足一个社请老师的诉求。
“大嫂,你听听你儿子说的这话,这是人话吗?”
“你弟妹被气得回娘家,还不是你养的小王八蛋惹出来的事情。你们家现在有肉,我来借点去请秀秀回来,你这白眼狼的儿子还端上了?”
“没大没小的玩意!”
林勇感觉眼前有点黑。
这些年老师是不受尊重,但恢复高考之后他的社会地位可高了不少。
谁见了他不喊一声林老师。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被林阳指着鼻子让滚。
“他二叔,小阳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着急。”
“秀秀也不是第一次回娘家了,我给你拿点肉,你去哄她回来就行。”
张桂英看着屋子里火药味十足,抬脚就准备去地窖拿肉。
杜秀秀一干仗就回娘家。
每次林勇去哄的时候,都要给老丈人家带点东西,没有就来林阳家拿,已经好多年了。
“娘,这肉不能给!”
林阳抬手便拦住了张桂英:“林勇一家子这些年怎么对我们的,给他肉,我不如喂狗!”
“好好好,你这个孽障玩意。”
“你这是要跟我们林家断干净是吧?”
林勇气的直跺脚,脸都白了。
“巧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从今天起,我们家和你们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给我滚出去!”
林阳用力打开门,指着外面:“一个社请老师自觉点,别逼我把你扔出去,免得丢人!”
看林阳要揍人的眼神。
原本就怂的林勇,气得跳脚但也不敢动手,冷哼一声就出了门。
“小阳,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二叔,咱们这样做,村里的人要戳咱们脊梁骨的。”
等林勇出了院子,张桂英才担忧地说道。
“娘,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林勇一家子克扣咱们米面粮油的时候,生产队的人怎么屁也不放一个。”
“我结婚凑不齐彩礼的时候,林勇怎么没想着帮衬你一把。”
“这一家子吸血鬼,死得远远的才好。”
林阳扭头看着林勇离开的方向,旋即抓住了张桂英的手笑道:“娘,今天我又赚了三十块钱,我还给你买了零嘴,以后咱们家的光景只要过得好,生产队的人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呢,谁会戳我们脊梁骨!”
“小阳,以后别瞎买东西,咱们攒点钱给你娶媳妇。”
“娘用不着这么多东西。”
看着林阳从供销社买来的东西,张桂英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又感动又心疼。
“娶媳妇也不能忘了娘啊。”
“等我攒够了钱买辆自行车,开了春带你去城里看电影。”
......
第二天天刚亮,林阳就扛着土枪出了门。
到村尾的水坝等了一阵子。
陈大牛捂着肚子,脸色白得跟肾虚似的跑了过来:“小阳,昨晚上喝了汽水坏了肚子,闹了一晚上,我现在腿都发软,今天不能跟你进山了。”
“这点出息......”
“歇着吧。”
林阳拍了拍陈大牛的肩膀,一个人直奔大青山。
刚进了山,就飘起了雪花。
林阳冻得瑟瑟发抖,学着陈大牛喝了口酒取暖,顺手把土枪扔进了小空间。
这几天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储物的小空间。
冬天打猎,把装备都扔在小空间。
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轻松又不冻手。
尤其是适合一个人进山打猎,免得被人发现了送到749局的前身做解剖。
“还有两发子弹,得省着点用。”
作为特战队队长,林阳的记忆力很强。
沿着前两天进山的路,没一会就到了和野狼对峙,解救何翠花的地方。
按照他多年丛林的经验。
野狼在这个地方差点扑了何翠花,会经常来这里打圈,把这个地方当做捕猎的一个点。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惜了。”
林阳蹲在何翠花掉下去的陷阱旁边,没有任何犹豫就从小空间拿出了一只鸡。
鸡还流着血。
这是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早上出门的时候杀的。
毕竟。
他不清楚,小空间能不能放活物。
林阳果断给母鸡的身上又来了一刀,鲜血滴答滴答地流。
他沿着陷阱在周围撒了一百多米的血,然后把鸡扔在了地上,自己顺势躲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狼对于气味很敏感,尤其是血腥味。
还有两发子弹,得省着用。
先引诱野狼到了射程范围内,一枪毙命,才能填补这只鸡的亏空。
“二十米左右,刚好。”
林阳抬手目测了自己和野鸡的距离,悄然缩着,抿着酒,开始蹲点。
从早上一直蹲到晌午,一根烟没敢抽。
眼瞅着半斤酒下肚,林阳冻得已经麻木了。
突然。
一道积雪被踩踏的清脆声响起。
林阳一个激灵,迅速趴在了石头后面,土枪按压子弹,上膛,缓缓地伸出了脑袋。
“好家伙,还是上次那头狼,这畜生闻着味真来了!”

黑市上所有人都没想到,林阳会对赵辉下手。
这一顿大嘴巴子呼呼地往脸上搂。
等几个混子反应过来,赵辉的脸已经肿了好一圈。
“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是哪个公社的,敢动我们辉哥!”
“哥几个,揍他们!”
混子抄起家伙事儿就要干林阳和陈大牛。
“看什么,干完再说!”
林阳一扭头,便看到陈大牛瞠目结舌的表情。
“你这狗娘养的,也太疯了!”
陈大牛说归说,手底下没闲着,抄起旁边的一块板砖就给对面的一个混子一板砖。
“哎呦!”
这些混子看着挺凶狠的,但精瘦精瘦的也没啥子力气。
陈大牛可是连吃了两顿肉的人。
这一板砖可有劲。
混子捂着头,脑门被磕出了血,蹲在地上痛得骂娘。
黑市的其他贩子看情况不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而此时。
林阳也没闲着。
堂堂丛林特战队的队长,近身格斗可是基操。
虽说宿主的身体是弱了点,但这年头群众的身体素质也弱。
灵活闪躲。
一脚一个。
三下五除二,赵辉几个就全部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小阳,你这狗娘养的好身手啊,小时候是不是装的?害得老子替你挨了不少打。”
听到动静的陈大牛转过身,看着一地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钱拿来。”
林阳弯腰,从赵辉的手里抽出5块钱塞进了口袋里。
“你…你这小王八蛋,哪个公社的?叫啥?”
“有本事留下名字!”
赵辉气得咬牙切齿,在黑市上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衰。
“原来你不认识我啊。”
林阳咧着嘴一笑,抬手又是两巴掌,扇得赵辉头晕目眩的:“老子就不告诉你我是哪个公社的,有本事带着你的人在咱们忠县十二个公社,挨个翻。”
“小王八蛋,以后黑市上绝对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看林阳转身就走,赵辉坐起身怒骂道。
“简单,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就完了。”
“什么世道了,还玩这一套,人民当家作主了,老东西!”
林阳白了一眼赵辉,招呼上愣神的陈大牛:“大牛,发什么愣,推着独轮车咱们该回家了。”
“来了!”
陈大牛回过神,感觉腰板都挺直了。
推着独轮车跟着林阳上了坡:“小阳,你刚才可是够狠的,把人家黑市收保护费的打得鼻青脸肿的,解气!”
“49年人民就当家作主了。”
“这都快79年了,还来混子这一套,欠揍的玩意。”
作为特战队队长,林阳从小的思想就12个字“又红又专,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真舒服!”
陈大牛活动着身子骨,“阳子,咱们这次可赚了不少,整整56块钱!”
“这六块你先拿着,五十块我先还账。”
“以后赚了钱,三七分或者五五分,你定。”
林阳摸出6张一块的,塞在了陈大牛的棉服上衣口袋。
“成!”
陈大牛拍着口袋,激动地一把搂住了林阳的肩膀:“我还没去城里的国营商店买过东西呢,听说比咱们公社的国营商店大,还有南方的小玩意,咱们去看看?”
“没空!”
林阳果断拒绝。
才赚了56块钱,还没有资格去逛什么国营商店。
“过几天就进入三九了,天冷得要命。”
“趁着现在还能在山里见到山货,抓紧时间进几趟山。”
陈大牛一听,连忙收起了去国营商店的冲动:“成,以后你说啥就是啥,那咱们晚上回去先给爹娘显摆显摆,明儿继续进山。”
“回吧,不然天黑到不了家。”
林阳点了点头。
“小同志,等一下。”
就在两人刚到石头人旁边,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阳子,不会是那个赵辉的爹问咱们要医药费了吧?”
陈大牛一转头,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挥着手赶了过来。
“他爹要是在国营饭店端铁饭碗的,赵辉不可能不要脸地在黑市当混子。”
观察是特战队的职业习惯。
王建国还没靠近,林阳就从他穿的工作服上看到了“国营饭店”的字样。
国字脸,大背头,浓眉大眼。
从这气质和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看,应该是国营饭店的经理。
“两位小同志,我叫王建国,咱们忠县国营饭店的经理。”
“刚碰到一个朋友,说是你们打的大青羊送到县城来卖,不过去黑市卖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联防和公安的人突击一下,罚款没收是小事,进去了就麻烦了。”
王建国笑道。
“你是会算卦吗?”
听到王建国的自我介绍,陈大牛震惊的看着林阳的侧脸。
林阳伸出手,和王建国握手:“看来刚才在黑市上的事情,王经理是看到了。”
“碰巧而已。”
王建国讪讪一笑,话锋一转:“小同志,你们是猎户?”
“算是。”
林阳点头。
“潘家公社孙家湾打猎队的吗?”
孙家湾打猎队在县里都是出名的,连王建国都知道。
“不是。”
林阳摇头,气定神闲,丝毫不会觉得昨天刚撅了孙家湾打猎队的陷阱,而感觉到心虚。
一旁的陈大牛都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这定力,比和尚还强。
“也是。”
“早上正巧碰到了孙家湾的人,我听说有人掘了他们的陷阱,这十来天他们是进山跑空了。”
王建国说道。
“谁这么没素质!”
林阳开口,皱着眉,把陈大牛都看懵逼了:“还有这么说自己的?”
“小同志,不瞒你说我们国营饭店最近也想搞一些野味,咱们县里一些国营厂子的领导就爱吃这一口。”
“要不…改天要是有山货,你给我送来,价格绝对比你今天卖得高。”
王建国也没察觉到林阳和陈大牛的眼神异样,他追上来就是想让林阳送给国营饭店送野味。
野味不在国营饭店的菜单上,算是他个人的收入。
靠这个,一个月能多赚1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王经理,我们要是能搞到山货,就给你送来。”
“先走了。”
林阳说完,一个眼神,带着陈大牛就往潘家公社的方向走。
“阳子,那王经理可是咱们的贵人啊,以后咱们要是猎到山货可就有了国营饭店收了,咱们刚才怎么没谢谢人家。”
陈大牛加快脚步追了上来。
“他要赚钱,咱们也要赚钱,合作而已,谢啥。”
林阳点了根烟,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陈大牛:“大牛,老一辈的人是不是说大青山深处有个叫黑石滩的地方,有黑瞎子。”
“有!”
“你丫的想干啥?”
陈大牛话刚出口,惊恐地看着林阳:“你丫的不要命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晚上把镰刀磨得锋利点,明天早点进山,去趟黑石滩!”

58块钱对于一个国营饭店来说,就是洒洒水。
王建国亲自从柜台的抽屉里拿了钱:“小兄弟,数数。”
“王经理之前说是和孙家湾打猎队打交道的,应该不会骗我们。”
林阳没数,塞进了棉服的口袋。
“你小子有点意思。”
“以后打了山货别到黑市,昨天黑市刚被联防和公安的打了一轮,好几个还是国营厂子的弟子,档案有了污点,高考就麻烦。”
王建国打量着林阳,长得是黑了点,精瘦,但也会来事。
国营饭店来的人形形色色。
王建国看人还是认准的,总觉得眼前这位看着年轻,本事不小。
真要是能多搞一些山货来,他也能赚不少。
“多谢王经理提醒,那我们就先回了。”
林阳也不愿意和王建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还准备去一趟供销社,物色个好东西。
“小刘,拿两个馒头。”
王建国给两人揣了刚蒸出来的热馒头,林阳和陈大牛才推着渡轮策划离开了饭馆。
“以后有点眼色,他俩来了直接带到后院。”
等林阳两人消失在视线中,王建国才扭头训斥了一顿服务员小刘。
“小阳,这钱拿着还挺紧张的。”
这次林阳分了陈大牛22块钱,差不多是四六分:“我是做梦也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赚了30块钱,这可比生产队赚工分强多了。”
“小点声,供销社周围全是蹲点的混子,被人盯上抢了钱是小事,小命再丢了。”
听林阳一说,陈大牛才发现两人到了县里的供销社。
他把钱揣在内衬口袋里:“小阳,来供销社干啥?”
“借的钱还了,这一趟白捡了这么多,怎么着也得给家里买点东西。”
“再说,我还要物色也好东西,问问价。”
林阳进了供销社。
“啥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陈大牛紧随其后。
“同志,需要什么?”
供销社的服务员一般是女同志,这两年逐步换得年轻,这都属于解决返乡知青就业问题,子承父业的就业模式。
全国几百万待业青年。
爹娘提前退休,子女顶上,这是这个时代的印记。
“你好,拿四包大前门。”
“还有花生瓜子之类的。”
两人有了钱,票没几张,顶破天也就能买点零嘴。
的确良的衬衫,陈大牛看上了。
一问一件15块钱,要他半数的收入,还要票,就打住了。
简单张罗了一些吃的东西,陈大牛付了钱和票:“小阳,愣着干啥,回去啊,我看着这天气还要下雪,咱们别冻死在半道上。”
“有枪吗?”
此时,林阳收拾好买好的东西,点了根大前门,开口。
“啥枪?”
供销社的服务员一听,上下打量着林阳:“同志,你干啥用?”
“别误会,猎户,想搞把好枪,我那土枪坏了。”
林阳连忙解释。
禁枪是96年的事情,不没收枪,但没收子弹。
在此之前家里拿出来一把土枪或者是气枪,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70年代的一些供销社,就有卖的。
“阳子,你要搞枪啊?”
一听林阳要买枪,陈大牛也来了兴趣:“同志,多少钱一把,我也想要。”
“看你们要啥了。”
服务员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很快就拿着两把不一样的枪走了出来,放在柜台上:“这是工字31气枪,九十块钱一把,五十米射程。”
“56半什么价?”
服务员拿出来的是一把气枪,一把56半自动。
林阳没等介绍完,直接打断,指着旁边这把崭新的56半自动。
“600块,带20发子弹。”
“单购子弹,一盒1块钱,三十发。”
这年头,56半是天价,子弹却不值钱。
“600块钱一把56半,还不如直接从民兵手里抢来的快,这也太贵了。”
“要不还是买那一把气枪,钱不够我给你填上。”
陈大牛小声嘀咕道。
生产队都有民兵,富裕的地方民兵团的民兵人手一把56式。
忠县不富裕。
潘家公社的民兵不能说人手一把,但三五个人之中就有一个民兵有。
他们是保证生产队安稳的重要力量,填补了当时没有村镇级别和派出所的空缺。
“谢谢,我再想想。”
林阳笑了笑,提着东西就出门。
工字31的枪,射程短。
56半不仅可以连发,射程在400米之内,子弹也好买。
贵是贵了点,但要是能搞一把。
潘家公社响山子的名号,可就归他了。
“小阳,你是铁了心要买56半啊?”
陈大牛追了出来。
“一步到位,免得以后遇到黑瞎子,咱们连皮都打不穿。”
林阳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大前门不愧是县长抽的烟,这味道比咱们的卷烟可强多了,入口柔,一线喉。”
“怎么个事儿?我也尝尝。”
陈大牛也买了两包,点了一根。
两人抽着烟,吹着牛,到村里已经看到炊烟滚滚,家家户户开始吃晚饭了。
“小阳,明儿还进山吗?”
在村口分开的时候,陈大牛问道。
“进!”
“不进山,怎么买56半和凤凰牌自行车。”
“老地方,还是那个时间碰头。”
林阳挥了挥手,推着独轮车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刚进门。
一道宿主记忆里最恶心的声音之一就传到了耳朵里:“大嫂,这野猪肉就当是我这个小叔子借你的还不成吗?你啥时候这么铁石心肠了!”
“林勇咋来了?”
林阳皱了皱眉,撂下独轮车掀开门帘就进了上房......

两人下山回村,已经是傍晚。
扛着大青羊进了院子,林阳随手扔在了南厢房。
南厢房放一些杂物。
听到动静的张桂英,戴着围裙也进了南厢房:“小阳,你咋这个时候才回来,你出去一天可担心死我了。公社的牛圈墙说是又塌了一段,你哥要明晚上才回来,我都准备去寻你了。”
“娘,你看看这是啥。”
林阳指着架子上的大青羊:“今儿我和大牛进了山,两只山鸡,一只大青羊。山鸡咱们每家一只留着吃,这羊明天我进趟城,去卖了换钱。”
看着大青羊躺板板,张桂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抬手摸着林阳的脸:“我娃有出息了,真的能进山打猎贴补家用了,你爹在天之灵,一定会高兴的。”
“娘,晚上炒个鸡吃呗。”
林阳迅速转移话题。
这些年张桂英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一说起死去的老伴就要哭一场。
人死不能复生。
他要做的就是让家里人比之前过得好。
“成,我去弄。”
张桂英接过林阳从背篓拿出的山鸡,刚要出门,突然转身:“对了,下午那会赵二喜托人来送信,说他们家要过元旦置办一些吃食,缺钱,让我们明后天先送五块钱的利息过去,剩下的10块钱月底给,娘身上没钱......”
“娘,你放心,明儿我进了城卖了钱,后天就去给他。”
“至于利息嘛......”
林阳没说完,生怕张桂英跟着担心。
借钱归借钱,利息也是天经地义的,但高利贷这种卑劣的手段,林阳准备给赵二喜一个教训。
“娘,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小阳你快点回来,炒鸡快好了。”
“我马上!”
听着张桂英在上房里炒鸡,林阳打了声招呼,背着土枪就出了门。
夜幕下的红山村伸手不见五指,加上冬天冷得紧,村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拿着昏黄的手电筒。
到村口那间院子,林阳拍了拍里面反锁的门。
“谁啊?”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马小花的声音,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了:“林阳,你来干啥?你现在来求我也不行,除非你娘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绝对不过门,不当你们林家的儿媳妇,而且彩礼还要重新谈!”
“滚你妈的,看看你这个肥猪的样子,死一边去!”
林阳一把推开了马小花,从后背撂下枪提在手里就朝着亮灯的上房而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老马,刚收音机说南方有个地方的十八个农村私自包田到户,枪毙了没啊?”
“奇怪就奇怪在这地方,好像不仅没枪毙,当地政府还支持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快包田到户了?”
“老马,别瞎说,免得让民兵团和大队的人听见,你可得做检讨,别犯错误啊!”
砰!
听马大哈和孙翠花围着收音机在嘀咕,林阳一脚破门而入:“你哥这个生产队队长是不是也不想干了,咱们村就一台收音机,还是公社的东西,让你们拿来晚上解闷了?”
“小王八羔子,你还找上门了?你想咋的?”
见进门的是林阳,手里还提着土枪,马大哈从炕上跳了下来,抄起旁边的烧火棍。
“爹,娘,林阳这个王八蛋刚才骂我!”
“我绝对不过门,就算他出一百块钱的彩礼,把收音机给我买上,我都不过门!”
马小花也紧随其后进了门,委屈地哭喊着。
“林阳,你这个孽障玩意,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我们没去找你,你还找上门了,有本事你开枪!”
孙翠花下了炕,抱着马小花的肩膀,指着林阳的鼻子就骂。
砰!
林阳也没惯着,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弹痕:“玛德,当老子不敢是吗?”
马大哈一家子都吓傻了。
在屋子里开枪,这特么亡命之徒啊。
“你......你想怎么样?”
“要是我们家出了人命,你也得被枪毙,你老娘你不养了?”
马大哈战战兢兢,说道。
“还钱。”
林阳伸手。
“啥钱?”
马小花开口。
“装你麻啊!”
“66块钱的彩礼钱,一分不少,你们要是给,看在咱们同村地份上这事儿就算了。要是打算赖账,老子一条命换你们三条命,不信你们试试!”
林阳说话的功夫,端起枪就对准了马大哈。
“给,给你!”
孙翠花连忙从枕头里面拿出一个小荷包,在里面数了66块钱拍在了桌子上:“拿着你们家的彩礼钱给我走,谁稀罕你们家彩礼似的,我们家小花又不是没人要!”
林阳也不废话,把钱装进了内衬口袋,转身就走。
“林阳,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你这王八犊子别后悔!”
马小花又气又恼火。
她没想到,平时言听计从的跟屁虫林阳,突然变得这么六亲不认。
下手还这么狠。
“要是急着结婚,生产队的驴你去配种,有的是力气,能扛得动你!”
林阳没回头,扛着枪出了院子。
“爹!”
马小花气得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我现在怎么见人啊,我被林阳这个王八犊子给退婚了,他还要我嫁给生产队的驴!”
“这狗娘养的,明天我就去找你大伯,让他到公社找书记,把林阳这王八犊子会计的事情给弄黄了,我看他嚣张什么!”
马大哈气得一脚踹在了婆娘孙翠花的屁股上:“都是你这个婆娘狮子大开口非要人家一辆自行车,现在闺女嫁不出去了,我老马家的脸往哪搁!”
第二天天刚亮。
林阳推着独轮车刚到村口,就看到陈大牛在招手。
“够准时啊。”
林阳笑道。
“那是,昨晚上吃了鸡肉垫卷子,浑身都是劲儿,一晚上没睡着。”
陈大牛咧着嘴笑了笑,看着独轮车上被草皮盖着的两只羊:“咱们今儿去哪卖?你是不是找到收山货的门路了。”
“哪有什么门路,去石头人呗。”
林阳说道。
“啥玩意?小阳你被马小花刺激得可不轻啊,去年我俩进城,路过石头人的时候你拉着我绕路走,今儿怎么这么主动去那地方了。”
陈大牛一听,脸色略显惊慌。
“那还能去哪?”
“石头人是县里最大的黑市,咱们想卖钱就得去黑市支个摊。”

凭实力猎杀的山货,林阳也是难得兴奋。
他把猎枪甩到背后,一阵小跑溜下山坡。
眼瞅着山羊周围全是滚烫的血,很快把周围的皑皑白雪染红,凝固成了冰花。
林阳拎着山羊的前后两条腿就拉了起来:“瘦是瘦了点,不过能在冬天搞到一只30斤左右的山羊,运气也是好。”
冬天对猎户来说很不友好。
进山十趟,能搞一只野兔或者野鸡回来,已经是烧高香了。
林阳这运气。
昨天直面野猪,今天爆头山羊,也是没谁了。
眼瞅着山里起了风,乌云密布要下雪。
林阳拎着山羊,集中注意力:“收!”
下一刻,手中的山羊就被丢进了小空间。
3平米的小空间不大,目测容纳四五只山羊存储就得满。
“有小空间,还挺省力,要是能储存活物就好了,活的山货拿到城里卖钱价格不少。”
林阳把血迹用积雪掩盖之后,端着枪又深入了一公里左右。
随着积雪掩埋小腿,天空开始飘雪花。
林阳才折返。
“看来今天这一遭也就能收获一只山羊了。”
“明天抽空进趟城,问问国营饭店要不要!”
赶着暴雪来临之前,林阳小跑进了村。
“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明儿我去城里卖了就能顶会计一个月的工资,那会计谁想当谁去当就是了。”
到了院子门口,林阳才从小空间把山羊扛在了肩膀上。
小空间还挺暖和。
走了这一路,弄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体温。
林阳踩着雪直接撞开了上房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砰!
林阳顺手便将山羊扔在了地上:“娘,瞅瞅,这山羊小是小了点,但这足以证明以后家里顿顿能吃肉,咱们家不用多久就能成公社的大户,到时候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小阳,你就想着让你娘享清福了,怎么没想着让我们也享享清福。”
“真是个白眼狼,搞了野猪包肉饺子,怎么没想着喊我这个老太太。要不是马大哈今天碰见我告诉我,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你们娘俩,还当我是林家的人不?”
林阳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酸溜溜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娘,昨天马大哈来闹退婚,我们也没时间喊你们。”
“再说,这不是给你做了嘛。饺子马上好,红烧肉也快了。”
“您就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
站在炉子前,拿着大铁勺正在煮饺子的张桂英,看着炕上笑道。
“张桂英,你可是我们林家的儿媳妇。”
“老大死得早,我还是林家的主儿!”
“我教训我孙子,你插什么话!你算老几!”
林阳一转身,便看到一个裹脚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盖着被子,靠着两床被子,拉着一张老脸。
这老太婆?
接受了宿主的记忆,林阳可是对这老太太没啥好感。
秦淑贤。
宿主的奶奶,别人的心脏长在左边,她能偏心到右边。
尤其是林阳的爹死了后,秦淑贤是没少给张桂英脸色看。
就连二叔一家子也是骑在张桂英头上拉屎。
逢年过节发的票要拿走一部分不说,只要是过年过节的做饭。
二婶杜秀秀坐在炕上嗑瓜子。
他娘张桂英就在灶台忙前忙后的。
做好饭,还不能上桌吃。
至于二叔。
人不坏,但是就是个怂炮,婆娘说啥是啥。
“不是,你什么东西,你这么说我娘?”
林阳看着这老东西就来气,一把摁住了张桂英的手:“娘,这饺子就算是喂狗,也绝不给她吃!”
“小阳,你怎么说你奶奶呢?”
“赶紧给你奶奶道歉!”
张桂英吓了一跳,连忙瞪了一眼林阳。
秦淑贤的偏袒,这些年张桂英也是有苦说不出。
前些年忍不住怼了几句。
秦淑贤哭天喊地的,被二叔一家子用独轮车拉着在全村骂张桂英不孝顺,白眼狼。
队长都亲自来家里批评张桂英了。
要说怕。
张桂英是怕极了这个婆婆。
“你这个孽障玩意,瞧瞧你娘把你教成了什么样!”
“你敢这么对长辈说话,反了你了!”
秦淑贤也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林阳竟然这么刚:“怪不得马小花要跟你退婚,你这孽障目中无人,我看以后谁嫁给你!”
“老太太,你不如管管自己,看你这身子骨也没几年了,想想以后埋哪里比较好。”
“我啥时候结婚,和谁结婚,关你屁事!”
“这些年你对我娘呼来喝去的,你以为你是慈禧啊!”
林阳直接将火上的锅抬了下来,放在了一边:“还想吃饺子?想屁吃呢!”
“娘,你听听,这就是老大家的小子!传出去也不知道丢人的!”
“没了爹就没人管了吗?”
“你没了爹,你二叔就是你二爹!”
“信不信我告诉你二爹,大嘴巴子抽你这个丧良心的白眼狼!”
就在此时,一阵怒骂声从门外传来。
刚下工的杜秀秀气呼呼地进了门,指着张桂英的鼻子就骂:“张桂英,你儿子你管不管,这么说老太太没大没小的,我们林家咋出了这么个孽障玩意!”
“他奶奶,他二婶,你们消消气,小阳也不是故意的。”
张桂英知道杜秀秀这一家子难缠。
她没了男人,已经被欺负惯了,连忙拉着林阳的胳膊:“小阳,赶紧给你奶奶和婶子道歉。”
“道歉能顶饱吗!”
“听说你打了一头猪?你要是孝顺就应该分出来多半头孝敬你奶奶和你二叔,还有我!”
“你弟弟还在长身体,你这丧良心的玩意,怎么心这么狠,吃独食啊!”
杜秀秀一只手叉着腰,突然间看向了地上的山羊:“还有这只羊,冬天吃羊肉补身体,我带回去就给老太太熬肉汤喝,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就是!”
“张桂英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饺子和红烧肉端上来,再给你小叔子留一碗。”
“剩下的猪和这只羊,等会搬到你小叔子家里去!”
炕上的秦淑贤冷着脸,坐得四平八稳,拿着筷子就准备开饭。
“想吃肉是吧?”
“行啊!”
林阳看着这婆媳的嘴脸,转身便将锅里的饺子盛出一碗,转身倒在了门后面的尿桶里:“来,趴这里吃!今天你们要是不吃完,别想出这个门!”

“娘,香不香?”
晚上,林阳家上房孤灯昏黄,炉子里的火焰蹿得老高,屋子里热乎得紧。
看着张桂英吃着冒着热气的大肉饺子,林阳内心暖洋洋的。
前世他没有这个机会,体验过和母亲一起吃饭的场面。
这一世,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香。”
肉香将张桂英的味蕾炸开,嗓子不自觉的加快了吞咽,眼眶也逐渐地红润了起来:“娘做梦也没想到,不过年不过节的能吃上热乎乎的饺子。”
79年,生产队到了年底才按照生产劳动任务完成的指标发放米面油和肉,按照一个人头二两肉发。
今天这顿饺子,就是他们家一年的肉量。
“小阳,快给你哥留一碗。”
“你哥这几天在生产队的养牛场修院墙好几天了,吃住都在那里。等他回来,给他也尝尝味。”
张桂英说道。
“娘,饺子要吃现做的才香。今天我打的那头猪,咱们仨能吃到过年。等我哥回来,给他做现成的。”
“以后咱们家肯定不缺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林阳知道张桂英说的哥是谁。
林生,八岁那年高烧,生产队的兽医给打了一针。
烧退了,人瘸了。
报名去生产大队修牛棚,就是为了能每天多拿一些工分,贴补家用。
三十了还没个媳妇,还被村里的人经常欺负,一口一个林瘸子。
但就这个瘸子,没少护着林阳这个软蛋。
“成!”
张桂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停地往林阳的碗里夹饺子:“小阳,听娘的话,明天咱们去给马大哈他们道个歉。就算是这婚结不成,也得给你把生产队的会计那营生弄下来,你当了会计,以后娶媳妇也容易。”
“娘,那会计有啥可当的。”
“从明儿开始我就进山打猎,我能打来一头野猪,就能打来一头羊,咱们家以后肯定是村上的大户。”
看张桂英还要说什么,林阳迅速打断:“娘,你相不相信你儿子?”
“信,娘信!”
张桂英噗嗤一笑,“当猎户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初你爷爷扛着枪进山打猎,最后被野狗给咬死了。娘只是担心。”
“娘,你放心,我保证好好的。”
“明儿我进山搞一些野味来,你就安心了。”
“等我回来抽个空,去马大哈家把66块钱的彩礼钱要回来。这一家子狗娘养的,脸当腚一样厚,惯他的臭毛病!”
好歹前世是个丛林特种兵,啥凶兽没见过。
进山打个猎,对林阳来说,就是小儿科。
只是这入了冬,山货稀罕得紧。
否则。
改开之前,林阳就能摇身变成万元户。
这目标,得开春了!

第二天一早,林阳简单对付了一口馍馍泡糖水,就扛着枪出了门。
70年代不禁枪,猎户多。
两村打架,富裕的还能抬出迫击炮来。
林阳扛枪出门,就算是被队长见了,也是见怪不怪。
路上,寒风淋漓,林阳的心却格外暖和。
他集中注意力,看着手上的烟盒:“收!”
下一刻。
烟盒就消失在了手心,出现在了小空间。
“这玩意看着不大,也就3个立方米大小,还挺好用。”
这是昨天觉醒的金手指,小空间。
没有系统,没有说明书。
琢磨了一晚上才研究明白,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把东西放进去。
至于如何扩展小空间的存储空间。
没说明书,林阳也搞不懂。
唯一感觉到欣慰的是。
除此之外,昨晚吃过饺子躺在炕上研究的时候,自动跳出一个一次性大礼包。
前世看过那么多小说和短剧,林阳门清。
默念领取。
竟然是“自瞄”大礼包,虽然不是8倍镜,但用肉眼模拟出瞄准镜,自动瞄准。
且不说林阳还是丛林特战队出身,9环是基操。
再加上自瞄,只要在枪的射程内,指哪打哪。
林阳快走到大青山脚下时,环顾四周没人,端起土枪对准歪脖子大树的瞬间,眼瞄的方向就出现了一个红点。
“砰!”
下一刻,他扣动扳机。
二十米开外,子弹瞬间穿透歪脖子大树,将树打穿了一个窟窿:“别说,这玩意还真贴合老子身份,要是有56半自动,加上这瞄准镜金手指,400米内就能喜提神枪手啊!”
“玛德,忘了弹药不富裕。”
但这一枪开完,林阳肉疼得不行。
前世架着枪一阵突突,无限子弹。
这一世。
林阳爷爷留下的猎枪只剩下三发子弹,刚才为了实验瞄准镜金手指浪费了一发:“今天最好能搞到一只值钱的山货,否则真对不起这一发子弹!”
山里的雪消融得慢,只比昨天浅了一些。
一眼看去,还是银装素裹,晃眼睛。
但林阳明白,这才是打猎的好机会,只要山货猎物出现,一览无余。
进了山。
林阳一路上都在看雪上面的脚印。
这是冬季打猎必备技能,通过观察脚印判断猎物的类型,还有猎物移动的方位,还能判断是不是像黑瞎子一样的凶兽,早早地进行规避。
大青山很大,有上万亩,层林叠嶂。
宿主的记忆里,老一辈说深山有黑瞎子,只是听过没见过。
一路深入三公里。
林阳冻得瑟瑟发抖,这棉服可没有前世的作战装备热,全靠一身正气和推进四化的满腔热情维持体温:“给娘都吹出去了,今儿不会空手而归吧?”
就在此时。
林阳的脑袋随意往左边一瞥,一串脚印犹如一条蛇蜿蜒向前。
他迅速跑了过去,蹲下身打量着积雪上的脚印:“红花掌形状的脚印,看大小和深浅,应该是一只未成年的山羊!这下,发了!”
林阳迅速端枪,顺着脚印一路深入。
终于。
在靠近一片石头滩的时候,看到了一只毛发黑白的山羊,正低着头在雪地里刨食。
林阳抬起左手大拇指,闭着眼睛,这是目测,是特种兵训练的基础科目。
“二十五米!”
“土枪的射程是二十米,还差五米。”
“得推进!”
作为特种兵,纵横穿插是强项。
林阳迅速绕后,沿着几块大石头,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逼近山羊到十米的距离。
就在此时。
山羊突然间抬头,看到了林阳的影子,转身就逃窜。
“想跑?”
“我不要面子的吗?”
林阳端枪的同时,瞄准镜功能激活,一个光点照在山羊的脑袋上。
砰!
在山羊快要脱离土枪有效射程范围的那一刻,林阳果断扣动扳机。
一发子弹入魂,山羊当场领了盒饭,滚落下了前面的小山坡。

“那不是霍老四的婆娘,何翠花吗?”
陈大牛顺着林阳手指的方向看去。
距离两人趴着的小山头百米外,一个深坑旁边有一头浑身灰色毛发竖立的野狼正趴在旁边,幽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坑里的女人。
在坑的旁边,还有一些血迹。
从林阳这个位置看去,一眼就能看到坑里有个穿着棉袄的女人,脸上都是血,惊恐地盯着野狼,手里端着一把匕首。
“你认识?”
听陈大牛张口就叫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林阳也觉得好奇。
宿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两个名字。
“要不......咱们别救了。”
陈大牛迟疑片刻,小声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没碰到也就罢了,碰到了不救,还是人吗?”
林阳皱眉。
“这是孙家湾,霍老四的婆娘。”
“霍老四是孙家湾打猎队的二把手,他婆娘也是打猎队的。平日里都是在生产队上工,闲了拉个队伍进山打猎。”
“霍老四听说是孙家湾做吊路子的好手。”
“咱们前天刚撅了孙家湾的一个陷阱,扛走了一只大青羊。咱们要是出面救了人,被孙家湾的人盯上,那没好果子吃。”
陈大牛说道。
“先救了人再说!”
林阳现在顾不上那么多。
前世作为特战队的队长,保家卫国,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刻在骨子里的。
再说。
孙家湾的人也没啥证据。
对峙的时候,一问三不知不就完了。
“成,听你的。”
“怎么弄?”
陈大牛也只是担心,见林阳下定决心要救人,也悄悄从背篓里拿出了镰刀反握在手中:“咱们俩要不直接冲下去,我们两个人对上一头狼,狼估摸着会跑。”
“它会更兴奋!”
林阳白了一眼陈大牛:“这可是大冬天,咱们在狼的眼中就是一盘肉菜,到嘴的肉能飞了?”
“那咋弄?”
“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吧,我还没娶婆娘呢。”
陈大牛说道。
而此时。
林阳缓缓抬起右手大拇指,闭着一只眼睛开始目测距离:“89米,距离太远了,要是有一把56半,不仅能救人,还能撂翻一头野狼,可就赚了。”
“大牛,敢不敢当一次雷锋,打个冲锋!”
说着,林阳看向了陈大牛。
“小阳,你当真?”
陈大牛和林阳从小是好兄弟,放个屁都知道对方在想啥。
“怕这些牛鬼蛇神的?”
林阳给陈大牛打鸡血。
“行!老子干了!”
陈大牛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撅着屁股站起身的时候有点怂:“小阳,你有多大的把握,你要是打不中,我可就成一盘菜了!”
“我保证!”
林阳抬手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陈大牛学着民兵的姿势回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提着镰刀冲下了山:“麻的,要是现在能吹个冲锋号,那就更好了!”
看陈大牛冲下山当诱饵,吸引野狼的注意力。
林阳起身蹲下,端起枪的瞬间,眼睛自动开挂,一个光点就出现在了野狼的脑袋上。
但因为距离太远,光点不停地闪烁。
正在坑里准备好死的何翠花,听着这一嗓子也扭头看着提着镰刀冲下来的陈大牛:“哪里来的小子,赶紧跑,想死啊你!”
“我是活雷锋!”
陈大牛抄起镰刀就开始叫嚣:“狗娘养的,有本事过来和你陈爷练练,你这个畜生,你过来啊!”
“嗷嗷!”
果然。
野狼看到陈大牛叫嚣,迅速转移目标。
狼是丛林之王,智商在线。
何翠花现在被困在陷阱里不能动,属于是铁板上的肉,跑不了。
先扑倒陈大牛,才是主要目标。
伴随着一声吼叫,野狼一个弹射起步,就朝着陈大牛袭来。
“你小子不要命了,赶紧跑!”
何翠花急了,她一动,大腿就流血,痛得呲牙咧嘴。
刚刚追着野狼准备拉弓,没注意掉进了陷阱,竹签穿透了大腿,这才有了差点被野狼反杀的局面。
“狗娘养的,这畜生速度好快!”
“林阳,救命啊!”
看着面目狰狞袭来的野狼,陈大牛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跑。
何翠花一抬头,就看到小山坡上蹲着身,端着枪的林阳:“这小子......哪家打猎队的,咋没见过,这端枪的姿势和我们队长有一拼!”
“跑快点!”
林阳紧张的心也提到了嗓门眼。
“三十米!”
“二十五米!”
“赶紧,再跑五米!”
就在此时,跑在前面的陈大牛右脚踩空,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野狼也在这个时候腾空而起。
距离陈大牛不到四米。
“不好!”
见倒地的陈大牛,还在射程范围之外。
林勇端着枪一屁股坐在山上,借着积雪往下滑。
眼瞅着野狼要扑在陈大牛的身上,他迅速扣动扳机。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
二十二米的距离,子弹跑偏,直接打掉了野狼的一只耳朵。
“嗷嗷!”
野狼痛得发出了惨叫声,转身就往山上跑。
“小阳,快,快开枪!”
“别让这畜生跑了!这可是钱啊!”
躺在地上的陈大牛惊魂未定,看着野狼要跑,连忙扯着嗓子喊。
“开个屁,打不中了。”
林阳抬手一把将陈大牛拉起来:“怎么样?没事吧。”
他是特种队出身,又不是阿三神剧主角,超过两倍射程,子弹不是打偏,是根本打不中。
这一枪开了,纯属浪费子弹。
“你再慢点,我就成一盘菜了。”
陈大牛回想起来,双腿开始不停地发抖。
“行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头狼,以后多分你点钱,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
“先看看人咋样了!”
林阳远眺了一眼,陷阱里的何翠花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失血过多,眼瞅着快昏迷了。

“小阳,你要子弹干啥?你可别冲动啊!”
陈刚看林阳一本正经,眼神还相当笃定,顿时紧张起来:“马大哈这一家子仗着自己的哥哥是咱们生产队队长,确实可恨。但你这一枪下去,你可是要吃枪子的,你娘咋办?”
“林阳,你可别犯傻,不值得。”
陈大牛一听,一把摁住了林阳的肩膀。
“小阳,你刚子叔说得对,这肉你拿回去,你陈爷爷留下的子弹可不能给你。”
刘丽也被吓死了一跳。
平时唯唯诺诺的林阳,今天竟然敢扛着猪前腿换子弹,还要杀人。
“刚子叔,婶子,你们想啥呢。”
“我就是想进山打猎,趁着冬天生产队没啥活,搞点钱。”
林阳噗嗤一笑。
虽然被误会了,但他心里还是暖和的。
陈刚一家子,这些年没少帮助张桂英,对他也挺好的,快赶上半个儿子了。
“这孩子,吓死叔了。”
陈刚一听才松了口气:“成,我去给你取来。”
“小阳,你咋想着进山打猎了?带我一个呗。”
陈大牛小声嘀咕道。
“行啊,只要刚子叔和婶子同意,带你进趟山。”
“明儿八点,村尾的大坝口碰头。”
林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宿主的记忆。
陈大牛可是村里的刺头,小时候的孩子王,没少维护宿主,替宿主打架。
既然继承了宿主的身体和记忆。
陈大牛这一家子,林阳肯定记得这份恩情。
“小阳,都在这里了,一共5发。”
两人说话的功夫,陈刚进了门。
摊开一个旧手帕,里面是5颗锈迹斑斑的子弹:“自从大牛的爷爷去世后,这子弹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听个响。”
“谢谢刚子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阳接过子弹包起来装进了口袋,就出了门。
十几年没用的子弹,发潮是有可能的,而且外面还有锈迹,造成土枪卡壳的几率大。
但林阳这些年丛林特种兵也不是白干的。
晚上修理一下,明天进山应该还能用。
“臭小子,这前腿肉你带回去吃啊。”
见猪前腿在桌子上,陈刚拎着腿出了门。
“刚子叔,给你们的,你们留着吃。”
看林阳出门消失在夜色之中,陈大牛转头看着陈刚:“爹,娘,你们有没有发现小阳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这次和马小花结婚真事给刺激了?”
“大牛,明天你跟着小阳进趟山。”
“我怕这小子出事。”
陈刚点了根烟,叹了口气:“老林死得早,这孩子也不容易。”
“爹,那我去磨镰刀!”
而此时,林阳已经进了家门。
“小阳,肉给你刚子叔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张桂英披着棉衣出了屋。
“娘,给了。”
林阳搀扶着张桂英进了门:“外面怪冷的,以后我晚上回来你别出门,别感冒了。”
“你这孩子,咋了这是,话多了,还知道心疼人了。”
张桂英溺爱地看着林阳,两人进了门:“小阳,娘还是觉得明天咱们去找一下马队长,把会计那营生给你弄下来,你这进山打猎娘总觉得不放心。”
“娘,这有啥不放心的,今天我不是搞了一只山羊回来嘛。”
“明天我再进趟山,多搞几只,一次性扛到县里卖了钱,年前肯定把账还了。”
林阳提着炉子上的铁壶,给张桂英倒了洗脚水:“娘,你泡泡脚驱驱寒气先睡,我去厢房弄个啥。”
“那明天早上吃啥?”
“娘,你做的我都爱吃,糖水泡馍吧。”
林阳进南厢房的时候,笑着喊了一嗓子。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
林阳吃了糖水泡馍,在张桂英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才背着枪出了门。
昨晚上把五颗子弹收拾了一下。
一颗已经发潮不能用了。
加上之前剩下的,还剩下四颗。
叼着烟到了村尾,远远的就看到穿着大棉袄的陈大牛在挥手:“小阳,走,咱们哥俩今天去大青山嚯嚯,我也想杀一头野猪回来孝敬我爹娘。”
“刚子叔咋让你去了?”
陈大牛的爷爷是老猎户,比林阳的爷爷死的还早,也是死在山里。
不过不是被山货咬死的,是掉进了山沟里活生生冻死的。
所以到了陈刚这一辈就不再进山打猎。
昨晚上林阳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陈大牛真来了。
“这话说的,我要进步,我爹还能拦着不成?”
陈大牛拍着胸口,拍着棉袄的口袋:“我连我爹的半瓶苞谷酒都带了,冷了咱们喝两口暖和一下。”
“专业。”
林阳竖了个大拇指,两人直奔大青山。
大青山很大,雪很厚,踩着能把半个小腿掩埋。
快晌午,两人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冻得瑟瑟发抖。
陈大牛抿了口酒,暖和着身子:“小阳,这大冬天进山打猎确实靠运气,太冷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扑通!
就在此时,突然间前面雪渣子乱飞,两个影子挥动着翅膀往前跑,似乎是听到了林阳和陈大牛的动静。
“小阳,咱们是不是发财了,这可是飞龙啊!”
“飞龙可值钱了!”
陈大牛没打过猎,但从小听爷爷说打猎的事儿,也算是个半吊子水。
看着前面奔跑的两只鸡,陈大牛来了劲:“咱们怎么搞?我绕路到前面挖个坑,你把飞龙赶过来,咱们来个瓮中捉鸡?”
70年代的猎户也分队伍。
一人一狗进山,专门下套做陷阱的叫吊路子。
扛枪的是响山子。
陈大牛的爷爷当年就是吊路子的高手,做陷阱一绝。
他说的挖坑,就是吊路子的路数。
“这是山鸡。”
林阳白了陈大牛一眼。
“不是一个东西吗?”
陈大牛眨着眼睛,好奇地像个小学生。
“飞龙又叫花尾棒鸡,体型小,外形长得像鸽子,外侧尾羽呈现花斑状,适应能力没山鸡强,到了冬天就会从高海拔的地方迁移到低海拔。”
“这零下十几度。”
“体型如此大,羽毛颜色有金属光泽,还有长长尾羽的只有山鸡。”
林阳也不是生物专家,但是前世在丛林作战的十年间,这种山货野味经常见着,甚至还生吃过,这都是训练科目之一。
所以刚刚山鸡飞驰的时候,林阳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阳,咱们都读的咱们大队的小学,学的一样的东西,你哪偷学的这些?”
陈大牛听林阳说得这么专业,也来了兴趣。
“你进山是来上课的,还是来打猎的?”
“跑了都。”
林阳指着前面已经奔出三十几米外的两只山鸡,抬腿端着枪就追。
“小阳,咱们不做陷阱了啊?”
陈大牛手提着镰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到跟在后面。
“做个屁啊。”
“老子扛着枪,走的是响山子的路线。”
“甭废话,绕道前面把山鸡往回赶!”

“婶子,醒醒!”
看何翠花的模样,应该有四十来岁,能生下林阳和陈大牛的年纪。
林阳叫声干妈都不为过。
但何翠花一动不动,靠着土坑已经闭上了眼睛。
“咋样?死了没?”
缓过神的陈大牛也蹲在了旁边,伸手轻轻地靠近何翠花的鼻子:“咋还有气?”
“你这狗娘养的,人没死你还不乐意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的思政课喂了狗了?”
“我就随口一说。”
陈大牛挠着头。
“镰刀。”
林阳看了一眼昏迷的何翠花,扎着竹签的腿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是冻的。
昏迷是刚才受了惊吓,也是受了冻。
精神一松弛,昏迷是正常的。
接过陈大牛递上来的镰刀,林阳小心翼翼地砍断了扎在冻土里的竹签,抱着何翠花往上抬:“发什么愣,搭把手把人抬出去,赶紧下山。”
“腿上的竹签子不拔啊?”
陈大牛把何翠花拉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拔了就死了。”
刚才林阳检查过,竹签子没扎到大动脉。
但这年头的人本来就没吃过什么油水,身子骨比较虚弱,真要是失血过多休克,抢救都不一定救过来。
林阳从背篓拿出了麻绳砍了一段,紧紧地扎在了伤口的上下两侧:“行了,扛起来咱们下山,今天是打不到猎物了。”
“你啥时候懂包扎的?”
陈大牛看着林阳刚才熟练的急救,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孙家湾的路你认识不?”
林阳没搭理陈大牛。
紧急包扎这是作为一个特战队成员的基操,没这点本事早死八百回了。
“知道,但太远,咱们送潘叔那里咋样,打猎地都在他那里看跌打损伤,这点伤应该没啥。”
陈大牛说的潘叔,林阳从宿主的记忆中调取了。
潘解放,远近闻名的大夫。
生产队的牛羊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正儿八经的三代真传兽医。
从不给人看病,怕把病人送走。
唯独猎户例外。
潘解放知道猎户受伤频繁,自己搞得叫不上名字的药片子,随便几颗就能让猎户活蹦乱跳的。
还从给牛正骨的技术上发扬光大,逐渐用到了人身上。
这个潘解放,就是红山村的人。
把何翠花送那里,应该没啥生命危险。
“我说陈大哥,那就别愣着了,去找潘叔。”
陈大牛有一点磨磨唧唧的性子,发作的时候劲儿劲儿的,地催。
但打架的时候可是一把好手。
“不对啊,之前都是你听我的,现在怎么还指挥我了?”
陈大牛背着何翠花,踩着雪举步维艰。
“因为老子现在能让你赚钱,春节之前让你小子买辆凤凰牌自行车。”
一听能搞自行车这种大件,陈大牛顿时有了劲儿,咧着嘴笑:“成,这成,以后你是我哥,我都听你的。”
“出息!”
两人背着何翠花迅速下山。
快到大青山外围,好巧不巧地捡了一只野兔,看样子刚冻死没多久:“林阳,果然学雷锋有前途,咱们这运气真好。”
“晚上分你半只。”
死了的兔子卖不了钱,留着爆炒兔肉下酒那是美滋滋。
一听有肉吃,陈大牛的嘴比AK47还难压。
接近下午。
陈大牛才背着何翠花进了潘解放的院子:“潘叔,救人。”
“我一个兽医给牲口看个病行,你让我救人不是要我命吗?去去去,你小子别捣乱。”
潘解放正盘在炕上,面前一堆药片子,正在给生产队的牛配药。
胡子拉碴,六十岁出头,穿的也是补丁衣服。
“孙家湾打猎队的,霍老四的婆娘。”
“你不救,霍老四跟你没完。”
林阳顺手就把何翠花放在了炕上:“右腿被竹签扎了,失血,还受了冻,可就靠潘叔你了。”
“看来马大哈在村里骂街骂对了,你小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话挺多啊。”
一听是孙家湾打猎队的猎户,潘解放叼着烟嘴开始查看伤势,嘴里还不忘八卦:“听说你退了马大哈一家子的婚,彩礼都被你抢回去了,给叔儿说说解解闷呗,我好奇。”
“潘叔,救人要紧,我的事儿你把握不住。”
林阳给陈大牛递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转身就跑。
“喂,你两个小子把一个女人丢在我这里,这又不是母牛,传出去我咋做人?”
见两人跑路,潘解放追出了门。
“潘叔,你这把岁数了,你还能把人家咋的!”
“再说,孙家湾霍老四的婆娘你也敢动?你不怕霍老四给你在家里弄个吊路子,让你光荣了啊。”
陈大牛垫着脚喊了一嗓子。
“何翠花放在这里行吗?”
两人出了院子,点了根烟,林阳问道。
“放心。”
“潘叔等会喊人去孙家湾报信,孙家湾的人会来接走。”
陈大牛把门口墙根的背篓背上,看着里面的野兔:“走,到我家先把皮子剥了留着,兔肉给你分一半。咱们今天也算是没跑空,就是让狼给跑了,下次咱们一定给它撂翻了!”
“林阳同志,你咋在这里?”
两人刚走到村子中间,迎面就看到扛着锄头,扎着双马尾的刘青青。
“刘知青。”
陈大牛上下打量着刘青青:“你是听说小阳拒绝了马小花的婚事,专程在这里等啊。可惜了,你爹的成分不好,否则你和小阳还是挺登对的。”
刘青青一听提到他爹,就低下了头。
这年头。
家里人犯了错,子女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别说是参加高考没资格,就连大批知青开始返乡的时候,刘青青这样背景成分的人还是没有资格返乡,要等什么时候最后一批了,公社根据表现特批。
“以后还是少说话。”
林阳白了一眼陈大牛,走到刘青青面前:“刘知青,你找我啥事?”
刚刚经历了十年。
距离改开还有十天。
林阳大概已经猜到了,改开之后最多一个月,刘青青的老爹就会拨正。
到时候是个啥领导,谁也说不好。
反正在宿主的记忆里,刘青青的爹之前是个端铁饭碗的。
“林阳同志,我找你没啥事。”
“我就是刚才路过你家的时候,听到了吵架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好像是孙家湾的赵二喜带着人来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什么钱来了。”
“那个赵二喜是劳改所的老油条了,你还是回家看看。”
刘青青抬头,脸颊虽然有冻疮,但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很单纯。
“草!”
“赵二喜这狗娘养的咋来了?桂英婶子不会出啥事吧?”
陈大牛骂了一句。
“大牛,你先拿着兔子回去,我去看看!”
“这王八犊子要是敢动我娘一根指头,我剁了他喂狗!”
林阳原本打算今天要去找赵二喜还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堵上门了。

深冬的潘家公社黑得早,寒风凌冽。
林阳和陈大牛全靠一腔热血强撑,徒步十公里才回了村。
进村已经天黑。
两人在村口分开,林阳推着独轮车就进了院子。
上房一盏昏黄的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还有肉香充斥着院子,让林阳的肚子都咕咕叫。
“小山,听动静是你弟弟回来了。”
屋子里的张桂英听着开门的动静,连忙掀开门帘。
正端着碗吃着肉饺子的林山,撂下碗筷,拄着拐杖出了门:“小阳,你可算是回来了,娘和我担心了一晚上。”
“哥,公社牛圈的墙修好了?”
林山,三十岁,比他大六岁。
浓眉大眼长得很俊,就是因为这条腿和家庭条件不好,老光棍了还没女同志家看上。
但干活是把好手。
要不是腿限制了发挥,年年公社从各个生产队评劳模和标兵,肯定能选上。
到那时。
一个标兵劳模家庭,媒人指不定就能把门槛给踩烂了。
“修好了。”
林山拍着林阳的后背,一家三口进了门:“我听娘说你把马小花给拒了,还进山打猎搞了野猪和两头羊,今儿进城卖了,你小子啥时候转性子了。”
“哥,家里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为了马小花一个女人,让咱娘跟着受气,借钱,倾家荡产的。连你都为了多赚几个工分,去公社修牛圈。”
林阳主动给林山递了根烟。
“你小子,开窍了!”
“刚才娘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正所谓长兄如父,两人的父亲死得早。
林山看着林阳转了性子,说话做事都没了之前的窝囊劲,打心眼里高兴,这烟虽然劣质,但抽着也香。
“小杨还没吃吧,赶紧吃饭,看你冻得耳朵都红了。”
张桂英还不急关心林山今天进城卖山货,她只心疼自己的儿子,这大冷的天冻得脸颊通红,身上一股子冷气。
“哥,饺子和红烧肉香不香?”
哥俩围着炉子坐下,林阳才笑道。
前世没享受过亲情。
这一世开局虽然家庭经济糟糕,但有娘和哥哥关心着,林阳这一口一个的哥喊得心里也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香!”
“要不是哥这条腿拖了后腿,你也不至于重操咱们爷爷的老本行,大冷的天进山打猎。”
“要不......听娘的,我明天去找队长说说,再给马大哈道个歉,把会计这营生给你拦下来。你进山打猎赚不赚钱我不知道,但真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和娘咋过?”
林山给林阳的碗子夹了好几个饺子,说道。
“你哥说得对。”
“能在生产队当个会计,你找个对象也容易。咱们村生产队去年来的那个刘知青我看就挺好的,就是家庭成分有点问题,不过咱们也别挑了。”
张桂英一边下饺子一边说道。
林阳一听,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刘知青的面相。
刘青青。
二十岁出头,双马尾,大眼睛,皮肤以前很白,但下乡这两年受了不少苦,皮肤有点糙。
她爹被批斗了,现在还没正名。
所以在潘家公社这么多生产队的下乡知青中,刘青青算是比较苦的。
但人挺好。
“娘,哥,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当会计能打猎赚钱?”
林阳说着,从内衬口袋里摸出了一摞零钱放在了桌子上。
“小阳,你哪来这么多钱?”
看着一桌子的钱,张桂英吓得脸都白了:“投机倒把的营生咱们可不干啊,娘就是去借钱,也不能让你们干违法的事情。”
“娘,哥,这是我今天买山货的钱。”
“7毛钱一斤,一共56块钱,我给了陈大牛6块,剩下的五十块钱够还赵二喜的钱了。”
林阳说着,到自己屋里的褥子下面又拿了66块到了上房:“还有这钱,是昨天晚上我去马大哈家里讨来的,彩礼钱,一部分不少。”
“你小子,真的假的?”
看着桌子上这一百多块钱,林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天时间,你进山打猎就赚了50块钱?”
五十块钱,这可相当于公社的社员半年的收入。
“所以说,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明天我和陈大牛约好了,趁着这几天没下雪再进趟山。下午回来,我就去找赵二喜把钱还了。”
“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顿顿吃肉,羡慕死二叔和马大哈他们这帮人!”
林阳把钱整理好,全部塞在了张桂英的怀里:“娘,这钱你先收好,用钱的时候我问你拿。”
“娘,说不定小阳真继承了爷爷打猎的本事,要不......先让小阳试试。”
“但你小子记住,大青山深处可不能去!”
“别让娘和我担心。”
林山一脸严肃的说道,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此刻彻底具象化了。
“小阳,你小心点。”
张桂英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哥,我记得你还藏了一瓶苞谷酒,喝点?”
“喝点!”
......
第二天早上,林阳简单对付了两口。
背着背篓,挂着枪,手里拎着镰刀,趁着村里其他人还没有开始活动早早出门。
村尾的大坝成了两人朋友的地点。
这次林阳到了半天,陈大牛才摇摇晃晃地出现:“小阳,昨晚上我揣着6块钱回去,我爹高兴得差点就让我给祖宗上香了,我说没给老陈家丢脸,非要拉着我喝酒,喝多了。”
“早点进山,早点回。”
“下午我还要去一趟赵家村,找赵二喜还钱。”
林阳递给陈大牛一根烟。
村里抽的都是烟叶自己卷的卷烟,唾沫抿一口就变成了烟,一大包在公社的供销社买1块钱,能抽大半年的那种,就是呛得要命。
前世的林阳华子是标配。
就算为了抽大前门,也得进山打猎。
“成,到时候一起,那无赖不好惹。”
两人抽着烟一起进了山。
这次去的是黑石滩,在大青山东北方向深处。
一路上。
两人还注意观察四周有没有野鸡之类的山货,卖不了几个钱,但能让家里顿顿吃肉。
快晌午,两人也不知道翻过了几个山头,反正转头看红山村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陈大牛冻得瑟瑟发抖:“小阳,咱们今天不会跑空了吧,这一上午了别说黑瞎子了,乌鸦都没碰到一只。”
“急啥,这不是还没到黑石滩吗?”
林阳的目标很明确。
趁着还有三发子弹,去黑石滩碰碰运气。
真要是遇到黑瞎子,一只就能卖上千块。
到时候买自行车是小事,主要是改善一下装备,买一把二手的56式步枪。
400米的射程,加上不值钱的子弹。
还有自动瞄准的金手指。
开了春,大青山的山货野味见了他都得嗷嗷哭。
“嗷嗷!”
突然,正当两人刚抬脚深入时,右侧的山坳那边传来了一声嘶吼声。
“卧槽,这啥玩意?”
陈大牛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是狼叫!”
“过去看看!”
林阳迅速转身直奔狼叫的方向,陈大牛紧随其后。
两人爬上一个小山头。
林阳迅速拉着陈大牛蹲下,指着前面被一只大青狼匍匐的大坑:“咱们今天要当活雷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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