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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莲心列表优秀文集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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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莲心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这些日子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林嘉言捏捏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没见能胖几斤。
这干干巴巴的胳膊腿,要是遇到事儿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赢。
林嘉言给自己制定了健身计划,准备从慢跑开始,慢慢加上力量训练,誓要练出自己的马甲线。
说干就干,林嘉言起了个大早。用绸布束起了碍事的广袖和裤脚。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场边上,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运动前的拉伸。
感觉身上热了起来,林嘉言开始沿着山脚下慢跑。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才刚跑出了不过五百米,她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嘉言不信邪,站在原地缓匀了气,又向前继续跑。这次连五百米都没有就又不行了,只得再停下休息,如此循环往复,倒也坚持了半个时辰。
“她这是干嘛呢?”阿吉那和察哈尔骑着马从山上下来,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了。
“要逃跑?”
阿吉那挠挠脑袋,一脸迷惑。
察哈尔骑在马上,看着她正扶着一棵树艰难喘息。
“逃跑?阿明她都跑不过。”
跑跑停停一阵子,林嘉言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手脚发凉,连带眼前都一阵阵发晕。
这该死的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体能素质跟自己的简直没法比。
林嘉言火气上来了,气得一把薅过旁边的小树苗,把它的叶子全都拔秃了。
还觉得不解气,看到地上的小土包,气得抬腿就踢了上去。
哪知这小土包还是实心的,不仅没踢动,还把自己脚给扭了。
“呜……”林嘉言抱着脚踝痛呼一声。
目睹一切的察哈尔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阿吉那,快步跑到她面前。
“你干嘛呢?”
林嘉言一抬头发现是察哈尔,心里暗道怎么每次出糗都能被他撞见。
“我,我看风景。”
林嘉言调整姿势,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薅了把手边的草,装作悠闲的样子。
察哈尔抬头望了望茂密的山林,“看树?”
又回过头看了看草场,“看草?”
林嘉言磨了磨牙,“对啊,我打小没见过这么多树,这么多草,就想坐这儿好好欣赏欣赏不行吗?”
“你再欣赏会儿,这块儿草地都要被你薅秃了。”
林嘉言愤愤地丢掉手里的草,别过头不理他了。
“那我走了?”察哈尔站起身,作势要走。
见林嘉言不为所动,他看了眼附近的树丛,狡黠一笑。
“那你慢慢看风景吧,只不过……我看这附近的林子很深,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出来几条蛇陪你一起看。”
林嘉言现在听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见察哈尔真的转身走了,她着急起身,右脚刚一落地就觉得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嘶。”
“怎么了?”察哈尔停下脚步,扭头问她。
“我……我脚扭了。”林嘉言不自在地抬着右脚。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就待在这里喂蛇算了。
林嘉言咬牙切齿地想,不过她也只敢这么想想,真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试着单脚往前跳了几步,草地坑坑洼洼的,很难保持平衡。眼看又要摔倒,察哈尔还是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这人真的是,就不能服个软。察哈尔无奈地在她身前蹲下。
“上来。”
这是要背自己回去?林嘉言有点犹豫,总觉得这样有点太亲密了,让人看见不太好。
看她半天没动,察哈尔回头,见她穿的裙子,还以为她是不方便。于是伸出手臂抄起她的腿弯就把人直接横抱了起来。
“啊。”突然腾空,林嘉言吓得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让你一路瘸着腿蹦回去?”
林嘉言红着脸不动了,像只鸵鸟似的把脸埋起来。
看着怀里人通红的耳根,察哈尔笑着把人颠了颠,让她把自己抓得更紧。
阿吉那牵着两匹马远远地跟在后面,觉得台吉脑袋也傻掉了。好好的有马不骑,非得自己出力气,真是搞不懂。
察哈尔脚下生风走得四平八稳,怀里抱着人也毫不费力。林嘉言缩在他怀里,见他还有工夫停下脚步跟人闲聊,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催他快走。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用蒙语跟察哈尔说了句什么。林嘉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见她羞得不行,察哈尔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赶路,还不忘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
好不容易到了家,察哈尔把人放在榻上,顺手就撩开她的裙摆,脱下鞋袜。
“察哈尔!你干嘛!”
林嘉言又惊又怒。
看着那纤细的脚踝下方此时已经一片红肿,看来是扭得不轻。
“怎么不叫我台吉了?”察哈尔试着握住那只脚踝。
“嘶,别碰,”林嘉言吃痛,想收回脚腕。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察哈尔啊。”
林嘉言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察哈尔是我的姓,我父兄都叫察哈尔。”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是自我介绍过,但是那名字那么长,谁记得住啊。
“阿……阿拉……嘎达……啊!”
察哈尔趁着林嘉言陷入回忆,手上突然发力,把她脚上错开的筋骨回正。
“阿拉坦嘎达苏,记住了吗?”
看她小脸皱成包子,察哈尔忍俊不禁。
脚扭了需要休息,林嘉言的健身计划也暂时搁浅,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发呆。
“额吉。”
林嘉言正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是都兰带着阿明来了。
“嫂嫂,阿明,你们怎么来了?”
都兰把手里拎着的小食盒放在了矮几上,俯下身看了看林嘉言的脚。
“听说你脚扭了,也不能出门,我就带阿明来看看你。”
林嘉言转了转脚腕,“已经快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听说是察哈尔带你回来的?”
想起那天的丢人场景,林嘉言垂下头没有回答。
都兰了然一笑,扯开了话题。
“前些日子察哈尔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到我这儿说要学针线活儿。”
林嘉言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我说,针线活儿哪是男人做的事,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地让我教。”
林嘉言想起自己帐子下的那个洞,强行忍住扭头去看的冲动,低头研究起了自己的手指。
“言言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我,我也不知道。”
都兰一副看破不戳破的模样,笑这两个孩子连别别扭扭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扎那比察哈尔大十六岁,他们母亲又走得早。长嫂如母,这些年我一直都把察哈尔当自己的孩子对待。但察哈尔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他八九岁就跟着可汗上战场,流血流汗也不流泪,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说。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懂他爱他能一直陪伴他的人。”
都兰目光温柔而深邃。
“我觉得,那就是你。”
都兰走后,林嘉言来到帐篷侧边。之前那个歪歪扭扭还漏风的补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儿针脚粗犷但均匀结实的毡布。
她想象了一下那人山一样的体格,却偷偷缩在这里一针一线缝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二人已经逛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凭着心里那股子好奇的劲头,林嘉言早走不动了。
察哈尔抬头望了望,前面不远有家医馆。林嘉言身子虚,他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还是想带她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前面有家医馆,我们去看看,看完就回客栈休息,行吗?”察哈尔跟她商量道,“要不要我抱你?”
“别,”林嘉言赶紧站直了身体,“你那样抱着我进医馆,别人还以为我不行了呢。”
看了看反正没多远,也不差这几步路了。正好也想去医馆看看能不能买点药材,林嘉言咬咬牙还是坚持自己走了过去。
医馆内,一位大夫正埋头在柜台上配药。
“大夫,”察哈尔喊了一声,“我夫人身子有些不好,劳您给看看。”
林嘉言打量着后面整整一面墙的药柜,都是熟悉的老朋友了。墙边还挂着一幅人体经络穴位图,林嘉言学的是西医临床,对于中医相关,她只浅浅了解一些,蹭过一些小课。好多穴位都没记住,现在看到这图,感觉甚是亲切。
“小娘子哪里不舒服?”大夫请林嘉言坐下,拿出一个软枕,示意她伸手。
林嘉言之前就对把脉很感兴趣,奈何自己总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中医从脉象便能诊断疾病,感觉很是神奇。
“她经常乏力,困倦,食欲差,夜里喜欢起热,来月信时腹痛不止,”察哈尔顿了顿,补了一句,“出血量还很大。”
林嘉言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瞪了他一眼。
“嗯……”大夫皱着眉沉吟,“脉细无力,气血两虚,姑娘先前可曾因外伤而大量失血过?”
林嘉言还在考虑如何界定大量,察哈尔已经抢先替她回答了,“有。”
“姑娘看看舌苔。”
林嘉言伸出舌头给他看了看。
“舌苔发白,寒湿侵袭。”大夫拧着眉头摇了摇头。
察哈尔心里一惊,赶紧问道,“严重吗?如何医治?”
“其病在里,姑娘底子薄弱,脾胃虚弱,用不得药性过猛的药。主要还是平日里多加注意,祛湿避寒,温补阳气,再辅以食补慢慢疗养。”
林嘉言看他通过把脉就把自己的体质说了个七七八八,感觉很是神奇。
“大夫是如何通过脉象判断脏腑气血的?”
见她感兴趣,大夫捋了捋胡子解释道,“藏血,脉之气也。病位浅在表则脉浮,病位深在里则脉沉;疾病性质属寒则脉迟,属热则脉数;邪气盛则脉实,正气虚则脉虚。这把脉的功夫,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林嘉言收回手腕,虚心道,“受教了。”
看到大夫的医箱里面还放着一卷布帛,林嘉言好奇道,“这是毫针吗?”
大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认得?”
“医书上看过,略知一二,”林嘉言有些心动,想买一套回去练手,“大夫这针可卖?”
“姑娘竟会针灸?”
林嘉言连忙拉过察哈尔,至真至切道,“我夫君时常腰背酸痛,我看医书上说针灸可使淤阻的经络通畅,缓解疼痛,我对穴位经络也略懂一二,如果能买到这样一套针,就能在夫君不适之时帮他缓解缓解了。”
“嗯,没错,针灸的确可以疏通颈脉,不过公子腰背酸痛也有可能是肾阴耗损,不如让老夫也为公子诊一下脉,好做判断。”
莫名其妙变成了肾虚公子的察哈尔黑着脸,“不必。”
林嘉言心满意足地买到了一套毫针,还附带了那幅人体经络穴位图。开心地哼着小曲走了出来,感觉腿也没那么疼了,甚至还能再逛一会儿。
林嘉言一连昏睡了三天。察哈尔一直在身边守着,寸步不离。
她的伤寒潜伏期久,发病迟缓,体温反反复复,喝了药也收效甚微。但是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如何改良药方,只能把之前她留下的几种药方都试上一试。
她的手被包得像个粽子,脖颈上也缠了几圈纱布。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碰伤数不清楚,肩膀上青紫的指痕十分显眼。
“他们对她用刑了?”察哈尔轻轻触碰林嘉言的肩膀,想象着用刑之人所用的力气之大,过了这么多天淤血还消散不掉。
都兰摇了摇头,满目疼惜地用帕子给林嘉言擦拭降温。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一直守着阿明。不知道……竟把她害得这么惨。”
眼泪滴在被褥上,都兰赶紧用帕子擦拭。
察哈尔走到帐外,怒声道,“阿吉那!”
不远处的阿吉那精神一凛,连忙跑了过来。
“台吉。”
“我问你,当时有人对公主用刑了吗?”察哈尔的怒火像是从心底深处燃烧起来的火焰,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阿吉那被他的脸色吓得一愣,“应该没有,只是关押。”
“只是关押……”想到她孤零零地被关在黑暗阴冷的地方两天两夜,察哈尔的周身戾气再也掩饰不住。
察哈尔就这样气势汹汹地闯进大帐。布勒胡木和众人还在里面议事。
“察哈尔,怎么了?”布勒胡木皱

眉问道。
察哈尔并不回答,眼睛转向一旁的赤那。瞳孔微眯,手里的马鞭猛地甩出,鞭风落在赤那的脸上,把他那条陈年旧疤打得皮开肉绽。
“察哈尔!”赤那摸到了一手的血,怒瞪着察哈尔,自己好歹也算他的长辈,他竟然敢上来就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没人说话。
“赤那,我的王妃为了救人,义无反顾,舍生忘死。你却凭空冤枉她是细作,害得她身受重伤,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到底是何居心?”
赤那脸涨成猪肝色,被察哈尔堵得哑口无言。
察哈尔一脚踏在他面前的桌上,拽着衣领把人拎起来。一双眼睛杀气腾腾瞪着赤那。
“若她有事,我拿你全家的命来抵。”
说罢,就把赤那丢在地上,也不看其他人,径直离去。
布勒胡木按着额头,叹了口气。
林嘉言感觉自己变成了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被太上老君关进了炼丹炉里。浑身烧得发烫,嗓子快要干裂了。
她咳嗽几声,感觉有一只大手托住了自己的头,唇边抵上了一杯温水。林嘉言张口喝下,温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涸,她缓缓睁开眼。
见她醒了,察哈尔欣喜若狂,眼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言言,你醒了?要不要再喝一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嘉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低沉,“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五日了。”
林嘉言愕然,没想到自己眼睛一闭竟然一口气睡了这么久,难怪感觉头疼欲裂。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力。
察哈尔扶着她靠在床头,用软枕垫在她的身后。
“不睡了?”
林嘉言摇摇头,“睡太久了。”
略一打量才发现,这床不是自己之前睡的床,这帐子也不是自己之前住的帐子了。
“这是……你家?”
不过也是,之前自己住的那里,已经被打砸得不像样子,恐怕确实也不能再住人了。
“我们家。”察哈尔直直地盯着林嘉言,毫不掩饰眼中炽热的爱意。
林嘉言被他的眼神烫到,不由得移开了目光。
“阿明……”林嘉言突然想起自己昏倒前交代的药方。当时一片兵荒马乱,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不知道车仁听懂了没有,不知道起到作用了没有。
“别急,”看她神色慌张了起来,察哈尔拉住她的手轻轻印了一吻,“阿明很好,喝了你的药,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那就好。”
手背感受到察哈尔的亲吻,柔软又滚烫,林嘉言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
“嫂嫂……”
“嫂嫂已经没事了,在照顾阿明。”
“莲心……”
“她也很好,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阿吉那……”
“先别管别人了,你管管我吧。”察哈尔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什么……”
“这颗心,差点就碎了。”
掌心贴着察哈尔的心口,林嘉言的心跳仿佛渐渐与手下的频率同步了起来,那股从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难以抗拒。她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察哈尔牢牢俘获,再也无法轻易脱身。
“我……”林嘉言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察哈尔的直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救了那么多人,现在也救救我吧,”察哈尔把头埋在她的手边,“快点好起来。”
虽然说是不能再睡了,但两人才刚说了没一会儿话,林嘉言就又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换了莲心守在床边。
“公主,你醒了?”
林嘉言觉得自己头没有那么痛了,浑身只剩高烧过后的疲软。
“察哈尔呢?”
“额驸一早去了大帐议事,这会儿应该快回了。”
坐起身,林嘉言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陌生的中衣。
“你给我换的衣服?”
昏迷之前的衣服经历了那一遭,早就不能再穿了,带来的其他衣服当时也都被毁了。那身上穿着的这是哪儿来的衣服?
“是额驸,”莲心垂着头不看她,“这些天都是额驸在贴身照顾您,喂药换药更衣……”
林嘉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多处地方都被上过了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岂不是都被他看完了。
林嘉言茫然地捂住胸口,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现在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看了个干净。虽说这也不是自己的身体……虽说他也是事急从权……虽说名义上他们早已是夫妻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您一直不醒,喂药也喂不进去。每次都是额驸用芦苇管一点一点给您喂进去的,晚上也寸步不离地守着您,连上药更衣都不假手于人。”
“咳……”林嘉言涨红着脸干咳一声,提醒她别说了。再说下去自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察哈尔了。
“这是塔娜吧,几年没见,已经是大姑娘了。”布勒胡木看向奥都身旁一袭红色骑装的女孩。
“见过可汗。”塔娜起身向布勒胡木行礼。
“塔娜也十八了吧,还没嫁人吗?”布勒胡木问道。
林嘉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感觉布勒胡木这句话问完之后她似乎很隐晦地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回可汗,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塔娜宁愿终身不嫁。”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奥都伸手把她拉回身旁,向布勒胡木道歉,“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事,可汗莫要见怪。”
布勒胡木眯了眯眼睛,笑着扯开了话题。
总感觉塔娜的话是意有所指,林嘉言转头瞄了瞄察哈尔。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目光,察哈尔低头轻声问道。
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还是回去再问吧,林嘉言摇了摇头,继续听着众人对话。
“大野部现在行事猖狂,无恶不作,实在可恶。”
“前些日子大野部还偷袭了我们的牧区,烧了我们两个粮仓,偏偏还让他们给跑了。还有他们豢养的野狼,咬死我们好多牛羊。那群人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着实烦人。”
“他们没有固定的落脚处,天天在草原四处游荡,这颗毒瘤,我们迟早要把他们铲除掉。”
“哪有那么容易,中原还有个似敌非友的南国,一旦我们被大野部拖住了脚步,他们必然不会放弃背后捅刀子的机会。”
“南国贼人狡诈如斯。”
奥都话音一落,帐内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正在淡定喝茶的林嘉言。
“咳,”奥都干咳一声,假笑道,“我不是针对公主啊,我只是说……”
“无事,”林嘉言放下茶杯打断他,“我明白首领的意思。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但现在来到这里,我就只是俄日和的台吉哈敦,是察哈尔的妻子。若日后两军对垒,我肯定是站在俄日和这边的。”
“呵呵,公主大义,在下佩服。”奥都皮笑肉不笑,显然并不相信。
林嘉言不置可否,继续垂目饮茶,察哈尔从桌下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用过午膳,男人们还要继续喝酒议事。
家眷们都先离席下去休息了。林嘉言搀着都兰,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今日起得早,应酬了一上午,言言也累了吧?”
“还好。”林嘉言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那个塔娜……”都兰看着林嘉言的脸色,犹豫着开口,“她之前是属意察哈尔,闹着非他不嫁。但是察哈尔一直拒绝,也没给过她机会。她现在看到你,肯定眼红,但你不用放在心上,察哈尔满心满眼都是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林嘉言笑了笑,“我知道,嫂嫂,不用担心我。”
她倒是没有怀疑过察哈尔。那女孩一看就是家里惯坏了的刁蛮小公主,这种人性格泼辣目中无人,有点什么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自己也懒得跟这种熊孩子一般见识,躲着点就是了。
虽说嘴上说着还好,但是等回到家,林嘉言往床上一躺,还是感觉疲惫从四肢百骸里渗了出来。晚上还有晚宴,还没来得及跟莲心交代一声,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嘉言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莲心就在一旁候着,看她醒了,忙拿出外衣给她披上。
“什么时辰了?”
“刚过未时。”
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欢呼声,林嘉言愣了会儿神,问道:“外面在干嘛?这么热闹。”
察哈尔一去就是两天。
听扎那说,他们打得胶着,大野部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打游击的好手,他们善于团队配合,外加狼狗辅助。每次占点便宜就跑,从不恋战。就像苍蝇一样烦人,又像泥鳅一样难抓。
前线的事情林嘉言帮不上忙,只能继续守着部落里的病患。现在部落里用水都必须先烧开后才能使用,避免二次感染。她还针对不同体质的病人分别改良出了不同的药方,全都列在了小册子上。车仁跟着她忙前忙后,马首是瞻。
林嘉言埋头又写完一张药方,正准备拿给车仁,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膝盖重重地撞在桌子上,整个人跌倒在地。
耳畔全是巨大的轰鸣声,林嘉言手肘发软,撑不起身体。她又在舌尖未愈的伤口上狠狠咬了下去。
剧痛唤醒神志,林嘉言重新起身缓了缓,拿起药方去找车仁。
“昨日那几个老人有基础病,我重新改了药方,按这个上面的重新配药,一日三遍。”
车仁像接过圣旨一样,忙不迭地领命下去了。
现在轻症的人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基本都可以帮忙打个下手。自己也不用亲自去煎药配药了。
都兰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阿明那边也不用自己盯得那么紧了。
似乎可以松口气缓缓了,林嘉言瘫在椅子上,又不由得担心起了察哈尔,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察哈尔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把手里的马鞭狠狠丢在桌上。
“这群苍蝇真是难缠,他们骑的都是矮种马,速度快,转向灵活。又不跟咱们正面对抗,打不过就跑。再不济就是放狗来骚扰,我的马都被它们咬伤了腿,已经不能再跑了。”
阿吉那从马背上被甩下来,伤了手臂,这会儿还挂在脖子上吊着。
大野部这两天一直没事就派人来骚扰,自己一出兵他们又拍拍屁股就跑。战马戴着盔甲太重,根本追不上他们,不戴盔甲又会被他们养的狼狗围攻,实在难缠。
察哈尔打得憋屈,恨得牙痒痒。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大野部这样频繁骚扰,对自己这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双方就一直耗在这里。
“还好王妃给的药方管用,要不然这会儿咱们人都倒下了,还真指不定被他们讨到便宜。”
阿吉一开始还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傻傻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但是看到喝了药的人真的都很快好转起来。心里不免对她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
“药方……”察哈尔沉吟着。
是了,如果不是林嘉言,大野部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趁乱攻了进来。他们先是在水源放毒,打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意。可是现在自己这边人员齐整,应对及时,并没有让他们讨到好。他们为何还是一直不停骚扰。
莫不是还有后招?
“台吉,咱们就一直这么跟他们耗着?”
耗着,事了,大野部为的就是拖住他们,让大军抽不出身,然后釜底抽薪。
“阿吉那,”察哈尔猛地站起身,“你继续带人跟他们周旋,我要分一半的人马赶回部落,别让他们发现。”
“台吉,部落……”
阿吉那还未问出口,察哈尔已经翻身上马飞奔而去了。
林嘉言歪在椅子上,朦胧间好像听到都兰的呼唤声。声音渐近,已经到了门外。林嘉言睁开眼睛,半晌才坐起身。
“言言。”都兰在外焦急地敲门。
林嘉言拖着身体给她开门,“怎么了嫂嫂?”
“阿明突然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嘉言脑子猛地一惊,迅速回神。先前不是病情都控制住了吗,怎么会突然又不好了。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果然见到阿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林嘉言按住他的手腕,发现他脉搏细速,手脚冰凉。
不好,可能是伤寒的并发症。林嘉言把耳朵贴在阿明的腹部,听他的肠鸣音,按压还有明显痛感。可能是肠出血,林嘉言暗道不妙,自己先前看过车仁的药箱,里面只有一些外伤止血草药,没有能止内出血的。
希望山上能找到,看来自己要再跑一趟了。
“别急,嫂嫂,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上山采药。”
都兰急得泪如雨下,“可是察哈尔不在……”
“没关系,我已经记得路了,我自己去。”
都兰不放心,还在犹豫。
“嫂嫂,阿明现在情况紧急,拖不得了,每耽误一分他就多一分危险啊。”
都兰从马厩引出一匹红棕色体型偏小的马,把缰绳递给林嘉言。
“这是我的马,追云,它性子温和很聪明,让它带你去吧。”
都兰扶着林嘉言上马,帮她把背篓固定好。
“一路小心,言言。”
“嗯,我很快就回来。”林嘉言熟练地甩了甩缰绳,策马进山。
追云速度虽然比不了察哈尔的龙骧,但胜在轻盈好掌控。和林嘉言之前在马术课上骑过的马体型相近,她很快找回了手感。
自己要找的是大名鼎鼎的血见愁,唇形科,香科科属植物。多生长在低矮背阴的树丛间。
林嘉言钻进半人多高的草丛里,用马鞭开路,蹲在里面仔细寻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片,林嘉言把它们连根挖起放进背篓里,以防万一还多挖了一些。
正准备回去找追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山里怎么会有狗?
林嘉言突然想起察哈尔说的,大野部最爱养狼狗。难道是大野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想偷袭部落?林嘉言后背霎时间浮出一层冷汗。
要赶紧通知部落才行。但是自己这边一旦有动作,必然会被不远处的狼狗发现。
林嘉言思忖一番,狠了狠心,用镰刀划破手指,在竹筐上写了个“狗”字,希望都兰能看懂自己的提示。
她费力地把竹筐绑在追云背上,林嘉言摸了摸它的鬃毛,“好追云,你快点跑,别让人追上了,知道吗?”
追云打了个响鼻,似乎听懂了,用脑袋拱了拱林嘉言的脸,便撒开马蹄朝山下奔去。
“什么声音?”
“追!”
大野部的人果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放出狼狗去追。
林嘉言掐断药草,把汁水涂在身上,遮掩气息。寻了一处狭小石缝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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