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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开挂人生精选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浅晴眼中泛起了几分泪花,果然这老天爷对单身狗都是有一股恶意的!身旁的丫鬟安儿看着浅晴伤心哀戚的模样,也跟着心酸起来:“娘娘,您又何必和皇上置气,只要您和皇上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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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开挂人生全文》精彩片段
浅晴眼中泛起了几分泪花,果然这老天爷对单身狗都是有一股恶意的!
身旁的丫鬟安儿看着浅晴伤心哀戚的模样,也跟着心酸起来:“娘娘,您又何必和皇上置气,只要您和皇上认个错,皇上肯定会待......
祁曜见她肤白如玉,含羞带怯,眼波如秋水般撩人,星眸渐渐染上了几分情欲,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地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浅晴半推半就,白皙的脸上透着几分粉红,水眸波光涟涟,不胜娇弱。
虽然白日宣淫这名声不好听,可是这难得送上门的机会她可不想白白浪费。
“皇上,李尚书在御书房求见。”
门外,苏连安的声音在关键的时候响起,祁曜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等祁曜再次抬头时,那星眸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为浅晴整理好衣裙,眸中带笑,带着几分遗憾笑道:“朕先去忙了。”
浅晴乖巧地点了点头:“臣妾恭送皇上。”
祁曜摸了摸那滑如凝脂的小脸,一向平静如水的眼底难得多了几分笑意。
看着祁曜身姿挺拔的背影,浅晴脸色沉了沉,看来祁曜并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昏君,就是不知道这未来女主的手段有多高明,能让这么理智的君王为她罢朝三日。
风雨已停,这空气中带着花香和泥土的香气,倒有一种清新的气味。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半跪在浅晴的身前。
“你是?”
“奴才小卓子奉皇上之命送娘娘回宫。”小卓子生得白白净净,清秀俊朗,一双眸子充满着机灵,一看便知是个聪明人。
“嗯,那走吧。”浅晴多看了这个小卓子几眼,随后才点点头。
安儿为浅晴系上披风,细心地扶着浅晴在石子路上走着。
雨打娇花,雨滴晶莹,娇花如洗,美如天宫。
“见过淑妃娘娘。”半路上,浅晴遇到了那温婉笑着的柔婉仪。
“柔婉仪怎么还在这?”浅晴随口问了一句,只是没想到柔婉仪脸色瞬间变白了,似乎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她这是嘲笑自己被人遣送回宫吗?
又看着浅晴眉角微微上挑得意的模样,柔婉仪心中恨极了。
这浅淑妃半路抢走了皇上,害她被遣送回宫,现在还说这耀武扬威的话,是欺她位分比不上她高吗?
柔婉仪轻咬嘴唇,娇弱地轻声道:“嫔妾只是见这花开得美丽,便多看了几眼而已,娘娘怎么这般快便回宫了?”
怎么她前脚离开了浅淑妃后脚便走了?难道她并未与皇上……
浅晴不知柔婉仪心中的千回百转,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嗯,你喜欢便多看一会儿吧。”
话说出口了才听懂柔婉仪刚刚那话中的“深意”,浅晴暗叹了口气,在这后宫之中说句话都那么累,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深啊。
美眸转了转,笑道:“皇上有事先离开了,本宫自然也是要回宫的。”
“嫔妾本以为淑妃姐姐今日定能如愿以偿,看来是嫔妾猜错了。”柔婉仪一改之前的柔顺,脸上全是痛快之意,甚至多了几分挑衅之味。
浅晴挑了挑眉梢,失声笑了笑,看来今***气极了自己半路截人,不然按照这柔婉仪的性子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放肆的话,还是说在柔婉仪心里自己就是一个草包,就连她这一个小小婉仪都可以挑衅的?
轻扶发鬓上的玉钗,浅晴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启红唇道:“柔婉仪这话失了分寸,顶撞了本宫,不过本宫心善,念你身子单薄,进宫日子也不长,那就罚跪在这御花园中一个时辰以儆效尤吧。”
柔婉仪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娘娘?”
之前的浅晴虽然娇纵霸道,可是为了讨好祁曜从来不敢为难受宠的妃嫔们,即使是听到了什么难听的话也只会自己咽下去,可是今***怎么……
又想到了两人身上相差的阶品,柔婉仪脸上越发苍白了,浅晴身为四妃之一,想要为难折磨自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浅晴上前一步,嘴角上扬,可是美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语气轻柔道:“难道柔婉仪进宫时没有学好宫规,才会犯这些低级的错误,要不要本宫向皇后娘娘禀明,派几个教养嬷嬷给柔婉仪?”
柔婉仪低下头,白净的脸上全是羞愤悔恨,好一会儿她才跪在地上,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今日是嫔妾无意顶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柔婉仪身后的宫娥太监们也随她一起跪下。
浅晴居高临下地看着柔婉仪,笑得越发得意美丽道:“柔婉仪可得好好记住今日所犯的错,要是日后得罪了哪个贵人可就不是这般的责罚了。”
“嫔妾谢娘娘恩典。”柔婉仪挺直的后背一直在颤抖,就连声音也透着恨意的颤抖,看着面前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她心中的恨意达到了一个至高点。
浅晴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自此以后柔婉仪必定会将她当作肉中刺眼中钉的,不过她不在乎,她想要在这后宫生存下去便不许阿猫阿狗都踩到她头上来,她要让后宫的人知道,她浅淑妃也不是那性子软绵好欺负的人!
今日算是柔婉仪倒霉了,刚好撞到她的枪口上来。
直到浅晴身后的宫娥太监全走了,柔婉仪才抬头,满眸恨意地看着那远处的身影。
手中的帕子早已被她撕烂,就连那嫣红的嘴唇也被咬成了青白,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充满着不甘和怨恨,满脸的狰狞。
柔婉仪身旁雨芷见她脸上的哀戚和不甘,心酸心疼的,又看了看一旁乖巧的小太监,轻轻地拉了拉柔婉仪的袖子,对柔婉仪摇了摇头。
柔婉仪紧咬嘴唇,强忍眼中屈辱的泪水。
迟早有一***不会再屈居任何人之下,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于她!
回到她的关雎宫,浅晴只觉得头有些疼了,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接过吉儿手中的热茶,眼都没抬便吩咐道:“备水。”
宫娥:“是。”
刚刚因为祁曜的缘故,她只是换了身衣服,身上依旧带着雨水的凉意,为了不着凉还是先泡泡热水为好。
看着玉石砌成的浴池,水雾缭绕,浅晴刚泡进去就觉得浑身舒畅极了。
又想起今天那柔婉仪,嘴角勾了勾。
小说中这柔婉仪看似温婉柔顺,伤春悲秋,实则心胸狭窄,阴狠毒辣,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最后竟联合女主陷害皇后,不过很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女主手下,和她一般,也是个小炮灰。
又想着今日自己半路截了祁曜,她怕是恨死自己了,既然左右都是恨了,那还不如借她来立立威。
在水池中翻了翻身,继续把玩着池中的花瓣,浅晴又估算着太后回来的日子,六月十日,现在才三月十五,在这三个月的日子里,要是别人不主动惹她,她还是得低调做人办事好了,可不能遭了别人的算计。
红云遮日,御书房中早有太监将御花园里的事告诉了祁曜。
祁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在奏折上批阅,只是平静地说道:“柔婉仪不敬淑妃,罚抄宫规十遍。”
“是。”苏连安点头应道,为祁曜添了一杯热茶。
书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直到敬事房的大太监恭敬地捧着托盘,“皇上。”
祁曜放下手中的狼毫,星眸中闪过几丝不耐,刚想挥手,可是当目光触及到那白玉做的牌子,思索了片刻还是伸手将那牌子翻了过去。
今***因未受宠幸而受了几分委屈,要是他不去她宫中,这后宫上下怕是要等着看她的笑话了。
又想起了白日里浅晴娇媚柔美的模样和眼中纯真的爱恋,嘴角勾了勾,心情颇为不错。
苏连安见状,本来低着的头越发低了,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衣摆。
看来这浅淑妃又有一阵子风光了。
关雎宫中,小卓子恭敬地给浅晴请安后机灵地笑道:“恭喜娘娘,今夜皇上翻了娘娘的玉牌,请娘娘做好准备。”
“有劳小公公了。”浅晴笑了笑。
安儿马上上前塞了一个荷包到小卓子手上,笑道:“公公辛苦了,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
小卓子推辞了一下便将荷包收入袖子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那奴才便不打扰娘娘了,奴才告退。”
“嗯,安儿送送小公公。”
“是,公公这边请。”
“劳烦安儿姑姑了。”对于浅晴身边的大宫女,小卓子也不敢端着架子,脸上依旧笑意满满的。
浅晴收起脸上的笑,平静道:“以后见着这小卓子了,记得礼让三分,切勿得罪于他。”
“是。”吉儿见浅晴说得这般认真,不敢不从。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卓子日后可是有大造化的。
在小卓子去关雎宫传旨后,各宫中人也得到了消息。
坤宁宫中,皇后听着下人的来报,手中的剪刀并没有停下,而是剪下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好一会儿才满意地放下剪刀,端庄地轻笑道:“我们的皇上果然是重情义,待自家表妹总多了几分亲近,就连宠爱多日的妃嫔也舍得责罚。”
语气里透着的几分嘲讽让周围服侍的人越发低着头了。
“娘娘……”皇后的乳母周嬷嬷轻声道:“今日的事确实是柔婉仪做得有点过了。”
即使这浅淑妃再不受宠,那也是太后的外甥女,皇上的表妹,甚至是后宫的四妃之一,哪能轮到那小小的婉仪出口顶......
祁曜的手顿了顿,听着她话语里的委屈和无助,心中软了软,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了:“朕……不会忘记晴儿的。”
又想着她从小被太后捧在手中,在宫中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地长大,没想到嫁入后宫后竟要每日算计着这些争宠的小手段,还要硬改了以往的性子,倒是自己对不起她了。
要是她以公主之尊嫁入寻常百姓家,有自己和太后撑腰,日子怕是过得比现在逍遥万分吧,她现在受的苦落的泪无非是因为爱着自己吧。
祁曜心中暗叹了口气,只想着日后对她宠上几分,才不负她对自己的这般深情。
浅晴听着他这话,浑身颤了颤,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
“傻瓜。”祁曜眼中的柔情多了几分,心中的戒备疑虑倒消了不少。
浅晴眼中含泪,嘴角幸福地上扬,可是眼底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果然人生处处是戏啊。
第二天早上,祁曜起床穿戴整齐后,浅晴依旧睡得迷糊,甚至将那白莲藕般手臂伸出了锦被外。
祁曜无奈地笑了笑,亲自将那手臂放回锦被中,亲了亲那白嫩的脸颊后更是将那床帐掩好,确认床上人没有泄露一丝风光。
身旁服侍的人见状,越发低着头了。
“淑妃身子弱,传朕旨意,免了今日淑妃的请安之礼。”祁曜出门前特地吩咐。
“是。”安儿和吉儿闻言,更是激动地跪下谢恩了。
可是就在祁曜刚要走出关雎宫宫门时,便看见了那庭院中的繁花似有颓败之势,皱了皱眉道:“淑妃宫中的花怎是这模样?”
苏连安身为太监总管,一想便知是宫中人欺浅晴失宠,拿了些残花来哄骗淑妃,又见祁曜眉头紧皱的模样,忙请罪道:“是奴才失职了,奴才马上让花房的人送来淑妃娘娘最爱的花草。”
祁曜又怎会不知宫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自己冷落了浅晴数月,在这些宫人心中浅晴怕是早已是失宠的后妃了,怎么会像以往一般尽心服侍着。
轻甩衣袖,俊眸如霜,冷声道:“你们记住,这淑妃不仅是朕的宠妃,更是朕的表妹。”
不轻不重的两句话,早已让身旁的太监宫娥们心神一震了。
“是。”不敢乱加揣测,只能跪在地上应答。
祁曜前脚刚走,浅晴便睁开了眼,听着祁曜冷清的声音,眼中划过几丝笑意,看来昨日自己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宠妃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翻了翻身。
又躺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咳了一声。
吉儿和安儿便马上上前细心地服侍着浅晴,轻声道:“娘娘,刚刚皇上已经下旨免了您的请安。”
“备水。”浅晴打了个哈欠,摆手道:“皇上免了是皇上的事,我去不去就是我的事了。”
“是。”吉儿和安儿听了浅晴这话,对视了一眼后动作麻利地服侍着浅晴沐浴更衣。
看了看庭院中格外娇艳的鲜花,浅晴嘴角勾了勾,看来祁曜的宠爱真的是宫中的指向标。
“今日苏公公特地到花房里挑选的鲜花,娘娘看着可喜欢?”安儿小心地扶着浅晴。
浅晴红唇轻抿,面上是欢喜不已,只是眼底依旧一片平静:“不错,赏了吧。”
“是。”
待浅晴下了轿辇,到了坤宁宫时,后宫嫔妃们已经来了大半了。
而本来在谈笑的各人,顿时停下声音转头望向站在门前的美人。
只见门前人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罗裳,芙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乌发间是海棠珠花步摇,明艳动人,娇俏可爱却又不失贵气。
青黛秋目,光滑如瓷,美艳却不媚,每一眼神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殿中各人心思各异,只是都少不了那嫉恨的心思。
柔婉仪本来就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崩塌了,手中紧拽着帕子,强压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臣妾请皇后娘娘金安。”浅晴走到大殿中央,动作优雅地行着宫礼。
皇后带着端庄温和的笑,等浅晴行完礼后才亲近地道:“妹妹快起吧,本想着陛下免了妹妹的请安便以为今日不能与妹妹说说话叙叙旧了,没想到妹妹还是来了。”
浅晴白皙的脸上带了几分娇羞,恭敬亲昵地回答道:“那是陛下对臣妾的恩宠,可是臣妾想着多日未曾见过诸位姐姐妹妹了,想得慌便来了,姐姐不会不欢迎妹妹吧。”
看着浅晴眉宇间的春意,皇后美艳的凤眸中闪过几丝凉意,华服之下的手紧握着,随后才掩嘴笑道:“妹妹这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浅晴笑着落座,借着喝茶的空档看着这后宫环肥燕瘦的各位美人,只觉得入目皆是笑颜如花,倾国倾城之姿,像极了那天上富贵花园中的美貌仙娥们。
本以为原主这祸水的容颜已经是世上难有的了,可是今日一看,在这美人堆中却也不是十分的出彩。
不得不说这祁曜真是个有福的男人。
坐在浅晴上首的德妃温柔地笑道:“多日未见妹妹,倒觉得妹妹安静了许多。”
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穿着浅紫色的抹胸,外罩着同色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裙子上用银线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牡丹,从裙摆处一直延伸到腰际,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挽成堆髻的发间插着云脚珍珠卷须簪,累丝珠钗,端的是高贵典雅的范。
而女子的五官柔和,柳叶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一双美目未语先笑,每个动作都自有一丝韵味。
不同于柔婉仪浅显浮于表面的温柔,德妃的温柔是渗入骨子里的,只一个眼神一个轻笑便让人如沐春风,心神荡漾,这样的美人怕是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是似水温柔吧。
“德妃姐姐。”浅晴轻点头以示尊重:“妹妹此前的性子太过莽撞了,又想着陛下偏爱姐姐这般温柔的美人,便想学姐姐一两分,好让陛下也多想着我。”
这话她说得倒是不假,小说里也说过了祁曜是喜欢温柔似水的美人,育有大皇子的德妃,日后宠冠后宫的女主,皆是那白莲花般娇弱的美人。
看着一脸真诚的浅晴,德妃倒有些愣住了,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何意,毕竟以往的浅晴凭着太后的宠爱皇上的偏爱而恃宠而骄,从未将后宫嫔妃放入眼中,处处是高人一等的姿态,没想到被陛下冷了几个月后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又看着她娇俏无双的容颜,再配着这七窍玲珑心,这段日子皇上怕是会多宠她几分了吧。
手中的帕子被拽紧,德妃脸上的笑越发温柔贤淑了:“妹妹这话可是折煞姐姐了。”
浅晴眉眼弯弯地笑着,倒也没有回话。
“淑妃这话说得可真够甜的,怪不得皇上对你是念念不忘,怕是皇上的耳中都听出蜜来了。”一旁的贤妃见两人姐妹情深的模样,当下便开口呛道。
此话一出,本来还充满笑意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了。
而不同于宫中的解语温柔花,这性子直爽的贤妃倒是个特别,可能是出身于武将世家,贤妃是最见不得那勾心斗角虚情假意的了,一旦见着了,那冷冷的嘲讽之心便是按捺不住,必定惹得那群白莲花般的小白兔眼红羞愤极了。
就连皇后对这贤妃是又爱又恨,不过碍于贤妃父亲骠骑大将军手中的兵权,别说皇后,就连祁曜都要对贤妃礼让三分。
而贤妃认真来说算不上祁曜喜欢的绝色美人,只是那清秀的五官中总是带着几分英气,明眸映雪,心似水晶,不喜不屑那尔虞我诈,倒比后宫嫔妃多了几分直爽,所以不管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还是她性子特别的原因,祁曜总是愿意给她些面子。
虽然算不上浓宠,可是倒也比别人多了几分宠爱。
但是又想着日后这贤妃因为看不惯女主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出言教训了两句竟被那女主记恨在心,最后更是被污蔑谋害皇嗣,死于冷宫之中。
似乎是看到了这么一个干净的女人死于那污秽之地,浅晴心中对她多了几分怜惜,毕竟在这后宫之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位真性情的女人了。
自动过滤掉贤妃口中的嘲讽讥笑,浅晴满脸真诚地看着贤妃道:“妹妹多日未见姐姐,也是想得紧呢,姐姐日后可得多和妹妹多亲近亲近。”
对于浅晴这突如其来的示好,贤妃有些愣了愣,按照浅晴那娇纵刁蛮的脾气,听着自己这般挤兑她,她不该是气得眼红心里难受才是的吗?怎么今日一反常态还与自己这般亲近?
贤妃眉眼一挑,打量了浅晴好一会儿,才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淑妃客气了。”
见贤妃不再挑刺了,殿中的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就连位分比较低的妃嫔也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恰逢此时,本来还阳光万里的天空突然便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近来这天气可变得够勤的。”一旁的叶昭仪轻皱眉头,轻声道。
“可不是,就昨日原本还是晴空的天瞬间变阴,还下起了大雨呢。”头戴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轻摇琼首,眉宇间的妩媚比那步摇还晃眼,淳贵嫔红唇上扬,声如黄莺地笑道:“不知柔婉仪可有淋着了?”
宫中谁人不知,昨日在避雨亭中,本该是柔婉仪近身服侍的,却被淑妃中途截去了。
现在听着淳贵嫔这话,本来还活跃异常的气氛再次凝结了,众人品茶的品茶,呆坐的呆坐,似是没听懂淳贵嫔这话里的意思。
而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的柔婉仪闻言,整张脸更是煞白煞白了,可是因为淳贵嫔的阶品比她要高,只得勉强扯出一抹笑,恭敬地回答道:“谢娘娘关心,嫔妾并无大碍。”
淳贵嫔仿佛没有看到柔婉仪眼中的难堪一般,越发妩媚动人地笑道:“无碍便好,只是这柔婉仪身子单薄,到御花园赏花可得多带件衣服,不然这石子路怕是会磕着柔婉仪的膝盖了。”
“是……”柔婉仪听着她这般嘲笑讥讽的话,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低头紧拽着帕子,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浅晴则悠闲地看着殿中美人,只觉得这美人说起来话来抑扬顿挫十分悦耳动听,即使是戳人心口的话语,也能听出几分柔情蜜意来。
“本宫记得淳贵嫔当年进宫时也十分喜爱到御花园里赏花。”
要说淳贵嫔如空谷幽兰般冷傲洁净,那这殿门之人则是那雪峰之上的圣莲,白洁无暇,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藏着冷意和傲气,惊鸿一瞥,宛如那清流流入心间,让人心惊心动。
楚楚纤腰,一袭淡蓝色拖地烟笼兰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绿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
比那九重天的仙子出尘飘逸,清灵俊秀。
殿中内,除了皇后,所有妃嫔都起身以示尊重。
“见过昭贵妃娘娘。”
昭贵妃嘴角含着几分淡漠的笑,冷冷地看了看一旁低着头不敢出一言的淳贵嫔,随后才向皇后福身行礼,柔声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因着大公主怎么都离不开臣妾,臣妾便是又来迟了。”
“妹妹快起来吧。”皇后脸上的笑僵了僵,宽大的袖子之下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带着十分的亲昵:“这大公主年幼舍不得亲娘也是常情,这可辛苦妹妹了。”
谁人不知这祁曜最疼的不是德妃所生的大皇子,也不是皇后的二皇子,而是昭贵妃所生的大公主,就在大公主出生那日,祁曜便龙心大悦,大赦天下,更是为表重视,在大公主周岁那年便赐名温宓,甚至有了自己的封号:河邑公主。
昭贵妃本就宠绝六宫,又生了受宠的大公主,在这五年里,后宫之内,即使是皇后娘娘也是要避其锋芒。
“谢皇后娘娘体恤。”昭贵妃优雅地坐在上首后,才轻声道:“各位也请坐吧。”
“是。”
昭贵妃随意地看了看众人,待她摄人魅惑的目光落在了浅晴身上时,丹唇轻启道:“听说淑妃昨日被某些不懂事的人给顶撞了?”
浅晴没想到这一向不爱理六宫事务的昭贵妃会突然问这个,表情愣了愣,随后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姐妹间的玩笑话罢了,妹妹谢谢姐姐关心。”
昭贵妃冷然地看着淳贵嫔和柔婉仪,美眸中闪过几分厌恶,“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以为身上有几分陛下的宠爱便目中无人,愚蠢得让人厌烦,确实该给些教训,好让她们记着自己的身份位置,不要拎不清的好。”
这般直白的话说得两位美人脸色越发苍白了,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而淳贵嫔俏脸更是如敷白粉般,满脸慌乱,早已没了刚刚在柔婉仪面前的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
她又怎会想到就在前一刻她还无情地嘲笑难堪着柔婉仪,后一刻便被昭贵妃当众为难。
又看着昭贵妃那冷傲似霜的天仙脸,淳贵嫔只觉得心中越发悲愤难堪,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扯得变形了。
浅晴敛下眸中的寒意,只安静把玩着袖口上的刺绣
在这后宫之中,永远是靠身上的阶品说话。
而在殿上的皇后看着殿中无一人敢开口应昭贵妃这话,仿佛都以昭贵妃马首是瞻的模样,恨得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之前淑妃不小心落水,不知身子可否好全了?”今日的昭贵妃似乎对浅晴格外有好感,一直拉着她说话。
浅晴嘴角勾了勾,余光看了看一旁的德妃,柔声笑道:“只是受凉有几分咳嗽罢了,几日便好痊了,倒是劳烦娘娘记挂了。”
那时,原主在御花园中偶遇五岁的大皇子宏彦,小孩子贪玩爱闹,竟一不小心将原主推下水了。
当时原主在众人眼中已经是“失宠”了,但她毕竟是皇上的表妹太后的外孙女,皇后也不敢马虎,马上带人前去探望了。
而年仅五岁的大皇子知道自己闯祸了,当晚便吓得起了高烧,直说胡话。
经过太医院一众御医不眠不休一整个晚上才将那高温降了下去,而祁曜见到儿子虚弱可怜的模样,也不好太过呵斥大皇子,只是让大皇子康复后到关雎宫里给原主赔了不是,这事便也算是揭过去了。
只可惜祁曜那时因为公务繁忙而没有来探望过原主,而原主本就郁结于心,随后念及祁曜的狠心无情,只觉这宫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万念俱灰,最后竟被这小小的落水给弄丢了性命。
昭贵妃眼底露出几分嘲讽,眼角一挑道:“幸好水浅才只是受凉咳嗽,要是水深……”
这话只说一半,却已让殿上的人脸色各异了。
德妃脸色更是霎时变白,划过几丝怨恨和不甘,不过她马上站起来,愧疚抱歉道:“请皇后娘娘恕罪,都怪臣妾教子无方才会让淑妃妹妹受如此大罪。”
随后更是满脸内疚地看着浅晴道:“淑妃妹妹,姐姐在这里再次替宏彦给你赔罪了。”
想起祁宏彦那骄纵跋扈的小脸,浅晴便觉得奇怪了,德妃这么一个心思城府都如此之深的人,怎么养出了祁宏彦那不可一世的性子?
敛下眸中的寒意,笑得越发温婉美丽了:“这事过去便过去了,德妃姐姐不用太过介怀,而且想必大皇子……也不是故意的。”
德妃闻言,望向浅晴的眸光多了几丝笑意,点头道:“孩子年岁还小,实在是顽劣了些。”
皇后看着德妃对大皇子袒护疼爱的模样,脸上端庄大方的笑更是深了几分。
昭贵妃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皇后,随后才对德妃道:“德妃慈母心肠当然是好的,只是太过宠溺孩子并非是件好事。”
德妃眼含无奈,语气轻柔却透着几分心酸:“妹妹岂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宏彦这孩子打从生下来后身体就不好,臣妾……只能多宠着些了。”
宏彦是她拼着难产的危险生下来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要不是她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地细心照看,宏彦根本活不过三岁。
而因着难产伤了身子,太医更是直言她往后再无怀孕的可能了,看着日渐老去的容颜,又想到了后宫如同过江之鲫的美人,圣上不多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她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是宏彦这个孩子了。
昭贵妃望着德妃眉宇间真心实意的慈爱,眼神平静无波,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
皇后笑道:“那自是自然的,哪有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宏彦最近的喘症可有犯了?”
德妃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自入春以来宏彦的喘症再也没犯了,太医说只要好好调养便不会有大碍了。”
皇后点头道:“如此甚好,大皇子的身体一直是皇上心里挂心的,可得好好照料着。”
“是,臣妾懂的。”德妃听着皇后暗讽大皇子体弱,眼底一闪而过几分狠毒,不过脸上依然是那柔美娴静的笑。
听着几人的话里玄机,浅晴只是安安静静地喝着她的茶,不出一言。
坤宁宫外,看着贵妃的轿撵渐渐远去,浅晴才扶着安儿的手慢慢在青石子路上走着。
一旁的德妃瞧见,温柔地问道:“淑妃妹妹不回宫中?”
浅晴轻摇琼首,笑得一脸娇俏道:“时辰尚早,又想着这几日一直在宫中,骨头都酥软了,便想着多走走。”
德妃扶着宫女的手,美眸含笑道:“妹妹好兴致,那妹妹请吧,姐姐先回宫了。”
“好。”浅晴点了点头,浅笑。
御花园中,依旧是嫣红柳绿,让人赏心悦目。
浅晴坐在亭子内,托着香腮看着不远处的洒水宫女,目光幽深。
安儿看了看被风吹起的薄纱,轻轻地为浅晴披上了披风。
“安儿,你看那宫女。”浅晴半眯着眸子,纤纤手指指了指不远处容貌秀丽的宫女。
安儿顺着浅晴的视线望过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淡粉色宫装的女子在为花草洒水,虽然容貌清丽温婉,身材婀娜有致,可是在这美人繁花的后宫之中,只能算是中下之姿。
“娘娘?”安儿疑惑地看了看浅晴,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要如此关注这宫娥。
“没什么。”浅晴移开淡漠的眼神,捧着一杯热茶,若有所思地想着今日早上的事。
这阖宫上下都知道昭贵妃不喜那淳贵嫔,只因当年淳贵嫔刚进宫时凭着与昭贵妃三分相似的容貌而在后宫站稳了脚,随后更是凭着皇上的宠爱而不自量力地冲撞过昭贵妃。
从此之后昭贵妃便视这淳贵嫔为肉中刺,只是可惜这皇上对这淳贵嫔确实有几分宠爱,昭贵妃不好下手除掉,只能每每逮上机会便出言嘲讽几句,当众落她的面子。
而这柔婉仪和淳贵嫔……
浅晴有些想不通了,这淳贵嫔为何要当众为难柔婉仪?两人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
太阳穴阵阵发疼,这后宫女人的关系网简直比渔网还要复杂,错综交杂,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查查这些隐私了,不然一不小心踏进了某人的算计里可不好了。
“娘娘,柔婉仪来了。”看着不远处一抹倩影,安儿出声提醒道。
浅晴抬眸,果然看到了柔婉仪带着贴身宫女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白嫩的脸上似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坚决。
“嫔妾见过淑妃娘娘。”柔婉仪刚进亭子,便噗通一下跪在了浅晴面前。
“柔婉仪这是做什么?”浅晴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盏。
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选择在御花园负荆请罪,是真的舍下脸面了。
柔婉仪轻咬红唇,美眸含泪,后悔至极道:“昨日是嫔妾无状顶撞了娘娘,请娘娘原谅嫔妾的无礼。”
浅晴嘴角含笑,眼神淡漠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道:“这都是小事,妹妹不用介怀,妹妹快起来吧。”
“可是……”柔婉仪忐忑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妹妹还是快起来吧,不然让这御花园里的人看见了,又以为本宫欺负你了。”浅晴的话语轻柔至极,可是却让柔婉仪浑身一颤。
在宫娥的搀扶下,柔婉仪慢慢地站了起来,清丽婉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堪。
“姐姐心里是不是还气着妹妹?”
浅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妹妹初进宫便得了陛下的宠爱,难免会心高气傲一些,昨日本宫并非真心想要惩罚妹妹,只是在这后宫之中,最是容不下那张狂小人,妹妹懂吗?”
听着浅晴这“掏心掏肺”的话,柔婉仪眼底划过几分不甘难受,紧握拳头,哽咽道:“嫔妾懂的。”
“妹妹懂了便好,那也算是没有辜负本宫的一番好意。”浅晴抬手擦了擦嘴角。
阳光下那带着白玉镯的皓腕白得刺疼了柔婉仪的眼,她再次福身轻声道:“嫔妾谢娘娘教诲。”
“起来吧。”浅晴站了起来,笑道:“今日天气不错,花开得也不错,柔婉仪要是喜欢便多看一会儿,本宫先回宫了。”
“是,嫔妾恭送娘娘。”
“嗯。”
待浅晴走远后,雨芷才心疼心酸地扶起了柔婉仪:“主子,快些起来吧。”
柔婉仪扶着她的手,脸上虽有几分难堪,却也算得上是平静了,静静地看着浅晴的背影,轻声道:“今***给我的,他日我必定十倍奉还。”
“主子……”雨芷担忧道。
柔婉仪扶了扶鬓边的步摇:“回宫吧。”
“是。”
刚回到关雎宫中,浅晴便唤来了福宝,悄声吩咐了他几句。
待福宝退下后,浅晴懒洋洋地把玩着祁曜今早赏赐的琉璃戒指,只见那戒指在阳光折射下,五彩光芒闪耀着人的眼。
轻敲桌子,清脆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大殿中响起,身旁服侍着的宫娥恭敬地低着头。
“姨母……”浅晴轻声呢喃着,脑海中浮现了那严肃却又慈爱的面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要是太后能早些回宫,她在这后宫之中也不需这般如履薄冰了。
计算着时间,大概还有两个月太后便能回宫了……
午睡过后,小卓子便再次喜气洋洋地来传旨,说是皇上再次翻了她的牌子。
浅晴看着阖宫上下那喜悦开心的模样,心情也好了不少。
昨晚她可没少出力气,要是这祁曜只来一晚那她可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演技和上进心了。
晚膳时,安儿看着浅晴优雅地将饭菜一碗一碗地送进肚子里时,有些担忧地劝阻道:“娘娘,您已经用了两碗饭了,再吃怕是要积食了……”
浅晴摸了摸小肚子,只觉得还有几分饿感,便又要了一碗汤,待她将一整碗汤喝下后对上安儿和吉儿那痛心疾首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解释道:“前几个月我生了一场大病,该瘦的地方没瘦,不该瘦的地方消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表哥他……喜欢丰腴一些的美人。”
安儿和吉儿听着浅晴这辩解,一脸无奈,这宫中谁人不知皇上喜欢昭贵妃那种骨感美人。
她家主子啥都好,就是为了美食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浅晴心满意足地看着两人的表现,再次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饭后甜品豌豆黄。
只是当她想大快朵颐的时候,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闯进了她的眼眸里,再仔细看看,竟发现是那嘴角含笑的祁曜,惊得浅晴差点把豌豆黄给扔了出去。
“皇上……”浅晴慌忙地放下豌豆黄,行礼。
安儿和吉儿此时也看到了祁曜了,又想起浅晴刚刚那番不太淑女的言论,心中是又惊又怕的,带着满心的不安忙给祁曜请安。
祁曜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浅晴身旁坐下道:“朕也还没用膳,多摆一双筷子。”
浅晴看了一眼满桌子的残羹冷炙,脸有些红了,忙低声道:“皇上,这菜已经凉了,不如臣妾让御膳房重新送些过来吧。”
看着浅晴窘迫脸红,祁曜嘴角扬起的笑越发大了:“嗯,确实有些凉了。”
“……”浅晴白皙的脸蛋越发红了,声音弱弱的,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御膳房的人很快便送来了新的一桌的美味佳肴,比浅晴刚刚吃的还要精致美味三分。
“晴儿吃饱了吗?一起坐下来吃点吧。”祁曜眉宇间皆是笑意,温柔体贴得让人心醉。
考虑再三,浅晴果断地摇了摇头,“臣妾服侍皇上用膳!”
祁曜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心安理得地在浅晴的服侍下用了晚膳。
待饭菜撤下去后,宫娥们捧上精致诱人的甜品,浓香白滑的奶酪,造型华美精致的各式糕点,还有她一口也没吃的豌豆黄!
看着这些本来属于她的美食,浅晴眼睛都看直,要不是祁曜在身旁,她早就放开来吃了。
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瞄祁曜,浅晴充满私心地将豌豆黄放在了祁曜的面前,一脸期待。
祁曜哪能不知身旁人的小心思,只是他故意将其他甜品都吃了一口,就是没有动那离他最近的豌豆黄。
“今日的甜点不错,赏了。”祁曜接过苏连安递过的帕子,笑道。
“是。”苏连安恭敬地点头应下了,正想喊人进来收拾。
浅晴着急地看着宫娥们将那些只吃了一口的甜点撤下,满脸不舍。
她从小家贫,家里孩子也多,父母多偏爱弟弟,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弟弟吃,她和姐姐总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弟弟吃,而对于美食甜品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家里富裕或者她的长大有所改变,反而更盛了。
她看不得有美食被浪费,对美食仿佛有一种病态的欲望。
“皇上!”浅晴着急地拉了拉祁曜的衣袖,眼中却是紧盯着那被人捧走的豌豆黄。
“嗯?”祁曜颇有兴致地看着浅晴着急的模样。
浅晴指了指那豌豆黄,非常坦诚直白地道:“臣妾想吃豌豆黄。”
对于浅晴的直白,祁曜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道:“还像小时候那么贪吃。”
浅晴见他答应了,心情越发好了,笑得眉眼弯弯道:“臣妾记得小时候皇上总是喜欢拿着糕点来逗臣妾。”
祁曜望着身旁人娇嫩如花的脸容,又想起了当年白白胖胖的小女娃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直吵着要吃甜食的模样。
普天之下也唯有她一人曾经坐在他的膝盖上吃着他亲自喂的食物了。
嘴角的笑越发温柔了,带着怀念宠溺道:“总是那么爱吃甜食。”
随后转身吩咐道:“再让人重新做一份。”
“是。”
“等等。”就在苏连安想要出门的时候,浅晴慌忙拦着他,对祁曜道:“臣妾见皇上刚刚很多甜食都只吃了一口,要是皇上不介意,臣妾不想浪费那些甜食……”
听着浅晴这话,精明如祁曜也愣了一下,“那是朕吃过的。”
出生皇家,吃喝用度皆是一等奢华的,祁曜从未想过吃人剩下的食物,也没有这个概念,现在浅晴突然提起,这也难怪祁曜一时转不过弯来。
浅晴真诚地看着他,用眼神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
好一会儿,祁曜才对苏连安点点头。
苏连安虽然也震惊浅晴这做法,可是他还是恭敬地出门。
没一会儿,满桌子的甜品又回来了。
看着浅晴满足幸福地吃着甜品,一点都不忌讳他吃过的地方,依旧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祁曜的心中软了几分,星眸中满溢笑意。
总有些人她会爱着他的一切。
夜色渐晚,凉意沁人。
祁曜牵着浅晴的手在御花园里漫步,美其名曰消食。
一路无言,两人倒不觉得尴尬,反而有几分难得的惬意。
浅晴侧着头打量着祁曜,看着他面如冠玉棱角分明的俊脸,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他星眸中饱含深情,又有多少人能不沉溺。
“看什么?”似乎是感觉到浅晴热烈的目光,祁曜笑道。
浅晴傻傻地笑了笑,亲昵地抱着祁曜的手臂道:“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祁曜握着手中的软玉,感兴趣道:“假话。”
“皇上还是和从前一般俊朗。”
“哦?那真话呢?”祁曜笑道。
“皇上比以往更好看了。”浅晴紧搂着祁曜的手,亲密地靠在祁曜耳边说道。
祁曜宠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只会说些好话来哄朕。”
“皇上笑了臣妾便开心。”浅晴杏眸里流光溢彩,流淌着对他没有丝毫保留的爱意,热烈真诚,让人见之不忘。
祁曜对上那双灵动眸子,心中一动,伸手为她拿下发鬓旁的杏花花瓣,柔声道:“为何不喊朕表哥?”
想起刚刚在殿中那句空灵清脆的“表哥”,他仿佛好久没有听过了。
浅晴低下头,好一会儿才笑道:“因为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与后宫各位姐妹一般,只能喊您为皇上或者陛下。”
“傻瓜,你与她们……不一样。”祁曜听着那心酸无奈的话语,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
后宫的妃嫔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爱他爱得这么纯粹和真挚,不图名不图利,只是一心爱着他。
“表哥……”浅晴声音有些颤抖,她将脸埋在祁曜的胸膛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像极了小时候她刚进宫时因为不安害怕而常常窝在他怀中的模样。
祁曜轻拍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慰着怀中人。
浅晴抬头,美眸像是铺了一层水雾,还没等祁曜反应过来,她便满脸爱恋羞涩地亲向了祁曜的薄唇,想要传递她此时的激动和幸福。
不过只是一碰便离开了他的唇,她虽然想来个法式热吻,可这毕竟是在室外,她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可是祁曜嘴角一扬,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炽热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浅晴对于接吻有些陌生青涩,却依旧热情地回应着祁曜。
而两人身后的人不敢望向那吻得忘我的两人,只能恭敬地低着头。
可是就在这情动的时刻,却总有人不懂风情。
“啊!”突然一阵尖叫声从假山处传来,惊扰了所有人。
浅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咬到了祁曜的下唇。
“表哥,晴儿不是故意的……”看着被她咬出血丝的红唇,浅晴又惊又怕,可怜巴巴地看着祁曜,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祁曜笑着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丝,再亲了亲浅晴的红唇,才冷着声音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是大公主在御花园中玩弓弩,不小心弄伤了新进宫的郭采女。”苏连安一听便知祁曜心情非常不好,三言两句便将整件事解释清楚了。
“把人带过来。”祁曜闻言,眉头皱了皱。
一个穿着艳红色长袍的小女孩正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两人面前,清脆灵动的声音,优雅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淑妃娘娘。”
这五岁的小女孩便是祁曜最疼爱的大公主,只见她皮肤白皙晶莹,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宛如天上瑶池的小仙童般集合了祁曜和昭贵妃的优点,小巧挺立的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黑白分明又水灵的美眸。
虽只有五岁,一举一动都有着不一样的优雅和风采,看得出昭贵妃对这唯一的女儿教育还是很上心的。
对上大公主的水眸,祁曜心头的不满也消了不少,只是沉着声音训斥道:“宓儿,你又胡闹了。”
祁温宓并不为自己辩解,而是口齿伶俐地认错道:“宓儿知错,不该在这御花园中胡闹还伤了郭采女。”
“为何在御花园中玩弓弩?”祁曜脸色好看了一些。
祁温宓抿了抿薄唇,小脸上有几分不忿:“大哥说儿臣射击不出色,父皇秋猎时便不会带上儿臣,而母妃又不喜宓儿舞刀动枪的,所以儿臣便只能偷偷在这御花园中练习,可是没想到郭采女突然出现,儿臣这才误伤了她。”
对于祁温宓的解释,祁曜是好笑又好气,“即使你射击再好,朕也不会带你们兄妹前去狩猎的,你们年纪还太小些。”
祁温宓见祁曜消气了,带着几分直爽地笑着:“儿臣也知道,不过儿臣并不想输给大哥罢了。”
祁曜闻言,笑骂道:“就你爱折腾。”
入耳全是宠溺的话语,并没有一丝责骂。
“郭采女?你不在储秀宫来这御花园做什么?”祁曜又看了看一旁捂着手臂哭得梨花带雨的郭采女,语气有些不善。
郭采女本就被大公主吓得脸色苍白花容失色了,如今更是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祁曜道:“回皇上的话,嫔妾听说这杏花林里的杏花开得极好便想着摘几枝,可是刚出了杏花林便看到了林子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嫔妾心里一害怕便慌不择路,才会中了大公主一箭。”
祁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苏连安,苏连安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御花园。
“你手臂受伤了先回储秀宫吧。”祁曜眼底一片平静,并没有丝毫怜惜。
郭采女知道祁曜最疼的便是祁温宓,也不会愚蠢到指望祁曜会为她讨回公道,便柔弱地行礼道:“是。”
浅晴看着郭采女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祁曜这人虽然当老公不行,可是当老爸还凑合。
祁曜摸了摸祁温宓的双丫髻,眼神温柔道:“快回宫吧,不然你母妃该担忧的了。”
祁温宓看了一眼浅晴,眉梢上挑,随后拉着祁曜的手撒娇道:“父皇好久没有到钟粹宫教宓儿练字了。”
祁曜牵着她细小的手,眉宇间皆是父爱柔情:“乖,明日父皇便教你读书认字。”
“父皇,母妃怕是恼极了宓儿了……”祁温宓娇俏可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紧牵着祁曜的手不放:“父皇可得帮帮宓儿,不然宓儿肯定是要挨骂的。”
祁曜挑了挑眉,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瞒着你母妃胡闹时怎么没想起?确实该罚。”
“父皇……”祁温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水眸中带着期盼,亮晶晶的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祁曜却依然不为所动,摇头:“宓儿乖,父皇今晚还有事,朕让苏连安送你回去,你母妃便不会苛责于你的了。”
祁温宓虽然年纪小,却聪慧非常,又加之是在后宫长大,早就知道该如何进退,虽然没有得到最满意的结果,但是她也知道祁曜说一不二,要是她不懂事再纠缠只会让祁曜厌烦。
于是笑得越发天真可爱道:“那可说好了,父皇明晚可一定要来陪宓儿。”
“嗯,说好了。”祁曜看着祁温宓稚嫩的脸,眸光沉了沉,随后才笑了笑。
“儿臣告退。”祁温宓行了一个非常标准优雅的宫礼才带着人出了御花园。
祁曜脸上的笑逐渐淡了下来,就连眼眸里也充满着冷淡。
触及到眼底的冰冷和淡漠,浅晴默默地低下头,看来他也并非是一个好父亲。
就连父女亲情都带着算计,他的日子真的有那么惹人羡慕吗?
钟粹宫中,昭贵妃听着苏连安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脸上的笑淡了淡。
“稚子年幼不懂事,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话毕,昭贵妃身旁大宫女便亲自递过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劳烦公公了。”
苏连安推辞了一番才将那荷包收入袖子里,脸上带着恭敬的笑道:“娘娘客气了,能为娘娘效劳是老奴的荣幸,既然大公主已到钟粹宫了,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嗯,芯蕊,送送苏公公。”昭贵妃客气道。
“是,公公这边请。”
待苏连安离开后,昭贵妃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意,而是黑沉着脸,不虞至极。
而跪在地上的祁温宓害怕地看着昭贵妃,怯弱道:“母妃……”
“将大公主身边的人全换了。”昭贵妃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声道。
“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祁温宓身后的宫人们吓得苍白着脸,不停地跪下求饶。
要是从钟粹宫被谴回掖庭,还有哪位主子敢要他们,怕是要在掖庭蹉跎一辈子了!
而祁温宓看着与自己亲近的嬷嬷宫娥们被拉下去,再也维持不了冷静淡定了,忙跑到昭贵妃身旁求情道:“母妃,宓儿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们这一回吧!”
昭贵妃冷着脸,只作听不见。
“母妃,宓儿知道错了……”祁温宓心理再成熟也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见自己的娘亲发如此大的火顿时便吓得哭了起来了,泪珠像水珠一般不停往下掉,哭得好不可怜。
昭贵妃看着祁温宓痛哭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是揪着疼,她将祁温宓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轻声哄道:“知道母妃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吗?”
祁温宓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哽咽地摇头道:“宓儿不知……”
“今日你在御花园中练习射击,如果伤到的人不是郭采女而是皇上,你当如何?”昭贵妃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眼泪,谆谆善诱道。
祁温宓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抽抽搭搭道:“宓儿不会伤着父皇的……”
“可是你也没想过伤害郭采女,可是呢?”昭贵妃轻声道:“在这世上很多事都有意外的。”
“宓儿知道错了。”祁温宓点了点头,认错道。
“还有,你不该瞒着母妃。”昭贵妃点了点她哭红的鼻子,心疼道:“母妃虽不喜你玩弓弩,可是如果你和母妃说实话,母妃不一定不答应的,可是如果你偷瞒母妃偷偷跑出去而受伤了,那不是让母妃心伤至极了吗?”
祁温宓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软糯道:“宓儿日后定不会这般任性了,一定听母妃的话。”
“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可以活得恣意快活,可是你必须懂得在这后宫之中,只有母妃才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知道吗?”昭贵妃语重心长地劝道。
“宓儿知道了,母妃不难过。”祁温宓懂事地摸了摸昭贵妃细滑的脸,“宓儿会好好的,母妃不要担心。”
“母妃的宓儿真懂事。”昭贵妃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脸,母女俩再次破涕为笑,温馨非常。
“母妃,宓儿刚刚看到淑妃娘娘和父皇在一起。”祁温宓委屈道:“父皇为了淑妃娘娘不来钟粹宫了。”
“今晚你父皇是要留宿关雎宫的。”昭贵妃美艳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冷意,却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嫉恨的一面,还是笑抱着祁温宓。
“母妃是不是不高兴了?”祁温宓敏感地察觉到昭贵妃的情绪波动,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母妃已经习惯了,你的父皇不可能只是母妃一个人的。”昭贵妃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脸,眼中饱含欣慰向往道:“不过宓儿日后的夫君只会是宓儿一人的。”
她做不到得不到的,她希望她的女儿能得到。
祁温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搂着昭贵妃的脖子。
翊坤宫中,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的人来报,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娘娘,这事……”周嬷嬷轻皱眉头,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
“不怕,皇上查不出什么。”皇后眉梢挑了挑,略带嘲讽道:“现在这事倒不是最要紧的,本宫倒是小瞧了这淑妃了,竟连大公主也不能将皇上从关雎宫中请走。”
要是今日换作是在她的翊坤宫中,祁曜怕是会走得毫不留情吧。
将手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心头的不甘和恨意依旧没有消减一分。
“皇上他当真对这淑妃有几分情义!”皇后冷笑阴沉。
周嬷嬷见皇后又因淑妃的事大发雷霆,劝慰道:“娘娘,淑妃本就是皇上的至亲表妹,淑妃的父亲又是报国殉身的,皇上怜惜她几分也是正常的,不过她永远只会是皇上的妾,您才是皇上唯一的正妻。”
皇后依旧阴沉着脸,不过情绪比刚刚要平静许多:“嬷嬷不用担心,本宫只是气得有些过了。”
随后眼带凄凉和幽怨地望向窗外道:“本宫只是气他对其他女人都有几分柔情,唯独对本宫却只有尊敬和冷淡疏远,本宫也想得他一个温柔的笑,而不是疏离冷淡。”
周嬷嬷看着皇后对祁曜情根深种的模样,心中担忧非常,想要劝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要知道身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的女人,最要不得的便是情爱了。
关雎宫中,浅晴亲自捧了一杯茶给祁曜,见他脸色淡然,带着几分小心地问道:“陛下……”
祁曜放下手上的白玉棋子,将人搂入怀中,闻着怀中人的馨香,并没有说话。
浅晴见他兴致不高,也不说话逗趣了,只是轻搂着他的脖子。
满室安静,祁曜轻笑道:“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平日里不都叽叽喳喳的吗?”
浅晴摇了摇头,继续窝在他怀中,声音带着几分难受和疼惜:“表哥,你心里不开心可以不用假装开心的,晴儿看着难受。”
祁曜瞳孔蓦然睁大,轻拍她后背的手顿了顿,随后才不自觉地笑说道:“我没有不开心。”
“就是不开心,晴儿知道的,以前表哥不开心都喜欢抱着晴儿发呆出神。”浅晴嘟囔了两声,依然紧搂着他的脖子。
祁曜失声无奈地笑了笑,他怎么记得是她赖在他怀中不肯离去?
亲了亲她的红唇,笑道:“表哥没事,有晴儿在表哥是开心的。”
“真的?”浅晴担忧不安地看着祁曜。
“真的。”祁曜对上那双美眸,动情地亲向了那红唇。
浅晴红着脸回应着他,一吻结束后,粉腮红唇,媚眼如丝,妩媚动人。
似乎是有些害羞,浅晴低着头小声道:“表哥,你先放我下来吧,我最近吃得有些多,胖了……”
祁曜双手也越发放肆了,将脸埋在白嫩的脖颈处,闻言低声笑道:“晴儿不是说我喜欢那丰腴的美人吗?”
浅晴脸越发红了,双手想要将他推开。
祁曜似是爱看她这般窘迫的模样,在她耳边呼气道:“而且我并没有觉得瘦了哪里不该瘦的地方……”
“表哥……”浅晴轻抿红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想要掰开他紧搂在腰上的手。
“晴儿乖。”祁曜为了不让佳人逃脱,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床上,轻解罗裳,青丝如瀑。
轻靠在玉池边,任由热水漫过身子,浅晴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今日的祁曜比往日都要勇猛用力。
祁曜见浅晴半眯美眸,身子慢慢地往水里滑去,忙将人搂入怀中。
“洗个澡都不安生。”
浅晴半嗔半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表哥!”
张牙舞爪地像只小奶猫,可爱得让人舍不得放下。
“嗯,都怪朕。”祁曜将人搂得更紧一些了,轻轻地为她按摩着那酸痛的腰肢。
浅晴舒服地轻呼了一声,将头轻靠在祁曜的肩上,笑道:“表哥这是替多少个美人按摩过,手法这般纯熟。”
祁曜感觉手下滑嫩细腻的皮肤,由不得再次心猿意马起来,轻咬她耳垂暧昧道:“只为你一人按摩过。”
浅晴嘴角勾了勾,直叹这祁曜说起情话来也比其他男人迷人魅惑。
祁曜见浅晴是真的累坏了,也没干其他事,而是细心地为她擦干身子后,亲手为她穿上衣服再抱回床上。
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浅晴便下意识地窝进祁曜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而祁曜也像是习惯了般将人搂入怀中,看着怀中人的发顶,眼底划过了几分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祁曜穿戴整齐后走到床边,亲了亲浅晴白嫩的脸颊,见她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道:“困了就再睡一会儿,今日就不要去请安了。”
浅晴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轻拉着祁曜的手,声音有些沙哑道:“表哥记得用早膳,别饿着了。”
祁曜将她的手放回锦被中,眼神温柔道:“好。”
“嗯,不能饿着……”浅晴得到祁曜的回复后,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
祁曜失声笑了一下,亲自将床帐拉好,才大步踏出了房门。
待浅晴睡饱起来时,才觉得浑身酸痛难忍,又看着白嫩皮肤上的痕迹,眼角抽了抽,这祁曜禽兽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
吉儿和安儿在门外听到有声响,忙快步进了门。
两人掀开了窗帘,小心翼翼地将浅晴扶下了床,轻声道:“主子,刚刚翊坤宫中来人,说是皇后今天身体抱恙,各宫妃嫔不用前去请安了。”
“皇后病了?”浅晴漱口后有些奇怪地问道。
“嗯,听说是昨天夜里请的太医,说是头疼难以入睡。”安儿细致地用玉梳帮浅晴梳理头发。
“既然皇后抱恙,那我们也不好去打扰。”浅晴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一旁的窗外,“今天阳光不错,我也好久没到寿康宫了,今日便到寿康宫看看吧。”
“是。”
自从太后离宫到五台山礼佛后,浅晴偶尔也会到寿康宫看看。
下了轿撵,安儿便扶着浅晴走进了寿康宫。
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皆与脑海中的景象重合,浅晴缓步而进,宫中的宫娥太监们见是浅晴来了,忙放下手中工作,向她请安。
“奴才参见淑妃娘娘。”
“奴婢参见淑妃娘娘。”
“起来吧,本宫只是过来看看而已,都干自己的活吧。”浅晴从她们身旁走过,径直走入了内堂里。
“是。”而宫人也早已习惯浅晴偶尔会到寿康宫走走,请安之后便各自散去干活了。
“晴儿睡懒觉,是宫中最懒的人。”
“晴儿最爱吃甜食,御膳房的甜食都被晴儿吃光了。”
走廊的一处传来了传来了一把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几句话。
浅晴含笑掩嘴走近,看着走廊处的鹦鹉在笼子里跳跳飞飞的,嘴里一直嚷嚷着。
“小混蛋,不见你许久你还是这般欺负我。”浅晴轻敲鸟笼,故作生气道。
鹦鹉似乎是认出了浅晴的声音,越发扑腾地厉害了。
嘴里换了两句话来重复:“太后吉祥,皇上吉祥。”
吉儿和安儿见状,忍不住笑道:“这鹦哥还真通人性,知道是主子来了,特意换了两句话。”
“就会编排我。”浅晴好笑又好气,又逗弄了它好一会儿才离开。
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穿着锦衣的少年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只见这位少年的长相与祁曜有三分相似,一样的面如冠玉,玉树兰芝,貌比潘安,不过他眉宇间却比祁曜多了几分风流,特别是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看便知是个多情公子。
锦衣华服掩饰不住他的潇洒柔情,手执纸扇,微微一笑更是风流不羁。
“九表哥。”浅晴愣了一会儿后便马上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恭亲王。”安儿和吉儿恭敬道。
“淑妃娘娘。”祁昀点头以示回应。
“九表哥怎么在寿康宫中?”亭子里,浅晴看着面前的茶杯,心情有些复杂。
要知道这可是祁曜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日后的第二男配,性格看似风流不羁,做事却沉稳慎重,用情专一,不爱理朝廷之事,是祁曜最为信任的兄弟。
可惜最后为了女主却放弃了那逍遥快活的日子,看破红尘遁入了空门之中……
想起了兄弟俩与女主的爱恨情仇,和最后兄弟反目,天各一方的结局,浅晴只想捂脸。
可是对面的祁昀并不知浅晴此时郁闷的心情,而是潇洒地手拿一把折扇,嘴角一勾,越发帅气迷人道:“近来无聊,便进宫走走而已。”
“九表哥最近可有到过城外?”浅晴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因为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女主就是在城外的白云寺遇见了这么一位逍遥王爷,现在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到了女主穿过来的时候了。
“不曾,怎么了?”祁昀眼含疑惑,不解地望向浅晴。
浅晴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说九表哥最爱便是到那山野之地游玩,怕会出什么意外。”
祁昀知道浅晴在说谎倒也没有拆穿她,只是听到她说出的关心话,眸中忍不住带着几分笑意,点头应道:“我会注意的了,听说你前段时间落水了,身子可好全了?”
“早已好了。”浅晴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眼底浮现一抹冷笑。
祁昀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眼眸沉了沉,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母后不在这宫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于这个从小生活在自己身旁的表妹,祁昀心中还是有几分怜惜和担忧的。
“经过这么久了,我懂的了。”浅晴不在意地轻声笑道。
“我宁愿你一直不懂。”祁昀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人已非以往般纯真浪漫,一抹疼惜划过眼底。
他把她当成亲妹般疼惜,本想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只可惜她终究还是入了这让他生厌的后宫。
听着这么暧昧的话,浅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在茶水落入喉咙的瞬间,突然想起祁昀曾经是她的未婚夫……
被茶水呛了一下,吓得安儿和吉儿慌忙起来。
“娘娘?”
“没事。”浅晴擦了擦嘴,对上了祁昀关心的眸子,又想起祁曜那眼睛容不下一颗沙子的性格,她的心突突地跳着。
“我出来许久,只觉得这日光晒得有些头晕,先回宫里了。”浅晴语气有些急促。
“嗯,去吧。”祁昀见她慌忙地逃离,眼中闪过几分落寞。
浅晴虽然不忍看到帅哥这般失望,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早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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