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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总伤害后,他上赶着追妻火葬场后续+畅销小说推荐节选在线试读
江澜:“……”她从未想到,江挽的离开会对盛连玦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根本就不爱江挽,为什么还要这样!原本一场家宴,不欢而散。江澜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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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总伤害后,他上赶着追妻火葬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澜:“……”
她从未想到,江挽的离开会对盛连玦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根本就不爱江挽,为什么还要这样!
原本一场家宴,不欢而散。
江澜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可是他开的那辆卡宴太快,江澜开的奔驰根本追不上。
此刻天空下着大雨,闪电穿破云层,伴随着一阵巨响的雷声,车来车往的大街上,有辆不要命的车,疯狂穿梭在大街上。
到了君临别墅,盛连玦推开正要出门的佣人,扫荡着熟悉的客厅,目光落在沙发上。
因为江挽最喜欢的就是横躺在沙发上看一些无聊的电视剧。
不管多晚,在什么时候,总会有个熟悉的人影,等他回家。
盛连玦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他好像又看到了,一个光着脚,看他回来,会第一时间跑来,紧抱着他的女人。
“老公,你回来了啦!”
只有那么一瞬间,虚影化为乌有。
整个大厅里都是冷冰冰的。
“太太呢!”
周妈眼神有些闪躲的说:“太太在您出差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
江挽离开帝都一直在老家鹜川养伤。
一个多月过去,她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算算时间,盛连玦也应该回来十几天了吧!
江挽说不出心底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这些天,盛连玦并没有对她的离开做出什么举动。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死心了。
等他签完字,他就能如常所愿的跟江澜在一起了。
其实,她这次回来并没有见养母,只是躲在大哥另外刚装修完的大平房里养身体,大哥帮她瞒着。
以前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在哥哥打拼后创业开了个厂,所以家里条件比以前好了些。
她拿起之前的手机,看了看最近的消息。
之前为了彻底休息,也为了远离是非,直接将手机设置了免打扰模式。
叮叮叮—
是一个群聊。
这是当初她为了融入盛连玦圈子才进的群。
但后来她发现,不管她怎么讨好盛连玦身边的人,也无法融入他身边任何的一个圈子,他们只会把她当做小丑来看待。
她扫了眼信息,大多数都是盛连玦的侄子跟他几个狐朋狗友聊得火热。
群里面还有盛连玦跟江澜。
只不过这两人常年浅水,很少在群里说话。
[@盛景承上次谁说,江挽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盛景承冒了出来:[你就等着吧!这个女人迟早滚回来。]
[你小叔真的跟江挽离婚了?我怎么不信?她这个狗皮膏药你小叔甩都甩不掉,她怎么这么轻易离婚。她不会拿了几千万,跑路了吧。]
盛景承:[她一没能力二没脑子,除了依靠我小叔叔,她还能跑去哪?我小叔叔只是不想找她,他要想找江挽,不用几个小时就能把人揪出来了。好戏还在后面,江挽到时候受不了外面的苦日子,一定跪着求着要回来。]
江挽心脏被刺了一下,按着九宫格键盘回复:[放心,这次我就算死也不会回去!]
回完最后一句话,江挽退出了群聊,也将关于盛家的人删的一干二净。
微信消息往下翻,不少人给她发信息,就连盛景承也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江挽说着,回头在窗口领了发票,赶紧离开了这里。
许述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盛家的水比他想象的深很多。
刚刚他好像看到江挽那一抹单薄的身躯,深陷漩涡之中无法挣扎的模样。
江挽并不知许述所想,赶紧回了病房。
没曾想,刚进门就看到满屋子的颓败。
尤其是何穗。
一生要强的女人,这会儿竟在角落里面擦起了眼泪。
“妈,大哥,你们这是怎么?”
江挽并没提及医疗费的事情,但是看着二人这副样子,却心里压抑至极,“妈,大哥,你们别不说话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嫂去什么地方了?”
“你不要再听那个女人的话,我不许你再提她!”
何穗带着哭腔低吼了一声,随后就像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紧紧抓住了江挽。
“挽挽,小小被那个女人藏到了她娘家乡下,刚刚她娘家的大舅哥打电话过来说孩子烫到了,他们稀里糊涂说了一通就走了,等到我追出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没影了。那么小的孩子被烫到,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会不会带他去医院。”
何穗实在是心疼孩子,话都快要说不全了。
“乡下?”
江挽听得眼前一黑,可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哭成了一团,她又不得不强行镇定下来。
“或许,能够打听到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的声音又出现了。
病房门口。
江挽猛得回过头去,许医生信步款款地走了进来。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是我有很多同学都在各地做医疗援助,尤其驻扎在偏远山区,所以如果你没有需要的话,或许可以帮帮忙。”
“真的吗?我知道他们老家在什么地方!”
宗望川火急火燎得说着。
身为孩子父亲,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一听有解决方法,他只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了。
“好,你把地址写下来,我马上帮忙联系一下。”
许述没说别的话,拿到地址立刻跟负责那个区域的同学联系了。
半个小时以后。
驻扎在当地的医疗团队,假借着医疗援助的名义敲响了林秋禾娘家的大门。
当天晚上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好在他们去的及时,再加上烫伤面积不大,经过了专业的处理之后,基本已经稳定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偏远山区医疗条件堪忧,所以不可避免的会留下一些疤痕。
“哎呦,我们现在都不敢讲究这些了,能保住孩子的性命,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许医生,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真的是无以为报。”
何穗紧张得头发都白了不少,说着差一点就跪在许医生面前了。
许述赶紧将人搀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您言重了,救死扶伤不过是我们的本分。”
他说着又安抚了几句,回头就把那边医疗团队的电话给了宗望川。
如此一来,大人不管小小的时候,小小还能偷摸着给宗望川打个电话。
夜色已深。
宗望川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糙汉就那么蜷缩在病床上,轻声细语的哄着那头的孩子睡觉。
江挽看着这副模样,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她这辈子孤苦无依,明白那种绝望和痛苦,所以她实在不想让小小重蹈覆辙。
思来想去,还是得想办法把孩子给接回来。
一想到这事情,江挽的心里就泛起了一阵酸涩。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
“今晚你要是敢踏出这里一步,你大哥明日就会在监狱!”
江挽迅速转过身,那双被泪水充斥着的眸子,波光涟漪透着恨意看着他,“盛连玦,你别太过分了!”
盛连玦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浑身一股寒气将她笼罩起来,在他阴影之下,盛连玦眸光晲着她,身上的气息压迫让人感到寒戾,“盛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想要离婚,除非我开口!”
“去门外站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给我进来。”
“盛连玦,不要再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
以前她犯错的时候,盛连玦就是这样,让她罚站。
可是现在他们不一样了。
她的心早已经跟着那个孩子一起死了。
她在医院快要死的时候,他跟江澜在一起。
但凡,那天他回头关心一下自己,不,只是看一眼,她也不会出车祸。
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死,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过,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毕竟,盛连玦从未打算要孩子。
她也不知道,盛连玦到底是不想要孩子,还只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出现裂缝。
以前是,她想方设法的想将它缝合,但因为孩子的死,她罢工了而缝合的线也因此尽数断裂。
“那就去跪着!”
“离婚的事,是盛老夫人是亲口允许的。盛连玦,现在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是不肯放过我大哥,我就去找盛老夫人,让她为我做主。”
“只要我没签字,你就还是盛太太。”盛连玦阴沉着眸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涉及到大哥,江挽只好先妥协。
她按着盛连玦的话,跪在医院楼下住院部的大门口。
路过的家属,目光全都纷纷带着异样看着她。
盛连玦好的时候,他能把所有温柔都给你,哪怕想要天上的月亮都会摘下亲自送到你的面前。
如果有哪一点让他生气了,迎来的无疑就是世界末日。
就是她现在的下场。
‘轰隆——’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雷声,伴随着紫色闪电,撕破夜空。
一位护士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
“不用管我,谢谢。”她的声音很轻。
直到一冰凉的水滴落在她眉眼间,寒冷刺骨。
江挽仰起头看着没有一丝星辰的天空,突然无数道雨水砸了下来。
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过一分钟,江挽浑身湿透。
江挽的伤并没有痊愈,忍受着雨水冰凉,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这种痛贯彻到了全身,她抱紧着身体瑟瑟发抖,除了小腹之外,还有她浑身各处关节,都好像要被拆散了一样。
江挽没忍住,身子疼的无力倒在地上,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让自己直起身子。
抱着双臂,冻得颤抖,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心底的冷。
低垂的眸子,一双漆黑的鞋撞入视线。
是江澜。
‘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黑色雨伞上。
江挽被溅了一身。
江澜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挽,眼底是不露声色的鄙夷,“离婚这件事,你算做的有自知之明。放心吧,过了明天,等连玦气消,说不定你就没事了。”
江挽根本没听见江澜在说什么,她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疼,意识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江澜坐着电梯上了楼,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才走进病房。
里外巨大的温差。
江澜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一身蓝白色条纹病服,身材高大,哪怕仅仅是个背影,都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感。
“她还是不肯认错?”声音低沉,冰冷。
盛连玦脸色阴沉,阴鸷的眸光看着底下就像蚂蚁一样小的身影,心里有股不明的情绪。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现在此刻有些生气。
对她也有些意外。
她明知道这么做,得不到任何好处,到底是什么让她不顾一切,就算违逆他,也要跟离婚!
盛家何时亏待过她?
“你们要是还在这里闹下去,我就报警了。”
林秋禾胳膊被他拽的生痛,一脸不服气的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
林秋禾对各个记者大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我告诉你们,这个给我跪下的人,就是我的小姨子,我妈收养的孩子,她呀,不知廉耻,跟我老公有一腿!”
说完林秋禾还冷讽等着宗望川,完全不知道收敛。
就在下秒,宗望川抬手,用力朝林秋禾脸上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外面医院走廊。
“你敢打我!”
“宗望川你这个废物,你竟然还敢打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愿意回来,都是江挽那个贱人求我回来的,要不然…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现在长本事了,还敢打我。”
“你这个畜生!”
林秋禾伸手还要打回去,可她身材小巧,宗望川人高马大,哪里是他的对手,原本的采访,直接变成了,两夫妻大大出手。
直到何穗赶来,变成了三人混战。
病房里还有小孩子哭泣的声音。
“许医生,你快去看看吧,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
许述听到706病房又开始闹事的动静,大步赶往。
场面确实一发不可收拾。
何穗拿着扫帚搭在林秋禾腿上,“你这个死贱人,还敢打我儿子…”
一旁的记者,“全都拍下来了吗?”
摄影师:“都拍下了。”
另个编辑已经迫不及待的编辑稿子。
这要是发布出去,肯定能上头条热搜。
正当有些记者还在沾沾自喜,能占得头条时。
另处一边的走廊,突然走来了七八名穿着西装的保镖,立马控制住了混乱的场面。
见到高远走来,所有记者全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举起的摄像头全都放了下来。
他们不认识别人,还不认识他吗!
盛连玦身边的助理,就算盛连玦不在,哪怕是一个助理出面,都宛如盛连玦亲临。
这件事竟然出动了盛家。
我去!
这帮人跟盛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高远面对着所有记者:“各位是自己删除底片,还是我们亲自动手?”
其中有个记者颤颤的说:“高助理,我们就是拍点社会舆论,这一家跟盛家是什么关系?”
高远镇定的看着提问的人,并且淡然的拿出一张名皮递在记者面前,“想知道?”
“不如去盛世大厦亲口向盛总提问,那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记者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这烫人的名片,谁敢去接。
“不该多问的事,最好管住嘴。”
“你们一个个的来。”
删除一个走一个。
能让高远亲自出面,这件事肯定不小。
不仅是这帮记者,还有旁边偷拍的人,全都没有放过。
事情落实完,高远也准备回去交差,视线淡然的从林秋禾脸上一撇而过。
落在宗望川身上,眸光清冷,“宗先生往后最好管住身边的人。”
“住院医疗的费用,一并都有盛家承担,宗先生安心养伤即可。”
“包括这场关系,也无须担心,盛世集团法务部会着手调查这件事。”
“告辞。”
宗望川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高远带人离开后,正与走廊边上的许述,擦肩而过。
两人微微颔首,以表示打招呼。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好了,全部的人都在看笑话。
何穗铁青着脸,一把将门关上。
她指着林秋禾的鼻子,质问:“手机视频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对我女儿都干了什么!”
“明天早上,九点直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按照协议最后一条,先提出离婚的人,没有财产分配的权利,只能净身出户。
高远点头:“是,总裁。”
高远电话联系了江挽,她并没有接听电话。
过会儿,高远想起以前总裁让他手机上安装了一款监视江挽定位的手机软件。
打开软件,地图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标记。
定位显示,江挽竟然在一家宾馆里。
等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盛连玦时,盛连玦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没有半点情绪。
…
何穗离开时,江挽就打电话给了林秋禾。
她带着孩子住在一家宾馆。
江挽上门找到了她。
林秋禾正在给孩子泡奶粉,这里的宾馆房间有股泛潮发霉的味道,地板角落掀起了一块,墙角还有虫子在爬。
林秋禾没好气的看了江挽一眼,“你来干什么?这个破地方免得脏了你这个大小姐的鞋子。”
江挽低了低头,“…我是来劝大嫂回去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跟大哥离婚,年年还小…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有什么气撒到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妈妈已经准备卖房子去还债了,债务还清,大哥可以不用坐牢。你跟大哥…还可以重头开始,一切都会过去的。”
“什么!卖房子!”林秋禾情绪瞬间立马变得激动起来,“这个老不死的,我就算跟宗望川离婚,那房子也有我一半的份,想要卖掉给他还债,我呸…不可能!”
林秋禾赶紧将孩子放下,拿出一个包,赶紧收拾东西。
看着情况她是要回鹜川,阻止养母卖房。
江挽劝着她,“大嫂,妈妈没有办法,现在家里欠了这么多钱,还要给大哥治病,他得了癌症,如果没有钱,大哥会死的!”
林秋禾:“他死了管我什么事,养不起孩子就不要结婚,害得我娘两受苦。”
“离婚这件事没得商量,给我闪一边去。”
林秋禾力气很大,一手提起包包,一手抱起孩子,直接离开了宾馆。
江挽追到门口:“大嫂,你不能离开,大哥跟妈妈都需要你,我求求你,在考虑一下好不好?”
林秋禾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笑着看着她,看着江挽细嫩的皮肤,瞧着就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明明她们相差也就一两岁,从小又在一个村里长大,但江挽却都能得到最好的。
嫉妒让林秋禾红了眼,“行啊,我不跟他离婚也可以,只要你当街给我跪下求我。“
江挽手指掐紧了手心里,“是不是我跪了,你就不会跟大哥离婚!”
“只要我开心,说不定我就能改变主意。”
“好,我跪!”
来来往往的大街上,江挽敛着视线,双脚屈膝跪地,一个字一个字吞吐道:“我求大嫂,留下来。”
林秋禾心满意足的大笑起来,“大家快过来看啊!你们看这可是帝都响当当有名盛家太太,现在竟然当街给我下跪。”
“哈哈哈…江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过路的人,将这戏剧性的一幕拍了下来。
但是路人又怎么会相信,跪着的这个人会是盛家太太。
而且…那可是盛家!
权势滔天,整个帝都都要看他的脸色。
要说她是盛太太,那一定是说话的人疯了。
大街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大街对面,两道目光正看着正发生的一切…
12月24日平安夜,大雪纷飞。
市中心医院,抢救室内。
江挽醒来时,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口中都是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带着蓝色的口罩的医生,她紧紧抓着医生的手,声音微弱。
“孩子…”
“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医生一脸为难,在她耳边说:“这位太太,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先生,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江挽似乎不相信,向医生要了手机。
用染了血的手,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盛连玦拨通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不知道响了多久,电话终于被接起,她强忍着痛急声开口:
“盛连玦,你能不……”
但还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冷极的呵斥。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不耐和漠然:“江挽,你这次要闹多久?我在出差,你能不能懂事点。”
江挽紧咬着唇,唇角鲜血淋漓:“可我好疼,盛连玦你能不能回来……”
男人已经没了耐心,再次打断她的话:“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挂了,我忙。”但电话却并未挂断。
这时,一道柔若无骨的声音传来——
“阿玦,是小挽打来的吗?”
“什么事?”
“你的浴巾和毛巾放到床上了,手机!阿玦,小挽该不会误会了吧,要不我打电话给她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
紧接着,将电话挂断。
听着传来的嘟嘟声,江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不用解释,是因为他们早在一起了吧?
如果没有她的电话,他们应该早就上床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今天可是她和盛连玦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他说过的,这次会带她去西双版纳跨年的,结果在出发的时候以她麻烦为由,带江澜过去。她苦求过,向盛连玦多次保证,她会自己玩不会影响到他,但盛连玦还是没有选择她。
而她因为伤心过度从楼梯上摔下来给救护车打电话自救,但没想到路上却发生了车祸。
江挽的眼角流出一滴泪,融进了发丝里,心密密麻麻的疼。
没想到,这三年的陪伴,自己竟然成了麻烦。
这时,心跳检测仪,传来了刺耳的声响。
“糟了,许医生,伤者休克了!”
“伤者子宫已经开始大出血,止不住了!”
“先给伤者动手术。”
……
等江挽醒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护士正好再给她挂盐水,“这位女士,你终于醒了!”
江挽声音低沉的沙哑,“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啊,你可算是万幸,捡回了一条命。你现在刚醒还不能乱动,不过…我们还是没联系到你的家属。”
江挽着急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孩子…我的孩子呢?”
护士赶紧安抚着说:“你先别着急,千万要稳住情绪。许医生真的已经,尽最大努力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那个孩子,很抱歉…孩子没了可以在有…”
“请您节哀。”
护士不忍心告诉她,那场连环车祸,死了不少人。
送她来医院的那辆救护车有一个护士在那场车祸中去世。
江挽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江挽眼神空洞,无声一直流着眼泪。
她感觉到心脏都要被狠狠揪了起来。
好像有无数个锋利的刀片在割着她的心脏。
痛得让她窒息,喘不过气来。
如果那天,盛连玦出门前肯回头看她一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丢掉孩子了。
这样,宝宝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融进乌黑发丝里…
这三年,她有过无数次想要跟盛连玦离婚的念头,直到这个孩子意外地到来给了她无限的期望。
可现在…
她跟盛连玦唯一的牵绊消失了。
宝宝没有了!
住院半个月以来,盛家的人并不知道她出车祸的消息。
也许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既然如此,这场婚姻还有什么维持下去的必要呢?
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江挽借来了手机,给君临公馆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佣人。
“你好,哪位?”
江挽声音冰冷的说,“我是江挽。”
“太太!!你去哪了,美兰夫人一直在找你。”
美兰夫人是盛连玦的母亲,也是她的婆婆。
江挽心里憔悴的没多说什么,她让佣人将她房间的手机拿来,不然她没钱付医疗费。
一个小时后,吴桂花提着小包过来。
不仅她来了,还有邱美兰。
邱美兰穿着一身高定旗袍,背着最新款的包包,眼底满是嫌恶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玩消失到医院来了。还真挺有能耐,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你以为这样连玦就能多看你一眼?”
“江挽我告诉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现在江澜跟连玦在外出差还要半个多月才回来,你在用这样的把戏没有人会看。”
“识相的就赶紧和我儿子离婚,我们盛家你根本就高攀不起。”
“还躺着装什么装,赶紧给我起来,去盛家老宅,老太太要见你。”邱美兰看着江挽这副样子,以为是装的。
江挽不怪邱美兰。
她的确配不上盛连玦,也不配做‘盛太太’。
整个盛家,哪怕就算是佣人,也根本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现在孩子没了,江挽也彻底清醒了。
江挽声音冷冷的说:“医生说了,我还不能下床,也见不了奶奶。”
她从来没指望过盛家的人会照顾自己。
邱美兰有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
江挽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以前江挽就像是条狗一样,讨好她。
将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根本不敢给她甩一个脸色。
“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没完没了。装上瘾了?我让你起来,就给我起来!起不来…就算拖也要把你给拖走!”
周妈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周桂花是邱美兰的人,她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就将江挽从床上拽了下来。
摔倒在地上的江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啊!”
感觉好不容易恢复的肋骨又断了。
二人听到江挽的疼痛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对方手臂上的一块烧伤。
血肉模糊的一片,伤口狰狞。
是救护车起火的时候被烈火灼伤。
江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周桂花慌了:“太太…这…”
邱美兰也没想到,江挽这次竟然是真的受了伤,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是被老太太知道,江挽住院,盛家还没有一人知道,对她不管不顾,定是要大发雷霆。
恰好,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匆匆赶过来。
“挽挽。”
“大哥。”江挽见到来的人是宗望川,心底委屈的情绪更加强烈了,眼泪止不住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宗望川将江挽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大哥来了!没事!”
江挽看着他一直不停的在哭。
宗望川按了护士铃,医生也赶了过来。
检查出是肋骨裂开,需要重新做矫正手术,不然容易有生命危险。
邱美兰看见江挽重新被推进了手术室,她把问题直接丢给了周桂花,对江挽脸上没有半点关心,“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太太。”
落下一句话,不想惹上麻烦似得就走了。
江挽感觉自己又进了一次鬼门关。
好在命大,又活了过来。
她听见门口宗望川正在发脾气,不一会儿就把周桂花给骂走了。
宗望川坚毅的五官盛怒,走进病房,江挽有气无力虚弱的说,“大哥,你跟大嫂不是在老家吗?怎么来帝都了?”
宗望川拉着椅子在她病床前坐下,“环城高架连环车祸的消息上了电视,我看见电视里有个人的背影跟你长得很像,我不放心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好几个都没接,我怕真的是你,就赶来看看。”
宗望川是四处打听。
一个医院一个医院的找,才找到江挽。
江挽注意到,宗望川穿着蓝色工装裤脚上还穿着解放鞋,鞋上都是泥,看样子是真的来的匆忙。
见到这幕,江挽有些鼻酸。
宗望川身上穿的都是在农村家里穿破了的衣服,可能觉得有些跟这医院的干净格格不入,不自在的缩了下脚。
“大哥…”江挽心一下被触动,眼泪更凶了,“大哥…我想妈妈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嗯,等你好了,大哥带你回家。”
宗望川替她盖好了被子,江挽闭上眼睛,长睫毛上还沾染着湿润的泪珠。
替她一一擦去。
他知道,即便江挽回到江家,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更别说嫁到盛家的这三年了。
其实,江挽是江家的真千金,但却在刚出生的时候,因一场意外被人贩子拐走扔在了路边,养母上班路上发现后将其抱走,当亲闺女一样将江挽养大。
直到十八岁,才告诉了江挽的身世并带到江家认亲。
而江家,在看到江挽第一眼,便肯定江挽是他们丢失的女儿。
然而,江家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那便是江澜…
因此,不管江挽多努力都无法融入相处了十八年的一家三口之中。
毕竟,在他们眼里江挽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江澜则是他们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也因如此,两个孩子的待遇天差地别,而这待遇在面临联姻的时候达到顶峰。
江家和盛家,因老一辈里有着革命深厚友情,生死之交的缘故,两家早早便定了亲。
盛家是盛连玦,而江家毫无犹豫的选了江澜。
盛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江澜和盛连玦是青梅竹马。
两家父母为了让他们多点相处,还安排尚未毕业的江澜进入盛家企业,以集团少夫人身份培养她,让她成为盛连玦身边最得力的助理,左膀右臂。
因此江澜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和盛连玦十分的契合。
他们一起盛装出席宴会,在闪光灯下被拍下一张张照片,久而久之,在外人眼里他们便是最登对的一对。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江澜会是以后的盛太太。
但谁都没想到,在两家婚期将至时,江家不知怎的突然提出换人,安排江挽跟盛连玦订亲。
盛家没太多立场反驳,毕竟江挽的确是江家千金。
只好同意换人。
最终,江挽以江家千金身份嫁到了盛家,但她知道不管是江家还是盛家没有人看得起她…
因为江家从始至终没承认过她这个女儿,而盛家不接受帝都第一豪门盛太太是在农村长大的乡野村姑。
江挽在医院住了几天,一直都是宗望川照顾着。
盛家除了周桂花来看了一眼,就没有再来过了。
邱美兰从来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儿媳,估计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给江澜腾位。
今天,宗望川来的时候带了一张银行卡,卡里都是他务农攒下的钱。
为数不多的钱,全都给江挽交了医药费。
江挽坐在轮椅上,宗望川在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无数个电话跟消息,江挽感觉到疲惫。
因为大多数都是,所谓的‘母亲’发来的。
[你忘了我教你的规矩?进了盛家,就给我守规矩,安安心心做你的盛太太,别给我们江家丢脸。]
[我知道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江家已经认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挽你现在到底在哪!一而再再而三的玩消失,让所有人跟着一起着急,你要是在这样不懂事,我宁愿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已经跟江澜打过电话,明后天他们就会回来。江澜已经退步了,要不然!坐上盛太太位置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算是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
[看见消息赶紧给盛老太太回去电话…]
……
除了这些,其中还有一通江澜的电话。
未接记录里谁的都有,却唯独没有盛连玦的。
不过,无所谓了,她已经准备跟大哥回鹜川了。
是下午一点半的火车。
不过在此前,她还有个要去的地方。
盛家老宅。
车在门口停下,下车的却只有江挽一个人。
她让大哥在一家旅馆等她。
因为她不想让相处了十八年的亲人,看到自己活的这么卑微。
盛家老宅很大,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除了她跟盛连玦,在外面独住。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而已,守着一幢冰冷的别墅。
盛老太爷去世得早,盛家早些年只有盛老太太一个人撑着。
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四角尖庭院里,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多余残留的花枝,这些花都是盛连玦专门请植物专家团队培育的稀有品种的花,一枝花在外售价都要十几万,可这些钱,在对盛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梅妈见到不远处的人,眼前一亮,提醒着:“老夫人…是…是太太回来了!”
盛老太太手一颤,看着不远处的人,“挽挽…”
江挽神色淡淡,走上前什么都没说,扶着一旁石桌缓缓地跪了下来。
温婉细长的眼尾有些泛红。
盛老太太连忙扶着她,“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额头上。
“对不起奶奶!孩子…没了…”江挽声音轻缓,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句话。
她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全身都在颤抖着。
盛老太太身子一震,身侧的周妈赶忙将人扶住。
盛老太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盛老太太是在盛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所以当初她怀了孕,也只告诉了她一人。
之前,她三番四次地想跟盛连玦离婚时,都是盛奶奶苦苦哀求,她才答应留下。
但是现在孩子没了,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江挽将事情全都告诉了盛老太太。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要任性非要闹脾气才会跟盛连玦吵架,医生说…我子宫出血严重,不会再有怀孕的可能。”江挽跪着退了步,磕了头,“挽挽知道,这些年来只有您是对我好最好的。可是奶奶…盛连玦根本就不爱我,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这个孩子来的很意外,曾经我也想过这一辈子就守着这个孩子就算了。”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了…”
“挽挽求奶奶,让我离开盛家。”
“让我…跟盛连玦”
“离婚!”
“你…”
盛老太太脸色发白,捂着心脏处,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下一秒,响起梅妈的惊喊声。
盛老太太受了刺激,晕倒了。
江挽知道盛老夫人有心脏病,加上她年事已高,就连盛连玦都不敢忤逆。
因此她明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提出离婚后,自己会承担着什么样的后果。
很快,盛家乱成了一锅粥。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
江挽仍旧跪在庭院里,笔直地跪着,一动不动,接受着烈日的熏烤。
一直到太阳落下,天空渐渐变得黑暗,厚重的乌云笼罩。
似乎等一下,会下很大的雨。
一个穿着蕾丝公主裙,披着海藻长发,面容精致有些娃娃脸的少女,手里撑着把伞走到江挽面前,慢慢蹲下,“嫂嫂,跟奶奶都说了什么?”
江挽:“…”
盛思思勾了勾唇一笑,“嫂嫂真是好厉害,哥哥都从来没有将奶奶气成这样呢!要是哥哥回来,嫂嫂不怕哥哥生气吗?”
“当初哥哥肯娶你,就是因为怕让奶奶生气。”
“可是自从你来这个家后,我们家可因为嫂嫂,没有一天是安宁的,就连哥哥都不想看见你。这三年来一个人守着冷冰冰的屋子,不好受吧。”
“嫂嫂…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跟哥哥离婚呢?”
“嫂嫂,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盛思思提着伞离开,此刻的天已经完全变得漆黑一片,夜空也下起了蒙蒙细雨。
江挽不知道晕倒多少次。
但她很固执。
一旦决定好的事,绝对不会回头。
感到斜风细雨吹来的冰冷后,江挽又慢慢的爬起来跪好,看着楼上亮着的房间。
“大少爷还是没有接电话,西双版纳那边下了暴雨,刚查过航班全都延迟了。老夫人…太太那边都劝过了,她还是不肯起来,要是再这样下去,太太身子可是要撑不住的啊!”
梅妈拿着座机电话,皱眉不展,摇了摇头对旁边的老太太说道:“她刚刚没了孩子,又被雨淋着,万一…”
太太在外面也跪了四个多小时,雨水也都将她的衣裙给打湿了。
梅妈也不忍心再说下去。
其实,盛老太太早在四个小时前就醒来了。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失很久的江挽一回来顶撞老夫人不说,在雨夜跪着不起,而老夫人以绝食做威胁命人联系盛连玦回老宅。
因此,整个别墅上下都透着一股凝固压抑的气氛,
“罢了!”盛老夫人闭着眼睛,深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孙子,没有福气,也到底是有缘无分。”
“去告诉她,让她起来吧,我同意就是了。”
“将我保险柜里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一个佣人悄悄离开,去了楼上房间。
佣人将事情告诉了盛思思。
盛思思抱着手里的洋娃娃,低头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神态欣悦,“离婚?这不挺好的?他们早就该离婚了。”
“反正哥哥又不喜欢她,她在盛家本就是多余的。”
哥哥终于要跟她离婚了。
佣人赶到亭子里,发现江挽早已经晕了过去,状态并不是很好,素白色的裙子,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盛家叫了救护车,将江挽送进了医院。
半夜,江挽发了高烧,躺在病床上神色痛苦,嘴中呢喃的都是那个孩子。
到翌日高烧才退下。
vip病房,江挽醒来看到的是床头边,是她期盼已久的离婚协议书。
她翻看上面的协议,最后一条,男方女方其中一人,先提出离婚者,净身出户。
江挽拿起笔,毫不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本昨天定好的火车票又延迟了一天。
江挽怕大哥担心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把她给接走。
宗望川没多问什么,他怕她身子扛不住,就包了辆顺风车回鹜川。
盛连玦…
再见了!
暴风雨过后的西双版纳。
头等机舱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气质高冷矜贵的男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戒。
“信号恢复了吗?”
“需要再飞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会恢复信号。”沉远又说:“之前给太太发过的消息还未回复。”
“嗯。”
盛连玦是下午五点半下的飞机。
恢复信号,第一时间盛连玦就打了电话去君临别墅。
得到别墅里佣人回复——
江挽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谁都联系不上。
盛连玦用高远的手机打了过去,也没人接。
以往江挽都会是第一时间,接起他的电话。
不知为何,盛连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盛家老宅的路上,盛连玦脸色阴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车内气氛更是压抑得可怕,高远从未见过总裁这般。
到了家,盛连玦才知道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连玦走进玄关处,看见餐桌上原本该坐的人,却空了一个位置。
盛思思抱着一个金发洋娃娃上前,“哥哥。”
盛连玦点头,脱下身上西装外套,气息漠冷拉开椅子坐下。
盛连玦眸光阴鸷,看向梅妈,“江挽在哪?”
梅妈道:“太…江小姐走了。”
江小姐?
这个称呼在盛连玦耳里有些陌生。
三年来,他听得最多的只有‘盛太太’。
她早已嫁他为妻,在盛家哪有什么江小姐。
盛连玦语气冷下,充满寒澈的气息,顿时弥漫着整个大厅,“梅妈,你也是盛家的老人,在这里没有什么江小姐。”
盛老太太此时开口,“梅妈,将那份文件拿过来,让他好好看看。”
“是,老夫人。”
梅妈将一份文件递到盛连玦面前,盛连玦看着文件只觉得眉心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同时也有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他强制将这抹情绪压下。
抽出文件。
盛连玦眉头紧锁。
因为他看到了‘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而文件最后一页,也已经签上了江挽的名字。
字迹与他相似。
因为江挽的书法是他亲手教会的。
“这种把戏她还想再玩多少次。”盛连玦将文件丢在一侧边上,语气淡漠开口:“打电话,半小时内我要见到她。”
到现在为止,只有盛连玦觉得,这只是一场玩笑。
毕竟,之前江挽跟他提过不下十次的离婚。
他确实不会信。
可所有人都知道,江挽这次提离婚是真的,她已经离开了。
唯独盛连玦还在自以为是欺骗中。
盛思思坐在了江挽的位置上,给盛连玦夹了他最喜欢吃的菜,“哥哥,她真的已经走了。”
“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起来。”
盛思思抱着洋娃娃的手紧了下,脸色凝固,她也被盛连玦给吓住了。
“哥哥!”盛思思委屈地咬着唇,眼泪好像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盛连玦:“起来!”
盛思思丢下筷子,脸上挂着眼泪,跑去了楼上。
盛连玦又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人,“我需要个解释。”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就在这时,别墅门被打开。
“谢谢。”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佣人帮忙收起江澜的伞。
一身职业西装,气质干练,手里抱着文件的江澜从外走进来,“奶奶,阿玦,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你们,我正好有份工作上的事,急需要阿玦签字。”
江澜将文件放在盛连玦面前,可是盛连玦并没有看她。
“这是先前海外科技公司专利研发的项目,他们同意给我们五年使用权限。”
盛老太太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她拿起一旁的拐杖,缓缓站起来,桌上的菜谁都没有动一口。
“这个解释你应该亲自去问挽挽,在公司内对于员工来说你确实是个很好的老板,对于挽挽来说,你并不是个很好的丈夫。她要离婚是我亲口答应,因为…她并不适合做盛太太这个位置。”说着盛老夫人若有所思般,将目光落在了江澜身上。
盛老太太转身,梅妈上前扶着上楼。
盛老太太头也没回地离开。
过了半晌,江澜简单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言片语间,联系起来,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江挽…要跟盛连玦离婚了!
江澜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眷恋。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他离婚!
砰——
盛连玦将整张桌子给掀翻。
江澜吓得后退了步,看着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江澜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印象里,连玦从来都是不轻易对外宣泄自己情绪的一个人,做什么全都不形于色,干脆果断,禁欲自持,哪怕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都很少看见他有这么大的情绪。
哪怕就算生气,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将桌子掀翻。
“阿玦…”江澜攀上他的手臂,“江挽走了不好吗?就像奶奶说那样,她并不适合你。”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地小心翼翼。
江澜看着他手掌心被划破的那一道伤口,她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盛连玦此刻身上寒澈,阴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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