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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空渣男钱粮,我下乡抓捕大佬!顾锦心季云铮后续+精品小说

主角 顾锦心季云铮

总裁十里寒棠

1976年,川城棉纺厂家属院。顾锦心纤白的手指捏着纳了一半的鸳鸯布鞋,抬眸看着眼前人。她的结婚对象林牧时。林牧时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耐烦。“顾锦心,依依新寡,...抄空渣男钱粮,我下乡抓捕大佬!顾锦心季云铮后续+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抄空渣男钱粮,我下乡抓捕大佬!顾锦心季云铮后续+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十里寒棠 著  顾锦心季云铮  72.31 千字发布时间:2025-06-05 16: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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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空渣男钱粮,我下乡抓捕大佬!顾锦心季云铮后续+精品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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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空渣男钱粮,我下乡抓捕大佬!顾锦心季云铮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1976年,川城棉纺厂家属院。

顾锦心纤白的手指捏着纳了一半的鸳鸯布鞋,抬眸看着眼前人。

她的结婚对象林牧时。

林牧时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顾锦心,依依新寡,又拉扯着个半大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

林牧时是棉纺厂的办公室主任,蒋依依是隔壁老王的妻子,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顾锦心潋滟唇边泛起一抹讥讽。

她跟林牧时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她正满含喜悦地给他做婚鞋,他却来跟她提分手?

真是讽刺!

“蒋依依的老公才死了一个月,你就着急娶她过门,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林牧时心虚地别过脸。

“两个人过日子,管他别人怎么说,

锦心,依依柔弱可怜,她只有我,你要是不肯放手,就是把她往火坑里逼,她带着孩子只有去死了。”

顾锦心眼底闪过锐利寒光,到底有些不甘心,追问道:“白阿姨也同意你跟我退婚、娶蒋依依?”

“依依性格温婉,乖甜可爱,我妈也说她比你讨喜,

有她陪着,我妈的腿都不疼了,吃饭也香了,而且我妈跟小玉那孩子也很投缘。”

小玉是蒋依依的闺女,刚满五岁。

顾锦心红唇轻勾,觉得十分讽刺。

她爸爸在战场上替林牧时的爸爸挡过子弹。

她跟林牧时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一年前,爸爸临死前,林牧时主动要求把她接到林家。

嘴上说是怕继母欺负她,送她去下乡,其实是想让她帮忙照顾他患病的老娘。

林牧时的老娘白月娥有严重的风湿病,以及严重的肠胃病,整日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顾锦心住进林家后,凭借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治好了白月娥的风湿病。

肠胃病最是麻烦,白月娥嘴巴又刁,除了换着方子治疗外,顾锦心每天还变着花样做养胃餐,给白月娥调理肠胃。

山药莲子粥、白术猪肚粥、党参茯苓粥……

耗费无数心血,终于将白月娥养的白白胖胖,活蹦乱跳。

结果白月娥却说她的康复都是蒋依依的功劳。

真是呵呵了!

顾锦心捏起缝衣针,猛然戳进鞋面上绣了一半的鸳鸯眼睛里,

神情冰冷凌厉。

“退婚,也不是不可以!”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退婚就退婚呗,前提是钱要到位。

见她松动了,林牧时面上一喜。

“只要你同意退婚,一切好商量!”

蒋依依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屋里,俏生生地站在林牧时身边,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她一直躲在门外偷听顾锦心和林牧时的谈话,见顾锦心退让,迫不及待地进来宣誓主权了。

顾锦心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红皮笔记本,一页一页翻动着。

“为了治好你妈的风湿病和胃病,我给她调整过十八次药方,熬过两百零一次药汤,扎过九十八次金针,炖过几百次营养餐,乱七八糟加起来,你得给我两千六百块钱!”

其实药钱、饭菜钱、诊疗费之类的加起来也不过千把块,剩下的一千六是顾锦心给自己算的辛苦费、以及精神损失费。

林牧时急得公鸭嗓都出来了:“顾锦心,你跟我谈钱?”

把他卖了都凑不够两千六百块!

就算有钱,也不可能给顾锦心!

“笑话,都这个时候了,不谈钱难道还继续跟你谈感情?

有钱就退婚,没钱你们就耗着!

只要蒋依依的肚子等得起!”

顾锦心前几天替蒋依依把过脉,探知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当时她没往林牧时身上想,现在才后知后觉,蒋依依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林牧时的,要不然两人也不会不顾羞耻,急着结婚。

顾锦心继续道:“蒋依依她老公在床上瘫了半年,病得眼睛都睁不开,全棉纺厂谁不知道他根本做了不那事!

他老公才死了一个月,蒋依依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肚子里是谁的种?”

见两人的丑事被戳破了,林牧时恼羞成怒:“顾锦心,你少胡说!”

蒋依依眼泪滚豆子似的往下掉。

“牧哥,看来顾锦心铁了心要横在咱俩中间,

她这是在逼我,我一个寡妇,又带着个孩子,这日子怎么过,我们孤儿寡母干脆去死算了……”

顾锦心伸手从墙上取下一节麻绳,扔在蒋依依的脚下。

“河边的歪脖子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要死麻溜点去!”

蒋依依:“……”

小玉气哼哼跑进来,对着顾锦心又咬又踢。

龇牙咧嘴地骂她:“坏女人!不要脸!让你跟我妈妈抢林叔叔,我打死你!打死你!”

蒋依依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暗赞:不愧是妈妈的好闺女,干得好!

顾锦心本来不想跟豆大点的小屁孩一般见识,谁知小屁孩人小心眼却不小,忽然往后坐了个屁股蹲,扯着嗓子哇哇哭嚎起来。

“林叔叔,坏女人推我,她要打死我!”

林牧时一把将小玉抱了起来,粗声吼道:“顾锦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白月娥听到小玉的哭声,噔噔噔冲了进来,指着顾锦心骂道:“顾锦心,你心肠咋这么歹毒呢?竟然对小孩子动手,真好意思!”

顾锦心嘴角勾了勾,一家子人都要发疯是吧?

那就比比看谁更疯!

她当即跑到院子里拎起把斧头,冲进屋里,“砰砰砰!”,三斧子把桌子劈成几半。

又挥着斧头喊道:“既然你们一家子都不要脸,那我就把你们的脸皮揭下来!

走,去找厂长评理!

林牧时搞大女邻居的肚子,女教师不顾廉耻爬男邻居的床,事情闹大,我看是谁没脸?”

顾锦心一发疯,林牧时和蒋依依都怂了,抱着小玉,连同白月娥,一起跑到蒋依依家里想对策去了。

顾锦心扯着嗓子喊道:“我只给你俩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要是钱没凑齐,我就去找厂长,把蒋依依婚内出轨当破鞋、被你搞大的肚子的事情说出去!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顾锦心不着急。

反正她跟林牧时的结婚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整个棉纺厂都知道他俩马上就要结婚了。

林牧时还要继续往上爬,蒋依依是小学老师,两人都是要脸的。

渣男贱女拖不起。

顾锦心直接去了顾家厨房,厨房的屋梁上挂着两条大鲢鱼,橱柜里还有一吊子肉,十二颗鸡蛋,这些都是顾锦心花高价买来给白月娥补身体的。

竹篮里有十个大白馒头,是顾锦心蒸的。

顾锦心小手一挥,直接把肉、鸡蛋和大白馒头收进了空间里。

她的空间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只是又黑又小,常年笼着沉沉浓雾,倒是具有保鲜保温功能,食物放多久都不会坏,一碗热水放进去,十天半个月还是滚烫的。

除了能当仓库存储东西,也没啥用处。

当然,空间是她的秘密,这世上除了顾锦心自己,再没一人知道。

两条大鲢鱼剁成小块儿,炖了一大盆红烧鲢鱼。

顾锦心美滋滋地吃了一碗鱼肉,把剩下的鱼肉连盆子收进空间里。

此外,把半袋子大米,半袋子白面,一罐子猪油、三斤红糖、酱油醋之类的统统收进空间里。

白月娥天天吃药,早就把林家吃空了。

顾锦心在林家各个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两床她跟林牧时准备结婚用的被褥外,要啥没啥。

顾锦心小手一挥,把这两床被褥收进空间里。

又打开衣柜,把林牧时几件稍新的衣服、两条领带,两双皮鞋、几双新袜子、几瓶好酒、几条“公主”牌香烟收进空间里。

衣服鞋袜都是她给林牧时置办的,好酒好烟是林牧时准备巴结厂领导用的。

当然不能留下便宜渣男。

白月娥的衣柜里有几尺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是顾锦心买的,一并收走。

最后,把白月娥的十几副中药也全都收进空间里,熬好的药汤倒进厕所里,药方子一把火烧成灰烬。

顾锦心本来打算一把火把林家的房子点了的,但是这一片房子连着房子,容易牵连旁人。

而且容易被请进去喝茶。

想了想,这才作罢。

白月娥的风湿病只是暂时被她用金针和汤药压制住了,一旦停药,白月娥还是会重新瘫在床上。

至于肠胃病,那就更麻烦了,没有她的精心喂养,迟早会复发!


忙活完后,顾锦心把自己的换洗衣服、两双球鞋塞进布袋子里,拎着袋子大摇大摆地离开林家,回了顾家。

后妈周慧芳见顾锦心一个人回来了,伸着脖子往她背后瞅了瞅。

“锦心,咋就你一个人?

林牧时没跟你一起?”

顾锦心把布袋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走到水龙头前哗啦啦洗着脸,边用毛巾擦脸上的水,边道:“林牧时看上了隔壁的小寡妇,跟我吹了。”

周慧芳一听就呆住了,接着眼珠子一转,满脸警惕地说:“锦心,你要是不结婚就得去下乡,

锦兰才十七岁,骨头还嫩着呢,她到乡下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这当姐姐的总不能跟妹妹抢留在城里的名额吧?”

顾锦心她妈死了没多久,爸爸就把周慧芳娶进了家门,一年后,周慧芳生下了女儿顾锦兰。

按照规定,城市多子女家庭,每家至少有一个子女去插队。

顾锦心的大姐顾春桃早就嫁人生子了,顾家只剩下顾锦心和顾锦兰两姐妹。

周慧芳本来已经打好了算盘,把顾锦心嫁出去,然后再让顾锦兰顶替自己去毛巾厂当女工,这样一来,顾家的三个孩子都不用去插队。

可是顾锦心突然又不结婚了,那只能让她去插队了。

周慧芳当然更为偏心顾锦兰,谁让人家是亲生的呢?

顾锦心干脆利落地道:“放心,我不会跟锦兰争的!我喝口水就去找陈主任报名下乡。”

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周慧芳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锦心,你别怪妈……”

顾锦心摆摆手,抬脚进了厨房,倒了一大杯温开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然后从空间里取出那一斤红糖塞进斜挎包里,去了街道办的陈主任家里。

“陈阿姨,这一斤红糖给您冲水喝。”

“陈阿姨,我今天是专程来报名下乡插队的!

我不愿在城市里安逸地待着,我渴望去农村那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上挥洒汗水、奉献青春……”

“陈阿姨,我听说今年有批知青要去秦岭脚下,请您安排我去那儿吧……”

顾锦心把那一斤红糖塞进陈主任手里,又说了一大段慷慨激昂的话,顿时把陈主任感动得热泪盈眶。

瞧瞧,都是年轻人,那些个小东西听说要下乡,哭得死去活来,人家顾锦心却主动报名支援农村建设,看人家这觉悟,啧啧!

陈主任递过来一张知青下乡登记表,指导顾锦心把每一项都填了。

“锦心,成了。

这次走得急,五天后就出发,你赶紧回去准备点厚衣服、厚棉被什么的,秦岭脚下冷得咧!”

顾锦心道了谢,转身往顾家走去。

还没进院子,顾锦兰跟周慧芳的争吵声便飘进了耳朵。

“妈,你凭啥让我姐去下乡?

我姐刚从农村回来,你又把她弄到农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周慧芳:“正因为你姐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才更适应农村生活,难道她不去,让你去?”

顾锦心刚生下来,妈妈就病逝了,爸爸一个大老爷们,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年幼的顾春桃,哪里顾得上嗷嗷待哺的顾锦心?

爷爷奶奶便将顾锦心接回了乡下照顾。

奶奶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土郎中,顾锦心刚会走路,奶奶就带着她挖草药、认草药。

刚学会拿筷子,奶奶就教她金针术。

顾锦心跟着爷爷奶奶在村里长到了十七岁,也学得了一身精湛的医术。

直到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她才回到川城。

所以顾锦心不怕下乡,也不嫌农村日子苦。

这两年政策越来越好了,只要好好干,在哪儿都能养活自己。

她之所以要去秦岭脚下,是因为秦岭山脉灵气充足,草药品种繁多,自古就有有“秦地无闲草”的说法。

去秦岭脚下插队,没准还能精进自己的医术呢。

“姐,你回来了!”

顾锦兰跑过来拉住顾锦心的手,顾锦心这才发现妹妹的一双眼睛又湿又红,显然刚哭过。

顾锦心笑着点了点顾锦兰的鼻尖:“有什么好哭的?

姐是去下乡,又不是去改造。

明天陪姐去买下乡带的东西。”

听到“下乡”两个字,顾锦兰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慧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为了补偿顾锦心,她主动拿出家里的钱和粮票、布票,赶着给顾锦心做了床厚厚的被褥、两身新衣服、一双新布鞋,还给她买了两条新围巾,又准备了好一些久放不坏的干粮。

顾锦心虽然从林家顺了一套被褥,但在空间藏着,没过明路,也就由着周慧芳去了。

周慧芳考虑得十分周到,除了吃的、穿的、铺的盖的,还买了很多蜡烛、两盏风灯,一并塞进顾锦心的行李中。

她听说很多偏远山村还没通电,晚上照明全靠蜡烛和煤油灯。

又屁颠屁颠跑去黑市上买了二十多斤小鱼,统统炸成小鱼干,装在罐头瓶里,让顾锦心带着。

就在全家人都忙着给顾锦心准备下乡要带的物资时,林牧时却杀气腾腾的上门了。

林牧时凶狠地质问:“顾锦心,我家里的鱼呢?

肉呢?鸡蛋呢?馒头呢?酒呢?烟呢?

那两床新被褥呢?我的衣服鞋子呢?

还有我妈的药呢?”

顾锦心二话不说先摸了把斧头在手里,周慧芳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顾锦兰一手拿着饭勺,另一手拿着锅铲。

只要林牧时敢乱来,她们娘三个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顾锦心潋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被褥卖了,难道还要留给你和蒋依依滚床单啊?

肉、鱼、鸡蛋、馒头都被我吃了!

啥?吃不完?吃不完我不会吃一碗倒一碗?

药嘛,我倒厕所了!

你问我你妈喝啥?

笑话,你妈的病不是蒋依依治好的吗?她不舒服了就去找蒋依依呗!”

林牧时激动得公鸭嗓又出来了。

“顾锦心,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偷我家东西!”

顾锦心笑得更灿烂了。

“你告我?我正要去告你跟蒋依依婚内通奸耍流氓,蒋依依的肚子在那儿摆着呢……”

周慧芳:“走,咱去告他狗东西跟寡妇通奸!”

顾锦兰:“告他王八羔子!”

林牧时:“疯婆娘!一家子疯婆娘!”

还是依依温柔体贴……


打又打不过,告又不敢告。

林牧时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傍晚,林牧时竟然又气哼哼地上门来了。

第一句话是:“顾锦心,你跟我回家去!”

第二句话是:“顾锦心,你心也太狠了!

明知道我妈有腿疼的毛病,还故意倒了她的药,

害得昨晚我妈的腿疼了一夜!折腾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白月娥的风湿病向来很严重,每天晚上睡觉前,顾锦心都要煮一大盆艾草水,给她泡泡脚。

把毛巾在滚烫的艾草水里打湿后,替她焐腿,

焐完腿泡完脚,还得用金针给在她两条腿上扎一遍,这才能保证她安睡到天明。

每晚都得折腾一个多小时。

昨晚上没有顾锦心这一番伺候,白月娥的两条腿又开始疼起来了,她哎吆哎吆叫了一晚上,

骂了顾锦心一晚上,也想了顾锦心一晚上。

顾锦心心里一阵冷笑,哼,白月娥腿不疼的时候夸的是蒋依依,腿疼了就想起她来了!

她明媚的脸上绽开深沉笑意。

“林牧时,我告诉你个好法子,

你让蒋依依晚上睡在你妈脚下,晚上抱着你妈的腿给她暖热了,自然就没那么疼了。”

林牧时抽了抽嘴角:“依依是什么身份?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依依身娇肉贵的,怎么能抱老太太的臭脚?

林牧时想起蒋依依那一身细嫩的皮肉,顿时一阵心神荡漾。

啧啧,抱脚的活,还是更适合顾锦心这糙丫头。

顾锦心觉得林牧时很可笑,有点好奇他到底有多无耻,又问了句。

“咋?

你让我回去,难道不打算跟蒋依依结婚了?

还是觉得我好,舍不得我?”

林牧时长眉一挑,满脸的不悦。

“顾锦心你想啥美事儿呢?

我跟依依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想拆散我们没门!

看在你比较会伺候人的份上,我可以劝说我妈收你当个干女儿,

还可以帮你在棉纺厂找个扫厕所的工作,这样你就不用下乡了。

作为交换,你只要像以前那样伺候好我妈就行了

哦,不对,我跟依依结婚后,你还得负责照顾小玉,

另外呢,还要给依依洗衣服……还得做全家人的饭……

如果你要嫁人呢,男方给的彩礼得交给依依保管,

因为你只不过是我妈的干女儿,

所以我们家是不可能给你出嫁妆的!”

顾锦心:这可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顾锦心勾勾手,笑嘻嘻地说:“林牧时,我觉得你这想法挺好的,就是还不太完善,你过来,我再给你补充几条。”

林牧时见顾锦心答应了,心里一阵鄙夷。

还是依依聪明,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嘿嘿,顾锦心这蠢丫头果然上钩了。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免去那两千六百块钱,还可以让顾锦心给家里当免费保姆,以后把她嫁出去(卖了)还可以再赚一笔!

嘻嘻嘻!

林牧时往前迈了两步,主动凑到顾锦心身边,疾言厉色地说:“顾锦心,以后我妈就是你妈,你这当女儿的必须无条件照顾好咱妈……”

“啪!啪!啪!”

林牧时捂着脸,不敢置信地说:“顾锦心你打我?”

顾锦心甩了甩手,吹了下手心。

劲儿用大了,把手都震麻了。

下一瞬,又伸出两只手,“蹭蹭蹭”把林牧时的脸抓成了大花猫,

而且是满脸流血的大花猫。

顾锦心凶狠地说:“打得就是你这不要脸的大渣男,不仅打你,我还抓你呢!”

抓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稿纸砸在林牧时脸上。

“林牧时,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明天你还不把两千六百块钱还给我,

我就去找厂长告你跟蒋依依通奸,让你俩在家属院怂一辈子!”

林牧时气急败坏地抓起稿纸,只见最上面是斗大的三个字“退婚书”!

再往下一扫,顿时气得七窍流血。

顾锦心竟然把他跟蒋依依的那点丑事洋洋洒洒地写进“退婚书”里了。

林牧时:“疯子!顾锦心,你就是个疯子!”

两把将手里的纸张撕成了碎片。

顾锦书倒是无所谓。

“撕吧撕吧!撕了我再写份更狠的,

总之明天十二点之前你要是不把钱拿给我,我就拿着退婚书去找你们厂长。

而且我还要写一百张大字报,贴满棉纺厂和家属院,把你跟蒋依依的丑事全都宣扬出去,

既然你俩不让我好过,我就毁了你俩!”

反正也不用她写,都是顾锦兰代写的。

林牧时听后也有些慌了,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蒋依依见林牧时满脸是血的回来了,心疼得都要碎了,扳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牧哥,顾锦心跟母老虎似的,瞧他把你抓成什么样了?”

林牧时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高度,道:“别说这些了。

顾锦心写了这么厚一沓纸,里面全是咱俩的风流事,他说要拿去给我们厂长看,还要找你们校长……”

蒋依依:“啊?找我们校长干啥?”

“搞臭你啊,不仅如此,她还说要写一百份大字报贴满你们学校的院墙,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骚狐狸……”

蒋依依吓得脸都白了。

“如果全校人都知道我是骚狐狸,我就没法活了。

顾锦心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林牧时叹了口气,循循善诱。

“谁说不是?

依依,你毕竟是女同志,比我要脸,而且你这肚子也藏不住了。

既然顾锦心想要钱,那咱就给她钱……”

林牧时话还没说完,蒋依依就气哼哼地拍了他一下。

“你啥意思,难不成两千六百块钱还想让我出啊?”

林牧时:“我不是这意思,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每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我妈吃药的,哪有钱给顾锦心。”

蒋依依:“哼!”

林牧时把她的身体重新扳过来,好言好语哄着:“依依啊,这以后咱俩就是一家人了,

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再说了,我也会对小玉视如己出的。”

蒋依依:“哼!我不听!”

“难道你真想上大字报啊?难道你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破鞋?

难道你不想把咱俩的儿子生出来?难道你不想跟我甜甜蜜蜜一辈子?”

蒋依依自然不想被骂破鞋,而且她确实也没退路了,

只好答应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千三百块钱,

剩下的一千三百块钱则由林牧时自己想办法去借。

第二天晌午,就在顾锦心胳膊肘下夹着一大叠大字报和退婚书,准备去棉纺厂吓唬林牧时,好让他赶紧把钱拿出来时,林牧时揣着两千六百块钱上门了。

“见钱眼开的顾锦心,从此以后,你不许再来骚扰我和依依!”

顾锦心一张张把手里的票子数了一遍,整好两千六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笑得眉眼弯弯,把大字报和退婚书一起扔给林牧时,连声道:“放心放心!滚吧滚吧!”

林牧时气鼓鼓地滚了。

顾锦心给了顾锦兰一百块,给了周慧芳一百块,又拿出三百块钱去黑市买了一百斤土豆,一百斤碾好的碎玉米,

一百斤黑面,五十斤白面,三十斤玉米面,

还买了几斤水果糖,几斤红糖,一斤白糖,和三斤桃酥。

趁着没人的时候,全都收进空间里。

她知道知青刚去村里的时候,粮食根本不够吃,所以多囤了些粮食。

剩下的两千一百块钱收进空间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留着慢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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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到六点钟,顾锦心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了。

周慧芳烧了一锅白米稀饭,热了几个馒头,炒了盘土豆丝,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准备好了。

一人一碗稀饭下肚,又各自吃了个大白馒头夹土豆丝,一家三口便背着行李出发去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多的像下饺子似的,密密麻麻地,连个落脚的地儿都难找。

顾锦心拼尽力气、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

等挤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半条命都快丢了。

幸好她的位置靠着窗户,还能透口气。

“妈,锦兰,这边!”

顾锦心使劲儿冲车外的周慧芳和顾锦兰挥着手,

刚才实在太挤了,她上车的时候便没有带行李,只背了个斜挎包,里面装着几个煮鸡蛋、两个馒头、一包桃酥,一瓶水,外加两本书。

顾锦兰长得比较瘦小,根本挤不到窗户跟前来。

周慧芳从她手里把那只小麻袋接过来夹在咯吱窝里,她背上还扛着一只大麻袋,

一大一小两只麻袋,外加一只斜挎包,便是顾锦心的全部行李。

其实顾锦心完全可以把行李收进空间里,奈何这两只麻袋全都是周慧芳热情帮忙收拾的,当然只能扛在肩膀上了。

要不咋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周慧芳一边往前挤,一边把前面的人往旁边推,没几分钟就挤到了顾锦心跟前。

而后把肩膀上的大麻袋从窗户里塞了进来。

“锦心,接好了!”

“我来吧!”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去,抓起麻袋的两角,使劲儿一抽,把麻袋从窗户里拉了进来。

顾锦心回头一看,是个个子高挑的年轻男人,长得比较秀气。

忙道了声:“谢谢。”

周慧芳把手里的小麻袋也塞进来了,扯着嗓子喊道:“锦心,把东西看好了。”

那年轻男人又抢着帮他她把小麻袋也接了进来。

周慧芳又叮嘱了几句:“到了农村好好干活,争取多挣点工分,别饿着自己。”

顾锦心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妈,你跟锦兰回去吧。”

周慧芳本来想掉几滴眼泪的,因为周围送孩子下乡的父母都在掉眼泪,她不掉好像不合适。

可是硬哭也哭不出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顾锦心也哭不出来,于是乎摆了摆手:“妈,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周慧芳为了应景,干巴巴地揉了揉眼睛,这才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座位上面的货架子早就塞满了,那年轻男人帮顾锦心把一大一小两只麻袋全都塞进了座位底下。

顾锦心又连忙道了谢。

对面的长辫子姑娘阴阳怪气地说:“赵宏伟,这么快就换目标了,又是帮忙接麻袋,又是赔笑脸的,瞧把你殷勤的!”

说完之后,又暗戳戳地骂了句:“狐狸精!”

刘珊珊和赵宏伟是同一个小巷子里出来的,两家门对着门,两人青梅竹马。

当然,只是刘珊珊自己这么认为。

赵宏伟一点也不喜欢她,嫌弃她太矫情。

赵宏伟也不客气。

“刘姗姗,你们家的醋是不是全被你喝了?瞧把你酸的!”

顾锦心这才知道旁边的热心小伙子叫赵宏伟,对面的长辫子叫刘珊珊。

用脚指头也知道刘珊珊嘴里的“狐狸精”便是指自己。

顾锦心本来想与人为善的,奈何有些人非要贴脸开大,她自然不能惯着。

她看着刘姗姗似笑非笑地说:“我看你就是夏天的酸菜,不仅酸而且臭。

以后出门前记得刷牙哦!免得一开口就让人想吐!”

刘姗姗旁边的女生“噗嗤”一声乐了。

刘姗姗则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她立即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女生。

“你笑什么?”

结果那个女生比她还要凶,吹胡子瞪眼睛的说。

“我笑什么还得向你汇报吗?你算老几?”

顾锦心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一路上不得消停了。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雪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上来了,手里拎了只黑色的大皮箱,脚上踩着一双尖头皮鞋。

这人长得倒是还行,对面的两个女孩子都看了他一眼。

白衬衫瞅了瞅货架,又瞅了瞅座位底下,确定再没地方塞得下他的大皮箱后,一弯腰直接把自己的皮箱塞进了对面刘珊珊几人的座位底下。

然后一屁股在赵宏伟旁边坐下了。

座位本就很挤,那只大皮箱又宽大的离谱,塞下去后会突出一大截,刘姗姗和旁边那位女生便不太好放腿。

两人虽然都不高兴,却都生生忍着,谁都不肯得罪白衬衫,要求他把皮箱换个地方放。

片刻之后,挤上来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对了对座位号,在白衬衫对面的坐下了。那姑娘的外套上打着好几个或黑或蓝的补丁,袖子短了一寸有余,一看家庭情况就不怎么样。

一排座位可以坐三个人,如此,他们这六个人便算集齐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再说话。

只有刘珊珊时不时撩起眼皮看赵宏伟一眼,但是当赵宏伟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即把头扭到一边假装在看窗外。

顾锦心觉得自己跟那五个人气场都不合,也懒得说话,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本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忽然,一声粗暴的“顾锦心”从车窗外面传了进来。

顾锦心扭过脸一看,窗外竟然站着林牧时那大渣男。

她有些疑惑,这货来干啥?

专门来送她一程?

看那架势也不像啊!

林牧时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眼底一片青灰,昨晚肯定没睡好。

林牧时气得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粗暴地说:“顾锦心,把药方给我!”

白月娥昨晚上腿疼得更厉害了,喊叫了一夜,林牧时学着顾锦心的样子煮了艾草水,用热毛巾给她焐腿。

焐的时候不疼了,林牧时刚躺下睡觉,白月娥又喊叫起来了。

如此反复了一夜,林牧时简直要疯了。

顾锦心除了用艾草水给白月娥焐腿之外,每天晚上还要给她扎针。

林牧时不会扎针,少了扎针那一重要环节,白月娥的风湿腿当然该咋疼就咋疼了。

今天早上,林牧时本来想找出顾锦心开的药方,去买几副中药给白月娥喝,结果把家里翻遍了,毛都没找到。

白月娥的风湿和肠胃病足有十几年了,看了无数大夫,汤药、西药轮番上阵都不见效。

只有顾锦心给她开的方子最灵。

林牧时这才急匆匆地跑来找顾锦心讨药方了。

顾锦心漂亮的大眼睛一眨,笑着说:“你想要药方啊?

可是药方上写的啥我也忘了。

这样吧,我重新告诉你个更有效果的药方,你记好了。”

林牧时见顾锦心答应得这么干脆,犹豫了一下。

转念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顾锦心给了啥药方,先试试再说。

“你赶紧说!”

顾锦心一本正经地道:“你妈的病比较杂,所以得用猛药。

林牧时,我只说一遍,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林牧时眨巴着眼睛,竖起耳朵生怕听错一个字。

“陈年臭冬瓜皮三两、发酵的酸白菜帮子半斤、烧焦的蚕蛹末一两、生泥鳅五条,需活吞,

苦艾汁半碗、蟑螂干三只,羊粪蛋七颗,蛤蟆皮四张晒干,母猪尿半碗,需清晨现取。

服用方法:将除活吞泥鳅和母猪尿外的所有药材碾碎混合,分成七日剂量,

每日用母猪尿冲服,泥鳅需在服药前空腹活吞,每日一条。”

听罢,林牧时干呕了两声。

“这方子咋这么怪呢?有效果吗?”

这都是顾锦心为了恶心白月娥母子胡诌的方子,她自己都有点想吐了。

这方子虽然吃不死人,但也绝对治不了病,只一个功效,那就是把人往死里恶心。

顾锦心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效果了,叮嘱你妈必须连吃三年!”

林牧时心想只要能治病,不妨一试。

反正也不是他吃。

于是乎,屁颠屁颠地走了。


“呕~”

“呕~”

“呕~”

顾锦心回过头才发现赵宏伟等人全都捂着嘴巴在干呕,并且都用异样地眼神打量着她。

顾锦心娇俏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明艳的笑意。

“治病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赵宏伟和白衬衫附和地点点头,刘珊珊翻了个白眼。

火车缓缓开动了,顾锦心打算重新埋头书本汲取知识。

赵宏伟却兴致勃勃碰了碰她的胳膊。

“你看的啥书?”

顾锦心在看一本很古旧的医学书,是她无意间从旧货摊子上淘来的。

还没等顾锦心回答,赵宏伟又道:“破书有啥好看的,咱们一起聊聊天吧。”

顾锦心发现刘珊珊又在冲她翻白眼了,于是她也冲刘珊珊翻了个白眼。

不过,刘珊珊也不只冲顾锦心翻白眼,只要赵宏伟跟哪个姑娘说话,她就冲哪个姑娘翻白眼。

简直属于无差别攻击。

“你们也是下乡的知青吧?”

白衬衫环视着几人,打破了僵局。

“我也是去下乡的,我叫刘伟霆,川城本地人,我爸爸妈妈都在机关单位工作,我从小在机关大院长大,你们几个家都在哪儿?”

刘伟霆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优越感。

他话音落下,刘珊珊抢先道:“我叫刘姗姗,我跟赵宏伟都是在第三小学的家属院长大的,我爸爸跟赵宏伟妈妈是同事。

我跟赵宏伟从小玩到大,他什么都听我的,

而且我俩是同一天填的表,都被分在了秦岭脚下的凤城、永丰公社。

赵宏伟他爸爸还说让他多照顾我呢。”

刘姗姗分明是在说:赵宏伟是我的,哼,你们这些狐狸精都不许打他的主意!

赵宏伟显然不这么认为。

梗着脖子说:“刘珊珊,我下乡可跟你没一点关系!”

刘姗姗的旁边的姑娘拨了拨齐耳短发,笑看着刘伟霆,似乎是在对刘伟霆一人做自我介绍。

“我叫张玉红,也是川城人,我也要去凤城永丰公社插队。”

刘伟霆长得高大俊美,家里条件也好,张玉红对他的印象很好。

刘伟霆没搭理她,转头对顾锦心笑道:“你叫顾锦心是吧?我刚才听到那个人这么叫你。”

他观察过了,这几个姑娘中就属顾锦心长得最漂亮。

皮肤白净,巴掌小脸儿,眼睛又大又亮,小嘴巴红嘟嘟的,像颗小樱桃。

整个人娇艳的像雨后的花骨朵儿。

顾锦心“嗯”了一声,简短地说:“我也去永丰公社插队。”

刘伟霆又笑了下:“锦心,以后多多指教。”

顾锦心:“相互帮忙吧。”

张玉红见刘伟霆似乎更愿意跟顾锦心说话,忙插了句嘴,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刘伟霆同志,咱们还真是有缘,到了永丰公社还请你多多关照。”

刘伟霆豪爽地说:“那是应该的,有啥困难就来找我,上刀山下火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刘伟霆接着说:“咱们全都是去永丰公社插队的,也算是难得的缘分吧。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别干坐着了,我带了扑克牌,咱们打牌玩吧。”

刘姗姗、张玉红、赵宏伟立即兴冲冲的附和:“好啊,一起玩牌吧。”

坐火车最无聊了,打牌不仅能增进感情,还能打发时间。

几人的兴致都很高涨。

补丁姑娘见大家都介绍完了,正要介绍自己,却发现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打算认识她。

其实她猜对了,她一身的补丁,就是一个大写的“穷”字。

谁也不想跟“穷”字沾边。

顾锦心:“别急,还有个人没介绍自己呢。”

她笑看着补丁姑娘,用鼓励的语气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也是知青吗。?”

刘伟霆几人这才一齐看向补丁姑娘。

“大家好,我叫白微微,”白微微的声音又低又细弱,跟蚊子叫似的,“巧了,我也是去永丰公社插队的,

我刚才上车的时候,听列车员说,咱们这节车厢一小半都是去永丰公社的。”

“哦,知道了。”

刘伟霆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显然丝毫没在意白微微说了什么。

“玩牌!”

“赶紧把牌拿出来啊!”

“……”

白微微颓丧地低下头去了。

她悲哀地发现,不管到了哪里,她都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

顾锦心不喜欢打牌,继续埋头看书。

刘伟霆、赵宏伟、刘珊珊、张玉红压根不想带白微微一起玩,他们四人凑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四五个小时过去了。

现在正好是饭点,大部分人都饿了。

列车员推着餐车一路喊了过来。

“刚出锅的红烧肉,地三鲜,木须肉,都有啊!

热乎的,便宜实惠,老乡们来一盒尝尝……”

火车上的饭菜不需要粮票,给钱就可以。

一份红烧肉一块钱,地三鲜八毛,木须肉也是八毛钱。

此外,还有米饭、包子、馒头、八宝粥等等,价格也各不相同。

这些知青去下乡,家里都给准备了一些钱和粮票,而且每个人还能领到一百元的下乡补贴。

不过乡下的日子不好熬,没几个人舍得在火车上买饭吃。

只有刘伟霆很阔气地要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米饭。

赵宏伟、刘姗姗、张玉红都带了煮鸡蛋、白面饼子之类的干粮,就着热水也算一餐饭。

顾锦心空间里有吃的也有喝的。

她假说要去上厕所,进了卫生间后,便闪身进了空间。

她的空间里黑漆漆的,不过她提前在空间里准备了好几支蜡烛和几盒火柴。

顾锦心点燃蜡烛后,吃了一碗红烧鲢鱼,一个大白馒头,喝了一杯麦乳精,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空间里出来了。

回到座位上时,刘伟霆、赵宏伟几人已经吃完饭了。

只有白微微一直低着脑袋,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布袋子。

白微微的爸爸是肥皂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只有二十八块钱的工资,她妈妈身体不好,就是个药罐子。

她上面还有个当混混的大哥,一个恋爱脑、不顾父母反对寻死觅活嫁给家暴男的姐姐。

大哥至今未婚,姐姐在婆家过不下去,带着三个孩子常年住娘家。

白微微她大哥和她姐姐都没有工作,一大家子人全靠她爸爸那点工资过活。

白微微的下乡补贴还没装进口袋,就被她大哥抢走了。

她爸爸只给了她五块钱,她姐姐倒是给她烙了几张饼子当干粮。

不过家里白面不够了,烙的是黑面饼子。

其他人不是红烧肉就是鸡蛋、白面馒头的,白微微的黑面饼子便拿不出来了,她怕被人笑话。

尤其怕被刘伟霆笑话。

顾锦心知道白微微胆小,每回跟她说话都不自觉地放轻语气。

“微微,这个给你。”

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鸡蛋、两片桃酥递给了白微微。

白微微的脸顿时红成一片,摆摆手:“不、不用。”

“给你,你就拿着呗。”

刘伟霆从顾锦心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塞进白微微的手心里。

白微微怯生生的看了刘伟霆一眼,脸更红了。

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拒绝,剥开鸡蛋小口吃着。

桃酥饼她暂时没舍得吃,打算当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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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驶了四天三夜,终于抵达了凤城。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

不远处的秦岭山脉苍翠一片,间或夹杂几抹艳红粉白,那是朵朵开得正艳的野花。

顾锦心心头一阵悸动。

终于到了。

其他知青也都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北方的小县城。

顾锦心跟着人流从火车上挤了下来,站台上顿时热闹起来了。

只见不远处,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

旁边站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和一个长得跟座铁塔似的年轻男人。

赵宏伟兴奋的说:“你们说那辆拖拉机会不会是来接咱们的?”

刘伟霆:“这还用问,肯定是!”

正说着,只见那中年人把一块儿方方正正的木板子举了起来,

板子上写着“欢迎前来百花村插队的各位知青!”

顾锦心、白微微、赵宏伟、刘伟霆和张玉红都是去永丰公社的百花村插队的。

只有刘珊珊一个人被分到了隔壁的杨树村。

顾锦心几人快步朝拖拉机走了过去。

那中年汉子热情地说:“你们是支援我们百花村建设的知青吧?欢迎欢迎!”

刘伟霆抢着握住了中年汉子的手。

“您好您好,我叫刘伟霆,很荣幸能够加入咱们百花村这个大家庭!”

他猜想中年汉子一定是百花村的支书或者大队长,铆足了劲要给中年汉子留个好印象。

“这是咱们村里的拖拉机吧?真气派!”

赵宏伟和张玉红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了拖拉机上了,正要抢先上去占个好位置。

铁塔青年笑着说:“这拖拉机是我们杨树村的,你们百花村的得坐驴车回去。”

“啊?坐驴车?”

等看到驴车长啥样后,几人都有点傻眼了。

车板破破烂烂的也就罢了,那驴也不是头好驴,一条腿还是瘸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要不是因为这头驴瘸了一条腿,也不可能被派去拉车,而是被赶去拉石磨碾粮食了。

中年人更不是村支书或者大队长,而是村里的牲畜饲养员王老五。

王老五从怀里抽出一叠塑料纸,展开铺在驴车上,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知青同志们,将就一下吧。

把行李放到驴车上,人在后面跟着,一起走路回去。”

瘸腿驴能把几人的行李拉回百花村就不错了,还指望它拉人?

刘伟霆自打知道王老五是饲养员,而不是村支书后,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气鼓鼓地质问王老五:“我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不是来受气的,

人家杨树村可是开着拖拉机去接知青的,你就拉着个破驴车来了,也好意思?”

赵宏伟:“村里是真不拿咱们知青当人看啊!”

张玉红:“唉,命苦哦!”

令顾锦心惊讶的是,一路上沉默寡言,没啥存在感的白微微竟然也不满的道:“估计看咱们是新来的,觉得好欺负吧……”

其实,这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白微微在火车上一言不发,是因为她本能地在刘伟霆等人面前自卑。

但是当着王老五这农村泥腿子的面,又油然升起一股优越感。

在她的概念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穷死的城里人比农村人强。

当然,王老五丝毫不惯着这帮城里来的知青。

他毫不犹豫地跳上驴车,一鞭子甩在毛驴屁股上。

骂骂咧咧道:“就这毛驴车,行李爱放不放!

要不然你们自己扛着行李往村里走。”

哼!惯得你们!

毛驴车一颠一颠地往前走了。

刘伟霆等人这下更加傻眼了,听说从火车站到百花村有二三十里的路程。

除了白微微,他们每个人都带了棉被、过冬的衣服鞋子啥的,行李沉甸甸的。

这么远的路程单是走回去,就够累人的,再扛着行李,那腿和肩膀不得报废了。

顾锦心肩膀上扛着大麻袋,胳肢窝里夹着小麻袋,小跑着追上王老五,笑眯眯地说:“王大叔,您停一下。”

她背对着刘伟霆几人,快速地递过去一盒“公主”牌香烟。

“王大叔,辛苦您帮我拉一下行李。”

王老五龇着满口的黄牙嘿嘿一笑,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挺机灵的。

“把东西放上来吧。”

顾锦心把自己的两只麻袋放在了车板上,顿时轻松多了。

刘伟霆几人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赶紧追上来把各自的行李放进了驴车上。

眨眼之间,驴车上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王老五指了指自己背后的一小片空地,对顾锦心道:“你上来坐到车上。”

毛驴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好歹也是头毛驴,加上顾锦心长得又很苗条,拉上她绝对没问题。

顾锦心麻溜儿地爬上了车。

果然钱没有白花的,东西没有白送的。

刘伟霆不服气地质问道:“我们都是知青,凭什么顾锦心可以坐车,我们几个却得走路?”

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的,刚才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还觉得顾锦心是几个女知青里面最漂亮的,还试着对她献过殷勤。

这会儿又第一个跳出来质疑她了。

白微微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显然也挺不服气的。

顾锦心心想,你说凭什么?当然就凭我比你会来事!

王老五一嗓子嚎了起来:“我养的牲口,我赶的车,我想让谁坐就让谁坐,还用听你们这些小崽子啰嗦!”

王老五王一发火,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了,乖乖地跟在驴车后面晃荡着。

等走到百花村,刘伟霆的两只脚已经被皮鞋磨出了两个血泡。

赵宏伟也蔫得跟被霜打了的萝卜叶子似的。

白微微午饭只偷摸吃了半块儿黑面饼子,喝了一碗开水,这会儿又累又饿,走路都打摆子。

张玉红长得比较壮硕,但是也累的够呛。

王老五一直把毛驴车赶到了村前头的知青点,喊了声:“这就是咱们百花村的知青点,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来下乡之前,虽然众人都隐约知道农村很穷,农村的日子很难熬,都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设。

可是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以及几间简陋的土坯房,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脸上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然,这所有人里面不包括顾锦心。

顾锦心从小在农村长大,爷爷奶奶住的房子跟眼前的房子一样破旧。

所以她不仅不失落,反而萌生了几分亲切感。


几个老知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热情地迎了上来,先跟王老五打了招呼。

“五叔,您今天辛苦了,赶紧进屋喝点水吧。”

王老五:“齐志军,这几个人就交给你安排了。”

又转身对顾锦心几人道:“这是齐志军,来咱们百花村已经五年了,是百花村资历最老的知青。

他也是知青点的负责人,有啥事你们尽管找他。”

“齐志军,你先给他们几个把宿舍分分,我去给我哥汇报一下。”

齐志军又道:“五叔,我去打桶水您洗把脸吧。”

“不了,你忙你的。”

王老五赶着毛驴车嘚嘚嘚地走了。

齐志军之所以对王老五分外客气,因为王老五是村支书王老四的亲弟弟。

巴结王老五,约等于巴结王老四。

齐志军这才一一扫了扫几人,笑着说:“大家来了就是一家人,以后有啥事咱们相互照应着。

咱们知青点的地方小,你们别嫌弃。

男知青跟我到左边的屋子里来,柳艳,你把女知青们安排一下。”

赵宏伟和刘伟霆扛着自己的行李,跟着齐志军去了左边的屋子里。

百花村知青点本来有十个知青,四男六女。

左边一溜有三间屋子,其中一间屋子是杂物间,放着锄头之类的东西,另两间屋子住人。

右边也是一溜三间屋子,三间屋子全是宿舍。

柳艳暗戳戳打量着顾锦心、白微微和张玉红,觉得白微微黑黑瘦瘦的,一脸阴郁,看着就不讨喜。

张玉红强壮威猛,肯定不好相处,万一以后有点磕磕碰碰,打起架来,她肯定要吃亏。

倒是顾锦心白白净净的,长得很秀气,好像没啥战斗力。

得了,就她啦!

柳艳跟王秀娟住在右边第一间房子里,她推开门,对顾锦心道:“这是我和王秀娟的屋子,你就跟我们住吧,

你先在屋里歇着,一会儿我跟秀娟把那张小床给你腾出来。”

说完,继续给白微微和张玉红安排宿舍去了。

顾锦心扛着大小麻袋进了屋子,环视着巴掌大的宿舍,只见前面的窗户底下放着一张大床,床板一分为二,一边铺着深蓝色的床单,另一边铺着暗红色的床单。

显然,大床已经王秀娟和柳艳占据了。

靠着后窗户支着张不足一米宽的床板,上面乱七八糟放着几个盆子、牙刷、牙缸、两只木头箱子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顾锦心皱了皱眉,这床板也太窄了,估计翻个身就能睡到地上。

顾锦心见大热天的后面的窗户还紧闭着,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霎时,一股厕所发酵的臭味冲进鼻孔,她伸头朝外面看了眼。

我去!

难怪大热天的柳燕和王秀娟还要把后窗户关上,原来后窗底下就是厕所。

她连忙关上了窗户。

这下,顾锦心真的郁闷起来了。

挨着厕所睡一晚两晚她还勉强能忍,如果睡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她绝对忍不了。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别的地儿也摆不下一张小床啊!

顾锦心打算问问柳艳,看还有没有其他能住人的地方。

结果也是多余一问,柳艳摆着手说:“咱们知青点就这么大,哪个房间都没有多余的住处。

锦心,你先凑合着住吧。”

柳艳和王秀娟麻溜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把小床腾了出来。

这时,齐志军在院子里喊了声:“吃饭了!”

王秀娟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饭碗快步走了出去。

柳艳看了顾锦心一眼,解释说:“我们几个老知青搭伙做饭吃,

你也知道咱们知青劳动力不行,每个人的粮食都有限,所以你就不用出去吃饭了,你们刚来,今天没报伙……”

顾锦心巴不得不跟其他知青一起吃呢。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村里租间房子,自己做饭吃。

跟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还要挨着厕所睡觉,想想都挺糟心的。

“行,你赶紧去吃饭吧,我先收拾一下。”

顾锦心把两只麻袋放在床板上,坐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出了宿舍。

知青点的厨房搭在院门口,老知青们正围坐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吃饭。

刘伟霆和赵宏伟跑过来说:“锦心,我问了齐志军,他说老知青是搭伙做饭。

他们人太多,大锅饭肯定不好吃。

这样吧,你、我、张玉红、赵宏伟咱们四个也搭伙得了。”

顾锦心秀眉一挑:“那白微微怎么办?”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一致觉得白微微太穷了,跟她搭伙肯定要吃亏,所以谁都不想带她玩。

赵宏伟:“让白微微跟老知青们一起吃得了。”

顾锦心没再说什么,初来乍到,她自顾不暇,实在没那么多心力关心别人。

齐志军端着饭碗过来说:“你们要是收拾完了,就去王支书家里把定量粮领一下。”

凤城山多地少,知青们不论男女,每人每月可以领取二十五斤的定量粮。

这点粮食别说男知青,就是女知青也不够吃。

要想填饱肚子,还是得努力干活挣工分。

张玉红理所当然地道:“锦心,你领粮食的时候,顺带把我的粮食捎回来。

我累死了,吃点干粮就准备躺下了。”

刘伟霆:“锦心,你把我的粮食也捎回来。”

赵宏伟:“既然你帮他们几个都捎了,总不能不帮我捎吧?麻烦你了。”

顾锦心无语至极,毫不客气地说:“一个人二十五斤粮食,咱们四个人就是一百斤粮食,你们觉得我能扛得动一百斤的粮食?”

张玉红:“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亏咱们还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呢!”

顾锦心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有助人为乐的精神,那你帮我们把粮食全都扛回来啊!”

张玉红“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她才懒得跑呢,大不了一会儿让白微微去帮她把粮食领回来。

顾锦心打算去村子里转转,熟悉下环境。

顺便问问谁家里有多余的房子出租。

见她要出去,柳艳扯着嗓子叮嘱道:“锦心,你别往后村去,后村来了个神经病,小心抢你去当老婆。”

顾锦心笑了笑:“知道了,多谢提醒。”

百花村虽然不大,但是风景很漂亮。

出了知青点,一眼能看到对面碧翠的青山。

顾锦心一边顺着村道走,一边盘算着,等过几天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能不能挖到值钱的草药。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河边。

河水哗啦啦地流淌,水面宛如明镜,清澈见底。

顾锦心出了一头的汗,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河边,蹲在一块儿稍微平坦点的石头上,捧起水洗了把脸。

忽然一大捧浪花砸在身上,顾锦心吃了一惊,脚底一滑,直接掉进了水里。

接着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从水里拎了起来。

顾锦心呛了几口水,惊魂未定。

下一瞬,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只见咫尺之遥站着个赤裸的年轻男子,那人高大威猛,长相俊美至极,只看了他一眼,顾锦心的脸就红成了苹果。

忽然,顾锦心漂亮的眼眸微微张大,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人。

只见他的额头流动着一道耀眼的金光,那金光仿佛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的流动缠绕。

忽然那些金光好像被顾锦心吸引了似的,竟然一点一点将她笼罩起来。

顾锦心心念一动,意识缩回空间里,惊讶的发现,那些金光竟然穿透他的身体,直接流进了她的空间里。

原本黑暗潮湿的空间,在这些金辉的照耀之下,竟然有了一点亮度!


顾锦心大喜过望,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人额头上的光泽可以进入她的空间,除了可以给她的空间照明之外,是否可以助力她的空间升级?

不行,她必须得试一试!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百花村的村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

得先想办法摸清他的底细。

正在顾锦心肆意又兴奋地盯着那人看的时候,那人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薄怒。

“你还看我!不许看我!”

顾锦心艳丽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这才后知后觉,一直盯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看,确实不好。

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五个妇女一起露出惊恐的神情,都不由替顾锦心捏了把汗。

一人道:“哎呀,那个姑娘真胆大,竟然敢直接跑到季云铮跟前看他洗澡,这下惨了。”

不像我,都是躲在大石头后面偷看。

又一人道:“惨了惨了,季云铮不会淹死那个姑娘吧?

我听说神经病就算杀了人也不犯法。”

另有一人感慨:“都怪那个姑娘太贪心了,虽然季云铮是凤城排行第一的美男子,可他是个神经病啊,

咱们躲在后面偷看两眼就行了,那姑娘非得凑到他跟前……”

季云铮长得俊美异常,脑子有些问题,偏偏又特别爱干净,所以每天下午都会光着膀子在河里洗澡。

村里的妇女们有时候会假装无意间路过,再假装无意间(兴致勃勃)欣赏下美男洗澡的美景。

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躲在石头后面多瞄两眼……

季云铮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顾锦心。

顾锦心心头一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季云铮忽然看见了顾锦心外衣口袋里的两块儿桃酥,眼里一下子放出光彩。

不过他没伸手抢,只是两眼放光地盯着桃酥看。

顾锦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口袋,掏出那两块儿已经被泡的发软的桃酥,递到他面前。

“你想要?给你!”

季云铮一把抓起桃酥塞进嘴里,两口就吃完了。

季云铮吃完后还想吃,继续眼巴巴地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秀丽的眉头皱了皱。

这人好像不正常,好像是个……傻子?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出门时柳艳提醒她说后村有个神经病。

这位不会就是那个神经病吧?

顾锦心盯着季云铮的眼睛,只见他的眼睛虽然特别好看,属于典型的桃花眼,但是眼神懵懂,不够清明,透着浓浓的傻气。

难道这人真的是个傻子?

顾锦心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几块儿桃酥和一几颗水果糖。

又假装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儿桃酥。

“想吃吗?”

季云铮亮着眼睛,疯狂地点头。

不过他依然没有伸手来抢。

顾锦心:“要吃桃酥,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不听话,什么都吃不到。”

季云铮盯着她手里的桃酥吞了吞口水,又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

顾锦心:“把手伸出来吧。”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伸到了顾锦心眼前。

顾锦心把桃酥放在他宽大的手心里。

季云铮抓着桃酥在水里泡了一下,泡湿之后才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因为他刚才吃的那块儿桃酥是泡过水的。

顾锦心兴奋地想,还真是个傻子啊!

傻子好,傻子才好控制嘛!

此时此刻,顾云铮额头上的金光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向顾锦心的空间里,顾锦心意识悄悄进入空间里瞅了眼,哇咔咔,空间里果然又亮了一丢丢!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决定,一定要把这又帅又会发光的傻子拿下。

于是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儿桃酥。

季云铮的大手立即又伸了过来。

顾锦心没有直接把桃酥给他,而是掰了一小块儿桃酥喂到他嘴边。

“直接吃,不用泡水。”

季云铮嚼也不嚼直接把桃酥吞进了肚子里,好看的桃花眼亮了一下,不泡水的桃酥果然更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顾锦心的错觉,他额头上的光芒竟然更加明亮了。

“这些也给你。”

顾锦心把剩下的桃酥全给了季云铮,季云铮吃得更加高兴了,额头的金光果然更耀眼了。

趁他吃得高兴,顾锦心急忙意识进入空间。

哇咔咔,还真是大河有水小河满,落在她空间里的金光果然更多了!

“还要吃!”

季云铮再次伸出了大手。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道:“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得好,这颗糖就给你吃。”

季云铮认真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季云铮摇了摇头:“不知道。”

傻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傻到家了。

季云铮接过糖扔进嘴里,又“呸”一声吐了出来。

“难吃!”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

重新取了颗糖,剥了皮重新放进他手里。

“这样,要把皮剥开。”

季云铮把糖塞进嘴里,哇,是甜的!

他的额上瞬间冲起一道粗壮的光柱!

顾锦心简直看呆了!

她基本上已经确定季云铮越高兴,头上的金光越耀眼!

吃东西,尤其是吃糖,他的心情会格外地好,金光也就格外的盛大!

顾锦心激动不已。

连忙又剥开了一颗糖,继续问道:“你家里还有谁?”

季云铮木然片刻,接着,如玉的面庞上爬上一抹狰狞戾气,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眨眼之间,又是一派茫然。

摇摇头,道:“一个人。”

顾锦心把糖给了季云铮,又问了遍:“你一个人住?没有家人吗?”

顾云铮嘎嘣嘎嘣把糖咬碎了,点点头。

“嗯,一个人住。”

这下轮到顾锦心眼睛亮了。

哇咔咔,一个头上有金光(可能助力她空间升级)的大美男,还是个傻子,更重要的是,还是个没有家人的傻子。

拿下他,让他的金光照耀她空间的每一寸地盘,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不过傻子的话不可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家人。

另外,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见他脑门上的金光。

顾锦心决定一会儿找村里人打听下这人的情况。


顾锦心阔气地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两块儿桃酥。

“吃吧,吃吧。”

她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故意逗他:“吃了我的东西,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季云铮也很大方。

“行,只要有好吃的,我就给你当人。”

顾锦心的眼里盛满了笑意,笑着纠正他。

“不是给我当人,而是当我的人……”

石头后面,偷窥五人组离得稍微远了点,只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完全没听见顾锦心跟季云铮的对话。

从他们几人的角度看过去,便是瘦弱单薄的顾锦心,被神经病且有暴力倾向的季云铮控制住了。

走又不敢走,动又不敢动,像只被大灰狼硬控住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几人觉得顾锦心很可怜。

季云铮吃完了还想吃,继续眼巴巴地盯着顾锦心的外衣口袋看。

顾锦心拍了拍扁扁的口袋,道:“没了,明天有了再给你吃。”

可不能一次性给他吃太多了,否则以后不好控制。

顾锦心:“你继续玩水吧,我要回去了。”

说着抬脚从河里走了出来。

季云铮没说话,长臂一伸抓起河边上的衬衫,速度快的不像话,一眨眼,已经穿戴整齐了,那双烂的跟草鞋似的破布鞋也已经踩在了脚上。

顾锦心只觉得背后骤然掀起一阵凉风,下一瞬,脚底腾空,竟被人夹在了胳肢窝下……

其实,季云铮的想法十分简单,顾锦心说明天口袋里有了好吃的还给他吃,他得看着她,要不然她自己吃了咋办?

季云铮曾经是华国最出名的特种兵部队飞鹰突击队的队长。

某次出境作战时伤到了脑子,这才变成了傻子,把前尘过往全都忘了干净。

一年前被有心之人送到了百花村。

季云铮身高一米八八,大长腿一步跨出去两三米,真正的行动如风。

顾锦心被季云铮牢牢地夹在臂弯里,风声在耳畔呼啸,路边的风景在急速倒退,她有点晕车,不对,是有点晕人。

这副情景落在吃瓜五人组眼里,就更不得了啦。

“哎呀,那个小姑娘被神经病掳走了,你们说神经病会不会打死她啊?”

“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

几人瞬间作鸟兽散。

虽然她们都隐约觉得顾锦心落到季云铮手里,可能会有危险,却没一个人去跟村支书汇报情况,及时拯救顾锦心。

笑话,去汇报就有自我暴露的风险,万一被人知道她们偷看神经病洗澡,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她们又不傻。

就在顾锦心胃里的隔夜饭差点被颠出来的时候,季云铮踹开了一扇沉重的大门,走进了一座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里。

接着,手一松,把她搁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

双脚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顾锦心稍微舒了口气。

季云铮在墙边的石头上坐下,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准确地说,是在盯着她的外衣口袋。

好不容易才抓来的粮食袋子,可不得看紧了。

顾锦心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外衣口袋,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过去蹲在季云铮身边,问道:“你怕我跑了,就吃不到刚才吃的东西了?”

季云铮点了点头。

顾锦心:“这是你家?”

季云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的家好像不长这样,其实他对这里也很陌生。

顾锦心见问不出来什么,便道:“你可以带我看看你的家吗?”

季云铮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站起身朝屋子里走去,顾锦心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主动跟在了他身后。

别说,这房子的结构很不错,方方正正的四间红砖大瓦房,进门是宽敞明亮的堂屋,堂屋里摆着张八仙桌,靠墙摆着一溜雕花圈椅。

右边有间卧室,卧室里有座大土炕,摆着衣柜、桌椅。

炕上光溜溜的,连炕席都没铺,这间屋子显然没人住。

左边也有间卧室,卧室里摆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厚实的褥子,褥子铺的平平整整。

床头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儿似的。

这间卧室里也有柜子、桌子、椅子。

顾锦心猜想季云铮应当住在这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旁边还有间屋子,里面摆着张条桌以及几把椅子,靠墙的地方立着个大大的书架,显然是间书房。

四间大瓦房前头还有座小房子,是厨房,里面有锅灶,有木头打就的大案板和橱柜之类的家具。

大瓦房后面是个小院子,也用红砖头圈起来了,算是后院吧。

后院的角落里是厕所。

顾锦心参观完了后,对这座院子很满意,也不知道这房子出租不。

不过,她对季云铮的身份更加疑惑了,一个傻子,竟然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

他的家人呢?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顾锦心决定一会去村支书家里走一趟,先把季云铮的底摸清楚再说。

“咕咕咕……”

季云铮的肚子叫了一声。

顾锦心:“你还想吃东西不?”

季云铮疯狂地点头。

顾锦心好言好语跟他商量:“你放我走,我去领了粮食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听说有饭吃,季云铮的额头上的金光又明亮了几分,不过饭菜到底还没吃到嘴里,所以只亮了一瞬,又黯淡下来了。

“好,你走。”

季云铮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的路。

顾锦心抿嘴一笑,心想,还挺乖的嘛。

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出了院子,季云铮后脚就跟上来了,亏他还没忘记把大门掩上。

还是那句话,粮食袋子,可不得看紧了。

顾锦心:“你不锁门吗?”

季云铮没搭理她。

他的门还用锁?

季云铮刚到百花村的时候,村里人欺负他是个傻子,闯进他家里偷的粮食和家具。

季云铮抓住后,挥着沙包大拳头,揍了一拳又一拳。

凡是敢进他院子偷东西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他揍得几天下不了床。

没办法,神经病嘛,发起疯来连天王老子都敢揍。

后来,别说去他家里偷东西,就算他双手把东西捧给人家,也没人敢要。

所以不仅百花村的村民,整个永丰公社都知道百花村来了神经病,叫季云铮,揍人特别狠。

在百花村、不对,应该说在整个永丰公社提起季云铮,比“狼来了”还可怕。

顾锦心笑了笑,任由季云铮跟着,就当给她空间里收集阳光了。

这个点,很多村民刚放下饭碗,坐在村道里聊点东家长西家短,顺便纳鞋底子、缝补衣服。

忽然看见个娇娇俏俏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再一看,后面竟然还跟着人高马大的季云铮。

“哎呀妈呀,神经病来了,赶紧跑啊……”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被神经病控制住了?”

“你咋管那么宽呢?赶紧跑吧……”

一眨眼的功夫,村道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头子、壮汉子竟然全都跑得精光。

就连卧在路边睡觉的狗子都跑没影了。

顾锦心好不容易抓住个跑得慢的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问了句:“请问,王支书家住哪儿?”

“那边那边,就在那边第一家啊!”

老人家一溜烟地跑回家了,“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速度,简直比小伙子还像小伙子……


按照老人家的指引,顾锦心很快就找到了王支书家里。

王支书两口子正在屋里挑拣黄豆种子,等收完核桃,就可以把黄豆种在自家的自留地里。

顾锦心扭头对季云铮道:“你乖乖听话,就在门口院门口等着我,我取了粮食就出来了。”

顾云铮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显然不相信顾锦心的话。

“我也要进去。”

万一粮食口袋自己跑了咋办。

顾锦心认真地说:“只要你听我的话,一会儿我给你吃鱼肉。

你要是跟进来,就吃不到鱼肉了。”

顾云铮歪着脑袋想了想,他想吃鱼肉。

如果粮食袋子敢跑,他就再把她抓回来。

于是乎,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了。

顾锦心弯唇一笑,抬脚走进院内。

趁着院子里没人,她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两瓶酒,一条烟,几尺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外加一斤水果糖。

这份礼在这个年代绝对非常拿得出手了。

顾锦心早就想明白了,村支书就是村里的土霸王,跟村支书搞好关系,这以后绝对吃不了亏。

“王支书,您在家里吧?”

听到院子里脆生生的声音,王支书的老婆李淑芬顿时撇了撇嘴角,颇为不满地说:“不知道又是哪个骚蹄子耐不住来找你了。”

李淑芬最讨厌那些个娇滴滴的女知青,一个塞一个得懒,干活拈轻怕重,一天就挣四五个工分,连村里十岁的娃娃都比不上。

但是勾引男人却个个都是一把好手,为了让她男人多照顾点,经常有女知青主动给他男人献身。

光是被她堵在屋里抓了现行的就有两三个。

王支书猛抽两口旱烟,皱眉道:“再胡说话我锤死你!”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淑芬不放心他单独跟女知青接触,抓住后衣领把人摁回凳子上。

“看把你急的,我替你出去!”

一出门,见门口站着个花骨朵一样的年轻姑娘,

李淑芬顿时眼前一黑。

心说完了完了,来个这么漂亮的小知青,不得把老家伙的魂都勾走?

顾锦心脸上绽开灿烂笑容,笑道:“是婶子吧?我叫顾锦心,是咱们村新来的知青,是过来领定量粮的。”

李淑芬本来还想给顾锦心摆摆脸色,但是目光落在她手里沉甸甸的布兜上,那脸色无论如何都摆不起来了。

她端着支书夫人的架子,淡淡地应道:“嗯。”

顾锦心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布兜,笑着说:“婶子,我初来乍到,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应着,我给您带了匹布料,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李淑芬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了,听说顾锦心给她带了布料,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几分笑,态度也客气了很多。

“你们这些知青也不容易,你还给我带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进屋坐会吧。”

王支书看到顾锦心的第一眼也愣了一瞬,漂亮!实在太漂亮了!

李淑芬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货色,自打顾锦心一进屋,就死死地盯着王支书。

顾锦心顿时明白了李淑芬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看出来她最担心什么,决定把重心放在李淑芬身上,尽量少跟王支书接触。

“您好王叔,我叫顾锦心,是新来的知青。”

草草地跟王支书打过招呼后,顾锦心从布兜里掏出了那块儿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

“婶子,您皮肤白,身材也好,这块料子你穿在身上绝对好看。”

李淑芬有些兴奋地接过布料,左摸摸右摸摸,满意得不得了。

她听说城里人都在穿灯芯绒布料做的衣服,她恰好最喜欢暗红色。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咋还给我带这么好的布料啊,这我可不敢收……”

顾锦心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婶子,这料子衬您,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淑芬乐得合不拢嘴了。

“锦心,你太有心了。”

顾锦心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斤水果糖。

“婶儿,这是给孩子们的。”

这年头,水果糖可是稀罕物。

农村人谁家舍得给孩子吃水果糖?

最多也就在小孩子哭闹的时候,给他嘴里塞一块儿红糖。

李淑芬笑得更开怀了。

把李淑芬哄高兴后,顾锦心这才掏出两瓶酒、一条烟。

她没有直接把烟酒交给王支书,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李淑芬道:“婶子,这是给我王叔的。”

说实话,李淑芬真的被顾锦心的大方震惊到了。

这又是布料,又是烟酒的,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支书心里也乐开了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打心底里觉得顾锦心很机灵,会来事。

李淑芬暗戳戳观察了下,见顾锦心半点眼神都没给她家老王,只是一心一意地跟她说话。

不像那些个狐狸精,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家老王身上,一肚子的算计。

她对顾锦心的第一印象很好。

“锦心,坐下歇会儿。”

李淑芬给顾锦心倒了碗白开水。

支书夫人倒水,不渴也得接着,这可是跟支书一家子搞好关系的好时机。

顾锦心慢悠悠地喝着水,随口跟李淑芬聊着天。

并且很顺利地摸清了王支书家里的情况。

王支书叫王老四,他老婆叫李淑芬,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二十岁了,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定的是隔壁红旗村的姑娘。

老二十三岁,也是个儿子。

老三十一岁,是个女儿。

顾锦心话锋一转,问起了季云铮的情况。

“淑芬婶子,后村里那个傻子,长得高高帅帅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李淑芬一听就紧张起来了。

“咋了?你不会碰到那神经病了吧?他是不是揍你了?”

顾锦心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他叫什么名字?

是知青还是咱们村的村民?”

李淑芬皱了皱眉:“那人叫季云铮,是个神经病,揍人特别狠,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惹到他,他都往死里揍……”

“季云铮?”

顾锦心默默地把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滚了两遍。

觉得这个名字很儒雅也很好听,不像是村里人常起的名字。

倒像是有钱有学问的人家给子孙起的名字。

顾锦心对季云铮更加好奇了。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

怎么会孤身一人住在这百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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