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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人心背后的秘密陈远山肖丽珍结局+番外精选小说推荐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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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人心背后的秘密陈远山肖丽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刺眼的阳光令我不安。
于是我拿出了墨镜。
享受着黑色带来的安全感。
“爸爸,班主任说明天家长会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呀?”
“他让妈妈去。”
“我去不可以?”
“班主任说你没文化。”
看着7岁的女儿,我竟无言以对。
常被人看不起的朋友都知道,学校会要求填写家长的职业和学历啥的。
我写的无业、高中......
望着前方私人沙滩上的比基尼女郎,我陷入了一阵沉思。
“乖女儿,家长会的事,爸爸知道了,你快去上学吧。”
我招招手,叫来了管家,让管家送我女儿去上学。
下一刻。
前方金发碧眼的比基尼女郎,扭着腰向我走来。
她是我在车展上认识的模特。
买了辆车后,她就跟着我来到了我的别墅。
身后的两个保镖识趣的背过身去。
我一手将女郎搂进怀里,同时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去把我女儿的学校买了。
让她班主任明天不用来了......
打什么打,文明点行不行?
让他这辈子干不成老师就可以了。”
比基尼女郎听不懂我的话。
但是能看出来我不高兴,十分谄媚的冲我笑着,摸着我的脸,向我靠近......
我想告诉女儿一句话:
爸爸虽然没文化。
但是爸爸有实力。
这话她目前是不会明白的,等她长大后再说吧。
至于为什么我没文化。
这个得从20多年前说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2000年。
那年我刚好高三。
在毕业考试结束后。
我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远山,回家一趟吧,你爷爷没了。”
我站在那里。
像根木头。
我最在意的阿公没了。
我心如刀割,感觉世界都灰暗了。
我是弃婴,是阿公收留的我。
阿公和姑姑,一起合力供我读书。
我养父母负责我的吃喝住。
姑姑嫁到了我们镇上,我跟阿公和养父母住一起,上面还有个哥哥。
我来到了鹅城车站,花了8块坐大巴回到了东门县。
又坐了个摩的花了5块到了我们村里。
眼前这斑驳的房子,是我爷爷建的,一共5间瓦房。
门口破烂的水泥坪上,搭着个棚子。
棚子里吊着一个灯泡。
我看见了棺材。
我爷爷就放在里面,嘴巴和鼻子门口都裂开了。
姑姑说,发烧40多度,烧了16个小时才走的。
我摸了爷爷的脸,还有手,已经硬了。
我看到我养父母端着碗,蹲在客厅门口吃饭,但是我没跟他们说话。
姑姑开始掉眼泪。
“前天半夜走的,你阿公怕影响你考试,不让和你说。
走的时候,几次喊你名字......呜呜呜......”
姑姑泣不成声。
我呼吸很困难,站在阿公身边很久后,才流出眼泪来。
“走了也好,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我养母给我端来一碗饭菜,小声说道。
我巡视了一圈,问姑姑:“陈竹海呢?”
“跟领导去视察了,回不来。”我养父答了话。
他坐在门槛上抽烟,看得出他舍不得爷爷,但是也原谅了我哥不回来。
远山竹海。
陈竹海是我哥。
我们兄弟的名字都是爷爷取的。
陈竹海在朋城,离这里不过200多公里。
那是改革前沿,繁华异常,交通便利,不存在没车回家的情况。
他今年刚实习,在一个国营企业里头。
所在的部门据说十分牛逼,工作内容也不给透露。
陈竹海是阿公的亲孙子,这次没回,我感觉心寒。
爷爷的下葬很简单。
烧成灰后,我亲手挖的坟,把骨灰盒埋进土里。
然后就是放鞭炮、烧香、烧纸、亲朋来家里吃了个饭。
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最爱我的人走了。
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孤独。
吃完午饭,家里人坐在了一起。
我养母建议我别回学校了,说家里供不上了。
阿公走了,供我读书的那份压力就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哥不是毕业了吗?”
“他实习才1200的工资,朋城租房就得500一个月,还得谈女朋友,哪里有钱供你?”
养父母有这种想法不是一两天了。
之前阿公还在,他们还有顾忌。
姑姑抹了把泪:“远山几次模拟考都是年级前三,不读可惜了。”
我养父熄灭了手里的烟,面无表情:“四年大学好几万,还不如早点打工挣钱,朋城现在机会多,去外头闯去吧。”
姑姑拉着我的手不停流泪。
我知道姑姑很难,之前是阿公和姑姑一起负担学费,阿公没了姑姑能力有限。
但凡她有办法都会供我读下去的。
可姑父还在劳改,她一个农村妇女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说话。
独自来到了村里小卖铺,给在朋城的大哥打了个电话。
我问他能不能帮帮我,让我读下去。
“这个你要跟爸妈商量。”
我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一致了,这个世界没人能帮我了。
回到家里,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打算走。
姑姑拉着我的手,给我塞了500块钱。
“你姑父在朋城有个朋友,你去找他。”
我坐摩的来到了县里,这会儿已经是傍晚。
没多久就是高考了,我不甘心。
我很烦,想找人倾诉。
于是来到了一个美发店门口。
这里有个姑娘跟我关系不错。
她是跟我同村的阿珍。
全名肖丽珍。
阿珍是我们村最好看的女孩。
一米六七的身高,皮肤很白。
身材也出落得十分亮眼。
五官更是没的说,村里一些色批,甚至把阿珍跟电视剧里的某个女明星联系起来。
我跟她在一起并肩走路的时候,我时常感觉有面子。
我俩同年,初中一直一起骑单车去上学。
我去市里读高中后,她就来东门县的一个餐厅打工了,后面又听说去学美发了。
眼前这家说是美发店,但是里头也没见有什么客人去剃头。
进去的都是洗头的,而且都是男的。
这一点令我很疑惑。
这会儿阿珍正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低头用小灵通发着消息。
她是我们村,为数不多拥有小灵通的人。
同时还是打扮最时髦的人。
脚上画着红色的美甲,让她的脚看起来更白了。
青春气息浓郁的美腿上穿着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开领比较低的红色短袖,袖子边上还有流苏。
头发拉成了直发,很直很黑。
不知道她在跟谁联系,忽然对着小灵通笑了笑,两边有两个小酒窝。
18岁的女孩。
真真好看。
我跟她也很久没见了,这一看忽有女大十八变之感。
相比于半年前见到她的时候,阿珍现在几乎是变了个人,身上多了些妩媚的气息,全然没有了当时的稚气。
阿珍身旁还有4个穿着十分清凉的女孩。
她们的神态和打扮,让我感觉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阿珍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黑短袖的平头男子。
样子看着很凶,皮肤黝黑,我猜那是老板。
“阿珍......”
我站在门外三米远的地方低声喊她。
阿珍左右张望看到了我:“阿山,你回来了。”
我可以感觉到阿珍的雀跃。
但是很快,阿珍的脸又冷了下来,走过去跟黑短袖男子小声商量着,想请假出去下。
那个男人目光阴沉的看着我,可能看我身上的校服就知道我不是坏人,这才点头让阿珍出来。
阿珍脸色不是很好的走到了我面前:“啥时候回来的?”
我比阿珍高,我有一米七八。
这样的落差,我很容易看见阿珍身前的雪白。
她的领口实在太低了。
加之她发育的很好,尺寸应该是D,这样撑起来就更显得领口低了。
我不是很开心。
阿珍提提自己的领口,很自然的抱住我的手臂:“走,我请你喝糖水。”
路人的目光让我不安。
一时间我感觉我跟阿珍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因为她显得很开放。
印象中,还没有姑娘这样抱着我的手臂逛街。
在糖水店里,她又问我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没见着我阿公最后一面。”
阿珍拿出小包纸巾递给我。
我擦擦眼角。
纸巾的香味混杂着阿珍身上的香水味,令我有点迷糊。
“上周我回村,就听我妈说,你阿公身体快不行了。
我以为,你家里人会叫你回来。
看来你阿公是不想影响你考试......
对了,这次毕业考还顺利吗?”
我点了点头没作声。
阿珍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那就好好读,别辜负了你阿公对你的期待。”
我冷笑一声,告诉她我读不下去了。
阿珍问我上大学要多少钱?
听了答案之后,她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动。
她家也不容易,下面有弟弟妹妹,父母都是种田的,阿公阿婆年纪也大了身体还不咋行。
而且她爸爸还有风湿病,重活干不动。
我猜她想帮助我,但显然她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我根本不会问她开口。
还有一点,阿珍只是朋友,她没有义务帮我。
我只是想让她陪陪我,因为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同龄人要么去朋城大都市打工了,要么在上学。
阿珍吃了一口西米露后,犹豫了很久。
“阿山,你想读就去读吧。
我能挣钱,到时候我借钱给你读大学。
没文化是真不行,什么工作都找不到。
像我,只能做最卑微的事,被人瞧不起。”
我惨淡的笑了笑:“你做美发才能挣几个钱。”
“努努力,一个六七千是可以的。”
我当场震惊了。
我哥是大城市国企的,还是名牌大学的,实习不过1200的工资。
她却能挣六七千?
阿珍又说,这是好的时候,差的时候也就三四千的样子。
由此,我也就明白了她的工作。
当时就很难受。
“我每个月要给家里钱。
剩下的我可以存着给你。
你到了大学也打打工,这样学费应该不成问题。
你成绩这么好,不读真的很可惜。”
“你别说了!”
我眉头一拧,声音低沉的呵斥了一句。
心里好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
非常的膈应,非常的不舒服。
从初中那时候起,我跟阿珍就常走在一起。
这两年有一些人传,说她跟我是男女朋友。
但是我跟她都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平时相处都很正常,手都没拉过。
彼此之间是一种比普通朋友深,又比男女朋友浅的关系。
现在,我该怎么面对做这行的她呢?
又怎么能用她的钱去读书?
还是这样挣来的钱?
这一刻,我清楚的意识到,我跟阿珍,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也就是说。
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的心,再一次被冰冷的现实刺痛。
阿珍哭了。
很显然,她承认了我的猜想,知道自己做的工作,不被我认可。
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背上书包离开了糖水店。
阿珍跟在我身后,距离我四五步远。
我在县城河堤边不停地走着,她一直跟着。
天黑了。
我听到阿珍的小灵通响了好几次,她都给挂了。
“阿山,你别这样......”
她终于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让我心碎。
阿珍是个好女孩,一直很老实,就是家里穷。
跟我一样,她也很无奈。
除了那样的工作,她还能干些什么?
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洗头妹,似乎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不然那些嗷嗷待哺的家人,该怎么生存下去?
阿珍甚至比我更难。
我尚可一走了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是阿珍不能。
她背负的太多了。
她的哭声击碎了我的心,我也跟着流眼泪,转头来到了她的身边。
阿珍站起来抱住了我,在黑暗的河堤边放声大哭起来。
成熟的身子让我紧张。
悲戚的哭声让我迷茫。
这急速变迁的世界,让我头晕目眩......
我就这样抱着她,整整半个多小时。
阿珍终于不哭了。
她抬起来头,静静的看着我眼睛。
我发现她是那样的美,跟电视里的女明星陈数真的很像。
她本该有个大好前途的......
我感觉她的心跳在加速,而后阿珍慢慢闭上了眼睛,踮起脚把双唇送了上来。
那是我的初吻。
在这没有路灯,黑漆漆的河堤边,我们忘情的拥抱在一起。
直到我嘴角酸的不行,我才松开了怀抱。
我们坐在了河边的乱石堆上,她再次搂紧了我的手臂。
月光落在河面。
我看到了阿珍迷茫无助的眼神。
“阿山,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朋城打工,我要搞钱,不想再过穷日子了。”
“那也好,我也想去朋城,这里离家太近了,不好......”
“你在那有熟人吗?”
阿珍点点头,说她表姐在朋城的宝乡区。
“那你过去......还做这个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阿珍挤出一点笑容:“不做了,去做啤酒妹,我姐说一个月也可以搞两三千,我每个月只要给家里2000就行。”
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看样子,应该比现在的要强一些。
为了打消我的疑虑,阿珍解释了一下,说就是向KTV包厢的客人推销啤酒。
像她表姐那样,长得好嘴巴甜的,一晚上可以搞两百多。
她这样的新人去,一晚挣一百多也是很容易的,而且包吃包住。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阿珍还补充了一句。
好像也挺后悔,自己去了县里那间洗头房。
“你晚上怎么住?”
“我......找个网吧,明天再去朋城,这个点也没车了。”
“我带你住旅馆吧,网吧休息不好。”
阿珍说着看了看小灵通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还没有住过旅馆呢。
从阿珍的神情中,我可以感觉到她和我一样期待。
那是个带有独立洗手间的旅馆。
一个晚上30块,阿珍给的钱。
房间看起来还算干净。
阿珍让我去洗澡,她自己则下了楼,说给我买点吃的。
我在窗边看到她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两人还有争吵,这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等我洗好澡,阿珍已经打包好东西回来了。
看的出,她刚才哭过。
两份炒粉,一份炒田螺,加上两瓶啤酒,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加宵夜。
我们吃的很开心。
村里想吃这些东西,还吃不上呢。
阿珍把透明的高跟凉鞋脱了,盘着腿坐在床上。
她正对着我,牛仔短裙私密性不强。
阿珍对我是一点戒备都没。
“谁一直给你打电话?”
“阿火,我们店的老板,没事,不理他。”
“晚上,你还要回去上班吗?”
“不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朋城,不在这干了。”
我听了之后很开心,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夹给了阿珍。
她很甜的笑了笑,又把鸡蛋给我夹回来了。
今天,我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
估计她和我一样,也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亦或者,对今晚要发生的事,她和我一样的兴奋。
这是个大床房。
明明有标间两张床的,她还是选择这样的房间。
足以说明她的心意。
我是处男,可是我故意不告诉她,怕她有负担。
吃完后,阿珍进了浴室。
从玻璃门上,我可以看见她的身影。
灰蒙蒙的影子曲线优美,令我热血膨胀。
没多会儿她就围着个浴巾出来了。
露出的肩膀十分细腻,双腿圆润修长,皮肤洁白。
我尽量不去想她的工作,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子上。
“你没谈过女朋友对吗?”
阿珍戳破了我的秘密。
或许我初吻的生疏,已经出卖了我。
她把光管关了,留下了一阵昏黄的台灯。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就温和暧昧了很多,我的紧张也就消散了不少。
她坐在床边,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身前。
我感受到了一片柔软,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珍再次笑笑,小酒窝真可爱。
她凑过来抱住了我,亲了亲我的脸。
“我,我们这样算什么......”
我的思维还很传统。
我害怕将来给不了阿珍婚姻,伤害了她的感情。
阿珍却说:“什么都不算,我就是想给你。”
这让我很感动,不再有顾虑,紧紧的抱住了她。
阿珍解开了浴巾,美的不可方物。
……
她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
我也终于结束了我的处男生涯。
“阿山,我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怕有负担。
但是我现在又舍不得离开她。
“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着你。
我知道自己的过去……
你将来要是遇上真爱,你可以娶她,我不用你负责。
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可以吗?”
我心里有点沉重:“好!”
那一刻,我感觉阿珍的眼里满是幸福。
“远山,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我们开心的抱在一起。
两个苦命人共同憧憬着属于我们的未来。
对于朋城那个大都市,我们都有很多的想象。
阿珍说,她以后挣钱了要在朋城定居,买个房子,往后就不回东门县了。
她又提到我的学习,再次劝我回去读书。
可我还是想去打工。
我不能花她的钱。
“阿山,你说一句你爱我。”
“我……”
突然房门被敲响。
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正是美发店那个穿着黑短袖的男人阿火。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阿火抬起腿就踹了我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
阿珍赶紧过来扶我。
阿火上前又给了阿珍一脚。
我要去护阿珍,马上又被阿火带来的两个年轻人按住。
阿火一把揪住了阿珍的头发,啪的一声给了阿珍一巴掌。
“我草泥马!”
我用力挣扎,要去救阿珍。
那阿火转身又给了我一脚,踢在我的嘴边,当场我的嘴角就流出血来。
“火哥你别为难他。”阿珍爬过来抱住了平头男的腿。
阿火使了个眼色。
一个年轻人就放开了我,把门关上了。
我趁机挣脱了另一个年轻人的控制,跟阿珍抱在了一起。
说实在的,我挺害怕。
阿火坐在床上,冷眼看着我们。
“小子,你敢拐我店里的姑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是的,阿火哥,是我不想干了,求你别为难他。”阿珍一手摸着我的脸,很无助的哀求着。
这时候我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刚才买宵夜的时候,阿珍可能就是跟阿火在通话。
显然阿火不同意阿珍离开店里去朋城做事。
阿火脸色一沉,上去又给了阿珍一巴掌。
“啊!”
阿珍被打的嘴角流血,眼神中流露出怨毒。
我把她搂进怀里,这一刻我彻底怒了,咬着牙盯着这个叫阿火的男人。
阿火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冷眼看着阿珍。
“肖丽珍,你要走也可以。
把今晚的损失给我补回来。
晚上秦老板点名要你接客。
你没按时回店里来,跑到这和小白脸约会,害我损失一个大客户。”
阿珍低着头,满是怨气的说道:“我不是还有钱在你这吗,我都不要了。”
“那才多少钱?”
“三天一结账,少说也有小一千了吧?”
“不够,你要走,得再给我五千,否则你休想走!”
阿珍委屈道:“我,我没钱,火哥我也给你挣不少钱了,求你放我一马吧。”
“没钱?”阿火冷笑:“没钱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班,挣够了钱再提走的事。”
说罢手一挥,示意那两个小弟把阿珍拉走。
两个年轻人上前来,一人抓着阿珍的一条手臂,就把阿珍往外拖。
此时阿珍身上只有条浴巾,拖拽的时候浴巾开了。
阿珍羞耻的哭喊着,“不要啊火哥,不要......”
那几个人却是无比的冷漠,那绝美的身子对他们好像没什么吸引力。
显然,这些人早就见过了阿珍的身子,不然此时不可能对这样的尤物无动于衷的。
想到这我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很难想象,阿珍在那个美发店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我彻底炸了。
想起姑父以前说过的,以一敌多的时候,得抓准一个人打,不然没机会。
我看向了桌上的啤酒瓶。
腾地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了一个酒瓶。
里头还有半瓶酒,我举起了酒瓶,照着阿火的头全力砸了下去。
啤酒瓶粉碎后的渣子飞向我的脸,我可以看见碎渣子划过我的眼角,紧接着阿火的头流出一股浓浓的血。
那几个男人好像完全没想到,我居然敢反抗。
阿珍也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我。
阿火摇晃着脑袋,用手摸摸额头上的血,抬头愣神看着我。
“你特么傻啊,真砸?”
那两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弟,放开了阿珍,向我走来。
阿珍赶紧把浴巾裹上,我看得出,她很在意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
事情已经做了。
那就没有收手的余地了。
必须得干到底!
我一手按住阿火的头,一手将碎裂的瓶口抵在了他脖子上。
“来啊,我看谁敢动。”
“这可是大动脉,几分钟就放干他的血。”
“来!”
那两个小弟被我镇住了。
可我还是太年轻!
这个叫阿火的真不是吃素的。
他突然抓住了我握着瓶口的手,把我的手往下一按,躲开了这一致命威胁。
“给我砍他!”
我自知力气不小,可是这阿火的力道更猛。
他两手紧紧钳住我的手,加上我第一次跟人打架,此时十分紧张,导致我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就在此时。
一个红毛小弟已经举起砍刀。
那刀起码50公分长,灯光照射下的利刃泛起了寒光。
我心中一凛。
知道今晚自己凶多吉少了。
突然身前人影闪过。
阿珍跑了过来,直发甩在我的脸上,背对着我站在了红毛面前。
我再次闻到了阿珍身上的味道,我意识到了她在做什么。
焦急的想制止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喊不出来了。
砍刀落下。
阿珍应该十分害怕,微微侧了侧头。
我猜她此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她的身子没有丝毫的躲闪,异常坚定的保护着我。
我欲用另一只手推开阿珍,可是来不及了。
砍刀砍中了阿珍的脖子,我看见了红毛惊恐的神情,看见阿珍身子一晃向后倒在我身上。
我一抽手,阿火也吓得松开了我的手。
我抱住了阿珍,血不停的从阿珍脖子涌出,落在我的手臂上。
血是热的。
很腥。
很红。
我很害怕。
“阿,阿珍......”
“阿山.....我是你的女人,对不对......”
“对!对!”
阿珍抬手摸我的脸,她的眼神是复杂,她在哭。
红毛丢下了刀,开门往楼下跑。
阿火和另一个长毛小弟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大胆的按住了阿珍脖子上的伤口,血从我的手指缝流出。
阿珍在我的怀里抽搐,张口呼吸,好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没一会儿,阿珍就断了气。
“啊——”
我用力嘶吼着。
短短时间内,我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感觉眼前一片灰暗。
我捡起了地上的砍刀。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光他们!
飞跑到楼下一看。
那几个猪狗,正坐在旅店门口的一辆嘉陵75摩托车上。
长毛小弟正在踩火,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几次踩火都失败了。
“快跑!”
坐最后面的红包喊了一句,跳下了摩托。
阿火和长毛丢车开始逃窜。
我撒开腿举着刀拼命的追。
阿火身子重,又被我砸了一酒瓶,跑的慢些,很快我就追上了他。
我挥刀就砍,差点距离砍空了几次。
我狠吸一口气,闭气用力跑了起来,再次砍下一刀。
这一刀正中阿火的后背,黑短袖被我劈开一个大口子,背上的肉像嘴唇一样翻开,皮下的脂肪竟是暗黄色的。
被我砍中的阿火没叫唤,求生欲让他加快了速度,转头扔出小灵通砸我的脑袋。
我一路狂追。
这一刻我已经不想活了,感觉这操蛋的生活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一心只想弄死这几个人。
跑在最前面的红毛摔了一跤,他的两个同伴并不管他。
抓住机会我上去就是一顿砍,红毛呜哇乱叫,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看到血随着刀的拔出而飞溅出来。
刀刃上,还挂着筷子粗细的肉,红红的和猪肉一样。
砍了十几刀后,我双手握刀,照着红毛脖子砍下,要一刀结果了他。
这时候红毛动了动身子,刀砍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这刀太薄,一下卡在了骨头里,费好大劲才拔出来。
砰!
一声火器的脆响。
“抱头蹲下!”
执法队来了。
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拥了上来。
他们反剪着我的手臂,用膝盖压着我的头,还有人用手揪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所以没反抗。
他们还是不放心,我感觉有人踩住了我的脚,整个人站在我脚踝上。
“我女人死在旅馆了......”
没人搭理我,我被押上了车。
是旅店老板报的警......
问案的人,不关心美发店里的皮肉生意。
更不关心阿珍是不是被骗或者被胁迫干这个的。
他们只追究我砍人的事情。
我在看守所待了20天左右,案子就判了。
我3年。
红毛扛下了所有事,判了15年。
长毛6个月,阿火拘留5天就出来了。
我被送到了朋城监狱。
进来的新人都是在入监队,住在入监监区,要在这学习两个月。
主要是学习内务,叠被子啥的。
还有就是背诵一些规则,五章38条什么的。
我学习本来好,学习能力强,背这些东西很容易,学习内务也很顺畅。
入监队训练极为严格,看管等级也很高,被一些人称为最像监狱的监区,所以在这几乎不会有人闹事。
我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算是慢慢习惯下来了,也没挨打。
这时候到了允许探视的阶段。
姑姑来看我了。
见面后,我们良久没说话,看上去姑姑是操碎了心。
她告诉了我一件具有戏剧性的事情。
“你姑父减刑了,现在在出监队,过段时间就出来了。”
快出去的人,会被安排到出监队,住在出监监区。
那里可以看电视啥的,便于提早熟悉外面的环境,出去后好适应社会,是看管等级比较松的地方。
我进来,他出去。
这还真是巧。
我问姑姑,阿火有没有为难她。
姑姑说没有,姑父马上出来了,他不敢。
还责怪我当时为什么不提提姑父,或许人家就不敢为难我了。
我当时没想到那些,情况也不允许我多说话。
我也一直觉得姑父都进去十年了,且短期内不会出来,认为没什么威慑力了。
我姑父是朋城凤爪帮的红棍打手,当年在朋城宝乡区一带也是很红的人。
十年前,凤爪帮因为一场大规模械斗,造成了极大影响。
有关部门下决心把帮会取缔了,姑父也被判了15年。
那时候我还小,都是听姑姑说的。
“阿珍家里怎么样了?”
我低头小声的问了句。
我可以感觉到姑姑生气的眼神,但是姑姑还是没舍得骂我。
“她父母收了人家钱了,写了谅解书。
阿珍葬在村里了,这孩子......
怎么想起做那个了......
你别想她了,好好表现,跟你姑父一样,争取减刑。
里头有个人也是在帮的,是你姑父的朋友,叫龙叔。
你姑父打好招呼了,在里头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在帮就是指这人有帮会身份,我们那过去称呼江湖人都是这么称呼。
在帮放在过去,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被不少人尊重。
龙叔这人姑姑以前讲过,也是我们东门县的。
以前是朋城大学的教授,后面去了凤爪帮,做了白纸扇。
也就是管理账目和负责对外讲数的人。
属于帮会的文职。
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在监狱里头有什么用。
里头是讲拳头和实力的地方,一个文人能成什么事。
而且现在的江湖,早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现在的黑涩会都是流氓为主,不讲规矩。
也不设什么白纸扇、红棍之类的了,那都是老一套的过去式了。
龙叔今年年纪按说也不小了,实在想不明白他能帮我什么。
不过姑姑这么说了,我就应了下来,有熟人总比没熟人强。
还没等我见到龙叔,就先见到了另一个熟人。
这天入监队来了个新成员。
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身材壮实的跟头牛一样。
方脸,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
“老三?”
老三名叫林云星,家里排行老三。
初中跟我一个学校的,毕业后就去了朋城学修车了,后来听说跟道上的人走的近。
“二哥?”
老三很惊讶的看着我。
他家在我们镇上,跟我姑父沾点远亲,小我两个月。
从我姑父那论,他是得喊我二哥。
老三很熟练的把个人用品放好。
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将我拉到一旁聊了起来。
“你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你。”
“缘分啊,你小子咋也进来了?”
“跟你一样,砍人了。”
“判多久?”
“18个月,我砍得没你狠。”
说着老三瞪了一眼旁边的犯人:“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我扯扯他,示意他别惹事。
老三小声跟我说,这是立威,没打算惹事。
在入监监区惹事,那是脑子有病。
他还指望着减刑早点出去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居然过得很快乐。
老三跟我聊了很多他这几年混社会的事。
原来,他也成了个道上人。
毕业后这几年,他在朋城宝乡区的一个游戏机厅里看场子。
这次是因为老板下令,砍伤了竞争者对手的一个马仔。
他认为老板对他还可以,一个月开1500块钱,平时很清闲。
砍了人单独给了5000的奖金,另外就是坐牢期间工资照常发。
老三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我倒是觉得他有点亏,坐牢滋味可不好受。
不过我了解老三这人性格,这是个忠厚、容易知足的人、还挺讲义气、能吃苦。
上初中那会儿,我们学校只有两个热水龙头。
男生女生各一个。
每到傍晚都是几百人排队接热水洗澡,这时候就会出现打架抢水的事情。
老三这家伙敢打,没多久就成了水龙头霸主,站在热水龙头边,帮着熟人打水。
那时候我睡他上铺,我的热水都是他包下来了。
因为有姑父这层关系,我在初中没受委屈,都是靠的老三。
这家伙还是体育特长生,扔铅球贼厉害,运动赛拿过全县第一。
可惜家里穷,没打算让他往这方面发展,一毕业就让他去学修车了。
没想到他最终去看场子去了。
“修车那不是人干的,太累。
我当学徒一个月才500,那黑心老板午觉都不让我睡。
吃饭的时候眼睛就跟防贼一样,我多吃块肉就嘟囔半天。
啥活都丢给我,玛德她老婆的姨妈巾都让我去买。
一气之下我就没干了,到游戏厅玩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老板。”
我捏了捏他壮实的肩膀:“受苦了。”
“没啥,都过去了......二哥,倒是你,一个读书人进来这里了,你吃得消吗?”
“吃不吃得消,都进来了。”
“入监队管得严,等到了劳动监区,就没有那么好了,新人进去一般要被那里的老油条打。”
对此我早有了思想准备,笑着说没事。
老三说,他不一定会分到我一个监舍,到时候有事可能不能及时帮到我,要我最好学点打架的手段。
他这些年来每天都练武,掌握了几种常用的武器,叫我没事也可以练练。
练好了之后,起码会增强力道,也能熟悉人体的构造啥的,就算没武器在手,打起架来也不至于太吃亏。
老三向我描绘着他熟练的武器,有长有短。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武器长短各有优势和缺点,短武器一般是冲着要命去的。”
“何以见得?”我问。
老三跟我普及这长短武器的知识。
他用砍刀举例。
越长的刀杀伤力越大,但是打斗的时候动作前后摇也越大。
万一一刀没把人砍倒,那么持长刀者就危险了,他想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就会比别人慢很多。
这个时候,手持短刀的人,可以很容易切入他的防御薄弱区,一刀轻松击中对方要害。
要是持短刀的人先发起攻击,速度够快的情况下,持有长刀的人,可能还没来得及防御就被干掉了。
“我想学短武器。”
老三愣了愣:“你是想报复?”
“跟这事有关的所有人,都得死!”
我声音低沉,目光坚毅的答道。
老三沉默了很久:“阿珍是挺惨的,只是你这样值得吗......”
“不要劝我,你教我用你刚才说的爪刀。”
爪刀就类似虎爪的一款短刀。
之前网吧CS里,就有这款短刀。
刀柄处有一个环,可以挂在指上加强抓握。
两边有刃,容易隐藏,穿刺和推拉切割都很顺手,阴狠无比。
老三看了我很久,似乎有些不认识我的样子。
他开始跟我普及人体的构造。
哪些地方是致命点、哪些部位最脆弱、哪些穴位往往能起到奇效等等。
这项内容,我学了一周。
我有些讶异于他的渊博。
老三甚至知道,一个120斤左右的人,大概有多少血,多久可以放完。
也知道打哪里最疼,还知道怎么样可以把人弄的半生不死。
这之后,老三又用纸折出个爪刀的大体模样。
要求我握着纸刀每天挥刀2000下,一个月后增加到每天挥刀3000下。
于此同时,为了增强我的体能,要求我每天扎马步,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
而且睡前还要正坐冥想,他说这叫练心,一个合格的打手战斗的时候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这样的训练很痛苦。
但是我心里有仇恨,我可以忍。
甚至,练得越苦,我心里越舒服。
很快到了离开入监队的日子。
新人在入监队的时间是不统一的,像老三这样一年多刑期的,在这待一个月就可以。
我这样刑期长的,就得两个月。
我跟老三到了劳动监区。
我们确实没被分到一个监舍。
我在第三分监区,他在第二分监区。
我们做着不同的工作,我是做鞋子,他是缝裤子。
来到这的第一晚,我真的就遇上了老三说的情况。
监舍里的两个老油条,准备要弄我。
“知道这儿的规矩吗?”
其中一个矮胖犯人将我逼到墙角,拿个磨尖了的牙刷柄抵在我的腰上问我。
很明显,这是要勒索我。
现在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进来第一时间要去找龙叔的。
白天劳动的时候,我看见龙叔了,他的工位离我不远。
他好像也注意到我了,但是没跟我互动。
另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犯人,站在我的右侧,盯着我的手臂,他随时防备着我动手。
眼前这两个人的站位,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人,一般人很难从他们的夹击当中获胜。
但是我有信心打过他们。
只是我不能那么做。
打起来了就是双方受罚,这些家伙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有人,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我这个新人。
打轻了没用;打狠了我得加刑。
我不能加刑,因为我要争取减刑早点出去。
我还有仇没报。
所以我得忍着。
“两位大哥,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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