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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归零前,我被野痞太子爷缠上了霍廷枢慕潼畅销巨著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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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归零前,我被野痞太子爷缠上了霍廷枢慕潼》精彩片段
韩愈快要走到慕潼面前。
“潼......”
“万年寡王终于脱单了,恭喜你。”
霍廷枢抄兜走上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将慕潼遮挡得严严实实,气场强大地俯视韩愈,幽深的眸色锐利逼人。
“寡王这个位置,现在该让给你来继位了。”韩愈温和回怼,向杜晓蔓介绍,“霍廷枢。”
杜晓蔓向霍廷枢伸出手,“久闻霍少大名,我叫杜晓蔓。”
霍廷枢俊容冰冷,神色散漫,完全没有要伸手跟她握的意思,“我男德感重,不随便跟女人握手,特别是兄弟的女人。”
韩愈牵回杜晓蔓的手,绅士的为女友化解尴尬,“廷枢喜欢跟人开玩笑,不用管他。”
杜晓蔓笑笑,没再说话。
她感觉得到,霍廷枢不太待见她。
韩愈将视线投向站在霍廷枢身后脑袋低低的慕潼,正想过去跟慕潼打个招呼,霍廷枢又将人挡死,“你跟慕晟该上台说两句了。”
韩愈和慕晟都是蓝月湾的老板,试业酒会第一晚确实需要上台致辞,热热场子。
韩愈跟杜晓蔓交待了声,跟慕晟一起走上台。
韩愈一走,霍廷枢正想找那爱哭鬼要谢礼,然而一转身,慕潼已经不见了。
霍廷枢冷哼一声,“跑得可真快。”
慕潼躲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一下又一下冲刷着那张净白的脸。
龙头水遮盖了眼泪水。
关了水龙头,慕潼望着镜子里憔悴落寞的自己。
眼泪又忍不住从眼眶滑落,跟脸颊的水珠融合,滴落在洗漱台。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放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韩愈会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呢?
真的看着韩愈带着女朋友高调登场的时候,她的心像被刀生生割开,重重切碎了一样。
她刚刚甚至连抬头望向韩愈和杜晓蔓的勇气都没有。
真是没用啊,慕潼。
慕潼在洗手间待了十分钟,正要走回宴会厅。
“感谢大家莅临蓝月湾......”
宴会厅里正好传来韩愈说话的声音,清朗温和,让人安心又舒服。
顿下脚步发怔,慕潼最终还是没有进宴会厅,转身往外走。
夜色中的海岸线,静谧又充满力量。
岸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慕潼本以为夜晚的蓝月湾会是一片漆黑,她都已经做好了变瞎子的准备,但眼前一整条海岸线熠熠闪烁着一簇簇黄色灯光,她甚至能清楚看到拍上岸的海水是浅蓝色的。
这里,好漂亮。
心情渐渐回归平静。
慕潼走近海边,湿润的沙地在黄色灯光下泛着金光,她脱了鞋子,踩进细沙里,海水轻吻她的脚尖。
冰凉,温柔,好舒服。
慕潼扬起粉润的唇角,突然有个大胆想法。
她提起裙摆,往海里走了几步,让海水包围她纤细白嫩的小腿。
霍廷枢来到海边,看到的就是慕潼一步步走向地狱深渊的画面。
他低咒一声,抬手扯开黑色领结,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滩,起跑冲向海边。
慕潼还想往海里多走两步,但又怕会有危险,小腿正往前试探,还没有走出去,纤细的腰突然被人从背后搂住,下一秒,身体被腾空扛起。
“啊!”
慕潼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嚷道:“霍廷枢!你怎么在这里?!”
霍廷枢将慕潼扛到肩膀上,迈开长腿,快步走出那吃人的海域。
慕潼脑充血,急得捶打霍廷枢后背,“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霍廷枢将慕潼扔在细软的沙滩上,怒声骂道:“慕潼,相互惦记叫爱情,自己瞎惦记那叫犯贱!这么恋爱脑,你大学都在山上学挖野菜了吧?!”
慕潼被霍廷枢骂得莫名其妙。
她撑着沙地站起,跟霍廷枢对峙,“我什么时候恋爱脑了?”
霍廷枢气笑,“对,你不是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轻生,你简直脑残!”
慕潼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以为我刚才在海里,是想自杀?”
“不然呢?”霍廷枢叉着腰,居高临下俯视她,“难道你走进海里,是想回你的海底皇宫吗?海后!”
这一刻,他真的宁愿慕潼就是一个渣女,一个玩弄男人的海后。
慕潼不想跟这莫名其妙发神经的霍廷枢解释什么。
反正他也不是自己在乎的人,随便他怎么误解吧。
慕潼转身要走。
霍廷枢伸长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来,冷声冷调质问:“喜欢韩愈什么?喜欢他奔三,年纪够大吗?”
慕潼心里本来就委屈,听着霍廷枢那些难听的骂话和质问,本已有所平复的情绪瞬间又骤然崩溃。
“我就是喜欢韩愈!”
眼泪从眼窝里涌出,那么多,那么亮,像两汪小泉,噗啦一滴,噗啦一滴,断不了线。
霍廷枢看着慕潼的眼泪,冷峻的眉头紧蹙,流畅的下颌线绷得极紧。
慕潼吸着鼻子,声音沙哑地继续说:“没有韩愈,就没有现在的慕潼。”
小时候,父母慕云庚和傅静凌为了事业经常将她和哥哥独自放在家里自生自灭。
慕潼从懂事开始就明白,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她要做个乖孩子,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
她不能闹,闹了爸爸妈妈会不高兴。
年幼的时候,慕晟虽然不爱搭理她,但还是会陪在她身边的,但渐渐哥哥长大了,慕潼就真的一个人了。
慕潼十二岁那年,又是一个人在家,突发阑尾炎痛得在客厅打滚,死去活来足足两个小时,是住在隔壁送水果来的韩愈见到她倒在地上,迅速将她送到医院做手术,才救了慕潼一命。
如果只是救命,慕潼或许还不会喜欢韩愈,但自那天以后,韩愈会经常送东西过来,看到她一个人在家就会留下来陪她。
有时是陪她打游戏,有时是教她做功课,或者两人各做各的,但韩愈只是陪在她身边,她就会觉得无比安心。
其实她很怕一个人,她也想像普通孩子一样,有父母陪伴,向父母撒娇。
韩愈是她孤独的童年,救赎的存在。
他代替了她的父母和哥哥,照顾她,宠爱她,陪伴她。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天色渐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星星,大地朦朦胧胧。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
慕潼还在床上轻喘,腰动一动都很痛,基本完蛋。
昨晚是她哥哥慕晟二十七岁生日,哥哥那帮兄弟都来参加了生日宴会,按照惯例,大家喝多了以后就会在慕家客房留宿,她找准机会在韩愈酒杯里下药,也是亲眼看着韩愈走回客房的。
怎么就搞错人了呢?
睡错别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那个人要是霍廷枢?
在贵胄云集的暮城里,霍家绝对是金字塔顶尖的家族,百年基业,关系网遍布商政两界,而霍廷枢作为霍家长孙更是权贵里的风云人物。
然而,在慕晟那帮兄弟里面,慕潼最怕和最不想接触的人就是霍廷枢。
想起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见霍廷枢,慕潼也做了一样的蠢事。
那时候的霍廷枢,气质和长相远没有现在有攻击性,远看背影跟韩愈有八分相似。
第一次来沈家的霍廷枢也挺不客气,沐浴在阳光下,颀长的身躯占了花园那张藤椅千秋就在上面荡。
慕潼只带过韩愈来她的秘密花园荡秋千,下意识就将霍廷枢当成了韩愈,走过去从后面熊抱他,捂住他的眼睛,娇声娇气:“猜猜我是谁?”
慕晟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廷枢,你喝什么?”
不是韩愈哥?
意识到自己抱错了人,慕潼连忙收回手,迅速往后退到花丛底下,低头看脚趾,尴尬得扣地。
霍廷枢侧身瞥向慕潼,上上下下打量,没安慰就算了,开口就取笑她,“你脸皮挺厚啊,公主。”
至此以后,慕潼见到霍廷枢,打完招呼就躲得老远,对霍廷枢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只剩下“坏”和“混”这两个字。
她完全能想象得到,自己下药强占男人这件事情会被霍廷枢无情告发,甚至闹得人尽皆知。
哼,她也不怕,反正她都活不久了。
她现在就怕那难搞的男人会缠上她。
咔嗒,浴室的门被打开。
霍廷枢出来了。
慕潼裹紧被子,闭上眼睛,赶忙装睡。
霍廷枢神色极淡地瞥向床上一眼,不疾不徐捞起地上的黑色西裤穿上,上身赤膊走向慕潼。
“醒醒,别装死。”
慕潼揪着小被子,眼睛紧闭,佯装自己就是在熟睡。
霍廷枢用虎口掐住慕潼的脸颊,拇指和食指使力掐着她脸颊的细肉。
痛!
霍廷枢慢慢凑近,温热的鼻息洒落慕潼白净的脸上,“再不醒,我就亲你。”
慕潼倏地睁眼!
霍廷枢那双幽暗狭长的黑眸,仿佛能将她内心的秘密洞穿,冰冷刺骨。
慕潼蜷着被子坐起,清丽的小脸一抬,先发制人,“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觉怎么了!”
霍廷枢坐直身,掀了掀眼皮,眼神饱含审视望向她。
“五年不见,小公主玩得挺野。”
慕潼不想跟霍廷枢牵扯太深,决定伪装成女海后,摆脱不必要的麻烦。
“那是当然,我现在,”明媚的大眼略显心虚地转动,她说:“很会玩男人的!”
以霍廷枢得天独厚的颜值和家世背景,他玩过的女人肯定不少,应该懂她想拔腿翻脸的意思吧?
然而,霍廷枢根本不按套路走,顺着她的话说:“行,那你再来玩弄我一下。”
什么鬼,慕潼硬着头皮装,“同一个男人,我不睡第二遍。”
霍廷枢冷嗤,摸过床头柜的烟盒和火机,从烟盒倒出一根烟衔在嘴边,打火机明明灭灭,却不见他要点烟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上身赤膊,身材健硕,腹肌线条性感分明,看得慕潼耳根子都热了。
她摸不清霍廷枢的心思,更不想跟他纠缠,正想告辞,他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
“你昨晚的目标不是我吧?”像调侃似的,霍廷枢又补句,“小海后。”
慕潼咬住下唇,不知道霍廷枢知道多少,但无论他知道什么,昨晚的事都不能让霍廷枢牵扯到韩愈哥,韩愈哥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传出什么难听的谣言影响了韩愈,她要恼死自己。
只要她矢口不认,霍廷枢就拿她没有办法。
“我的目标就是你!”
睡都睡了,拖他下水不为过!
“我就跟你玩玩,没别的意思,现在玩过了,没意思,我要走了。”
慕潼裹着被子要下床,霍廷枢扣住她纤细的手臂,重新将人拖回床上,压上去。
一只大掌就能轻而易举的钳制住慕潼两只纤幼手腕,霍廷枢那双黑眸如猎鹰,透着寒光,紧盯着猎物一举一动。
“玩我?”霍廷枢轻笑,笑声透着狂妄,“你玩明白了吗?就说我不好玩。”
慕潼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开霍廷枢的钳制,皱着小脸。
“那你想怎么样?”
霍廷枢深深凝视慕潼,另一只手,拇指碾过慕潼光润泛红的唇,一字一句,“糟蹋我这笔帐,我记下了!”
要死在床上了......…
她有些后悔。
药是不是下猛了?
粉莹的指甲用力抓着枕巾,慕潼把脸迈进枕头,捂住那些难以压抑的呜咽。
男人背影健硕,宽厚的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而更显迷人。
他突然搂过她,将人反转过来,低头吻她唇。
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她身上游走,轻抚。
握住那抹细腰,品尝,安抚。
慕潼捧起还埋在她身上,那张骨感十足的脸,“韩愈哥......”
韩愈,是她哥哥慕晟的好兄弟,也是她暗恋多年的邻家哥哥,只可惜她暗恋的人一直只将她当成妹妹。如果不是因为只剩下半年时间,她也不会用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去睡自己喜欢的男人。
三天前。
“慕小姐,根据报告结果显示你近日出现肌肉无力,吞咽困难的情况,是因为渐冻症。”医生拿着报告,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深沉。
慕潼的嘴微微张开,表情震惊,脑袋里瞬间空白了一片。
“渐冻症,是绝症吗?”
慕潼虽然没学过医,但对这个病也是有一定了解,渐冻症是世界上最难治的疾病之一。
医生看着慕潼报告单上二十二岁的年龄,心里无比惋惜和难受,这种时候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
慕潼沉默良久,那双澄澈大眼看向医生时,眼底盈着恐惧和无助,“那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如果情况严重,可能只有半年,但如果配合治疗,或许能拖个三四年。”
听完医生的宣判,慕潼心里有了底,最后神色如常从凳子站起,“今天的事,希望医生能为我保密。”
慕潼离开医院,走路都是飘的,浑浑噩噩上了计程车回家。
心跳似有似无。
到慕家大宅,慕潼下车时刚好撞见了刚出差回来送手信的韩愈。
韩愈面容清隽,五官却异常精致,眉眼间透露淡淡笑意,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温暖而不刺人。
“潼潼,这是你的礼物。”
韩愈将红色包装精致的奈奈家限量版香水礼盒放到慕潼手上。
慕潼看着手里的礼盒发呆,换做平时能见到韩愈,她早就开心得不知所措了,但眼下,她有点想哭。
韩愈从小就对她极好,比她亲哥哥慕晟对她都还要用心。
慕晟几乎不会给她买礼物,过节生日只会转账一步到位,让她喜欢什么买什么。
而韩愈,他会细心记住她的喜好,每次去旅游或者是因公出差回来必定会给她带上一份礼物,偶尔是首饰,偶尔是包包,又或者是香水零食。
每一份礼物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她喜欢的,专属于妹妹的礼物。
韩愈对她的好,只是出于对朋友妹妹的眷顾,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了。
慕潼掩藏好低落情绪,勉强自己露出笑颜,“谢谢韩愈哥,我很喜欢。”
韩愈伸手摸了摸慕潼的头发,“喜欢就好,周五是你哥生日,我们周五再见。”
“好。”慕潼拎着礼物,送他离开。
韩愈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他副驾驶座上还有很多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银灰色卡宴渐行渐远,慕潼看着韩愈离开,眼底渐渐染上了水雾。
半年,半年以后,她可能再也看不到韩愈哥了。
人死总有遗愿,那她的遗愿就是,得到韩愈,哪怕只有一夜。
啪——
一片糜乱的客房里,炽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生痛,慕潼下意识闭上眼侧开脸。
下颌被一只粗粝的大手扣住掰正,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道很欲很低沉的男声:
“看清楚,我是谁?”
慕潼慢慢睁眼,一双深沉冰冷的黑眸像饿狼盯肉一样盯着她,眸里还藏着一股微妙的火焰。
看清楚此刻跟自己亲密的人是谁,慕潼吓了一跳。
“霍、霍廷枢?!”
霍廷枢漫不经心嗯哼了一声,咬住她颈侧的细肉,“你好啊,狂野的公主。”
慕潼的脑子炸了,眼前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他!
这里明明是韩愈哥的客房,霍廷枢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廷枢一只手掐住慕潼的下颚轻捏,一只手撑在慕潼耳侧上方,下颚线紧绷,健壮的胸肌上还挂着刚刚留下的斑驳痕迹。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容攻击性十足,却透着没吃饱的不耐烦。
“你、你......我、我......”慕潼一片慌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廷枢嘲弄轻笑,黑眸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浅淡冷意,好心帮她整理思绪,“睡错人了,是吧?”
慕潼心虚舔唇,正想拨乱反正,“对......唔!”
话还没有说完,舌尖被粗粝的指腹按住。
霍廷枢将慕潼反转,低头吻落性感的蝶骨上,诱着她继续享受这场进行得一半意犹未尽的情事之中。
那天晚上,霍廷枢故意折腾她,她极尽难耐的时候,被逼着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廷枢哥哥”四个字简直就是慕潼的心魔。
拳头硬了。
慕潼忍了。
“廷枢哥,我以为你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她就不信他没睡过别的女人,难道他每睡一个女人,事后都这么调侃人家的吗?
“你是海后,我又不是海王。”霍廷枢挑起眉梢,似玩笑又似认真,“我还是很在乎自己贞|操的。”
“那要不我给你立个牌坊补偿你。”慕潼没好气,“牌坊就刻,冰清玉洁霍廷枢!”
霍廷枢双手揣进裤兜,阔步走到慕潼身边。
俯身凑近她右耳耳侧。
一股雪后松木的清冽气味直往慕潼的鼻翼里钻。
“好啊,我等着收货。”霍廷枢嗓音勾勒着不同以往的散漫语调,声音低冷了几分,“敢欠我,我就跟你韩愈哥告状!”
不等慕潼回话,霍廷枢迈开长腿走了,留下慕潼一个在风中凌乱。
慕潼抿住下唇,心脏紧了紧,心情迅速低落。
她就知道,她骗得过辛时越他们,也骗不过霍廷枢。
霍廷枢从以前就知道她喜欢韩愈,也知道那天晚上的计划是针对韩愈来的,现在把柄握在他手里,他以后要怎么对付她都可以。
真是可恶!
慕潼调整好情绪重新回到包厢,霍廷枢走了,辛时越原话就是不知道霍廷枢又去哪儿浪了。
霍廷枢不在,后半场慕潼打酱油都放松得多。
慕晟过来接她,她便跟着慕晟一起回家了。
白色法拉利倒车入库。
慕潼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慕晟突然问了一句,“宋听禾,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
宋听禾是慕晟前女友,也是慕潼好闺蜜。
慕潼都已经多少年没在自己亲哥口中听到宋听禾这个名字了,今晚只觉稀奇。
“听听最近忙着机器人调试的事,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慕晟默了默,若有所思地应了声,“知道了,下车。”
慕潼不知道慕晟怎么突然提起宋听禾,但她也好久没见宋听禾了,决定明天去找她玩。
翌日起床,慕潼先给宋听禾打电话,想问她今天方不方便约。
宋听禾接起电话,声音丧丧的,“不方便,我没了个肾,人在医院。”
挂了电话,慕潼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冲下楼。
本来想让慕晟送她去医院,结果慕晟昨晚就没住别墅这边,送她回家后就回他自己市区的公寓了。
慕潼叫了辆车,让司机直奔暮城第一医院。
喘着气,她一路跑到宋听禾的病房。
宋听禾坐卧在病床,一边啃苹果一边瞥她,“慢点来,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宋听禾!”
慕潼大步走到宋听禾病床旁瞪她,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肾脏移植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什么都不跟她说!
慕潼看着病床上,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的宋听禾,带着哭腔,怨气十足,“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外人吗?”
宋听禾扔了苹果,朝慕潼张开手,“抱抱。”
慕潼抱上去,本来想用力抱她的,怕碰到她的伤口,又不敢太过用力。
宋听禾拍了拍慕潼的后背,“好了,就是没了个肾,以后养养生,还是能活很久的。”
慕潼皱眉,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心大?
“到底怎么回事?你被人骗去缅北了?”
宋听禾戳了戳慕潼脑门,短视频看多了吧。
“宋知行肾衰竭需要换肾,全家人只有我符合,宋知行什么情况,你也清楚。”
宋知行是宋听禾弟弟,比宋听禾少十岁,今年才十五,因为宋妈生宋知行已经是高龄产妇,宋知行出生就先天不足,身体特别差。
难怪哥哥昨晚会问起听听的事,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哥哥也是蔫坏,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
床头柜的手机振铃。
宋听禾拿起手机接,一道很大声的男声传入耳际,“宋听禾,你再不还钱,我们明天就去砸了你的公司!”
宋听禾直接将电话挂断,打开公司群消息。
行政小李:宋总,贷款公司的人又来了。
项目邓邓:宋总,我们差器械供应商那笔数,今天是最后期限了。
财务小徐:宋总,公司现在现金流不足,这个月的工资能正常发放吗?
......
慕潼看宋听禾神色不对劲,将头凑到她手机屏幕前,看完那些群信息,她皱起眉头。
“听听,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宋听禾关了手机屏幕,脸色比刚才还白上几分,眼眶红红。
“两个月前,宋知行慢性肾衰每天都要透析,我公司医院两头跑,实在顾不上。”
“财务总监卷走了喜乐方舟五千万现金,项目总监将养老机器人项目所有权低价卖给了第三方......”
说到最后,宋听禾带了哭腔,声音都变得无力。
“潼潼,我的孩子要难产了......”
喜乐方舟是宋听禾跟慕晟分手以后,拿着分手费创立的智能机器人公司。
对当时失恋的宋听禾来说,喜乐方舟是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向慕晟证明“没有你,有钱,我能过得更好”的证据,经过四年多的培养,喜乐方舟无疑就是宋听禾的亲生孩子。
为弟弟没了个肾,她都还能乐观地说养养生还能活。
当年她跟哥哥分手,还是笑着哭的,现在提起喜乐方舟,她是苦着笑,哭都哭不出来。
慕潼第一次见到宋听禾这么失落。
“喜乐方舟,现在欠了多少钱?”
宋听禾摇头,不想慕潼蹚这趟浑水,“慕潼,我不能要慕家的钱。”
当年慕晟跟她分手就是因为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觉得她一个中产扶弟魔配不上他们慕家。
如果这个时候她接受慕潼帮忙,不就应了慕晟那句话,她看上的是他们慕家的钱吗?
“就当我投资喜乐方舟。”慕潼拿手机查存款。
她也只剩下半年命,这些钱带进棺材也没用,干脆全部拿出来帮宋听禾。
“正好我哥一直嫌弃我当咸鱼,我也不想帮人打工,直接去你哪儿当老板得了。”慕潼什么借口都为宋听禾找好了。
宋听禾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跟慕晟有过一段,但最不后悔的事又是跟慕晟有过一段。
不跟慕晟那渣男谈恋爱,她都没法认识慕潼这个好闺蜜。
慕潼将钱对公转去喜乐方舟的账户,扔了手机朝宋听禾张开手。
“抱抱。”
宋听禾抱紧慕潼,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个拥抱里。
“等我好了,我以身相许。”
慕潼拒绝,“我不是拉拉。”
宋听禾:“那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叫鸭子!”
慕潼笑了:“那行!”
慕潼想到的办法是让喜乐方舟跟擎鼎集团合作,技术共享。
擎鼎集团虽然以航空科技研发为主,但既然他们项目部温总看上了喜乐方舟的机器人,那就证明擎鼎集团是有研发机器人上太空的意向。
如果是这样,两间公司是有合作可能性的。
慕潼给霍廷枢打电话,打了好几通,每次电话都是响到忙音,但霍廷枢就是没有接。
给霍廷枢发的微信,全部石沉大海。
慕潼想,那天她在擎鼎集团的态度不算好,霍廷枢肯定又记她仇了。
所以用不接电话来报复她。
慕潼用手机拍打手掌心,想了想,给辛时越打电话。
辛时越倒是接得爽快,慕潼乖巧叫道:“时越哥。”
“潼潼,怎么了?”
慕潼抿了抿唇,组织着语言,“廷枢哥,在你身边吗?”
辛时越往旁边瞥了眼,周围环境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将手机往旁边递了递,借着手机屏幕光线找人。
霍廷枢身体颀长,趴窝在按摩床上,背肌线条结实流畅。
也是难为按摩师了,熄着灯帮他们按的摩。
“潼潼找你呢。”
“睡着了。”霍廷枢嗓音低沉清醒地回了句。
辛时越啧了一声,跟慕潼说:“我们等会儿去皇庭吃晚饭,一起吗?”
饭慕潼就不吃了。
得到霍廷枢等下会出现的地址,她跟辛时越道了声谢,说晚点会过去找他们。
慕潼放下手机,拿起喜乐方舟的项目文件,读出声音,一点点背。
晚上八点,慕潼去到皇庭包厢,辛时越还在跟一群人吃吃喝喝,唯独没看见霍廷枢。
“时越哥,廷枢哥呢?”
辛时越环视了四周一眼,真没见人,“奇怪,刚刚还在,可能吃饱犯困跑去隔壁睡觉了,你去找找?”
“好。”
慕潼找了几个空包厢没找到人,给霍廷枢打了个电话。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推门找,里面很黑,她什么都看不到,正想离开,却听到了细微的手机震动声。
慕潼看了看手机屏幕,霍廷枢没接电话,也没挂电话。
但直觉告诉她,或许霍廷枢就在里面。
“廷枢哥,你在里面吗?”她用耳朵细细寻找那震动声。
慕潼有点夜盲,突然走进一个全黑的环境就会突然全盲。
她想打开手机电筒找灯,然而失去视觉的她,心里一慌,手也跟着乱。
啪嗒一声,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电筒,掉落在地。
完了!
慕潼连忙蹲下找掉在地上的手机,一片漆黑,她摸不到手机,越来越慌乱。
“在哪里?”
“在哪里呢?!”
“手机啊手机,你快出来啊!”
慕潼一边往前爬,一边探着摸手机。
啪——
包厢的灯光骤然全亮。
慕潼伏跪着,一脸蒙蔽,双手合并撑在浅灰色大理石纹地垫上。
清宫戏里犯了事被皇帝罚跪的小宫婢,也就这个姿势。
霍廷枢坐在深棕色真皮沙发上,双腿打开,手臂松松散散垂落膝前,黑衬衣领口解了两颗纽扣,俊容散漫慵懒。
上上下下打量慕潼,薄唇勾勒调侃浅笑,“行这么大礼呢?小慕总。”
社死现场。
慕潼脑里一片空白。
他、他既然在包厢,干嘛不开灯?!
霍廷枢手掌撑着下颚,微微俯身跟她正正对视。
慕潼皱眉看着霍廷枢,大眼一转,灵机一动。
“我尊重长辈,特地给你跪一个!”
霍廷枢笑了,“怎么不顺便再给我嗑一个?”
“下次一定。”慕潼淡定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
霍廷枢没理慕潼,站起身,走到吧台那边找喝的。
慕潼走回去捡起掉在门口那边的手机,悄悄来到霍廷枢身边,“廷枢哥,我想再跟你谈谈。”
霍廷枢在水晶杯里放冰,从柜里拿了一瓶BergWater。
“又想找我谈生意?行啊,一百亿。”
慕潼觉得霍廷枢就是在耍自己。
跟她谈公事,就没在认真的。
“不是买项目,”慕潼声音低低开口,有求于人时,她说话都温柔,“是谈合作。”
霍廷枢将冰山水倒进杯子,“什么合作?”
慕潼将下午用功背下来的文件内容跟霍廷枢复述一遍,又跟霍廷枢说起两间公司技术共享的事。
“喜乐方舟的宋总是二十岁就取得M省理工机械工程学博士学位的天才少女,擎鼎集团如果有研发机器人上太空的意向,宋总能辅助开发,比起技术,更重要的是掌握技术的人才。”
“喜乐方舟跟擎鼎的合作,会是双赢的。”
霍廷枢神色极淡地瞥向慕潼,端起水杯,浅酌几口。
“这次倒做了不少功课。”
慕潼感觉有机会,眼前一亮,“那关于合作......”
“合作是要有信任基础的。”霍廷枢打断慕潼的话,放下酒杯,“小慕总的人品,让人很难信任啊。”
慕潼知道。
霍廷枢还记着那一炮之仇。
慕潼绕过吧台,在吧台里拿了酒杯和挑了瓶纯度很高的威士忌。
慕潼将威士忌倒入酒杯里,端起酒杯向霍廷枢诚挚道歉,“我以前不懂事,得罪了廷......霍总,这杯酒就当我给您赔罪。”
霍廷枢眼神一沉,深浓的眉峰冷冽挑起。
慕潼将酒杯送到唇边,秀眉皱起,准备干了。
霍廷枢倏地出手,夺过她手里的威士忌。
慕潼看着霍廷枢显眼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微微出神。
哐当,霍廷枢喝完那杯威士忌,重重砸落酒杯。
“又想害我?”
听到慕潼深情执着的表白韩愈,霍廷枢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逐渐爬满阴暗。
“这么爱,怎么还不去表白?”霍廷枢沉着脸,冷声冷调地嘲:“韩愈现在人就在酒店,要去就赶紧。”
慕潼瞪着在说风凉话的霍廷枢。
他的嘴是泡过鸩毒吧?
他明明知道韩愈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就算她去跟韩愈表白也只是尴尬收场,更何况韩愈身边有了杜晓蔓,那就更没她什么事了。
她这个时候去跟韩愈表白,不仅不会成功,还会让韩愈觉得她是破坏他跟杜晓蔓感情的坏女人。
她才不要去。
慕潼抬手擦了擦挂在脸上的眼泪,不想再跟霍廷枢说话,转身就走。
霍廷枢蹙起俊眉,迈开长腿跟上去。
以为慕潼真受不住刺激要去表白,语调不明问了句,“你不会,真要去破坏别人情侣感情吧?”
慕潼顿住脚步,昂首望向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气气他,“不是廷枢哥你建议我去表白的吗?”
霍廷枢抿了抿削薄的唇,表情难得吃瘪。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让你干嘛就干嘛。”
慕潼故作乖巧地回他,“我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就听了。”
幽深的黑眸愠色渐浓。
霍廷枢咬了咬牙,恨自己长了张嘴。
难得斗嘴赢了霍廷枢一次,慕潼低落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点。
双手背在身后,慕潼转身,粉唇扬起浅笑,她迈着步,踩着沙,一步一步往度假酒店方向走。
慕潼走在前头,霍廷枢跟在她身后。
浅粉与深黑在月光之下,步伐难得的默契同频。
两人走到度假酒店正门,正巧碰到韩愈送韩家的长辈离开。
慕潼顿下脚步,这样的不期而遇还是让心脏漏跳了一拍,但又比刚才好多了。
至少,她现在不会再想逃。
韩愈看到慕潼和霍廷枢一起走回来,目光投向他们身后方的海岸线,惊讶询问:“你们,一起去的沙滩?”
霍廷枢抄着兜,又恢复那副神色散漫的表情,“有人失恋了,去陪陪。”
慕潼瞠大杏眼望向霍廷枢,小嘴微张。
刚刚有那么一秒钟,她的心脏好像停跳了。
疯子!
他在韩愈面胡说八道什么?!
“失恋?”韩愈果然起疑了,望向慕潼,“潼潼谈恋爱了?”
“不,不是我!”慕潼下意识否认,凌乱一片的大脑里,想到的尽是甩锅的肮脏招数,“是,是廷枢哥失恋了!”
霍廷枢挑起眼眉:“???”
慕潼挺直腰杆,理不直气也壮地圆个故事,“廷枢哥暗恋的女人好像不喜欢他,他挺伤心的,所以我陪他去海边散散心。”
此时此刻,韩愈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困惑,震撼,不敢置信。
他看向霍廷枢,问:“你,霍廷枢,暗恋别人?还被拒绝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会拒绝霍廷枢?
慕潼怕死了霍廷枢会说漏嘴,悄悄把手往后探,小小的手在霍廷枢的后腰狠狠掐了一把提醒他。
是他先出卖她的!他得负责背锅!
被掐了一把,霍廷枢没什么感觉,墨色的眸深深睨着慕潼,随即轻笑一声。
“好像,确实是这样。”他是丝毫不在意面子问题。
韩愈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这件八卦的真假。
只是觉得霍廷枢暗恋别人,求而不得这件事情就特别荒唐。
不过既然本人亲口承认,韩愈也不好拆穿什么,温和一笑,建议他,“女孩子要哄,你管管自己的嘴,或许能成功追到人。”
“谁说我要追?”霍廷枢一如既往不按常理出牌。
都暗恋,还追来干嘛?
韩愈苦笑,“那你失恋,也是应该的。”
霍廷枢侧目睨向慕潼,又阴阳怪气调侃,“他说话,还没你好听。”
慕潼双眉缓缓靠拢,指着酒店,“廷枢哥,你回去睡觉吧,睡觉能治愈一切。”
不能再让霍廷枢在韩愈面前胡说八道了。
再这样下去,韩愈都要知道她暗恋他的事了!
霍廷枢拧着俊眉,神色晦暗不明,“赶我走?”
慕潼咬住下唇,表情为难地望向他。
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受到了惊吓,脸色微微发白,眼睛水汪得好似又要哭。
霍廷枢薄唇微勾,目光泛冷,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后,无情离开了。
看着霍廷枢走进酒店,越走越远的背影,慕潼这才松了一口气。
韩愈看向慕潼,微笑道:“想不到你跟廷枢的感情,还挺好的。”
“并没有,我们只是......”慕潼转动大眼,连忙撇清关系,“刚好在海边碰到。”
韩愈无疑有它,想到她去了海边,便问:“蓝月湾,漂亮吗?”
慕潼:“很漂亮,海岸线那边的灯景,我很喜欢。”
韩愈点点头,露出满意笑容。
她最怕黑,海岸线的灯光设计灵感就是源自于她。
当时让设计师设计海岸线的灯景,就是为了让她能在黑夜里也看到海的颜色。
“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慕潼跟韩愈肩并肩站在电梯里。
她昂首,望着电梯一层层上升。
她内心无比纠结,但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该说的话,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情感,她都要说。
“韩愈哥。”
“嗯?”
慕潼侧身面对韩愈,眼眸微弯,长长的眼睫好似蝶翅染着霜,“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想祝福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韩愈扬起唇角,笑意温文尔雅,“谢谢潼潼。”
“虽然有点早,但我也希望,潼潼未来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慕潼眼眶微热,慢慢将脸转开,避着韩愈的目光。
“嗯,我一定能找到的。”
慕潼被霍廷枢激一激,踩了油门加速。
“你命太硬,阎王爷才不收。”
霍廷枢撑着下颚,坐姿一如既往慵懒散漫,“那我是要谢谢你,还是谢谢阎王爷?”
斗嘴,慕潼斗不过他,又默默踩了油门。
霍廷枢盯着表盘,30码的速度逐渐往上飙升,40,50,60,90......
俊眉微蹙,他淡然道:“我怕死,麻烦回到婴儿车车速。”
死?
慕潼怔了怔。
这个字,狠狠地触动了慕潼的脑神经。
对了,其实她也没剩多少日子能活了。
为什么还要纠结要不要跟霍廷枢睡这件事?
她跟霍廷枢又不是没睡过,如果再睡一次就能帮听听解决喜乐方舟的经济危机,她也没吃亏啊。
至于韩愈,她跟韩愈本来就已经没有可能了。
再说,女人的身体和心也是可以分开的,她心里爱着韩愈,身体跟霍廷枢睡又怎么了?
“慕潼!”
霍廷枢倏地出手扶着方向盘,迅速将方向盘带往右侧。
身后的白色特斯拉突然擦着迈巴赫超车,慕潼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就撞了上去。
迈巴赫驶回右侧车道,顺利逃过一场车祸事故。
慕潼松了油门,将车速慢慢降下。
这一刻回神,她也被吓了一跳。
“停车!”霍廷枢脸色阴沉,冷怒着命令。
慕潼没有停车,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集中注意力,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继续开,“高架桥没法停车。”
霍廷枢冷嗤出声,有点压不住火。
这女人哪里来的胆子,考完驾照后没开过车,第一次上路还敢走神!
她跟阎王爷是拜了把子吗?
这么不怕死!
霍廷枢恶狠狠地盯着慕潼那半张柔顺精致的侧脸,心脏不知是受了惊,还是害怕,一直在狂跳。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霍廷枢住在市中心名叫浅水湾的别墅区。
顶级小区,门禁森严,据说浅水湾的保安都是全世界一流打手出身,这里进出门都认车认人。
霍廷枢办入伙宴的时候,慕潼跟慕晟去过他家一次。
也就那一次,浅水湾的森严程度就让她印象深刻到至今。
慕潼倒车入库不会,干脆将车停在了他别墅门前。
她对霍廷枢说:“廷枢哥,到了。”
霍廷枢的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积聚了十多分钟的怒火,在此刻悉数爆发,“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跟我同归于尽?!你跟我直说,我想给自己留个全尸!”
这又是哪门子的指控?
慕潼侧脸望向霍廷枢。
男人眼底晦暗不明,下颌线紧绷,薄唇紧抿,周身气息瘆人。
他很生气。
慕潼不懂哄人,也没法跟霍廷枢解释刚才走神的情况。
眨了眨眼,她伸手解开安全带,翻身跨过中控台,爬到霍廷枢的腿上,双手撑着他宽阔的肩膀。
霍廷枢黑瞳一阵收缩,看着莫名其妙就坐在自己腿上的慕潼,眼底的冷怒被困惑取代。
“做什......”
慕潼捧起霍廷枢的俊脸,闭上眼睛,低头吻下去。
唇齿交缠,呼吸越发急促。
温软的手心贴着他的下颌骨往上移,亲吻的同时,指尖很轻地拨弄他冰凉柔软的耳垂。
霍廷枢凝着眼前吻得毫无章法的女人,理智在几秒钟之后就被情欲战胜。
温热的大掌掐住她纤细的腰身,吻在一瞬间变得炽热。
霍廷枢松开她的唇,食指划开她白色衬衫裙纽扣,咬慕潼的下巴,颈项,锁骨......
欲望让心脏澎湃,心跳加速。
但,最后一丝理智尚存,霍廷枢睁开眼,骤然推开慕潼。
黑眸遮掩不住潮涌,他声音沙哑发问:“什么意思?”
慕潼垂下眼帘,睫毛微颤,软柔的声音像羽毛拂过耳际。
“这是答案......”
那如果我说,合作的条件,就是再睡一次呢......
这就是她给出的答案。
她同意。
霍廷枢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慕潼这个人的。
长了一张任谁看了都心痒难耐的脸,表面乖巧,内心叛逆,爱说谎,懦弱,懒惰,敢做不敢当,最烦还是她恋爱脑。
但经过今天晚上,他似乎要推翻这个结论。
她很善变,骨子里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疯劲儿,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出这么卑鄙的合作条件。
但霍廷枢无所谓。
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大掌控着她的后脑跟她接吻,冰凉的薄唇重重碾过她的粉唇。
这个吻跟慕潼毫无章法的吻不一样,很霸道,很强势,又很有技巧。
他与她气息相融,问她意见,“是想在这,还是去我家?”
慕潼被亲得有点懵,听到这句话时,却迅速反应过来。
这,车里?
那不行......
慕潼立刻做出选择,“去你家!”
霍廷枢抬手,修长的指尖将她耳边的发丝撩至耳后,“没玩过?”
慕潼皱眉,就很烦他什么话都直接问出口。
“玩过!”她不服输,“但我今天不想玩。”
“为什么不想?”
霍廷枢的身体又硬又热,两只手掐住她的腰往下压,说话的声音却散漫至极,好像也不太着急。
倒是显得慕潼没什么耐性了,声音娇气又暴躁,“那你做不做?!”
霍廷枢轻笑,仿佛是见她急就觉得很有趣。
“怕了你,小骗子。”
咔嗒一声,车门被打开。
霍廷枢用卡其色西装外套裹着慕潼,双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进别墅。
霍廷枢深邃的黑眸泛冷,说话依旧不正经,“让慕晟他们知道我灌你酒,好让他们孤立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诚心诚意想跟他道歉来着。
慕潼皱眉。
这男人真的太难伺候了!
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肯点头跟喜乐方舟合作?
慕潼苦恼,掀了掀眼帘,对上霍廷枢的眼睛。
那双深色的眼眸,仿佛藏了一个神秘的世界,让人难以洞悉。
“还有什么招数没?”
霍廷枢无厘头问了一句,像在逗她玩一样,等着看她再闹笑话。
慕潼想了想,摇摇头,整个人蔫蔫的。
她拿霍廷枢没有办法,今晚也只能先放弃了。
“我回家了!”
慕潼转身要走。
嘭一声闷响,放在吧台上的空酒杯被打翻落地。
慕潼听声回头望向霍廷枢。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额头,他颈项,脸颊,原本白皙的皮肤慢慢泛起了酒精上头的红。
她走回霍廷枢身边,“你醉了吗?”
霍廷枢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语气也不耐烦,“你被人灌一杯五十度威士忌试试?”
“我没灌你酒。”
那杯酒本来是她的罚酒,是他自己抢了去喝,但看他难受,慕潼没跟他争辩,“我让时越哥来照顾你。”
“就你这点责任心,还想跟我合作?”
“......”
论阴阳怪气,拿捏人心,霍廷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慕潼抿抿粉唇,反思一下,他确实是因为她那杯酒才喝醉的。
但他一个顶级大佬,也太容易醉吧?
按道理他天天应酬,不应该很能喝才是吗?
也管不上这么多了,慕潼很有责任心地开口,“那我送你回家?”
霍廷枢脸色泛红,表情却极其平淡自然,迈开长腿走向门口,步子有点晃。
慕潼懂事地走上去扶他。
霍廷枢很不客气地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了慕潼,慕潼被他突然这一下压得呼吸困难差点摔倒,她连忙抱住他的腰借力,才稳住了身体平衡。
经过隔壁包厢,辛时越他们已经走了,应该是去下一场了。
慕潼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将霍廷枢带进电梯,来到停车场。
“廷枢哥,你车钥匙呢?”
她得把他的车先找到。
霍廷枢垂眸,慕潼白皙无暇的脸颊因为在用力扶他而泛起了淡淡的红,光洁额头冒着浅浅汗珠,弯弯柳眉下,睫毛又长又俏,像把羽毛扇。
“不知道呢。”
他一说话,混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洒落慕潼耳际。
慕潼浑身一颤,脑海里不自觉弹出那一晚跟霍廷枢身体交缠的画面。
霍廷枢侧脸,高挺的鼻尖蹭过慕潼耳廓,“要不你来找找?”
慕潼晃晃脑袋,把那些肮脏的,黄色的,不健康的思绪全部倒出去。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霍廷枢送回家。
“那你先站稳。”
慕潼拉开霍廷枢的手臂站直身,双手扶着他的两侧臂膀,让他站稳。
霍廷枢这次倒非常配合,卸了她身上的力道,站姿散漫,但也算站好了,等着她在他身上探索。
然而,慕潼找得很保守。
两只手,只伸出了食指,在他身上有口袋的地方戳戳,就算在找钥匙了。
毫无诚意。
霍廷枢啧一声,开始嘲讽,“挺保守啊,海后。”
慕潼戳到他胸口,隔着外套就戳到了车钥匙,拉开他卡其色西装外套,手往他外套内袋探出车钥匙。
“怕你起反应。”
慕潼面不改色复述之前的话,“同一个男人,我不睡两遍。”
话落转身,正准备用车钥匙找车。
霍廷枢神色一沉,倏地伸出手扣住慕潼手臂将人拉入怀抱。
大掌虎口掐住她下颌抬起,低头凑上去,鼻尖抵着她的脸颊。
“那如果我说,合作的条件,就是再睡一次呢?”
慕潼愣神,手心下意识推拒霍廷枢。
霍廷枢一手桎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掐住她脸颊的细肉轻捏,声音低沉追问:“找上我之前,你就没想过我会提这个条件?”
没想过......
那是骗人的。
慕潼虽然比霍廷枢小了五岁,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不可能没想过霍廷枢现在愿意跟她纠缠是为了那档子事。
不然喜乐方舟那样名不经传的创业公司,苍蝇腿一样的项目,以霍廷枢这样的身份,以他们过去不相熟的交情,实在没必要一次次给她机会,听她说话。
就算霍廷枢跟慕晟是很好的兄弟,在利益面前依旧公私分明。
如果喜乐方舟的事是慕晟跟霍廷枢谈,霍廷枢要的肯定就不仅仅是钱,还有更多的利益交易。
但知道是一回事,交易又是另一回事。
她跟霍廷枢的第一次是个误会,那第二次呢?
现在的慕潼是清醒的。
现在的慕潼,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韩愈。
霍廷枢一瞬不瞬盯着慕潼,等待她回答。
慕潼拧眉,抿唇,巴掌大的鹅蛋脸皱成一团。
怎么看都是不愿意的表情。
他没有勉强女人的爱好。
不乐意就算了。
霍廷枢将慕潼从怀里推出去,拿得起放得下,“走吧,当我没说过。”
慕潼用力握紧霍廷枢的车钥匙,按中解锁键,不远处那辆黑色迈巴赫前灯闪了闪。
她想起了正事,“我送你回家。”
“不用。”
霍廷枢朝她伸手拿回车钥匙,慕潼把车钥匙裹在手心,将手藏在身后。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
黑眸冷锐,霍廷枢审视着慕潼,藏在眼底的冰海深处有火苗飘过。
“行。”越过她,他大步往自己的迈巴赫走。
上了车,霍廷枢闭眼,靠坐在副驾驶歇息。
慕潼局促地坐进驾驶座,先是调整后视镜,再调整座椅,又调整了一次后视镜,最后才扣上安全带。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握紧方向盘。
车子突然启动,黑色迈巴赫,摇摇晃晃地驶出了停车位。
霍廷枢原本是闭着眼的,发现车速不对劲,睁眼瞥向表盘。
几乎空无一人的柏油路上,迈巴赫的驾驶速度只有30码。
自行车新手上路都不止这速度,简直羞辱了迈巴赫。
“你怎么回事?”霍廷枢问。
慕潼一脸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呼吸都不敢用力,“我四年前考到的驾驶证,但我四年没开过车。”
霍廷枢冷呵一声。
气笑。
“那你是要送我回家,还是送我上路?”
什么陪笑?
说得她好像出来卖的一样。
“我在帮我哥哥招呼客人。”慕潼好声好气解释。
霍廷枢挑眉,“我不是你哥客人?”
慕潼环视周围一圈,不少人都盯着他们这边,似乎是想要上前跟霍廷枢套近乎,又碍于两人在说话,他们都不好上前打扰,只能盯准时机见缝插针。
“你身边有很多人招呼你啊。”
暮城的上流圈,想攀附霍家的人数不胜数,他霍廷枢去到那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就没有差人斟茶递水伺候的时候。
霍廷枢理直气壮指控她,“那不代表你可以偷懒,无视我。”
慕潼秀眉轻拢,实在招架不住霍廷枢的无赖,正想着要不要找慕晟过来招呼他。
霍廷枢看慕潼想跑,戳她脊梁骨:“喜乐方舟和擎鼎的合作协议还没有签呢,现在翻脸,早了吧?”
慕潼瞠圆大眼,怕极了霍廷枢在这种公众场合提起两人见不得光的那些风月事。
压低声音问他:“那你要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霍廷枢双手抱臂,高傲的大少爷,站姿散漫矜贵,“我又没招呼过客人。”
慕潼皱眉,只觉得霍廷枢特别麻烦难搞。
霍廷枢挑起俊眉,望向不远处舞池里正在跳华尔兹的男男女女。
慕潼顺着霍廷枢的视线看过去,懂事的朝他伸出手。
“廷枢哥,可以请你陪我跳支舞吗?”
霍廷枢垂眸,盯着她粉润的手指头,声线冷淡,“我不喜欢跳舞。”
那算了......
慕潼正想收回手,霍廷枢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但看在你今晚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你。”
说着,不等慕潼反应,霍廷枢牵着慕潼,直接将人带入舞池。
慕潼想说:其实她也不爱跳舞,他真不用这么为难自己。
舞池中央,灯光如水般流淌,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弥漫。
慕潼的手轻放在霍廷枢的肩上,礼貌疏离,霍廷枢的手掌虚虚扶着她的后腰,同样礼貌疏离,但两个颜值极高的男女在舞池中央优雅起舞,依旧十分引人瞩目。
“廷枢哥,我们交易的事,能不能保密?”
趁着两人靠得近,慕潼用很低的声音跟霍廷枢说话。
慕晟不喜欢宋听禾,被慕晟知道她为了喜乐方舟和霍廷枢做交易,可能会提刀去医院把听听另一边的肾都剜下来。
“对谁?”
霍廷枢不以为意,大掌微微收紧她的腰,将她拉近。
“所有人。”慕潼郑重道。
这个宴会厅里,但凡有一个人知道,整个暮城上流圈的人都会知道她慕潼跟霍廷枢的关系不清不白。
霍廷枢蹙眉,表情为难,“这有点难。”
慕潼不明白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管好嘴巴的事。
她不信他每跟一个女人睡觉都满世界的嚷嚷。
但总归是身体上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慕潼现在或多或少都摸到一点点霍廷枢的脾气了。
“我求求你。”慕潼凑近霍廷枢耳边,娇声娇气求他。
就像那天晚上,她挨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也是这么帮他顺毛的,那个时候,霍廷枢就特别好说话。
霍廷枢啧了一声,大掌往上移到她的蝶骨处轻抚,借着舞步凑近她耳边低语,“这么会拿捏我,真不愧是海后。”
见他答应了,慕潼也不介意他调侃自己。
音乐渐入热潮,他们的步伐随之加快,旋转,推拉,回旋,慕潼再次回到霍廷枢怀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慕潼微微喘息,抬头望向霍廷枢,而他正好低头凝视她,薄唇勾勒的笑意,温柔又蛊惑。
而此时,宴会厅的大门打开。
另一对俊男美女同样耀眼瞩目。
韩愈一身白色西装温润尔雅如白马王子,身边的明艳女子一袭红裙艳丽张扬。
杜晓蔓挽着韩愈,两人高调又般配地走进会场。
慕潼看到韩愈和杜晓蔓一起进场,微微愣神,随即便想起杜晓蔓那天说的话。
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霍廷枢将慕潼看到韩愈以后的失神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骤然消失。
韩愈一路跟人寒暄,带着杜晓蔓走向一众兄弟朋友。
辛时越最爱看热闹,率先调笑韩愈,“哟老韩,有情况啊,你从来不带女伴出席公开场合,这位是?”
韩愈牵着杜晓蔓的手,温和有礼地向众人介绍,“晓蔓,我的女朋友。”
杜晓蔓笑容温婉得体,跟众人打招呼,“大家好。”
辛时越热情好客的自我介绍,“辛时越,我跟韩愈是穿过一条内裤的好兄弟。”
杜晓蔓故作惊讶地掩嘴,“真的啊?”
“没有的事,别听他胡说。”韩愈冷静解释。
慕晟走上前朝韩愈伸出拳头,韩愈默契的跟他碰了碰拳。
“恭喜。”
“谢谢。”
从韩愈和杜晓蔓走过来开始,慕潼便一直低着头,双手搁在身前交缠着,不想看,也不敢看。
她极尽全身力气想压下胸腔那股绝望的酸涩感,然而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耳。
杜晓蔓一眼就看到了慕潼,提醒韩愈,“潼潼在哪儿。”
韩愈顺着杜晓蔓的视线看向端庄羞涩的慕潼,牵着杜晓蔓走过去。
感觉到韩愈和杜晓蔓正走近自己,慕潼用指尖掐进掌心,想忍住眼泪,然而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晶莹的水珠滴落在雪白的手背上,慕潼心慌不已。
怎么办?
被韩愈哥看到她在哭,她要怎么解释?
慕潼去医院探望宋听禾,将喜乐方舟和擎鼎集团合作的事告诉宋听禾。
宋听禾之前一直很在意喜乐方舟的自主开发权问题,所以不跟任何公司合作,慕潼本以为还要费一翻唇舌说服宋听禾合作的事,没想到宋听禾想得挺开。
“一个人单打独斗,路子还是窄了,现在傍上擎鼎集团这棵大树,我能少奋斗二十年,有什么不好?”
宋听禾出手抱住慕潼,声音难掩激动,“我家潼潼真厉害!!!”
慕潼回抱宋听禾,微微一笑。
能帮到听听,她也很高兴的。
宋听禾激动过后很快就冷静了,问慕潼,“我听说霍廷枢从不跟小公司合作,如果真的看上那公司,出手就是吞并,你是怎么说服霍廷枢跟我们合作的?”
慕潼:“不是说服,是睡服。”
在宋听禾面前,慕潼也没什么不敢说的。
宋听禾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八卦,捂住了嘴,“你,你不是喜欢你韩愈哥吗?”
她以为慕潼就算要睡,也是睡韩愈呢。
慕潼垂下眼帘,听到“韩愈”的名字,心脏还是会莫名刺痛。
“霍廷枢也不差,在床上,我没吃亏。”慕潼将话题从韩愈掰扯回霍廷枢身上。
有些东西要戒断很难,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不要再想起韩愈。
宋听禾看得出慕潼不想提韩愈,她没再提,跟她胡扯瞎扯,“男人就是取悦我们女人的工具,玩玩就行。”
“我下周出院,到时候我们闺蜜俩共同进退,一起搞钱!搞男人!”
慕潼不认可她的话,“搞钱可以,至于男人,你少了颗肾,还是悠着点吧。”
慕潼之后有事,要走了。
后天是慕家和韩家合作新建的度假村开张前试业,她这些天要回家帮忙准备。
她抱抱宋听禾道别,便离开了病房。
走在走廊过道,慕潼正向电梯走去。
“哎呀!”
深蓝色病历夹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慕潼撞倒了人,对方掉了病历夹。
她俯身帮对方捡起病历夹,“对不......”
“是你?”对方惊讶出声,认出了慕潼,“你是慕潼,对吗?”
慕潼望向对方,一眼就认出了女人。
那天她去找韩愈哥,就是这个女人给她开门的。
女人打量着慕潼,慕潼也打量着对方,艳丽的长相,红唇烈焰,跟那天不一样的是她今天穿了医生袍,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干脆利落,视线落在她的工作证——杜晓蔓康复科副主任医师。
慕潼将病历夹还给杜晓蔓,保持礼貌跟对方打招呼,“你好。”
“你好,我叫杜晓蔓。”杜晓蔓对慕潼的态度,跟那天完全不一样。
今天的杜晓蔓,异常热情。
“那天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慕晟的妹妹,以为你是韩愈的哪个前女友,上门找我麻烦来着。”
“要说抱歉的人,是我。”慕潼抿了抿唇,其实不太想面对杜晓蔓,“那天,是我打扰你们了。”
杜晓蔓愣了愣,想起那天的情况,她笑着解释,“哦,你误会了。”
“其实那天,是我和韩愈第一次相亲见面,我被咖啡馆的服务生不小心淋了一身咖啡,我去韩愈哪儿,只是借个衣服。”
相亲?
原来,她还不是韩愈哥的女朋友?
杜晓蔓抬起手腕看表,“你有时间吗?我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喝个咖啡?”
慕潼摆手拒绝,“我待会儿还有事。”
“这样啊......”杜晓蔓有点失落。
其实跟杜晓蔓喝杯咖啡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但慕潼不想。
再怎么样,她都是韩愈的相亲对象,现在不是韩愈女朋友,迟早有一天也有可能是。
如果是相亲的话,韩家应该是有意跟杜家联姻,双方见过面没什么问题,韩愈和杜晓蔓应该也会很快定下来。
不然以韩愈哥的性格,他不会随随便便带第一次见面的女性回家的。
“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杜晓蔓一双丹凤眼弯起了明灿的弧度,“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慕潼不知道杜晓蔓哪里来的预感,她却觉得她们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除非她跟韩愈结婚,那在婚礼上,还有机会再见。
但前提也是她得活到他们结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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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垂,海风轻拂,蓝月湾度假村在璀璨的灯光下宛如一颗镶嵌在海岸线上的明珠。
这里是慕晟和韩愈五年前共同规划合作的海景度假村,月光之下的海湾,神秘而浪漫,故名蓝月湾。
试业第一天,蓝月湾酒店门口的花篮摆都摆不下。
慕晟作为今晚的主角之一,一直被人群簇拥,酒是陪了一轮又一轮。
慕潼见慕晟忙得不可开交,也只能帮忙着招呼客人,霍廷枢来了都没注意。
霍廷枢和辛时越一起来的。
辛时越去找慕晟,霍廷枢落座在白色月牙形长沙发上,一坐下便被人围簇。
“霍爷,擎鼎下一个航空项目关照一下我们呗?”
霍廷枢从侍者托盘上拿了杯香槟。
“想跟我合作啊?”一边漫不经心跟旁人周旋,一边用余光打量慕潼,“你得排队。”
慕潼今晚穿了一条浅粉色长裙,贴身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优美的肩颈线条,V型领口恰到好处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
她将长发挽起,几缕碎发随意垂在耳畔,慵懒而自然。
她今晚的妆容极为淡雅,唇色与礼裙的浅粉相配,眼妆是淡淡的玫瑰金色,眼眉上扬。
或许是因为她美得太耀眼,周围不乏男士靠过去跟她攀谈。
慕潼跟他们说话,清丽白净的小脸勾勒浅笑,酒窝显现,整个人妩媚又温柔。
霍廷枢神色微冷,放下香槟杯,拨开身边的人,迈开长腿走过去。
霍廷枢气场高冷又强大,正在跟慕潼聊天的男士看到霍廷枢,纷纷自觉散开。
慕潼不知道身后有人,往后退一步,粉色小高跟不小心踩到了身后人的脚背。
听到嘶一声,慕潼连忙回头道歉,“对不......”
“廷枢哥?”
“穿的什么凶器?”霍廷枢蹙着眉,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不满。
“我脚断了,你得负责。”
“那你没事,站在我身后干嘛?”
慕潼还怀疑他站在她身后是想袭击她呢,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霍廷枢居高临下俯视慕潼,黑眸深邃锐利,“那你没事,在这里陪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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