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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后续+精选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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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嘴上虽说着刻薄的语言,可皇帝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皇帝对温辰屿那叫一个喜欢不已。
“并非如此,臣这么做都是为皇上考量。”
“哦,是嘛,说说看。”
“朝堂近日不平,除了民间琐事之外,还有后宫干涉,其皆因皇上注重国事,忘记后宫所致。
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扩大,臣特意安排了新的太监,如此,各宫打听着太监的情况,定会减少纷争,这也就减轻了朝堂的负担,还请皇上能够采纳。”
哐当一声,皇帝收起了手中的书简。
他直直盯着温辰屿,对着对方脑袋就是轻轻一打,“什么歪理,合着你这么说,朝堂不安定,都是朕没有雨露均沾的错喽。”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只是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原因。”
“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儿原因?你当朕没长脑袋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你的恩人,好像就是辛者库刚刚放出去的宫女。
你这太监也是为了这宫女弄的吧。”
“不......”
“别急着辩解,你身边的人都跟朕说了。温辰屿啊,你是朕看大的孩子,自你父母战死沙场后,朕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
你报恩,朕支持,可你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否则别怪朕。无情!”
说着,皇帝坐回椅子上,“行了,下去吧,至于那太监,朕就收下了。
最后再提醒一句,这是朕最后帮你的一个忙,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
宫里的事楚垂容完全不知,想破天都想不明白温辰屿要做什么的她,急的是抓耳挠腮。
直到马车停在初雪的家,楚垂容才回过神来。
“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对了,这东西你也拿回去吧。”
说着,初雪将绫罗手段全部都塞在楚垂容手中,“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些,但是相比起我,你应该更需要这些东西。”
“我在宫里都听说了,你的家人对你并不好,你把这些东西当了换成银子傍身吧,有银子在手,别人也不会太欺负你。”
楚垂容将东西推了回去,“不必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我拿回去算什么事儿?更何况,若真的拿回去,这东西还在不在我手上都不一定,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推脱不过,初雪只能自己留下。
“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楚垂容抿了抿嘴,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其实,这一次救你们,我确实是为了报恩,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你想要我帮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开医馆!”
“什么?我帮你开?”初雪腿都软了,“垂容你没说错吧?我药都认不全,怎么帮你开?”
“我当然不是让你帮我看病拿药,我是想你帮我选住址,找地方。
我才回到梁家,梁家为了名誉是不会让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为了把医馆开起来,我只能拜托你。
银子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我筹到钱,我一定给你。”
沉默,无尽的沉默。
见着初雪一语不发,楚垂容声音都小了,“抱歉,是我要求过分了。”
初雪忽然一笑,一把挽住她的手,“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以前我主动帮你,你都不愿意,现在你倒是愿意拜托我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帮呢?
至于这钱你也不用着急,我身上还有零钱呢,等我用完了,我再找你要。”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的嫁妆。”
“嫁妆?”初雪冷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嫁不嫁出去还不一定呢,如今我年岁已大,再找个好人家恐怕难了。
若是真找不到好的,那我就终身不嫁,到时候就只能依靠你的医馆了。”
“那感情好,若是医馆真的开出来了,我们和赵安就分红,日后大家都靠着自己过日。”
“好!”
畅想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待到楚垂容回娘家时,天都黑了。
大门关的死死的,不想惊扰众人,楚垂容只能从角门进去。
刚经过大堂,屋子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这是你的家了呢!”
梁老爷盘着核桃阴阳怪气,梁夫人顿时对着对方挥手,“说什么呢?这么凶干什么,可别把容儿吓着了。”
说着,她上前挽住了楚垂容的手,“听说你今天早上进宫了,没出什么事儿吧,快让为娘看看。”
楚垂容后退一步,冷不丁的动作刺痛了梁夫人的心,梁老爷更是火冒三丈。
“瞧瞧,瞧瞧,什么态度,亏得你娘听到消息,在屋子里等了一天,你竟这般对待,真是不孝。”
“不过看你这番样子应该也是没事儿的,毕竟上面的人都把赏赐送到家里来了,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没这些东西了。”
梁老爷不提还好,一提,楚垂容才看到桌上摆着两个木箱。
有一个箱子打开着,里面有着闪瞎眼的金银珠宝。
“这是......”
“你不知道吗?这个是柳妃送下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柳妃如此破费。”
“行了,叫你别凶孩子了。”梁夫人一边训斥着梁老爷,一边安抚着楚垂容,“容儿,别怕,你爹也是开心。
没想到你进宫一趟就能得到赏赐,他是高兴呢,你可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楚垂容不语,只是一味的走向箱子,“这都是上面给我的?”
“是啊,娘娘说你机灵可爱,懂大体,这才给你这些作为嘉奖,怎么样,喜欢吗?”
“那我就收下了。”
到底是凭自己实力得的,楚垂容自然不客气。
避开受伤处,她下意识想要用胳膊抱,可还没把箱子抱起,一只转着核桃的手就压了下来。
她朝着手主人的方向望去,只见梁大人脸色沉沉,“先别把东西拿走。”
“凭何?”
“到底是落在我们梁家的,你应让你哥哥和姐姐也分一杯羹,爹爹不是偏心的人,他们两人拿一半就行,你独自占一半。”
楚垂容气笑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分给梁时木和梁流徽?”
“就凭我是你爹!”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楚垂容抱着箱子的手都在用力,可对面施展能力却更大,更狠。
“把东西放下,你以为仅凭着你,就能拿到这些赏赐吗?并非如此,若不是你爹和你娘的关系,你觉得上面的人会重视你吗?
如今,爹要你分享,是想让你增进兄妹间的感情,你若是听话,就该明白你哥哥到底是梁小院使,你姐姐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若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未来定会平步青云!”
楚垂容气笑了,她冷哼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对方,“可我若是说我不想平步青云呢?”
以前不确定,但经过了辛者库这遭,以她对梁流徽的了解,那责罚怕是在劫难逃。
“那怎么办?现在就去叫老爷子?”
说着,兰花就要跑,楚垂容叫住了人,“天色已晚,别打扰祖父了,他们在哪儿,我去看看。”
兰花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耷拉着头,“晚了,听外面人说,公子他去宫里了。”
宫里?
楚垂容捏着鱼饵的手当即一抖。
那人怎么会去宫里!
鱼饵在湖水里散开,原本沉浸在水底的鱼儿猛的露出头,大口大口的吃着。
兰花那见过这画面,吓得连连后退,“小姐,明明是雨天,怎么还会有鱼上来!”
楚垂容靠着窗边,静静的看着池中鱼,一丝不妙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兰花,你说错了,不是鱼上来,而是它早就在雨帘下潜伏,伺机而动。
做好准备吧,府里马上就要出事了!”
同一时间,辛者库,一片狼藉,
梁时木踹翻掌事姑姑,气势汹汹的喊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叫那些欺负过楚垂容的奴婢滚出来!”
地上已瘫了四五个人,他们鼻青脸肿,瑟瑟发抖。
对上梁时木的怒气,他们吓得连连磕头,“梁小院使息怒啊,不是我们不叫出来,是我们真叫不出来啊。
跟令妹一起的,都是官家有罪之人,令妹放出去时,他们也被自家人带回去了。
如今你找我们要,我们上那找啊......”
“找不到也得给我找,就算他们回去了,你们也得给我揪回来!”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能和楚垂容在辛者库的,不是有罪的官婢,就是贵妃特意安排的丫鬟。
说难听些,这些人的地位不比楚垂容低。
他们哪敢为了梁时木,得罪其他人。
“不行啊,小的真的无能为力啊!”
“找死!”
梁时木瞳孔缩紧,拉起掌事之人的衣领,就是一顿暴揍。
拳头接触身体的声音触目惊心,眼看躺在地上的人就要晕过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高昂的声音。
“住手!”
梁时木回头,只见一端庄又不失俏丽的容颜。
他认得,此人乃柳妃,是母亲的手帕交,也算得上他半个娘。
拳头立刻收起,梁时木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柳姨。”
柳妃抬手,丫鬟太监纷纷将整个大门围住,直到确保无人闯进,她才带着贴身丫鬟靠近。
“说过多少遍了,在宫里该叫我柳妃娘娘!
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你真的来这儿了,说说吧,你这混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瞧着地上血淋淋的人,她吓得连忙后退,“这是?”
梁时木三两句话,说明情况。
柳妃眉头紧皱,“糊涂啊,你怎么干出这等荒唐事来!
为楚垂容报仇,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是忘了楚垂容因何事入辛者库的吗?”
楚垂容是害孟妃,而入。
孟妃,那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在楚垂容身上栽了跟头,还看不到楚垂容死,她当然会想着法对付。
好在这些年,她忙着宫斗,忘了楚垂容,这才让楚垂容有幸回来,否则今日怕是连楚垂容的尸骨都看不到。
本来两家恩怨,在楚垂容放出来时,已经了了。
偏偏梁时木闹出个报仇,这要是被那孟妃知晓,怕是整个梁家都要淌在水深火热之中。
“愚蠢,当真的愚蠢啊,这次,你是闯大祸了!”
梁时木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柳妃也没功夫闲谈,她急速的安排着,
“翠微,去,找太医!福德,去,找梁夫人,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
至于你,梁时木......”
目光落在身上,梁时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紧绷身子,当即站定。
“你去牢里住一晚,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消息很快传到梁家。
梁老爷和梁夫人吓得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匆匆就要往宫中赶。
梁流徽看见,立马上前,“是不是哥哥出事了?”
二老面面相觑,满眼震惊。
“你怎么知道?”
“今日大哥哥行为异常,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果不其然,爹爹娘亲,你们带我过去吧。”
梁流徽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深受柳妃的喜欢。
倘若带着她去,恐怕能解决不少麻烦。
想着,三人冲进马车来到宫中。
柳妃早就在宫里等着了,听到脚步声,她放下茶杯直接迎了上去。
“慧茹,你怎么才来呀?”
慧茹是梁夫人的闺名。
两位好友手拉着手,尽显亲昵。
然而这份亲昵却在梁老爷靠近时,瞬间降下了温度。
“他怎么也跟着来了?”
“事关我儿大事,相公不可不来。”
梁夫人和柳妃是闺中密友,两人儿时便天天腻在一起,后来因梁夫人嫁人,柳妃才断了和梁夫人的联系。
再后来她嫁入宫中,两人见面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他把所有的变故都怪在梁老爷身上,因此对梁老爷诸多不满。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让他跟来了。”
梁夫人笑笑,“还是柳妃大气。”
“行了,别在我面前扯嘴皮子了,说说梁时木的事儿吧,他今儿怎么搞的,竟然掀了辛者库,得亏本宫纹声赶来,否则消息传到孟妃那儿,你们两家的梁子恐怕就结下了。”
“怎么会这样?”
二老吓得六神无主,梁流徽跪地啼哭,“请娘娘,救救大哥哥。
哥哥只是一心想要为妹妹报仇而已,没想到后果,还请娘娘看在哥哥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份上,救他一条命吧。”
梁流徽边说边磕头,嫩白的皮肤不过一瞬就红肿起来。
柳妃心疼的将人扶起来,“傻丫头,你哥哥和本宫是什么关系,本宫怎么可能不救他?
只是救可以救,但怕是要让他吃点儿苦头。
孟妃不得恩宠,如今正受着气,若是闻到消息,必定要在你哥哥身上撒气,我们必须要给他一个责罚,罚到让对方说不出话为止。
这必定会苦了梁时木,就看你们愿不愿意。”
“娘娘可是想到法子了,什么法子?”
“去军营。”
三字一出如同晴天霹雳,梁夫人险些站不稳,好在梁老爷搀扶,她才上前一步。
“不可呀,万万不可呀!军中乏匮,去军者,哪个不是身材魁梧?我儿从小娇生惯养,哪怕是坐在院使位置,也没吃什么苦。
若是将他送进军营,那可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柳妃,柳儿,你可是我儿的柳姨啊,你舍得让他受苦吗?”
清白,对她这个已经失去过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疼爱她的祖父而言,这是比天还大的事。
毕竟她去辛者库已是耻辱,若是再被更改婚约,那流言蜚语怕是要把梁家淹了不可。
祖父见不得她再受委屈,可若是为了清白,让她委身这样一个男人,她亦不能。
揪着衣服,楚垂容犹豫要不要冲上去时,一黑影已经抢先一步。
只见温辰屿笑容淡淡,嘴角却有着生人勿近的漠然,“言小侯爷,此言差矣!”
言玉皱眉,“温将军,何出此言?”
“言小侯爷,我虽不知你这婚约到底是怎样的,可在外,我只听说你与那梁家嫡女有关系。
这梁家嫡女,至始至终都是这梁小姐,与这楚小姐有什么关系?
如今,你招惹了梁小姐就罢了,还来染指楚小姐——
看来言小侯爷所说的担心清白,也并不清白啊!”
“胡说八道!”
温辰屿似笑非笑,言玉已面如土色,慌张不已,“温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招惹,染指的,你可莫要信口雌黄!”
“哦,是我说错了吗?”温辰屿故作无辜,自责的笑笑,“那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既然这婚约理不清,不如由你来说,娶谁不娶谁?”
“不行!”言玉几乎是跳起来。
他费尽口舌让楚垂容表态,不就是想让楚垂容做恶人吗?
他本就心属楚垂容,若非楚垂容关进辛者库,他担心对方回不来,也不会跟梁流徽搞在一块儿。
眼下,梁流徽情根深重,他不想伤了梁流徽,也不想辜负楚垂容,只能让楚垂容决定。
没想到到头来,问题竟还落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不行?”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落在言玉身上,梁流徽站出来,“我觉得挺行!
虽说婚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情相悦更重要,言小侯爷,你就说吧,无论你选谁,我们都欣然接受!”
话是对着言玉说的,目光却直直的射向楚垂容,那眉尾不停的挑着,仿佛是料定了言玉会选她一样。
楚垂容瞧着,却暗笑了。
到底是愚笨的,连现在什么局势都看不清楚。
若是换做以前,言玉定会选择梁流徽无疑,可现在,言玉只可能选她。
不说别的,就说她身后站着梁老爷子,以及对方心中的愧疚......
只是,就算对方选择她了又如何?
她不需要了!
目光聚集,言玉后槽牙都咬紧了。
脚趾快扣紧地里,他强忍着梁流徽逐渐发狂的目光,结结巴巴的开口。
“楚......”
楚字刚刚说出来,楚垂容立马拉紧梁老爷子的衣袖。
梁老爷子登时扣了扣拐杖,“行了,这话说的,像是我们梁家的女儿,没人要,非要择一木而栖似的。”
言玉被说的面色通红。
“罢了罢了,此事,还是我来打算吧。”说着,梁老爷子揉了揉突突发紧的太阳穴。
楚垂容上前,“是不是头又疼了?”
梁老爷子琐事缠身,早年就有头痛,之前有她按着,勉强好转,如今怕是又严重了。
楚垂容上前揉着穴位,见四下还未走,冷哼道:“祖父头痛,恕我们招待不周,还请大家离开吧。”
梁流徽还想张口问婚事,却被梁夫人拉住,“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梁流徽不依,直接被梁夫人架着走。
“娘,我还没问清楚呢!”
绕过院子,梁流徽不满的撒泼,梁夫人暗叹口气,恨铁不成钢,“还问,没看到老爷子已经在气头上了吗?
徽儿,你和言小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两情相悦,非彼此莫属吗?怎么今日看这阵仗,并非如此?
难道这言小侯爷对容儿还......”
“怎么可能,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言小侯爷他......”
“娘,你这就不懂了吧。”梁流徽暗下神色,“言玉哥哥,他并非对妹妹有情,而是愧疚,毕竟我们当初都对妹妹那样......”
眼瞅梁夫人伤了怀,梁流徽立马吸吸鼻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娘才不能让妹妹嫁给言玉哥哥,不然一旦言玉哥哥愧疚瓦解,真情流露,那妹妹这一生就毁了。”
感性冲垮理智,梁夫人连连点头,“对,你说的对,愧疚筑成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容儿已经受过苦了,不能让她再受苦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在一起,我得重新给容儿相看才是,先不说了,我再回去看看。”
梁流徽目送梁夫人离开,眼角的泪水瞬间冰冷,她擦了擦鼻翼两边的水痕,整理了一下妆容,立刻朝着西边儿院房走去。
婚约出现端倪皆是因为言玉,她这就去问问言玉到底想做些什么?
西厢房,客人往来游乐之居,
梁流徽前来时,言玉已喝完了一杯茶,他轻轻将杯子扣在桌上,笑容淡淡,“来了。”
“别说这些客套话,我问你,你刚刚在祖父面前是什么意思?”
言玉真是厌倦了梁流徽这如泼妇般的模样。
当初,楚垂容送走,为了仕途,他不得不亲近梁流徽。
可这一靠近才发觉,赵梁流徽就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宝贝。
他对她早就已经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
可偏偏对方得寸进尺,眼下,对方甚至能不顾身份,对他大喊大叫。
早知对方这般,当初他还不如继续站在楚垂容身旁。
想着,言玉的脸色暗淡下来,“什么什么意思,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字面上的意思?你当我没听到,刚刚祖父叫你选择的时候,你都要说楚垂容的名字了,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心上,你究竟对我是什么态度?”
“行了!”言玉拍桌而起。
茶水都因为他的冲动晃荡了三分,察觉到自己失态,他软下性子,淡咳道:“我说的很清楚了,这婚约是有变化的,要是不征得楚垂容同意,之后要是传出去了,对我的名誉有损,对你也同样。
你难道想背着骂名嫁过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就当我今天为你争取的,全是自取其辱!”
说罢,言玉反扣杯子,转身离去。
“我知晓了。”
说话间,温辰屿已经扯下碎布,将十根手指包扎好。
瞧着楚垂容满眼的憔悴,他立刻对抬着轿辇的人招招手。
没一会儿,轿子停在楚垂容面前。
楚垂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这玩意儿我怎么敢坐!”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皇上要我处理的,反正毁了也是毁了,能帮人一把,也算是一件功德,你真不坐坐?”
“还是不了,我还要拿手显摆呢,要是坐轿子,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哦,是吗?”温辰屿淡淡一笑,“我看早就白费了吧。”
楚垂容不解。
“你不知道吗?皇上已经去柳妃哪儿了,如今柳妃可比孟妃得宠,孟妃若想受宠,还得巴结柳妃。
至于你这小萝卜头,无论显不显摆,都无用了。”
楚垂容抿嘴,好像是这个理。
余光落在轿子上,她二话不说便坐了上去。
乖乖听话的模样,逗笑了温辰屿。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就不多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说的对,与其折磨自己,不如坦然接受一切。”
倒是比之前那个硬骨头的要软些。
遥想之前,某人可是饿昏了都不愿意接受他给的干粮。
说什么得失都得凭自己实力,不可得嗟来之食。
欣慰归欣慰,可看着楚垂容这般,温辰屿却没来由的心疼。
去辛者库这些年,楚垂容到底受了什么苦?
可惜了当初,他驻守边疆,加之并未得知楚垂容真正身份,没法及时阻止。
否则......
沉默时,轿子已然前行。
温辰屿和楚垂容一前一后,陌生的如同过路人。
这可急坏了身后的君岐。
“聊啊,将军倒是继续聊啊,这气氛怎么突然就下来了,再这么下去,两人怎么拉近关系?”
君杪一头雾水,“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做拉近关系,将军这明显的就是在报救命之恩,你可别胡说八道,侮辱了两个人的清誉。”
“我侮辱了他们的清誉?”君岐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
“你瞪这么大眼珠子看不出来呀,将军对梁三小姐可是相当在意,就不说当年初见,梁三小姐离开,他寻了对方多久?
就说刚刚,是谁听到梁小姐出事,马不停蹄就劝皇上看看柳妃的?
又是谁连毁轿子这等粗活都揽在手上的,要是这都不算情谊,什么算情谊?”
“万一将军只是报恩呢?”
“报恩?”君岐气的噎住了,“他要是只是报恩,我头拿下来给你当球踢。”
“赌这么大?不要命了,要不,换一个,我不要你的头,你把你的月份给我?”
“去去去,没工夫跟你说这些,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军的姻缘,你在这儿等着,看我的。”
搓搓手,君岐冲上去,“梁三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寂静被一阵喧闹打破,楚垂容当即将视线落到君岐身上。
她点头指了指,“我记得,你是将军的贴身侍卫,叫君岐,对吧?上次就是你给我送的药。”
君岐笑了,脸上燃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真没想到啊,三小姐竟然还记得我,上次确实是我送的药。
不过,那次可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早就见过了,在军营。”
军营?
思绪回到从前,那是还没找回来之前的事儿了。
那时,她跟着师父四处游历,一个偶然,她与师父冲散了。
跌跌撞撞闯到了战场,也是在那时,她饿着肚子,凭着潜意识救了温辰屿。
可要是问起对君岐的记忆,脑袋里是没有一点的。
楚垂容眨巴眼,“我在军营见过你吗?”
“怎么没见过?就是刚刚在将军身边的那个小不点儿,流鼻涕的那个。”
楚垂容愣傻在原地,半点反应都没有,君岐拍拍大腿,“就是给你递上军中唯一那块肉的那个......”
“咳!”楚垂容还没想起,温辰屿就咳嗽起来。
他侧身看像君岐,目光如刀,“你想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刺的君岐心里怕怕,可为了将军幸福,他还是硬着头皮笑笑。
“好好好,不重要,不重要,不记得就算了,我过来只想问问三小姐,多年未见你过的可安好?”
安好吗?
回答是否定的吧?
自从认亲之后,师父就彻底退出了她的世界,后来她入了辛者库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若非君岐问,恐怕她都快忘了,在她认亲之前还有着一段逍遥快活的日子。
心中悲凉,可楚垂容还是硬着头皮笑笑,“挺好的。”
“可若是好,你又怎么会去辛者库?”
嘶——
这话刀刀戳心窝呀!
君杪都感到疼,这会儿温辰屿已经挡在楚垂容和君岐之间,他微微扬起手。
“会不会说话,不会下去。”
知道说错了话,君岐也垂下了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看着将军担心吗?”
“还说,滚下去!”
君岐撇着嘴,灰溜溜的退下,回去时耳边传来楚垂容声音。
“年少轻狂做错了事儿才进去罢了,没什么不好说的,温将军不必对手下如此。”
君岐欣喜的勾起嘴角,温辰屿眉角微皱,想说安慰的话,到嘴却是一句,“做错了事儿?我听闻,是你行错了医才遭此惩罚,这是假的吧?
你能将我从血海中救出来,断不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这里面可是有什么委屈?”
巨石包裹的心,仿佛被羽毛挠了一下,楚垂容整个身子都软了。
当年的事,但凡是有个脑子的,仔细想想都会知道此事有端倪,可无人说出这句话。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说出了,没想到温辰屿说出来了。
她半喜半悲。
喜的是温辰屿能说出来,悲的是若是他早点说出来就好了。
往事已去不可追,心有伤,但楚垂容面上还是一片平静。
“有什么委屈的?马有失蹄,人有犯错,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来接我?”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虽然说错了话,可楚垂容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
君岐握着君杪,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天知道,将军为了找楚垂容,花了多少力气?
当初翩然一见,两人虽然待了三天,可这三天,两人说话不过十句,哪怕最后一天,楚垂容痊愈默默离开,他们都不知晓对方名字。
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哭出声来:“我的容儿,我的容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
“你这......”
梁时木也有些难以置信:“你在外流浪多年,跟着江湖游医,明明也会些功夫,再不济,还能使毒,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是,我是会些功夫,也会使毒,只是小院使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制毒?又要怎么再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以一当十?”
楚垂容轻笑了一声。
在辛者库的四年,比她当初在外流浪的十几年都要苦。
那样的苦,本不应该是由她来承受啊。
“梁夫人又有什么好哭的呢?不该庆幸才对吗?庆幸当初是我被推了出去,送进了辛者库,而不是梁小姐,不然,在辛者库受罪的人,就成了梁小姐了。”
楚垂容声声泣血一般,带着几分恶劣的目光,看向了梁流徽。
梁流徽对上楚垂容的目光,双腿一软,不由后退了两步,也哭了出来:“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进宫去找皇上,去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梁流徽假意转身就要跑,梁时木忙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够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在辛者库受的罪,我们会补偿你,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娘和徽儿?你以为这四年,娘和徽儿就好过了吗?娘每日以泪洗面,徽儿更是日日去庙里给你祈福赎罪!再怎么难,你现在不都已经好好活着回来了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呵。”
楚垂容冷笑了一声。
当真是说的轻巧。
辛者库关押着的本就都是罪奴,尤其她还被梁家放弃,得罪的还是商贵妃,背的是谋害皇嗣的罪名!
她会过的如何,可想而知。
这些,又岂是几滴眼泪和几声祈福可以抵消得了的?
事情过去了,是他们过去了,那她呢?
“我看你今日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去见祖父了,免得平白再惹他老人家伤心。”
梁时木继续道:“兰花,还不快送三小姐回院子!”
兰花有些犹豫得看向了楚垂容。
楚垂容却走的十分干脆,她也不想祖父见到她这副模样担心她。
回了幽莲苑,兰花急急忙忙跑去找了府医要了伤膏,一边给她擦药,一边痛哭:“小姐,你疼不疼啊?这么多伤,他们怎么能下手这么重?这么对你?
都是奴婢不好,早知如此,奴婢当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小姐!”
“兰花,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楚垂容道。
兰花不过是个丫鬟,就算真的拼了这条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正上着药,幽莲苑外,来了小厮:“三小姐,这是大少爷让小的送来的伤药。”
楚垂容看了过去,只一眼,她就认出,那伤药应当时祖父研究出来专用于军中的,治疗外伤效果极好。
她有些不理解,梁时木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她不稀罕。
“还回去吧,告诉梁小院使,我不需要。”
楚垂容声音冷冷。
小厮只得把药送了回去。
梁时木见楚垂容居然没收他的药,气的他把药瓶子径直砸在了地上。
他知道楚垂容这些年在辛者库中过的不好,受了很多伤,他都已经先放下面子,让人给她送药了,她还想怎么样?
居然还让小厮把他送的药给退了回来!
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她怎么就如此小气不识相!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好做她的梁府三小姐吗?
他们都承诺了,会补偿她的!
看来,他还是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告诉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晚间,梁夫人再一次派丫鬟送来了新买的衣裳,这一次的衣裳虽然还是有些不合身,但是也不会露出胳膊。
让楚垂容诧异地是,除了梁时木,温辰屿居然也派了侍卫君岐给她送了伤药过来。
“楚姑娘,这伤药是将军从军中取得,治疗外伤很有效果,还能让楚姑娘的伤不留疤痕。”
君岐道。
“温将军是如何知晓我在辛者库中受了伤?”
楚垂容有些意外。
在马车闪过时,她明明不曾与他说过。
“将军猜的,辛者库那样的地方,商贵妃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楚姑娘在里面待了四年,又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君岐道。
楚垂容心下刺痛。
就连温辰屿都知道她在辛者库定然受了不少毒打,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从未想到。
何其可笑!
她掩下了心底的痛,接过了伤药:“那就多谢温将军了。”
君岐走后,兰花重新给楚垂容上了药。
只是闻闻,楚垂容就能分辨出来温辰屿派人送来的伤药药效极好,十分珍贵难得。
翌日一早,楚垂容便换了新衣,带着兰花去了浮生楼。
浮生楼里,梁老爷子听的外头小厮禀报楚垂容来了,登时红了眼眶。
“不孝孙女给祖父请安。”
楚垂容对着梁老爷子行礼,声音也有了些许哽咽。
当初,她刚来到梁家,众人都在安慰梁流徽,告诉她他们不会因为她的到来就不要她。
只有梁老爷子,看出了她的无措紧张,亲切得把她叫到了身边,问她这些年的情况,心疼她的遭遇,给她介绍府里的人,教她医术,告诉她从今往后她就是梁家的人,是他唯一的小孙女。
也是在梁老爷子身上,她头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知道了被人疼是什么感觉。
“容儿,你受苦了。是祖父没有保护好你。”
梁老爷子声音里满是疼惜愧疚。
只这一声,顿时激起了楚垂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梁老爷子踉跄着上前,把楚垂容搂进了怀里。
年逾半百的老人,此时也忍不住落了泪。
梁老爷子轻轻拍着楚垂容的后背,安抚:“容儿不哭,不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往后,有祖父在,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祖父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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