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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小作精今天怎么样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褚家夫妇两个一怔,都有点讪讪的,心底生出一种细细密密的怅惘。
是了,从前因为拉不下脸直面老师和家长的审判,他们似乎错过了女儿的青春。
另一头的出租车上,褚嫣并不知道远在二十几公里外的父母正在深刻自我反省。
汽车本来开往谢泽青的实习公司,但是他中途想起有资料落在家里,所以汽车拐进了一条满是法梧的风情街,又七拐八绕到了空阔的沥青路上,两边建筑渐渐稀疏,并且建筑风格越来越有腔调。
褚嫣认出熟悉的城南豪宅区,甚至在不断移动的车窗视角里看到了晁云津家的别墅一闪而过。
“泽青哥,你家这么有钱啊!”
其实褚嫣当然知道谢泽青肯定和弟弟住在一起,只是她难免要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
谢泽青笑了笑,没说话。
褚嫣秉着童言无忌的信念,满脸天真地转头问他:
“你是富二代吧?你家这么有钱,还需要你勤工俭学,干两份工作啊?”
谢泽青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因为我跟你一样啊。”
褚嫣一顿,眨眨眼,“我怎样?”
“你说呢,小财迷。”谢泽青逗她。
褚嫣两颊一红,背过脸看窗外,“谁是财迷了……”
谢泽青忍俊不禁,出租车停到了铁门外,他没让司机开进去,而是笑着看向褚嫣的背影。
“今天家里不太方便,改天我带你参观。”
褚嫣假装懵懂,转过来点头,“好。”
谢泽青下车去拿资料,很快就回来,出租车再次发动,驶离铁门前,褚嫣抬头认了一遍门牌。
江湾路88号。
想想上辈子,她和谢郁白的交集少的可怜,她甚至从来没有来过这栋房子。
不知道他的房间是怎样的……
他会在哪里看书写字,在哪里吃饭?
他平时的娱乐是什么?
他洗澡需要人守在门外么?
他的床……大么?
够了!褚嫣!怎么又往那方面想!
她的耳根悄悄爬上红晕,两颊也烫热起来,用手做扇飞快扇了几下,试图降温。
谢泽青捕捉到,不确定地按下一点车窗。
“嫣嫣,很热么?”
她镇定地答道,“嗯……有点。”
谢泽青实习所在的风投公司“创荣资本”成立不足五年,但这五年来,受互联网经济的影响,新概念产业迎来井喷式发育,团购、自媒体、大数据等风口纷至沓来,创荣资本凭借几个成功的投资案例后来居上,已经发展出不容小觑的基金规模。
创荣资本偏好创业投资,主要面向中小规模企业、自主创新型企业和新兴产业企业。
谢泽青允诺要带褚嫣跟进的一个小项目就是很典型的初创团队投资,他今天要带她和这个团队见一面。
“其实投资者并不喜欢翻很厚的商业计划书,也不喜欢听冗长的ppt汇报,我的上司告诉我,创业投资,先看团队成员。事在人为,人,才是最重要的。”
褚嫣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很不解,“泽青哥,你只是一个实习生,你上司居然敢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看来你真的很厉害。”
谢泽青哑然一笑,轻轻摇头。
“你误会了,因为我上司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才轮到我来练手。”
褚嫣心中直呼不妙。
原来这个项目不见得能赚钱啊。
谢泽青看她一副被骗了又不敢翻脸的模样,笑着安抚,“对方是大学生团队,之前并没有创业经历,所以不被看好,但不妨先看看他们的项目,我觉得很有意思。”
褚立行脸色一僵,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尬笑着接过褚嫣递的酒。
谢泽青第一次直观感受自己学生的战斗力,他是多聪明的人,从一进餐厅就能闻到餐桌上的火药味,也大概厘清了对面这个被怼懵的男人和褚家长房的关系。
他抬眸扫过褚嫣突然变得红润有光泽的嘴唇,低下头也开始理餐巾,不露痕迹无奈一笑。
聪明的丫头,还知道战斗前先收拾一番。
“没规矩!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褚耀邦瞪一眼女儿,又横了一眼妻子。
不是让她把这丫头拦着,一切有他来应付吗?怎么还是放出来了?
严秀丽有苦说不出,干脆忽略丈夫的目光,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心里也有气。
瞧瞧今天这两大家子的架势,摆明了一家来当陈情的苦主,一家来当执法的判官,这是要把她的嫣嫣往哪里逼?
她索性端起女主人的体面,扬声回应丈夫,“好了,还不是老爷子惯出来的,你女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褚修言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大嫂说的是呢!二哥也真是,惯孩子这一块儿,您和大哥简直难分伯仲,嫣嫣和炀炀又都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孙女,难怪他们俩一个脾气。”
褚修言这一通虽是阴阳怪气,却也言之凿凿。
褚立行转头看到儿子褚炀还在闷头打游戏,头抵在餐桌缘,桌子底下手指乱飞,神情专注,旁若无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骤然生出要杀鸡儆猴、借儿子给侄女立威的念头。
他直接将褚炀手上的游戏机抢过来,摔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塑料机壳在大理石地砖上碎得四分五裂,餐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褚炀呆愣一秒,哇地一声哭出来。
“缺管少教的东西!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没规矩,就是你爷爷来了,也别想拦着我揍你!”
褚立行痛骂儿子,言语间却意有所指。
褚修言更加得意,却不妨碍她面上做出心疼外甥的模样。
“噢哟,二哥你这是干嘛,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顿饭,你何必骂孩子呢?炀炀,到小姑这里来……”
褚炀被他父亲黑沉的眼睛瞪着,也不敢挪动位子,哭声渐弱了,突然听到对面堂姐朝自己招手。
“大小伙子,明年也是要上高中的人了,哭什么?过来。”
褚嫣在家族小辈里算是脾气顶坏的,奈何长得过于漂亮,在褚炀的眼里,反而变成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反派魅力,所以从小就喜欢跟在褚嫣屁股后面。
现在长大了,虽然生疏了一点,但在褚嫣和褚修言之间,他还是会果断选择同辈。
他耷拉着袖口走过来,像条丧家犬,褚嫣已经用食物将自己的空盘子堆满,转身递给他。
“炀炀乖,去外面吃,吃完姐姐和谢哥哥陪你打游戏,好不好?”
褚炀想了想,也不看他老子,点头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褚立行气得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褚嫣突然转头,懵懂地问谢泽青。
“谢老师,虽然你理科也很强,但我记得你好像是文科生,那我考考你呗。”
谢泽青看一眼她狡黠的眼睛就知道她憋着坏,但是却意外地配合,“你说。”
“借刀杀人。”
褚嫣天真无邪地看向斜对面的褚修言,缓缓吐出这四个字,然后继续自己的问题:
“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适用于哪些场景?谢老师可以教教我么?”
司机来接褚嫣放学,黑亮的连号私家车停在学校专门辟出来的vip停车场。
那是给了极高赞助费的家长才有的特权。
看到司机站在车旁,褚嫣的肌肉记忆被唤醒,不自觉就要将书包甩过去。
手已经摸上肩带,却突然一顿。
然后直接背着包往车里钻。
司机立刻替她把着车门,掌心垫在车顶,小心试探:
“大小姐,今天学校里又有谁惹您不高兴了?”
她坐进去,扭脸朝他温温柔柔一笑。
“徐叔,我很好,没有人惹我。快上车吧。”
“对了,辛苦您每天接送我。”
徐叔被吓住,不敢搭腔,更加不安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轻轻关上车门,他觉得后颈渗出一层虚汗。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大小姐是不是……又憋着坏,准备戏弄他呢?
一路上,徐叔开得忐忑,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瞄女孩,中途有一次正好和她视线对上,她还冲他弯了弯笑眼。
徐叔吓得不轻,再也不敢看后视镜。
就这么到了家,褚嫣刚下车,管家就迎上来。
“大小姐回来了,要不要先上楼洗澡?”
“今晚先生太太参加饭局,不回来吃,您要是不想和老爷子单独吃晚饭,我就让他们在梧桐厅单开一桌……”
“不用了何叔,我就跟爷爷一起吃。”
她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我晚点洗澡,先去楼上看看爷爷。”
说完抬脚就上台阶。
管家愣在原地,司机下车,从他身后凑过来。
“大小姐什么情况?今天谁惹她了?”
“我也纳闷,今天她放学上车,还跟我说辛苦了,吓得我一身冷汗……老何,我是不是要被辞退了?”
“不知道,但是……早点做两手准备吧。”
“行。”
电梯抵达褚家别墅二楼。
门一打开,正在给扶手抹灰的妇人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小姐……您怎么来二楼了?是不是按错了?”
褚嫣走出来,书包仍旧背在肩上,笑着摇了摇头。
佣人手足无措,双手往围裙上抹了两下,要上去替她拿书包。
“没事,王姨,我自己背。我上来看看爷爷,您忙。”
“诶,好……”
褚嫣敲开老爷子房门进去,佣人还站在走廊发呆。
这大小姐,吃错药了?
“爷爷!”
女孩清脆娇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沙发上的老人从报纸里抬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打盹还没彻底清醒。
茫然间,孙女已经像只活泼欢腾的小雀,扑了上来。
褚嫣扑进他怀里的动作太大,老人手中报纸都被戳破了一个洞,可他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狗屁报纸。
五岁以后,嫣嫣从没有和他这样亲昵过……
他布满褶皱的手颤抖着,缓缓放在孙女的头发上,却收着力气,不敢太用力地抚摸。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这个梦能做得久一点。
褚嫣脸埋在爷爷怀里,眼眶又红了。
在车里预备了一肚子话,或者说,这些话她攒了好多年了。
可是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如果允许她将午休做的那个梦称作上一世,那么在上一世里,她除了亏欠丈夫和儿子,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
因为她的不驯,她的一意孤行,她非要当女明星……爷爷是被她那些成名后的八卦丑闻气到中风,不久后撒手人寰。
为此,她成为了整个褚家的公敌。
为此,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爷爷。
“嫣嫣,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老人嗓音滞涩沙哑,带着迟疑,想捧着孙女的脸好好看看,可是又实在舍不得将她从怀里放开。
褚嫣将眼泪憋回去,却没起身,仍旧腻在老人怀里,嘴里瓮声瓮气。
“爷爷,嫣嫣想你了。”
老爷子身体一震。
这一次,他没再迟疑,双手紧紧揽住宝贝孙女的肩,浑浊的眼眸里瞳仁轻颤,欣喜的水泽沿着眼眶溢出。
“爷爷也想嫣嫣,爷爷都好久没抱抱嫣嫣了……”
褚嫣的鼻子酸得像灌了一瓶醋,不敢再任由情绪堆积,否则真的会失态,当场哭出来。
她从老人怀里起身,一把挽住他胳膊。
“爷爷,您饿吗?我陪您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好、好……”
“爷爷,我以后每天放学回来,都陪您吃晚饭好不好?”
“好……爷爷的宝贝孙女……爷爷求之不得……”
大小姐挽着老爷子下楼的时候,管家再次吓到怀疑人生。
这种场面,他发誓梦里都没见到过。
这几年大小姐赶上叛逆期,除了先生太太给的零花钱不够用时,其他时候,何曾见到她主动和老爷子同框出现过?
更别提像现在这般亲昵地挽着老爷子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何叔,可以开饭了,我坐爷爷旁边,不必将餐盘放那么远。”
“好的大小姐!”
管家快步走到加长餐桌尽头,将褚嫣的餐具移到了主座旁边,尽全力掩下眸底的震惊。
老爷子在房间里已经平复了情绪,现在脸上挂着慈蔼又畅然的笑容,比几个家佣看起来镇定得多。
“何叔,你们也去吃饭吧,不必在这里守着。”
管家再次瞳孔地震,不敢挪动步子,接收到老爷子犀利的眸光,终于三步一回头地带人离开饭厅。
“爷爷,吃菜。”褚嫣给他夹菜。
“好,好,嫣嫣也吃。”
“爷爷,爸妈今天去参加谁的饭局?谁家排场这么大,需要他们两个同时赴宴?”
老爷子还在给孙女盛汤,手中动作一顿。
“是你爸生意场上的大客户,不妨碍,他们管他们,咱吃咱的。”
“哦。”
她接过汤碗,尝了一口,眯起笑眼,“爷爷盛的汤,就是好喝。”
老爷子故作镇定,“慢慢喝,不够还有。”
一顿晚饭结束。
某平素不苟言笑的老人感觉自己两颊和眉心在短短一个小时内长了好几道笑纹。
没办法,今晚的宝贝孙女实在是……太可爱、太招人疼了!
与此同时的江城一号国际酒店。
一场由晁家夫妇主持的接风晚宴刚刚开场。
宴席低调隆重,东道主选择了整个国际酒店最典雅温馨的中型宴厅,请的宾客也都经过严格筛选,身份不俗,每一位都能在江城叫得上名号。
无人注意的角落,褚家夫妇压着嗓子争执起来。
“这么重要的宴席,不带嫣嫣来就算了,你凭什么让你小妹把她女儿领过来!”
褚耀邦一开始还安抚妻子的情绪,后面也不耐烦了。
“怎么着?小妹不是褚家人?媱媱不是褚家人?媱媱比嫣嫣懂事乖巧,来了又不会给褚家丢脸,你何必对她们这么刻薄?”
“我刻薄?”严秀丽气得柳眉倒竖,狠捶了他一下,“谁不知道你小妹存的什么心思!
“生了一儿一女,全都跟着母家姓褚,动辄带到老爷子跟前刷存在感,打量我看不出来她惦记家产呢!
“褚耀邦我警告你,嫣嫣才是你的顺位继承人,你给我分清主次!晁家儿子是我认定的未来女婿,你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便宜褚媱那小蹄子,我跟你没完!”
褚立行却不急着走。
他坐到沙发上,脸上陪着笑,没了刚来的气势。
“嫣嫣,要不你们去楼上打游戏?二叔跟你爸聊会儿天,抽烟怕呛着你。”
褚嫣头也不抬地回,“那就别抽。”
“……”
谢泽青忍着笑,也不说话,好像颇有窝囊家教的自觉,表示他做不了一点叛逆学生的主。
这回褚耀邦和严秀丽也没说话,褚立行看出他们逐客的态度,只好拣紧要的长话短说。
“大哥,是这样,我今天并不是为了找嫣嫣麻烦来的,要不是小妹添油加醋跟我告状,我怎么会管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孩子们小打小闹……”
“连带大人的脸都被丢光了,还能叫小打小闹?”
“嫂子,你这话说的,”褚立行脸上神情变了变,挤出更勉强的笑容,“都是一家人,小辈没教好,咱们都有责任,我也有错……”
“小叔可别这样说,谁跟谁是一家人?从前就是界限分得不够清,如今大家还是别太含混,自己的孩子自己养,养出毛病了,好歹自己担着,不必牵连旁人!”
“秀丽,少说两句。”褚耀邦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又只顾着喝茶。
褚立行脸上笑意僵了半天,才找回声音。
“嫂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小妹家的事情,您放心,我跟大哥从小穿一条裤子,我拿嫣嫣当亲女儿,所以才会被小妹三言两语忽悠过来,我也是真心替孩子着急……”
第三把手游进行中的褚嫣抬眸,似笑非笑往这里一扫,扫得褚立行目光一缩,仓惶敛眸,干笑两声。
怪了。
他这个当二叔的,怎么突然怕起侄女来!
他将这一切归结为今天冤枉了她,正如电话里晁家小子所言,褚嫣惯是个揪住人家错处就不肯放的。
他重新整理态度,拿出大人谈正事的口吻,也不再搭理侄女。
“大哥,我今天来,是为了江东村工程的事。”
褚嫣操作走位的手指一顿,悬空在屏幕上,不由竖起了耳朵。
近十年来,江城政府规划落实旧城区改造项目,很多村落陆续完成拆迁重建。
褚家经营的江褚地产集团是最早参与政府合作项目的,和江城建工集团基本平分这块蛋糕,但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开发公司盯上了这个项目,都想进来分一杯羹。
光从这两年的竞标企业数量就能看出来。
江东村地理位置偏僻,周边没什么配套,村民生活水平够不上江城平均线,全村留置意愿低,拆迁配合度高,因此开发江东村的项目算得上十分优质。
这个项目的炙手可热,让更多闻着味儿过来的大小开发商都看红了眼。
褚嫣想到上一世,自家集团命运的转折点,就是这次分蛋糕事件。
“姐!你在干嘛!注意兵线!”
褚炀叫起来,把他老子吓一跳。
“小声些!大人谈事情呢!”褚立行斥完儿子,又立刻转向大哥。
“我找人看了,江东村改造起来虽然不费力,但是回报率太低,我有政府关系的朋友说,那个地段未来十年都未必能发展起来,所以这次江城建工也才拿40%项目地块,我觉得……咱们集团也要慎重些。”
褚嫣操作着手机,冷不丁反问:
“什么政府关系,具体哪条线的?”
褚立行一愣,转头不确定地看向褚嫣,“你在跟谁说话?”
褚嫣不耐烦地抬头,施舍样地给他一眼。
“当然是跟二叔您说话。”
褚立行脸色一冷。
池小舒惶恐地摇头,“阿姨,不……这没什么,不用道歉,礼物我回去再画一幅补上就行,本来也不值钱……”
晁云津皱眉,“怎么会不值钱?我认为是无价的。”
瞬间又吃了母亲一记不动声色的肘击。
“嘶——”他捂着手臂痛呼,怒视母亲,看到她笑吟吟拍拍池小舒的肩膀。
“阿姨先下楼招呼其他小客人了,你们在露台好好玩。”
“郁白,替阿姨看着云津。”
晁母冲谢郁白眨眨眼,得到后者的点头回应,满意地离开。
晁云津脸色臭的依旧,在听到褚嫣随之而来的邀请后更臭了两分。
“小舒,我们聊聊?”
“褚嫣,你到底要干嘛!”
“晁、云、津。”
一声低冷的警告,吓得晁云津后脊一凉。
天不怕地不怕,娘老子都不怕,就怕谢郁白叫他全名。
也没什么错。
人贵在有敬畏之心。
等到池小舒当真跟着褚嫣去了隔壁露台,拉上了隔音屏障,晁云津有些讪讪地嘟囔。
“你什么时候跟褚嫣关系这么好了?”
他没记错的话,刚才谢郁白叫她……嫣嫣?
褚嫣不在场,慎丽和乔思雯八卦之魂还在熊熊燃起,不由也竖着耳朵,想听谢郁白的回应。
可惜,这个问题被巧妙回避,她们只听见谢郁白更加冷肃的警告。
“我在停车场听到她教训堂妹了,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不管她是怎样的人,至少她对你很好,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晁云津一愣,有点不信,可是他深知,小白从来懒得扯谎。
“所以,别再用仇敌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满意家里的安排,都是后话,等你翅膀硬了,有的是机会选择自己想要的,但是现在——”
“晁云津,时刻注意自己的态度。尤其是在她面前。”
隔壁露台。
褚嫣手里捧着两个开口椰子,给池小舒递过去一个。
“谢谢。”
池小舒轻声道谢,捧在手里却没急着喝,“褚嫣,你想跟我聊什么……等你说完,我想先回家了。”
褚嫣听出她催促的意思,按着她的肩膀坐到藤椅上。
“急什么?晁云津为了你,专门在楼上单开一个小派对,你要是走了,他不得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池小舒讶异地半张着嘴唇,愣了好几秒。
“为我?”
“不会吧?你真看不出来?他知道你社恐,在一楼大厅肯定坐不住…啧啧,也算他用心良苦。”
池小舒更加局促,连忙就要解释,“不,不是的,他只是……”
“池小舒,我不跟你兜圈子,你也别跟我隔着窗子说话,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晁云津对你上心,而你对他的态度就很值得琢磨,有时候想远离他,是因为家境差距造成的自卑,有时候你又愿意依赖他,因为你深知,只有他才能救你离开现在的泥淖,我没说错吧?”
池小舒双手扶着膝盖上的椰子,僵坐在藤椅里。
回应褚嫣的是长久的沉默。
“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但你放心,我不是要来拆穿或审判你,说真的,你比我以前想的要聪明,很知道利用自己的长处,如果你能给自己立一辈子单纯无害的人设,那么你就是能坐实这四个字,因为君子论迹不论心。”
褚嫣看着池小舒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扬唇,抛出致命的问题——
“但是小舒,你真的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吗?”
池小舒瞳孔一颤。
她依旧端坐在椅子上,脸上薄薄的一层皮肤在太阳下泛着接近透明的荧光。
褚豪年纪最小,但操作完全不输哥哥姐姐,谢泽青更是有心让人头,给他拿了两把MVP。
褚炀看出端倪,也不生气,倒是十分欣赏谢泽青。
“泽青哥,你真厉害!这么冷门的英雄都能驾驭。”
褚炀说完这句,看到父亲从餐厅过来,不由缩了缩脖子,收敛了笑容。
褚豪还在兴奋,嚷嚷着再开一局,却听见他妈冷喝一声:
“玩什么游戏!回家!”
褚嫣几人也循着声音抬头,只见褚修言一边走一边拽着哭红了眼睛的女儿,嘴里骂着,“你还有脸哭!回家再收拾你!”
丈夫吴家栋在后面跟着,脸色也不好看。
褚豪看了眼队友,略觉遗憾,又不得不垂头跟上。
一家四口除了声色俱厉的褚修言,其余三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地离开褚家,招呼都没打。
褚立行却不急着走。
他坐到沙发上,脸上陪着笑,没了刚来的气势。
“嫣嫣,要不你们去楼上打游戏?二叔跟你爸聊会儿天,抽烟怕呛着你。”
褚嫣头也不抬地回,“那就别抽。”
“……”
谢泽青忍着笑,也不说话,好像颇有窝囊家教的自觉,表示他做不了一点叛逆学生的主。
这回褚耀邦和严秀丽也没说话,褚立行看出他们逐客的态度,只好拣紧要的长话短说。
“大哥,是这样,我今天并不是为了找嫣嫣麻烦来的,要不是小妹添油加醋跟我告状,我怎么会管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孩子们小打小闹……”
“连带大人的脸都被丢光了,还能叫小打小闹?”
“嫂子,你这话说的,”褚立行脸上神情变了变,挤出更勉强的笑容,“都是一家人,小辈没教好,咱们都有责任,我也有错……”
“小叔可别这样说,谁跟谁是一家人?从前就是界限分得不够清,如今大家还是别太含混,自己的孩子自己养,养出毛病了,好歹自己担着,不必牵连旁人!”
“秀丽,少说两句。”褚耀邦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又只顾着喝茶。
褚立行脸上笑意僵了半天,才找回声音。
“嫂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小妹家的事情,您放心,我跟大哥从小穿一条裤子,我拿嫣嫣当亲女儿,所以才会被小妹三言两语忽悠过来,我也是真心替孩子着急……”
第三把手游进行中的褚嫣抬眸,似笑非笑往这里一扫,扫得褚立行目光一缩,仓惶敛眸,干笑两声。
怪了。
他这个当二叔的,怎么突然怕起侄女来!
他将这一切归结为今天冤枉了她,正如电话里晁家小子所言,褚嫣惯是个揪住人家错处就不肯放的。
他重新整理态度,拿出大人谈正事的口吻,也不再搭理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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