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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撩人宋晚杨湛完整版节选在线试读
众人散去后,陆晚仿佛劫后余生,身心俱惫,靠在软枕上,由着兰草给自己双手上药。兰草回想起方才的惊险,后怕道:“小姐,幸亏那翊王还有点良心,到底最后还是出手相助了…...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晚杨湛的其他类型小说《春色撩人全文小说宋晚杨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米团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散去后,陆晚仿佛劫后余生,身心俱惫,靠在软枕上,由着兰草给自己双手上药。兰草回想起方才的惊险,后怕道:“小姐,幸亏那翊王还有点良心,到底最后还是出手相助了……”陆晚心里冷嗤,他才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不过是要与她彻底两清,所以才出的手。如今婢女一事已了,她与他之间,再无瓜葛了。思及此,陆晚心里不免松快许多,见兰英关好房门进来,问她:“青杏院这几日有什么动静?”兰英一直被派去盯沈鸢,她突然回来,陆晚猜到是她那边有事发生了。谁知兰英却摇了摇头,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道:“先前小姐让找的那副东西,找着了,表哥说,就在他们铺子里,且已约定好,明日晌午后请小姐过门验货。”陆晚万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不由笑赞道:“你表哥真是能干,你同他说,明日我一定...
《春色撩人全文小说宋晚杨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众人散去后,陆晚仿佛劫后余生,身心俱惫,靠在软枕上,由着兰草给自己双手上药。
兰草回想起方才的惊险,后怕道:“小姐,幸亏那翊王还有点良心,到底最后还是出手相助了……”
陆晚心里冷嗤,他才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不过是要与她彻底两清,所以才出的手。
如今婢女一事已了,她与他之间,再无瓜葛了。
思及此,陆晚心里不免松快许多,见兰英关好房门进来,问她:“青杏院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兰英一直被派去盯沈鸢,她突然回来,陆晚猜到是她那边有事发生了。
谁知兰英却摇了摇头,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道:“先前小姐让找的那副东西,找着了,表哥说,就在他们铺子里,且已约定好,明日晌午后请小姐过门验货。”
陆晚万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不由笑赞道:“你表哥真是能干,你同他说,明日我一定去。”
翌日一大早,李睿果然派人给陆晚送来好些布料,陆晚令兰草收了,尔后借着要置买绣线为由,同叶氏告了假,于晌午后带着兰英兰草出门,往朱雀街去了。
先去了绣线铺子,陆晚让兰草留在铺子里,自己带着兰英从铺子后门悄悄出门,往隔街的玲珑阁去了。
上一世,李睿之所以能顺利登上帝位,除去陆家在朝堂上的支持,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拿到了太祖皇帝在世时,命前盐铁转运使邓高秘制的大晋铁矿图。
这副铁矿图,囊括了大晋境内所有铁矿产的分布,太祖皇帝过世时,邓高还未完全勘探制出全副图貌,到了先皇手里,邓家被抄家流放,这副图就流落民间,最后不知怎的,落入了李睿的手里。
有了这个,他囤制兵器,震慑诸王,又以贩卖生铁从邻国获取大量的财富以及支持,最后顺利登顶。
重生后,陆晚目标明确,要阻止李睿登顶,一是要破坏他与陆家的联手,二则就是要截断他的金钱来源……
陆晚在派兰英盯着沈鸢的同时,也让她派人去找这幅铁矿图,她要抢在李睿前面截获它。
兰英的表哥在玲珑阁当伙记,兰英派他去打听,没想到,这副图竟就收在玲珑阁里……
主仆二人来到后门,不等兰英上前叩门,后门已打开,兰英表哥吴济走出门,满面愧疚道:“二小姐,表妹……实在对不住,晌午后突然来了个贵客包场,如今玲珑阁不许再接待其他人……”
陆晚满怀欢喜而来,却扑了个空,心里委实不甘。
况且,她害怕李睿会抢在她前面得到它——铁矿图一日不拿到手,她心里都不安宁。
看了眼门窗闭合的玲珑阁,陆晚对吴济道:“吴表哥,我出门一趟委实不易,既然我是从后门来,咱们就悄悄进去,只要验了货,我立刻付钱走人,耽搁不了太久,自也不会惊扰贵客,你意下如何?”
兰英也帮劝道:“表哥,你帮帮忙,就依了小姐吧。”
吴济为难得直饶头,终是无奈道:“如此,说烦请二小姐跟我来。”
说罢,侧身让过陆晚,让兰英在后门守着。
偌大的玲珑阁,往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今日却大门紧闭,冷清到看不到一个人。
吴济引着陆晚小心的穿过大堂,来到一处小偏厅,请她落座后,跑进库房拿货去了。
不一会儿,吴济捧着一个半大的盒子出来,上面布满灰尘。
陆晚拿绢子胡乱擦了,一把打开盒盖,露出里面清一色的青玉石块,略略看过,竟有百来颗。
玉块有空白的,也有刻着纹路的,还有花鸟的,雕功平平无奇,玉色也是下乘料子,毫无出彩的地方,难怪会在库房里蒙尘。
陆晚双眸却发着亮光,只是一眼,她就断定,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她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问吴济:“这些东西,你们卖什么价钱?”
吴济迟疑问:“这堆石料在库房当垫箱石,二小姐真的要?”
“我要……”
“本王要了!”
陆晚一语未了,一道声音却如平地惊雷乍然响起……
陆晚傻怔怔的呆站着,一脸迷茫。
瞧着她不通教化的样子,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道:“我让承裕约了睿王今日去游湖,你一同去。”
陆晚刚想说自己晕船,叶氏连忙接嘴道:“如今春光正好,倒是游湖的好时候。”
“嗯,承裕还约了翊王,不如将宁儿也叫上一起,人多才热闹!”大长公主漫不经心道。
闻言,陆晚冷冷笑了。
这是打着她与睿王约见的幌子,为陆佑宁与李翊提供相会的机会啊。
马车悠悠往沁泉湖而去,陆晚靠在软枕上,思绪飞远,想起前世一些事来。
那***同李睿说,陆家有意将陆佑宁许配给翊王,并不全是诓骗之词。
前世,陆家确实撮合过陆佑宁与翊王,听闻皇上也有这个意思,就在众人都以为好事将成时,后面突然不知怎的,陆佑宁誓死不肯嫁给李翊,在府里闹将起来。
再后来,翊王离开上京重回北疆,这桩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上一世的她,一直守在闺房忙着缝制嫁衣,足不出户,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想想,世人皆道翊王此番归京,是冲着东宫太子之位去的,既如此,他又怎会突然离开上京,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了李睿?
以她对李翊的了解,此人可谓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强使他离开上京。
那到底是何原因使他在夺嫡最关键之时,舍之而去?
不等她想明白,马车已抵达沁泉湖。
下车前,兰草拿出粉盒往她左脸上的手印上盖了盖,担心道:“小姐,等下游湖,睿王翊王都在,万一……”
陆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睿王疑心重,兰草是担心万一不小心,会被他发现她与翊王之间的关系。
陆晚安慰她道:“你放心,今日的主角是陆佑宁,上了船后,我只管借着晕船去内舱呆着,避开他们就好。”
不论是李睿还是李翊,陆晚都不想见,两条毒蛇罢了,被谁咬了都致命!
下了马车,陆晚一眼就看见了泊在湖堤口的两层高的大画舫,以及比她早到一步的李睿等人。
彼时,李睿正陪陆佑宁站在柳枝下聊天,不知说到了什么,陆佑宁笑得花枝乱颤,拿着芙蓉团扇作势去打李睿。
光天化日之下,身边人来人往,两人还真是不避嫌。
陆佑宁手中的团扇堪堪要打到李睿,李睿偏头看到了陆晚,脸色一僵,连忙退开两步避开陆佑宁手中的扇子,朝她走过来。
“阿晚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陆晚假装没有看到方才那一幕,歉然笑道:“出游的人多,路上车挤,让殿下久等了。”
“不碍事,我们登船吧!”
陆晚飞快扫了一眼四周,并不见李翊,心头不由一松。
自上次玲珑阁后,陆晚越发觉得他可怕,他不来才好。
可登上船后,陆晚就高兴不起来了。
画舫里,早已竹音靡靡,莺歌燕舞。一群衣着清凉的舞姬正围着李翊翩翩起舞,他慵懒的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上腰间,像挂香囊玉佩般,挂着好几个美人。
陆晚佯装无视的走过去,陆佑宁却气红了脸,扭头也走了。
李睿倒十分乐见这样的情形,头一次没有打扰他,随着陆晚她们上了画舫二楼。
二楼视线开阔,一眼可将整个沁泉湖纳入眼底。
沁泉湖,湖如其名,湖水如泉,湛蓝清澈,沿岸风景也秀丽别致。若身边没有这些个人,陆晚倒有兴致乘船好好游一游。
此言正中大长公主心意,她不由越发满意起来,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你姨娘供奉所需银两,全由府里支出,明日我就派人去办实此事。”
陆晚又是千恩万谢,大长公主又额外赏了她好些东西,派金嬷嬷亲自送她回去……
回到青槐阁,堪堪一进门,陆晚双脚一软,身子止不住往地上滑去。
今日一天过得太过凶险,先是陆继中,再到兰贵妃,后又是李翊,到方才的大长公主,一个比一个难缠,一关比一个关凶险,她身心俱疲,身子早已支撑不住,强撑着一口气才回到屋里。
“阿晚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
惊愕抬头,李睿站在她面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可眸底却冷色沉沉。
陆晚心头一窒……
稳住心神,陆晚扶着门框站起身,笑道:“表哥怎么来了?”
李睿盯着她,嘴角带笑,却没有一丝到达眼底。
“此番你立下大功,救了四弟一命,我是他兄长,岂能不来谢你?”
说是谢她,可声音却冰凉一片,没有温度。
其实,在知道那日船上大火和刺客是冲着李翊去的后,陆晚就怀疑过李睿。
手足相残这样的事,他不是做不出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他派的人

,他也不想看到李翊好。
李翊一死,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没了,东宫之位于他,如囊中取物,轻而易得。
可偏偏她救了李翊。
陆晚心中冷然,面上露出懊恼的神情,低声埋怨道:“表哥……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李睿意有所指道:“怎么?这当中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这短短一日内,李睿心里的猜忌,如洪水过境一般,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他万万没想到两人之间竟发生过这样的事,而李翊不但不遮掩,还堂而皇之的替她向父皇邀赏。
越想,他越觉得两人关系非同寻常,甚至暧昧不清。
想到这里,李睿呼吸不觉沉重起来,搁在桌沿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
陆晚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怯生生的望着他,恳求道:“这件事,我只同表哥说,表哥千万不要说出去……”
李睿朝她安抚一笑,“我绝不告诉第三人。”
说罢,他拉着她坐到身边,贴到她的耳边亲密私语:“就当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如何?”
刺鼻的龙涎香再次袭来,陆晚娇羞的侧过身子,道:“那日我在内舱歇息,兰草替我去向船家要晕船的药,后面船上着火了,我见兰草没回,就去找她,不想刚好碰到受伤的翊王殿下……”
“他让我帮他拔后背的镖,我哪里敢?他见我不肯,竟拦住我不让我走,威胁我说,如果不帮他,就让我也死在那里……”
“可等我帮他拔完镖,他竟抛下我独自逃命走了……”
说到这里,陆晚眼圈红了,“同是兄弟,表哥多磊落的一个人,可那翊王竟这样……若不是后面我被船家所救,只怕再也见不到表哥你了。”
听到这里,李睿脸色稍稍好转,陆晚的说法,倒是符合李翊的作风。
但他心里还有疑问。
“既然是他逼你做的,那他为何又要向父皇替你求赏赐?”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进宫时,金嬷嬷教我,让我在见到皇上时,不要赏赐,只替陆家求情,我照做了,没想到皇上真的答应了。”
她装作毫不知情,李睿却从她的话里听出意味来。
李翊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故意送人情给陆家,好趁机拉拢与陆家的关系。
她对兰英吩咐道:“先前我吩咐你的事,可以做起来了。”
因脸肿着,陆晚一连几日都没出院子,连去上院请安都免了。
府里的人渐渐都听闻了睿王改日子的事,加之她又被国公爷处罚了,各种流言揣测如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全冒出来了。
有说她与睿王婚事不成的;有说她仗着马上要嫁给睿王,忘了身份,要替生母强出头的;也有说她闹着要加嫁妆的,纷纷扰扰,各有说法。
到了最后,传出的版本是,她出府私会外男,被睿王抓了个正着,押着送到国公爷面前,国公爷当场打了她一巴掌,又各种好话说尽,才求得睿王没有退亲,只是推迟了下聘的日子……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兰草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这样诽谤自己。
原来,最后这个传言,不是别人,正是陆晚自己编排好传出去的。
陆晚端坐在桌前抄着经书,神情专注,仿佛没听到兰草的话。
“小姐……”兰草急得快哭了,“哪有人这样败坏自己名声……”
陆晚头也不抬道:“不掀把风,哪来浪?”
兰草抿唇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小姐是做给三小姐看的?”
陆晚眨了眨眼睛,笑道:“咱们家的兰草好聪明呀!”
她与李睿之间越是出问题,陆佑宁越会坐不住。
她坐不住,关在青杏院的沈鸢也就坐不住了。
她早已让兰英派人,将陆佑宁那日大闹青槐阁的事,详尽的传进沈鸢的耳朵里。
以沈鸢的聪明,不会看不出陆佑宁对李睿动了心思。
沈鸢不将她放在眼里、敢抢在她之前嫁进睿王府,不过是因为知道,在这个家里,她的身份地位还不如她。
可若是陆佑宁成了睿王妃,莫说她想抢在她之前进门,只怕连她的容身之地都没有,她岂会坐得住?
一条饵引出两条大鱼,坏点名声又有甚关系,反正这辈子她也没准备嫁人的。
一口气将经书抄完,陆晚净了手,正要用早膳,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上院差人来请她过去,说大长公主有话同她说。
陆晚换了身衣裳,带着兰草去了上院。
此时已过了请安的时辰,大长公主房里除了叶氏,没有其他人。
陆晚一进去,大长公主就盯着她左边脸看,好几日过去了,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手指印。
国公爷这一巴掌委实打得重了些,怎么说她也是要嫁与睿王的人,多少也给睿王一点面子才是。
可转念大长公主又想到,事情发生了好几天,却也不见那睿王来府上看望她一次,任由流言满天飞。
若不是她严令遏制,只怕这些败坏门风的话就要传到外面去了。
如此看来,这个睿王真是没什么心思在她身上……
“听闻睿王将下聘日子改了,你是怎么想的?”大长公主拧着眉头问她。
陆晚道:“不过是晚些日子,能成全睿王一片孝心,也是好的。”
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大长公主气得冷哼一声,一旁的叶氏忍不住抿嘴偷乐。
真是个傻木头!下聘多大的事,也能说改就改?说出去多丢面儿。
大长公主冷声道:“罢了,既然他拿孝道说事,咱们也不好拒了他。但你也不能成天就窝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虽说你们已有婚约,也要联络联络感情才是。”
腰间的大手离开,纵使此时她双脚已踩着水底的沙石,陆晚还是害怕,想也没想,一把拽住他的手。
“殿下,我……”
手被拉住,李翊回头睨着她:“邀本王共浴?”
陆晚脸庞刺热,缓缓松开他的手,紧张道:“你……你先别上岸……”
那怕他在旁边守着,她心里的恐惧感也会平息许多。
李翊不置可否,可到底没有上岸去。
陆晚艰难的在水里转过身子,背向着他,开始搓洗满身的泥浆。
她脱下布帽,一头浓密的乌发如海藻般委顿而下,荡在水波里。
她侧过身子,将乌发拢至一侧,揉搓着上面沾到的泥浆。
另一侧的耳朵露出来,早已绯红一片,一路红至耳根。
李翊目光一瞬不移的落在她身上,明目张胆。
陆晚洗干净脸上的泥污,再洗脖子。
因着她的动作,水波轻轻荡漾起来。哪怕是这样细微的波动,也让她恐慌增加。
而男人滚烫的目光,似要将她后背烧出一个洞来。
心口擂鼓一般怦怦直跳,陆晚想尽快洗完上岸去,奈何泥浆渗成衣裳布料里,洗了一层,又渗出一层泥水来,怎么也洗不尽似的。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将她身体的线条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明了。
李翊的呼吸不觉粗重起来,眼前全是那个雨夜的马车里,她一身湿漉地勾着他的脖子,对他喃呢轻语:“这样……表哥会不会高兴些?”
就是她那一下,让他赔上了一个辛苦安插进陆家的暗探……
“啪……”的一声,涧里一群追逐嬉戏的鲤鱼跃出水面,激起浪花,惊动一旁蹲守觅食的几只鹈鹕,它们迅速从高空直扎进水里,追着群鲤不放。
水下闹腾,激荡起水波,陆晚一个站立不稳,被冲得往后跌。
李翊长臂一伸,将她捞里怀里……
立夏时节,气温日渐升高,但山涧里的水还是触肌生凉。
可男人的身上似点了一盆火,滚烫灼人。
他一手扣住她的细腰,另一手扯断她的腰带,那一身碍眼的衣裳就被他甩飞出去老远,刚好吓飞了那几只不肯罢休的鹈鹕,也让那群闹腾的鱼安静下来。
水涧里恢复安静,静到陆晚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这回……怎么算?”
他幽深的眸子里情欲翻滚,沉沉看着她,手掌一寸一寸极缓的勾画着她身体的轮廓,哑着嗓音问她。
她动不得,逃不掉,睁大湿漉漉的眼睛慌乱看向他,嘴唇嚅动,想说些阻止他的话,可不等话出口,双唇已被封上……
等一切再次恢复平静,日头已升到头顶,李翊抱着人上岸,那匹黑马背上驮了一个包袱等在岸上,李翊抖开包袱,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套干净的衣裳鞋袜。
陆晚被太阳光刺得睁开了眼睛,李翊将她放到一旁,将衣裳扔给她。
她抖着双手穿好衣裳,心里凌乱如麻。
“先回营地,用完晌午饭,再派长亭送你回城。”
李翊早她一步穿戴好,骑在马上等她。
陆晚看了一眼送衣裳来的黑马,朝它走去。
刚要抬腿跨上马蹬陆晚一个没忍不住呻吟出声。
李翊朝那黑马吁了一声,那黑马顿时前腿跪地,乖巧的伏下背,让陆晚上去。
陆晚再次震住,她从未见过如此灵性的马。
她神情间的诧异落入李翊的眼中,他心情甚好,“它叫踏风,若你喜欢它,就将它送给你。”
陆晚没理会他,催着踏风往前走。
“听说翊王还单独见了你,他同你说了什么?”
陆晚局促的捏紧袖袋,摇头:“没说什么。”
袖袋里明显藏着东西。
李睿眸子一冷,假意去拉她的手,却在碰到她袖口时,用力一抖,里面果然滚出一样东西来,‘叭嗒’一声细响,掉在了地上。
陆晚惊呼一声,连忙抢上前去捡,可李睿眼尖,早已一眼认出那东西,正是李翊常年戴在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本王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了?”
“表哥误会了,这东西不是给我的……”
李睿心里积攒了一天的怒火,再难压抑。冷冷凝着她,他右手搭上左手手腕,缓缓转动着。
陆晚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上一世,他诛杀聂湛和她腹中胎儿时,就是这个动作。
陆晚不退反进,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慌乱解释道:“表哥,这是翊王托我带给三妹妹的……原是他们私相授受,于礼不合,为保三妹妹名声,所以我才不敢同你说,可如今被你发现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李睿神情一怔,这却是他没想到的。
陆晚拿着扳指向他求教:“此事颇是难办,我正为此发愁。表哥既然知道了,不如帮我出个主意。”
李睿盯着她:“这有什么难办,你将它交给三表妹就是。”
陆晚蹙眉:“表哥有所不知,翊王昏迷不醒时,母亲曾提议让三妹妹跟着祖母一起进宫侍疾,谁料三妹妹大发雷霆……”
“我瞧着,三妹妹似乎并不中意翊王。所以这个扳指,我怕送不出去,反而还会惹三妹妹恼我——你说我要怎么办?”
进宫侍疾这件事,陆佑宁早已告诉了李睿,当时,满心委屈的她,在他面前哭诉了好久,并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嫁给李翊。
如此,倒再次验证陆晚没有撒谎骗他。
瞬间,李睿心里的怀疑如洪水退潮般,消散开去。
李翊那样目中无人的一个人,怎会看上这个木讷呆傻的小庶女,他几番故意接近她,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
脸上终于恢复霁颜,李睿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亲昵道:“既然知道送不出去,自然就不送了。”
……
回到睿王府,已是夜深。
睿王来到书房,谋士徐志将一张拟好的吉日名单交给他过目。
“殿下,这是钦天监择选出的下聘吉日,殿下觉得哪天合适?”
看也没看名单一眼,李睿抬手将它放至烛火上,任其被火苗吞没。
“殿下……”徐志却看不明白了。
“交给你一个差事,想办法替本王解了这桩婚约,速办!”
李翊已主动向陆佑宁示好,他不能再等了。
上回陆佑宁来找他哭诉,不单说了家里逼她进宫侍疾的事,还第一次同他挑明了心意,要他退了与陆晚的婚事,改娶她进门。
虽然陆佑宁发誓不嫁李翊,他却怕父皇赐婚——父皇爱屋及乌,一直对那对母子格外偏爱,若是李翊去求他,父皇定会依他。
所以,他要抢在他之前,定下与陆佑宁的婚事。
那么,陆晚这颗无用的弃子,就要想办法甩掉了……
不到三日,孟氏的牌位就供奉好了。
一大早,陆晚带着抄好的经书坐马车往常华寺去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常华寺,在住持的引见下,来到孟氏的牌位前。
牌位上的油漆尚未干透,陆晚将经书焚上,心里默念:“不用多久,我就能为你申冤了。你若泉下有知,保佑我快些找到阿晞……”
正午时分,画舫停靠在湖心岛。
比赛也结束了,陆承裕来检验两队的比赛结果。
李睿方收获颇丰,足足钓到满大盆的鱼,而李翊这方……
陆承裕看着独自待在船头的陆晚,问道:“翊王呢?”
陆晚道:“翊王殿下不喜晒,到舱内歇凉去了。”
陆佑宁往她脚边的鱼盆里瞧去,见只有五条不甚大的鱼,顿时眉梢一扬,侧头对李睿欢喜道:“三表哥,咱们赢了。”
李睿眸光沉沉的打量着陆晚,见她脸色发白,衣裙上沾着水渍,想必是钓鱼时溅到的,一身疲容。
再看着一旁搁置的酒盏小碟,不由开口问道:“这些鱼全是你一人所获?四弟没帮你么?”
陆晚无力的点了点头,嘲讽道:“四殿下金枝玉贵,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李睿心里顿感舒服了一些,怜惜道:“早知道四弟甩手不管,我就不同他比这个赛了,免得最后苦了你。”
陆承裕也觉得今日这个主意很失败,讪笑道:“罢了罢了,时候不早了,想必大家都饿了,我们上岸吃饭,叫翊王殿下做东!”
“怎么,是我输了吗?”
李翊慢悠悠的踱步过来,陆承裕回头一看,“咦,你怎么换衣裳了?”
“方才喝酒时不小心洒了。”
李翊漫不经心的回道,转头看向李睿,拱手笑道:“恭喜皇兄与三表妹。”
陆承裕这才想起那对龙凤钰,连忙命人取来,送到李睿手里。
龙凤钰,一龙一凤两块玉拼合而成,寓意天造地设的美好良缘。
李睿拿在手里惦了惦,侧身对一脸娇羞的陆佑宁笑道:“这对钰还是给三表妹吧。此钰寓意美好,盼三表妹早日觅得良婿,与夫君同佩此钰。”
经过这一上午的独处,李睿手把手的教她钓鱼,他的温柔多情早已将陆佑宁迷得五迷三道,一颗芳心死死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很想与李睿分配这龙凤钰,但到底此刻他还是陆晚的未婚夫,只得咬牙忍不住心中的不甘不舍,收下玉钰道了谢。
一行人下船登上湖心岛。
岛上有茶馆饭舍,还有供游客小憩的客房,陆家早早将这里全包了下来,所以今日岛上不见其他游客,只供他们一行差遣。
已到了饭点,陆承裕命厨子安排下去,不一会儿,各色美味佳肴就端上桌来。
他们今日钓获的鲜鱼也被做成了几道鱼肴,味道鲜美,自不在话下。
席间,几人都心情甚好,淡笑风声,惟独陆晚兴趣缺缺,也没什么胃口,独自闷坐着。
也是,今日一行,各人皆有所获,唯独她没有。
陆佑宁经此一游,认定了李睿,彻底定下心来。
而李睿,也如愿破坏了大长公主与父皇的计划,将陆佑宁一颗芳心牢牢抓在了自己身上。
李翊心里打什么主意陆晚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钩坏了他的衣裳,又吐了他满身,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不会放过她。
如此一来,她与他之间,像扯乱的线团一般,越搅越乱,都快理不清了……
想到这里,陆晚心情跌入谷底,总感觉自己还未出虎穴,又踏进了狼窝里。
再无半点心情吃饭。
陆承裕谨记着祖母的叮嘱,他扫了眼对面,见李翊独自喝酒,陆晚木然坐着,陆佑宁倒和李睿聊得甚欢,不由朝陆佑宁使眼色,示意她也和李翊说话。
陆佑宁瞪了他一眼,甩头不理他。
指使不动陆佑宁,陆承裕就去寻陆晚,刚巧下人呈上一碗鲜鱼汤,他就示意陆晚给李睿盛汤,献献殷勤。
风灯摇曳,橘黄灯火将两人身影映在车壁上,灯影与人影交叠,气氛凝重的车厢里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陆晚盯着男人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他双朣里映进的橘黄火焰,渐渐跳跃成可怕的腥红色。
那是男人身体的欲望在燃烧。
陆晚心口一颤,原以为,经由厢房一事后,他是嫌恶她的,绝不可能再对她起什么心思。
她扣住他下滑的双手,同他交涉:“我可以满足你,但你也要答应我……”
“呵。”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李翊忍不住嗤笑出声:“竟还敢讲条件?你以为你逃得掉?”
他双手一翻,转眼却是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瞬时动弹不得。
他早已掌握她身体的诀窍,轻轻几下,就让她脸色变得绯红艳丽,呼吸也急乱起来。
陆晚谨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努力保持住理智,不死心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开口间,声音已不复先前镇定,不自觉带了一丝娇媚的味道。
李翊牢牢掌控着她,盯着她戏谑道:“本王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你若乖乖求我,或许我一时高兴,就答应了。”
晃动的灯火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状如鬼魅。
恍惚间,陆晚恍惚又回到了前世。
也是这样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载着她离开幽深的宫门,男人在马车上就迫不及待,如饿极了的狼将她撕裂吞噬……
过往的伤痛再次灼伤陆晚,她猛的仰起身子,双臂一把勾住李翊的脖子,红唇也紧附上,从他微凉双唇一路滑向滚动的喉结,呢喃轻语:“这样……表哥会不会高兴些?”
她的舌头灵巧如蛇。想当初,李睿为了让她学会讨男人欢心的本事,特意派了有经验的宫人教她,后来她去了那鳏夫身边伺候,他搜罗来许多不为人知的床塌技巧,每每逼着她与他纵欢……
当她舌尖划过喉结处时,李翊如遭雷击,从头麻到脚,整个身子瞬间炸燃……
风雨骤急,马车摇晃得厉害,长亭掩了耳朵将马车赶至一处桥洞下,远远的避开了去……
回到青槐阁已是后半夜,陆晚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日一大早,陆晚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她隐约听到兰草的呼叫音,爬起身一看,却是几位嬷嬷要闯进房来,兰草正带人拼死拦着。
“你们想做什么?我家小姐岂是你们可以随便碰的……”
带头的嬷嬷拢着手冷冷笑道:“这话说的,我们连夫人嫡小姐都服侍过,何时碰不得你家小姐?”
“你们……我家小姐马上就要嫁做睿王妃了,你们胆大包天……”兰草急得眼睛都红了,陆晚昨晚身上又添新痕,只要被人一瞧,什么都瞒不下了。
“哟,小丫头片子,奶奶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事,可没准信头——谁知道睿王最后娶谁呢。”
几个嬷嬷全是叶氏房里的人,今日奉命过来,一为给陆佑宁出气,二则也是陆佑宁起了心思,要试试李睿对陆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原来,那日寿宴上,众人嘲讽陆晚时,李睿正巧就在旁边,全听到了,却没有出面喝止。
这一幕被陆佑宁看在眼里,让她不由相信了心中的猜测——
睿王一直以来对陆晚的深情全是假的。他真正看中的,不过是镇国公府在朝中的权势。
也就是说,只要是陆家姑娘,他都愿意娶,并非执意陆晚一人……
如此,听说李睿一早来府上了,陆佑宁立马遣了嬷嬷来羞辱陆晚,就是要看看,他会不会为陆晚出头?
饭毕,众人在湖心岛小憩了一会,就乘船返回了。
不知是因配合李睿演戏太让她犯恶心,还是被李翊可怕的眼神冷冷一扫,陆晚这一顿饭吃得极其难受,不觉就积了食。
堪堪上船,她的头就晕眩起来,胃里也翻腾得难受,忍不住伏在栏杆边呕吐起来。
兰草一边替她拍背一边担心道:“小姐可是晕船了,还是回内舱歇着去吧。”
陆佑宁正嫌她在此碍眼,难得热心道:“二楼高,也晃得紧,下面稳当些,姐姐去下面内舱待着,可能就不晕了。”
说罢,连声差丫鬟婆子将陆晚送下去。
李睿作势要陪陆晚下去,陆晚拦下他道:“殿下平日公务繁忙,难得抽空出来一趟,千万不能因我败了兴。三妹妹——”
她回头朝陆佑宁喊道:“还要麻烦你陪三表哥。”
陆佑宁求之不得,当即拉了李睿回去。
李睿明知留下不妥,但想到前面在岛上陆佑宁吃醋生气,此时正是哄她的好时候,于是就半推半就止了步。
面上,他却是说得极好听的:“也罢,你既然不舒服,我若去了,反倒会吵到你。你躺下好好休息,等感觉舒服些,我再接你上来欣赏风景。”
陆晚乖巧的点了点头,扶着兰草下楼去了。
画舫有前后两边各四间舱房,里面桌椅床铺一应俱全,陆晚特意挑了离前面最远的一间后房歇下,兰草见她脸色发白,才惊觉她并不是做假,而是真的晕船。
见她难受,兰草扶她躺下后,连忙出门去找船家要解晕船的药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能听到水流潺潺的声音在耳边流过,前面舞姬们的嘻笑声时不时传进几句,陆晚下楼时就瞄见李翊斜躺在美人榻上,身旁美人成群,有人给他剥果子,有人喂茶,他凤眸微睇,似醉非醒,十分惬意。
见他如此,陆晚心里反而安定下来,或许先前那一眼,是她过虑了。
她将头靠在被枕上,蹙眉闭上眼睛,想着睡着过去或许会舒服一些。
可随着船身的晃动,她头晕得越发厉害,虚汗流了满身,黏湿湿的,特别难受。
听到开门声,知道是兰草回来了,她眼也未睁的朝她伸手:“给我块帕子。”
一块帕子递到了她手上,陆晚接过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摸索着解开衣领口两颗盘扣,伸手进去,将脖子上的汗也擦了擦,反手又将帕子递了回去。
“我后背也全是汗,你帮我擦一擦。”
她半伏在床上,朝兰草虚弱道。
一只手掀起她后背的衣裳探进去,自上而下帮她擦着背。
陆晚迷糊间察觉到一丝异常——兰草何时力气这般大?擦得她后背生痛,似要擦下一层皮来。
况且,兰草是个小话痨,进来这一会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陆晚迷蒙中一个激灵,倏的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朝身后看去,神情一震,差点失声叫出声。
“你……”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是在前面与舞姬们寻欢作乐么,怎么突然到她的房间里来了?
更让陆晚惊恐的是,她转身时,竟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转身时,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后背,但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抽不出来。
可他偏偏不动,由着她顺着他的胳膊滚进怀里去。
自投罗网一般……
雨越下越大,乌云黑压压一片,才至申时,天色已昏沉下来。
陆晚撑着伞离开绣线铺子,刚下台阶,就撞上从马车里下来的李睿。
从玲珑阁开始,李睿的脸一直黑沉着,直到见到陆晚,才转了颜色。
原来,自离开玲珑阁后,李睿心里莫名的燥闷,哪怕确定了兰英确实有一个表哥在玲珑阁当差,他还是不放心。
他逼问兰英陆晚此刻人在哪里,只有亲眼见着她,他才心定。
兰英知道他猜忌重,若是骗他说小姐在家里,他定会去府里寻小姐,岂不穿帮?
兰英告诉他,小姐出门买绣线了。他追问是哪家铺子,兰英只说不清楚,她出门早,不知道陆晚去了哪家铺子。
兰英机智,上京卖绣线的铺子那么多,他一家家找过去,定是要花时间的,想必那时小姐已回到铺子里去了……
李睿寻到第二间铺子就寻到了陆晚,如此,他倒相信方才她确实不在玲珑阁。
“殿下怎么来了?”
陆晚惊喜的迎上去,体贴的将伞撑到他头上为他挡雨。
李睿笑道:“我恰巧路过,见到府上马车停在外面,就下车看看,没想到是你。”
陆晚从兰草手里接过刚买的绣线,拿给他看:“殿下瞧,这是我新置的绣线,殿下喜欢哪几色?”
她满脸娇羞色,完全一副少女待嫁的欢喜与羞涩,怎会是与李翊在榻上不知羞耻苟合的下贱女子?
李睿心中的疑虑打消,随意挑了几色打发她,尔后亲自送她回去了……
翊王府。
大雨渐歇,屋檐积水一下一下、犹断未断的敲打着窗外几扇肥绿芭蕉叶,乌云散去,屋内的光线重复光亮。
李翊闭眸侧卧榻上,手里捻着一颗青玉石子。
玉子温凉,似乎还带着某种余温。
长亭从外面回来,禀道:“主子,人送回去了。”
榻上之人似乎睡着过去,可长亭知道他没睡,站在榻前迟疑着没有离开。
“还有事?”
李翊凉凉开口,长亭板正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难色,跪下道:“属下死谏,此女并非善类,求殿下远离!”
李翊掀眸看着面前的长亭,好奇道:“你从不是多嘴之人,难为你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方才瞧见了什么?”
长亭既要死谏,自不会隐瞒,于是将方才抄小路送陆晚回去后、在绣线铺子门口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禀告给李翊。
“……若是她不想嫁给睿王,要与主子好,属下无可厚非。可她一面纠缠主子,一面又与睿王卿卿我我,分明是……”
余下的话,长亭没好意思说出口。
李翊勾唇一笑:“分明是什么?”
长亭憋红着脸:“水性杨花,毫无廉耻……”
那日,她在烟雨楼下冒雨等自家主子,长亭以为她是真心爱慕主子。却没想到,她与主子已有了肌肤之亲,还能对睿王深情款款,这样的女子,实在太让人不耻……
前一刻软声哄求他上榻,后一刻已翻脸不认人,这样的女人,不但水性杨花,还无情无义。
长亭倒没说错她。
李翊将玉子扔回盒里,冷冷道:“死就免了,念你是初犯,罚三十军棍,下去领罚吧。”
长亭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翊,急道:“主子,你与她不会有结果……她与睿王已有婚约,你若再娶她,莫说皇上不会答应,天下人也会笑话你……”
“谁说本王要娶她?!”
一声冷叱打断长亭的话,李翊双眸闪过瘆人寒芒,耳边不禁响起她对他说的话。
若这样下去,殿下如何两清?
将他当棋子使,用完就想两清,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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