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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全文版

主角 许玥冯意

总裁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

的人,被扫过的人无一不觉惭愧,纷纷低下头。这时,理智又重新回到他们的脑子里了。他们这些人,多是经商人家,或者是大地主、县中小吏之类,举人秀才们了解文人的规矩,拜...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 著  许玥冯意  52.4 千字发布时间:2025-03-23 13: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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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被扫过的人无一不觉惭愧,纷纷低下头。这时,理智又重新回到他们的脑子里了。他们这些人,多是经商人家,或者是大地主、县中小吏之类,举人秀才们了解文人的规矩,拜...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全文版节选在线试读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自古以来江南就富庶无比。丹阳县虽然只是县城,却也是上县,商业发达,百姓富庶,今儿正是逢五赶集的时候,周围人声鼎沸热闹无比。卖果子汤饮的,...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玥冯意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自古以来江南就富庶无比。丹阳县虽然只是县城,却也是上县,商业发达,百姓富庶,今儿正是逢五赶集的时候,周围人声鼎沸热闹无比。卖果子汤饮的,耍杂技的,卖生药的,还有算命看相的,周围乡镇会纺丝织绸的巧手妇人也抱着织好的丝绸去脱手。一片富庶祥和的盛世光景。坐在青布马车上,许地主好笑的看着自家乖孙眼巴巴的朝窗户外面看。“等会儿玥哥儿拜师完,爷爷带你来逛好不好,现在可不成。”许玥飞速的点头,又好奇的问:“爷爷,我要拜的师傅是谁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呀?”不是许玥看不起自家地主祖父,而是如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一个进士在地方州县是十分尊贵的。许地主只是一个乡绅,可以接触的大概是举人这个阶层,唯一能见到的进士,大概就...

《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许玥冯意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自古以来江南就富庶无比。

丹阳县虽然只是县城,却也是上县,商业发达,百姓富庶,今儿正是逢五赶集的时候,周围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卖果子汤饮的,耍杂技的,卖生药的,还有算命看相的,周围乡镇会纺丝织绸的巧手妇人也抱着织好的丝绸去脱手。

一片富庶祥和的盛世光景。

坐在青布马车上,许地主好笑的看着自家乖孙眼巴巴的朝窗户外面看。

“等会儿玥哥儿拜师完,爷爷带你来逛好不好,现在可不成。”

许玥飞速的点头,又好奇的问:“爷爷,我要拜的师傅是谁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呀?”

不是许玥看不起自家地主祖父,而是如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一个进士在地方州县是十分尊贵的。

许地主只是一个乡绅,可以接触的大概是举人这个阶层,唯一能见到的进士,大概就是县令了。

丹阳是上县,县令属七品,他正是一位正经进士出身的官儿。

要知道,原书里,男主去的家学里教导知府子孙的师父,都只是一个久试不中的举人。

许地主眼神乱飞,老脸一红,咳嗽一声道:“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位进士老爷姓冯,是前几届的进士,你叫一声冯师就是了。”

既然中了进士,为何不去做官?

官迷·许玥问出了口,许地主好笑的给她解释:“你不晓得,我们江南人家中有钱有势的人家,子弟固然要读书举业,可若是中了,也要看年纪是否大了,或者性格适应官场与否,或是名次不佳。”

“凡此种种,自认不会有大作为,与其待在官场惹出事来,不如博一个不慕名利的好名,自回家快活去。”

确实啊,家里有钱,又有进士身份在人人尊敬......靠,好快乐的生活。

许玥深深的嫉妒了,许家当然没这个资本让中了进士的子弟回家潇洒。

“冯进士娘子老家就是丹阳的,他带着娘子回家探亲,准备在丹阳县呆个几年,日子无聊,才预备收几个弟子......”许地主正说的兴味,就见玥哥儿用气音悄悄的问他:“爷爷,冯师是什么原因不当官儿了呀?”

“你个小促狭鬼。”

笑骂一句,许地主童心也起,用手掌挡着嘴回道:“听说啊,冯进士殿试的时候,贪吃吃坏了肚子,卷子答的不好,本来是二甲的名次被落到了三甲同进士里,一气之下就辞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太倒霉了吧。

......冯进士来丹阳只是暂居,自然不必要买房,只是赁了房子住。

宅子两进,此时门口车辆络绎不绝,带着小童的人,许多眼巴巴的朝着里面看,不住和门房搭话。

偶尔有手拿帖子的可以直接进去,其他人任是如何哀求,门房都是好声好气却态度坚决——不行。

一位穿绸衣的中年人,拉着自家孩子给门房塞银子:“您就通融一番,我儿聪慧,才八岁就学完了三百千,冯进士见了一定会喜欢的......哎哎哎,您就别为难我一个看门的了,今儿个是我家大人收徒的日子,早吩咐了不许闲杂人进去的。”

门房觉得好笑,八岁学会三百千?

这算什么,他家大人八岁的时候,四书都可通读了。

这次大人收徒四人,文县令的三子是却不过面子,加上人也聪慧。

还有何家嫡次子,虽然是商户,但他娘亲却是大盐商家的女儿,挥金如土手笔大的很。

剩下的乡下农家出生的夏家孩童,聪颖好学,勤奋艰苦,在乡学外放牛偷学都不放弃,大人一见心喜,考教后就决定收下这个弟子。

看看,能当大人弟子的这都是什么人!

有势、有钱、有才,这些等在门外的人可以比得上?

“好了,好了,小人劝诸位一句,莫有侥幸之心,还是不要在冯家浪费时间了,天底下名师众多,还请诸位另请高明。”

见人越来越多,而且不肯散去,门房怕惹出事来,大声的劝告这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离去。

家长们怎么能甘心,名师?

名师是他们能轮得到的吗,冯进士是他们能够得上的最好的师傅了。

就是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不肯放弃。

人群中,有一道不甘心的声音大喊:“既然不收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大门还是打开的,分明是你这恶仆从中阻挠!”

其他人一听,也鼓噪起来,附和着逼迫门房。

门房又气又急,这话纯属放屁,根本站不住脚,就说一点吧,他吃饱了撑的要阻挠他们啊。

大人的其他三个弟子是进去了,可是还有一个没到呢,他如何敢关门!

门房鼓足一口气,耐着心把原委解释了,奈何众人根本不愿意听,声浪越来越大。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门房瞥到马车前挂着的许字,眼前一亮,娘啊,终于到了。

“大家让一让,大人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已经到了,你们要是再吵,我便要去禀告大人,你们心里也称一称值不值得!”

门房彻底不耐烦了,语带威胁,什么阿物,体谅你们一片爱子之心,偏偏不识相的要缠搅。

人群慢慢静了下来,转过头都去看那辆马车,想要看看冯进士要收的弟子到底是何等人物。

只见马车上先下来一个年约四十二三的男子,穿的虽是绸衣,样式却不时兴,一看就是乡下的地主之流。

甚至有人已经认出来了这是谁,县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主。

是许家的子孙得了冯进士的青眼?

这老货居然有这样的运气!

人群骚动,都想知道,平平无奇的许家凭什么能入冯进士的眼,难道是他的子孙特别出众?

众目睽睽之下,许地主回头伸出手来,一把抱出了个玉雪可爱,白嫩精致的小童来。

小小的一个,最多三岁。

可能连字都不认识!


对昊哥儿,徐玥没有一丝心软,不说两人利益之间的冲突,本身这位便宜堂哥对于她的存在就是恶意满满的。

前身是个女孩儿,又不受宠爱,昊哥儿对她可有一丝怜悯?

堂妹才三岁就推人到冬日的湖里,还不许人去救,最后导致原身寒意侵体,险些一命呜呼。

随后又被继母以克了昊哥儿的名义,一个包袱打发到人生地不熟的知府家中,投靠一个做姨娘的姑奶奶。

前身难产而亡,也少不了这次落湖的原因,女子最怕寒凉之症,冬日的湖水可冷的紧啊。

这辈子换成了许玥,表面上是大房的独子,又受许地主的千宠万爱,昊哥儿的利益被极大的侵占了。

小孩儿其实最敏锐不过,昊哥儿本能的厌恶甚至排斥他的“堂弟”。

加上二太太时常在他耳边的抱怨和教导,什么如果许玥不在了,他作为长孙会更好之类的。

若不是许玥机敏,好几次都要被昊哥儿弄伤。

这边,听了几个下人的话后,许地主脸色一沉,心里很是失望,手上还在轻柔的拍打玥哥儿的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说一开始他养了玥哥儿是为了让许家改换门庭,可是一天天看着一个小婴儿慢慢长大。

又因为玥哥儿的身份秘密,不能让人知道,许地主养孩子不假手于人。

为她的一举一动牵肠绊心,婴儿岂是好养的,比如,玥哥儿生下来不爱喝奶,他找了奶羊来,每天亲自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孩子哭了,闹了,身子有个小病小痛了,许地主心急如焚,可以说,许地主花了太多的时间和心血在玥哥儿身上了。

人心是偏着长的,许地主心里,玥哥儿就是他养大的心尖子,没有一处不好的地方。

昊哥儿“污蔑”弟弟,又不知悔改的撒谎,许地主好容易将火气忍下,他还要带着玥哥儿去拜师呢,可不能耽误时间了。

“管家,拿戒尺打大少爷手板二十下,不许留情!”

昊哥儿不敢置信,他是长孙,是哥哥,娘说了许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玥哥儿以后要看自己脸色讨饭吃的,那不就是奴才嘛,他打玥哥儿几下怎么了?

而且玥哥儿害了娘,还对自己做鬼脸,凭什么要打我!

“不公平,爷爷,这不公平......”他大吵大闹,然而许地主抱着玥哥儿拔腿就走——没得因为个不听话的孙子,耽误了自家文曲星拜师。

身后几个下人,手里捧着礼盒急匆匆跟上许地主,管家不太为难的拿了戒尺,道一声得罪了。

戒尺是用硬木做成的,上面刷了一层漆,起码有一寸厚,只打了一下,昊哥儿就疼的鬼哭狼嚎。

管家毫不动容,周围的下人也死死抓住昊哥儿。

这后宅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二房明显失势,许地主更偏爱玥哥儿,谁还把昊哥儿放在眼里。

............上了许家唯一一辆马车,许地主抱着玥哥儿,指着外面的地,自豪的说:“这一片的地都是我们许家的,足足有三百亩的水田,五百亩的旱地种了桑树、果树,是我们祖上一代代积攒下来的家业。”

“别看只有八百亩地,在我们这可是江南,一亩地八两银,不过这个价也只是看看,只有败家子才会卖田。”

光田地就值六千多银子,许玥还知道家里除了田地以外,还有一些商铺子。

他老爹常年在外,说是游学,其实是在经商贩丝,名义上好听罢了。

这也是的许家一大进项,江南女子多养蚕织布,丝绸闻名天下,许家有桑田又有许多佃户。

常年来,乡中妇人养蚕或买或赊许家的桑叶,蚕结茧后抽丝,大部分都卖给许家贩卖,他们得钱生活。

可以说,许家是吃了上游吃下游,一条龙服务,这里面的利润随手纂一纂都是油水。

许玥前世说的地主乡绅指的就是许家这样的人家,看起来好,有钱有地,可是没出个读书人就不能改换门庭,还是土地主。

许地主说着,突然低头看玥哥儿,小童听的很认真,长长的眼睫像蝴蝶一样卷翘,玉白的小脸无一处不精致,依稀可见长成后的绝色。

许地主突然心头一堵,自家孙儿可怜见的,好好的文曲星下凡,偏偏出错投了个女胎来。

他为着自己光宗耀祖的私心,让孙女装作孙子,可是日后这孩子明白事了会不会怨他。

玥哥儿有这幅好容色,必定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偏偏要走上和一国之才子去争的路,还有个大把柄。

太难了,太难了。

许地主一时难过,看了眼外面,下人离的不近,小声的对许玥说:“乖孙,觉得女孩子好不好,穿漂亮衣服,戴漂亮首饰,每天快快乐乐的,爷爷有田给你五十,不,八十亩田做陪嫁。”

系统紧张的警铃瞬间响起,好啊,看你许地主浓眉大眼的,怎么就叛变了呢。

他赶紧去看宿主,生怕她被策反,许玥听了许地主的话,说不心动是假的。

名臣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就说科举,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层层筛选,考到花甲之年都没出头的比比皆是。

所以范进中了举,才会发疯。

就是披荆斩棘中了进士,宦海沉浮,说不定哪一次跌了脚,再也爬不起来。

许玥看了一眼纠结不定的许地主,一颗心居然暖了起来。

许地主能想到她,狠心放弃家族晋升的机会,还给她许诺了八十亩的陪嫁,别看只占了十分之一。

女儿家能有的陪嫁多是浮财,哪家会给女儿动家族的根基田地呢。

本朝律例,分家时,嫡长子占七成,其后诸嫡子均分两成,庶子共分一成,没有女儿的份。

在民间,为了不让家业零落,长子得的还要更多,其他儿子分一些钱罢了。

所以,这八十亩地,可能连二房分家的时候都得不到这么多。

她只是一个孙女而已,连女儿都不是,现实不是小说,许地主已经是极为疼爱她了。

要被骂败家子的那种。

许地主就见玥哥儿摇了摇头,童声童气的道:“我不要八十亩地,也不喜欢穿漂亮衣服,我要考状元的,我不是早就答应爷爷了吗,要让爷爷光宗耀祖,玥哥儿言而有信。”

说着,小童挺起胸脯伸手拍了两下,很骄傲的样子。

“哎,爷爷的好孙子啊,好好好,光宗耀祖。”

许地主心软的像同和斋出的玫瑰白糖糕,又甜又香,恨不得把乖孙揉到心里去疼。

系统松了一口气,见它这样,许玥在脑中淡淡的说:“你不必担心我反悔,要是在现代社会还有可能,但是古代女子是什么处境?”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我不愿意。”

最重要的就是这四个字,我不愿意,她不想只能祈祷将来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是个好人。

她要把权力紧紧抓在手里。


许玥向天翻了个大白眼:“那我要你这个系统有何用!”

系统急了:“怎么会没用,宿主每取的一次成就,就可以得到奖励,比如你成功入学不就奖励了一个技能吗!”

“那我下一次获得奖励,需要什么条件?”

系统回答:“正式进入朝堂之前,基本是考中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这五个节点,可以获得奖励。”

许玥一针见血的吐槽:“这些和我现在这个三头身有什么关系?”

系统也觉得宿主说的有道理啊,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了一会儿,系统突然灵光一闪,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道程序,啪的安装上去,暴力点了几下,程序开始运行。

它愉快的和宿主说道:“宿主,我找到办法了,可以让你获得智力的提升,不过有一点点小小的瑕疵。”

许玥先喜后疑,这亿点点小小的瑕疵是什么?

系统细心的解释:“我安装了一个系统的子程序,这个系统前辈叫完美男神签到系统。”

“因为辛辛苦苦培养的的宿主总是被任务世界里的人截胡,它发誓再也不要干这行了。”

“一气之下,它就去回炉重造了,遗留的子程序流落到了我手里。”

许玥:所以这个子程序是怎么给我提升智力的?

“这个子程序可以签到获得属性点,每年元旦、中秋,还有你的生辰都可以签到一次。”

见许玥听了喜笑颜开,系统先一步凉凉的提醒:“因为系统特色,这个子程序虽然能签到智力属性点,但是关于美貌的属性点获得概率是最大的。”

许玥心中一突,面色沉凝下来,美貌当然不错,不过没有相匹配的地位或者学识,美貌带来的只有灾祸。

就像现代人所说的,美貌单出,是死局!

以此类推,太盛的容貌,如果她的才华和地位没有达到同一高度,一样是错误。

别说什么她表面是男的没关系,古代很开放,男风盛行的紧。

甚至许多文人士子、王公贵族们更好这一口。

“怎么样,宿主你决定要不要启用这个程序?”

系统冷静的等待许玥的决定。

良久。

“启用这个程序。”

许玥最终回答,有得必有失,想要智力的提升,自己承受未知的风险是很划算值得的。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坏事,官场也看长相风仪的,许玥乐观的想。

系统安慰道:“虽然美貌属性点获得概率大,但是除了智力以外,还有勇气、力量、其他奇奇怪怪的天赋碎片可以签到,你也不用太担心。”

许玥怀抱希望的点头。

子程序启动,检索到许玥已经三岁了,中秋还没到,所以自动补充了八次签到机会。

许玥深吸一口气,一定要是智力,实在不行力量也行,闭上眼睛按下去。

智力+1。

开门红,许玥感觉脑部一阵清凉,十分舒服,对于昨天学的《孝经》理解更加深刻了一点。

再接再厉,许玥连点八次,将剩余的机会一次性用光。

美貌+1、美貌+1、智力+1、美貌+1、长萧天赋+1、美貌+1、智力+1。

四点美貌,三点智力,还有一点长萧天赋。

对于这个结果,许玥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系统过了一会儿道:“......宿主,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你可以做一个智商爆表的美人。”

许玥:呵呵......幸好她观察了一下自己,发现是好看了一点,但是也不算很明显。

也是,美貌没有上限,肯定需要多多积累才会表现的很明显。

松了一口气,许玥才感觉很困了,小孩子的身体精力旺盛,但是困起来也容易。

很快,她钻进被子闭眼就睡熟了。

系统很纠结,它要不要告诉宿主,美貌属性加成是潜移默化的过程。

宿主年纪小,会更加慢一点,但是最多半年,这份潜力就会如实表现出来。

瞥了一眼睡得香喷喷的许玥,系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更改,告诉她只能徒增烦恼。

何必呢。

......晨光微曦,许家已经有了人活动的声音,厨房里叮叮当当忙成一团。

各房的下人忙着收拾好自己,然后去打理自家主子。

许玥昨日睡得太晚,一早起来不停的打哈欠,眼睛睁都睁不开,软乎乎的手握成拳头使劲揉眼睛。

兰芬端来水盆,指使两个小丫鬟喜鹊、百灵给穿衣服梳头发,她拧了帕子,往许玥脸上擦。

温热的水扑到脸上,许玥终于清醒了许多。

兰芬仔细的检查玥哥儿的身体,有没有红肿的地方,脆声道:“昨儿个是放了蚊虫进帐子不成,玥哥儿睡得不好?”

洗过脸,一张脸如同刚剥壳的荔枝般白嫩清透的小童摇头,喜鹊一个不注意就松了刚梳好的头发,哎呦一声。

忙叫许玥不要乱动,兰芬横了一眼喜鹊,呵斥:“说了多少次了,给少爷梳头手上要有劲儿,不然一会儿就散了。”

“知道了。”

喜鹊恹恹的点头。

许玥:再怎么梳,也是两个包包头,顶多是蓬松的包包头和紧致的包包头的区别......兰芬把眼转回许玥这里,满意的发现没有蚊虫咬的包,目光落到玥哥儿脸上,险些一晃神。

......她怎么觉得玥哥儿好看了许多,真就像玉石刻出来的人一样,精致漂亮。

同样的年纪,她的弟弟每日和泥地里滚出来的似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没多想,而是殷殷叮嘱:“玥哥儿,你爹爹往家里新带回来了一个哥哥,哼,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哥哥,我多嘴一句,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兰芬似乎想到什么,既鄙夷又忌惮的补充一句:“那个什么丽娘和甜姐儿,你更不要理他们,离远一点最好!”

喜鹊、百灵两个听了,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具是十分认真的神色。

许玥眸光一闪,听话的点头,看来下人们普遍对丽娘三个都不看好,甚至排斥。

到了饭桌上,许玥麻木的从许地主、许大爷、许二爷、甚至是元娘口中听见自己一夜起来气色漂亮了许多的夸赞。

许玥:别夸了,别夸了,我不想听!

桌子上,新出现的愿哥儿缩在一旁,没一个人搭理他的。

到底才五岁,什么都不懂,见娘亲和姐姐都不在——许家不承认她们。

往日亲近的爹爹也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和那个陌生的弟弟说话。

饶是丽娘教了许多遍,要他讨好玥哥儿,好融入许家,千娇百宠的他一不顺心哪里还记得这些。

愿哥儿把碗一摔,哇哇大哭了起来,手舞足蹈:“爹爹,我们回去......不要弟弟,要姐姐,要娘......把他们都赶出去。”

许地主沉着脸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玥哥儿一岁就不会这样大哭大闹了。

到底不是正经的许家子孙,这样想着许地主也不耐烦管了,他只顾着一个玥哥儿便够了。

“老大,把人带下去好好教教,教不会就不要让他上桌吃饭了,丢人现眼。”

许大爷从回家后,几次三番的为丽娘母子丢脸、尴尬,现在心里也有些不满了。

饭也不吃了,连忙把人带了下去。

许玥好整以暇的看了出戏,心情愉悦的吃完饭,坐上了许家唯一的马车去县城上学。


最终顾着许家的脸面,许地主铁青着脸让丽娘和两个孩子进门。

只不过名分什么的是不用想了,愿哥儿好歹是许家的种,得了一个少爷的名头。

甜姐儿和她娘一样的处境,没名没分,不尴不尬的,许家下人暗自嘲笑,一个弃妾带的野种,还比不上他们体面呢。

前世可不是这样,许大爷最终说服了许地主,看在孩子的面上——主要是愿哥儿。

丽娘对外宣称,是乡绅家守寡的少奶奶,在外地,经过婆家许可就嫁给了许大爷,两人还生下了愿哥儿。

只不过许家没宣扬消息罢了。

有体面、有儿女,丽娘春风得意,十里八乡的人都奉承羡慕她。

那时,许玥是个女孩子,默默无闻,根本没人关注。

但是丽娘还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许玥的存在和年龄就是一个证据,随时可能揭穿她。

想也知道,三岁的嫡次女,和继室五岁的嫡子,不是笨上天的人,脑子一转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才有许玥被诬陷克堂兄,赶去外八路的姑奶奶那里的事。

甜姐儿改姓许,因为丽娘受宠,受的是正儿八经的许家小姐待遇,威风八面。

正房。

许地主打发许玥去睡觉,嘱咐兰芬:“大少爷睡前要喝一杯牛乳子,要加杏仁去煮,你要看着他喝完才成,还有,天气热了,我让人送了冰过去,冰不要太凑近玥哥儿了,借一点凉气就是了......”下首,许大爷目瞪口呆,见许地主事无巨细的吩咐,把个小孩当祖宗一样供着,不由说:“爹,你也太宠着玥哥儿了,我们乡下人家,什么时候买过冰,他一个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份福气。”

这话带着酸味儿,俗话说隔辈亲,但是他真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

往日来信说许地主爱玥哥儿,他也只以为是平常那种疼爱。

现在一看,他觉得自己和二弟加起来都没有玥哥儿在许地主眼里重要。

江南夏日炎热,冰价也高,一块三寸见方的冰就要一钱银子。

即使是许家这种地主之家,不是买不起冰块,是不值得。

许地主摆摆手让兰芬出去,抄起茶盏砸了过去,水洒了儿子一脸,颧骨红了一片:“如今许家还是老子当家,我愿意给玥哥儿买,怎么,你这个当爹还不愿意了。”

“哼,也是,如今你心里怕是只有那贱妇的两个,可怜我玥哥儿,日日念着爹爹......爹,你说什么呢,玥哥儿是我嫡长子,我怎么可能不疼他。”

许大爷抹了一把脸,急忙又解释道:“愿哥儿娘俩随着我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正经日子,我只是心疼些罢了。”

许地主懒得再多说,心下悲凉,只是打定主意要多多疼爱乖孙一些。

他讽刺的开口:“反正,那什么丽娘,你养着当个玩意儿可以,想要个名分,除非我死了!”

亲爹斩钉截铁的划了底线,许大爷不能再说什么,表示默认了。

又头疼该如何面对丽娘,心下愧疚的很,觉得对不住她。

略过这个话题,父子俩交流了一些事情。

许地主压抑不住得意的将玥哥儿拜师冯进士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感叹:“这是我许家祖坟冒了青烟啊,出了一个麒麟子,日后,玥哥儿科举有成,金榜题名,我许家列祖列宗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许大爷咽了一口唾沫,什么丽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两眼都直了,激动的道:“所以,玥哥儿提的那个文师兄,就是文县令的三子?”

“当然。”

许地主傲然的点头,对着儿子小眼神极为蔑视:“冯进士四个弟子,我们玥哥儿年纪最小,却是学的最快,最好的,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天生的读书种子。

不说别的,文县令家好几次邀请我去做客。”

“何家的那位,找我喝了几次酒,哼,他居然想让他女儿和玥哥儿定亲......爹,你没同意吧。”

许大爷着急的很,婚姻乃结两姓之好,自家玥哥儿这种稀世之才,怎么能和商户结亲!

“我就是被灌趴下,嘴也紧的很,当然没让何家得逞。”

许地主心里想的和儿子不一样,玥哥儿是女身,婚事能拖多久是多久,日后凡是有人来问,他都要当一个唯利是图的贪婪祖父——绝对不同意,他要攀高枝!

县令女儿来了,说要知府女儿,知府心动了,他就想要巡抚女儿,最后扯到国公女、公主都行。

就是不要脸了。

等玥哥儿成器了,有法子护住自己了。

许地主想,他就给乖孙买几个漂亮的男子当侍卫,玥哥儿喜欢谁就让谁伺候。

......夜深了,比起白天,凉意更甚。

许大爷却是浑身燥热,整个人都是激动的状态,心里盘算着从体己里拿些银子出来给玥哥儿花用。

读书人用银子的地方多,不能亏了许家的希望。

这时,他想起自己的体己都收在丽娘哪里,问了下人丽娘的住处,抬脚就兴冲冲的过去了。

后院的倒座房,小小的三间,采光也不好,只有几件粗糙的家具,十分简陋。

听到脚步声,丽娘忙松了几缕头发,歪着身子斜坐在床边,灯光打在脸上,显得面容越发清丽温柔。

回过头,含嗔带怨的道:“冤家,你还记得来找我。”

原以为许郎会心疼的抱住自己,丽娘都想好了自己待会儿该怎么提要求,让甜姐儿改姓许,最好能上族谱。

谁知劈头就是一句:“我的体己你收在哪里,拿出来我有用!”

丽娘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的扭曲起来。


冯意不拘小节,四个弟子拜师一切从简,只心意礼仪到位即可。

不过三刻,一切完备。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土地,冯意笑意止也止不住,一人送了一块玉佩,作为拜师礼。

到了最小的许玥的时候,冯意是从自己腰间拽下玉佩,亲自给徐玥戴上:“这是为师中进士那一年,家中长辈赐下的,我今日给了你,希望玥哥儿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玉佩只有巴掌大,玉质却莹润细腻,如羊脂冻蜡一般,呈祥云之形,技法巧夺天工,实乃一等一的好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许玥瞬间感觉几道目光朝自己望来,他微微一笑,握住玉佩把玩,奶声奶气的道:“谢谢师傅,这玉佩真漂亮。”

许地主心里着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都是师兄弟,玥哥儿太出风头,其他人怎么会看他顺眼呢?

倒是冯意,心下称许,更加满意这个小弟子了。

他从不喜欢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的屁话,圣人教诲世人中庸,是让人不要走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而不是让某些左右逢源之人自夸的。

不遭人嫉者,是庸才!

若是现在一点小小的特殊你都要怕,日后到了科场上,多少风霜雨剑,你不去出头,难道还有人让你不成?

未免太过可笑。

做事前怕狼后怕虎,这种人即使天资再佳,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成就。

冯进士送了礼物,当弟子的束脩礼也要奉上。

文家家主是县令,何家巨富,许家也是地主之家,他们准备的礼物自然不菲。

除了十条干肉、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这些必备的束脩六礼,各家又有不同的礼物。

文家最好的是名贵的五刀宣纸和一竿湖笔,何家手笔很大,送上了这座宅子的房契。

许家,许地主比较平常,是一些绫罗绸缎、糕点、美酒、野物。

相比于三个师兄弟,夏家只是农户,刚刚吃饱饭而已,夏父置办了束脩六礼后再无余力了。

他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夏雨在心里说服自己,他知道家里根本没有积蓄,连束脩六礼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他根本不应该和其他人比。

可是......心里还是会有微微的酸涩。

他看向许玥,玉雪可爱的孩童身量还不足他的胸前,白嫩的手抓着玉佩,色泽相近,十分好看。

比起自己,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居然还有超凡脱俗的天资。

想到自己,夏雨觉得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拜师礼完,饶是冯意对许玥依依不舍,还是要放人回去。

出了冯宅,文三爷态度极好的和许地主攀谈,再三邀请他上门做客。

何家家主更是拉着许地主的手,一口一个世叔,叫的许地主一张老脸通红,很想说——你的年纪说不定比我还大呢,叫什么叔。

到了马车上,许地主犹自兴奋不已,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地主,每日查查账,管管佃户的人,现在却能被县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此礼遇。

靠的是谁?

是他许家的千里驹,许玥!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玥哥儿天资惊人,来日前途不可限量,谁不想在他还未发迹之时投上一笔。

“玥哥儿,你今儿可真是给爷爷长脸了。”

许地主抱着乖孙,感慨无比的说,许玥抿唇不好意思的弯眼笑了,童言童语:“爷爷高兴吗?”

“当然高兴,高兴的很,爷爷是积了三辈子的福气,不,许家十八辈子的祖坟冒了青烟才有了你这么个好孩子啊。”

这样说着,许地主心里一动,有些懊恼,对啊,玥哥儿是文曲星下凡。

这神仙是随随便便投一个人家的吗?

说不定,他许家地下的祖辈就在其中出了力,他不晓得这事儿,就没有给祖宗们多多上香。

所以,或是祖宗少了打点,或是祖宗生了气,玥哥儿才投了个女胎儿!

大意了,大意了。

许地主悔不当初,心想着,回去一定要修一下祖坟,给祖宗们多多上香供奉。

保佑玥哥儿科举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

......文县令是勋贵之家的幼子,今天下承平,文重武轻,如文家这种人家早便没了实权,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这种人家出来的文县令,自然被家族寄予厚望,视为重振家族的中兴之人。

刚一中进士,就被运作到了丹阳县这种上县,又派了兄弟文三爷来辅佐。

只要不出错,三年一考评,文县令是必升的。

为此,他自然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快午时了,还在处理事情。

突然,小厮通报:“大人,三爷回来了。”

文县令放下笔,让人进来。

文三爷几乎是一坐下,就喋喋不休的把今天他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自家兄长。

语气惊叹而不可思议,说完以后,他喝了一大口茶才总结道:“小小一个丹阳县,居然有许家小儿这样的神童出现,看来此处是人杰地灵啊。”

文县令稳重一些,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过冯进士是为良师,若是能将许玥培养出来,来日说不定可青史留名。”

文三爷咂摸一会儿,听出了一点酸味,暗笑,都是进士出身,自家兄长这是嫉妒了。

不过他也没揭这个短,都是读书人,见到许玥这样出类拔萃的天资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文县令有另一重不甘,他三年后要往上升,那时许玥才六岁,不能科举上场,也就成不了他的文教之功。

不过自家三子和他有同窗之谊,俗话说,良师益友,还是要让三子和许玥多多接触啊。

不管许玥如何天才,到底只是三岁小儿,文县令没有关注太久,就去处理政事了。

夏收将至,夏粮要入库、称量、押送。

繁琐又麻烦,以往为了省事都是官府指派一个大户人家帮忙,这可不是好差事。

要是收不足税,就要让这大户补上,还要免费给官府押送税收,稍有不慎就是赔钱的下场。

文县令看着这次师爷拟的大户名字,赫然有许家,沉思一会儿,就用朱笔划去了。


这么点大的小人儿,他懂个屁,凭什么能拜冯进士做师傅。

人群骚动,无人心服,其他三个徒弟各有长处,但是有一点,他们起码是开蒙了的,不需要从头教起。

“这个许家小童,该不会还在吃奶吧,读着书就闹着要奶娘,羞也羞死了。”

“就是,就是,说不定屎尿都控制不住,还要穿开裆裤呢。”

“许家可恶可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冯进士同意给一个稚子开蒙......”闲言碎语如同浪潮一样向许地主祖孙袭来,多是贬低、讽刺,甚至明目张胆的唾骂两人。

许玥没了笑容,冷眼看着这些疯狂的人,这是自己得不到,也看不得其他人得到吗。

他们借着人多势众来闹,法不责众,而且说不定冯进士觉得麻烦了,就索性不收他了。

一群心思阴暗之人。

就算她走后门怎么了,至少她走通了。

走后门·许地主也气的很,门房招手示意他们不要管这些聚在门外的人,突然门后走来了一个人。

冯意,字意之。

他出生官宦之家,年少得意,不过二十有余便中了进士,又因为对名次不满意,直接辞别官场。

生性洒脱,旷达自由,时人谓之有魏晋名士风度,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出陪着妻子,住在娘家几年的决定的。

许玥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到来,他被抱起来,占据“高地”——正正好对上了冯进士的眼睛。

冯意望着小孩儿杏核一般,灵气十足的大眼,心中暗喜,哎,这个徒弟长得好看的紧,他俏皮的对着许玥眨了眨右眼。

一个wink。

许玥瞬间明白了,他未来的师傅恐怕不是什么古板的性子。

“王伯,我最小的弟子到了没有,吉时将至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比门房声嘶力竭的大喊有效的多,门外等着的人不敢再聒噪,慢慢安静了下来。

有人一咬牙想要上前攀谈,奈何迟迟跨不出脚——气质清贵,一身青色松江棉布,身姿玉立,长相文雅的冯进士,似乎天生就和他们这般人不一样。

门内门外,因为一人好像划分了楚河汉界。

门房王伯面色一苦,转过头告状:“许少爷早便来了,可是......”他故作姿态的看了一眼外面那些人:“他们阻了许少爷进来的路,还说心里不服气,觉得许少爷不配当您的弟子。”

“哦?”

冯意听了门房的话后,毫不客气的道:“这是我冯意之收徒弟,这些无关之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伯偷笑,这些丹阳县的人不知道,他家大人一贯的性子,脾气大,又不拘束,嘴巴最毒不过。

冯意骂完又侧过头,眼神不屑的扫过门外聚集的人,被扫过的人无一不觉惭愧,纷纷低下头。

这时,理智又重新回到他们的脑子里了。

他们这些人,多是经商人家,或者是大地主、县中小吏之类,举人秀才们了解文人的规矩,拜师不成不会再上门。

这些人如何能和冯进士抗衡,甚至半逼迫他收下家中儿孙呢?

真的是利令智昏。

许地主见冯进士一出来就控制住了局面,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听见的话让他脑子嗡嗡的响。

“你们不服气?”

冯进士心思多变,一指许地主怀里的许玥,直接自曝,含笑道:“我收这个暂时的关门弟子,不像其他三个都有些缘由在,是我一日贪玩风景不慎落入田间蓄水坑洞里爬不上来,被他爷爷救下。”

冯进士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拉长声音:“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奈何我冯意不好南风......”许玥眼神死,这个师傅是不是有点太跳脱了啊,谁说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了。

而且你不好南风,许地主难道就好了?

还不如说来世做牛做马回报呢。

“......所以,我只好以一身学识为报了,收了许家小童做弟子岂不是合情合理?”

冯意左手敲击右手手掌,眼神亮晶晶的叹气:“这就是我和许......”,冯进士一下子卡壳了,许地主轻声提醒:“许玥,玥哥儿。”

“嗯,我和玥哥儿的缘分就在于此了。”

围着的众人无言以对,感觉想说些什么又挑不出错来,正要散去时,一道奶声奶气的童声委屈的响起:“爷爷,不是因为玥哥儿聪明还乖,师傅才让我做徒弟的吗?”

许地主一急:“玥哥儿,不要胡闹。”

许玥不是胡闹,他看出来了,这位冯进士对他的态度是漫不经心的,可有可无,可能有点喜欢但是不重视的那种。

很可能拜师之后会被放养一段时间,现在不改变印象,之后弥补起来可就难了。

“哦,你又乖又聪明,聪明在哪里啊,告诉师傅好不好?”

冯意好笑的开口,只以为是许家人宠溺小儿,骗他的。

只见许地主怀中白嫩可爱的小孩儿挣扎两下,脸颊旁的婴儿肥Duang的上下震了震。

想捏,冯意搓搓手指蠢蠢欲动,就听许玥骄傲的道:“我已经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了,难道还不聪明吗?”

这三本合称三百千,是幼儿启蒙所用,一般四岁开蒙,依天资不同,幼儿学会三百千的时间也不同。

像冯意,当初学三百千只花了半年时间,但那时他也四岁有余快五岁了。

由此可见,那位八岁学通三百千的童子,其实根本算不上聪颖,只能说中平。

冯意终于认真了些,蹲下身子问许玥:“你今年几岁了?”

说不定是这小孩儿长的矮嫩些呢。

“三岁。”

许玥伸手比出三根手指,可爱的歪头看向许地主,撒娇道:“爷爷,我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可以说三岁了对不对?”

许地主哪还能说什么,胡乱点头,只感觉周围嫉妒的眼神快把他烤焦了。

哎,家里出了个文曲星下凡的孙子,就是有这种烦恼,怪不适应的。


女子穿一身白绫裙子,身姿袅娜,杏眼桃腮,鼻尖有一点小痣,煞是俏丽。

款款下了马车,回身轻柔的道:“愿哥儿,甜姐儿,快扶着娘的手下来。”

一双十指纤纤的玉手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拉了下来,紧紧依偎在女子身旁,神态紧张。

这番作态,早早吸引了许家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

许二爷先是一惊,打量了两个孩子,女孩儿七八岁,男孩五六岁,都是站住了的年纪。

他怪异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在外这么多年,置了一房小的,居然瞒了这么久,孩子都两个了才带回来!

其他人想法和许二爷大致相同,李氏更是幸灾乐祸,心里美滋滋的。

看向女子的目光带着善意,虽然是个下贱的妾,肚皮倒是争气的很。

最好多生几个,把玥哥儿这小贱种踩到泥地里去。

许玥很快接收到了元娘担心的目光,脸色苍白,目光忧虑。

她担心啊。

别说什么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许元娘只知道一件事,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许玥的才是她真正的弟弟。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又有子有女,必定受爹爹宠爱,当娘的哪有不为自家孩子打算的。

庶子庶女多了,她和弟弟的东西就会少了。

许玥依旧保持甜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乖乖靠在爹爹的怀里扒着他的肩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女子,看起来十分好奇——书里只提过几句的继母,原来长得这么漂亮,难怪哄的许大爷神魂颠倒。

许大爷在女子出来后,就皱起眉头,不客气的训斥:“没叫你出来,你出来干什么。”

骤然遭到训斥,女子小脸一白,明眸含泪,牙齿轻咬下唇:“妾本不该如此的,可是孩子坐了一天马车,早受不住了,我才慌了神......”这楚楚动人的情态,在场男人看了哪里有不心疼的,许大爷几乎是立刻换了脸色:“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你也是一片慈母心。”

女子如同看天神一般望着许大爷,破涕为笑,柔情似水:“许郎没有误会我就好。”

许郎。

许二爷细细品了这两个字,即使叫的不是他,心都酥了又酥,大哥好艳福啊。

呸,狐狸精!

元娘低下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心里越发焦急万分,这女人狐媚了爹爹,日后她和弟弟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许玥心中玩味,这个书中继母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孩子和许家有关系的也只有那个小男孩。

她这次跟着许大爷回来就是为了许家要娶继室着急了。

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只有一个目的——成功上位。

不过,要先过了她这一关。

“爹爹,这位姨姨是谁啊?”

小儿稚嫩的声音响起,许玥歪了歪头突然手掌相击:“我知道了,是不是爹爹给我找的奶娘,文师兄和我说了,小孩子都要有奶娘的,奶娘的小孩还能给我当书童。”

这童言稚语一说出来,女子的脸一阵青白,差点稳不住表情,什么奶娘,还说自己儿子是书童。

他也配!

女子似乎被气的手足无措,其他人看戏一样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帮。

当然了,许玥是许家子孙,这个外八路的女子算个什么,顶多是个外室罢了。

连李氏都笑着看戏,她当正室的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外室小妾这种人,元娘更是心情舒畅,但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不要胡说。”

许大爷轻斥一声,有些尴尬的朝女子招手:“这是丽娘,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哥哥姐姐,不是什么书童,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女子,不,丽娘莲步轻移如乳燕投林一般走到许大爷身旁,先和许大爷相视一笑。

然后看着许玥十分温柔的说道:“没关系的,许郎,玥哥儿年纪小,不知事儿,我不会怪他的......妾婢都不算的玩意儿,你还敢怪玥哥儿,玥哥儿也是你能叫的!”

大门口,许地主瞪着一双厉眼,气势汹汹的奔了出来,骂完丽娘,劈手给了许大爷一掌:“你脑袋发了昏吗,我许家世代清白,家风严整,从来没有外面来历不明的女子进门的道理。”

说着,许地主鄙夷的扫了一眼丽娘,十分不屑:“妓子粉头无情无义,你在外面怎么样也就算了,我管不着你,现在居然还带了回来欺负我的乖孙,我就不得不管了。”

丽娘银牙紧咬,身子娇柔的靠向许大爷,泫然欲泣:“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是妓子粉头......”她再也说不下去,也不能说了,女子卑弱,妓子粉头这四个字说出口对她来说都是损害了形象。

两个孩子被吓到了,抱着娘大哭了起来,许大爷终于开口了,为难的看了眼许家其他人。

他是准备先让丽娘和孩子进门,不惊动许地主的,然后再慢慢的劝说,有孩子在,爹总会心软的。

这样也不用闹得难看,让丽娘受委屈。

现在是不成了,许大爷歉意的看了一眼丽娘,才道:“爹,丽娘不是那种女人,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呢,愿哥儿快给爷爷见礼。”

小男孩怯怯的准备上前,好似胆小的小动物,许玥心中冷笑,前世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这位可是嚣张跋扈的很呢。

“别,我有玥哥儿一个孙子就够了,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连是不是许家的种都难说呢。”

许地主神情冷漠,他不会允许有人动摇许家千里驹的地位。

一个野种算什么。

又冷笑一声:“你说男孩儿是你的儿子,那这个小女孩呢,你说是谁?”

丽娘崩溃大哭,愿哥儿也回身哭着抱着娘,小女孩倒是好许多,一脸倔强的仰着小脸。

许大爷面有怒容,扭开脸,咬着牙来解释:“丽娘身世凄惨,从小被拐子拐去了大户人家,长大后被爷们儿强占,生下了甜姐儿,后来正室嫉妒不容,给了一笔钱,就把她们娘俩赶了出来。”

“遭此变故,甜姐儿生病,她一个弱女子六神无主,刚好遇见了我,求着找了大夫,我们才结识的。”

“然后你们一对奸妇淫夫就勾搭在一起了。”

许地主毫不留情,把亲生儿子的面皮都往下踩,许大爷十分难堪,却没有辩解。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愿哥儿是怎么来的,要知道他可五岁快六岁了,比许玥还要大两岁多。

说明,许玥生母还在的时候,愿哥儿就已经出生了。

许家人看着这一出大戏,旁边若隐若现的几个村民,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十分兴奋,许地主的大儿子和一个被赶出门还带着孩子的小妾私通,还生了一个儿子!

有这一大谈资,今儿吃饭都不用菜了。


冯宅,一处活水旁,风一吹,小竹林内的竹竿轻晃,四散的竹叶随风飞舞。

清越幽远的长萧声响起,娓娓动听,幽静典雅之气弥漫。

可是不过四五息,萧声突然停止,许玥放下手中紫竹萧,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彻洞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寺。”

长发不束,身着青衣,随意坐在地上听曲的冯意赞叹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心中十分惊异。

了不得,了不得。

上天为何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

长相小小年纪就越发瑰丽,文道上天资极佳,闻一知十,过目不忘这也就罢了,难得家中虽只是地主之家,却是出身长房嫡子,待他如珠如宝。

到现在,随便选了一个长萧修习,也是上手就来,短短几日,便能吹奏一小段了。

自来十分自恋的冯意,都有点嫉妒自己这个弟子了。

于是,正觉得腮帮子疼的许玥就听到一声叹息:“可惜了,为师在乐之一道上,最爱抚琴,对于长萧倒是没有什么涉猎,恐怕耽误了你的天资了。”

“这管紫竹萧还是友人不知何时送来的,对你来说太大了,也不适合幼童初学。”

冯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这不是凡尔赛,他对萧真的只是入门的水平。

“没关系,我可以让爷爷给我买一管小一点的萧,既然已经选好了要学萧,我就不改了!”

场上如玉雕娃娃一般的小孩儿沉思一会儿,便认真开口道。

开玩笑,长萧天赋有属性点加成在,当然要把潜力激发到每一分了。

其余人不知许玥心中所想,都觉许玥心性坚定。

除了许玥选了长萧之外,文信选了调香,据他所说是文夫人是个中高手,自己也有兴趣。

何顺对观星十分有兴趣,夏雨则选了抚琴。

不过除了开挂的许玥之外,其余三人都还在入门阶段,冯意自然不会要求他们表演。

日头逐渐爬上了半腰,奉行劳逸结合的冯意看了一下天色,正要开口让人进去歇歇吃吃点心,就听见下人来报:“大人,夫人回来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夫人,冯师那位传说中深爱的娇妻终于要出现了?

会是何等佳人呢?

不止许玥,其余三人也是眼前一亮,显然都很好奇。

据他们所知,传言冯师就是因为妻子才在决定在丹阳县暂住的。

这位师母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冯师肯定很思念吧。

大家都是如此想。

许玥却看到冯师面色平淡,不惊不喜,好像来的不是妻子,而是是无关紧要之人一般。

对着下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轻描淡写的将小住了七八日的弟子们,一概扫地出门。

“留你们太久了,你们家中长辈恐怕也会担心,今天就放你们回去吧。”

期待的弟子们:............失望那么大。

匆匆被打发出来,连师母的面都没见着,许玥靠着紫竹萧,直到坐在自家马车上还有点懵逼。

什么情况?

此时冯宅内。

冯夫人如意,苍白娇柔的脸上泪光隐隐,弱不胜衣的身子靠着月牙门,定定的望着冯意。

良久,她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语带哭腔:“意之,我只是想见一见你的弟子们罢了,尽一尽长辈之谊......不会,不会做什么的,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好似要落到人的心里。

冯意面前摆着一架琴,听完,他随手拨弄两下琴弦,流畅悦耳的音乐流淌而出,冯夫人的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迷醉的神色来。

下一秒,冯意悠然开口:“为何要相信你呢?”

冯夫人张开嘴,刚刚想答,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就见冯意抱琴站起身来,掸一掸袖子望着眼前之人,讥诮的道:“他们都只是幼龄孩童,作为师长,我怎能让心术不正之人见他们。”

冯夫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双手掩面,肩头耸动:“我......我不是,意之,你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已经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女子抬起脸,泪水满面,如在疾风中摧残的一朵水莲花儿,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心都要碎了。

可是被求的这一位,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样子,依旧冷淡的打断了她:“你知错了吗,是知的哪一次的错。”

“让我想想,是偶遇楚举人的那一次,还是与程将军互称知己的那一次,或许是在寺外扭伤了脚,恰逢赵世子经过英雄救美的那一次?”

越说,冯夫人如意的脸色就越苍白,神情越发可怜,泪珠不断滑落。

她拼命的摇头,好像在否认,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心中却既难堪又羞恼。

冯意见她这样子,亦觉意兴阑珊,嗤笑一声:“还有几个,我就不数出来了,毕竟他们已经配不上如今的如意了,比如你青梅竹马的表哥,不是吗?”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似乎被他的话打击的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他知道,不会的,这个女子心性其实是一等一的坚强。

想到这里,冯意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果然。

“意之,那些都是我一时的错事,但是我根本没有做出真正背叛你的事,我一直心悦的都只有你啊!”

冯夫人痴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情深若许,坚定的道。

四目相对。

——冯意侧头,一弯腰,吐了。

冯夫人:娇柔可怜的表情瞬间裂开。

擦了擦嘴,冯意挑眉:“抱歉,太恶心了一时没忍住,如意你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冯夫人眼前一亮,就听他继续道:“世间大多数男子也是如此,心里爱着一个,但是看见了漂亮、尊贵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这是一种原始狩猎的欲望。”

“而世人要求女子大多忠贞不渝,却不要求男子也如此,这是很不对的。”

“可是......”冯意眉目如冰霜凝结,真的不解的问:“为什么在我们身上,偏偏反了过来,如意,我是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冯意神情有些许寂寥,好像想起了曾经少年的他,哄郁郁不乐的母亲开心时说出那些话。

“可是你不想,如意,错的是你,不是我,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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