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嘴皮子,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一张嘴哈哈大笑,两张大嘴皮子上下蹦哒。赵泗一看也蚌埠住了,二人相互指着对方开口大笑。笑了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停下吃食以后,对味...扶摇直上赵泗嬴政全局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扶摇直上赵泗嬴政全局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
扶摇直上赵泗嬴政全局长篇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季成想打探一下兄长的情况,可是蓝田大营乃是军营,等闲不可近。季成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更,职位也仅仅是个亭长,如何能轻易入得蓝田大营?爷孙二人商议许久,最终才有了注意...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的女频言情小说《扶摇直上赵泗嬴政全局》,由网络作家徐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成想打探一下兄长的情况,可是蓝田大营乃是军营,等闲不可近。季成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更,职位也仅仅是个亭长,如何能轻易入得蓝田大营?爷孙二人商议许久,最终才有了注意。季常乃是伐楚老卒,先后经历了李信伐楚,王翦伐楚。季常由于出色的个人能力,服役于王翦中军。而彻林里之中,如同季常一般的伐楚老卒有许多。其中有几个,还曾为彻侯王翦驾车。嗯……虽然是副驾,但是勉强也算是亲兵。“我曾在彻侯营中效力,胜、孙、二人曾为彻侯驾车,大父去求,看是否能见上一面……”季常佝偻着身子开口。胜、孙、二人是村中的孤寡老人。子嗣战死,儿媳改嫁,自己又不能再生育,总之家里只剩下老人。如他们这般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秦灭六国以后战争也从未停止,北伐匈奴,南征百越。中间有输有...
《扶摇直上赵泗嬴政全局》精彩片段
季成想打探一下兄长的情况,可是蓝田大营乃是军营,等闲不可近。
季成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更,职位也仅仅是个亭长,如何能轻易入得蓝田大营?
爷孙二人商议许久,最终才有了注意。
季常乃是伐楚老卒,先后经历了李信伐楚,王翦伐楚。
季常由于出色的个人能力,服役于王翦中军。
而彻林里之中,如同季常一般的伐楚老卒有许多。
其中有几个,还曾为彻侯王翦驾车。嗯……虽然是副驾,但是勉强也算是亲兵。
“我曾在彻侯营中效力,胜、孙、二人曾为彻侯驾车,大父去求,看是否能见上一面……”季常佝偻着身子开口。
胜、孙、二人是村中的孤寡老人。
子嗣战死,儿媳改嫁,自己又不能再生育,总之家里只剩下老人。
如他们这般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秦灭六国以后战争也从未停止,北伐匈奴,南征百越。
中间有输有赢,大秦扩张的步伐是应役士卒用铺出来的。
胜、孙、就是这种情况,孩子死在战场上,自己又无力再生育,子嗣只能断绝。
但是二人又都是伐楚有功之士,爵位都至四级不更,可以免除徭役,家中又有奴仆,生活却也不怎么困难。
胜、孙、二人打从绝嗣以后就开始变得脾气怪异,只是二人一是有功之士,二来爵位在这乡里之间也不算低,曾经还为彻侯驾车,不犯法的情况下便是乡老都难以约束。
“昔日胜、孙颇喜泗儿,想来会为之相助。”季常开口道。
季泗打小就受人喜欢,便是如胜、孙这般脾气怪异的孤寡老人都喜欢季泗,唯有对季泗才会有难得的笑脸,季泗作为捡来的孩子,颇有一种万人疼的感觉。
打小在乡里之间这家逛逛那家坐坐,有时还会被他人留宿家中。
季常当初还为了寻找被人留宿的季泗挨家挨户敲门。
季常知道,自己虽然曾经在彻侯手下服役,但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香火情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
同样,彻侯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未必记得曾为他驾车的胜、孙二人,但是关系总比自己近上那么一些。
打定主意,季常拄着拐杖,挨着扣动二人的院门……
这么多年过去,季常心里依旧愧疚难耐。
虽然季泗是捡来的孩子,可是他又如何不疼爱?又如何不是当成亲孙子看待?
家中不管是什么,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直到应役这件事上,他实在难以做到公允。
……
而另一边,蓝田大营之中,王离求见父亲王贲,叙说赵泗制盐一事,并告知大父王翦要求急奏始皇帝。
王贲虽然不满王离,却不敢怠慢父亲王翦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写好急奏,并挑选士卒开传,直接从蓝田大营的驰道出发,直奔始皇帝驾撵而去。
至于赵泗……则蹲着跟一群匠人搞东搞西。
最先弄出来的是游标卡尺。
得益于始皇帝统一度量衡的原因,如今全国各地统一按照秦国度量衡为准,故而如游标卡尺这般的度量衡工具可以通用全国。
秦朝长度换算也是十进制。
一丈等于十尺。
一尺等于十寸。
一寸等于十分。
秦朝时期一尺约等于23.1厘米。
游标卡尺上最小的单位是分,也就是精确度最高能够达到0.231厘米。
差不多两毫米左右的精确度,再低就做不到了,因为以现如今的度量衡工具很难再向下精确。
因为这个时代钢铁冶炼技术太过于落后的原因,故而赵泗手里这个大秦时代第一个游标卡尺乃是青铜所制。
熟练的推开游标卡尺,弄了个木头块夹住测量,一边测量一边给匠人们讲解原理和计数方式。
……
结果赵泗又被这个时代的数学表达方式给为难住了。
倒不是说这个时代没有数学。
实际上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乘法表了。
而且得益于墨家一部分入驻大秦,实际上秦朝军匠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作为咸阳门户的蓝田大营的军匠。
他们基本上都粗略的懂得一些数学计算,乘法表普及率也算不上低,问题在于数字,尤其是小数的表达和运算实在太过于麻烦。涉及到度量衡,换算来换算去给赵泗弄的脑袋都是大的。
赵泗有点怀念现代的阿拉伯数字了。阿拉伯数字确实好用,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泗干脆选择摆烂,让匠人们自己研究游标卡尺去,而赵泗自己则打算把阿拉伯数字以及各种公式弄出来。
赵泗的数学水平并不高,也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数学水平。
微积分高数什么的压根不会。
认真的说,度过了高三以后,赵泗的数学水平飞速下降,到出了学校进入社会,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上一辈子甚至有时候看到小学生的题都还得愣好大一会。
但是放在这个人均水平加减乘除的时代,赵泗居然也能算一个数算大师。
“想不到啊想不到……”
赵泗在地上写出一二三四的简化版本。
“你在写什么?”身后传来声音,赵泗不用扭头就知道是王离。
“数字,一二三四……”赵泗开口解释到。
“这哪来的一二三四?又是海外看到的?”王离没见过这如同鬼画符一般的一二三四。
“行,都学会抢答了!”赵泗笑了一下。
因为赵泗没那么厚脸皮说东西是自己发明的,又懒得解释,面对王离刨根问题的询问,赵泗一般都会推脱至海外见闻。
问我怎么会的?环游世界的时候顺便学的。
以至于应付的多了,王离都学会抢答了。
“此数又有何等好处?”王离盘膝坐在一旁。
二者已经算是朋友,相处起来较为随意,故而王离也用不着维持跪坐的正姿,只要不是双腿叉开中门大开就无所谓。
王离好奇的看向赵泗写在地上的鬼画符。
经历过食盐曲辕犁等……王离已经知道,赵泗一般这样蹲在地上捯饬,多半就是有好东西了。
“好用!”赵泗笑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阿拉伯数字。
把阿拉伯数字弄出来,分数,小数,函数,方程式,以及各种公式,应该能够对古代数学造成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玩意……他好学啊!
(已检查,读者老爷帮忙再捉一下虫。)
“发明创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搞的啊……”蓝田大营之中,蹲在田埂之上的赵泗发出感慨。
“甚么意思?”黑瘦黑瘦的荆在一旁发问。
赵泗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地头已经发芽的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眼下天气气温适宜,种下去十几天,各种各样的作物都已经发了芽。红薯土豆玉米也长势喜人。赵泗没事就带着船员来捉虫除草。
“没甚么意思,感慨一下!”赵泗摇头失笑。
这几天,军匠们根据赵泗提供的图纸弄出来不少小东西。
游标卡尺,锉子,凿子,乱七八糟的小工具。
只不过像是赵泗紧紧提供了一个理论依据的,比如说纸张什么的,军匠们也是毫无头绪,前两天还尝试用干草编织呢,后面被赵泗及时叫停。
发明创造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就是需要不断的试错不断的积累知识不断的实践。
可惜赵泗自己也不是什么手工达人,没办法手搓各种各样的发明。
“走!看看盐池子去!”赵泗起身拍了拍荆的肩膀朝着盐池子走去。
想要降低食盐成本,必须以晒盐法为主煮盐法为辅。
古代燃料向来都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尤其是用来煮盐,效率更是低到令人发指,光是成本都足够旁人心疼。
如今盐池子已经夯土数遍,内壁涂过陶土以后火烧修补,如今光滑紧实,水分很难渗透进去。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雨,盐池子里蓄满了水,如今已经被排干,盐池子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又恢复了干燥。
赵泗跳进十丈见方的盐池子里,蹦了两下,感觉不错。
六个盐池子,前面五个基本上都是十丈见方,深有四尺。
最后一个盐池子则是二十丈见方,一尺深。
得益于上一世沉迷于野外探险,赵泗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很强,也有一手肉眼分辨天气的本领。
虽说不至于十拿九稳比天气预报都准,但也少有差错。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之前下了一场雨,云彩散了很多,剩下的云彩也飘远了,蓝田附近未来几天应该是不会下什么大雨,日照丰富,可以进行晒盐法作业。
“准备开工了!”赵泗拍了拍手,有士卒领命,去搬抬大块大块的卤盐。
这些开凿挖来的卤盐都是在盐池子开始挖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的。
确保天气良好,可以直接开工。
先向第一个盐池子里面放水,然后士卒和船员们联手将大块大块的卤盐敲碎扔进蓄水的盐池子里。
直待有些难以溶于水之时,赵泗示意停下。
“筛盐水!”赵泗发号施令!
士卒们拿起准备好的用细竹条编好的筛子将盐水中的杂质筛出。
筛完以后,将粗略过滤过一遍的浑浊盐水引入第二个盐池子。
置入木炭开始吸附色素杂质……
漫长的等待以后,引入第三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
复筛以后,引入第四个盐池子,置入草木灰,搅和均匀,过滤吸附重金属等杂质……
漫长等待以后,引入第五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同时清理掉肉眼可见的草木灰杂质。
之后,引入第六个二十丈见方一尺见深得盐池子,一通操作下来,废了大半天功夫,从早上忙活到将近晚上。原本满满一池子的水到了最后一个池子只剩下一半多。
耗费有些惊人,不过无伤大雅,原料都是不能吃的卤盐,变废为宝了属于是。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日晒水分挥发,析出盐结晶。
第六个盐池子不能像前面几个盐池子那么深,不然和太阳光接触面太小,要浪费不少时间。
一切忙完,士卒和船员累的够呛,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透,有的裤腿上居然结出来盐晶。
赵泗则坐在树下默默的观摩回想全部流程。
“成本投入是不值钱的卤盐矿,开采和运输的成本可能会大一些。场地费用不值一提。最后就是人工筛盐水的人力成本。”赵泗默默盘算。
“不过这样一来,估计从事晒盐行业的盐工,不少人都会得皮肤病。”赵泗沉吟开口。
人的身体常年泡在浓度过高的盐水里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
“兄,这般一来,只需要等着就会变成盐么?”荆开口问道。
以往海上赵泗不是没有制过盐,毕竟这个时代到处都是土著,出海以后压根没见过港口,很多时候谈不上什么贸易,一切物资需要自己弄,赵泗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煮水成盐。
毕竟晒盐需要的人手太多,流程更复杂,时间更久,赵泗的船员加起来才四百多人。
故而荆才开口发问,只因为晒盐法,荆也没见过。
“不是等着就行,是太阳把水晒干,盐就出来了,要是遇上阴天,都不知道要多久,遇上下雨那就更麻烦,一切都得从头弄。”赵泗开口说道。
说罢,赵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骂了一句。
“看着挺大,咋就不热呢?”赵泗上辈子也是中原人士。
那家伙到了热的时候人都快热冒烟了,春秋两个季节是什么东西赵泗压根都不知道。
过了夏天是冬天,过了冬天是夏天,气温骤降骤升跟玩一样。
热的时候能到四十度。
冷的时候穿两层羽绒服都不够。
结果先秦时期的关中,却并非如此。
眼下已经步入五月份,按理来说已经进入夏季。
可是哪怕是大晴天天气依旧是不温不火,感觉不出来特别热。
“估摸着是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吧?”
赵泗疑惑。
同一片地区两千多年气候相差确实大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是,古代的豫那还是牵象之地,水草丰润,现在的豫的天气跟逗你玩似的,昨天晴空万里明天给你来个三月飘雪,还是鹅毛雪。
眼下的关中也是如此。
黄河没有什么大规模改道,整个中原之地可以说是天底下最丰润最适合人类居住耕种得地方。
哦,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黄河也不叫黄河,叫大河。
夏天不算太热,冬天也不至于太冷。
“那这样一来,关中之地晒盐,可就浪费时间了。”
赵泗估摸着这大晴天最多也就堪堪三十度罢了……
“晒盐法,于中原各地只能用来消化本地卤盐矿,自给自足恐怕都未必够,大头看样子还是得落在齐地啊。”赵泗沉吟思索。
时代的差异并不仅仅是文化制度发明。
还有气候……
以中原之地过分祥和的气候环境和庞大的人口数量,就算有了晒盐法恐怕本地产盐也不够自给自足,最终还是要落在齐地头上。
那地方靠海,人家那大太阳不是虚的。
(本来想整个花活,想了想,毕竟我来起点算是新人,老老实实按剧情走咯。)
见荆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又得到了赵泗的肯定,王离将信将疑的捏起来一点青灰色的盐巴放入口中仔细品量。
“真成了!”
王离意外的看着面前的青盐和一旁黑色的卤盐,不住的对比打量,很难相信这二者居然是一种东西。
“这……这是何等道理?”
“最下等的卤盐,居然能变成上等的青盐?”
赵泗笑了一下开口道:“科学道理。”
“实际上卤盐并不是盐,只是卤盐里面含有盐,盐本身就是干净的,我所做的就是把杂质里面过滤掉罢了。”赵泗开口说道。
真要说经过草木灰和木炭过滤的盐里面就没有杂质么?那是不可能的,质量也肯定比不上现代的食盐。
只不过之前的卤盐是杂质里面含有盐,人吃了就会出问题,现在经过提纯过滤以后,是盐里面含有杂质,依旧有一些重金属,依旧有很多杂质。
只不过这些含量已经达到了人体能够勉强应对的程度。
“那……要用木炭火烤?我看这样一来成本不小。”王离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其实也不用布匹过滤,只需要弄些密一点的筛子来筛去杂质即可,也不需要非得火烤,筛完以后,再用木炭草木灰过滤提纯,再筛一遍,最后晒干也能出盐。只是多费些人力罢了。”赵泗沉吟开口。
这玩意扩大规模生产的话,无非就是需要大量人手把卤盐砸碎,然后弄个大水池子倒进去融合,再用密集的筛子筛水,筛到下一个大池子里,把不溶于水的杂质过滤掉。
反复两三遍,差不多不溶于水的杂质也就干净了,然后再在下一个大池子里用木炭吸附色素以及一些筛不掉的杂质。
之后再引入下一个池子进行草木灰过滤提纯。
然后再筛一次引入下一个池子准备晾晒干出盐即可。
差不多找个日照丰富的地区,弄个五六个大池子,多找些人,人工过滤晾晒,只要天气好,食盐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
当然,十分费人!
“那岂不是近乎没有成本!”王离直接忽略了人力成本这么一说。
越原始的时代,劳动力价值越低,人力成本越为廉价,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只需要耗费人手,就可以把卤盐变成源源不断的食盐,还是一等一的青盐,这是何等神技?
“关中卤盐矿也不少,这样一来齐地的盐未必能够卖的动。”王离显得比较兴奋。
“这次的卤盐还是杂质太多,出盐率有点低,可以先在各处盐矿一一取盐来尝试,先紧着出盐率高的卤盐来。”赵泗开口说道。
这样过滤提纯,就算造成一定损耗也不至于一斤卤盐出三两,说白了还是王离带来的卤盐含盐量太低。
“这还低?”王离反问一句。
“不能吃的卤盐变成上等的青盐,岂止百倍利润!”王离虽然单纯,但是并不傻。
“这哪里是利润的事情?”赵泗拍了拍王离的肩膀。
“你不会打算自家用让我入股吧?”赵泗笑着问道。
王离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你我亲近,我家自有盐矿,我绝不会贪墨……”
赵泗摆了摆手笑道:“回去问问你大父!”
盐铁!
国之重器也!
这可是一种新式产盐手段!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需要大规模生产,不管是从质量还是产量,都能对各地产盐地造成近乎毁灭性打击,重塑食盐的划分格局和生态环境。
以始皇帝的历史上的所作所为,赵泗甚至已经能够想出来始皇帝会怎么做了。
集合关中人力物力,寻找出盐率高的卤盐矿。
然后集中生产,直接对齐地的产盐大户来一个毁灭性打击,将食盐生态牢牢抓到自己手中。
在这个过程中,谁碰谁死。
猜到始皇帝的心思并不难,事实上真正优秀的上位者从不避讳让别人猜到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他们往往是开诚布公的。
优秀的上位者一般有自己固定的行事逻辑,而且轻易不会改弦易辙。
政治落入权谋本就极为下乘。
这涉及到对食盐生态的重塑,涉及到始皇帝将抓住帝国的命脉。
这种事情上始皇帝怎么可能有任何的摇摆?
王家是大秦最大的勋功贵族不假,可是王家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任何资格插手。
但凡有能力的帝王和盛世的王朝,盐铁管控都是一管到底。
封建王朝这就是毋庸置疑的命脉。
别说王家了,就是关中顶层的勋功贵族加起来也别想让始皇帝让步。
王离只意识到了其中的利润,却忽略了这利润背后是什么。
赵泗也压根没有制盐炼钢卖钱的想法,除非是乱世或者王朝末期……否则在封建时代,不管是哪个朝代都风险极大。
王离有些不明就里,赵泗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准备用饱和结晶法进一步提纯食盐质量。
这个就很简单,盐溶于水是有限度的,多了就要析出结晶。
盐的溶解度随温度变化并不是很大。
其余可溶于水的元素要么是根本达不到溶解度,要么是溶解度随温度有所变化,哪怕是在饱和状态下,也可以保证盐是最先析出的纯净晶体。
当然,对于盐这种溶解度比较稳定的液体来说,想要析出纯净的盐结晶通过简单的升温降温并不能做到。
只能使用蒸发法。
也就是通过人为加热亦或者水分自然蒸使水容量变少,突破饱和度,自然而然就会析出盐结晶体。
看起来和把水烧干晒干出盐是一个原理,实则不然。
把盐晒出来利用的是盐不会挥发的特性。
而通过降低水分析出晶体利用的是盐突破饱和度极限自然析出结晶。
“等等!我这不是傻了嘛!”赵泗一拍大腿,王离呲牙咧嘴看向赵泗。
“你拍错了!”
“没拍错!这不是重点!”
赵泗悟了!
假如使用晒盐法,不可能一下子就把盐水晒干。
而是水分不断降低,盐结晶体不断析出的一个过程。
也就是说,盐水池子里最先析出的结晶体,就是最干净的盐。
至少是这个时代,最干净的盐了!
秦王政三十六年,琅琊,码头。
数艘大船横亘于港口之前,船体破败,看起来饱经风霜。
琅琊靠海,这个港口算是大秦最大的出海港口,八年前徐福出海,就是自此处而行。
彼时集大秦之人力物力,修建大量可供出海的大船,领三千童男童女,各类工匠,士卒千余,大小船只上百艘,预备三年的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在徐福的带领下入海求仙。
出海之前,始皇更是令大秦锐士于此射杀蛟鱼,以为出海之便利。
彼时可谓是盛况空前,万人空巷!
尔后徐福出海再无音讯,八年时间转瞬即过!
此处码头也再未有过曾经的壮观景象。
秦朝海贸并不发达,约等于零,,伴随着徐福的出海,大秦唯一一只足以跨海航行的船队消失的无影无踪,琅琊的港口又不适宜内陆水运,曾经轰动一时的琅琊港口最终也恢复了宁静。
像是今日十数艘海船靠港,已是近些年来少见的大场面。
“是当年的船队么?”有人探头观望,依稀可见船上悬挂旗帜,迎风飘扬,黑底红字镶黄边,一个秦字正中央。
只不过除了正中央的旗帜看起来较为鲜明以外,其余船只上的旗帜已经破烂不堪,勉强随风飘动。
可以看出来,这些船只隶属于大秦!
“徐福出海回来了?”
八年前徐福就是在此出海,本地居民很容易联想起来。
“徐福找到蓬莱仙岛,见到仙人求得仙药了?”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心存疑虑……
而在大船之上,赵泗踩在甲板之上,看着日思夜想无数次的土地,陷入了沉思。
“回来了……”
“虽然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赵泗轻叹一口气,看向码头打量围观的人群,摇头感慨。
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个穿越者。
前世沉迷各种极限运动,航海探索,荒野求生,好不容易接了个红牛赞助,打算玩一手孤身环游世界的壮举,不料遇上雷暴,再睁开眼就来到了秦朝,来到了徐福出海为始皇帝求仙船队之上,成为了三千童男童女的其中之一。
赵泗根本没来得及体验大秦的风土人情,面对的就是汪洋大海。
徐福在海上找了一年多,所谓的蓬莱仙山依旧渺无踪迹。
长久的漂泊让船上人员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精神问题,疾病,混乱,以及完不成任务的不安,开始蔓延。
赵泗也凭借自己成年人的头脑和手段,赢得了多数同龄人的信任,成为大多数童子的主心骨。
后来,或许是船上乱象日益增加,徐福已经逐渐无法号令船队,亦或者是因为徐福心知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所谓的蓬莱仙山。
在途经一处平原广泽之地时,徐福心生了自立为王了度余生的想法。
于是,在徐福的蛊惑之下,再加上船员日渐绝望,渴望陆地,船队于扶桑登陆立足。
赵泗知道,徐福找不到长生不老药,更找不到所谓的仙山福地,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彼时他年龄尚小,无力阻止。
并非没有人质疑徐福的决定,也并非没有依旧忠于大秦的义士,只是渴望活下去才是大多数人的本性。
可是赵泗并不想留在扶桑……
留在扶桑,从此和中原隔绝,或许凭借他在童子们中的威望,日后也能够做一个扶桑的大贵族?
然后呢?
和当地土著通婚?结合?最后繁衍生息?
最后……亲自成为那个罪恶的种族的一部分?
然后被人亲切的称为小日子?
赵泗做不到……尽管这已经不是他的世界,但他依旧不想屈居于小小的扶桑,哪怕穿越了时空,双脚没有踏足诸夏的土地,他的内心就永无安宁。
后来,赵泗日益长大,凭借自身威望头脑,小有名气,倍受徐福信任。
徐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基本盘实际上是这三千童男童女。
赵泗,也成为了徐福的重点培养对象。
三年之后,赵泗威望渐长,暗中联络心怀故土之士,纠集人手九百,夺船而走。
开启了环游世界之旅……
得益于上辈子的经历,以及穿越而来的金手指和一些小小的运气。
赵泗成功的在秦朝完成了环游世界的壮举,找到了红薯,土豆,玉米,并亲手绘制了世界地图和航海图以及安全航道。
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带出去的三十多艘船只剩下了十数艘,带走的九百多船员也只剩下了四百多。
如今,终于航行到了大秦的疆域。
“兄……陛下当真不会加罪我等?”身旁,一个矮瘦矮瘦肤色黝黑的汉子袒露着上半身开口问道。
少年叫荆,当初出海时的三千童男童女之一,打从赵泗穿越,就跟在赵泗屁股后面。
按荆所说,他家在南阳,父母双全,有两个兄长,耕地两百多亩,算是标准的小康家庭。
荆最早被赵泗蛊惑,从未放弃过对家的怀念,只是八年时间转瞬即逝,当初那个想到家还会痛哭流涕的小家伙已经成为赵泗值得信赖的左膀右臂。
“放心!”赵泗拍了拍荆的肩膀。
“陛下并非滥杀之人……”
秦始皇的口碑确实不是很好,不管是史书也好,还是当下民间风评也罢。
但实事求是的说,根据赵泗前世所学,始皇帝一统天下以后并未滥杀功臣,甚至对于六国余孽都并未清绞,杀心算不得太重。
尉缭子黑始皇帝黑的光明正大,最后还是安享晚年。
顿弱见始皇帝不行参拜之礼,还开口抨击始皇帝囚母,如此大不忌之事,始皇帝依旧对顿弱委以重任。
更何况,赵泗夺船以后并未直接归秦,而是借着继续执行王命的借口环游世界,绘制地图海图,找到了红薯土豆玉米三样以及各类香料蔬菜种子,这才归秦。
综上所述……
哄骗始皇帝的是徐福,于我等这般忠肝义胆之士何干?
更不用说他们还带回来了红薯,土豆,玉米,以及各类香料种子。
被黑的体无完肤的始皇帝为未曾有人记录他滥杀朝臣,有如此行径,归秦已算万无一失。
荆听到赵泗肯定的话语,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陆地,脸上露出向往的笑容。
不只是荆,船上的所有人都很信任赵泗……
赵泗总是这样,刚刚出海的时候,他身上就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亲近信任的气质。
是啊……以后呢?
说实话,赵泗对于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融入感。
对于大秦,也真没有太多熟悉的感觉,最多最多的感慨也不过是,自己和两千年后的自己踏足的是同一块土地。
他刚穿越就在徐福出海的船队之上,说上一句远离中原文明也不为过。
尔后又和船员们夺船出海,漂泊五年,沿途所遇,大部分都是地方土著,更多的则是无人区。
归来大秦以后,也没来得及体验大秦的风土人情。
环游世界,是赵泗察觉到已有条件以后的第一目标。
作为曾经得到过红牛赞助的男人,在这个堪称原始的时代,有可供航海的大船和水平素养跟得上的水手,赵泗第一目标自然就是环游世界。
尔后和船员们日渐有了感情联络,便想遵守诺言将他们安全的带回家。
现在回来了,有红薯土豆玉米三种高产农作物在,他们身上又有不负王命,夺船归秦的大义加身,所有活下来的船员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们可以娶妻生子,他们的家庭也会因为他们的归来而光耀门楣,成为十里八乡的大人物。
如果始皇帝有心探索海外那更不得了。
这群经验丰富的水手必然是始皇帝的第一选择。
始皇帝倘若志在开海,这群船员每个都前途无量,甚至可以一博公卿之位。
至少就目前而言他们是大秦最熟悉大海的人。
哪怕始皇帝无心开扩海外,他们有大义加身,属于身家清白背景干净之人,甚至还得到过始皇帝的接见,未来的上升途径也十分宽阔。
那么自己呢?
赵泗陷入了沉思。
未来怎么打算呢?
娶妻生子?融入大秦?继续冒险?毕竟这个时代人类没有征服的事情太多了。
亦或者弄点小发明,改造世界?
赵泗虽然有很多东西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靠自己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够复刻。
可是人不用凡事靠自己。
就如曲辕犁。
让赵泗自己手搓少不得得十天半个月。
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匠人而言只需要半天功夫,他们甚至还能够从中得到启发,转而将这种力学模型套用到其他物体之中。
哪怕是只知其一,其中那个一也尤为重要。
哪怕赵泗只会嘴炮,只能说一些记不清楚的原理和结构,都能对这个时代起到跨时代的影响。
因为这个时代太过于原始了。
原始到饮食结构单一的可怕,原始到连一个铁锅都造不出来。
原始到连犁具都尚未广泛普及至民间地头。
原始到铁器还没有取代青铜器,原始到上厕所还得用厕筹。
嗯……赵泗比较讲究,他用树叶子,晾好洗干净的树叶子,对菊花更加体贴。
总之,赵泗对这个时代的古人保持了充分的敬畏,他并没有小瞧古人,但也没有看轻自己身为穿越者的意义。
哪怕是一个废宅,偶尔想起来的一些东西都足以让这个时代受益颇深。
现代对于两千多年前的古代,各方各面都是全方位近乎吊打式的领先。
除了道德水平……
而恰好的是,赵泗的话能够被很多人重视,他的很多想法都可以有人来帮自己弥补实现。
赵泗只需要知其一就可以,因为这个一很可能就是一切的源头。
和他抵足而眠的朋友,是大秦最大的三代。
而迎接他归秦的,是这个天下毋庸置疑的王。
“我……不太清楚。”赵泗摇了摇头。
王离说的不错,红薯土豆玉米一旦成熟收获,再配上他大义加身,平步青云是肯定的。
最关键的是红薯土豆的产量赵泗都往少说了,万一一统计出来是亩产千斤,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只是,赵泗一时间从漂泊不定的海上踏上陆地,若非王离提起,甚至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归根结底,他和这个时代的羁绊太少了,没有任何亲人,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赵泗。
“待红薯土豆玉米出产,只要和你所说相差不大,你届时便会成为风口浪尖,不管如何,也该早作准备。”王离沉吟一下开口。
“那你呢?你的打算是什么?”赵泗决定问一下王离参考一下。
王离说的不错,因为赵泗知道自己虚爆了产量,真实产量没出问题,自己将一下子成为大秦最靓的那个仔。
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事态的发展都容不得他来拒绝。
这可不是现代,你说你辞职不干就辞职不干。
王命相诏,不想踏入朝堂也得踏入。
“我?”王离愣了一下,有些嗫嚅。
“没什么打算……”王离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
打算?
王离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王贲就严厉的教导他,约束他,并且告诉他作为王家的嫡子,不能辱没王家的荣耀。
是啊,他的大父!他的爷爷!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将。
只是小孩子贪玩,注意力也总不集中,印象中自己每次都会把父亲惹生气,然后挨上一顿胖揍。
后来,王翦逐渐接近功成身退,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少,王贲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多,王离就被王翦带在身边养护。
王翦就从不会约束王离,除了读书识字之外,甚至从不要求王离操练武艺,钻研兵法。
如果不是王贲大征得归以后的严厉管束,王离早就被宠废了。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王离都在王翦的照顾下长大,除了出于应付王贲打磨出来的勉强的武艺和兵法以外,其他都差强人意。
再后来,王离到了少年时期,也曾意气风发。
只是不管是操练武艺还是钻研兵法,总是进境缓慢,耐不住寂寞,再加上爷爷王翦压根不怎么管束,提升并不是很大。
“父说不肖父,大父说不必肖父,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得益于璞玉光环带来的亲近的作用,王离沉默半晌以后开口说道。
对于未来,王离和赵泗同样迷茫。
赵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能够看得出来王离带有少年独属的踌躇满志式迷茫。
只不过,确实有点凡尔赛。
赵泗和始皇帝谈天说地,王离一旁陪坐。
王贲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微微摇头,见锅中肉已所剩无几,便在一旁使剑片肉,置于锅中。
王贲倒是挺忙活,帮忙倒酒,帮忙片肉。
弄的本就有点发晕的王离总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自己的父亲居然亲自为自己斟酒煮肉,嗯……虽然自己只是个陪衬。
始皇帝并没有邀请王贲同食,也没有刻意于王离交谈,继续和赵泗谈天说地。
之前在琅琊港口的时候,赵泗和始皇帝的交谈并没有太久,故而不甚详细。
这一次,赵泗补充了很多细节。
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际上这个时代很多地方都还比较原始荒芜,除了中亚以及欧洲,其余地方大部分都是土著部落制的时代。
哪怕是中亚以及欧洲地区,实际上也很难和现在已经大一统的大秦进行比较。
赵泗不是太清楚这个时代中亚以及欧洲地区的经济情况和生活水平,他也就是补给的时候靠过岸,甚至不清楚当地政权国家。
因此除了地理方面和人种方面之外,可以给始皇帝提供的信息比较少。
他们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使团,赵泗的主要目的也是带领船员们归家。
当然,哪怕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信息在这个时代也弥足珍贵,最起码告诉了始皇帝这个世界的大体面貌。
“四极之外,多为化外土著?”始皇帝开口。
赵泗点了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澳洲土著非洲土著以及美洲土著,说实话不太行,和大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真正值得重视的也就中亚以及欧洲地区,他们才是能够踏上棋局的角色。
始皇帝微微皱眉。
好消息是,大秦足够强大,哪怕再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也处于第一梯队,这是赵泗肯定的事实。
坏消息是,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太过于荒芜。
更坏的消息是,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太远太大。
赵泗带回来的消息也太过于粗糙,真正有价值的反而是那份海图。
如果想要对世界各地政权文化结构环境有更深的了解,势必要派遣新的船队。
大秦的人口不少,但是相比较于广袤的天地,反而有些微不足道了。
始皇帝本能的开始了思考。
作为横扫八荒六合的始皇帝,当得知世界广袤肥美,看到完整的世界地图的第一个瞬间,产生的想法是理所应当的据为己有。
就如同他初登王位的那一刻,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天下应该在自己手下混为一谈,天底下都应该只写一种文字说一种语言用同一种度量衡。
当然,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荒谬的。
始皇帝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世界之极另一端的秦吏,光是得知中央政治变动,恐怕都得要十几年的时间,做出反应甚至需要几十年。
更不用提各地税收的征取。
始皇帝可以为了从匈奴人手中夺走河套之地修建一条秦直道以方便运输物资。
可是世界呢?
难道再修一条秦直道?
那要有多长多远,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作为一个勤政但并不是很爱民的皇帝,始皇帝对于大秦的财政情况以及承受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可以这么说,目前的秦国,已经在极限负荷了。
河套地区三十万秦军,修建长城的数十万征夫。
百越地区的六十万秦军……
秦始皇陵,正在轰轰烈烈开工的阿房宫。
天底下驰道的继续铺设和修建。
始皇帝手下的秦国宛如一台精密的仪器,始皇帝则是最敏锐的操控者,让帝国的最大功率运转的情况下,铺设各式各样的大工程,同时又不会猝然崩塌。
赵泗是一个热爱冒险的疯子,不然上一辈子也接不到红牛赞助。
始皇帝骨子里也有疯狂的冒险因子。
他从来不会畏手畏脚,在缔造了前无古人的大一统以后,不顾一切的开启了帝制先河,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前无古人甚至看起来离经叛道的,最起码在这个时代绝对足够离经叛道。
他做的每一个大工程都是在挑战大秦帝国的承受极限。
客观来说,始皇帝同时进行的大工程,单单拿出来一件都足够一个王朝无力分心。
偏偏始皇帝能一块来,还能够在极限情况下反复横跳。
他手下的秦国,永远在极限负荷下疯狂运转。
当然,更可怕的是,极限运转情况下的大秦,可能藏的还有后备隐藏能源。
但是始皇帝已经五十岁了,选不再是那个产生想法就不顾一切想要实现的年纪。
别说征服世界,大秦踏出四极恐怕都需要十年乃至于几十年的时间。
始皇帝收敛想法,又继续询问赵泗一些专业问题。
“人口?人口我不太清楚。”赵泗认真的回答到。
“技艺器具?好像也不太精密吧……没太留意。”
“军队?没交过手,和土著交过手,战斗力一般……”
“粮食产量?应该和大秦差不了太多吧。”
“海船?技术应该和齐地差不多,跨海航行应该不太能够。”
“铜矿?应该有吧,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始皇帝最后得到的回答比较一般。
赵泗要么是一问三不知,要么是一知半解不敢肯定。
问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大秦出海能赚点什么。
不过按照赵泗的说法,其余地区暂时不具备跨海航行的能力,大秦倒是拥有一定的主动权。
然后呢,能获得什么?
一统世界当然是痴心妄想,可是得知四极之外的广袤天地,而且大秦实力还不弱,大秦又手握主动权的情况下,不干点什么总觉得不舒服。
说白了,赵泗哪怕拥有环游世界的经历,但是能够给出始皇帝有用的信息依旧不多,甚至始皇帝比较在意的信息赵泗一问三不知。
赵泗当然不会闲的没事去了解一下各地人口政治经济,他又不是大秦使者。
在赵泗坦诚的回答之下,始皇帝主动结束了这次聊天,想要得知大九州的更多消息,恐怕得重新派遣一只船队,带上专业人士才行。
这些事情得等着驺奉来到咸阳以后才行,其余各家各派对于出海可能意见不一,但是阴阳家,绝对哭爹喊娘上赶着去。
(推荐票月票快捷投票通道。本书不会无脑征服世界,不会无脑殖民。各位看官慢慢看,你们担心的东西我知道,帝国极壁通讯极限这些理论我也清楚。)
儒家作为此时显学之一,可以说是韩非主要的炮轰对象,甚至可以看得出来,韩非对儒家真的是很了解,不管是儒家典故还是思想都信手拈来。
不过考虑到韩非毕竟师从荀子,韩非对儒家知识典故较为了解也算是合情合理。
《显学》《五蠹》,两者结合读下来带给赵泗的思想震撼很大,韩非倡导提倡的某些思想对于赵泗一个现代人来说都有那么一点超前。
赵泗不知道始皇帝赐书给自己的深意,但是单这两本书,非得结合起来一起读才爽快。
至于指望赵泗悟出来了什么……
那还是不要指望,很少有人能够读一遍书就悟出其中真意,赵泗也不例外,他更多的是感慨韩非思想的先进,主张法要一直求变,不可以一成不变之法而治千秋万代之世。
韩非的很多思想有些激进,但又有点和赵泗不谋而合,让赵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啊!
这就是,知识划过脑海以后空荡荡的感觉!
一遍下来,略显生涩,赵泗沉下心来继续在王离的帮助下读第二遍。
又读了几遍,已经没有晦涩之感,能够做到流畅阅读,赵泗才停了下来。
眼见天色不早,王离赵泗二人轻车熟路的结伴吃饭。
今日份的饭菜是几份小炒。
有荤有素,有野菇,有牛羊肉,还有一盆肉汤。
赵泗最近也算是很少下厨了,毕竟这炒菜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得东西,赵泗炒菜的技术也谈不上多么高超。
只能说这种烹饪方式提高了食物的美味,不能说这个时代的厨师都是垃圾。
赵泗是设备更先进,但论及火候钻研,必然比不上王离从家里带来的厨子。
将炒菜教授给王离带的厨子以后,赵泗除了兴致起来会亲自动手,剩下基本就是和王离一块吃白食。
眼下二人一案,皆盘膝而坐。
正常比较有礼貌的坐姿当然是跪坐,但是跪坐累人,赵泗和王离相处时日见长,彼此之间已经分外熟悉,已经不必如此见外,甚至都不分桌吃饭了,哥俩直接同桌而食。
“对了,你得爵位是几级?”一边吃,一边闲聊,王离免不得再次恭喜赵泗今日爵升三级,赵泗好奇之下询问王离的爵位。
“左庶长。”王离开口回答到。
“几级爵?”
“十级爵!”王离带着些不经意回答到。
“比我高六级!好像也不是特别多?”赵泗掐指一算,好像自己的爵位和王离这个官三代的爵位差距并不是那么大?
毕竟秦朝爵位分二十级呢。
“不是这么算的。”王离开口,尔后开始给赵泗普及秦朝爵位常识。
秦二十级爵位: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
不过虽然是二十级爵,但是只是为了细分罢了。
真正的社会政治分级其实还是按照士,大夫,卿,候来划分。
其中前四级爵位,从公士到不更,代表的就是士这个阶级。
勉强算是贵族,上了战场的话属于披甲精兵行列,但当不了将官。
而从第五级爵大夫开始,到五大夫,这五个爵位就是真正的贵族行列,属于大夫阶级。平日里是真正的贵族,战场上也可以任为将官,统帅部曲。
而从左庶长开始到大庶长这九个爵位,属于卿这个阶级,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贵族,属于顶层行列,拥有了步入真正意义上的上层阶级的资格,战场之上可以单独领兵,自成一部。
至于候这个阶级对应的就是诸侯……
“昔年伊阙之战白起便是以左庶长之爵单独统兵作战。”王离开口说道。
赵泗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你刚刚不是说那会左庶长是官位么。”
“是官位,也是爵位。”王离开口。
“商君入秦,便是以左庶长之官主导秦国变法,彼时左庶长即一国庶民之长,商君之后,官爵尚未完全分离,白起担任左庶长之时,是官,亦是爵。只是已无多少实权。”王离开口说道。
“如今亦是如此,好多官位和爵位同名,现在还留着。”王离摇了摇头。
“昔日琅琊参议论功,我就是左庶长之官!”
赵泗点了点头,大概听明白了。
商鞅时期之前的左庶长和白起的左庶长不是一回事,现在的很多爵位还有官位保留,不过权力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属于是名誉职位,没有太多实权。
“那这么说,我这不更,连大夫都不算。”赵泗摇了摇头。
王离今日可着劲恭喜赵泗爵位连升三级,赵泗还以为这一下直接阶级跃迁了呢,没想到实质上自己的爵位还在士这个层面停留。
“非也!”王离摇了摇头。
“公士之下,尚有校,徒,操……至于不更,已是常人晋升极限。”王离开口说道。
“秦以首论功,可是要爵首的!”
“有爵位的才算?”赵泗哑然。
“若晋公士,战场斩首三级,校场论功即可,可再要往上,非得爵首才能论功。”王离往前面凑了一下继续给赵泗普及。
“如公士,校,徒,操,可是无甲,多为辅兵使用,而六国之士,铠甲武器都不会太差,要么在精兵之列,要么能领数队杂兵。”王离笑了一下。
赵泗闻言,有些默然。
那要照这么说,秦朝的以首级论功,恐怕没那么简单。
并不是你杀一个人就一级爵位。
而是要杀有爵之人,最起码是个士。像是普通杂兵民夫,除了晋升公士的时候可以论功,再往后晋升是不能作为评定的。
而校,徒,操,乃至于最低级的爵位公士,都是无甲的配置。
而六国的士,哪怕是最低级的士,那也是血脉贵族,最起码上战场是有武器铠甲的,要么是绝对的精兵,要么就是一队杂兵的长官。
而秦国,一个普通应征的民夫,手持一把秦剑,想要杀到一个有甲贵族,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不更以后,可以免充更卒……”王离叹了一口气。
“总之就差临门一脚,会轻松很多。”
赵泗能够感觉到王离话语间的意思,恐怕想要靠军功爵制度跨越士到大夫的阶级,并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爵首。
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算了,还是不鸽了,赵泗都已经不更了,我啥时候才能不更?推荐票月票投票通道)
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赵泗尴尬的抬头露出了微笑。看向始皇帝颇显严肃的脸。
“要不……先吃点?”
始皇帝看着赵泗不失礼貌的笑容,严肃许久忽而露出笑容,自顾自的席地而坐。
赵泗见状,立马懂事的用一旁的秦剑为始皇帝片肉。
始皇帝看着锅中翻滚的肉片,并没有嫌弃赵泗使用过的筷子,瞅准一块山鹿肉夹起放入口中。
和之前干尝辣椒的区别很大!
在牛油山菌的配合之下,辣椒的香味得到了彻底的激发,配合上麻椒的微麻,以及牛骨熬出来的汤底,嘴里的山鹿肉在始皇帝的舌尖味蕾之上迸发出不一样的香味。
始皇帝不是没吃过山鹿肉。
认真评价的话,火锅里的山鹿肉甚至还煮的有点老,口感有点柴。
但是香味浓郁麻辣刺激以及山菌提鲜的锅底弥补了这一切。
这是始皇帝从未吃过的全新版本!
香!
真香!
味蕾在呼唤,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在呼唤!
以至于始皇帝只来得及稍微品尝咀嚼就迫不及待的吞入腹中。
一片山鹿肉吞入腹,反倒让空虚已久的腹部发出更加强烈的呼唤,始皇帝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夹起来一片山鹿肉。
过瘾!但是又不过瘾!
仅仅是初次尝试,始皇帝就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那种麻于辣在舌尖跳动,香味不断绽放的过程太过于美妙。
尤其是始皇帝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颇为食欲不振。
此时此刻!胃口大开!
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速度越来越快,始皇帝大快朵颐。
原本味道一般的辣椒在经过炮制以后成为了最独特的最令人欲罢不能的香料。
不消片刻,铜锅之中,原本煮熟的山鹿肉和糜子肉已经被始皇帝扫荡一空。
赵泗赶忙将片好的肉片眼疾手快的再次投入锅中。
新肉煮熟需要时间,始皇帝终于停了下来。
腹中已有食物存在,但距离饱腹远远不够。
始皇帝身高将近两米,是地道的陕北大汉,食量颇大,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食欲不振,如今开了胃口,便是吃上个几斤肉都不意外。
看着锅中翻滚的红肉,看着一旁侍奉的赵泗,始皇帝甚至有些自嘲。
身体不适许久,原来仅仅一顿饭都会令人身心愉悦。
始皇帝算不上地道的老饕,今天却为了一顿饭食而有失沉稳,不过始皇帝并非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仅仅是自笑一瞬,看向继续埋头片肉的赵泗摆了摆手。
“坐下同食!”
也就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是看赵泗比较顺眼,也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扰了赵泗原本的进食?
总之,赵泗万万没想到始皇帝居然会邀请自己同宴而食,这一瞬间让赵泗有些失度,不过多少是喝了那么一点猫尿,胆子大,始皇帝开口,赵泗还真就屁颠屁颠的放下秦剑坐了下来。
“你也一道。”始皇帝看向王离。
王离没赵泗胆子大,赶忙推辞,始皇帝却摆了摆手。
本来就是赵泗王离二人于山间野食,没道理抢了人家的饭碗还不让人上桌吃饭,始皇帝从不需要这些手段保持自己的威严。
王离见始皇帝态度坚决,心怀忐忑的上桌吃饭。
王离还真不是第一次和始皇帝一起吃饭。
始皇帝不止一次大宴群臣,王离作为王翦嫡孙,也是有吃席的资格的。
王翦退休的时候,始皇帝曾经亲自造访王家,于王家三代人同宴而食。
但是王离自觉那都是跟着爷爷父亲蹭饭,自己于席间那些朝堂大佬相比只是一个小透明,更不可能和始皇帝同案而食。
如父亲之言,这辈子能做个守家之犬都是祖上积德。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幸和始皇帝同案而食,一锅吃饭。
王离正襟危坐,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偷眼瞄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果真好了许多。
这让王离有些自得,自己好像出息了一下,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干?
王离正襟危坐,赵泗也不好吭声和小伙伴交流,主要始皇帝就在一旁坐着,始皇帝不说话的话,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始皇帝见锅中肉已经上浮没有任何犹豫就拿起来了筷子。
“陛下,再多煮一下。”赵泗趁机开口。
“何故?”始皇帝看向赵泗。
他方才就觉得这锅中之肉煮的有点老,口感不够好,虽然有锅底在,香味浓郁,但是终究差了一些。
先秦时期一人一案自煮一鼎是常有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奴仆在侧的,所以始皇帝煮东西吃的分寸拿捏的还是不错的。
“野味虽香,但是山林水虫容易寄生,不煮透一些,怕有虫入体。”赵泗开口回答到。
现代因为吃野味感染寄生虫或者病毒的多的数不胜数,真不是赵泗杞人忧天。
这个时代医疗手段极其有限,真要是感染上了麻烦的很。
虽然自己有璞玉光环,但是寄生虫自己的璞玉光环可未必能够解决。
“如鱼脍一般?”始皇帝开口。
“大约一致。”赵泗回答道。
始皇帝点了点头选择从善如流。
鱼脍其实就是古代的刺身,这玩意周朝就有了。
从周朝到春秋战国可谓是风靡天下,甚至衍生出了很多讲究。
《诗经》所记载,“饮御诸友,炰鳖脍鲤”
《礼记》和《论语》中都有记载,“脍,春用葱,秋用芥”,“不得其酱不食”。
然而,中原之地的鱼脍多以淡水鱼为主,淡水鱼突出的就是一个寄生虫多,故而因为食鱼脍而暴毙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然而死亡并不能阻止老饕对美食的向往,鱼脍一直风靡到唐朝时期,直至宋朝以后,炒菜普及,人们的可选择美食种类变多,生肉刺身的吃法才逐渐沦为小种美食。
因为吃鱼脍暴毙的人太多了,始皇帝自然知道,基本上也不吃鱼脍。
故而赵泗一说始皇帝就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可惜……肉要是再嫩一点就好了!
(推荐票月票快捷投票通道)
这个时代条件有限,没有科技弄不出来特别可口的食物,毕竟赵泗不是什么大厨。
炒菜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个时代制造铁锅貌似还有技术壁垒尚未攻破?
赵泗王离二人闲聊之间,小鼎沸腾。
锅里辣椒麻椒牛骨菌子上下翻腾,有菌子的鲜味,牛骨头的香味,辣椒和麻椒的麻辣,顺着水汽不断上浮。
将案几上摆着的形状如同虎蹲一般的形盐掰开一块一块的放下,待融化开来以后,用羹勺尝试咸味是否适中。
美妙的味道在口中绽放开来。
香!
理智上来说赵泗清楚自己捯饬出来的没有科技于狠活的火锅肯定比不上现代的工业化火锅。
但实际入口,只让赵泗恨不得吞下舌头。
盖因为来到这个世界食物太过于匮乏,还是头一次尝到味道这么正的东西。
“好了!可以置肉了!”赵泗拍手!
王离迫不及待将仆从片好的牛肉羊肉分开放入,赵泗又置入一些青菜菌子。
二人满怀期待的等待着锅里的食材逐渐上下翻滚,牛肉逐渐变色。
牛肉片的不算很厚,薄薄一层,鲜牛肉,没有冷冻,熟的也很快。
赵泗习惯吃熟透了的东西,没有立刻捞出,王离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煮好的牛肉捞出。
肉香味,从未闻过的辣椒味,搭配上麻椒,菌子的鲜,骨汤的香,全部汇集在这一片小小的牛肉之上,味道直冲王离肺腑。
急不可耐的放入口中,各种香味自口中散开,伴随着咀嚼又融合交汇在一块,让王离口中生津。
“香!”王离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想不到如此吃食,竟然能够美味至此!”
秦朝时期的煮,其实就是火锅的前身。
老北京的涮铜锅,意义都差不多。
无非就是火锅有锅底,古代哪有人去捯饬锅底?
骨汤肉汤肯定有,但是没有搭配辣椒麻椒菌子这些香料,食物在里面一煮煮上许久,吃起来的味道可就差远了。
“同食同食!”王离招呼赵泗,二人一同食之。
火锅的香味遮住了麻辣之味,赵泗是好辣之徒,放的辣椒麻椒不在少数。
王离初吃只觉得辣椒和麻椒对味蕾的刺激让人欲罢不能,吃上一会只觉得嘴巴麻木。
可偏偏那种令人愉悦的味道在舌尖味蕾又仍在不停的绽放,令人欲罢不能。
赵泗也是如此。
辣本身就是一种痛觉。
吃辣也本身就是为了享受味蕾被刺激被动分泌的愉悦因素。
赵泗和王离两位都是合格的老饕。
你一口我一口,牛肉羊肉纷纷落入锅中。
原本二人是一人一鼎,分案而坐,还有些不太熟悉人面前的矜持。
因为捯饬火锅的原因,只能用一个鼎煮,二人就从原来的一人一案变成两人一案。
两个人隔着小鼎相互对坐,乘着食材案几被二者推到一旁而不是摆在面前。
之前都是正襟危坐的跪坐姿态,眼下二人皆是盘膝而坐,你一口我一口好不快活。
王离甚至都没有空隙和赵泗闲聊海上的事情,只有在等待食材煮熟的间隙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泗聊天。
这锅是越煮越辣,俩人也只觉得越吃越香。
甚至二人的嘴巴都已经完全麻木发胀,不过二人都并不在意。
赵泗看到王离的嘴巴已经肉眼可见的胀大,赵泗估计自己也差不多。
不过无所谓,形象?形象是什么东西?
不过嘴里辣喝水就多,一旁用小壶子盛着的酪浆早已经被喝完,现在换上的是一种新的饮品。
一种不知名果子的发酵物,也是没有酒味,以酸为主,后味比较甜,味道是比较清香的味道。
赵泗还挺喜欢喝这个时代的饮料的。
味道属实不错。
包括酒类。
这个时代的酒大部分以米酒黄酒果酒为主,而并非白酒。
度数不高,还有粮食味道,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很难喝醉相比较于酒水更像是一种饮料。
得亏不是酱香科技,若不然赵泗少不得头疼一番。
赵泗和王离两个老饕一边吃一边喝,很快二人案几上的牛羊肉被横扫一空。
置于鸡肉?
正经人吃火锅谁吃鸡肉啊?
王离放了一块,尝了尝,味道一言难尽,比起来牛羊肉差了老鼻子远,也就置之不理了。
青菜也被讲究营养均衡的赵泗扫荡完毕。
王离平日里也是食量惊人之辈,可是现在竟然吃的肚子溜圆,撑得不行,以至于正襟危坐都有点不舒服,得一只手向后撑着把肚子释放开来。
赵泗差不多也是这个形象,他吃的也不比王离少。
眼下二人,都是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伸着,两只手向后撑着,两边是一片狼藉的案几,看起来没有任何风度可言。
赵泗注意到了王离如此的模样,又看到王离肿胀的嘴唇。
红彤彤厚厚的大嘴皮子,配在任何一张脸上都很喜感。
王离看赵泗也同样如此。
二人相互打量对方,王离最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相比较于赵泗,王离更多的受到了这个时代礼仪规矩的熏陶,本想即刻调整,又注意到赵泗同样如此,再一看赵泗性感

的大嘴皮子,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一张嘴哈哈大笑,两张大嘴皮子上下蹦哒。
赵泗一看也蚌埠住了,二人相互指着对方开口大笑。
笑了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停下吃食以后,对味觉的香味刺激停了。
麻椒辣椒的后劲没了食物的掩饰,一股脑的涌上来。
赵泗只感觉自己的两片大嘴唇子都不是自己的,摸上去都没有啥感觉,嘴巴里不断口水,舌头辣的在口腔顾涌。
王离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大口喝水喝了几口,肚子撑得又实在喝不下去,打眼一看赵泗正在吸溜吸溜的在那大口吸气吐气,一只手在嘴巴旁边不断煽动。
嘶!哈!嘶!哈!
王离也跟着模仿,嘴里果然舒服了很多。
只是一时不备,嘴巴里因为不断的麻辣刺激分泌的晶莹口水顺着嘴角泄出一坨滴滴答答的落在衣服上地上。
赵泗正在吐气,张着大嘴流口水的王离,大笑了起来。
王离的形象,逐渐被他撕下标签,而活生生的在他脑海里回应。
(求追读!)
不消片刻,酪浆奉上。
蒙毅为始皇帝斟满,始皇帝接过,一口下去,眉头紧皱,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咽下去,却怎么也喝不下去第二口。
“算了……不吃了……”始皇帝摆了摆手。
酪浆是始皇帝最爱的饮品,今日尝之却难以下咽,这种情况下已经实在无法勉强自己。
“陛下!”蒙毅本想开口劝,却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劝慰能够解决的。
随行医师已经给始皇帝看了多次,途经山川河流蒙毅还专程抽空为始皇帝祭拜天地祈福,只是都无济于事。
“尽快归咸阳吧!”始皇帝皱眉开口。
“臣这就准备!”蒙毅躬身行礼告退。
眼下也只能看看宫中的御医夏无且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食欲不振,精力衰弱,看起来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对于始皇帝而言明显影响很大。
蒙毅退下以后,始皇帝略显烦躁的扯开自己的衣服,尔后又将衣服下摆撩开,从跪坐的姿势变成双腿摊开的坐下,撩开裤子,将两条大毛腿露出。
不仅仅是食欲不振,还有常发的身体燥热,呼吸短促……
不至于使人痛苦万分,却又让人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憔悴。
始皇帝再次打开案几一旁的壶子,只见其内已经是空空如也,原本备好的足够往返行程服用的丹药,已经被始皇帝提前吃完。
心中的烦闷又多了一分……
在这种情况下,驾撵继续启航,朝着咸阳缓慢的进发。
尔后几天……始皇帝的身体出奇的没有恶化,反而还好转了一些。
精力大有恢复,不过依旧是明显的食欲不振,每到吃东西的时候呕吐恶心的感觉十分明显。
以往的山珍海味现在都味同嚼蜡。
蒙毅专程于行程途中搜罗美食,始皇帝都无心食用,基本上都是强迫自己为了身体情况吃下去。
不过除了食欲,呼吸急促和身体燥热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精神方面也没有那么憔悴,处理政务依旧会疲惫,却不至于头痛欲裂。
在这种情况下,又行进几日,咸阳终于近在咫尺。
因为身体原因,始皇帝要求不准接驾,只需保持路途安全道路畅通即可。
也因为始皇帝的要求,让咸阳不少小官小吏扼腕痛惜。
他们失去了为数不多在始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当地官员很负责的进行了清场,确保安全万无一失。
因为始皇帝的要求,没有官吏迎接接驾,只有士卒确保归宫安全,蒙毅在外面为始皇帝驾车,驾撵缓缓跨过城门。
归途未尽,因为身体原因提前结束。
总之,始皇帝终于抵达了他忠诚的咸阳!"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