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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小说宋清浅燕重云完结版》精彩片段
瓷碗落地的破碎声,让宋清浅愣在原地。
见她不说话,宋彦风只当是她心虚了,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是抬起一脚,又把宋清浅手中的药罐踢翻了。
滚烫的药渣和剩余药汤洒在宋清浅身上,手指的冻疮伤痕接触到滚烫的汤药,疼痛一瞬间席卷全身。
宋清浅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跪倒在地。
在奴隶营中,做错了事要受惩罚,若是没能及时跪下认错,惩罚要翻倍。
这些已经如同附骨之疽,镂刻在宋清浅的骨血之中。
宋彦风见状,冷嗤一声,开口的时候声音如同三九寒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往常哪里进过厨房,刚回来就给祖母煎药,是何居心!”
“我......我不过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宋清浅声如蚊蚋,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她不知道宋彦风到底为什么会来,就如同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她原本以为是家人的人,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一般。
只是就算想明白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对于现在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
宋彦风冷笑一声:“不见得吧,两年前你就装作关心明珠的样子,给她送了一碗毒药,害得她现在都畏寒,稍微有些寒凉就会咳嗽不止。”
“现在你又开始关心祖母了,怕不是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是要毒害祖母的吧!”
“宋清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祖母的!”
宋清浅跪在地上百口难辩。
她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只是在奴隶营的时候,但凡出声辩驳,只会招来更凶残的责打。
就算是进奴隶营以前,自己的辩驳也没人相信。
她之所以被送进去,或许也是因为他们不想听到她辩驳吧......
见宋清浅一言不发,宋彦风只觉自己猜对了。
他看向宋清浅的目光中又嫌恶了几分。
“宋清浅,你还真是惯会做戏!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竟是这种恶毒至极之人!”宋彦风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我真羞于跟你一同长大!”
“果然什么人生什么种,你那个娘做出换人孩子的事,你这个女儿有样学样,居然还要谋害最心疼你的祖母......”
宋彦风越想越气,就要上前动手,这时候,门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做什么这么吵闹!”李嬷嬷似是在问门口的丫鬟,“平白无故的扰了老夫人休息!”
宋彦风有些讪讪,随后把怒意又转去了宋清浅身上:“都怪你行事不端,若是扰了祖母......”
不等他说完,李嬷嬷推门而入,冲着宋彦风行了个礼:“原来是大少爷过来了,大少爷过来所为何事?”
说罢,又看向跪在一旁的宋清浅,心疼的把她扶了起来:“清浅小姐,您怎么跪在地上呢,快快起来!”
“她要跪就让她跪吧!她自甘下贱谁能拦着她!”宋彦风冷嗤一声,警告的看向宋清浅,“今日是担心扰了祖母清净,便先不追究,你能呆在祖母这里,全赖祖母心慈。”
“你老实本分些,别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说完,他叫进自己的小厮,吩咐他收起散落在地的药渣。
等小厮出去,宋彦风又似想起了些什么,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宋清浅:“这些药渣我会找人去查验,你最好别做不该做的事情,不然......”
宋彦风拉长音调,见宋清浅始终不看他,心中那口郁气怎么也出不来,他愤愤然开口:“不然,别以为你回到国公府就能高枕无忧,奴隶营能出来也是能

再进去的!”
听到这话,宋清浅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哪怕是死,她都不想再重回奴隶营。
想也知道,这次出来之后再回去,要承受的苦痛和折磨,恐怕要比上次被送进去的时候加重几倍。
而且要是再被送进去,有生之年可能都不会再被接出来了......
宋清浅畏惧的发抖。
贴着她站着的李嬷嬷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畏惧。
只是虽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主子面前有些体面,但是宋彦风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只能出言帮宋清浅解释。
“大少爷,要查验药渣是您的事情,只是老奴还想申辩两句。”李嬷嬷安抚的拍了拍宋清浅的手,又冲着宋彦风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
“这些药材是老奴今日给清浅小姐的。”
“昨日里老夫人受了气,今晨就觉得身体不适,着人叫了孙府医过来,方子是他开的,药是今早老奴亲自出去买的,清浅小姐孝顺,见老奴拿着药包回来,就自请为老夫人熬药。”
“清浅小姐在药罐前守了两个多时辰,寒冬腊月,丫头小子们轻易都不愿意出屋,老奴让她去休息,药罐有小丫鬟看着她都不愿意回去。”
说着,李嬷嬷声音有些哽咽,她心疼的看着落在地上的汤药和瓷碗:“就这么辛苦看了两个时辰的汤药,就被您这么踢翻了......”
宋彦风被她说的有些尴尬。
毕竟踢翻药碗的却是是他。
而且他不光踢翻了药碗,还把药罐踢到了宋清浅身上。
李嬷嬷说的都是实情,他自然有些下不来台。
而且李嬷嬷说了这么半天,大半也是因为想要替宋清浅开脱。
毕竟她只是熬了药,方子是孙大夫开的,药是李嬷嬷买的。
只是让他承认自己错了是不能够的,宋彦风梗着脖子说:“嬷嬷就知道药撒了,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苦心呢!”
“宋清浅两年前能下药谋害明珠,今日为何不能下药谋害祖母?”
“祖母身份贵重,断容不得半点差池!”
说着,宋彦风挺了挺胸,端的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
李嬷嬷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也生出些厌烦来。
只是这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她不好说的太过难听。
只能冷着脸开口:“大少爷尽可以去查验,药渣若是查出问题,老奴和孙府医一个也逃不了。”
“不过现在,大少爷还是先离开吧,免得扰了老夫人清净。”
“还有,老夫人说了,往后她的院子,大少爷还是少来为妙,免得不知何时你又被哪个害了去!”
“春萍,我、我有些不舒服......”宋清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软了下去。
春萍连忙上前搀扶,见她面色发白呼吸粗重,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更是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春萍三魂去了七魄,赶忙扶着宋清浅回床上躺下。
见她呼吸费力,便把她的衣带松开。
只稍稍缓解了症状,却还是仍旧十分难受的样子。
春萍看着这套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连忙把衣服脱下来。
“小姐,你且先等等,我去叫府医过来。”说完,她看了一眼宋清浅,跑着去叫府医过来。
孙大夫一路被春萍带着跑过来,还没喘匀气,就见宋清浅躺在床上,胳膊上的皮肉已经被她抓挠的有些破皮。
春萍上前,按住宋清浅的手,急的就要哭了。
“孙大夫,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孙大夫平复了下气息,便上前诊脉。
片刻之后,孙大夫皱着眉头,拿出银针,刺在宋清浅的穴位上。
很快,宋清浅的呼吸就缓和了起来,只是仍旧想要抓挠身上瘙痒的地方。
孙大夫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让春萍给宋清浅喂了两粒。
不多时,宋清浅平缓了下来。
慢慢从有些迷蒙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小姐,这是不服之症,”孙大夫也算是看着宋清浅长大的,她的身体如何自然是清楚的,“以前您就对兰草气味敏感,接触之后不仅会呼吸不畅,身上也会起风疹。”
随后,孙大夫拿出刚才的小瓷瓶:“这还是之前为您制的,现下也算是用用处了。”
提及过去,宋清浅心中有些怅然。
她对兰草气味敏感这件事,还是柳氏发现的。
当时当今陛下赏赐了一株兰草给宋国公,带回家之后,她喜欢的不行,便时时要过去看。
只是每次看过之后,身上都会起风疹,让柳氏探查之后,才发现是她对兰草的气息敏感。
柳氏心疼她,又不忍心让她看不到兰草,竟是重金求了个琉璃罩子,她要看的时候,便着人罩起兰草。
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她的不服之症了。
“小姐!”春萍惊叫一声,赶忙把一边的宋清浅换下来的衣裳拿过来,“肯定是这衣裳的缘故!”
孙大夫上前查看,拿起衣袖仔细嗅闻。
许久之后才开口:“这衣裳熏香味道十分重,只是里面隐隐有兰草气息,小姐对这气味敏感,自然......”
孙大夫没有说完,两人却明白了。
这熏香,恐怕是为了掩盖兰草气味的。
“明珠小姐一定是故意的!”春萍眼泪汪汪的控诉,“要不然为什么要熏这么浓重的香味,还不是为了遮掩......”
“好了春萍!”宋清浅打断春萍的话,“不要在无辜攀扯了!”
说完,宋清浅对着府医歉意一笑:“孙大夫,让你看笑话了。”
孙大夫表情有些复杂:“无妨,这都是老朽应该做的。”
“今日之事......”宋清浅咬了咬嘴唇,开口,“清浅求孙大夫不要声张。”
孙大夫蹙眉,有些不解。
“我只是寄人篱下,”宋清浅苦涩一笑,“不好因我的缘故多生事端......”
孙大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小姐放心,老朽定然守口如瓶。”
等孙大夫离开之后,春萍还在生气。
“小姐,您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明明这是宋明珠有意要害你!”房中没有外人,春萍连一句小姐都不愿意称呼宋明珠了。
“春萍,我跟大夫说的,你当真没有听懂吗?”宋清浅拉着春萍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的开口,“我以为你懂我的。”
“小姐,春萍只是替小姐不值!”春萍愤愤不平,“奴婢五岁就跟着您,看的真真的,明明以前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他们都那么疼您,为何,为何现在您受了这样的委屈,却要独自吞苦水!”
“而且以前那些事,分明不是小姐做的,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您!明明、明明只要查一查,就知道那些药不是您......”
“春萍啊,宋明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你所说的那一切,本应都是她的,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份,是我抢了她十几年的富贵生活......”
“可是小姐,这一切的原因都不在于您啊!又不是您自己想被换的!”
“但是我真真实实的得到了好处,不是吗?”
宋清浅拉着春萍的手:“春萍,我只想安静的生活,不想再起波澜了,算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吗?”
听她这么说,春萍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浅浅,你怎么样了?”门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随后,就见老夫人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嬷嬷。
春萍赶忙给老夫人让位置。
老夫人坐在宋清浅床边:“我听李嬷嬷说春萍叫了府医过来,你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祖母。”宋清浅浅笑着开口,“可能天气寒凉有些冻着了,没什么大事。”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老夫人担忧的开口,“你可要好好保养身体,我老婆子还等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说着,老夫人看到了放在一旁还没收拾起来的衣裳。
“宋明珠来过了?”老夫人一看到,就认出来这是宋明珠的。
宋清浅没法否认,只能点点头。
“祖母已经让针线房给你做新衣裳穿了,你不必委屈自己。”
宋清浅明白,祖母这是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宋明珠穿剩下的了。
“祖母,明珠到底是一番好意,我这么......”宋清浅垂下眼眸,“而且这些衣服都是好料子,若是我不穿,就浪费了......”
老夫人看着宋清浅这样,又是一阵心疼。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件事都由祖母做主!”老夫人拍拍宋清浅的手,“就算不花用国公府的,我老婆子也养得起你!”
宋清浅十分感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房门猛地从外面被踹开。
宋彦风气势汹汹的直奔内间,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他声音中是熊熊怒意:“宋清浅!你到底什么意思!”
“住嘴!”
老夫人愤怒的喝声,打断了宋彦风的话,她怒气冲冲的瞪着宋彦风,毫不客气的道:“那也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这般与你妹妹说话的?”
老夫人望着他们的眼神,简直是失望至极。
宋彦风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但是眼底里却更满是对宋清浅的不满。
没想到奴隶营呆了两年没磨平她的性子,反倒是让她更会用手段了,祖母都被她给蒙蔽了!
从前宋清浅不是这样的啊,在明珠回来之前,她也是善良明媚的,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就是从明珠回来之后,宋清浅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处处都和明珠作对,变得善妒、有心机,一心想着的都是和明珠争宠。
想到这里,宋彦风望着宋清浅的视线更冷了。
看着宋清浅还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老夫人心疼至极的开口:“浅浅,你快起来,到祖母这来,让祖母看看。”
宋清浅闻言,才努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脚步还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而后小心的挪动脚步,走到了老夫人面前,垂眸喊道:“祖母。”
这两个字喊出来,宋清浅突然觉得鼻头发酸。
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并没敢露出来让老夫人看到。
毕竟她的手上全是冻疮,若是被祖母看到了,定然是要心疼和难过的,宋清浅不想她难过。
老夫人细细的打量着宋清浅,眼眶越来越红。
只是两年没见,宋清浅瘦了太多太多,简直要瘦成了皮包骨头。
老夫人伸出手去拉宋清浅的手,宋清浅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见她躲避,老夫人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她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宋清浅的手,却并没有用力。
宋清浅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几分慌乱,想把手抽回来,却到底没动。
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有些不安,立刻将她宽大的衣袖挽了起来。
当看到宋清浅的那双手之后,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的浅浅啊......”
老夫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手中宋清浅的手上,满是紫红色的冻疮,看起来触目惊心,她一手的冻疮,不只是老夫人看到了,宋国公和柳氏,以及宋彦风、宋明珠和燕重云,也全都看到了。
众人眼神中都是不敢置信。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清浅,这双手......怎会满是冻疮?
从前的她可是最宝贝这双手的,因为她会刺绣会弹琴,哪一样都要将手保护得极好,可是现在......
宋国公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宋清浅看着老夫人落下泪来,赶紧道:“祖母您别哭,不碍事的。”
老夫人老泪纵横,不由分说的将宋清浅的衣袖再往上一翻。
露出来的那半截小臂,也是斑驳着道道伤痕,瘦弱得仿若一只手便能将骨头给捏断。
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祖母!”
“娘!”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待到将府医看过来给老夫人诊治之后,众人才都放下心来。
宋清浅怯生生的站在一边,离得远远的,看着府医给老夫人医治,她心中难过极了,又恨自己,没能将身上的伤疤遮盖住,让祖母心疼了。
宋彦风看着站得远远的宋清浅,想到她手上纵横的数道伤疤和冻疮,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由得想到方才,宋清浅猛地甩开他的手。
他一定是弄疼了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大反应的......
他,错怪她了?
宋彦风心情复杂,抿了抿唇,想上前去和宋清浅说几句话,却被宋明珠拉住了衣角。
宋明珠楚楚可怜,脸上还挂着泪水,哽咽着看着宋彦风,开口问道:“哥哥,为什么姐姐手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她该有多痛啊,奴隶营那些人......是不是没好好照顾姐姐?他们一定是欺负姐姐了!”
宋明珠的声音,猛地将宋彦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宋国公和柳氏也听到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宋清浅。
宋清浅有些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慌乱的垂下头,没看去面对他们的视线。
她怕了被人盯着,总是下意识的想避开。
从前她被所有人看着的时候,下一刻就会遭到严重的惩罚,那些人对她毫不客气,或掐或打,一开始他们还会顾及到国公府,但是在发现她完全是国公府的弃子之后,便开始变本加厉。
宋清浅怕了。
可这个时候的蜷缩和恐惧,却被宋彦风他们理解成,宋清浅恐怕是故意的!
宋彦风立刻怒喝出声:“宋清浅,你该不会是故意在自己身上弄出来的伤势吧?”
“你可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们送你到奴隶营,只是想让你学学规矩罢了,怎么会让你受伤?”
宋清浅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彦风。
她没想到宋彦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惨笑出声。
怎么会让她受伤?送她到奴隶营里学学规矩?
可是宋清浅却忘不了......
那些奴隶营中的人,死命的打她,排挤她,侮辱她。
她们说她是下贱坯子,说她心思恶毒,就该好好教训,所以每一日,她都生活在煎熬之中,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不仅是没给她带来半分便利,甚至还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
宋清浅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自己在奴隶营中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是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张阴冷又狰狞的脸。
她死死的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冰水之中,看她挣扎到筋疲力竭快要断气时,才将她揪起来。
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若是你敢告诉别人我们欺负你,有朝一日你若被国公府重新送回奴隶营......”
“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宋清浅眼底里闪过恐惧,她瑟缩着身子,却一句都不敢解释。
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她已经承受过太多,早已经麻木了。
只要......
只要不将她送回奴隶营,怎么都好!
哪怕让她给宋明珠为奴为婢,她也愿意!
宋清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裙,缓缓的进入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却让她身子颤抖,冰冷麻木的身子冷不丁接触到这样的暖意,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若是有人在的话便能发现,宋清浅身上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好的,新伤叠着旧伤,青紫一片,有些位置还生了冻疮。
宋清浅一点点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她动作缓慢,并非是她有意拖延,而是实在有些无力了。
良久之后,她才终于梳洗完毕。
她看了一眼春萍拿过来的衣物,只是比了一下便看得出来,这些衣服的尺寸根本不合适。
大了太多。
宋清浅苦笑一声。
她麻木的将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大了不少,穿着松松垮垮的很是奇怪,她却也乖乖的穿好。
毕竟之前的衣物太过狼狈,已经穿不了了。
宋清浅有些惶恐的捏紧了衣角,拖着衣摆走了出去,门外的春萍见到她之后,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小姐......”
这个身形瘦弱,衣着明显不合身,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女孩子,真的是他们国公府曾经的大小姐吗?
春萍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声音中却已经带了哭腔:“大小姐,这衣服您穿着太大了。”
从前宋清浅的衣物都是要量身定做的,大了一点或者小了一点,哪怕宋清浅不在意,国公爷和小公爷他们,也都是在意的。
她的尺寸,他们了然于心。
可现在,这衣服又宽又大,穿在宋清浅的身上,显得分外的滑稽,更有些......凄惨。
宋清浅抿了抿唇。
是啊,太大了。
毕竟她在奴隶营受了两年的苦,如今这身子已经瘦弱得太多了,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无碍,我们先去见过祖母吧。”
宋清浅轻声道。
春萍强忍着泪意,带着宋清浅赶向老夫人的院子,不过春萍却看得到,宋清浅的身子都在颤抖,走路也有些颤巍巍的。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春萍立刻询问出声。
宋清浅摇摇头,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却还是道:“没事。”
先去见祖母,才是要紧事。
也不知两年过去了,如今祖母的身体状况如何?
从前,祖母可是最疼她的,她被罚去奴隶营时,祖母恰好不在家中,后来宋清浅便一直未见过祖母了。
想到那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宋清浅的心中也多出了几分期待。
春萍很快带着宋清浅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去,宋清浅便听到一声怒喝:“你还知道要过来给祖母请安?来得这么迟,莫不是心中还有对我们国公府的怨念?”
声音的主人,正是小公爷宋彦风。
宋清浅身子哆嗦了一下,刚惶恐的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听一个娇俏清脆的女声响起:“兄长,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
听到那个声音,宋清浅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院落内,宋彦风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娇俏少女,少女明媚可爱,脸上笑盈盈的。
正是宋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宋明珠。
比起宋明珠的明媚娇俏,她宋清浅就像是一块烂泥一般,狼狈不堪。
宋清浅垂下眼眸,走入室内,恭敬的跪了下去:“浅浅拜见祖母,拜见国公爷、国公夫人、小公爷、小小姐。”
“浅浅快起来,让祖母看看!”
正中央主位上,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慈祥又心疼的看着宋清浅,冲着她招着手。
宋清浅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往前走去。
她努力控制着脚步,但脚下还是有些踉跄。
两条腿依旧痛得要命,哪怕是泡了热水,却也没能缓解,反倒是更痛了。
看着宋清浅不合身的衣服和踉跄的步伐,老太太心疼坏了,立刻对着宋国公怒目而视:“你们不是说浅浅很好吗?看看浅浅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衣服又是谁给浅浅找的?”
宋国公被母亲这么一说,脸色亦是阴沉了下来。
而宋彦风却不满的开口:“祖母!您可别被宋清浅的样子给蒙骗了,她就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想和明珠争宠!”
“宋清浅,你还装到祖母面前了是吧?你觉得只有祖母能给你撑腰吗?”
宋彦风眼神中透着厌恶,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宋清浅无措的咬着下唇,解释道:“我没有......”
宋明珠这时紧跟着开口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你一定是误会姐姐了,姐姐怎么会装可怜争宠呢?”
“姐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是在奴隶营里面,没好好吃饭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饿着自己呀......”
宋明珠眼神中满是担忧。
但是宋清浅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得意。
宋彦风听到宋明珠这么说,立刻道:“奴隶营的人都知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真的让你做下人的活计?宋清浅,你什么时候心机这么深沉了?为了让我们同情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是吧!”
他说着,便愤怒的走到宋清浅的身边,猛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我警告你,不要再耍什么手段了!”
手腕蓦地被攥住,宋清浅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用力的甩开了宋彦风的手。
又因为用力过猛,让自己狼狈的摔在地上。
宋彦风没想到宋清浅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被她甩得后退了两步,对着她怒目而视:“宋清浅,你到底想干什么?”
“够了!”
老夫人的怒斥声,打断了宋彦风和宋清浅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宋清浅惶恐的看着宋彦风,猛地又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开口求饶:“我、我不是有意甩开小公爷的手的,对不起,对不起,求求小公爷原谅我吧!”
她这番动作和话语,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彦风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宋清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宋清浅,你还真是一身的贱骨头,动不动就下跪!”
之前和明珠争宠的手段不行,现在改成装可怜争宠了吗?
心机,还真是够深沉的!
宋清浅低垂着头,夹紧肩膀,半句不敢多言。
她做出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
宋彦风厌恶的看着宋清浅,心中只觉更加腻味。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清楚宋清浅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看她垂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得倒胃口。
“你这是心虚了?”宋彦风嫌恶的看着眼前怯懦的人,“为着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害得祖母晕倒!”
“明珠尚且还能说是你嫉妒她,祖母何辜,因着你想让她心疼你,就让她老人家受这样的折磨!”
“对自己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可真是长进了!”
“你以为别人看不出你的那些腌臜手段?进一趟奴隶营,非但没学乖,还学得一身的心机手段!”
这话听到宋清浅耳中如同雷劈。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泪已经在两年如同噩梦的奴隶营中流干了,但是听到宋彦风这么说,心中还是难受万分。
“我、我没有......”宋清浅声音中带着颤抖,垂着头不敢看人。
她怕再从他们眼中看到失望,看到鄙夷。
两年间明明已经不敢再去奢望过往的情谊,才不过刚刚回来,却又......
“你没有?”宋彦风嗤笑一声,“你难不成想说这些伤不是你自己弄的?”
“宋清浅,你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你是国公府送去的,怎么有人敢对你动手!更遑论明珠还隔三差五差人去探望你!装也不装的像一点!”
宋国公和柳氏的眉头也微微蹙起,心中对宋清浅刚升起的一点疼惜和愧疚,也被失望掩盖下去。
原本以为她是明着恶毒,结果在奴隶营待了两年,竟然还生出这样的歹毒心思!
柳氏刚要开口训斥,站在一旁的春萍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不!不是这样的!”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春萍身上。
春萍跪到宋清浅身边:“方才是奴婢伺候小姐沐浴的,小姐浑身上下都是伤,怎么可能是装的!”
说着春萍不忍的往下拉了拉宋清浅的衣领。
只脖颈下两寸,上面就有两三道鞭痕,还不止背后有多少。
宋清浅嗫嚅着不敢开口,只攥紧衣领,不想让场面更加难堪。
宋国公和柳氏心中一滞,只觉酸涩。
宋清浅自幼娇气,就是手指破皮也要撒娇半晌。
可现在,身上竟满是鞭痕?她在那奴隶营中,到底受了多少苦?
可还不等他们想明白,就听到宋明珠的啜泣。
“都是明珠不好,都是明珠的错!”
宋明珠双眸含泪,扑到柳氏怀中:“当初......当初不应该因为我的一点怨言,就送姐姐去奴隶营那样的地方!虽然、虽然姐姐做错了事,但到底是在家中千娇百宠长大的,这样的苦痛,姐姐如何受得了啊!”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说着,宋明珠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因着咳嗽涨得通红,好半晌才缓和下来。
只是纵使缓和下来,依旧双眸通红,趴伏在柳氏怀中小小的啜泣着。
“什么怪你!这哪里怪你!”宋彦风见不得妹妹这般自责,原本升起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他在柳氏身边,焦急的开口:“这都是宋清浅咎由自取!”
“原本就是她占了你国公府小姐的位置,我们不计前嫌让她在府中住着,她竟然还敢对你出手!”
“要不是因为她心肠歹毒给你下毒,你怎么会落下咳嗽的毛病!”
“就算是奴隶营的人打的又怎么样,都是她活该!”
见妹妹迟迟不开口,宋彦风心中焦躁万分,他恶狠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宋清浅:“要我说还是打的轻了!她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合该直接打死她!”
“彦风!慎言!”听到儿子说出这话,宋国公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人言可畏!”
他看向宋清浅,眼睛微微眯了眯。
宋清浅他们到底养了十几年,他们把人送到奴隶营去已经有人说闲话,若是今日宋彦风的话传出去,恐怕于他仕途有害。
难不成她做出这副作态,就是为了让宋彦风出丑?
“明珠别哭了,等会儿脸都皲了。”
柳氏心疼的看着宋明珠,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给她擦拭脸颊,又让丫鬟送来她往日用惯了的香膏子,细细的给她抹在脸上。
这一切都做妥当之后,宋国公有些埋怨的看向宋清浅:“你哥哥说的也没错,当日的事本就是你心思歹毒,若非顾念国公府的名声,加上明珠替你求情,你应当去的就不是奴隶营,而是京兆尹府了!”
“明珠好心留你一条性命,现下却还要为你伤心神伤!”宋彦风声音中满是嫌恶,“你好歹在家待了十几年,这等下作手段,往后还是少使!”
宋清浅头垂的更低了些。
只觉心口处一阵刺麻麻的钝痛。
刺伤她的并不是父兄母亲的疾言厉色,而是母亲对待宋明珠的小心呵护。
曾起何时,母亲也是这般如珠如宝的待她的......
哪怕蹭破点皮,母亲也要捧着吹半晌。
只是,现下这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
是了,她并不是国公府的小姐,只是被奶娘掉包的贱种。
她怎么有脸奢望那等温情?
原本就是她偷来的,尽数还回去也是应当。
宋清浅缩紧了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怕。
怕万一再有什么变故,她又被送回奴隶营中。
那等吃人的地狱,宋清浅再也不想回去了。
就算看着他们亲昵和睦,日日被人用言语辱骂,也好过去奴隶营中。
“浅浅!”从后堂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众人目光看去,就见被老夫人被嬷嬷搀着,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见到老夫人脚步虚浮,宋清浅连忙起身,只是走到老夫人身边,不由得又瑟缩了下。
她不敢上前触碰,哪怕这是自小疼爱她,从回来之后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祖母。
“我的好孩子,你真是受苦了......”老夫人见她这般,心痛万分。
原来那么明媚的孩子,现在竟是变成这个样子......
“她受的哪门子苦!我们明珠才是真受苦了!要不是拜她所赐,明珠也不会一到秋冬就咳嗽个不停!”宋彦风满脸嫌恶。
“宋清浅落到现在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是活该!”
“祖母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她装可怜的下作手段蒙蔽了......”
“你住嘴!”老夫人气的眼前有些发黑,伸手指着门外。
“你们都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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