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搭把手,把污物收拾喽!老爷们别在门口阻地方,都去灶房先待着!”堂屋灰扑扑的门帘子立刻被人挑起一角,稳婆掂着手里六个铜板,无声撇唇,一刻不想多留。年约二十多岁...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精品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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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后续》精彩片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甜宝睁开眼睛,眼珠子缓慢移动。
有山就有吃的?
能找到野鸡野兔?
山,她有啊!
两只兔子不算大。
估摸是冬日里没找着什么吃的,所以兔子瘦得几乎皮包骨。
但是再瘦,这也是肉,也是野味。
苏家人吃得满嘴留香。
重新启程走在坑洼难行的白雪古道,面对一座座看起来阴森的大山,竟也没那么怕了。
苏大苏二这时候对紫衣更为亲近,要不是碍于身份,恨不得把对方当亲兄弟看。
紫衣戴着面具,话不多,只在苏家人主动搭话时才会开口,嗓音听着淡淡的,却非冷漠高傲。
是以接下来一路,两方相处颇为和谐。
古道三十三峰,苏家人花了近三天时间才走出来。
等站在古道出口,抬头能望见前方山脚下村落,苏家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他们安全了。
诚如紫衣所言,后面一路,他们再没遇上土匪。
过了古道后,再行经一座小镇,往前走十里他们就能到达雍州。
也意味着该分别了。
“侠士,这一路多谢您护送,不知能否告知您的名讳,我们日后向菩萨祈福,也好有个感恩的主儿。”苏老妇抱着甜宝,诚心道。
紫衣看了眼她怀中小娃儿,娃儿也偏头朝他看来,乌溜溜的眼睛漆黑透彻,如古井无波。
紫衣沉默须臾,道,“我家主子姓魏。”
顿了顿,他又开口,“到了流放之地,望你们依旧秉持谨小慎微,遇事莫要多言。雍州流放地秩序混乱,连朝廷都无力监管,尤其流放之地旁的风云城,乃恶人乡,切记。告辞。”
他话音落后,苏家人只觉眼前一花,紫衣便没了踪影。
古道出口处寒风萧瑟,只有他们一家子还杵在原地。
半晌,苏老妇轻吐一口浊气,“走吧,咱们该继续赶路了。”
“那位夫人是个顶顶好的善心人,好心定有好报。走吧走吧,赶路了。”苏老汉也开口,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细察眼底却并不轻松。
禹都古道如果是狼巢,流放之地便是虎穴。
这一次,苏家能不能在虎穴里安然一隅,便纯看天命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家人没有再留下来歇息,一鼓作气穿过小镇直往雍州。
二月末的雍州边城,天空阴沉沉的不见阳光,沿途处处是未化的积雪。
经城门进入内城后,一股荒凉萧索扑面而来。
主干道两边店铺外观陈旧破败,悬在半空的店铺招牌于寒风中摇摇欲坠。
近半店铺门户紧闭,路上零丁来往行人行色匆匆。
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州城该有的热闹繁华。
死气沉沉。
苏家人进城后不敢多看,直奔衙门,先去递交流籍签到,之后听从安排。
衙门大门前两座镇门石狮污渍斑斑,狮身布满大大小小划痕及坑洼。
守门的衙差懒洋洋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样睁不开,领着苏家人去办手续。
苏家人分到的任务是前往边城外西郊三十里的徒北山,负责开荒。
拿到这个结果,苏家人眼底一松。
等走出了衙门,没了衙差在旁,苏大苏二皆忍不住漾开笑意,“爹,娘,这个结果算是好的了,咱泥腿子出身,打小就在地头打滚,别的可能不行,但是开荒种地可难不倒咱!”
“可不是?听说被流放的人好多被分配去当奴役做苦力,开山挖矿,这么一对比,开荒算是好的了,起码不用挨打受气。”苏二乐呵呵的。
苏老汉抬手在两人脑门一人一下,不觉乐观,“但凡流放,能有个好?说是开荒,不过放咱自生自灭罢了。再说徒北山是个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咱当更谨慎才是。”
老汉没忘了紫衣临走前的提醒。
那个恶人乡风云城始终是悬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苏老妇叹道,“事已至此,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往好处想,起码咱一家子还齐齐整整在一块。走吧,莫要耽搁了,三十里地,到了地方天也该黑了。”
三个年轻妇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主见,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是三个小崽子,被土匪吓着恹恹了几日后,此刻听着大人们的话,恢复了点精神。
苏安蹲坐木车上,小手扒着木车后辕,小脸微微发亮,眼带期盼,“阿爷,阿奶,到了地方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一直赶路了?是不是可以住下来了?”
苏文苏武也眼巴巴的,等着答案。
苏老妇提起嘴角勉力笑了下,“对,到了地方咱就能住下来了,以后再不用这样赶路了。以后啊,咱的家就在徒北山。”
紧赶慢赶,一家子总算在天黑前赶到地方。
打眼一看,心瞬间凉得透透的。
徒北山,山脉绵延十数里,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整片山头跟山坳、山脚缓坡……除了堆积的白雪,就是奇异凸起的石头,间中夹杂被冻得腐败枯死的杂草荆棘。
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点多余的东西。
连稍微高大点的灌木都不长。
苏二一屁股坐在雪地,望着满眼荒凉脸皮抽搐,“这他娘……咱就算把地开出来了,能种活粮食?”
苏家人沉默。
呜咽山风从上往下打来,刮得人透心凉。
“走快点!磨磨蹭蹭找打呢?一群贱皮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打、别打了!官爷饶命啊!啊!”
“闭嘴!嚎什么嚎!要不是你们这些贱皮,老子这会已经在福越楼喝酒吃肉了!真他娘晦气,今天偏偏轮到老子轮值!”
此时,一阵骂咧声伴着鞭子抽打声从后传来,伴着男人女人哭喊求饶,打断了苏家人愁绪。
一家子打眼往后瞧,皆面色一紧。
只见他们刚才来路另一头,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犯被衙差鞭子抽打着,正往这边走过来。
人人披头散发脚步踉跄,手上脚上锁着沉重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下傍晚昏暗天光下,仍能从犯人们露出的脚踝看见被镣铐磨出的斑斑血迹,好些伤口已经露出白骨、血水化了脓。
泱泱几十人,老弱妇孺皆有,年纪大的满头银发,年纪小的尚在垂髫。
苏老汉紧紧盯着那些人,良久后从牙关挤出一丝声音,“是高门苏家!”
苏家人闻言,再看那些人的时候五味杂陈。
他们一家子会落到这个境地,就是受了高门苏家连累,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愤?
可是现在亲眼看着对方凄惨模样,那些怨愤竟不知道要怎么爆发,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到底不够心狠。
苏老妇撇过头,“先找地方安顿,别杵在这里碍了差爷的眼。也甭往上凑,咱认得人家,人家未必认得咱。”
苏大苏二立刻拉起木车,趁衙差还没注意到他们,带着一家老小飞快退避。
那衙差手上鞭子可是不长眼的,他们这一路走来累是累辛苦是辛苦,好歹没实质受伤,犯不着临了了挨上一顿鞭子,更何况家里除了他们兄弟俩年轻力壮,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哪里经得住打?
苏大苏二顿时打了个激灵,看了眼比他们仅高半寸的院墙,动作变得极快速又流畅。
东西往衣摆上一兜起身就冲屋里一放。
一气呵成。
东西全搬光了,小妮子被搂住也暂时不作妖了,四个大人才松了一口气,背心也被冷汗浸了个半湿。
东西藏好了,脑子能重新运转了,四人面面相觑,依旧对刚才得的东西有些不可置信。
人参啊,灵芝啊,药铺高价收都难得收到的好东西,他们竟然一下得了俩,不,应该是仨!
苏老妇吭哧喘气,“老头子,那朵白色的是莲花吧?”
苏老汉神情恍惚,点头,“是莲花。”
“啥莲?”
“可能……也是药材?”
“那人参刚我看了眼,比我手掌还长,老多根须……多、多少年份的?”
“……”
“灵芝呢?”
“……”
“听说好药材要炮制存放的,咱啥都不懂,会不会藏坏了?”
“……”
“咋办啊?”
一连串无法回答的问题,四人每人头上都是一堆问号,最后齐刷刷把目光落到又玩起口水泡泡的小丫头身上。
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们家甜宝到底是哪路神仙,怎么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来?
苏老汉用力搓搓脸,努力冷静,“这事儿万不可让外人知晓,咱都是普通人,护不住那些好东西。”
另外三人脸色严肃起来,点头。
再看扔了东西后就自顾自玩得开心不谙世情的小丫头,几个大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小丫头到底年纪小,不知道那些东西亮出来,在流放地这座阳间炼狱会引来多少事端。
夜深人静。
苏家小院户门紧闭,连堂屋门都关得紧紧的,担心门缝漏光,苏家人还用布帘子把缝隙遮得严严实实。
屋里燃了个小火堆,用作照明。
几个娃子都已经睡下了。
苏家大人围坐一圈,对着面前的东西发呆。
白天因为太过激动紧张,急着先把东西藏起来,所以当时根本来不及细看。
这会子四周静悄悄的,避开耳目偷偷摸摸再把东西摆出来,一家子又重温了次白天血液沸腾的感觉。
先说那株人参,有成年人小臂长,根须毛须众多,须上密布珠粒,尚沾着泥巴,新鲜得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
还有那朵拳头大的莲花,玉白花瓣薄得几近透明,拢着紫色花蕊,呈绽放姿态,冰清玉洁,漂亮得让人不敢伸手触摸。
还有那朵赤红色的灵芝,色泽鲜亮,虽然看着不大,重量却不轻。
饶是白天已经看过一次,苏老汉几人此刻依旧难抑气息发急,更别说刘月兰等妇人了。
“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人参灵芝……原来长这样……”苏秀儿晕乎乎的,低声喃喃。
何大香,“这些东西要是卖了换钱,够咱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吧?”
刘月兰没那么乐观,“咱能卖给谁?边城咱进不去,风云城更不敢去,而且这些东西拿出来,就等于把银子露给土匪看,到时候咱一家子都危险。”
苏老妇点头认同,沉吟道,“卖肯定要卖,不然这些东西搁手里咱不懂保存,坏了就真是浪费了。但是得想办法卖,不能莽撞。”
他们家现在太需要一笔银子度过难关了。
不说其他,就说吃的。
这段时间家里人虽然没饿着,但是每顿大鱼大肉的吃也不是办法,他们已经近两个月没吃过米面了,并非好事。
大人们在堂屋里又喜又愁,浑然不知睡房里的小奶包把他们的话全听去了。
苏大闻言,两眼一翻直想厥过去。
这件事好赖算过去了。
雍州地处大越西北,春天较南方来得晚。
苏家人得了菜种子,不想错过时节,开始紧锣密鼓开荒,等菜种育出苗,就能在屋后搭菜园子。
无论如何,这对苏家人来说,都是个好的开头。
霍氏大概是看在那支好人参的份上,干脆利落给苏家弄来了农具,还多送了半袋子粗面。
时间转瞬而逝,四月过了一半。
苏家屋后的菜园子已然像模像样,地垄一列列排得整齐,移栽的菜苗长势旺盛。
这一小片绿色,点缀在广袤荒凉的徒北山并不显眼,却似于此种下了一缕生机。
只要假以时日,生机终会将荒凉覆盖。
冬去春来,徒北山头堆积的雪终于尽数化了,野草荆棘复苏。
苏老汉从地垄出来,把锄头放在地头,就着锄把子坐下,看着眼前一垄垄青菜,浸染风霜的面容露出舒心笑意,“再过个把月,地里的小油菜、白菜就能吃了。等到七月入夏,萝卜也刚好成熟……这次咱自个留菜种,秋后就能再种一茬。”
菜园子四个角落还种了几棵果树苗,有梨树、桃树、李树、枣树、柿子树。
苏老妇提着木桶正在给树苗浇水,脸上也带着舒心笑意,“搭了菜园子,咱在这地方扎根就跟又多长了条根系一样,心里多一股踏实。”
她扭头看向旁边地上,五个多月的奶娃儿躺在一件旧衣裳上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又乖巧。
苏老妇笑,“等咱甜宝能跑会跳了,就能吃上阿奶种出来的果子了。”
甜宝眨了下眼睛,莫名有点期待。
她空间里果子很多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是阿奶种的。
阿奶种的果子吃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甜宝想着便有点馋。
她转动小脑袋看向那些在春风中轻摇嫩叶的小树苗,你们长快点,我很快就会走路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树苗摇曳得更欢了。
这时苏大苏二前后脚挑着水桶进来,把水倒进菜园里特地挖的蓄水池。
“爹,娘,我们刚担水回来的时候,发现菜园外面有人在偷看。”苏二放下担子,扯着肩上汗巾拭汗。
徒北山水源离家有些远,要绕山脚走两里路才有一条清水河,兄弟俩这段时间光担水就累得够呛。
苏大也撂挑子歇口气,往菜园低矮围墙看去,还能看到外头躲闪畏缩的身影,“是住在附近的人。”
苏老妇叹道,“我跟你们爹早发现了。这方圆十里就咱一户搭了菜园子种上菜种子,少不得引人注意。没事儿,由他们去吧,过来看一眼,他们心里估摸也多一点希望。都是可怜人,唉。”
菜园子不大,一家子说话也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围墙外偷看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缩着肩悄悄离开。
近晌,刘月兰妯娌跟苏秀儿洗好衣裳回来,脚步匆匆,进门的时候三人脸色皆不太好看。
“咋啦?”苏老妇也刚从菜园出来,见状张口问。
“娘,”苏秀儿急急唤了声,洗好的衣裳都顾不上晾,脸色发白,“我跟嫂子们回来路上有附近住的人等在路口,偷偷告诉我们一个消息,咱家被人盯上了!”
何大香挤上来,语速又快又急,“说是什么十二码头的人!要带人来毁咱家菜园子,给咱教规矩!”
刘月兰思路最清晰,“咱家是整个徒北山唯一种上菜园子的,咱要是种起来了,肯定会有越来越多人跟着咱这样种地。这种情况一定是那些人不乐见的,所以他们势必要来打压咱家,就是要立威!让所有人看看自个种地的下场!”
D三角边境。
深林秘密研究所。
地下研究室。
小平米空间狭窄逼仄,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密仪器。
空气中充斥着福尔马林刺鼻味道。
研究室中间,冰冷手术台上,黑发黑眸的小女孩手脚被铐子紧束,皮肤跟死人一样苍白,形销骨立,眼睛空洞。
连接在她身上的显示仪滴滴滴频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旁边走来走去测试仪器,边旁若无人交谈。
“六年了,一直研究不出她身上的神奇能力,上头已经很不高兴。这次要是再没有进展,她的研究经费会立刻停止,shit!”
“当初她凭空变出东西的能力,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那又怎么样?研究没有进展,继续在她身上撒钱就是浪费,她对我们来说,也跟废物毫无区别!”
“当初把她买下来就花了一百万,加上耗时这么长时间所花费的研究费用……妈的,那些钱全打了水漂!”
研究员们骂骂咧咧。
一直站在手术台前凝视小女孩的白大褂老者开口,“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编号零实验品——废弃。”
“教授,要怎么做?”
老者回头,鼻梁上黑框眼镜闪过冰冷光泽,语气漠然,“活体解剖!”
那些冷血话语在小女孩耳边回荡,她脸上没有显出一丝情绪波动,眼睛始终空洞木然。
四岁生日那天,父母把她带到了这里,说只要她能给他们变出个东西来,就买甜甜的蛋糕,替她庆祝生日。
她变出一个很好吃的梨子,期待的看着爸爸妈妈。
可是那天没有生日蛋糕。
她变出东西后,这些人就出现了。
爸妈拿着一大笔钱高高兴兴离开,谁都没看她,没想起要带她走。
此后六年,她被关在这个玻璃房子里,像只猴子一样供人研究。
不断的药物注射、血髓抽取、机器透析、手术……
她成了这里的实验品,编号零。
天生无共情能力。
“小崽子,天天这副死人脸可真没意思,笑一个,哭一个也行。”有人靠近手术台,伸手便往她脸上抽打。
妄图用疼痛让小女孩变脸、哭叫。
“这个崽子天生不能共情,加上神经末梢被破坏,根本不会哭也不会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一人靠近,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将锋利手术刀狠狠扎上她大腿。
小女孩反射抽搐了下,漆黑眼珠缓慢移动,不叫,不哭。
研究员们怪笑,“看吧,还是这种死样子哈哈哈!”
“待会活体解剖,你们猜她会现出什么表情?”
“噢,等会,我录下来,肯定非常精彩!”
刀子划过皮肉,很疼很疼。
小女孩瘦得凹陷的脸因为疼痛,终于逐渐扭曲,黑眸一点点,蔓延上诡异猩红。
一旁显示仪上线条跳动骤然加快,滴滴滴的发出警告声。
“教授,她可能撑不住了!”
“不用理会,继续!”
滴滴滴——
滴滴滴滴——
显示仪警告声越来越急,像是要破开仪器冲将而出。
空气中看不见的波动因子飞快凝聚,旋转,发热。
轰的一声爆炸巨响。
深林深处蘑菇云腾空。
地下研究室被炸得粉碎。
……
北越。
洪德二十三年,仲冬。
数九寒天,北地的雪下个没完没了。
寒风嚣张呼号,所过之处卷起一地雪沫子。
禹州跟象州交界处的大槐村,一声细小啼哭声传出。
那声啼哭夹杂在寒风中,虚弱得跟猫叫似的。
午时得闲,村里正在烤火御寒的碎嘴妇人,揣着手往某个方向瞥了眼,“估摸是苏老大家的生了。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光顾,现在又生了小崽子,也不怕养不活,哼。”
“你管别人家崽子养不养活?待会把屋顶上的雪扫一扫。这几天雪下个不停,积得太厚得把房梁子压塌喽。”
被男人逮着一顿训斥,妇人这才撇撇唇噤声。
妇人说的苏家,距她家就隔了两户。
是大槐村最穷的人家。
家里只一个破小院儿,巴掌大的院子,三间房。
此时破小院儿里传出老妇人呼喝声,“生了!秀儿,你送送稳婆,再去灶房打盆热水过来!老二家的,

进来搭把手,把污物收拾喽!老爷们别在门口阻地方,都去灶房先待着!”
堂屋灰扑扑的门帘子立刻被人挑起一角,稳婆掂着手里六个铜板,无声撇唇,一刻不想多留。年约二十多岁的清秀妇人跟在后头小心把她送出门,无暇自苦,紧脚又去灶房打了一盆子热水回屋。
逼仄昏暗的房内,充斥着浓重血腥气,得赶紧拾掇干净。
“娘,男娃还是女娃?”苏秀放好热水盆,边卷起袖子忙活,边问了句。
“女娃。”
“真好,咱家又多了个女娃娃了。”
“好什么好,女娃生下来就是受苦的命。”苏家老妇用襁褓把小娃儿包起,粗糙变形的手在娃儿身上轻柔拍了拍。
这话听来像是嫌弃,床榻那边刚生产完的刘月兰跟帮忙收拾的苏二媳妇何大香,妯娌俩却皆挽唇一笑。
嫁到苏家这么多年,她们还能不知道婆婆什么性子?
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片刻,苏家老妇突然眉头皱起,“幺宝咋没动静了?就刚出来的时候哭了一嗓子,别是冻着了吧?”
这话一出,吓得房里三个年轻妇人白了脸。
刘月兰顾不得身体虚弱,挣扎着想坐起来,又心焦又心疼,“娘,你把幺宝给我看看!”
苏秀跟何大香已经把手里活儿一扔,几步奔了过去。
结果,恰好对上小娃儿缓缓睁开的眼。
漆黑,莹润,还透着刚变换环境的呆滞茫然。
“……”苏秀噗嗤一乐,“大嫂,你别被娘给吓着了,幺宝好着呢,眼睛又大又黑,精神又机灵。”
何大香憨憨笑道,“幺宝乖哩,不爱哭,不吵人。”
苏家老妇此时神色也松了下来,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刻满风霜的脸柔和几许。
“……”看着上方冒出的三个脑袋,幺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慢慢皱起,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明明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她不想当人了。
在空间里坐着也是坐着。
百无聊赖。
甜宝视线放远,落在一溪之隔的对面。
那是一片广袤田野。
跟她上次进来时看到的一样,没再发生变化。
肥沃黑土上生长满绿色植物,一开始甜宝以为那是菜园子,现在再看又不像。
那些菜她一个都不认识。
菜园子最里边的绵延苍山,依旧云缭雾绕,半遮半掩,透着危险与神秘。
这里太大了,大得像个小村庄。
只是这里没有房子,只有土地和山。
甜宝轻轻叹了声,小大人般蹙起眉毛,颇为苦恼。
给她这么大的空间有什么用?她除了知道旁边的梨子果能吃,其他东西她压根不认识,不知道能拿来干嘛。
要是被坏人知道她有这么古怪又神奇的东西,她又得被拿来研究一回。
真没意思。
起身拍拍屁股,甜宝赤着脚丫子淌过小溪,踩上对岸黑土,走到菜园子旁近观。
边看边摇头。
奇形怪状的红色菌子,她知道有颜色的菌子都是有毒的,不能吃。
长着紫色花朵的藤蔓,这种是野草,反正她见过的能吃的青菜都不长这样。
白色莲花?不能吃。
小红果?长得挺好看的,让它继续长吧。
……
溜达一圈,没找到一颗能吃的青菜,甜宝肉眼可见失望。
她是想帮家里的,她尽力了。
这个空间好废。
至于往山上走走,甜宝压根没想。
太远太高了,甜宝爬不动。
离开空间前,甜宝回到梨树下,惺惺相惜的抱了抱粗壮的老树干。
“只有你最有用,谢谢你,老梨。”
空间无风,树影自动,枝叶摇曳娑娑声响,似对娃儿的回应。
……
郎中请来了。
给苏老汉看过伤后,在他腿上做了简单包扎,写下一张药方让苏家自行去镇上药铺抓药。
“骨折了,接下来需得好好将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切勿乱动。”
“我那里药材不齐,有些药材需得到镇上药铺去买,你们照着药方开药即可。”
苏家人皆神情认真,把郎中的话一字一句谨记,“石大夫,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您请一并说了,我们好生记着!”
石大夫闻言笑道,“不用太紧张,伤者除了骨折,幸而未有伤着其他,只要按时给伤处换药做好包扎,在床上好好躺着避免乱动影响骨头重合便可。”
苏家人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眼见大夫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苏大苏二双双上前一步,各自从怀里掏出物什递到他面前,异口同声,“石大夫,家里家贫,您看用这个抵诊金可行?”
但见兄弟二人手里,一掌心托细银耳环,一掌心托嵌银簪花。
苏大苏二对视,“……”
苏老妇掏铜板的手还没拿出来,顿在那里,“……”
她是俩货老娘,能认不出他们手里的东西?
都是俩儿媳妇嫁进家时带来的陪嫁,以前日子再难,她也从没打过儿媳嫁妆的主意。
怕是儿媳妇知晓她手里拮据,所以各自拿出来给家里解困的。
都是向着家的孩子。
石大夫看到那两样物件也怔了下,随后摆摆手笑道,“乡里乡亲的,这次过来也仅开了个药方,诊金就算啦。”
同一个村子,村里各家什么光景,大家伙都心里有数。
但像苏家如此友爱和睦的家庭,却是处处都少见的。
免一次诊金,当结一回善缘。
石大夫抱着药箱,拒了苏家追着交诊金,含笑步入夜间风雪。
苏老妇想了想,到底没再追出去。
不是她贪这点小便宜,老伴的腿需得拿药,到时又是一笔银子,家里早已捉襟见肘。
“待日子宽松些,到时候再把这份人情还回去罢。”
苏大苏二点头,又各自将手里东西塞给老娘,“娘,这个你先拿着,顶过这段时间,总要先把爹的腿养好。其他的日后再说。”
苏老妇沉默须臾,嗯了声,“以后,娘把月兰、大香当闺女疼。”
苏二撇唇,“不一直当闺女疼么?娘您要不说这句话,我都快忘了我才是亲的。”
幺宝耳朵灵敏,爷奶房里的对话,她不用故意去听,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这句话音落下,紧接传来二叔故意搞怪的哀嚎。
二叔又被阿奶揍了。
不过空气里让人难受的氛围,也因二叔挨揍,悄然散去。
刘月兰自然也听到了小叔子故意逗婆婆开怀的鬼叫声,压低声音跟怀里闺女笑语,“你爹肯定给你阿奶递扫帚了。”
幺宝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会,粉嫩嫩的小嘴,唇角往两边咧了咧。
她知道了。
昨晚下梨,二叔给阿奶递棍子。
爹今天就给阿奶递扫帚。
爹在报仇哇。
刘月兰瞧着女儿小脸上展出的纯净笑颜,惊喜轻呼,“呀,娘的甜宝会笑啦!”
甜宝顿住,“???”
她笑了?
娘乱讲,她没笑哦。
为了肯定自己没有笑,并且不让娘继续笑话她,甜宝小拳拳一挥。
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又开始骨碌碌满地跑梨。
刘月兰亲眼看着地上滚动的梨子越来越多,笑容渐渐僵硬。
甜宝满意了,这才收手了。
地上的梨已经多得想进来的人没法下脚。
苏大苏二两人拿箩筐来捡,最后捡起整整两筐。
苏老妇看着把大箩筐堆得冒尖的梨,心尖儿颤,她甜宝的福气哟!这得折去多少!
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的苏老汉,苏家其他大人围在箩筐旁,皆大眼瞪小眼。
这么两大筐子,他们就算一天三顿的吃,也得吃上十来天。
最后苏老妇咬牙,拍板,“拉镇上去,把这些梨卖了,先把家老头的药给拿回来!”
事有缓急,家里这般,实在是没法子了。
孙女送的这两框梨,可以说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落下决定,苏老妇走进房中,把已经睡着的小孙女轻轻抱进怀里,又爱又怜,“乖宝啊,你是记着昨日你娘说的话呢。”
熟睡的娃儿没有回应,小嘴砸吧了下,睡得极香甜。
昨日刘月兰玩笑般说,梨子拿到集上能换银钱,可以给家里换米面。
大人的话题一揭而过。
但是甜宝把这话,放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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