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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精选小说

主角 沈棠宁池宴

总裁折雾里

冷。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意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封信压根不是她的手笔!“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院子里的丫鬟,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在沈夫人狠厉的...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折雾里 著  沈棠宁池宴  41.25 千字发布时间:2025-01-13 18: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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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意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封信压根不是她的手笔!“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院子里的丫鬟,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在沈夫人狠厉的...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精选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都说咱们一家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

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

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

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

“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

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

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人在她跟前上了眼药。

她不由感到心寒。

自己为整个宁远侯府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没能得到一句认可,仅仅是收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便要被当众下脸给她难堪!

婆母跪着,沈棠宁自然不可能站着,她从容不迫地跟着跪了下来,瞥见侯夫人那傲慢的神情,心中不觉好笑。

到底是要脸面的人,知道这事儿她自己不方便出手,便请来了老夫人做主,孝字当先,天然地便压了池二夫人一头。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没脸没皮啊?

“祖母消消气,婆母向来处世周全为人低调,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她仰起脸神色恳切,那副无辜的模样看得侯夫人心头无名火直窜!

侯夫人指尖扣着杯盏,故作为难叹了口气:“本来这事不该闹到母亲面前,但我也实属没办法。”

她轻飘飘睨了眼池二夫人,语气虚伪极了,“弟妹你也知道,母亲的身子向来不大爽利,须得时刻用名贵药材补品温养着,可如今府里捉襟见肘,咱们做晚辈的节俭些也就罢了,母亲一把年纪,总不能让她跟着受罪吧?”

她说的冠冕堂皇,沈棠宁瞬间了然老夫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别管多目下无尘的一个人,在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别说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虽然不怎么管事了,但绝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池月故意啧了两声,语气不满:“二婶婶,二嫂,这事儿可就是你们做的不对了!这要是传出去,谁不得指着我二叔鼻子骂一句不孝啊?”

沈棠宁斜了她一眼,忽地笑了。

侯夫人对这个女儿溺爱多过教养,池月被养的天真又娇纵,蠢得简直不像是侯夫人生下来的。

“三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母亲也忧心祖母的身体,也考虑到大房的囊中羞涩,昨个儿还同我讨论,要不要将每月祖母的花销一并出了。”

沈棠宁一句轻描淡写的囊中羞涩,直把侯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老夫人也有些尴尬,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出声,沈棠宁又道:“孝敬祖母本是理所应当,二房绝不会推脱,除此之外,公公同侯爷与世子一样,每个月的俸禄也是尽数充公,该出的银子我们并不会少出。”


因此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那什么婷的,我压根儿就不认识她!”

这话不假,池宴虽然成日游手好闲,混迹于市井,但他有底线,他与黄赌毒不共戴天!

那个娉婷姑娘,他最多从别人嘴里听过一嘴,连面都没见过,也没那个想法。

他要是贪图美色之辈,燕京第一美人都成了他夫人,他成日往书房跑什么?

娉婷姑娘的拥趸者萧聿不乐意了,忍不住嘀咕:“美的你,你想认识还没那个机会呢!”

池宴脸皮厚,权当没听见。

沈棠宁泪盈于睫,似是分辨着他这话的真假:“那玉呢,还要买吗?”

“不买了不买了!”池宴这会儿哪还敢提什么玉,狗腿地道,“我就是好奇那玉究竟长什么模样,夫人不乐意,咱就不买了!”

他只盼着这事儿能早点揭过去。

沈棠宁勉强满意,将眼泪一收:“既然如此,夫君玩也玩了,这便随我回去温习功课吧?”

池宴痛心疾首,早知道他就不来这破地方了,他才出来多久的时间!

其他人听到这话不由调侃:“哟,温习功课?池二公子是打算考个状元呢?”

其他人哄堂大笑。

谁不知道池宴那点水平?

池宴心情不好,臭着一张脸:“关你屁事?你既然这么闲,不如去城西桐花巷第二个岔路口给那只黑色的母猫接个生?”

“……”

沈棠宁客客气气地朝掌柜赔礼道歉:“我夫君性子急,言行无状,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掌柜见谅。”

她态度谦卑,掌柜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夫人客气了!”

沈棠宁领着垂头丧气的池宴出了门,身后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

“早就听闻沈大小姐温柔识大体,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可惜……”

可惜嫁了那么个不成器的夫君,真是造化弄人!

人群中,有人暗暗沉了脸色。

若非沈棠宁半路杀出来,这事几乎就要成了!

……

“让你们看笑话了。”沈棠宁朝着两位友人道歉。

池宴闻言幽怨地看过来:“怎么个意思,我长得很像笑话吗?”

她轻飘飘扫过去,池宴顿时识趣地闭了嘴。

温瑶尴尬地咳了咳:“没事的宁宁,咱们下次再出来玩。”

沈棠宁和池宴上了马车,温瑶小声感叹:“这个池二吧,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不堪,宁宁性子强势,他懂得服软,别说,居然还有点般配?”

“是啊。”江清月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回府的路上,池宴如坐针毡,几次偷偷瞥向沈棠宁。

上了马车后,她便一直沉默不语,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异常,他心想,这还不如骂他两句呢!

他搓了搓手,终究是受不了这样的冷暴力,屁股挪过去点儿,期期艾艾道:“你说点什么呀,实在不成,骂我两句也行!”

沈棠宁正在琢磨刚才发生的事情,闻言好笑地抬起头来:“我骂你做什么?”

池宴想了想,试探地道:“我骗你说在家读书,结果偷偷跑出来玩?”

沈棠宁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笑意:“下次别翻墙,记得走正门。”

池宴呆了呆:“啊?”

“翻墙万一磕着碰着,那可不是小事。”她神情自若,“腿长在你身上,你执意要出门,我还能拦你不成?”

他心想,说的也是哦!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不生气?”

沈棠宁眨了眨眼,轻笑:“愿不愿意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我即便逼着你读,也没法子逼着你上考场。”

池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这人吧,吃软不吃硬。


她轻嗤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沈棠宁眼底掠过一抹异色,长公主反复提起皇后娘娘,情绪夹杂着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复杂。

她幼时曾从娘亲那里听过一些传闻,早些年间,长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竟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她敢冒险来寻长公主,不乏有这么一个原因在。

“你来偶遇本宫,目的怕是没那么简单吧?”燕明仪向来不懂委婉含蓄,开门见山地揭穿了她的意图。

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下,沈棠宁觉得无处遁形,重活一世,很少有人能给她这样的压迫感。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她干脆地承认了,在聪明人面前耍心机,那叫自作聪明。

燕明仪斜了她一眼,支了支下巴:“坐。”

在沈棠宁落座的时候,她将茶杯推过去,“尝尝本宫的手艺如何?”

沈棠宁不敢推辞,这世上有几人能喝到长公主亲手泡的茶?

她小心翼翼托着滚烫的茶盏,吹开浮沫啜饮一口,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燕明仪饶有兴致欣赏着她的表情:“怎么样?”

沈棠宁又喝了一口,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面不改色放下茶盏,压下舌尖苦涩:“滋味很奇特。”

她也没想到,长公主架势摆的那样足,泡出来的茶却这么……一言难尽。

“噗”

旁边的引芳没忍住笑了一声。

燕明仪不悦地横过去一眼:“很好笑?”

引芳正了正色:“奴婢知错。”

长公主没跟她计较,瞅着沈棠宁凉凉地道:“难喝就难喝,你倒是虚伪的很。”

这属于是蛮不讲理了。

要是她敢直白地说难喝,长公主就敢让她走不出这道门。

传闻果然不假,长公主喜怒莫测这一点倒是并没有夸大其词。

“说罢,你来找本宫意欲何为?”满足了不为人知的恶趣味,燕明仪心情显然不错。

沈棠宁也不知如何开口,要说她想长公主支持太子,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插手朝政之事,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她安静垂下眼帘,这样的角度最能衬出她的温和无害:“棠宁曾听太子殿下提起过殿下,言语间不乏仰慕,便想着能结识殿下……”

燕明仪猝然起身,说翻脸就翻脸,方才还和颜悦色,如今已是满面冰霜:“本宫的时间宝贵,没兴趣听你这些敷衍的托词。”

她说着转身就走,沈棠宁愕然抬眸,心沉了沉。

如果这次不能给长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以后,她就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长公主了。

她一时也顾不得太多,急急起身拦到燕明仪面前,狠了狠心跪了下来:“棠宁不敢欺瞒殿下,我此番是为太子表哥而来!”

燕明仪顿住脚步,低头俯视着面前的女子。

她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却维持着冷静,大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殿下是太子的姑姑,棠宁恳请殿下,就算不站在他这边,也请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她紧紧盯着长公主的裙裾,手心一片滑腻的冷汗。

她知道今日还是太冲动了,她的这点心思在长公主面前根本不够看,甚至极有可能,对方从一开始就洞悉了她的意图。

但沈棠宁没法徐徐图之,她不知道三皇子是何时拉拢的长公主,只知道再有两月,太子表哥就要回京。

他携着满身功勋班师回朝,本该是封赏和无尽的荣耀,可迎接他的却是莫须有的罪名和长达半年的幽禁。


“宁宁,这里!”

沈棠宁刚下马车,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抬眸望去,二楼窗户边,两个少女面带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粉衣少女是给她递帖子的温瑶,御史大夫之女,蓝衣少女则是中书侍郎之女江清月。

她怔了怔,是了,在十七岁之前,她们三个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沈棠宁上了楼,温瑶和江清月起身相迎。

温瑶轻轻撇嘴,上来挽着她的臂弯:“成了亲后,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江清月笑着摇头:“谁说不是呢?”

三人落了座,温瑶觑着沈棠宁的神色,见她眉眼之间并无憔悴失意,稍稍放了心。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宁宁,你近来过的如何?”

沈棠宁神色自若地弯唇:“尚可。”

江清月认为她这是在强颜欢笑,眉尖蹙了蹙:“都是自家姐妹,咱们也没必要拐弯抹角,那池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燕京无人不知,宁宁,你果真不伤心么?”

沈棠宁有些好笑:“那不然能怎样?嫁都嫁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我不振作起来,难不成非得寻死觅活?”

两人哑口无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温瑶如释重负笑起来:“你能这么想也好,要我说,池二公子虽然不成器了点,但也没拈花惹草朝三暮四!就这一点,比那池景玉不知强到哪儿去!”

她越说越来了火,一脸义愤填膺,被江清月用手肘碰了碰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去看沈棠宁的脸色。

沈棠宁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不平,倒也没生气,认真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人家情投意合,我夹在中间倒成了恶人,何不干脆识趣点?”

两人陪着她声讨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

温瑶兴致勃勃提议:“算了,不提这些晦气玩意儿!咱们今日出来是寻高兴的,我知道城南最近新开了一家铺子,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据说从南洋那边来的,咱们去看看?”

沈棠宁欣然应允。

但她没想到会遇到池宴,毕竟燕京说小也不小。

……

温瑶说的铺子的确生意火爆,她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

沈棠宁进了门就知道生意为何这样好,里面卖的东西琳琅满目。

有一目千里的千里镜,有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更有女子钟爱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燕京从来不缺有钱人,而有钱人缺的恰好是新奇。

三人被掌柜请上了二楼,沈棠宁正把玩着九连环,冷不丁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都说了,本公子才不是为了什么娉婷姑娘,我就是单纯好奇那昆山玉究竟是什么模样!”

独属于池宴的嚣张气焰,沈棠宁想无视也难。

立在一旁的雪青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情绪:“小姐,好像是姑爷。”

沈棠宁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江清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走了过来:“宁宁,你夫君来寻你了?”

沈棠宁扯了扯唇:“寻的怕不是我。”

池宴可不知道她来了这儿。

池宴说完这话,威武大将军家的小儿子萧聿便白眼一翻:“池二公子还不承认,人娉婷姑娘前些日子才放话,说想要一件昆山玉打制的首饰,你今日就巴巴跑来要瞧那玉,若说不是为了讨好娉婷姑娘,谁信?”

池宴懒得解释:“我管你,你爱信不信。”

他说完抬脚进了门。

沈棠宁见温瑶和江清月脸色不对,偏头问道:“娉婷姑娘是谁?”

她只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温瑶咬了咬牙:“娉婷姑娘是春风楼的头牌。”

她刚说完池二没拈花惹草的恶习呢!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清月神色犹豫,只能安慰道:“宁宁,许是那些人信口胡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沈棠宁这下是彻底想起来了。

她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

春风楼的娉婷姑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容貌绝色,才情出众,一舞动京华,多少人一掷千金都难见上她一面。

因着这层神秘的面纱,倒是吸引了不少忠实的拥趸者。

总之也是个风云人物。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听上去,池宴也喜欢这个娉婷姑娘?

进了门,池宴没上二楼,直接叫来掌柜,懒洋洋靠着柜台:“把你们这儿的镇店之宝昆山玉呈上来我瞧瞧!”

掌柜一脸为难:“池二公子,您也知道昆山玉是镇店之宝,轻易不给人瞧的。”

池宴听了这话,顿时拉下了脸:“什么意思?是觉得你二公子买不起?”

不是他大放厥词,要是他乐意,这整个店他都能买下来!

掌柜哪里敢得罪这个小霸王,但他没法解释,这昆山玉已经有了主。

而且这背后的主人,还是池宴得罪不起的!

萧聿闻言毫不客气地嘲笑道:“瞧瞧!池二公子,人家掌柜可不卖你这个面子!没想到吧?你池二公子的名号也有行不通的时候!”

季无涯和唐旭闻言面露不忿,这萧聿向来和池宴不对付,事事都要争上一争,这般嘲讽,别说池宴经不住激将法,他们听了也觉得刺耳!

池宴果然冷了脸色,嗤笑一声:“我的名字不管用,你萧聿的名字就管用了?”

萧聿面色一恼:“你!”

池宴斜了眼掌柜,气定神闲笑了一声:“掌柜的,你尽管开个价,无论多少银子,本公子都出得起!”

他本来还不太在意,闻言倒是真想买下来了。

这副二世祖的做派直看的人瞠目结舌。

掌柜眼神欲言又止,不得已只能道:“二公子,这昆山玉已经被人订下了,实在不是小人不给你面子。”

池宴全然不信,目光横过去,似笑非笑:“你怕不是故意敷衍我?那人出了多少价钱,我出双倍的价钱!”

哗然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赫然响起。

“为美人不惜一掷千金,池二公子好大的手笔!”

池宴抬头望去,在看到沈棠宁的那一刻,脸上的镇定轰然崩塌。

沈棠宁眯了眯眸看向他,唇边带着笑意,心里却不由一冷。

池宴,是被人算计了么?


常言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池家的闹剧不出一上午就传遍了整个燕京,这其中少不了沈棠宁的推波助澜。

嫡女嫁庶房,庶女嫁嫡子!

天爷,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

不仅百姓议论纷纷,连世家也在看热闹,这桩意外里唯一的受害者,沈棠宁更是数次被人提起。

沈大小姐可是被当成主母培养的世家女,如今竟嫁给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一时间,女子同情,男子扼腕。

……

“他大爷的!池宴那个狗东西在哪儿打听到了吗?小爷我要弄死他!”

少年容貌出众,奈何此时却满脸怒容,骄气又跋扈,正是沈棠宁的一母同胞的弟弟沈辞。

小厮脚下生风赶了过来,气都还没喘匀忙道:“回小公子,打听到了,池宴那小子现下正在四宝斋呢!”

沈辞一听就咬紧了牙,拳头痒的厉害:“好啊,才新婚第一天就去鬼混,备马!看小爷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四宝斋,听着挺像回事,其实就是斗鸡斗蛐蛐的娱乐场所,乌烟瘴气,正经人家的公子从来不屑于去那种地方。

池宴不一样,他就差没在那儿买块地!

……

姨娘方氏听了下人的来报,微微勾唇,慢悠悠搁下绣棚,故作为难:“小公子性子冲动,必是要去替他长姐出气,可他向来下手没个轻重,这要是把姑爷打出好歹,那可怎么是好?”

岑嬷嬷眼珠一转,当即会意:“姨娘思虑周全,不如派个小厮去宫门口守着,给老爷递个话?”

“也只能如此。”方姨娘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去京兆府也透个风,老爷没来之前好歹拦着些,可别真闹出人命。”

岑嬷嬷眼露笑意:“姨娘果然心善。”

这事儿闹到京兆府,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依着陈御史那倔脾气,明早定会递折子参老爷一个治家不严,纵容幼子当街斗殴!

老爷那般好脸面,小公子有的苦头吃了。

——

四宝斋。

“池兄,往日没看出来,你小子竟是有大造化的!怎么样,娶了个天仙回家,昨晚没少偷着乐吧?”

池宴的狐朋狗友之一,季无涯正冲着旁边的人挤眉弄眼,满脸揶揄。

池宴正逗弄着竹笼里的蛐蛐,给它加油打气,闻言吊着眼角横过去一眼,眉眼略显烦躁:“我说乌鸦,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还偷着乐呢,娶了这么个凶残的夫人,他没躲在被窝里偷着哭都已经算坚强了!

季无涯笑嘻嘻地和旁人说话:“看他,还不乐意了?”

唐旭摇了摇头:“人沈大小姐才貌双全,出身高贵,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才貌双全?

才么,他早有耳闻,但没机会亲眼所见,至于貌……

池宴脑海里闪过沈棠宁那张脸,耳根微烫,心想这话倒是不假。

他觉得沈棠宁明明比那沈熹微好看百倍千倍,池景玉可真是瞎了眼!

“去去去,不说这个,比赛马上开始了!”他捧着蟋蟀,深情款款,“翠翠,咱们能不能一雪前耻就靠你了!”

其他两人听到这名字,嘴角抽了抽。

同为纨绔,他们有时候也不能理解池宴的脑子。

给蛐蛐取名叫翠翠?

亏他想的出来!

比赛开始,池宴目光专注,双拳紧握:“翠翠,加油啊!***,回去给你加餐!”

场上热火朝天,沈辞就是这时候杀进来的。

“池宴,你给我滚出来!”

池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季无涯捅了一下:“喂,好像有人叫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眼神惊恐,“不好池二,你小舅子杀过来了!”

小舅子?

他哪来的小舅子?

池宴回过头,沈辞已经冲到面前,拳头挥了过来。

他惊了惊,灵活地弯腰一躲:“兄台,什么仇什么怨?”

沈辞冷着眉怒极反笑:“你还有脸问我?”

池宴回过神来,沈棠宁好像是有个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他高呼一声:“乌鸦,保护好我的翠翠!”

季无涯一边躲避着沈辞扔的凳子,一边嘴角狠狠一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关心你那蛐蛐呢?

沈辞一听这话更是不得了,他额角青筋攒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竟然还敢背着我姐在外面养女人?!”

翠翠,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名字!

“……”

这下误会大发了!

*

雪青面色急切匆匆进门:“小姐,不好了!夫人传来消息,小公子带着人气势汹汹去找姑爷了,看样子怕是要打起来!”

沈棠宁猝然起身,眸色一沉:“人在哪儿?立刻备马!”

沈辞行事一向冲动,事关她更是拎不清轻重,真要出了什么好歹,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马车来到四宝斋前,沈棠宁甫一下来,就瞧见门口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甚至还有一些衙役。

她的父亲沈昌,跟在京兆尹身后,面色沉沉,眼里涌动着怒火,他没看见她,径直进了门。

父亲怎么会在这儿?

沈棠宁眉心一蹙,隐约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她心沉了沉,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雪青扶着她,低声提醒:“小姐,老爷这时候应该还没下值,怎么来的这样快?”

他们动作已经算迅速,一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往这边赶,没成想竟还是晚了一步!

沈棠宁眼底划过一抹冷色,想想这事对谁有好处,便也不难猜了。

“沈辞,住手!”

听到沈昌阴沉的声音,沈棠宁的心不由一紧。

她站在门口朝里望,在看到里面的情况怔了怔。

里面一片狼藉,沈辞和池宴正勾肩搭背,笑着凑在一起,气氛竟然还不错。

沈辞惊讶地抬眼:“父亲,您怎么来了?”

沈昌也有些狐疑,但他没多想,冷冷质问:“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事,难道心里不清楚?”

沈辞一脸纳闷儿:“我和姐夫聊聊天叙叙旧,有什么问题吗?”

池宴也笑眯眯站起身来道:“岳父大人。”

沈昌怔住,扭头看了眼京兆尹,后者擦了擦汗:“池二公子,沈小公子,本官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

沈辞皱了皱眉:“谁胡诹的?我和姐夫不过是切磋一下武艺。”

池宴一脸不赞同:“就是,自家人的事情,能叫斗殴吗?”

“……”


没过多久,燕明仪便对外宣称身体抱恙,长伴青灯古佛,不理世事。

上一世,三皇子不知如何打动了长公主,将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这也成为太子被废的重要导火索之一。

沈棠宁心绪起伏,直到池宴的出现拉回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看着凑在面前放大的俊脸,她一愣,敛了思绪露出笑容:“没什么,等急了吧?”

“这有什么?”池宴站直了身子,眼神有些心虚地往那棵树下飘,“现在是回去了还是怎样?”

沈棠宁没留意他的异样,正要说话,身后有人走来:“女施主留步。”

沈棠宁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女子用打量的眼神盯着她,对方不苟言笑:“我家主子想请您移步一叙。”

她目光微闪了闪,认出这人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引芳姑姑。

池宴颇为警惕拦在沈棠宁跟前,语气稀奇:“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人?邀人叙话却不自报姓名身份,我家夫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你走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找谁哭去?”

沈棠宁讶然地看了眼池宴,没想到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关键时候还挺靠谱。

但对方可是长公主,万一言语不当将人得罪了……

她拉着池宴的袖子正要暗示,引芳反倒笑了起来:

“这位郎君请放心,我家主子是女子,断不会将你夫人给拐跑的。”

她顿了顿,扯起嘴角,“我家主子姓燕,号嘉宁。”

池宴漫不经心的神色蓦地一变。

燕是国姓。

他再纨绔浪荡也听说过嘉宁长公主的大名。

“是草民失敬了。”

引芳并未同他计较,听闻池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一开始得知沈大小姐的遭遇还挺唏嘘,如今看来,传闻倒不见得为真。

至少这位池二公子还挺爱护夫人。

“姑姑请带路吧。”

沈棠宁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真让她见到了长公主。

引芳领着她来到一处僻静长亭,女子正坐在亭中烹茶,她气度优雅从容,动作行云流水。

不需要锦衣华服装饰,无人能忽视她的气场。

她不由心想,同为公主,云安真该好好和自己这位姑姑学学什么叫公主仪态。

听到脚步声靠近,燕明仪并未抬头,待沈棠宁福身请安,她这才略略抬起眼皮,语气漫不经心:“沈家女,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耍心机?”

沈棠宁并不意外长公主能看穿自己那点伎俩,毕竟对方可是曾经学习过帝王之术的人,甚至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无论如何,能让长公主见她,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神情不慌不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

燕明仪眯眸审视着她:“你那句今朝隐忍蛰伏,明日潜龙在天,是说给本宫听的?”

沈棠宁微顿,抬起头来:“是说给殿下听,也是说给臣女自己听。”

燕明仪倏然一哂:“你倒是诚实。”

她语气情绪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沈棠宁弯了弯唇:“殿下跟前,不敢卖弄。”

“你跟你的姑姑,可真不像。”燕明仪收回了目光,“起来吧,没成想这么些年过去,你的胆子竟大了不少。”

沈棠宁依言起身,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殿下以前见过我?”

燕明仪慢腾腾倒茶,水雾将她蒋的面容氤氲得模糊:“见过一次,那时的你才几岁,谨小慎微,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要装出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和你姑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熹微扶着额角,眉尖轻蹙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来:“只是有些头晕,世子别担心。”

侯夫人见不得她这副狐媚的模样,冷嘲热讽:“既是身子弱,那便好好待在院子里,少出来走动!省得磕了碰了,还要赖在别人头上!”

沈熹微脸色微白,咬了咬下唇。

池景玉见不得她受委屈:“母亲,熹微自幼体弱,许是真有不适,您何必太过苛刻?”

侯夫人生生气笑了:“我苛刻?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她眸光发冷盯着沈熹微,认定她是故意给自己不痛快,几乎是咬着牙道,“既然身子不适,那便请府医过来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沈熹微垂下头去,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妾身听侯夫人的。”

沈棠宁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里兴味更盛。

沈熹微故意在请安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就是想让她怀了身子的事在众人眼前过明路,侯夫人轻易处置她不得。

毕竟侯夫人若是狠心一些,要么直接打掉这个孩子,要么,去母留子的事在高门大户里也并不罕见。

府医很快来了,察觉到福荣院沉默尴尬的气氛,他不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给沈熹微诊脉。

侯夫人冷冷瞧着,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张大夫,你可要仔细瞧瞧,看看沈姨娘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池景玉抿了抿唇:“您如实说便是。”

府医诊了脉象,心中惊疑不定,额角隐隐渗出冷汗,他再三确认了几遍,拱着手道出实情:“回侯夫人,世子,姨娘脉如走珠,往来流利,这是有喜了啊!”

他没敢道恭喜,觑着侯夫人顷刻间铁青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十分明智!

这话一出,连懒洋洋打盹儿的池宴也挺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望了过来。

沈熹微茫然地瞪大了眼,下意识看向池景玉:“世子,我……我们有了孩子?”

池景玉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冷淡的神情有了波动:“熹微,你没听错,你确实有孕了。”

侯夫人脸色变幻莫测,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让人盯着这小贱人喝下避子汤,她怎么可能有孕?

“这个孩子留不得!”

谁都没想到,侯夫人会这么决绝地说出这话。

连上头的老夫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一听这话,沈熹微立时白了脸,她摇摇欲坠看了眼池景玉,指尖掐了掐掌心,心中暗恨。

这老虔婆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不过好在她留了个心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此事捅了出来,那就不可能轻飘飘揭过去。

不待池景玉有什么反应,沈熹微拎起裙摆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簌簌滚落,字字诛心:“夫人,妾身知道您不喜欢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没做错,求您放他一条生路吧!”

她说着,重重磕起了头,那砰砰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就红了一片。

池景玉面色铁青,当即站起身来:“熹微,你这是做什么?”他忍着怒火看向侯夫人,拱了拱手也跟着跪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母亲要罚就罚儿子吧,不要为难熹微和她腹中的孩子!”

池景玉在做学问方面的确天资聪颖,可放到内宅里面,却有些不够看了,只能说,侯夫人还是将他保护的太好。

这一个两个都当众和她唱反调,侯夫人的愤怒可想而知,她也是气急,抄起旁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蠢货!你可知这个孽种要是生了下来,外头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可她若真如此,便也不是沈棠宁了。

沈棠宁波澜不惊,微掀眼皮:“殿下说笑了,您亲自递的帖子,棠宁焉有不应的道理?”

众人心想,可不是吗?

云安公主的德行谁不知?

倘若沈棠宁真拂了她的面子没来赴宴,怕是会惹恼了她。

不来要得罪她,来了要被她奚落,谁看了不说一声惨?

留意到众人变得微妙的神色,云安公主心里不忿,看向沈棠宁的目光愈发不善。

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遭逢变故,没能磨掉她的锐气,反而还令她愈加会装模作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她轻挑红唇,语气漫不经心:“本公主这也是好心,念着你在家无聊,和池二公子又没共同话题,这才邀你来解解闷儿。”

这话里的恶意都不必细品,句句往沈棠宁心窝子戳!

若她真与池宴相看两厌,听到这话这会儿怕是如鲠在喉。

其他人一边暗道云安公主缺德,一边觑着沈棠宁的脸色。

却见她释然一笑,眼神感激:“多谢殿下关心,我与夫君虽没有相同的志趣,不过性子倒正好互补,夫妻之间本就需要时间磨合,因此日子倒也不算乏味。”

不少人面露欣赏,身处逆境却不抱怨,沈大小姐有这份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云安公主噎了噎,气得磨了磨牙:“好啊,那本公主便拭目以待!”

她说完便不再理她,走向主位。

……

隔壁的男席,有人笑着调侃:“子珩,看来你这前未婚妻,倒也没传闻中那般对你情根深种啊?”

池景玉回神,敛了敛眉,朝着说话的人淡淡回道:“三皇子说笑了,我与她的婚约本就是家中长辈订下,自然谈不上什么情谊。”

燕行舟轻眯起眸,嘴角勾着一丝玩味:“你当真不后悔?”

池景玉眉心一拧:“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燕行舟深深叹息,意味不明地道:“错把珍珠当鱼目,本宫替你惋惜啊!”

池景玉脸色微变,想起沈棠宁的所作所为,眼底掠过一丝排斥:“殿下说笑了。”

他会后悔吗?

不,绝无可能。

……

云安公主向来讲究排场,赏花宴也办的极为奢靡。

庭院中各色各样的花竞相绽放,还有许多平日里难得一睹的名贵品种,像姚黄魏紫也赫然在列。

然而主人的意图却不在赏花,云安公主像是故意膈应沈棠宁似的,专程把沈熹微叫到跟前交谈。

沈熹微哪里想到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主会主动和她说话,十分受宠若惊。

一群人为了拍云安公主马屁,连带着对沈熹微也是一阵吹捧,直让她有些飘飘然。

坐在沈棠宁旁边的温瑶压低了声音不忿道:“切,她们俩倒是臭味相投上了!”

江清月面露无奈:“你这话要是传到公主的耳朵里,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温瑶吐了吐舌头:“我看这里没其他人才说的嘛。”

沈棠宁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啦!”温瑶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卖乖,才把这话题揭过去。

云安公主见沈棠宁不痛不痒,顿时恼怒不已,兴致也淡了下来。

她倒也不是真想抬举沈熹微,对方一个庶女,要不是为了气沈棠宁,她还真看不上。

没一会儿,贵女们又提议行飞花令,男宾就在对面,大家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棠宁没什么兴致出风头,陪着玩了两局,表现平平。


周遭一片沉寂。

沈棠宁冷不丁看向池景玉,她可没错过方才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挑着唇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世子博学多才,墨痕新旧,应当能够辨认吧?还请世子帮忙分辨,还我一个清白。”

池宴不由扼腕,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池景玉迟疑片刻,抬手接过。

信纸上不堪入目的内容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他沉下心思仔细分辨,点点头:

“新墨色灰而不黑,不比陈墨质地硬,这墨痕的确是新的,且不超过一个月。”

他捻了捻指腹沾上的墨迹,如是道。

池景玉不由看了眼沈棠宁,这么说来,她倒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沈昌皱着眉盯着沈棠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墨痕是新的,可以是近日写的,纸上无香,也极有可能是你没来得及。”

毕竟这封信到底没送出去,便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沈辞眉头高高一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还是不信姐姐?您心里既已给她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沈昌厉色道:“混账!为父这是实事求是!如若不彻底洗清你姐姐的嫌疑,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我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棠宁心中冷笑,他怕毁的是他自己的仕途吧!

见沈辞还要为她鸣不平,她及时出声:“父亲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看过来,沈棠宁扯过池景玉手中的信纸,不紧不慢地观赏,嘴角微微翘起:“这人模仿我的字迹,仿得的确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她话音突然一转,“但百密尚有一疏,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池宴好奇地搭腔:“什么细节?”

这里面恐怕唯数他最淡定,新婚妻子疑似与人有私情,他倒还看起了热闹。

沈棠宁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幼时学字贪玩,总也分不清‘准’和‘淮’字,老是把‘淮’写成‘准’,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母亲还曾笑话我。”

方姨娘和沈熹微脸色微变。

沈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嗔了眼她:“是有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借此打趣你,怎么不叫他阿准表哥?”

沈棠宁将那沓信递给池宴:“夫君且瞧瞧。”

她过往的书信里都是写“阿准表哥”,唯独那封信,规规矩矩写了个“阿淮表哥”。

池宴扑哧一笑:“这倒是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沈昌,“这人怕是不知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学不像,岳父大人,这下可满意了?”

沈昌皱眉沉思,见沈棠宁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显心虚。

反观方氏母女,脸色微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几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缓和了脸色,面带愧疚:“既如此,棠宁,是为父误会了你。”

沈棠宁波澜不惊,口吻微讽:“父亲不必向女儿道歉,您打的人不是我。”

沈昌被她毫不留情的话一刺,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熹微站了出来,息事宁人的语气,柔声劝慰:“长姐,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想来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

池宴有些不爽,计不计较是他的事,她倒是会做好人!

沈棠宁似笑非笑:“二妹妹倒是大度,挨了打的是我夫君,你一句不计较便轻飘飘揭过了?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呢。”

沈熹微脸色一白,池景玉立即冷着脸朝着沈棠宁道:“你一个做女儿的,同自己的父亲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沈棠宁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想来是巴掌没落到自己身上,世子不知道疼。”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玉顿时想起她之前扇自己的那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神情变了变。

这个疯女人,她该不会还想打自己!

沈棠宁却没看他,而是对沈昌道:“世子有所不知,我父亲一向是赏罚分明,公正不阿,知晓自己做错事,他怕是要愧疚的晚上睡不好觉,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为父亲着想呢。”

沈昌哑巴吃黄连,最终只能憋屈地朝着池宴扯出一抹假笑:“池宴,是岳父没调查清楚事情真相,方才一时冲动,委屈了你。”

池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岳父大人,我只是皮肉受点损伤不打紧,可仅此一遭,我夫人怕是心里委屈得很。”

沈昌脸色一僵。

这二人一唱一和,是铁了心不给他台阶下了!

沈棠宁没看他犹如吃了苍蝇的表情,扭头朝着雪青道:“去看看,嬷嬷怎么去了那么久?”

话音刚落,秦嬷嬷爽利的声音传来:“小姐,奴婢来了。”

她押着一婢女上前,狠狠一拧对方腰间软肉,朝着她膝盖窝踹一脚,啐道:“小蹄子,见了老爷夫人还不跪下!”

璎珞狼狈地跪倒在地,神色惊慌,面色惨白。

见这一幕,沈夫人有了猜测,面色一沉:“秦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沈棠宁掸了掸袖间不存在的灰尘,垂眼:“嬷嬷,你来说。”

秦嬷嬷当即言辞清晰地道:“老爷夫人,小姐出嫁那日,奴婢亲眼看到这丫头鬼鬼祟祟出入小姐的房间,奴婢觉得她形迹可疑,怕她手脚不干净拿了什么东西,便偷偷跟了上去,眼睁睁瞧着这小蹄子竟去了菡萏院!”

沈昌蓦地看向方姨娘,眼神恨铁不成钢。

既然要做,为何不做得干净点?

方姨娘脸色顿时一变,心头一阵发冷。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意料。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封信压根不是她的手笔!

“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院子里的丫鬟,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在沈夫人狠厉的目光下,方姨娘扑通一声跪下。

事发突然,她倒也没完全慌神,眼泪簌簌而下:“老爷夫人,妾身冤枉啊!”

沈熹微脸色煞白,也跟着跪下:“父亲,母亲,姨娘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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