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可以踏碎岩石,掰弯寒铁。真气运转之时,武师的速度和力量都会有飞跃性的提升,摧金断玉,易如反掌。这蒋重绝非泛泛之辈,单单是他此刻简单踏出的步伐,就能轻易地将...小说横空出世,少年他变武林第一(顾十一陆蒹葭)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小说横空出世,少年他变武林第一(顾十一陆蒹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横空出世,少年他变武林第一(顾十一陆蒹葭)热门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深夜,茅屋。“随便找个地方坐。”顾十一随意指了指,走到一旁熟练地生火。这漏风的茅屋如果不生火,能活活冻死人。陆蒹葭左看右看,伸手摸着身下的茅草,一脸新奇。以前只...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十一陆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横空出世,少年他变武林第一(顾十一陆蒹葭)》,由网络作家喜欢二次元的宅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茅屋。“随便找个地方坐。”顾十一随意指了指,走到一旁熟练地生火。这漏风的茅屋如果不生火,能活活冻死人。陆蒹葭左看右看,伸手摸着身下的茅草,一脸新奇。以前只在书上读过“茅屋三间小,春风长草芽”,如今真真切切摸着,当真有几分奇特。原来,真有人睡这样冰凉的茅屋。屋内亮起火光,顾十一铺下一块有些破旧的毛毯,又铺了些旧衣服。“一会儿屋内就暖和起来了,我煮点粥。”“不用,我带了粮食。”陆蒹葭伸手一抹戒指,两盘牛肉,几张薄饼,一壶酒便落在了身前。顾十一看着愣了半晌。陆蒹葭微笑道:“这叫乾坤戒,是由方士炼制,自成空间,能很好的保存食物。”“我见过,那些被悬赏的人也有,只是对我和孽孽来说,很------少吃肉。”陆蒹葭一怔。顾十一坐在她的对面,...
《小说横空出世,少年他变武林第一(顾十一陆蒹葭)》精彩片段
深夜,茅屋。
“随便找个地方坐。”
顾十一随意指了指,走到一旁熟练地生火。
这漏风的茅屋如果不生火,能活活冻死人。
陆蒹葭左看右看,伸手摸着身下的茅草,一脸新奇。
以前只在书上读过“茅屋三间小,春风长草芽”,如今真真切切摸着,当真有几分奇特。
原来,真有人睡这样冰凉的茅屋。
屋内亮起火光,顾十一铺下一块有些破旧的毛毯,又铺了些旧衣服。
“一会儿屋内就暖和起来了,我煮点粥。”
“不用,我带了粮食。”
陆蒹葭伸手一抹戒指,两盘牛肉,几张薄饼,一壶酒便落在了身前。
顾十一看着愣了半晌。
陆蒹葭微笑道:“这叫乾坤戒,是由方士炼制,自成空间,能很好的保存食物。”
“我见过,那些被悬赏的人也有,只是对我和孽孽来说,很------少吃肉。”
陆蒹葭一怔。
顾十一坐在她的对面,伸手抓起薄饼便吃了起来,他不止一次地看向盘子里的牛肉,却迟迟没有下口。
“想吃就吃吧,我还有很多……”
“孽孽应该也想吃肉吧。”
陆蒹葭者偷偷撇了撇嘴,这人脑子里除了杀人就是那个叫孽孽的女孩儿,完全没法沟通。
老天真是奇怪,为什么让这样的人有那么可怕的天赋。
看来想要他真正为自己卖命,必须要和他熟悉起来,只有相互了解,才能让这种契约关系更进一步。
他是一只可怕的野狼,只有驯服了他,亲近了他,才能用他扫除障碍。
“我叫陆蒹葭,你可以叫我蒹葭。”
“嗯。”
“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叫孽孽的,但你放心,镇狱使带走的人,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嗯。”
“你现在的任务是护卫我,只要保护好我,我一定让你见到她。”
“嗯。”
陆蒹葭有些恼了,她竖起黛眉,道:“你别老嗯嗯嗯的,难道不会说点别的吗?
比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能够对付什么样的对手,我也能心里有数,你这样……”
顾十一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充满杀气。
陆蒹葭面色一变,脑海中又浮现出他两次杀人的场景,结巴道:“怎……怎么……”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大到小,消失不见。
顾十一的眼神也放松了下来,他捏起酱牛肉,放进嘴里,头也不抬地道:“轻功很好,已经触碰到了真气的门槛。”
陆蒹葭面色一白,心中有些后怕,她完全没有察觉有人在盯着她!
“什……什么时候……”
“不知道,从镇狱使离开后,就一直有很多人盯着我们,直到现在,也有不少人在盯着茅屋。”
说到这里,顾十一皱紧了眉头,“白瓷镇明面上最强的也就是三品巅峰,这些人应该是外面来的。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出城。”
陆蒹葭咬紧了下唇,心底有些害怕。
这时,顾十一走到一旁翻箱倒柜,找出几件破旧的衣服丢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背对着她道:“换上。”
陆蒹葭拿起衣服看了看,衣服实在太脏了,甚至还有酸臭的味道,她都怀疑这衣服接触到身体会不会生出奇奇怪怪的疙瘩或者其他疾病。
“我不穿。”
“你不穿怎么出去,我们明天装扮一下,混淆视听,看能不能混出城。”
陆蒹葭为难地咬着下唇,“换一件干净的行吗?或者我洗洗,又或者我可以装扮成别的,年轻公子,商人,或者……”
少年蹲在了少女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换,我帮你换。”
陆蒹葭大惊,双手抱胸,惊恐地看着顾十一。
他的眼睛又明亮了起来,熠熠生辉,如狼一般的坚定。
“孽孽不能出事,所以你不能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你活着。你不穿,我就扒了你的衣服,动手给你穿。”
“我……我我……”
陆蒹葭害怕极了,杏眼一红,落下两行清泪,她扁着嘴,颤声道:“我穿……”
顾十一起身背对着她。
陆蒹葭低垂着头,道:“你……你能不能出去。”
“不能,以前孽孽就是这么换的,我又不看,你怕什么?”
顾十一的语气有些烦躁,他觉得这个少女真的太麻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换个衣服还那么多要求,简直连孽孽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这些富家小姐就是这样,臭规矩多如牛毛。
“那……那你发誓……不许回头。”
顾十一猛地转身,死死盯着陆蒹葭。
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凶狠的眼神让陆蒹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扁着嘴,闭眼留下清泪,呢喃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顾十一转身背对着陆蒹葭。
陆蒹葭一边流泪,一边背书,一边脱衣服。
“呜呜……大丈夫……呜呜呜……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呜呜呜呜……”
窸窸窣窣地声音还有带着哭腔的背书声在茅屋里回荡。
顾十一越听越烦。
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
这么长时间,老王家的黄牛都能犁二亩地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好……好了。”
顾十一回头,看到陆蒹葭又是一怔。
少女虽然穿着破旧的衣衫,但领口袖口露出的肌肤雪白凝脂,这哪里像个流浪乞儿,简直是个落魄的大小姐。
顾十一有些烦了,随手在桌上抹了一把灰尘,又翻过大锅,抹了一把锅底灰,便走到了陆蒹葭的面前。
陆蒹葭顿感不妙,双手抱着胸口,紧张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十一没有废话,探出手掌。
“啊!”
陆蒹葭挥舞双拳向顾十一打去,下一刻,她便被他单膝压在了身下。
“你……”
话音未落,顾十一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感觉自己柔嫩的脸蛋被手掌划过,陆蒹葭心中一颤,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哭出声来。
“你干什么……呜呜呜……男女授受不亲……你……呜呜呜……”
顾十一伸手在她脸上胡乱抓了几把,又抓了她的手腕,甚至是她的脖子!
那手掌差点便要伸进衣领,吓得陆蒹葭大喊大叫。
但幸好只是片刻,顾十一便松开了陆蒹葭的手。
陆蒹葭急忙起身,顾十一顺手抬手在她头发上一抓。
“好疼!”
陆蒹葭踉跄坐在地上,头发散开,顾十一又在地上抹了一把灰,盖在她的头发上一顿乱揉。
陆蒹葭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这样差不多。”
顾十一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浑身脏乱,头发乱蓬蓬的,终于有点乞丐的样子了。
但是还有点香,味道不对,要不找点马尿羊粪之类的给她抹上?
“哇——呜呜呜呜……”
陆蒹葭终于哭了,哭得很大声。
她后悔了。
早知道不选这个王八蛋好了!
狐狸精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狐狸的脑袋,为它最后一次清理身体。
“我们都是孤独的野兽。”
狐狸精的话,让少女稚嫩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夜很深。
长夜中,狐狸精为小狐狸清理完身躯后最后一次抱着它睡觉。
陆蒹葭睡不着。
经历了大战,她浑身都酸痛,因为过度使用阵法,脑袋也疼的厉害。
现在对她来说,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但越是这样,她越睡不着。
心里难过。
很难过。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狐狸精的那句:“我们都是孤独的野兽。”
翻来覆去,她就干脆躺在地上看着顾十一。
他也没有睡。
一直望着远方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陆蒹葭看过他的鼻子,他的眼,他的眉,他的脸……
他哪里像个野兽了?
他是个人。
真真切切的,活着的人!
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脑子里就是顾十一杀人,杀妖的画面。
残忍,可怕,凶暴。
那……那是没有办法!
他是人!
陆蒹葭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顾十一面前。
“干嘛?”
顾十一抬起眼皮看着她,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他已经没了任何的兴趣。
胆小,怯懦,心坏,一个累赘,她就是这样的人。
陆蒹葭蹲在顾十一的面前。
寒风冻人,却依旧盖不住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顾十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脏乱到这种地步,还是会有一股盖不住的香气。
听说有富贵人家的女子会在一出生的时候,被家人邀请的方士以特殊之法种下体香,从那以后,遍体生香,难道她也是?
少女一抹乾坤戒,取出了两瓶药酒和金疮药,还有一件她的内裙。
“为你包扎。”
她伸手抓住顾十一的胳膊。
顾十一的胳膊微微一颤。
她的手指异常温软,又滑腻如瓷器。
少女怔了怔,眨眨眼睛,看着顾十一。
“不用,已经结痂了。”
“不行!”
少女瞪眼道:“你看看你这些伤口,血痂里面还有泥土和血,天寒地冻,万一感染了……”
“我是七品武师,真气流转,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再说……”
“你杀了我吧。”
“什么?”
顾十一一愣,怪异地看着陆蒹葭。
她果然脑子有问题。
“你杀不杀我?”少女瞪着好看的眸子质问。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顾十一的脸色十分怪异,自己是保护她的,她怎么能问出这种蠢话?
陆蒹葭气的直翻白眼,她做梦也没想到,饱读诗书的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野人这么问。
她一把将顾十一的手臂扯到怀里,另一手拿起了内裙。
“你既然不杀我就得听我的。”
她的怀里异常温热,虽然只是贴着衣裙没有碰到皮肤,但那热量在寒夜中依旧是那么的明显。
不知怎的,顾十一只想把手臂抽出来。
“不……不用了。”
“不许动!”
陆蒹葭一急,忙用力抱住顾十一的手臂。
少年果然不动了,不但手臂不动,就连整个人都不再动弹一下。
陆蒹葭这才发现,少年冰冷的胳膊靠在了自己饱满的胸膛上。
她雪白的俏脸微微一红,急忙拉开了些许距离。
呸!不能胡思乱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嘶啦”一声,她将内裙撕开,然后撕成几条。
陆蒹葭盯着顾十一的胳膊,心紧紧缩在一起。
伤的太重了。
半个胳膊的肉都被划成了块,胳膊上结了一层不厚的血痂,也不知流了多少血。
“你伤口上有灰尘和血,我清洗的话,会很疼。”少女认真地道。
老汉身躯微沉,抬手接下一拳,却一个踉跄,身躯不稳地向后倒去。
这少年的拳头竟重若千斤!
顾十一紧贴他的身形,趁机一脚踩在他的胯前,俯身挥刀向老汉身后的许文砍去!
“许师兄小心!”
一声轻喝传来,顾十一身前的地面忽然飞起无数沙尘,沙尘化作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
顾十一挥刀劈开,却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物,他皱眉环顾四周,脸色一沉。
老汉、许文竟都在他的身后。
短短片刻,他竟被调转了一个方向。
顾十一偏头盯着不远处的陆蒹葭,少女额头上全是汗水,身前还摆着数块小石。
顾十一脸色一冷,吐出两字,“方士?”
世间除了武师还有方士,方士修行不同武师,以布阵炼丹,养鬼画符为主,手段诡谲莫测。
少女俏脸一白,赶忙躲到老汉的身旁。
老汉再也没了之前的轻视,盯着顾十一,神情震惊地道:
“力若千钧,真气源流,小子,你是六品的武师?”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皆惊,就连陆蒹葭都瞪大了好看的眸子。
“六……六品?怎么可能!羊爷爷,你弄错了吧。”
“六品?不是吧,二流宗门闻胜宗的长老好像才是六品武师,这小子才多大?”
“何止,大夏王朝去年召集各方势力评选的十位最强少年武师,拥有“十准武圣”的那些天骄也就六品,这小子也是六品,岂不是说这小子和那些天骄一样?”
“那可都是大宗门无数丹药,无数天材地宝,加上无数名师浇灌出来的啊!我看这老头十有八九是在胡说八道。”
……
“武师十品,四品生真气,五品运气行,六品气源流。”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位背负巨剑的中年人抬手指了指地面。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地上赫然留着一个六寸深浅的脚印。
那脚印比鲁铁脚的小了许多,分明是少年所留。
鲁铁脚穿的是铁鞋,少年穿的是破烂的布鞋。
铁鞋都未曾留下的脚印,这少年却留下了!
“真气源流,力若千钧,不但是六品而且很可能已到巅峰。”中年男子继续朗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倒抽冷气。
顾十一回眸,他们竟不自觉地退后。
武师四品可徒手降牛,五品可赤手伏虎,六品一人,便能赤手空拳,轻易将狼群屠戮殆尽!
也就是说,这干瘦的少年独自站在这里,就相当于十几匹凶恶的野狼!
“哗啦啦……”
奇异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面色怪异。
原来是那许文被顾十一死死盯着,竟当众失禁,尿了一地。
陆蒹葭俏脸通红,情不自禁撇了撇嘴,这许文师兄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老汉面色凝重,抽出马鞭,刚欲张口,面色忽然一变,抬头遥望。
与此同时,顾十一也动了动耳朵,望向天空。
“唏律律~~~”
一声马鸣忽然从远方传来,接着天边出现了一道火光。
顾十一闪身背起孽孽便要逃走。
“咦?有意思。”
一道疑惑的声音忽然诡异地在众人头顶响起。
那明明是一个人的低语,却异常洪亮,如同炸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接着一抹金光破空而来,“轰”的一声落在顾十一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地面炸裂,强大的劲风吹动众人的衣衫。
待灰尘散去,竟是一把巨大金旗!
旗上绘着五爪黑龙,狂风吹拂,黑龙如同活物。
“金旗黑龙,镇狱使!”人群中有武师惊呼。
陆蒹葭面色一喜,昂首遥望,天边的火光已经烧到头顶,火焰之中,数匹骏马狂奔,每一匹烈马上都有一道人影。
他们脚踏烈火而来,好似火神在天空奔跑,威压十足。
“炎烈驹!果然是镇狱军,天啊,他们怎么在这里!”
人群中有人惊呼,有些强大武师急忙隐匿气息,四散退去。
顾十一将孽孽放下,扯下身上的包裹塞到她的怀里。
“逃!”
孽孽的眼眶一下便红了,“顾哥,我……”
“快走!”顾十一大喝。
孽孽落了泪,她咬紧下唇,钻入人群,飞速向远处跑去。
“抓住她,她是妖孽同党,不能放她离开!”
许文大喊,话音未落,老汉面色骤变,猛地从马鞭后拔出一把短刀,全力劈向许文身前。
“轰”的一声,铁剑砍在短刀之上炸成数块!
杀意如狂风一般吹拂,咧咧风刀刮得老者面皮生疼。
顾十一似阎魔修罗,煞气滔天。
“姓许的,你再乱喊,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老汉大叫,胳膊发颤,这小子哪里是一只猛虎,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顾十一左手抓住老汉手腕,老汉面色一沉,体内真气流转,手肘直顶顾十一胸膛。
“轰!”
一股气浪从两人中间爆开,二人同时倒射,少年却凌空数脚踢到铁剑的碎片之上。
老汉侧身拍出一掌,将数道碎片拍到一旁。
“啊啊啊啊——”
许文抱着血淋淋的大腿发出哀嚎,还是有一道碎片射出,洞穿了他的大腿。
老汉看了一眼手掌,一道血痕缓缓出现,他浑浊的双目爆出精光,额头隐隐见汗。
真气外放?怎么可能!
“羊爷爷小心!”
陆蒹葭忽然大喊,老汉抬头,那少年的拳头竟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饶是老汉行走江湖多年,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小子是哪儿来的疯子?
一声不吭,出招如狂风暴雨,完全不给喘息之机,简直像个行走江湖数十年的可怕老手。
老者气沉丹田,双臂交叉,准备接下少年这一拳。
少年却脚下猛然一跺,突然扭转方向,一把掐住了陆蒹葭雪白修长的脖子。
陆蒹葭面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汉脸色一沉,身上爆出一股气浪,“小子,你最好放开小姐!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唏律律~~~”
巨大的马鸣声震耳欲聋,淹没了老汉的声音,九匹两丈开外,浑身燃烧火焰的骏马站在了天空之中。
为首一黑一白两匹烈马,马上是两位男子。
一位一袭白衣,手执长扇,相貌秀美,神色倨傲。
一位一袭金袍,浓眉大眼,须发如戟,盘腿坐在马背上一脸的笑容。
吵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就连那些向来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江湖人,也都安静的可怕。
不少人的目光都偷偷落在那位金袍男子的身上。
也许寻常百姓不认识他,但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他是谁。
他便是云曌将军的二儿子,统领所有镇狱军,曾将整个流苏城全部江湖人、流浪客屠戮殆尽的煞星——镇狱将军云镇边。
顾十一躲在陆蒹葭身后掐着她的脖子,也没有出声。
因为从那道火光出现后,那金袍男子的目光便一直在这少女的身上!
“蒹葭?你怎么在这儿,还让人给抓起来了。”
他浓眉大眼,笑起来却异常豪爽亲和,似乎邻家大哥一般,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种安全感。
陆蒹葭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云镇边大手一摆,对顾十一道:“松松手,一会儿给你掐死了。”
他说的很自然,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兄弟商量一般。
顾十一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竟真的松了手掌。
陆蒹葭剧烈地咳嗽,想要挣脱,却被顾十一死死钳住了手腕。
场面寂静了下来,不少江湖武师看到地上的黑龙金旗面色发白,悄悄后退,转身离开。
“谁也不许走!”
那白衣男子忽然出声,声音如雷,震动四方,那些想要退走的江湖武师面色难看地停下了脚步。
镇狱军不让走,谁敢离开?
说话的白衣男子环顾四周,看到马车上的宋轩尸体,皱起了眉头。
“哪个是许文。”
少年一语,令不少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烈火驹上那些镇狱使们也议论纷纷。
“这小子不一般啊。”烈火驹上,一位弯腰驼背,带着斗笠的老者手抚胡须说道。
“江湖厮杀,能留情的无非两种,一种是实力差距过大,就像一只老虎在戏耍一只羊羔。”一位黑色布条遮眼的负剑男子说道。
“另一种就是两个懦夫不断试探,相互寻找机会,谁也不敢放手一搏。”一位腰跨长剑的少年说道。
“有意思。”云镇边摸着下巴的胡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他的笑脸,诸多镇狱使的脸色都怪异起来。
黑布遮眼的负剑男子道:“云将,你不是……”
“看看再说。”
云镇边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露出观望之色,四周的镇狱使神色皆动。
场中,蒋重听到顾十一的话,神情闪动片刻后,突然咧嘴大笑。
“我更想和你交手了!”
他发出低吼,一股狂风竟从身上涌出,吹得他衣衫咧咧作响。
他的手臂,脸上都露出青筋,双脚微微沉入地面,一眼看去,好像一只坚不可摧的石狮子趴在地上。
陆蒹葭看出了奇异之处,急忙询问老者,“羊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十一的话又能说明什么,我怎么看的一头雾水呀。”
羊老凝重地道:“蒹葭,我看走眼了。这小子……恐怕只有大夏的十准武圣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陆蒹葭露出震惊之色,十准武圣是大夏强大势力以无数天材地宝,还有数位名师耗费心血教导出来的,每一个都强悍到了非人的地步。
十准武圣,人如其名,不但境界,就连他们的玄功和战力也远超同龄人,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这少年虽然是六品武师,但真的能和那些怪物相比吗?
这时,蒋重忽然动了。
他“呔”的一声大喝,身形带着一抹残影掠出,脚下恐怖的气浪将地面的岩石全面冲碎。
“果然是六品武师,真气源流!”羊老点头,露出凝重之色。
生生不息的真气之下

,武师可以踏碎岩石,掰弯寒铁。
真气运转之时,武师的速度和力量都会有飞跃性的提升,摧金断玉,易如反掌。
这蒋重绝非泛泛之辈,单单是他此刻简单踏出的步伐,就能轻易地将鲁铁脚连同铁鞋一起踩扁!
“轰”的一声,蒋重抬剑了。
巨剑高高举起,一股气浪从地面升起,不远处围观的数十人竟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
好像巨剑抬起的刹那,连此方天地都掀了起来!
连羊老都忍不住大声叫好,“好剑势!”
巨剑的影子笼罩了少年,好像一座巍峨的大山,随时要将他砸成肉酱!
“石狮镇海剑,开——”
蒋重大喝,声音如雷!
磅礴的真气悉数涌入双臂然后流入巨剑,人们似乎听到了“轰轰”之声,如海浪冲刷岩石,又似狮王怒吼,震慑万兽。
一股狂风从巨剑上涌出,缠绕在剑身之上。
羊老凝声道:“剑罡!这是七品之后,真气出体才会有的可怕表现,那时飞花如飞刀,杀人于无形。
蒋重的剑势已经触碰到了七品的门槛,这样强大的真气,加上如此沉重的巨剑,威力超乎想象!”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少年,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少年要如何应对。
陆蒹葭的心中却不知何为忽然一紧。
雪夜之中,少年那如狼一般的眼睛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那个少年,真要就此陨落了吗?
巨剑落下之时,少年忽然抬头,陆蒹葭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亦如当初,似黑夜里的晨曦,明亮刺目。
冷冽、通透、决绝……唯独没有恐惧!
少年的衣衫“砰”的一声炸开,身上浮现无数筋脉,一条条筋脉如同一条条毒龙,不断鼓动。
他弯腰,屈膝,收臂,随着动作经脉一节节收缩,一节节舒张,然后猛然砸出拳头。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轰!”
一声炸雷一般的响声突然从少年的体内爆开。
真正的震耳欲聋!
他身后围观的几位女子突闻此声,竟同时翻白眼,身躯绵软,晕倒在地。
羊老脸色一变,倒抽冷气。
“轰~砰……咚……”
那是人倒射出去,砸碎街边木车,最终撞塌墙壁的声音。
四周鸦雀无声,地面上散落着鲜血还有半柄大剑。
“呼~呼~呼~”
少年剧烈地喘息,而蒋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场面鸦雀无声。
就连天空中的镇狱使们都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云镇边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陆蒹葭捂着嘴巴瞪大了好看的眸子。
在无声的世界中,她看到少年的拳头将巨剑击碎,然后重重砸在了那位蒋重的身上!
那是什么样的可怕力量?
简直就能摧毁一切!
少年赤裸着身躯,狂风吹拂,露出他胸口一道极其狰狞的伤疤,如同一朵大花,笼罩了半个身躯。
刀伤?剑伤?
都不是。
那怪异的伤口,像是一只拳头,生生将他的胸膛打穿了一般!
除此之外,各种剑伤、刀伤、数不胜数。
“哗啦啦……”
众人寻声看去,碎石之中,蒋重艰难抬头,他七窍皆血,望着顾十一露出一抹带血的笑容。
“蒋重……佩……服……”
说完,他脑袋一歪,躺在碎石堆中,再无气息。
陆蒹葭伸手捂住小口,小脸雪白。
一个实力强悍的六品武师就这样被生生的,一拳打死了?
再看少年,他呼吸已平稳如常,面无颜色,眼神明亮。
他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大笑。
但安静的他,却像个嗜血的修罗!
陆蒹葭越看越可怕,越看越恐惧,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鲜血和杀戮!
苍老的手掌忽然重重落在蒹葭的肩头上,陆蒹葭猛地惊醒。
一股微风吹来,她浑身冰凉,不知何时,她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蒹葭,别被血唬住了。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但生死之间还有很多东西。还记得他刚才说的话吗?他是在劝蒋重不要送死。”
陆蒹葭有些不明白地道:“那蒋重为什么还要和他打?”
“原因有二,其一,人都有向往,读书人向往圣人,武师向往武圣,兵卒向往将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蒋重是江湖人,武艺的巅峰就是他的追求。”
羊老叹息,随手抛出一袋银子丢到蒋重身上,对那面色发白的店小二,道:“麻烦厚葬,剩下的算是赔偿。”
接着羊老又道:“其二,那蒋重卡在六品武师,看其实力应该已经遇到瓶颈多年。恐怕难以突破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曾被十准武圣的乌凤击败。
如今他遇到这少年,这少年的天资,境界,如同另一个乌凤。他如果视而不见,心魔不死,此生再难突破。”
陆蒹葭望着场中的少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雪天遇到那个干瘦少年竟……如此可怕。
羊老看出了她的所想,笑道:“小蒹葭,江湖就是这样,像一潭平静的湖水,可谁也不知,这湖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怪物。”
“千人屠申绝灼和你什么关系!”
一声怒喝忽然传来,众人抬头,炎烈驹上竟跳下一位身披黑龙袍的少年。
他神色冰冷,拔出腰间漆黑如墨的长剑,随手一挥。
“刷”的一声,一道气浪从人群中穿过,人群外停着的马车竟“轰”的一声,炸成碎片!
“剑罡!七品武师!”有人发出惊呼,倒抽冷气。
“顾哥——放开我!”
人群外忽然传来声音,顾十一面色一变,回头看去,一位白发长髯的老者,握着拂尘一步十丈而来。
那小小的拂尘此刻竟伸长数丈,将孽孽缠成了粽子。
“没错,它在被方士追杀,而且是极强的方士。”少年斩钉截铁地道。
“一旦我和小狐狸精签订契约,方士做出一切努力就会全部白费。到那时,我们和追杀它的方士相遇是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鱼死网破。”陆蒹葭艰难地道。
“对,没有人能容忍别人对自己付出极大努力的猎物下手,尤其是行走江湖的方士和武师。”
少年转身背对着陆蒹葭,屋里吹来的寒风,让陆蒹葭的心无比冰凉。
“它进入寺庙的一刻,就接受了孩子和它都无法活下去的命运。但它不甘心就就那么死去,在见识到我们的实力后,便设计要我们和追杀它的方士自相残杀。”
陆蒹葭低垂着头,握紧了拳头。
她觉得她太嫩了。
哪怕是一只狐狸精的狡猾和奸诈,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然而,少年的打击还没有结束。
“我的确杀了几个银牌的赏金客,但你是不是觉得,银牌赏金客就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了?”
“我杀的那些,只不过是心高气傲,自视过高,盛名大于实力的蠢货罢了。
他们也许曾经很强,但强大的名声让他们变得弱小。可只要这些徒有虚名的人不断来袭击我们,就会有真正的高手出现。
那些强者只在乎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和看法,他们像藏在黑暗里的毒蛇和野兽!
他们可能是银牌,甚至可能是铜牌,铁牌。”
“就像你一样。”
“要是你觉得我能杀几个银牌赏金客就是真的厉害,那你还是赶快放弃这种可笑的想法,这想法不但会害死你,也会害死我。
女人的刀子,照样能捅死征战沙场的将军,没有谁是真的无敌。”
少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落在了少女的心上。
在她心里就是这样。
顾十一已经杀了好几个银牌赏金客,在她心里,他已经是银牌之上的存在了。
但他说的没错,他能隐藏实力,别人也能。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明目张胆地告诉整个江湖,自己大致是什么水平的。
就算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若用刀子扎进他的心脏,他也会死。
她忽然有种错觉。
在那个大雪天里,坐在马车里谈论学术的他们,才是真正什么什么都不懂的愚者。
大雪地走着的少年,才是行走在世间的真正智者。
“你连这种简单的诡计都看不出来,连平等看待他人的心境都没有,又怎么去和其他人争夺什么家族的继承人。你差的不是修为,是思想和觉悟。”
少年无情的声音,将少女打入了谷底。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十一松了口气。
希望她能放弃,她实在是太嫩了。
他回过头,僵在原地。
少女抬着梨花带雨的脸,泪汪汪的通红眼睛,紧紧盯着他。
“可我一定要参加陆家的试炼!哪怕得不到继承人的身份,也要获得举足轻重的话语权,一定!”
“会死的。”顾十一皱紧眉头。
“那就死。”
少女擦了把眼泪,倔强地道。
“你帮我。”
少女抿嘴,伸手抓住顾十一的衣袖,像抓住了这场陆家试炼中,她唯一的希望。
“你帮我,我比不了别人的心机,你来教我,我知道我比不了别人的实力,但我会努力提升的,我不会退出,死也不退。”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她也盯着少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去看顾十一的眼睛。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