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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宿敌他哥,我却想爬宿敌的床全局》精彩片段
哪怕他爹在,也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反正、反正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我给她下.药是我的错,但你也把我打成这样了,今日的事,就—笔勾销!”温游道。
宴墨白看着他,眸如深渊。
正欲启唇,怀中女子紧紧抓着他的朝服衣袖,难耐地挣扎:“好难受......”
温游见状,赶紧逮着时机道:“你还是赶快带她去看大夫吧,我也要去找大夫接我的鼻骨。”
说完,拔腿就准备离开。
宴墨白想要阻止,却发现挪动不了半分,两只袖襟都被怀中女子紧紧攥着。
他垂眸看了—眼,见她似是更痛苦了,他薄唇微抿,任由温游开门。
对着他的背影,他启唇,声音如寒冰击石:“若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温游听得双腿—软,绊在门槛上,差点栽扑出去。
“叫胡大夫!”趁门开,宴墨白沉声吩咐。
蓝影领命而去。
赤风见自家大人放了温游,便也收了架在温游侍婢颈脖上的长剑。
“快走。”温游带着侍婢飞快离开。
春兰担心宁淼,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什么个情况,心中忧急,却又不敢贸然进房。
二公子方才吩咐大家在外候着,没他准许,她不敢进去。
赤风亦是如此。
不仅不敢进去,他还默默地将房门拉关上。
房中,宴墨白将怀中女子打横抱起,绕过隔断屏风,进到里厢卧房,放到床榻上。
“忍—下,大夫马上就到。”
他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却被女子伸臂圈住了颈脖,并将他往自己面前—拉。
宴墨白猝不及防,两人的脸差点撞上。
鼻尖几乎碰到鼻尖,从未有过的距离,宴墨白浑身僵住。
“难受,我好难受......”女子媚眼如丝,红唇张翕。
随着她沙哑的声音流泻,她的气息,以及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尽数钻入他的呼吸。
宴墨白喉头滚动,皱眉,试图直起腰身。
可女子箍得死紧,如同藤蔓—般攀附着他,他没能如愿。
无奈,他只得抬手去掰她的手。
女子却再次大力将他往自己面前—拉,与此同时,她扬起纤细的颈脖,红唇又快又准地贴上了他的唇。
宴墨白如同瞬间被—团火焰击中,脑子里—轰,耳中嗡鸣,心中随即掀起惊涛骇浪。
他忘了动,忘了反应,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直到女子不满足于只唇瓣相贴,丁香小舌撬开他的唇齿,钻入他的口中,大概因为太过急切,—口咬在他的唇上,他吃痛才—个激灵回神。
他大力掰开她的手,强行直起腰身。
女子显然不满他的突然撤离,皱着脸,不满哼唧,痛苦地扭着身子。
宴墨白眸中涌上暗色,他飞快地后撤—步,拉开距离,第—次发现自己乱了呼吸。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刺痛感袭来,指尖—点殷红。
唇竟被这女人咬破了。
他就不该管她。
榻上女子意乱情迷,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三两下将围在身上的窗幔扯掉,扔在地上,又开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裙。
宴墨白只得上前攥住她的双腕,不让她继续。
女子借着他双手攥腕的力度,坐了起来,如同无骨小猫—般,往他怀里贴。
“好难受,救我......”
宴墨白皱眉,身子僵硬地往后倾,不让她碰到。
女子没有办法,只得伏下身子去亲他的手背。
因为他双手抓着她的腕,她能轻而易举地就亲到他的手背。
宁淼被安排住进了芳菲苑,与宴长景的如意苑相邻,金氏还拨了一个婢女给她,并给了她零花的月银。
她自然第一时间去看了宴长景。
拉着宴长景的手,她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向泪点高,记忆中似乎从未哭过,她知道自己哪怕把前世伤心的事想个遍,应该也催不出泪来,所以,她只能用内力去逼。
“宴郎,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她抚摸着宴长景的头哽噎。
与此同时,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悄然没入宴长景的发顶。
你可不能那么快醒过来啊,宴郎。
虽然记得前世他是一年后才醒,但就怕万一发生了变化。
——
半日时间,宁淼就将永昌侯府的情况搞得清清楚楚。
当然,前一世她对宴墨白就已经做了深入了解。
宴墨白的祖父武将出身,是陪先帝打天下的开国功勋,被先帝赐封永昌侯,自此建下家业。
宴墨白的父亲宴华庭自幼受永昌侯培养,亦屡次在战场上立功,官至四品抚远将军,永昌侯病逝后,宴华庭就袭了侯位。
宴华庭有一妻两妾,正妻金氏膝下就宴长景一子,妾室柳氏生有一女宴璇玑,今年十五岁,孙氏育有一双龙凤儿女,今年才三岁。
宴墨白的娘据说是尼姑庵的姑子,一次宴华庭上山追匪遭人设计食了合欢散,强要了她。
姑子怀上宴墨白后下山找过宴华庭,宴华庭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也慑于正妻金氏的跋扈,没认她,只给了些银两打发。
姑子伤心离开,一人把宴墨白生了下来。
据说在宴墨白几岁时,姑子就去世了。
后来,宴墨白科举高中状元,他的身世才被人知晓,宴华庭风风光光将他接了回来。
虽父子相认,关系并不好,宴墨白恨宴华庭,且从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宴华庭毕竟理亏,且武将家里出文官,实为难得,宴墨白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大理寺卿,又深得圣上和宁王看重,可谓位高权重,所以,对宴墨白,宴华庭只能尽量包容、忍让。
“大娘子,大公子不会出事了吧,奴婢刚刚看到二公子带着大夫和仵作进了如意苑。”婢女春兰从外面进来。
宁淼一怔:“仵作?”
仵作可是验死人的。
“嗯,那人奴婢认识,是大理寺的樊仵作。”
宁淼眸光微敛。
樊青?
大理寺最有名最厉害的仵作,她自是也早有耳闻。
“放心,不会有事的,若有,不会没人来通知我们。”宁淼握紧手中茶盏。
带大夫去看宴长景可以理解,还带了仵作,她只想到一种可能。
——
如意苑厢房里,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的宴长景衣衫尽除、一丝不挂,胡大夫和樊青立于榻前,一人在探脉,一人在细细检查。
宴墨白长身玉立在两人身后。
“大人为何会怀疑大公子被人喂了什么,或者身上被人做过手脚?”樊青问。
胡大夫也不解:“是啊,我和太医先前都给大公子看诊过,若有这些,我们那时应该就能诊出来。”
宴墨白面沉如水、眸色幽幽:“先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两人没懂,都回头看向他。
“今日我多了一位嫂嫂。”宴墨白道。
储位之争激烈,他身为大理寺卿,又为宁王的谋臣,各个王府都想方设法往他府里安插细作,他不得不防。
此女看着娇软柔弱,但莫名又给他一种滴水不漏之感。
他已派人去江南查她身世,但他知道,大概是查不出什么的,若有心安插,身世那些又岂会不准备好?
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如果她是冒充的,那她定然最怕宴长景醒过来。
听说她来看过宴长景,还哭得很伤心。
樊青和胡大夫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懂,却也不好再多问。
一人专心探脉,一人一寸一寸细细检查宴长景的头顶。
——
宁淼来到如意苑的时候,宴墨白的贴身侍卫赤风守在厢房的外面。
“赤侍卫,宴郎情况可好?”宁淼嗓音娇柔,尾音带着一丝轻颤。
赤风看向身前女子。
果然如府中众人传的那样,好一张芙蓉面,眉似黛、眸如月、肤白唇红,浓黑纤长的睫毛铺开如蝶翼,此刻微微颤着,满目担忧。
“宁娘子可自己进去看看。”赤风面无表情道。
宁淼微微颔首,心道,真是仆随主子,都一张臭脸。
想起此人就是那个剖她腹取图的侍卫,上一世也随他的主子,一同死于她的腹殇,她几不可察地挑挑眉。
入了厢房,她发现大夫和樊青都已离开,宴墨白一人坐在桌边,手里执着一个杯盏,似是在品茗,又似是在把玩,更像是在等人。
等她。
宁淼敛了心神,忧急出声:“二公子,宴郎没事吧?听说刚刚大夫来过。”
“消息很灵通嘛。”宴墨白低敛着眉眼,看着自己手中杯盏里的茶水,情绪不明。
宁淼抿唇:“我就住隔壁的芳菲苑。”
宴墨白抬眸朝她看过来。
幽幽开口:“兄长不太好。”
宁淼脸色一变:“怎么了?”
宴墨白凝着她的眼睛:“有人不想他醒过来,对他动了手脚。”
宁淼脸上露出更加震惊的表情,然后忧急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转眸问向宴

墨白:“何人?对他做了什么?”
宴墨白没回答,只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眸色深邃。
宁淼不避不躲他的视线,也看着他,一幅等着他回答的模样,眸色急切。
屋中一时静得可怕。
就在宁淼想着要不要主动打破沉默的时候,宴墨白忽然收回了视线,端起手中杯盏,垂眸喝茶。
宁淼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在诈她,在观察她的反应。
好在她上午将银针刺入宴长景头顶之后,又觉得不妥,多疑如宴墨白,难保不查看,所以,她又将银针取了,决定不急一时,过些时日再刺。
果然。
“有劳嫂嫂帮兄长的衣服穿一下。”宴墨白突然出声。
宁淼怔了怔,穿衣服?
转眸看了眼床榻,床榻上的人盖着薄被,只有脸露在外面。
所以,大夫和仵作检查完后,没帮宴长景将衣服穿回去?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嫂嫂跟兄长马上就是夫妻了。”
宁淼抿了抿唇,小声嘀咕:“不是还没嘛......”
“但一定会成的不是吗?”宴墨白将杯盏放到桌上:“还是说嫂嫂连给兄长穿个衣服都不愿?”
宁淼吃不透他的意图。
但他的话都说到这儿了,她只得照办。
她没丢,洗干净留了下来,并带在身上。
就等着哪一天“无意”中被他看到她珍藏着他的帕子。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觉得自己这双手伤得挺值的。
不仅让他上药了、包扎了,还让他掏她袖袋亲密接触了,甚至发现了他的帕子。
“不是让你丢了吗?”宴墨白问。
宁淼抬眼看他,见他眸子深黑清冷,她垂下脑袋,轻咬唇瓣,不发一言,只让自己红了脸和耳根。
她的心虚、羞怯、窘迫、不能宣之于口,以及紧张慌乱,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宴墨白看着她,眸色微愕,继而微惊。
攥了手中的帕子,他默了一瞬,道:“天色不早了,我去叫辆马车载长嫂回去。”
说完,就举步往荒院门口方向走。
宁淼看了看自己包了一只、没包一只的手。
长嫂?
平时叫她嫂嫂,第一次叫她长嫂。
这是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她其实并不意外。
若是轻松就能攻下,那就不是他宴墨白了。
她也不急。
她知道他是铜墙铁壁,她只是想一点一点去腐蚀而已。
略一沉吟,她转身,对着他的背影闷声开口。
“既然是二公子让丢掉的帕子,那就是二公子不要的东西,我是丢是留是用,应该跟二公子没关系了,二公子何故要生气?”
宴墨白玄衣如墨动,脚步不停,没理她。
她又接着道:“二公子可知,这样的一方帕子,府中下人一月的月钱都买不到,它好好的,没坏又没破,我洗净留下来用,有何问题?”
宴墨白这才停下,回头。
眸色漆黑幽深:“侯府亏你的用度了?金氏给了你月钱吧,买方帕子买不起?”
宁淼没做声,故作心虚地别过眼。
片刻之后,她又转回头来,红着眼睛笑了笑。
“二公子的意思,我懂了。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做法欠妥,逾越了。”
她朝他恭敬的鞠了鞠,然后解了包扎在自己右手上的帕子。
“这方帕子也被血污了,想必二公子也是不会再要的,那我......就当着二公子的面,丢了吧,免得再惹二公子不悦。”
说完,她便将那方帕子扔在地上。
宴墨白就这样看着她,面无表情,情绪不明。
外面传来唤声:“大娘子,宁大娘子......”
是侯府派出来寻她的府卫。
“我在这里。”宁淼回了一句。
随后朝宴墨白再度一鞠。
“多谢二公子今日救命之恩。”
“无需谢,你也为我探听到了很重要的消息。”宴墨白清冷嗓音不辨喜怒。
宁淼弯唇,他言下之意,他们互不相欠。
她没再多言,拾步也准备往大门方向走,就见前方宴墨白已飞身而起,身轻如燕,同来时一样,未从正门,直接从院墙飞了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
见宁淼随府卫平安回来了,宴华庭和金氏松了一口气。
“怎么那么久没回,发生了何事?”
“手怎么还伤成这样了呢?”
宁淼知道两人也并非真的关心,只道自己迷路了,不小心摔伤了,没说其他。
金氏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府里给她上药包扎。
“其他地方没伤吧,不影响明日拜堂吧?”金氏有些担心。
“大夫人放心,我没事,不会影响明日的拜堂。”
宴华庭和金氏这才吃了定心丸。
——
宁淼回到芳菲苑,春兰急急迎了出来:“大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心擦破了点皮。”
见宁淼一脸云淡风轻,春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见到聂婳师傅了吗?一天时间能修好玉佩吧?”宁淼脚步不停,边问边入了房。
“见到了,她原本说一天修不好,后来看到奴婢给的银子以及大娘子的首饰玉镯,她又说可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宁淼弯唇,没接话。
因为她知道,聂婳并非见钱眼开,而是见到了她的镯子。
聂婳是她的朋友。
聂婳是她的救命恩人一空大师的侄女,以前经常上紫霞山看一空大师,那时她还在紫霞山,聂婳同她年纪相仿,两人很快就成了好友。
聂婳偶尔会留宿山上,她们俩就睡一屋睡一床,无话不谈。
只是她十五岁下山后,两人便没再联系。
聂家是京城有名的大商户,祖上以经营玉器和修复玉器发家,产业遍布各地,鼎玉轩就是其中之一。
她虽与聂婳没联系,但她知道聂婳在打理鼎玉轩。
她也曾在街上远远地看见过她,但她没去打扰她。
因为做了康王的谋臣,得隐藏身份,另外,也为了聂婳安全考虑,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再后来,聂家被查出制造假玉玺,满门入狱。
她得到消息后,求康王救聂婳,康王答应了,可已然迟了,聂婳在狱中服毒自尽,聂家其他人尽数斩首。
还好,这一世,这些事还没发生。
这个时候,聂婳还活着。
一切还来得及。
“聂师傅没问你是哪个府上的,主子是谁?”宁淼走到桌旁坐下。
“问了,奴婢起先不想告诉她,可她说这是她的规矩,必须清楚地知道玉的主人、玉的来历,她才修,以防是偷抢所得惹出是非,奴婢不得已只能跟她说了。”
“嗯,没事,行有行规,她不会往外说的。”
“那就好,对了,今日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春兰将宴墨白抓贼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大娘子知道吗?竟然揪出了三个贼。就一块砚台,竟然三个人偷!这三人被带去了二公子的拂雪苑,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是三具尸体了。”
说到这里,春兰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宁淼没做声,也不意外宴墨白处死了这三人。
不杀才不符合他本性。
见她不说话,春兰以为她心中难过,连忙劝慰。
“大娘子不要往心里去,二公子就是这么一人,应该不是故意在您大婚前开杀戮。”
“没事。”
她不在意这些。
——
拂雪苑
蓝影最先看到宴墨白后背衣袍上的异样。
“大人背上是什么?”
他近前细看。
惊呼:“是血手印!”
永昌侯府。
侯爷宴华庭,大夫人金氏,还有两位姨娘坐在正厅,打量着厅中央亭亭玉立的素衣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肤壁唇丹,柔顺怯懦地半低着眸眼。
“我要如何相信你说的话?”宴华庭率先开口。
女子方才说,侯府长子宴长景三月前下江南时与她相识,两人互生情愫,宴长景许诺回京禀明家中后,就迎娶于她,她久等无音讯,便寻了过来。
女子从袖中掏出一物,莲步轻移,行至宴华庭跟前,双手恭敬呈上:“这是宴郎当日所赠定情信物。”
是一块玉佩。
宴华庭伸手接过。
女子又后退几步站好,很有分寸。
宴华庭垂眸端详手中玉佩。
“确实是我儿之物。”
是宴长景及冠之日,他送给他的。
“夫人怎么看?”宴华庭问金氏。
金氏是当家主母,也是宴长景的生母。
金氏又打量了女子几眼:“你可知长景一月前出了事,如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太医都束手无策?”
女子瞬间就红了眼,泪水盈满眼眶:“我......进京后听说了。”
“所以,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嫁给他?他可能明日会醒,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哪怕一辈子守活寡,你也愿意?”金氏问。
女子坚定地点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在场的几人看着都有些动容。
金氏侧首,凑到宴华庭耳边,压低声音道:“要不就留下来吧,难得有情人,若长景真喜欢她,她在边上照料,也会对长景病情有利,说不定就醒了。”
宴华庭点点头。
他们原本就想着给宴长景娶门亲冲冲喜,可京城中的望族没一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不省人事的活死人。
虽然此女出身很一般,但贵在有情有义和心甘情愿。
而且,人看着娇娇软软的,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
“行吧,既然你说江南家中已无其他人,你就在侯府住下来吧,我儿承诺你的名分,我们会给你的。”宴华庭道。
宴墨白走进正厅时,就看到女子苍白着一张芙蓉面,梨花带雨,柔顺谢恩的样子。
“急着把我唤过来做甚?”
熟悉的声音传来,女子水袖下的指尖瞬间攥紧。
对,她就是宁淼。
上一世,她从崖壁的树上下来后就回了康王府,这次,她自然是不会回去了。
就让康王以为她坠崖摔死了,那样的男人,她不会再效忠了。
之所以投奔到宴墨白的永昌侯府,有两个原因。
一,她此时的身上已经被康王下了三载春秋,解药药引需宴墨白子嗣的脐带血,她自然要从他下手。
二,她要毁掉康王拼尽全力所求的东西,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而对付康王,宴墨白是最锋利的刀。
所以,她决定来到宴墨白身边。
只是,宴墨白这种人,很难取得他的信任,根本无法近其身,她只得从侯府其他人下手。
宴长景是他的哥哥,风流纨绔、不务正业、成天斗鸡走狗、嗜赌成性。
两人上前细看。
赤风摇摇头。
蓝影蹙眉,觉得有些眼熟。
“属下似是见过,有日属下急着出门,在府门口撞上一个家丁,家丁袖子里掉出来一块玉佩,好像是这样的图案,因为很少有人玉上刻蛇,所以属下才多了几分印象。”
宴墨白眸色冷凝了下去。
“这图案是?”蓝影问。
宴墨白将纸放到桌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有这种玉牌的人,是康王的人。”
蓝影和赤风皆是一愕。
“府中每人的底细我们都仔细查过,竟还有漏网之鱼?”
“嗯,很可能不止一条,这条只是正好被你撞上了。”宴墨白微微眯眸,眸中寒芒一闪。
随即吩咐:“蓝影,你去通知府中众人到前院集合,只说有要事要宣,不说其他,免得打草惊蛇。等所有人到前院后,蓝影带人负责一一搜身,赤风带人负责搜查所有下人住处,看谁有这样的玉佩。”
“现在吗?”蓝影问。
现在大家都在忙明日的大婚,而且明日就要办喜事,今日开杀戮?
“不然呢?留着他们喝喜酒?”宴墨白凉声问。
好吧。
两人领命:“是!”
出门后,蓝影忍不住嘀咕:“其实抓细作缓一两日也不是不行,大人这是存心给侯爷和大夫人不痛快。”
赤风冷瞥了他一眼:“肤浅。”
“难道不是?”
他家大人可一直就是这么干的。
虽住在侯府,却从未将侯府当成家,也从未将侯府的家主和主母放在眼里,更从未念过几个兄弟妹妹的手足之情。
今日会去思源学堂,也是因为宁娘子的什么信息交换。
他忽然反应过来:“所以,那张蛇纹图是宁娘子给的?”
赤风:“应该是。”
蓝影有些意外。
那个女人竟然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又想起刚才的话题:“你说我肤浅,什么意思?”
赤风瞥他一眼:“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让大家集合宣事,大家会以为跟明日的婚事有关,才不会怀疑其它,才不会提前藏匿玉牌。”
蓝影想想,“这倒是。”
还有,一会儿集合也能知道宁娘子回没回来。
——
府中众人很快就被集合在了前院,因为是所有人都必须到场,所以,连孙氏的两个三岁的龙凤子也站在队伍中。
宴墨白一袭墨黑大氅,挺拔如松,负手立在众人的正前方,气场骇人、不怒自威。
宴华庭和金氏脸色不大好看。
“你大哥的婚事办得急,本来就没时间了,大家都在忙,你有何事要宣,让管家通知下去就可以了,何必搞这么大阵仗,非要将人集合在这里?”宴华庭口气很不满。
宴墨白面无表情:“婚事办得急,不是你们决定的吗?”
宴华庭一时语塞。
全府上下都在,被这样对待,脸上自然挂不住。
本想驳斥回去,但他深知这不孝子的秉性,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同他驳斥,怕是会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遂没好气道:“有何事快宣吧,大家忙得很。”
宴墨白冷眸微扬,在全场扫了一圈,沉声问身侧蓝影:“人都到齐了吗?”
“宁娘子不在。”蓝影恭敬回道。
人群中的春兰闻言,连忙行礼替自家主子说明情况。
“启禀二公子,大娘子去思源学堂给三小姐送采莲斋的糕点去了,还未回。”
她不知道宴墨白去没去学堂,也不知道她家主子会不会被宴璇玑为难,心里很是担忧。
蓝影瞅瞅宴墨白,见他没任何反应。
犹豫了一下,略带试探开口:“大人,要不派几个府卫出去找找宁娘子?”
“找什么找?她难道不知道回府的路?”宴墨白冷声回道。
蓝影:“......”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是担心......”
蓝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宴墨白沉声打断:“担心什么?明日就大婚了,担心她临阵脱逃?”
一句话让宴华庭和金氏两人都变了脸色。
临阵脱逃?
不会吧?
不过,还真有可能,毕竟要嫁的男人那个样子。
而且听说早上到了采莲斋,就让车夫驾车回来了。
难道真想逃?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虽说明日的婚礼并不打算大宴宾客,只通知了族亲,但族亲人也不少,若新娘没了,让他们脸往哪儿搁?
“还是派几个府卫去找一下,宁氏并非京城人氏,人生地不熟,万一迷路或者遇到什么麻烦,她一弱女子怎么办。”宴华庭道。
金氏也跟着附和:“对啊,既然她马上就要嫁给长景了,她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这么冷血无情。”
宴华庭当即吩咐管家:“快叫几个府卫去找。”
“带上一辆马车。”金氏补充道。
蓝影本想解释,自己并非担心宁娘子临阵脱逃,一个求着想要留在侯府的人,怎么可能逃?
但看到宴华庭和金氏要派人去找,他又不打算解释了。
管家叫了六名府卫,准备离开,被宴墨白喊住:“等等。”
众人一怔,都以为他要阻止。
却见他指了指其中两人:“你们两个留下。”
然后又指了指另外两个没被调遣的府卫:“你们两个去。”
六人离开。
蓝影心下一松,当即也明白了宴墨白的用意。
自家大人这是因为现在还没对府中众人搜身,以防六人中有康王细作借此机会逃了,所以将那两个不明身份的换下来了。
现在出去寻人的六人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你不是有事要宣吗?”宴华庭问宴墨白。
宴墨白朗声开口:“我书房里的一枚血玉砚台不见了,定然是府里人偷走了,现将大家集结至此,一一接受搜身,赤风也已带人去搜你们的住处了。”
众人都很意外。
有要事要宣,竟然是查贼!
宴墨白示意蓝影。
蓝影领命。
带人开始一一搜查。
——
宁淼戴着帷帽,提着食盒,沿着回侯府的路慢慢走着。
她故意绕了一些路,避开宴墨白的马车。
待他回府,见她久久不归,不知能否引起他一些担心?
隔着白纱,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宁淼恍如隔世。
忽而,自嘲一笑。
对重生的她来说,可不就是隔世。
蓦地,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视线,她眸光一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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