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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后续+完结热门小说

主角 卢宴珠霍敬亭

总裁章阿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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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阿沐 著  卢宴珠霍敬亭  28.77 千字发布时间:2024-11-28 20: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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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把清辉院的人都换了,这件事进展如何?”霍敬亭又问了句后院的事情。石墨一直在前院当值,除非是主子吩咐,他不会出入后院,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后院的情况。不过主子问起,...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后续+完结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后续+完结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

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后续+完结热门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曾经独属于裴子顾的那一面。霍敬亭心里闪过一丝阴霾,笑得却更真切了些。卢宴珠不通人事,却敏锐得从霍敬亭觉察出自己好像闹了笑话,她被霍敬亭的笑声惹恼:“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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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变心?不慌,转头嫁他兄弟卢宴珠霍敬亭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曾经独属于裴子顾的那一面。

霍敬亭心里闪过一丝阴霾,笑得却更真切了些。

卢宴珠不通人事,却敏锐得从霍敬亭觉察出自己好像闹了笑话,她被霍敬亭的笑声惹恼:“有什么好笑的?反正有我在这里一天,我就只会有小昀希一个孩子!”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声,认真到透着股执拗。

霍敬亭被她的情绪感染,敛了笑意,轻声问:“霍昀希他并不亲近你,为什么你不想要其他孩子?”

“就是因为他不亲近我,我才不能再要其他孩子了。要是有了其他孩子,我对他不好,不是重蹈覆辙了吗?要是我对他好,那对小昀希又太不公平。小昀希没有得到的关爱,其他的孩子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那他该多难过呀。”卢宴珠神色坚定,“所以,不管之后小昀希是否愿意接纳我,我都不会要其他孩子了。”

“好,我们就只要霍昀希这一个孩子。”霍敬亭承诺道,然后叹息一般说道,“霍昀希可真幸运,你对他那么好,他不会不接纳你的。”

卢宴珠腹诽,她说得是自己,又没限制霍敬亭,不过想到霍敬亭无异生之子的诺言,识趣得没多说什么。

“夜深了,你把鞋袜脱了快睡吧。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霍敬亭的话里忽然带上笑意,“再说鞋袜根本防不住小娃娃,今晚我不会再扰你了。”

卢宴珠因霍敬亭话里的揶揄,气鼓了脸颊,她不服气的回了一句:“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脱掉鞋袜,孩子气得把锦被全裹在身上,闭眼歇息。

霍敬亭摇头笑笑,重新抱了一床被子,并没有再去逗弄卢宴珠。

第二天卢宴珠醒来时,霍敬亭早都不在了。

椿芽伺候卢宴珠梳洗的时候,嘴角的笑都压不下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总算和二爷重归于好了!”

想起昨晚霍敬亭给她端茶倒水,是比之前冰冷的态度好了不少,那她和霍敬亭现在的关系算是“好”了吗?

不过卢宴珠有些疑惑问:“椿芽,你怎么会知道的?”

椿芽捂嘴偷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昨晚奴婢起夜时在屋外听到了些动静。”

卢宴珠已经意识到昨晚在霍敬亭面前闹了笑话,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想在椿芽露短,于是故作自然道:“你都听见了吗?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柔弱了太多,可霍二爷还是不太行,没坚持几招,就认输休战了。”

椿芽暧昧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这不应该呀?”二爷看起来也不是体虚的男子呀!

但仔细想想这些年二爷一直不近女色,而且这么些年就只要大少爷一个子嗣,难道—

不对,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椿芽慌张摇头,她是嫌脖子太硬,怎么敢妄议揣测二爷呢!

椿芽赶紧阻止卢宴珠说话:“夫人,以后这些闺房私密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特别是不能在二爷面前说,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点,二爷知道了肯定会发怒。”

“男人怎么这也不能忍受,那也不能忍受,还这么容易发怒呀。”卢宴珠吐槽道,不过见她完全把椿芽唬住,她也没计较,答应了椿芽的嘱托。

至于周茗烟那边,正如卢宴珠预料那样,霍昀希借着要帮周茗烟摆脱徐家纠缠的名义,很容易就把周茗烟约出来见面。

借由这个机会,穿到十二年后的卢宴珠终于有机会到霍府外面去看看。


霍敬亭瞧了一眼过分热情多话的卢宴珠一眼,只当没看出卢宴珠的异样,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吃着饭菜。

霍敬亭吃相文雅,速度并不快,但不管卢宴珠再怎么拖延,一顿饭还是走到了尾声。

而且更让她心提起来的是,用完膳后,霍敬亭啜饮着清茶,并没有要离开的动作。

卢宴珠素齿轻咬朱唇,见霍敬亭半天不走,心一横,直接开口问道:“二爷,你今晚你是要在清辉院歇息吗?”

霍敬亭轻嗯一声。

卢宴珠还在挣扎:“清辉院有好几间屋子,二爷你是看上了哪间?”

霍敬亭眸子静静落在卢宴珠身上,答案不言而喻,见卢宴珠还在强撑装傻,他动了动唇:“你——”

卢宴珠连忙打断:“好了,二爷你不用说出来,我明白了。”

说完她破罐子破摔的走到寝间,霍敬亭闲闲放下茶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夜晚的时间过得很快,卢宴珠磨磨蹭蹭得梳洗完毕,还是来到就寝的时刻。

霍敬亭换上寝衣,正握着本书在看。

卢宴珠瞟了他一眼,抱着东西飞快的钻进被窝,鼓弄了半天,才把头露了出来,舒了一口气,安然躺下。

霍敬亭微微挑眉,这么自在?

他放下书,缓步走到床边,然后和衣躺下。

卢宴珠往里面挪了挪,给霍敬亭腾出位置来。

第一次睡觉时身边躺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卢宴珠有些不习惯,她蜷了蜷脚,感受着脚面上的包裹感,她稍稍放了点心。

霍敬亭看着承尘,上面的花纹非常陌生,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与卢宴珠同床共枕是什么时候了。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他四周,他的心一片宁静。

原来他对她,比他以为得更铭记于心。

书房里放得那么多青萤县旧物,都比不过她身上的一缕清香。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她在他的身侧,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就仿佛回到了青萤县时,那样放松与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人翻了个身。

“霍敬亭,你睡着了吗?”卢宴珠用极小的气音试探着。

霍敬亭没出声,察觉到卢宴珠似乎是想掀开被子起身离开,他的嘴唇比他理智快了一步开口:“没,怎么了?”

霍敬亭的声音很轻,卢宴珠还是有些惊到,她原本是打算趁霍敬亭睡着,悄悄去其他房间歇息。

现在霍敬亭还醒着,她忙换了说辞:“我有些口渴,想下床喝水。”

“你别动。”霍敬亭起身,没一会儿就端了杯温水过来。

水递给卢宴珠后,霍敬亭把玩着夜明珠,就静静坐在床侧,看着卢宴珠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卢宴珠一喝水还真觉得渴了,一杯水饮尽,她还没动,霍敬亭已经动作自然接过水杯,把夜明珠换到她的手心。

“屋里黑,你不想惊动下人,就让我来。”

卢宴珠借着夜明珠晕染的柔光,看见霍敬亭的背影在黑暗中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也许是夜色模糊了霍敬亭的锋芒,也许是夜明珠的光太过温柔。

霍敬亭回来后,卢宴珠没了最初的紧张与防备,她平躺在床上,轻轻开口:“霍敬亭,你也睡不着吗?”

“嗯。”霍敬亭等着卢宴珠继续开口。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每天喝两碗苦药的?”卢宴珠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很久了。

霍敬亭学着卢宴珠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缓缓道:“良药苦口。”


霍敬亭从半人高的公文中,抽出一份折子:“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属下听到了,但没听明白。”石墨都要被霍敬亭话中的真真假假绕晕了。

霍敬亭离京剿匪快两个月,兵部的公文积压了一堆,休息的间隙用完,他已没了耐心和谈性:“既然听到了,还不按我说得去做?”

石墨摸了摸脑袋:“二爷,不是属下想偷懒。张全在您议事的时候,过来禀告了一件事。”知道霍敬亭耐心有限,石墨也没卖关子,“夫人去祠堂把大少爷放了,说不让他跪了,由她做主免了大少爷的罚。如果二爷你有意见,直接去找她。”

石墨不知道,这对大少爷来说,还算不算希望成真。

府中就连二爷的生母,老夫人都不会自作主张违背二爷的命令,石墨就更猜不透二爷知道夫人做得事,是会为大少爷终于得到生母的关心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在府中的威信被夫人冒犯而生气。

霍敬亭提笔在折子上悬停了半晌,狼毫笔尖的墨都要干了,他都还没有落下笔。

石墨没等到的霍敬亭的回应,他抬头就发现习惯一心多用,恨不得把一刻钟当做半个时辰来用的二爷,好像在呆愣出神。

他的视线没有焦点,而是落在虚空。

“二爷,属下还需要去找大少爷吗?”石墨小声发问。

霍敬亭回神,他放下手腕,让手中的笔在砚台重新吸满墨汁,平静回答:“不用,就依夫人说得办。”

果然在大少爷的事情上,二爷只允许夫人插手。

“对了,我让张全把清辉院的人都换了,这件事进展如何?”霍敬亭又问了句后院的事情。

石墨一直在前院当值,除非是主子吩咐,他不会出入后院,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后院的情况。

不过主子问起,他只能回答:“我听张管事说他正在清理清辉院的人,上回忙着准备二爷你出京剿匪的事情,也就没查得那么细,只发卖了几个居心不良的下人。”

“你告诉张全先别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全部换了。”霍敬亭提笔在折子上落下铁画银钩的字迹,“不过这些人是有隐患。这样,你们先把这些人安排到京郊荒僻的庄子上,再寻个时间宣布要把她们发卖,让庄子上的其他人盯紧门户,谁有问题自然就一目了然。”

石墨思索了一会儿,也认为霍敬亭的法子耗时虽长,但却最稳妥。

“那属下马上就去通知张管事。”

霍敬亭认真看着折子,在每个报事的公文上走笔如龙的写上解决之道,又把重要的折子单独放一列,在空白的奏帖上简要誊抄一遍,附上处理建议,再按照奏折的书写要求,上报给皇帝,最后奏折呈到御前,由皇帝最终定夺。

要想做到非常人之事,再聪明的人,都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石墨看着霍敬亭伏案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就他家二爷一面要建功立业,一面还要料理家事。说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现在霍府的前院后院都是霍敬亭一人在管理。

只盼夫人这次失忆后,二爷和夫人的关系能缓和下来,迎来转机,二爷能不再那么辛苦。

——

希安堂。

一整块上好黄花木打成的罗汉榻上,一位发丝银白,穿着富贵的老太太正单手支着额头,歪在榻上。

周君兰松弛耷拉的眼角不时望向门口,坐在她身边的周茗烟一面给她捶腿,一面宽慰她道:“姑母你别着急,既然表嫂答应了会帮昀希,昀希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周君兰,霍敬亭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霍老夫人,她冷哼一声:“清辉院那边打希哥儿出生的时候,就因生得艰难些,一直不喜欢希哥儿。这几年我精心养着这孩子,他也和我亲近,清辉院那位更是把这孩子当仇人看待。天天鼓动着敬亭对希哥儿喊打喊杀。她会那么好心去给希哥儿求情?”

说着说着霍老夫人彻底坐不住了:“不行,卢宴珠准没安好心,我还得亲自去看看!老二要真执意让我的宝贝孙儿跪祠堂,我这把老骨头就在祠堂陪希哥儿熬着。就让他爹、霍家其他的列祖列宗看看,老二是怎么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磋磨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话说得卢宴珠好像是霍昀希的恶毒继母一般,周茗烟可不觉得卢宴珠会那么蠢,霍昀希可是霍敬亭唯一的子嗣,卢宴珠就是再不喜欢霍昀希,也不会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

不过周茗烟也不会反驳霍老夫人的话,她现在的希望就是老夫人对卢宴珠的不满。

“姑母你先消消气,你要真这样做了,旁人还以为是表哥不孝顺你,这不是把表哥架在火上烤吗?”周茗烟温柔扮演着解语花的角色,她可不能让霍老夫人和霍敬亭起冲突,“表哥这些年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那么多双眼睛盼着表哥出错,想把他拉下来,姑母你可不要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霍老夫人也是嘴上一说,这些年霍敬亭越发有威严,比他父亲在世时,给人的压迫感还强,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她被劝住后,拍了拍周茗烟的手:“茗烟,难为他们夫妻那样对待你,你还这样为敬亭考虑,这些年委屈你了。”

“姑母你别那么说,就算我和表哥做不成夫妻,他也还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们俩身上都流着周家的血。无论如何,我总是盼着表哥好。”周茗烟苦涩一笑。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完全是说在了霍老夫人的心坎上:“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周家与霍家是结了两姓之好的姻亲,哪能轻易断绝来往。往后你经常到姑母屋里来,多陪我说说话。之前,你和敬亭的婚事也不怪你,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周茗烟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羞涩的笑了笑。

有心想引霍老夫人多给她几句保证,她现在可不是青春娇艳的小姑娘了,还守了这么多年的望门寡,其他高门是不会让她这样的身份进门,即便是做妾。

霍家已经是她唯一能攀上的高枝了。

老夫人真能帮她进霍府当然最好,要是不行,她就只能用那件事情搏一个前程了。

周茗烟轻颤了下,把那些想法赶出脑海,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冒那个风险。

屋外一阵喧哗,是霍昀希回来了。

刚才还歪在榻上的霍老夫人,哪还顾得上周茗烟,急急起身亲自去迎接霍昀希。


周茗烟用手帕遮住唇边的笑意,她当然知道霍昀希只是个无用的小孩,但霍昀希于霍敬亭而言可太重要有用了,只要霍昀希说动霍敬亭,有霍敬亭出面,徐家巴结他还来不及,更不敢来寻她的麻烦。

就是霍昀希办不到也没关系,有霍府小主子的愧疚,她想要进霍府,也更便利些。

原本她上面的一番话是要用在霍敬亭身上博取同情的。到了霍府后,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机会见到霍敬亭,好在碰见了霍昀希,也不算白费功夫。

霍老夫人面带笑意的看着一切,她人老成精,自然能看出周茗烟话里的小心思。

不过她也盼着霍敬亭能出手帮扶下周家,也就装作没听出来,乐于见得霍昀希和周家人亲近。

霍昀希同情周茗烟的遭遇,周茗烟又有意拉近和霍昀希的关系,三个人坐在一块,融洽又和谐。

霍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喜得嘴边的皱纹都更深了。

清辉院那边听高嬷嬷说,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以周茗烟的年纪情况想当霍敬亭的正头夫人是有些勉强了。

还不如先做妾室入了府再说,虽然名声不好听,但至少和霍家续上了亲,旁人再看周家也会掂量几分。周茗烟再与霍昀希处出母子情分来,等卢宴珠一死,就自然而然能扶正。

天长地久的,如果周茗烟有幸再给霍敬亭生下一儿半女,那霍周两家的两姓之好就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了,周家也能起复。

三人正说着话,张全过来传话了。

霍老夫人还在生霍敬亭的气,看到张全过来,脸上的笑意都少了一半。

张全也知道等会儿老夫人只会更不高兴见着他,于是利落把霍敬亭的命令传达下去。

一是霍敬亭免了霍昀希跪祠堂得处罚,但《孝经》还是要抄。

说着张全看了一眼周茗烟,第二件事情就有些伤脸面了。

他尽量语气圆滑说道:“表姑娘,时辰不早了,周府离霍府有些距离,二爷嘱咐让你早点回去。”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让屋内的人都忍不住在意。

周茗烟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她挤出笑:“是因为表嫂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许我登门吗?”

张全只弯着腰,没回答周茗烟的问题,而是对着霍老夫人和霍昀希道:“老夫人、大少爷,二爷让我带的话就这些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主子了。”

明显是不把周茗烟当主子对待的态度,让周茗烟气得更厉害了。

霍老夫人脸色也不太好看,周茗烟可是她嫡亲的侄女:“你下去吧。”

张全走后,刚才一直没开口的霍昀希突然问道:“祖母,夫人为什么不让表姑登门?”

周茗烟差点忘了霍昀希还在,现在霍昀希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收拾好心情,温声解释道:“当年表嫂对我有些误会。”

霍昀希黑亮的眼眸只看向霍老夫人。

“茗烟你何必替她遮掩?”霍老夫人毫不掩饰对卢宴珠的不喜,“那时候卢家正如日中天,你母亲仗着家世,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因为你表姑与你父亲自小相熟,她就霸道得不许你表姑登门,只要你表姑上门,她就会把人打出去。这几年我还以为她性子平和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蛮横无礼!到了今天竟然还不肯让茗烟登门。”

张全是传霍敬亭的口信,但霍老夫人认定是卢宴珠的主意。

只有她会这样针对她们周家人!

霍老夫人气得喘了两口气,对霍昀希说道:“希哥儿,你与你表姑这么投缘,不如留你表姑在府中小住几日?”

除了在卢宴珠的事情上外,霍敬亭对霍昀希还是很宠爱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霍老夫人在周家的事上,总少了些底气,不敢直接对霍敬亭要求,毕竟当年周家是太不地道了,只能把目光转到霍昀希身上。

霍昀希正在思考老夫人话中的真假,如果周茗烟没有提到卢宴珠不让她登霍府的门,或许霍昀希真会在霍老夫人劝说下,让周茗烟留下来。

可是夫人吩咐过得命令—

在他记忆中,夫人好像很少要求什么。

听祖母和表姑的意思,是夫人误会了什么,所以故意羞辱刁难表姑,论起来是夫人有错,行为太过霸道专横。

可那是夫人的要求。

再说,她今天还叫了他的名字——小昀希。

他依然讨厌她。

但夫人竟然知道他生病了,还问他好些了吗?

虽然他不喜欢夫人,可最后还是不想违背夫人的愿望。

“祖母,父亲也是为表姑考虑。”霍昀希有些为难说道,“而且我接下来要专心抄写《孝经》,也没有时间招待表姑。”

霍老夫人也只是这么一问,也没想非要把周茗烟留下来。

周茗烟见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久留了,与老夫人和霍昀希依依惜别后,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霍昀希不要忘了他们之前的约定。

霍昀希的背瞬间都变得更沉重了些,他老成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原本霍老夫人想留他在希安堂用膳,他也以抄书为借口拒绝了。

霍昀希满怀心思的走了,而霍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也心事重重。

“杨嬷嬷,你有没有发现希哥儿对清辉院的态度变了?”霍老夫人手指不停拨着佛豆,“往常在他面前提起卢宴珠他都会不高兴。今天不过是卢宴珠看了他一次,希哥儿竟然主动问起了卢宴珠的事情。”

杨嬷嬷说道:“老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心肠软,这次又确实是承了夫人的情。毕竟是亲母子,大少爷对她有些幻想也是正常的。”

“正常吗?杨嬷嬷我是害怕啊,怕我这个孙子也是白养了。”霍老夫人不安问道,“母子天性,母子天性,你说最后希哥儿不会也站到卢宴珠那边去了吧?”

“不会的,当初夫人那么狠心,是真得厌恶大少爷,这些年也没见她靠近过大少爷。老夫人你多虑了,再说大少爷要是他知道曾经夫人做得事情,他不可能会原谅夫人的。”

“希望是我想多了。”霍老夫人揉了揉额头,“你再去把高嬷嬷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希安堂白日里说着周茗烟的事情,巧得是卢宴珠在晚些的时候,也在听椿芽给她说白日里上门来的表姑娘。


“也没有那么严重,霍二爷你不必向我认错。”以霍敬亭身居高位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轻易道歉认错。

可如今这种事情却真真切切发生在卢宴珠身上,这让她莫名有些心慌和惶恐。

现在的卢宴珠内里太过年轻,她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霍敬亭一眼就看出了卢宴珠的坐立难安,原来曾经的卢宴珠是这样敏锐灵透吗?

他收了认真的神情,转而用轻松闲聊的口吻解释道:“我只有霍昀希一个孩子,有时候难免因为太过在意,反而揠苗助长了。我怕他像我,但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如何教导他。”

这话说着就流露出几分真挚的为难迷茫来。

“像你不好吗?”卢宴珠不太明白,“小昀希是你的儿子,像你不是很正常吗?”

就像小昀希身上也有她的影子一样,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还为此开心了许久。

霍敬亭自嘲道:“我并不讨人喜欢。”

“我觉得小昀希很讨人喜欢呀。”在卢宴珠眼里,霍昀希分明是千好万好。

霍敬亭顿了一下,不知该说卢宴珠是天真,还是狡猾。

“你恨他吗?”霍敬亭用最平淡的语气,问出了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因为霍昀希的出生,你失去苦练了十多年的武功,变得体弱多病百病缠身,人生也再不能回头。”

“霍昀希的存在几乎毁了你的人生,卢宴珠你恨他吗?”

书房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卢宴珠的眉头蹙起又松开,松开又重新皱起,凌乱的呼吸声泄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霍敬亭等着卢宴珠的答案,现在的他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然后霍敬亭等来的却是卢宴珠小心翼翼的神情。

担忧、愧疚、期盼交错出现在那双和面容相比,格外年轻清澈的眼眸里。

“‘失忆’前的我是因为这个原因疏远小昀希的吗?”卢宴珠有些艰难的问道。

霍敬亭被卢宴珠的答案打得措手不及:“你怎么会这么问?”

怎么会知道是你主动疏远得霍昀希?

卢宴珠有些泄气的说道:“虽然你们都不告诉我,但我又不是傻子。小昀希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对陌生人他都会热心帮忙,怎么会无缘无故冷待我这个母亲?除非,是‘我’先讨厌他的对吗?”

卢宴珠鼻子有些发酸:“十二年后的‘我’为什么这么坏?我发现了好几次,小昀希偷偷看我,那眼神里充满了眷念与依恋。”

“你不怪他吗?”霍敬亭走到卢宴珠身前,几乎是叹息般问道。

卢宴珠极为认真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我不怪他,武功没了我还可以再练,病了我就扎针吃药,一点点养好身体,我的人生都是我走出来了,不论有没有小昀希,我都没办法走回头路,也并不想要回头。”

人生本来就无法回头,她怎么可能会怪到霍昀希的身上。

卢宴珠一片至诚的话,让霍敬亭伸出手的动作顿在了半空。

太过坦荡光明的想法,以至于衬托得怀有私心的他悭吝阴暗。

偏偏这时候卢宴珠抬起了头,鸦羽一般的长睫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望向他。

“他不怪我吗?其他人都有温柔可亲的母亲,我却对他那么冷漠。”卢宴珠的语气愧疚又迷茫。

霍敬亭的心倏得动了下,他对现在这个无害的卢宴珠有一瞬间着迷。

隆冬已过,冰雪开始缓缓消融,院子里长得好的树枝上已经长出了新绿。
明明是春回大地欣欣向荣的场景,霍府主母的院落却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倒不是霍府落败,京城中谁不知现在霍大人圣眷正浓,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大臣之一。
而是霍府的夫人又病倒了,缠绵病榻一个多月了。
之所以是个又字,是因为霍府这位夫人身体不太好,京城中无人不知霍大人娶了个病美人,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回,府中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霍府后院内。
梨果担忧地掀开帘子走进卧房,她故作活泼的说道:“小姐,花园里迎春花开了好几朵,黄灿灿的,可漂亮了,您要不要去园子里看看花,您这样一直躺着对身子不好。”
卢宴珠咳了几声,梨果是唯一一个在她出嫁后,会叫她小姐而不是夫人的人了。也因为梨果对她最忠心,所以一直不得霍敬亭的喜欢。
她的身子这次应该是好不了了,卢宴珠不想拂了梨果的好意,她用倦怠的声音说道:“扶我起来吧,我也好久没看过天了。”再不看应该是看不到了。
梨果喜得两眼含泪,她搀扶着卢宴珠从床上坐了起来,唤了小丫鬟进来给卢宴珠梳洗。
起身后卢宴珠的精气神看起来像是好了一些,还吩咐梨果给她上些妆。
梨果这些时日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些,上个月小姐和姑爷吵得实在是太吓人了,所有侍奉的下人都被赶得远远,但她还是听到了从内院传出来的激烈争吵声,因为这件事情丫鬟都被发卖了几个。
从那之后小姐就一病不起,梨果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一面给卢宴珠上妆,一面夸道:“小姐,你上了妆气色都好了许多,看起来真好看。”
卢宴珠扫了一眼镜中憔悴苍白的妇人,摇了摇头,语气沧桑:“梨果,我已经老了。”
梨果不服气:“小姐你还不到三十,哪里老了?明明和做姑娘时一样漂亮。”
哪里老了?
是心苍老了。
至于梨果说得做姑娘的时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卢宴珠把杂乱的思绪赶走,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想用在追悔过去做过的蠢事上。
看着镜中用了香粉遮盖没那么可怖的模样后,卢宴珠让人带了些吃食,在梨果的搀扶下来了霍府花园。
卢宴珠没去看迎春花,只望了一眼天,就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天很冷,寒气未消,就算穿着斗篷,握着手炉也抵挡不了凉意。
卢宴珠就虚虚望着花园小径的方向,不论梨果怎么劝她都不走。
吩咐带来的吃食,就用暖炉一直煨着,卢宴珠一块也没动。最开始梨果以为卢宴珠是没有胃口。
直到一个时辰后,卢宴珠忽然开口:“风变大了,雪化后地面湿滑,梨果你派一个人去小书房接一接大少爷,记得带一件斗篷去。”
梨果才明白小姐坐在这里原来是想等小少爷,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还只能强颜欢笑的说道:“小姐,因为姑爷不在府上,老夫人就做主免了小少爷每日去小书房的辛苦,把小少爷接到她的院子,让先生到内院来授课了。”所以小少爷根本不会路过花园,不论小姐怎么等,都等不到的。
“被接去了老夫人的院里吗?”卢宴珠喃喃,“对啊,霍敬亭不在,我差点忘了。”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不在意,但强撑的背脊却像是承受不了重压一样,弯折了下来。
她现在厌恶透了霍敬亭,根本不在意霍敬亭在不在府上,竟然忘了,没有霍敬亭,她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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