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素律
着她低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胸前,将本来就小的小脸遮挡了大半。裴砚知如水般冷沉的目光落在她头顶,看着上面仅有的一根银钗。钗头垂下一粒素色珍珠,孤零零地在乌发间晃荡,如同茫茫大海上一叶孤舟,随时会被浪头吞没。他叹口气,到底还是缓和了声调:“你想我帮他吗?”穗和已经吓得要死,突然听他这么问,惊喜地抬起头,大
素律 著 沈穗和沈念安裴砚知 13.62 千字发布时间:2024-06-05 19: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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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新书《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由素律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沈穗和沈念安裴砚知,书中主要讲述了:【传统古言+年龄差+横刀夺爱+禁欲权臣下神坛+渣男追妻悔断肠+全家火葬场不原谅】夫君中了状元,穗和却成了被抛弃的糟糠。新妇进门,穗和更是沦为府里最下等的粗使丫头。主母欺压,婆婆刁难,丈夫冷眼,还有一个小姑子上蹿下跳。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穗和会活不下去的时候,穗和梨花带雨地叩开了权倾朝野的裴砚知的房门。“...
第3章
穗和这样想着,心情豁然开朗。
既然裴景修说回头会和她细说宋**的事,她便也不再多问,低头含羞道:“你先去见小叔吧,我们等会儿再说。”
裴景修见穗和又恢复了往日的低眉顺眼,不觉松了口气。
目送穗和提着食盒离开后,他才理了理衣衫,迈步走到门口,向门内恭敬道:“侄儿有事请教小叔,小叔可方便?”
“不方便,且候着。”里面冷冷丢出一句。
裴景修怔了怔,不敢多言,规规矩矩退开,靠墙站好。
小叔是个六亲冷疏之人,与裴氏族人都不亲近。
十几年前父亲为救落水的小叔不幸丧命,撇下母亲带着他和襁褓中的妹妹孤苦无依,小叔自觉亏欠他们,才会在飞黄腾达之后对他们多加照拂。
若不然,以小叔的性情,才不会让他们娘儿几个拖家带口借住在他府上。
之前穗和曾说,既然小叔位高权重,何不请小叔帮助查一查父亲的冤案。
可穗和并不知道,小叔同穗和的父亲其实是有渊源的,如果小叔知道了穗和的身份,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都会落空。
于是他只能告诉穗和,小叔为人古板,铁面无私,若知他娶了罪臣之女,肯定会棒打鸳鸯,并上报朝廷取消他的科考资格。
穗和被他唬住,果然对小叔守口如瓶,他们才得以在小叔家住下。
裴景修想到这,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忙又躬身迎上去。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挑开门帘,紫色绣仙鹤的官服出现在眼前。
“小叔。”裴景修叫了一声,谦恭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安国公家的千金,小叔觉得可还行?”
裴砚知蓦地在他面前停住,冷淡的声音夹带几许嘲讽:“状元郎这是要纳妾吗?”
裴景修一惊,听出他话音不对,忙笑着说:“小叔说笑了,国公家的千金怎会与我做妾?”
“不做妾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
裴砚知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双瑞凤眼不怒自威,刀子般锋利,有种审犯人的意味,仿佛他不是他的侄子,而是因为贪赃枉法落在他手里的官员。
裴景修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比在殿试上应对皇帝策问还要紧张。
没等他再开口,裴砚知已经拂袖而去。
“去问你妻子,不要问我,我忙得很。”
裴景修站在原地,目送那一袭紫色远去,慢慢直起了身子,脸上的谦恭之色也随之隐去。
穗和平时不声不响的,小叔对她并不多看一眼,怎么今日竟有点维护她的意思?
莫非小叔认出她了?
不,这不可能,小叔如果真的认出她,绝不会是现在的反应。
或许小叔就是为人太过古板,恪守礼教,单纯的不赞成他休妻另娶而已。
也罢,既然小叔说了让他问穗和,那他就先问问穗和吧,反正穗和早晚要知道的。
裴景修一路盘算着说服穗和的说辞,刚走过两院之间的月亮门,前院看门的老仆便走过来叫住了他。
“景修少爷,门外有几位公子,说是您的同年,要请您去醉仙楼庆贺一番。”
“哦,好,我这就过去。”裴景修不好叫人久等,顾不上去见穗和,匆匆往前院走去。
穗和等着裴景修来给她解释宋**的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的人影。
让雀儿去打听,才知道他被人请去了醉仙楼。
穗和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又自己安慰自己,裴景修以后是要做官的,那些同年以后也会是他的同僚,大家相处得好,日后在官场也能彼此照应。
反正景修已经向她表明,她是他心里最重要最不可取代的人,至于宋**的事,且等晚上再说不迟。
然而,到了晚上,穗和服侍裴砚知和阎氏用过晚饭,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停当,裴景修还是没有回来。
她等啊等,等到熬不住睡了过去,也没见到裴景修的人影。
天快亮时,穗和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兵荒马乱,她的及笄礼尚未开始,一大群人拿着圣旨冲进来,将父亲就地斩首,又将兄长和侄子锁起来说要发配边疆,她和嫂嫂被人抓住要送去教坊司,嫂嫂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鲜血飞溅,穗和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泛白,隐约有鸡啼响起,她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穗和,穗和,鸡都叫了还不起床!”阎氏在外面一连声的叫。
她岁数渐长,睡眠变少,每天都醒得很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穗和起来给晨读的裴景修准备吃食。
如今裴景修中了状元,已经不用再早起读书,穗和以为能多眯一会儿,没想到阎氏又准时来叫她起床。
“来了。”
穗和应了一声,阎氏在外面听到,转头又去叫雀儿。
雀儿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难免贪睡,为此没少挨阎氏的骂。
两人忙忙碌碌做好了早饭,穗和让雀儿去给阎氏母女送饭,自己则提着食盒去了裴砚知那边。
当今圣上年近五十,长年为朝政殚精竭虑,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早朝也从一日一次改成了三日一次。
裴砚知今日不用上朝,便稍微起得晚一些,穗和过来的时候,他刚洗漱完毕。
穗和向他请了安,将饭菜一一摆好,又亲自盛了一碗熬得金黄的小米粥,双手放在他面前,柔声细语道:“小叔请慢用。”
小姑娘低垂的眉眼温顺乖巧,长而卷翘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削瘦的双肩散落着柔顺如黑缎的秀发,一截细白脖颈欺霜赛雪,和她伤痕累累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
裴砚知冷眼看着她,心里忽而生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她每日也是这样伺候景修的吗?
想到裴景修,不免又想起昨天的事,裴砚知便不经意问了穗和一句:“你和景修谈得怎么样了?”
穗和不知道他们叔侄二人的那场对话,又怕裴砚知对裴景修不满,连忙替裴景修说好话:
“多谢小叔关心,我们都误会景修了,景修和宋**只是见过几面,并无别的瓜葛。”
“......”
裴砚知眉心微蹙,眸光沉沉将她上下打量,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带着莫名的烦躁摆手道:“下去吧,过会儿再来收拾。”
穗和见他面有愠色,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得他这般不悦,只好低着头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刚回到厨房,雀儿就慌慌张张跑来:“娘子,不好了,郎君又把那个宋**带回来了。”
第12章
穗和到底还是没抵抗住裴景修的循循善诱,为了父亲,只得答应他,晚上送饭时和小叔提一提。
到了晚上,穗和存着讨好的心思,把裴砚知的饭菜做得格外精致,服侍他用饭也十分殷勤。
裴砚知换了居家的玄青色常服,古朴低调又深沉的颜色,衬得他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深邃,搭配着手腕上的沉香珠串,越发显得神秘不可捉摸。
好在穗和今晚做的饭菜很合他胃口,以至于他那总是沉凝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消减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
穗和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觉得此时是向他提出请求的好时机,便试探着说道:“小叔,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裴砚知放下手中的玉白汤匙,拿帕子在唇上压了压,这才掀眼皮看向她:“什么事?”
穗和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声音绵软很没有底气:“景修说,内阁有个空缺,不是太要紧的职位......”
刚说到这儿,裴砚知原本舒展的眉宇又拧了起来。
穗和吓得心尖一颤,余下的话不敢再说。
“接着说。”裴砚知漠然道。
穗和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把剩下的话说完:“景修说安国公愿意向陛下举荐他,如果小叔也能捎带着向陛下提一嘴,会更加保险,景修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求小叔怜惜,给他一次机会。”
她说完这话,已是羞愧难当,感觉自己像是在行贿受贿。
父亲生前最不耻与这样的人为伍,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
裴砚知默然一刻,嘴唇勾出一抹嘲讽:“难怪这几日不见他人影,原来忙着跑官呢!”
“跑官”二字让穗和更加羞愧,但还是小声替裴景修申辩了一句:“景修说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
“呵!”裴砚知冷笑,“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却要同时动用安国公和左都御史的关系,他好大的排场!”
穗和无言以对,感觉到他情绪明显不悦,默默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乌黑的发丝如顺滑的绸缎,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胸前,将本来就小的小脸遮挡了大半。
裴砚知如水般冷沉的目光落在她头顶,看着上面仅有的一根银钗。
钗头垂下一粒素色珍珠,孤零零地在乌发间晃荡,如同茫茫大海上一叶孤舟,随时会被浪头吞没。
他叹口气,到底还是缓和了声调:“你想我帮他吗?”
穗和已经吓得要死,突然听他这么问,惊喜地抬起头,大而澄澈的鹿儿眼带着希冀看向他。
“景修确实很想得到这个机会。”女孩子嗫嚅着开口,随即又补充道,“但如果举荐他会对小叔有不好的影响,那就算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虽然还是胆怯,却没有再躲闪。
裴砚知望着她,缓缓道:“后面那句也是景修说的吗?”
“不,不是,是我说的。”穗和攥了攥手指,解释道,“我虽然很希望小叔能帮景修一把,但也不想小叔为难。”
“好,我知道了。”裴砚知倦懒地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多谢小叔。”穗和提了半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恭敬地向他道谢,收拾东西离开。
裴景修就在月亮门那里等着,见穗和回来,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迫不及待地问:“你和小叔说了没有?”
“说了。”穗和回想方才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不想和裴景修复述具体细节,只轻声道,“小叔说他知道了,让我先回去,还说他自有分寸。”
“这么说他是答应了?”裴景修很是欢喜,脸上绽放出舒心的笑意,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润如玉。
穗和看着他的笑脸,不知怎的,眼前竟闪过裴砚知映在灯光下的冷沉眉眼。
裴景修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发现穗和的恍惚,一手拎着食盒,一手牵起穗和的手,引着她慢慢往回走:“穗和,你真是我的福星,自从有了你,我没有一处不顺遂的,为你赎身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穗和没说话,心里怪怪的。
如果换作以往,这样的春日夜晚,这样的幽静小道,这样被裴景修牵着手,她肯定会脸红心跳,小鹿乱撞。
可是现在,她满心都是没着没落的惶恐和不安,感觉自己像是水中一叶浮萍,不知下一刻会飘向何处。
裴景修浑然不知,还在笑着夸她:“穗和,你真是天生的旺夫命。”
旺夫命?
穗和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旺妻命?”
裴景修一愣,继而笑道:“自古妻凭夫贵,母凭子贵,你夫君我若仕途坦荡,不就是你的福气吗?”
他特地强调了“夫君”二字,以为穗和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听到这两个字就霞飞双颊,娇羞不已。
可是并没有,穗和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妻凭夫贵,母凭子贵,这句传了千年的老话,让这个向来温顺乖巧的女孩子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但她只是懵懵懂懂,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舒服。
“很晚了,郎君快去休息吧,有小叔和安国公助力,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她接过食盒,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裴景修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没有去追她。
穗和虽然性子软糯,其实骨子里有着和她父亲一样的清高孤傲,裴景修猜想,她应该还是因着向小叔求情的事,过不去心里那道槛,认为自己走后门的行径有失文人风骨。
可风骨这种东西,并非官场必备,有时候,甚至不值一提。
宦海浮沉如同大浪淘沙,最终能在官场风生水起,屹立不倒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像穗和父亲那样的,再好的风骨又能如何?
但不管怎样,穗和能打破自己内心的原则向小叔开口,就说明她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她的心里,只有他。
这点他深信不疑。
所以,就算他以后娶了宋**,也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穗和好,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裴景修这样想着,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有些事说再多也没有用,等他进了内阁,步步高升,穗和看到成果,自然就会想通这些事的。
现在,他只要做好准备,等着好事发生就行了。
可不知为何,心底隐约还是有些不踏实,这一次,小叔真的会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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