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会推萧琅炎去顶着。第三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登门了,门房差点将他当成要饭的打出去。好在徐寿拦住,一番交谈,才知眼前这个神情倨傲的叫花子,就是鬼医江蛮子...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沈定珠萧琅炎小说结局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沈定珠萧琅炎小说结局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沈定珠萧琅炎最新热门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她早年与周陆离有过一段婚约,看来,萧琅炎是知道了这件事。见沈定珠不说话,他一声冷笑:“有周家这样的一重靠山,你那日何须撞本王的马车?说到底,还是没讲实话,另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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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沈定珠萧琅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早年与周陆离有过一段婚约,看来,萧琅炎是知道了这件事。
见沈定珠不说话,他一声冷笑:“有周家这样的一重靠山,你那日何须撞本王的马车?说到底,还是没讲实话,另有图谋。”
沈定珠抿了抿唇,檀口微张:“确实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婚约,但那不过是我父亲与周大将军的酒后戏言。”
那年沈定珠不过八岁,沈丞相与周大将军喝到兴头上,临时起意,为家中适龄的孩子定下口头婚约。
但次日,周家就派人携带歉礼登门,说是酒后戏言不能当真,更不能因此毁了两个孩子的幸福。
故而两家约定,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再接触看看,倘若彼此中意,那自然要定下这桩喜事。
只不过,后来周大将军镇守边疆,沈丞相也再没提起过。
沈定珠语气慢慢,将事情原本道出。
她黑发拢在脖颈边,又将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春光外泄的肩头。
“后来我与周陆离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两府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既是一桩戏言,我更没有放在心上,若是王爷不提,我都快忘了。”
萧琅炎盯着沈定珠娇俏的脸孔,灯火之中,美人面貌不施粉黛,却美得惊心动魄。
她那双黑浸浸的美眸,每当沉静之时,就像看不透的两汪深潭。
萧琅炎威压感渐重,他缓缓扬眉:“这么说,还是本王误会你了。”
沈定珠轻歪脑袋,美眸微眨:“这件事,是傅大小姐跟王爷说的吧?”
萧琅炎会知道这件事,只能是傅云秋说的。
因为,周陆离的妹妹周三小姐,跟傅云秋关系亲近。
萧琅炎眼底刹那间遮了一层寒霜:“休要胡乱猜测。”
一看他这个表情,沈定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三小姐一向不喜她,生怕她嫁进来做大嫂。所以,女子闺房谈话之间,一时不慎,说漏嘴也有可能。
可她只是刚露了个面,傅云秋就如临大敌地将她的底子都揭了。
是怕她留在萧琅炎身边?
沈定珠身上只剩一件肚兜,裹着薄毯都觉得冷,她情不自禁地直了直腰脊,言辞恳切。
“王爷,我已坦诚相待,甘愿做王爷身边的一枚棋子,请王爷考虑小女的提议,若是预知梦件件成真,往后我定全数告知您,但求王爷照顾小女远在漠北的家人,等您得势后,为沈家平反。”
沈定珠说完,他却薄唇一勾,眼里寒光毕露,轻嘲的神情不加掩饰。
萧琅炎慢条斯理地靠在软榻尾端,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她的一件衣物。
“刚刚本王说了,身边的棋子身已是够多,你既要做我的人,就得想好,本王不止要你的命,也要你的一切,沈家涉嫌通敌叛国,不是听你几句梦话,本王就能允诺什么。”
沈定珠脸色一僵。
萧琅炎倾身过来,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他低声笑问:“绝马寺那夜,本王记得你嫌弃万分,甚是不够尽兴,那就重来一次,今夜开始,如何?”
他竟一直记得她那晚嫌弃的碎碎念!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沈定珠紧抓薄被的手,缓缓放下。
萧琅炎眼里闪过“不过如此”的意味,他就知道,她会放下身段,放下那不可一世的骄傲,臣服于他的床榻之上。
然而,下一秒,沈定珠不再遮掩,把他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了回去。
露出来的姣好身躯,让人移不开眼。
萧琅炎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穿戴整齐。
“王爷,生意有商有量,买卖双方才能高兴,既谈不拢,那我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明日天一亮,我就走。”
沈定珠说的淡然,貌美精致的面孔上,完全没有一丝退却。
萧琅炎面色低沉,语气冷得可怕:“生意?你把你自己当做一桩什么买卖?”
沈定珠不直接回答,只轻轻一笑,媚态万千:“我总能找到愿意帮我的人。”
萧琅炎盯着她的面孔,就差在她脸上看出两个洞来。
须臾,他猛然甩袖,转身离去时,撂下一句:“随你。”
他走后,沈定珠脸上的笑也彻底没了。
前世,她跟了萧琅炎五年,知道他这个男人,有时候光顺着,他反而会觉得没意思。
何况,她已经将冀都会大雨的事告诉他了,就算萧琅炎现在不相信,等事情发生以后,他定会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天色蒙蒙亮,沈定珠没什么东西,只戴好了母亲留下的簪子,准备离去。
出门时,看见一个穿着青色缂丝,梳着双髻的丫鬟,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一瞧见沈定珠,她便呵呵一笑:“沈姑娘这就要走了?我姓郑,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怕你带走王府的东西,到了外面让王爷难做,所以特来等着搜身,你不会介意吧?”
一看见她,沈定珠就情不自禁地眼神冰冷,神色控制不住地扬起恨意。
眼前的这个丫鬟,叫郑尔兰,她是萧琅炎乳母郑嬷嬷的女儿,自小就跟在萧琅炎身边,等着他给开脸做通房。
但前世沈定珠进府以后,先行成了萧琅炎的人,便被郑尔兰嫉恨,她处处针对沈定珠,害得她大病一场,险些丧命!
甚至将沈母好不容易托人送回来的求救信私自拦下,害得沈定珠错失了挽救唯一亲人的机会!
东窗事发以后,萧琅炎纵着沈定珠,让她一剑一剑地砍死了郑尔兰,可有什么用呢?她失去的家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而这都是因为郑尔兰的陷害。
沈定珠用了好一会,才平息心底的愤怒,她眼内一片乌黑的冰凉。
现在她要离开王府,但她还会回来的,对付郑尔兰,不急于眼下这一刻!
于是,沈定珠语气淡定道:“我衣裳单薄,你看一眼就知。”
“不搜怎么知道?我与沈姑娘素不相识,可不能只听你说说就罢了。”郑尔兰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
沈定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郑尔兰变了脸色,几次挣脱都没甩开,哪儿想得到,这绝色美人竟还有些力气。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王爷的大丫鬟,还不放手!”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来时有多少东西,走时还有多少,你偏要惹我,就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说着,沈定珠一甩手。
郑尔兰踉跄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哎哟直叫唤。
“你,你竟敢......怪不得王爷不要你,就凭你不要脸,在王爷房里待了一晚上又如何,还不是要被赶出去!”她指着沈定珠,恨得咬牙切齿。
“我会回来的,而且,有一天,是王爷请我回来。”沈定珠冷笑罢,从她身边径直走了出去。
成廷将沈定珠离开的消息通报给了书房的萧琅炎。
“走得很坚决,没有回头,也没有哭哭啼啼地走。”他说。
萧琅炎头也没抬,只余一声冷笑:“让她走。”
骤雨狂风,敲打着庭里一树桃花,瓣瓣落红打着旋儿掉进水洼中。
灯火明耀的皇宫寝殿内,传来女子的声音。
门口的太监与禁卫军,皆眼观鼻,面无表情,恍若耳聋。
沈贵妃年轻貌美,面若娇花,只怕被折腾的不轻。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又过半个时辰,龙帐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今日竟比往常娇气?”萧琅炎笑着问,他并没有放开沈定珠,反将她搂在怀里。
萧琅炎宽肩窄腰,未着衣袍,被明烛所抚照的身躯,修长劲瘦,腰肢有力。
一双剑眉之下,那黑渗渗的薄眸,因眼底那点丁点含笑,既显得疏离,又有些玩味。
这会儿,他正饶有兴致地把玩沈定珠的一缕发丝。
每每欢愉,这乌发既碍眼,又勾魂。
沈定珠捂着锦被,白皙肩头上遍布吻痕,她双眸漆黑如繁星,看着萧琅炎,颇有些撒娇媚好的样子。
“皇上,臣妾想省点力气,明日出宫祭父,将冤情洗刷的好消息告诉他,想必他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
萧琅炎挑眉,但不回应。
沈定珠美眸眨了眨,从被子里伸出藕臂,勾着他的脖子,紧紧贴靠:“皇上~”
萧琅炎这才一笑:“不允。方才只一次太不尽兴,继续可好?”
沈定珠笑容微顿。
这几年,萧琅炎看似宠的她无法无天,事事依从,实际遇到他原则之内的事,他半句也不会同意。
沈定珠拢起黑发,垂放在细嫩的脖颈边,主动攀上他。
萧琅炎喜欢她这样识趣,大掌扶住她腰身。
他薄唇过来吻她,然而沈定珠下意识避开,似有些赌气。
萧琅炎眉头沉了沉,声音跟着低哑:“宠坏你了?”
下一秒,他动作霸道地扼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扭头,紧接着,唇瓣紧紧地压了过来。
......
雨停了。
事后,萧琅炎下榻,倒了一杯水过来给她,沈定珠不喝,反而体贴地递到他唇边:“皇上辛苦了,您喝。”
看她如此乖巧,萧琅炎喝了水,笑问:“朕只这一件事辛苦吗?”
沈定珠美眸闪烁娇羞:“还有......”
她话都没说完,宋嬷嬷从外闯入:“皇上,贵妃娘娘,不好了,东和宫的罪人傅云秋,逃了!”
沈定珠一瞬变脸:“什么!可看到她跑哪儿去了?”
“有宫人说,好像看见她去长门宫的方向了。”
宋嬷嬷说完,萧琅炎已经面色冷厉地起身,传唤:“来人,更衣!”
沈定珠面色焦急不满:“皇上?您要亲自去?”
她裹着猩红的鸳鸯锦被,赤足追了两步,勾住萧琅炎的衣袖,媚态娇娇,脸颊仍存彤云。
“皇上别去,明日就是臣妾十九岁的生辰了,能不能......”
沈定珠话都没说完,萧琅炎已经森冷回眸:“放手。”
他的神色冷峻,带着一股令人生寒的威严,沈定珠乌眸怔怔,一晃神,手指松了。
萧琅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刚走,方才还一脸不忿的沈定珠,俏脸神情已是冰冷。
宋嬷嬷出去看了一眼,确认皇帝走远。
“贵妃娘娘,奴婢伺候您起来。”她拿出柜子底下,早就准备好的便衣。
“无妨,”沈定珠没有废话,“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人都去长门宫方向追傅云秋了,您从西北门走,孟大人安排的出宫水车,早已等着了。”
秋夜露重,寒风吹起沈定珠黑色的袍子,她戴着同色兜帽,将明艳的小脸遮住大半,脚步急匆匆地行走在暗夜里。
两三个宫人和宋嬷嬷护送着她走到宫门西北口,果然看见一辆马车藏匿在暗处。
孟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娘娘,”他拱手,“车上准备了盘缠和假身份玉牒,您拿着可以直接前往北梁,路上的接应臣都打点好了,您哥哥在北梁白狮城等您。”
“多谢孟大人,”沈定珠的声音天生娇糯,神色却是肃穆的冷艳,“不会连累你吧?”
孟大人笑容温淡:“臣不会有事,老师的冤情既已平反,接下来臣会辞官隐退,有机会的话,与娘娘在北梁相见。”
沈定珠点点头:“保重。”
她弯腰进入水车,宋嬷嬷将她的东西都递上来。
沈定珠要走,萧琅炎赐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包括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玉罗环。
她只带了一支简单的红玉簪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了。
“娘娘,路上珍重。”宋嬷嬷哭着送别。
沈定珠握住她的手:“我的床榻底下,压着一封信,要是你被萧琅炎捉住,就将信给他,他会饶你一命。”
宋嬷嬷擦去泪水:“娘娘保重身体,不用担心奴婢,以陛下对您的感情,定会放奴婢一马。”
沈定珠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跟萧琅炎,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谈何感情?
她需要他来帮助家族洗清冤屈,他需要她来当靶子,折磨那个曾背叛过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心上人——傅云秋。
可是沈定珠心里清楚,她每折磨傅云秋一次,萧琅炎在她身上“发泄”的就会更猛烈一些。
或许他是恨傅云秋的背叛,但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故而纵容沈定珠伤害她,又痛恨沈定珠真的伤了她。
或早或晚,他们二人终会重修旧好,沈定珠就会成为碍眼的那个。萧琅炎势必会为自己心爱的人,扫清障碍。
何况最近,邻国长琉摄政王提出求娶傅云秋,希望借此修两国之好。
沈定珠得了可靠消息,说他有意让她代替傅云秋嫁去长琉,谁让她与傅云秋长得有三分相似?
可她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所以,今晚该走了。
沈定珠与他们作别,水车顺利地离开宫门。
一路上,她都不敢动弹,连呼吸也小心翼翼,车轱辘碾压过青石板的动静嗡嗡作响,可是她却只听到了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直到再过第二关城门,水车加速驶向渡口,只要坐上船,萧琅炎再想派人追她都来不及了。
此刻,沈定珠才敢挑帘往外看。
雨过后的夜色,玄月明灭黯淡,她的心,止不住地突突地跳,既欢喜,又害怕。
深秋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入肺,却让她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二哥正在北梁国等她,等跟他汇合后,她会女红、懂书法,可以在北梁开个绣庄,或是做个女先生,足够兄妹俩生活了。
月夜下,渡口岸边,芦苇依依,风一过,响起飒飒之声。
沈定珠下了水车,戴好兜帽,向渡口边的大船走去。
只差两步,就能登船了!
然而,她正一脸喜色之时,却见船上忽然出现许多禁军。
芦苇中亮起火把,沈定珠神情僵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一脸阴翳地从船厢里走出来。
是萧琅炎。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追傅云秋了吗?
沈定珠面色惨白,后退一步。
萧琅炎缓缓踱步下船,深黑色的薄眸孤冷凌厉。
“沈定珠,你想去哪儿?”他冷笑切齿,似乎恨不得将沈定珠生吞入腹。
沈定珠回过神,连忙低头,捧着碗,把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一口气喝完,她被苦地吐了吐舌头,急忙将青梅放进口里,才觉得好受点。
“王爷,我睡了多久?”
“三日。”萧琅炎答。
沈定珠怔了怔,前世她病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也是这三日内。
然而这一次不同,萧琅炎始终留在府里,不一会,王府中的两位名医入内,给沈定珠把完脉后,纷纷点头。
“沈姑娘病差不多痊愈了,药还要再服用三四日。”府医开完药就走了。
沈定珠面色淡淡的白中透着轻粉,她看着萧琅炎正在检查府医给她用的药方。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王爷,傅大小姐如何了?她病了吗?”
萧琅炎目光始终在药方上,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病了,也确如你所说,傅家派人找过本王,她咳喘不止,但不如你病得厉害。”
所以,他便没有将府医外借。
沈定珠心头划过一丝暖流,虽说梦到傅云秋生病的事是假的,不过是她想劝萧琅炎不要去看望她的借口。
但,他的做法,让她抿了抿唇,芙蓉面带着惭愧,主动道:“王爷......不怪我偷拿古铜钱的错?”
他声音低沉缓缓,“我更不喜欢郑尔兰的擅自做主,你莫要学她蠢笨,跟在本王身边,少管闲事。”
原来如此,沈定珠微微垂首,萧琅炎性格霸道独断,不喜旁人触及他的底线。
她低着头的时候,黑发顺从地贴在白腻的脖颈边,如凝脂般的肌肤,连带着脸颊还有淡淡的粉,双睫微垂,似是含苞待放的牡丹。
萧琅炎多看了两眼,忽而走近。
“以后要什么,直接问我。”他说,“周陆离给你的银子,本王代你还回去了。”
沈定珠轻轻点头,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揪着锦缎蓝的床褥,身姿媚态必现。
看见她的手,萧琅炎喉头滚动两下,后主动移开目光。
沈定珠转了转眼眸,她记得,傅云秋虽然咳喘不止,病得厉害,但全是装的。
这段时间太子受屈,对她也不怎么过问,傅云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引起太子的怜惜。
就算她可以拖着府医迟迟不去,但萧琅炎说不定狠不下心,如此一来,还是会让傅云秋得逞。
沈定珠想了想,主动说:“王爷知道鬼医江蛮子吗?他的医术全天下无闻名,能医死人肉白骨,我父亲对他有恩,如果傅大小姐病的厉害,我可以请他来为她看诊。”
江蛮子摸了傅云秋的脉,便知真假,倒是她想瞒都瞒不过。
不过,江蛮子曾说,沈家有一次向他求助的机会,不管什么样的病,他都能妙手回春,但也仅有一次机会,江蛮子只救一条命。
沈定珠说完许久,萧琅炎都没有接话,只垂着冷淡的薄眸,似在思考有没有这个必要。
须臾,他抬起头:“你对她这么上心的理由是什么?”
沈定珠怔了怔,须臾,她才敛眉回答:“我不是在乎傅大小姐,而是在乎王爷,不希望王爷因为她的事,受到皇上的训斥。”
她说着,用那双黑漆漆的水眸望着他。
窗子外恰好投着几道和煦的日光,将她的皮肤照的犹如白雪。
言语恳切,但美人始终带着一种距离感。
片刻后,萧琅炎扬眉淡淡:“往后所谓的梦到替她生病这种荒唐事,别再发生,你只有这一条命,顾好自己。”
沈定珠怔了怔,竟觉得这冷淡的话语里,多了一丝关怀。
萧琅炎会关怀人?真是见所未见。
几日后,大概傅云秋“病”的实在厉害。
萧琅炎来找沈定珠,问她如何联系上江蛮子。
沈定珠低眉,声线绵软:“王爷派人拿着我的信,去西街尽头,找一个八岁的乞丐,不出三日,江蛮子一定会来。”
萧琅炎拿来纸笔,看着沈定珠一笔一画落成。她的字如带笔力,撇捺处字迹微瘦,风骨尤然。
大概是沈丞相亲自教的,自成一派,写的颇好。
书信既成,萧琅炎拿去吩咐徐寿跑一趟。
等待江蛮子来的这几日,沈定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每日好几副汤药灌进去,舌根都跟着发苦。
日常来洒扫的丫鬟,倒是有意无意地给沈定珠透露了一个消息。
郑尔兰挨了二十大板,都起不来床了,还从早到晚地哭,听说已经求人给她娘带话去了。
沈定珠对此无动于衷,天塌下

来,她会推萧琅炎去顶着。
第三日,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登门了,门房差点将他当成要饭的打出去。
好在徐寿拦住,一番交谈,才知眼前这个神情倨傲的叫花子,就是鬼医江蛮子。
萧琅炎直接带着沈定珠与江蛮子,乘马车去了傅府。
路上,江蛮子得知不是给沈家人看病,他黑瘦的面孔上满是不悦,指着沈定珠不断摇头叹息:“你这个娃娃,真是......哎!”
到了傅府,恰好碰上太子的人。
他得知傅云秋病的厉害,派了家仆来送补品,抬了十几个箱子进去,但礼品再多,太子都没有亲自过来。
想必傅云秋心里是失望的。
沈定珠瞧了一眼萧琅炎,只见他神色如常地跟着门房入了傅家。
“我不便进院子了,你跟江蛮子进去。”到了傅云秋的院落外,萧琅炎止住步伐,跟沈定珠交待完毕,他就随傅大人前往正厅喝茶。
丫鬟已经提前告知过傅云秋,江蛮子的来意。
故而沈定珠他们进屋的时候,云母屏风早已架好,屋内燃着上好的香料,清新好闻。屏风后,傅云秋倚靠床榻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伸出一只皓白的素腕,声音温温:“劳烦沈姑娘带着郎中跑这一趟了。”
沈定珠还没说话,江蛮子没个好语气:“要不是沈娃娃让我来,我都不愿来!”
傅云秋面色一僵,心想这算什么名医,顶多是江湖野郎中,脾气真是狂妄。
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把脉片刻,江蛮子越发皱紧眉头,末了,他忽然站起身,暴躁地说:“没病还叫我来?不看了!”
他甩袖就走,沈定珠惊讶:“江伯伯......”
然而,江蛮子已经负手,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傅云秋让丫鬟去追,沈定珠沉下心来,回眸看向屏风后,语气慢慢:“傅大小姐,郎中的话,我会如实禀奏给王爷,你好好休息。”
说着,她要走,身后却传来傅云秋的淡笑。
“你尽管去说,但我到底病了没有,想必琅炎只会相信我的话,你找来的郎中医术不精,摸不出脉来,不是很正常吗?”
沈定珠皱了皱黛眉。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傅云秋漫步悠然地绕过屏风,脸上神色有些憔悴,笑意却明晃晃。
“听说你之前也病了,沈姑娘,真是凑巧呀,”傅云秋说,“不过,要是大家知道,是你拖着王爷府中的名医,不让他们来为我看诊,会怎么想你?”
私下无人的时候,傅云秋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沈定珠如画般精致的眉眼,凝出一抹嫌恶:“我跟傅大小姐截然不同,我的病,至少是真的。”
傅云秋温柔地笑,还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真真假假又如何,你看,我只是病了两天,他就让你叫所谓的名医来为我医治。”
“所以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太痴心妄想,琅炎若真的在意你,不会连奴籍都不给你消。”
沈定珠不知道傅云秋怎么想的,居然觉得她是在装病搏宠。
不过前世,她已经领教过傅云秋的手段,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眼瞧着她越靠越近,沈定珠退至门口,余光瞥见身后人影渐至。
傅云秋当然也看见了,她猛地拽住沈定珠的手腕,低低地笑道:“你说要是我被你推倒摔伤,琅炎还容不容得下你?”
说罢,她伸手碰倒旁边窗台上的小花瓶,哗啦一声脆响!
正当傅云秋要扑倒喊叫的时候,沈定珠比她动作更快地捡起瓷片,不等傅云秋反应,就反手扼住她的手腕,狠狠割出一道伤口。
鲜血登时涓涓流出。
傅云秋面色巨变,惨叫一声。
“你......”
沈定珠先她一步喊出来:“傅小姐,就算是怪病,也有得治,不要想不开!”
他最讨厌背叛和辜负。
傅云秋是什么下场,沈定珠心里清楚。
“不......不!”沈定珠红唇哆嗦,转身就跑。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萧琅炎抓住!
然而,没等她跑几步,萧琅炎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腰间。
下一秒天旋地转!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扛在了他的肩上。
他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怒斥声炸响耳畔:“跑,你还敢跑!”
沈定珠哭喊嘶嚎,踢踏双腿:“放开我!我不要回去!萧琅炎,我求你了,让我走吧,求求你......”
萧琅炎结实有力的臂膀按着她,让她挣脱不了。
他薄唇抿着冷厉的弧度,语气更是凶猛强势:“朕警告过你,别骗朕!沈定珠,利用朕,很好玩吗,你以为那道为沈家清罪的圣旨真的送出去了么?”
沈定珠浑身僵住。
什么?!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你偷偷喝避子汤,你听到朕的脚步声会皱眉,你做梦的时候,都想逃离朕,你以为朕真的都不知道么!”
“乖巧你可以装,喜欢你也可以装,但是要么你就装一辈子,别被朕发现,要么,就听朕的话!”
“你再敢逃,就别怪朕无情,朕会让人追去北梁,将你二哥千刀万剐!”
“我不要回去,不要被你送去长琉和亲,我不要做傅云秋一辈子的替身!”沈定珠嘶吼,嗓音破哑,泣不成声。
萧琅炎震怒,几近于怒吼:“谁说要送你和亲?你竟是为了这事要逃?真蠢!跟朕回去。”
“不要——”她哭的上不来气,忽然觉得心脏皱缩,疼的厉害。
突然!沈定珠“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温热的血渍喷染萧琅炎的侧颜。
她不住地身体发颤,指尖青紫,肺腑像是被火烧了起来一样。
她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做的?萧琅炎吗?
不,不是他......那是谁?
沈定珠面色死白,不甘心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渡口。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心里的不甘像一团火,燃烧到了极致!
还以为,她真的能走了。
没想到,原来她根本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可是只差一点点,就能登船去找哥哥了......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自由了......
她抬眸看向夜空,星子闪烁,像极了她十五岁生辰那年的月夜。
如果可以,她宁可当初没救过萧琅炎。
闭眼之前,沈定珠听见萧琅炎慌乱地怒喊——
“沈定珠,你休想装死再诓骗朕!生是我萧琅炎的人,死了,也不准离开我!”
后面的话,她却听不见了。
思绪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里。
......
因中毒引起的肺腑燃烧如火的感觉,仿佛只是褪去了片刻,又马上难受起来。
沈定珠头脑沉重之际,感觉胸口有人胡乱的抚摸。
污言秽语传入耳里——
“你别给她揉坏了,等下送去营中,要先让掌使大人挑!”
“我知道,就是摸摸,这娇娇女真是细嫩,若不是举家患难,还轮不到咱们这种人碰呢!”
“哎,等营中他们玩遍了,送到咱们手中都不知第几遭了,真是不爽。”
“那又如何,摸了就值!这可是从前沈家的女儿,京城第一绝色。”
这样的话,对沈定珠来说是噩梦。当年她被抓去充军妓的路上,那负责护送她的两个解差,就是这样对她上下其手。
她到死都忘不了那两个人卑劣饥渴的眼神,后来他俩甚至想脱了她的衣裤,逼的沈定珠不得不跳下马车自保。
偶尔做梦梦到这段屈辱的过去,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沈定珠豁然睁开眼眸,才知噩梦居然重现!
那两个曾经试图猥亵她的解差,果真一左一右地夹着她,坐在摇晃向前的马车里。
“哟,她醒了。”解差笑的奸佞,露出草黄的牙。
沈定珠花容失色,一张小脸刹那间惨白无比,慌忙坐起身,蹭着后退到车帘处。
为何又回到了这个时刻?!
一名解差伸手过来,想抓着她的肩膀。
沈定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的娇女,她回过神来,厉色怒斥:“拿开你的贱手!”
“啪”的一声响亮,她用尽全力给了对方一巴掌。
直接激怒了那人。
解差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若不是怕伤了她的脸,只怕拳头早就如雨一样地落下来。
“妈的,装什么贞洁烈女!”他粗鲁地辱骂,“等会送到营中,与青楼的妓子没有不同,有你受的!看你到时还有没有力气折腾。”
旁边的解差道:“给她点教训,扒了她的衣服,一会直接捆着送进去。”
“好主意,咱们也能一饱眼福。”俩人顿时同时伸手,想要直接将沈定珠的衣裳撕去。
沈定珠摸到袖中尖锐冰冷的一物。
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支红玉簪子,也是她唯一藏在身上的东西。
上一次她没能好好反抗,这次,她毫不犹豫,手伸进袖里抓住簪子,就朝最近的解差眼珠狠狠扎去!
簪入,簪出,鲜血四溅。
沈定珠一气呵成。
“啊——!”解差没有防备,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惨叫。
同僚已经吓的怔住了,没想到原本娇滴滴的美人,会这样凶残。
沈定珠快速爬去门口,驾驶马车的车夫见她掀帘,急忙伸手来阻拦:“她想跑!你们快按住她!”
沈定珠身子娇小,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从这个马车上跳下去,这个车夫是从什么位置伸手来阻拦的。
于是这一次,她轻巧地避开了。
沈定珠护住了自己的头,直接从疾行的马车上滚了下去!
她摔在了热闹的街市中,周围的行人和摊贩发出不小的惊呼声。
马车“吱”的一声急停在不远处。
沈定珠顾不得身上摔的四分五裂的疼,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黑发如瀑,小脸白腻,湿润的眸沾着泪与恨,衣襟凌乱,唇无血色。
这样一个惊世的美人,此刻却十分狼狈。
周围的行人都拿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沈定珠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奔跑了,但她还是被追上来的两名解差轻而易举地按在了地上。
娇弱的身躯磕的生疼,露出来的手掌也擦出一道殷红。
“救命!”她嘶声大喊。
有路人疑惑地站出来,想阻拦解差,却被两名解差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是罪人之女,负责押送去军营,谁敢拦!”
顿时,无人敢为她做主了。
两名解差力气太大,沈定珠几乎是被拖拽着往回走,一旦回去,她万劫不复。
正当此时,铃铃马车的声音从对街驶来。
沈定珠眼中一亮,看到了生的希望。
是萧琅炎的马车!
她愤然扭头,一口咬住解差的手腕,疼的他龇牙大叫,瞬时松了手。
沈定珠便趁此机会逃脱,疯了似的向萧琅炎的车驾飞奔而去。
萧琅炎......萧琅炎!
看衣服,不是宫女,更像是哪人府上的。
萧琅炎握住沈定珠白嫩纤细的手腕,他抬起欲满黑渊的长眸,似笑非笑:“怎么,二哥也要见识一下这妖精的本事?”
宣王脚步一顿,急忙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想知道她是谁家婢女,好帮五弟你求来。”
有人笑道:“这么多年,五哥房中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美妾伺候。这丫鬟还不赶紧说你是谁家的,好让我们替你做主,求到母后面前去,把你赐给五哥?”
在众人的起哄下,萧琅炎竟有两分兴致,垂眸看着沈定珠的神情。
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却能看见,沈定珠一双黑芒芒的美眸,此刻终于点染了一片淡淡的慌乱。
她时而厉害得像一只凶态毕露的小猫,时而蜷缩着爪子,像现在这样,无助地抱着他,一副要藏在他怀中的模样。
宣王他们不依不饶,非要知道这是谁家的丫鬟,竟敢跟宁王光天化日行那苟且之事!
就在萧琅炎要说话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沉稳且清冷的声音:“这是末将带来的婢女。”
听见这声,沈定珠浑身一颤,萧琅炎察觉她的变化,不由得垂眸看她一眼,只见她紧咬红唇,显然是认识对方。
人群的嬉笑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镇北将军府上的少将军周陆离带着仆从缓缓走出。
周家建功立业,镇北将军手握重兵,在边疆一代颇有威望,周陆离年仅二十,就已跟着父亲出征三次,皇上甚是倚重。
“周少将军,这真是你府上的婢女?”宣王追问。
下一秒,周陆离身后的大丫鬟走出,她身上的衣服,与萧琅炎怀中那婢女的衣裳,一模一样。
周陆离微微拱手,神色平静淡然:“这婢女既倾心宁王殿下,若殿下不嫌弃,今日就可以将她带走,我府上绝不多问。”
“只是,”他话音一转,“要是殿下不喜,便让她回来吧。”
沈定珠轻微挣扎起来,萧琅炎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从地上拽了起来。
还不等众人仔细看,他便已脱下宽大的衣袍,兜头将沈定珠罩住。
“本王甚是喜欢这个丫鬟,要少将军割爱了。”
“谈不上割爱,王爷喜欢就好,皇后娘娘寿宴要开始了,末将先行告退。”周陆离面不改色,微微淡笑,揭篇而过。
几个王爷也自感没趣,结伴散去。
唯独宣王,走之前,那对眼睛眯起,在沈定珠露出来的半段窈窕身形上,来回看了又看。
好一个美人,光看身子就觉得玉骨销魂,怪不得宁王也情不自禁了。
他们走后,沈定珠掀开遮脸的衣袍,朝周陆离远去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萧琅炎扬眉嗤笑:“还看?要不要去送送他?”
沈定珠收回目光,拢了拢衣裳:“王爷说笑了。”
她疑惑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是徐寿找的,可王府怎么会有镇北将军府上丫鬟的衣裳?
就在这时,皇后的鸾驾停在了交泰殿外。
萧琅炎眼眸一沉,抓住沈定珠的肩膀,将她推给暗卫成廷:“带她先回府。”
随后,他就赶去交泰殿。
沈定珠跟着成廷回到王府,她暂时被送到了萧琅炎的房中。
房内一应摆设都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未开锋的宝剑,如萧琅炎这个人一样,冷冰冰的。
方才在杏子林经了风,这会儿神经没那么紧绷了,沈定珠便觉得头疼。
她阖上了窗,在下面的矮榻上裹着一层薄毯躺下。
昏睡之际,她在心里盘算。
父母兄长大嫂他们都在漠北,马上要出事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沈家刚刚获罪流放,然而皇帝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们,反而是派人去漠北暗中盯着他们。
皇帝怀疑她父亲通敌叛国,便想瞧瞧他们是否还会露出什么马脚。
然而,皇帝派去的那名巡查官郑铎,是沈定珠父亲的死对头马尚书的私生子,他们去了漠北,捏造了无数虚假证据。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再一次龙霆震怒,于是下令斩首,她爹娘兄长和阿嫂,未等到清白之日,就相继丧命!
而当沈定珠知道时,哭得昏厥,萧琅炎的人去了漠北,只带回一只染血的帕子,是她阿娘的,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嫂死时,腹中已有六个月的胎儿。
想到前世的惨痛,沈定珠眼眶发酸通红,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水眸时,眼神已变得坚强黑幽。
她要想办法,阻止郑铎去漠北。
郑铎作为马尚书的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之所以能被引荐到皇帝面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皇子们的游船宴上,太子突然落水。
而作为散品侍卫,毫不起眼的郑铎,选择第一时间跳水救人,之后,他直接成为了太子身边的一等护卫。
紧接着,又因为多次献计,得到太子重用,才有机会被封为巡查官,前往漠北。
沈定珠要想办法,阻止郑铎船上救人,可要去船上,就得跟萧琅炎谈好!
这样想着,沈定珠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脖颈上隐约地疼,沈定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室烛火的温光中,她看见萧琅炎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地握着那柄宝剑,正抵在她的喉咙处。
“王爷?”沈定珠美眸浸了半分慌乱,很快稳住,“您想干什么?”
萧琅炎薄眸黑幽,语气透着冰冷的杀伐:“是本王小瞧你了,能说动徐寿为你坏了规矩,能耐不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本王?”
沈定珠垂泪:“小女不过是恰好知道徐公公的家人来到京城,才用这个条件胁迫他帮助了我。小女当时别无选择,请王爷包容。”
“不肯说实话?”他剑锋抵近一步,眼里阴戾沉沉,“扑到本王的马车上,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但你醒了以后,若无目的,为何入宫帮本王?你又如何得知皇后的人,会在附近偷看。”
“种种疑窦,倘若你眼下不说清楚,那本王不介意扔一具尸体出去。”言下之意,不说,杀之!
沈定珠娇眸颤颤:“小女愿用知道的所有情报,换取王爷的信任,帮小女救回漠北的家人,平反沈氏冤案!”
萧琅炎听言,嗤声冷笑:“沈家罪名已定,就凭你,也敢说动本王为沈家平反?你的情报从何而来,本王如何信得你?”
沈定珠抬起眼眸,渴求地望着他,俏脸如盛开的芙蓉,含泪妩媚。
“小女说出来,只怕王爷不信,就在家里出事的那夜,小女梦到王爷与傅大小姐宫中私会,被皇后的宫人看见,随后皇帝责罚,怀疑王爷栽赃太子的漕运贪污案。”
听言,萧琅炎眼神一冷。
“说下去。”他道。
沈定珠言辞恳切,不像是假:“一开始小女没有当回事,可被王爷所救,联想到皇后生辰宴,故而愿意冒险一试!因为救了王爷,小女的家人才有机会平反得救。”
梦?对萧琅炎来说,太过荒诞。
他盯着沈定珠的眼眸,她哭红了眼,盼望着他相信,身子轻颤,泪水便不经意滑落,美则极美。
萧琅炎不说话,沈定珠怕他不信,继而道:“诸如此类的预知梦,接连不断,王爷若不信,小女还可以提供一件事来佐证。”
“两三日后,冀都必有一场大雨,摧毁山体冲垮下游长堤,死于洪水的百姓约有三百余人。”
她说得这样仔细,倒是令萧琅炎缓缓皱起冷眉,他眼中两弯冷月似刀,紧紧地锁着她。
须臾,萧琅炎喉头里滚出一声冷笑。
他剑锋微动,从沈定珠的脖颈处,缓缓向下,挑开她衣服上一个又一个的盘口,沈定珠的衣襟渐渐大敞,露出里面宝蓝色的莲枝荷肚兜。
沈定珠双眸水光闪烁,眼尾泛红,像是受惊的兔子,却又不敢躲,任由萧琅炎的“侵略”。
随着她身子颤颤,发育良好的莲纹鼓鼓囊囊,犹如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萧琅炎身上有浓浓的药酒味道,他抬眸,幽幽地盯着沈定珠:“你,本王可以留在身边,做个暖床的玩物,但沈家的事,已是定论,要谈翻案,是你痴心妄想。”
沈定珠的面貌白了白:“王爷,小女也可以做那以色侍人的床婢,也愿意做您手中的棋子、一把利剑,但求您考虑,我父亲真是冤枉的,他不会通敌叛国。”
说到最后,她娇软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丝丝勾人。
萧琅炎俊美无双的面庞,被烛光照出交错的阴影,他嗤笑一声。
“棋子?本王不缺。”他再次伸手过来,力势霸道地将沈定珠按在矮榻上,“沈家罪名到底是否为真,你说了不算,你还是先想好,眼下怎么讨好本王,更为重要。”
沈定珠些微挣扎,露出白嫩光洁的肩头。
“别动,之前在杏子林,你不是很主动么?”萧琅炎话音冷冷,眼中的黑却像是浓稠的墨。
他的手已经深入衣襟往下,若是让他得逞,便又与前世无异了,沈定珠没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自然不愿意。
“王爷!”沈定珠急了,一手猛力推开萧琅炎,强行坐起身,用被子拢紧了自己,“我不愿!”
她那双黑眸,闪烁着倔强的泪光。
萧琅炎盯着她,须臾一声冷笑,挑眉问:“怎么,要为周陆离守身如玉吗?”
沈定珠身形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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