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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后续+全文版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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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锦萧昱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墨涵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嬷嬷救我,后面有个登徒子追我!”“姐姐救我,后面有坏人!”温锦遇见东府的人,边跑边神色慌张的解释,一副被吓坏的模样。眼见东府渐渐起了波澜。温锦掉头回去,引温长枫到僻静无人之处。温长枫得意道:“这下姐姐跑不了了吧?快叫弟弟好好疼你!”温锦等他上前……劈头盖脸把他胖揍一顿。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潇潇洒洒回了西府,慢慢悠悠往海棠院去。西府是温长枫的地盘?东府可不是。西府的人受制于刘氏淫威,不敢说话,东府可巴不得看西府的笑话呢!……海棠院。刘氏听闻温锦回来,却不拜她,先去了白鹿书斋。“这蠢货如今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反了她了!”刘氏冷笑着命人请温老爷回来。温靖得信儿,回来得很快。因为他心中很忐忑。六年来,怀王一直与他不和。从未把他当“岳父...
《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嬷嬷救我,后面有个登徒子追我!”
“姐姐救我,后面有坏人!”
温锦遇见东府的人,边跑边神色慌张的解释,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眼见东府渐渐起了波澜。
温锦掉头回去,引温长枫到僻静无人之处。
温长枫得意道:“这下姐姐跑不了了吧?快叫弟弟好好疼你!”
温锦等他上前……劈头盖脸把他胖揍一顿。
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潇潇洒洒回了西府,慢慢悠悠往海棠院去。
西府是温长枫的地盘?东府可不是。
西府的人受制于刘氏淫威,不敢说话,东府可巴不得看西府的笑话呢!
……
海棠院。
刘氏听闻温锦回来,却不拜她,先去了白鹿书斋。
“这蠢货如今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反了她了!”
刘氏冷笑着命人请温老爷回来。
温靖得信儿,回来得很快。
因为他心中很忐忑。
六年来,怀王一直与他不和。
从未把他当“岳父”不说,甚至因为这层关系,稍微不顺心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即便他在京都放话“断绝父女关系”,也未能改善怀王对他的态度。
有人提点他说,怀王娶他家的“黑胖丑”,假意和他“结仇”,是为了打消太子党的忌惮。
温靖却丝毫不敢大意。
他摸不清怀王的意思,急匆匆回来,谁知却没见着温锦,“你不是说,怀王送了她回来?”
刘氏拿帕子沾着眼泪,委委屈屈道:“茶水都放凉了,也不见她过来。妾身对她再好,到底只是个继母。入不得怀王妃的眼……”
温靖闻言,勃然大怒:“六年不见,规矩都忘到狗肚子里了?让她滚过来!”
刘氏垂眸抹泪,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温锦还没到,东府的婆子却先到了。
“禀告二老爷,这事儿原本不该东府多嘴……可二少爷若只是在西府闹腾也就罢了,怎么追姑娘,都追到东府去了?”
“光天化日,这般调戏小姑娘,实在荒唐!若是叫御史大夫听说了,在朝上参二老爷一本‘教子无方’,二老爷脸上无光,我们伯爷都跟着丢脸!”
东府的婆子,神色倨傲,语气严厉。哪里像个奴仆?倒像是温大爷亲临。
温靖何曾受过这种气?
他在外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巴结着。
回到家里,却被一个内院婆子这么数落。
他当即就要气疯了。
他红着眼睛盯着刘氏,“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那个逆子呢?若真有这种事,看我今日不打断他的腿!”
刘氏吓了一跳,“嬷嬷怕是搞错了吧?”
婆子轻哼一声,“老奴老眼昏花,倒是希望看错了。只可惜呀,东府瞧见的人多。”
“还请二老爷,好好管教二少爷!”
婆子翻着白眼离开。
“那姑娘是谁呀?家里哪有什么姑娘?”刘氏说完,眼皮子猛地一跳。
正在这时,女孩子温婉的声音传来。
“女儿温锦,给母亲请安。”
“滚进来!”温靖怒喝。
儿子、女儿,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不知爹爹也在,女儿给爹爹请安。”温锦进门,福身行礼。
她此时已经去掉口罩,头发仍旧散着。
她低头垂目,绸缎般的青丝垂在脸颊旁,秀发半遮脸颊,显得她温柔又娴静。
温靖和刘氏,却是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身段儿窈窕,行礼规矩优雅的……是温锦?
“你……”温靖惊得说不出话来。
“六年未曾回娘家,是女儿不孝。不过事出有因,盼望爹爹体恤……王爷对外说,将女儿软禁。其实悄悄请了大夫,给女儿看病。”
“女儿先前又黑又胖,脸上不停的冒痤疮……是饮食不洁,体内积毒导致。经太医秘密调理,肃清毒素,女儿这才好了,如假包换!”
温锦缓缓抬起头来。
温靖神色一震,继而是铺天盖地的欢喜!
那人说的是真的!
原来怀王真是假装“结仇”!
他的女儿如此貌美,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怀王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与他相反,刘氏见状,脸色煞白,差点儿滑坐到地上去。
她稳了稳心神,故作镇静道:“你怎么披头散发,还穿男人衣裳?你好容易回来,不来拜见父母,跑去哪里了?”
温锦淡淡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被她看的心惊。
“王爷不希望女儿回府这件事,被外人知晓。所以女儿才这么打扮。”
“女儿听说爹爹不在府上。就先去探望了大哥,装作是大哥的朋友。”
“女儿并非故意来迟……是过来的路上,遇见了二弟。二弟不信我是温锦,硬要……讨我做小老婆。”
温锦说完,似笑非笑看着刘氏。
刘氏心惊肉跳。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下人在门外禀报。
温锦说:“不如我回避一下,爹爹看二弟怎么说。”
温靖点头。
温锦躲进了套间。
“爹,您得给儿子做主啊!呜呜,儿子在自家院内被人打了!”
温长枫进来就哭嚎道。
刘氏拼命朝他眨眼。
“阿娘,您眼皮抽筋了吗?”
刘氏:“……”
“你少惯着他!”温靖厉喝一声,又看向儿子,“你被谁打了?”
“一个小女子……不是,一个小公子!”
温长枫说了一半,急忙改口。
“可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长相漂亮的女子?”温靖问。
“爹怎么知道?”温长枫惊愕。
“她还放肆说,是你姐姐?”
“可不是嘛!我哪有姐姐?”
温靖呵地一笑,“不如爹做主,让她给你做小老婆?”
“那太好了!多谢爹爹!”
“我打死你个畜生!她是你姐姐温锦!我温家怎么就生了你个丢脸玩意儿!”
“你还敢调戏自己姐姐?丢脸丢到东府去!让东府一个婆子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今日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不是你爹!”
温靖抓住温长枫的衣领,又是耳光又是拳头。
“爹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温锦啊!温锦又胖又丑,她怎么可能是温锦呢?”
“阿娘,救我啊!爹要打死我了!”
刘氏见状,扑上去拦。
温靖正在气头儿上,连她也打。
“来,你打,你打死我们母子俩!怎么她一回来,咱们就家宅不宁?”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克咱们呢!”
刘氏护着儿子,哭嚎着给温锦“上眼药”。
温锦坦坦荡荡从套间里走出来,神色淡漠道,“这里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这是王爷让我给爹带的礼物,女儿告辞。”
她放下盒子,说走就走。
这群下人从书房退走。
不多会儿,就有人轻轻敲响了梧桐院的后门。
“禀王妃,王爷今日怀疑了,叫了奴才们去问话……不过王妃放心,奴才们什么都没说。王妃大恩,奴才们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不会出卖您!”婆子从门缝里低声说。
温锦轻笑,“多谢常嬷嬷。常叔的腿好了吗?冬病夏治,如今正是根治腿疼的好时候。”
“这两贴膏药,给常叔贴上,一贴半个月。两贴就能彻底治好了。”
常婆子千恩万谢,“王妃真是菩萨心肠。没人看得起我们这些卑贱奴才,王妃却给我们治病,开药。若不是王妃,我家小孙儿三年前就……没了。王妃大恩大德,老婆子我这辈子也还不起,下辈子给王妃当牛做马……”
“常嬷嬷别这么说。若不是你们照应,我也活不下去。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谁还看不起谁呀?”
温锦声音温柔,听得常婆子心中熨帖。
常婆子又问了温锦,可有什么需要带的?
王爷不叫他们照顾王妃?
他们偏要偷偷往这院儿送东西!王爷心盲,但苍天有眼!
“王妃好人,必有好报!”常婆子连连道谢,悄悄离去。
次日一大早。
侧妃宋诗雨带着好些奇珍异宝,大摇大摆地回了娘家。
三日回门,原本是正妃才有的待遇。
但谁叫王爷宠她呢?
她不但要回门,还要大张旗鼓的回!
温锦嫁妆里那些好东西,正好可以给她撑场面!
让她家里的姐妹、堂姐妹、婶母姨娘们也都好好开开眼界!
她们不是阴阳怪气地说,王府侧妃,说白了也是妾吗?
让她们睁开眼看看,她这妾有多威风!
想到她们艳羡嫉妒的目光,宋诗雨就激动得浑身发颤。
萧昱辰没随她去宋家。
他在府上等着表弟沈淮上门。
过几日是他外祖母沈老夫人的寿辰,沈淮今日前来给他送请帖。
沈淮一来,就好奇问道,“你府上下人都在嘀咕什么呢?”
“怎么说你挪用了王妃的嫁妆?表兄你……不至于吧?”
萧昱辰脸面一僵,气顶得肺疼。
沈淮好笑道:“你有食邑,封地,赏赐不断,怎么会缺钱?”
“莫非是养得红颜知己太多了?若是手头紧,表弟支援你些。用女人的嫁妆,脸上无光啊?”
萧昱辰猛地一咳,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莫说我没养!我就是养了,还能养不起?你必是听错了!”
萧昱辰把季风叫进来,“你去问问,我昨日就见府上下人不对劲儿。什么挪用嫁妆?温氏又在耍什么花招?!”
季风很快问清楚,回来复命。
“回禀王爷。昨日管家叫人把王妃的嫁妆抬去梧桐院。王妃大开院门,敞开所有嫁妆,任凭下人随意拿取。”
“下人们进去一看……那一百二十台嫁妆,尽是些破布、旧木头,什么珊瑚珠宝,都是石头……”
“下人们都说,也不知是当年的温家糊弄了王府,还是王爷您……”
季风不敢说下去了。
沈淮深思片刻,却在一旁笑起来,“温靖还没这个胆子糊弄怀王府。这是被谁给调了包吧?”
“王妃这法子也是妙。表哥不介意我去梧桐院看看热闹吧?”
萧昱辰冷哼一声,“你若有兴趣就去看,我才不介意!”
话一说完,他猛地想起,温锦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又黑又丑又笨拙的大胖子。
那玲珑的身段,挺拔的气质,娉娉婷婷,现在一闭眼,还在他脑子里晃……
沈淮在京都,可素有风流之名,若叫他看见……
他心里猛地一沉,还没想清楚,他就拽回沈淮。
“她粗鄙不堪,你还是别看了!”萧昱辰沉着脸说,“叫管家来!”
萧昱辰的脸,今日在梧桐院算是丢尽了。
他沉着脸回到汀兰院。
一屋子下人紧张得喘不过气。
宋诗雨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想试探,又怕自露马脚。
“这丫鬟,是你自己处理了?还是本王给你处理了?”萧昱辰面无表情地问。
宋诗雨心里一沉,王爷还是怀疑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紫菱,你这丫鬟私自行事,胆大妄为!我身边是容不得你了!”
丫鬟默默看了她一眼,缓缓跪下。
紫菱是家生子,从小看惯了“弃车保帅”的戏码,倒也不算意外,只是难免心冷。
“你去宋家的庄子上,做个粗使丫鬟吧!”
丫鬟还没谢恩。
萧昱辰就冷笑道:“雨儿还真是仁慈。主子过于仁义,赏罚不明,也难怪奴大欺主。”
宋诗雨脸色一白。
这是对她的处理不满意了。
她心中越发恨温锦,紫菱是她最得力的丫鬟,会些拳脚功夫。留在内宅后院,大有用处。
把紫菱发配到庄子上,她已经够心痛了。
“这丫鬟打小随我一起长大,虽是奴才,却情同姐妹。今***犯了糊涂,妾身却不落忍……”
宋诗雨拿帕子沾着泪求情。
萧昱辰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的丫鬟,你说了算。约束好了你的人,没事别去梧桐院。”
说完,他就走了。
宋诗雨赔了夫人又折兵,气不打一处来。
她抓起桌上的茶盏……
“侧妃,这是最后一套琉璃盏了!”
琉璃盏极其华美金贵,昨儿个她已经摔碎了三盏。
宋诗雨气得把茶盏掼在桌案上。
萧昱辰本是要去校场。
但他眼前却一直浮现温锦母子两个,粗布麻衣,被满院子的恶仆围攻的场面。
“本王才不可怜她。牙尖嘴利,她才不会吃亏……本王可怜的是那孩子。”
“也不知这毒妇,这会儿会如何教坏那孩子!”
萧昱辰觉得,温锦定会对那孩子说他坏话。
不知为何,他竟莫名在意自己在那孩子心中的形象。
待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梁上君子”,竟悄悄摸进了梧桐院。
“阿娘,我错了,你打我吧……”温钰的声音带着哽咽。
萧昱辰着急,当即就要往里走。
“错哪儿了?”温锦不急不慢。
“我不该跑出去玩儿,给阿娘惹了祸事。”
“这你就说错了。今日的祸事不是你惹来的,是她故意找上门。人有争夺之心,就会害怕。她害怕了,才会上门挑衅。我们不怕,所以,随她怎么蹦跶。”她语调有些慵懒,带着漫不经心。
萧昱辰在外,竖起耳朵。
“阿娘不怪我?”温钰打蔫儿的声音,又恢复了活力。
“你没做错事,我怪你什么?”温锦笑道,“如果下次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不叫人随意欺负了你,我就奖励你……红烧锦鲤怎么样?”
萧昱辰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锦鲤格外硕大美丽,乃是蜀州太守,不远千里进贡来的,为了保鲜保活,大费周折才送到京都。
只有宫里的太湖才有,父皇恩宠他,赏他了十几尾,专供观赏,她竟要红烧?
“那怀王爷也太坏太糊涂了!我们不要住在怀王府了!”温钰说道。
萧昱辰立马把耳朵贴近窗户。
他倒要听听,这毒妇会如何编排他!
“人非圣贤,难免有一叶障目的时候。”温锦说,“如果我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帮谁?”
“我当然帮阿娘!”
“对呀,他也一样。那侧妃是他新娶的娇妻,他自然会偏帮侧妃。但你瞧最后,他知道自己理亏,不是带着侧妃走了吗?这就算认错了。一个大男人,又是堂堂王爷,有认错的胸怀,就可以称之为大丈夫。”
萧昱辰浑身一震,深深地愣住。
紧接着,他脸上热辣辣的,今日竟是他,小人之心了。
六年不见,这温锦,倒叫他刮目相看。
“姑母何时吩咐你沏茶?我怎么不知道?”温钰问。
“王妃以前吩咐婢子的呀,小公子可能忘了……你只要记得,这是王妃对王爷的心意就行。”素素冲他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我送进去?你自己不送?”温钰问。
“王爷喜欢你,你去送茶,王爷会觉得你懂事,也会觉得王妃是真用心。”素素一脸认真。
“哦……”温钰拉长声音点点头。
素素欢欢喜喜地把茶盏交给温钰。
温钰低头嗅了嗅那茶,神色莫名地看了素素一眼。
“快去吧!”素素哄他道。
温钰没作声,端着茶盏就往上房去了。
萧昱辰正沉着脸,看着温锦,“你是怎么打算的?”
冷不丁地瞧见温钰进来,他脸色缓和了许多。
“钰儿,你去外头玩儿,我同你姑母说话呢。”
温钰把杯盏放在他面前,“我也有话想对您说。”
“钰儿想说什么?”
“您送来的丫鬟不好。”温钰说。
萧昱辰猛地看了眼温锦,又转向温钰。
“你为何说她不好?她欺负你了?”
“她教我撒谎。可我不想撒谎。”温钰道。
“她教你撒什么谎?”萧昱辰脸色严肃起来。
“明明是她沏的茶,她却说是姑母叫她沏的。”温钰小脸儿严肃且疑惑,“她还说,这样王爷会更喜欢姑母。撒谎怎么会招人喜欢呢?”
“姑母说,为了讨得别人喜欢,委屈自己做事,一定会积累怨气。需要用讨好维持的关系,也不是真正的好关系。”
温钰这番话,叫萧昱辰都微微一震。
这是温锦教他的?温锦能有这样的见识?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好茶呀?茶里明明加了料。”温钰这话,如同一道惊雷。
萧昱辰面色一惊,低头嗅那茶。
除了茶香,他什么也没嗅出来,怎么说加了料呢?
“你瞧见了?”萧昱辰问。
“我不用看见,闻都闻出来了,有药味儿。”温钰说。
萧昱辰却没太信这话,他从小习武,六觉敏锐于常人。
他都没嗅出药味儿,一个五岁多的小孩儿嘛……
温锦端过那茶,轻轻一嗅。
她哼笑一声,“我叫她沏的茶?好计谋。”
“钰儿,你去前后院儿,把这会儿不当值的下人都喊过来。”温锦说。
温钰答应一声,就往外跑。
“你这是要……”
“我请王爷看场戏,如何?”温锦笑问。
萧昱辰迟疑地点点头,温锦的医术,他已经见识过了。难道这茶真的有问题?
不多会儿,寂静的梧桐院里,就站满了人。
温锦第一次知道,王府竟然有这么多的下人……还只是这会儿不当值的。
这真是“朱门酒肉臭”啊。
“戏要开始了。”
温锦端着茶盏来到院中。
她叫常婆子等人在院子里挂起了灯笼,天色已晚,梧桐院却是罕有的明亮热闹。
“素素,你说这茶,是我叫你沏来,奉给王爷的?”温锦当众问道。
素素被人从耳房里喊出来,忽见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她懵了。
“是,是啊……”
“用罢晚膳,你就从梧桐院出去了。一直到王爷来,你都不在院内,我何时吩咐你沏茶?”温锦问。
素素脸唰地一白,她眼珠子骨碌直转。
这是东窗事发了吗?
也不对啊?那茶,还在王妃手里,王爷并没有喝……
“是,奴才们都可以作证,黄昏时候,就见素素在外头跟人闲聊!”
“她还到处议论主子的是非!说来了梧桐院,干得都是粗活儿,快要累死了!”
常婆子等人高呼着作证。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素素脸色更差。
“小姐虽然没有吩咐,但这也是下人当做的,婢子只是尽本分。”素素硬着头皮说。
“哦?尽本分?”温锦点头,“这么说来,沏茶是你自己的主意喽?”
素素猛地抬头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道:“是……可婢子也是替小姐着想。王爷都来了,怎可不上好茶呢?婢子一心为小姐着想啊!”
她情真意切,既表了自己的忠心,又暗指温锦不懂礼数。
王爷来了,连茶都不给上!
围观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是这个礼,也没错啊……”
温锦平静地点点头。
“你自作主张,尽了丫鬟的本分,考虑到主子没考虑到的礼节。是个忠仆。”
“谢小姐……”
素素松了口气。
“但我听说,你到处搬弄是非,说梧桐院的活儿又脏又累,每日累得你腰酸背痛,你有生之年,从未干过这么重,这么脏累的活儿……”
“你不用着急解释。不论是养花种菜,施肥浇水,这些农活儿确实累。但我当这些是锻炼身体,是修身养性,是体会百姓生活的怡情趣事。”
“我乐在其中,但我不勉强你必须接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主仆也是这样。”
“你喝了这杯茶,也算是敬你我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温锦说完,端起茶盏,送到素素面前。
素素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竟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茶……她怎么能喝?她怎么敢喝?
“小姐,小姐别赶婢子走!婢子伺候您,婢子不嫌累,婢子再也不抱怨了!婢子不走!”素素哭叫道。
温锦脸色一沉。
“这是主子赏你的茶,你不接?”
她冷下脸来,那种气势威严,霎时四散,满院子的人都被镇住,寂寂无声。
“我只问你,这茶,你喝,还是不喝?”
温锦声音不大,但却能叫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长者赐,不敢辞。何况是主子的赏赐?”萧昱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院子里的众人,不由吸了口气,更是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
原来王爷真的在啊?
素素抖着手,正要接过茶盏。
“抖得这么厉害,再给端洒了。”温锦抬头看了眼,“来个王爷身边手稳之人,伺候这丫鬟。”
温锦话音落地,就有后院儿的一个丫鬟站出来。
“婢子是王府的丫鬟,愿为王妃效力。”丫鬟冲温锦一笑,上前接过茶杯,直接端到素素嘴边。
素素骑虎难下,只得张开嘴,就着自己的眼泪,咕咚咕咚把茶喝了。
“这可是你为王爷沏的好茶。”温锦笑问,“茶香吗?好喝吗?”
“好……好茶。”素素伏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温锦缓缓说道:“六年前,我刚嫁入王府的时候,把你当作娘家的亲姐姐一般。”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以为,你是我可以依赖的……”
温锦闻声回头。
只见一瘦削,贼眉鼠眼的男人,捏着一只锦绣荷包,玩儿命的跑。
后面几个锦衣公子,指着他又喊又追。
“站这儿别动。”温锦把儿子推到路边。
她往前一站,趁那男子飞跑而来时,猛地伸腿一绊。
“啊——”男人惊叫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他爬起来还想跑。
温锦飞踹一脚,将他踹趴,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猛地一拽。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
她把贼的胳膊关节给卸了。
“嗷嗷嗷……疼,疼死了……”男人吱哇乱叫。
几个锦衣公子终于跑上前来,摁住了小贼。
“多谢公子……”沈淮抱拳道谢。
可他一扭脸儿,哪儿还有温锦的影儿。
“做好事不留名,真是大侠风范!”
“刚才那位公子,看起来很年轻,动作却是干脆漂亮!”
“就这么一绊,一踹,一拉……高手啊!”
与沈淮同行的人,纷纷模仿温锦那一瞬间,行云流水,潇洒炫酷的动作。
周围的吃瓜群众,甚至没反应过来,温锦就已经解决问题,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厉害啊!那位小哥儿好飒!”众人后知后觉的拍巴掌夸赞。
沈淮拿回自己的荷包,检查了里头的东西。
他举目扫过人群,颇有些遗憾的长叹,“追回东西是万幸,但若能结识刚才那位侠客,更是万万幸。”
温锦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她领着儿子东逛西逛,儿子看得是热闹,她看的却是商机。
六年了,她试过了各种办法……既然回不去现代,那就得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
两人逛了大半天,都饿了。
温钰指着西市最大的酒楼,“姑母,去那儿吃!”
温锦领着儿子拾阶而上。
没想到却被店小二挡在了门外头,“对不起,客满了!”
温锦扫了一眼,“那不还有空桌吗?”
“那已经预定出去了。我们仙客来,得提前预订才有座儿。”小二抬着下巴,带着几分倨傲。
“不知这规矩。我们就俩人,拼个桌也行。”温锦好声好气。
小二神色傲慢,“不拼桌,您去别地儿吧!”
温锦母子还没走。
旁边又来了一拨食客,一行五六人,有马车有仆婢,打扮得雍容华贵,行走间环佩叮当作响。
“有位置吗?”
“有有有!客官里面请!”小二立刻换了副热情的面孔。
温钰见状愤愤不平,“他怎么这样?!”
温锦笑着摇摇头,“浅薄之人看人,只看外表。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她拉着温钰正要走。
沈淮忽然翻身下马,疾步冲上前来,“果真是你!公子,受我一拜!”
温锦愣了愣,这人谁呀?
“公子路见不平,拔‘腿’相助。我都没来得及道谢,你就走了。”沈淮拿出荷包,激动地解释,“今日我请客,公子万万不要推拒。”
沈淮说什么都要请她吃饭。
真饿了,温锦婉拒不了,也就不再客套。
门口的店小二瞧见宣王世子,毕恭毕敬地把人请上二楼雅间,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打颤……完了,他完了!
落座之后。
沈淮盯着温锦看了一眼,忽而脸腾地一红。
“出手那么厉害,没想到竟是位小姐,沈某眼拙。”
温锦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看出来的?我扮得不像吗?”
沈淮忍俊不禁,“很像。但沈某家里姐妹多,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既然被拆穿,温锦也不装了,反正待会儿还要吃饭,她伸手取下口罩。
沈淮的视线不经意掠过她的脸,他瞳孔一震,心头咚咚……如小鹿乱撞。
女孩子皮肤白皙细腻,莹润生光,挺翘的鼻梁,圆润可爱的鼻头,樱桃般润泽的嘴唇……
原以为她的眼睛清澈灵动,波光潋滟,已是极美。窥见全貌,才晓得他以前留恋的花丛……全是庸脂俗粉。
女孩子长得如此妩媚动人,偏偏还透着一股干净爽利的英气。叫人盯着她看,都觉得是亵渎,唐突了佳人。
萧昱辰也来仙客来酒楼赴宴。
他经过二楼雅间,眼皮子猛地一跳,侧目看去……
他的心,猛地揪起!
温锦捏着手里的嫁妆单子,再看看箱笼里的那些货色。
她目光犀利地看向管家,“你确定,这就是我的嫁妆?没有弄错?”
管家心虚,面纱后的锐利的目光,似乎让他无从遁形。
但王妃从进府的那一天起,就被王爷嫌恶。她凭什么跟侧妃斗呢?
管家拱了拱手,“就是这些,王妃慢慢清点吧。”
管家一挥手,把带来的人,全都撤走了,只留下满院子破旧寒酸的箱笼。
嫁妆单子上的罕有香品,都换成了市面上最便宜廉价的劣质香。
上好的云锦、蜀锦也都换成了做工粗糙,染色不均的廉价布料。
珍珠玛瑙就更夸张了,竟然换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子儿?
“这是当我瞎啊?”
温锦轻笑,“想玩儿?那就玩玩呗!”
“温钰,研墨写大字!”
温锦招呼儿子,她说,他写。
不多会儿,梧桐院院门敞开,门口赫然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告示。
“承蒙王爷不弃,多谢诸亲照顾。今日王爷送来当年嫁妆,愿与众亲同乐。大门敞开,请诸亲随意拿取。”
温钰小小年纪,大字写得倒是工工整整。
为了不做这个时代的“文盲”,温锦曾托关系,叫人买了好多本启蒙书籍,以及有趣的闲谈怪志小说,拿来和儿子一起识字。
萧昱辰把她关在这里六年,仅凭她自己耕地种菜,哪能满足生活所需?
其实,她有她的办法……
温锦抚着肩头,那里有一个莲花胎记。
穿越前便有,但那会儿胎记很浅,淡粉色,隐约能看出莲花的形状。
没想到胎记和她一起穿越了。而且变得非常明显,像是工笔在她肩头勾勒的水墨画。
这个莲花胎记里,藏着她最大的秘密!
“阿娘,他们来了。”温钰小声说。
温锦笑了,“等着吧,让子弹飞一会儿。”
母子俩呆在屋子里,一个读书,一个练字,岁月静好。
院子里静谧,一开始没人敢进。
但众人又耐不住好奇,当年温锦嫁进王府,一百二十抬嫁妆,可是惊艳了整个京都,叫多少小娘子、小公子羡慕得直流口水?
如今王妃竟大方的邀众人随意拿取?咱就是不拿,看看、开开眼界总行吧?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萧昱辰从校场回来时,就见家中下人,神色古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瞧见他,下人们立刻眼神躲闪,就连行礼问安,都显得敷衍。
更有甚者,甚至躲着他走?
萧昱辰问宿卫季风,“府上有人苛待下人?”
“王爷虽严厉,但向来赏罚分明,不曾听闻苛待之事。”季风忙说。
“这个月的月钱,拖欠没发?”萧昱辰又问。
“发了呀!”季风说,“因迎娶侧妃的大喜,不但提前发了,还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呢!”
萧昱辰哦了声,“那是本王多心了?”
“王爷可要去汀兰院?”季风问。
萧昱辰眸色清淡,“不去了。”
他直接去了书房,满桌子硬菜他都没看,独宠那盘“凉拌胡瓜”。
“嗯?味儿不对!”萧昱辰尝了一口,就搁下筷子。
伺候之人见他脸色不悦,小心翼翼上前,“这道菜不合王爷口味?”
“胡瓜就不是这个味儿!你们竟敢以次充好,愚弄本王!好大的胆子!”萧昱辰猛地一拍桌子。
伺候之人呼呼啦啦全跪下了。
就连厨房的厨子都被揪了过来。
“冤枉啊王爷!这是庄子上今日新送来的胡瓜,水灵灵的,做菜之前,花儿都没蔫儿呢!”
“这胡瓜是番邦进贡的种苗,上等的品种。奴才们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以次充好,欺瞒王爷呀!”
上到宫里赐的御厨,下到烧火丫头,都这么说。
这回轮到萧昱辰纳闷儿了,难道他在梧桐院吃的,不是胡瓜?
想起上次温锦准备的夜宵,他怎么忽然有点儿想去梧桐院蹭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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