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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最新热门小说

主角 薛沁秦东方

总裁寒门阔少

“丫丫吃,乖,妈妈不饿。”薛沁颤手摸了摸女儿头发枯黄的小脑袋,被一股辛酸梗住了喉。想到自己的荒唐爱情。不堪的丈夫和婚姻……她的心碎了。是被秦东方亲手揉碎的!“你...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

寒门阔少 著  薛沁秦东方  30.75 千字发布时间:2025-01-01 11:5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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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吃,乖,妈妈不饿。”薛沁颤手摸了摸女儿头发枯黄的小脑袋,被一股辛酸梗住了喉。想到自己的荒唐爱情。不堪的丈夫和婚姻……她的心碎了。是被秦东方亲手揉碎的!“你...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

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最新热门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想到那个把薛沁和丫丫拐卖至死的女人,事后竟成功潜逃了……秦东方又一次气的浑身颤抖。今天我必须亲手给妻女报仇,以泄前世今生的心头之恨!“你说什么?能给我弄个老婆?...

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沁秦东方的其他类型小说《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寒门阔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那个把薛沁和丫丫拐卖至死的女人,事后竟成功潜逃了……秦东方又一次气的浑身颤抖。今天我必须亲手给妻女报仇,以泄前世今生的心头之恨!“你说什么?能给我弄个老婆?!”刚才还摆出一副人间清醒模样的歪嘴司机,顿时双眼冒光。自从第二任刁蛮媳妇,被这暴脾气老哥打跑之后,他已经单身许久了。但因为赵歪嘴的风评不好,家乡女人都不敢嫁给他……“嗯!”秦东方郑重点头。时间紧迫,人命关天!现在却没有手机和110。秦东方来不及报案录口供,只能单枪匹马去营救妻儿了!“好啊!她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司机快速行驶着,激动抬高了嗓门。接着又摸出一包彩蝶牌香烟,递给秦东方,“请抽烟!”热心老光棍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焦黄色烂牙。与秦东方洁白整齐的牙齿,形成了鲜明对比。...

《再来一次,我把坏人给拐了全文》精彩片段


想到那个把薛沁和丫丫拐卖至死的女人,事后竟成功潜逃了……

秦东方又一次气的浑身颤抖。

今天我必须亲手给妻女报仇,以泄前世今生的心头之恨!

“你说什么?能给我弄个老婆?!”

刚才还摆出一副人间清醒模样的歪嘴司机,顿时双眼冒光。

自从第二任刁蛮媳妇,被这暴脾气老哥打跑之后,他已经单身许久了。

但因为赵歪嘴的风评不好,家乡女人都不敢嫁给他……

“嗯!”秦东方郑重点头。

时间紧迫,人命关天!

现在却没有手机和110。

秦东方来不及报案录口供,只能单枪匹马去营救妻儿了!

“好啊!她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司机快速行驶着,激动抬高了嗓门。

接着又摸出一包彩蝶牌香烟,递给秦东方,“请抽烟!”

热心老光棍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焦黄色烂牙。

与秦东方洁白整齐的牙齿,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东方接过烟盒抽出一支,颤抖着手用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

就一边回忆着那个女人贩子的事后通缉照,一边对其貌不扬的司机信口介绍起来。

“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姐,大概30出头,长相还可以。”

“30来岁?比我小一二十嘞!”司机精神大振。

“但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秦东方咬着后槽牙,半真半假道。

“她不光水性杨花,和丈夫离了婚,为捞钱还拐卖过人家的老婆孩子!”

“啊?那娘们儿是个人贩子?!”老光棍吃了一惊。

“对!所以她父母和我们这些亲戚,正合计着把她卖得远远的,别再恶心亲属们了!”

“成啊兄弟!我家离这边千把里呢!弄回去之后,老哥保证会锁好那坏女人!”

“娘的,水性杨花,还敢拐卖人家的妻儿!我收回家折腾她不光能传宗接代,也是在为民除害嘞!”歪嘴司机说的义愤填膺。

“小兄弟,你们想把她换多少钱?”老男人迫不及待,却又怕买不起。

他替车主辛苦跑一个月运输,只能赚几十块钱,积蓄不多啊!

满心牵挂着妻女安危的秦东方,随口回道:“180块怎么样?”

他已经知道司机老哥也是打工的,又被前两任妻子卷走了财产,没啥大钱。

“180?”赵歪嘴瞪眼一惊。

这价格很实惠啊!

三十来岁还颇有姿色的女人,正常价得千把块了吧?!

这个年代虽然民风淳朴。

但因为没有监控和网络,破案率低,团伙式流窜作案的人贩子很是猖狂!

他们不仅拐卖女性,甚至敢在偏僻处抢娃……

而这时的法律还不健全,一些农村单身汉买老婆的事不足为奇。

秦东方认真点头道:“嗯,就180块!我只是象征性收大哥点钱,主要想惩罚那个女人贩子,也为了报答你今天的热心相助。”

“成!谢谢……太谢谢兄弟了!”

歪嘴司机快感动哭了。

“幸好我这次出来啊,替车主要回了一笔货款,那就先挪用180!”

但就在他俩朝着夏州市驾车狂奔时。

薛沁和女儿已经面临险境了!

刚才薛沁在市区火车站排队购票,却被人偷走了针织小钱包……

此刻她身背一个破行囊,怀里抱着女儿,正伤心无助站在售票大厅里,急的掉眼泪。

“这位漂亮妹妹,你怎么了?”

一个30多岁的长裙烫发头女人,走过来询问道。

听说了薛沁的遭遇后,打扮洋气的大波浪女人很同情她。

“你要回江南市娘家,钱包被偷了啊?巧了,我也要去江南看望姥姥!”

“咱们算是同乡啊,放心妹妹,今天姐一定帮你们母女俩回到江南市!”

走南闯北的烫发女,当即用江南口音热心道。

“但我今天出门时带的钱少,不够再帮你买一张车票了,先随姐姐去家里拿钱吧,离这不远!”

薛沁已经3年没回过娘家,烫发女亲切的乡音,瞬间瓦解了她那一丝警惕……

心思单纯的薛沁含泪道谢,就这样被骗出了火车站。

女人又从自己的时髦挎包里,掏出两块用油纸裹着的烙饼,望着丫丫故作怜爱道: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面黄肌瘦的,饿了吧孩子?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巴垫巴。”

薛沁眼含着热泪鞠躬道:“谢谢您,大姐!”

见推辞不掉,她红着脸接过其中一张油亮亮的葱香烙饼,递给了饥肠辘辘的女儿。

“太感谢姐了!我一回到江南,就让家里人加倍还您的车票钱!”

“姨姨真好!谢谢姨!呜呜……”吃上了白面葱油饼的小丫丫,只觉得满嘴香喷喷的,直接幸福感动哭了。

但她刚狼吞虎咽了两口,就含泪把烙饼递向了薛沁,“麻麻七!你从昨天都没七饭呢!”

“丫丫吃,乖,妈妈不饿。”

薛沁颤手摸了摸女儿头发枯黄的小脑袋,被一股辛酸梗住了喉。

想到自己的荒唐爱情。

不堪的丈夫和婚姻……

她的心碎了。

是被秦东方亲手揉碎的!

“你也吃几口吧妹妹,这身材长相,啧啧,不愧是大城市走出来的美女!”

烫发女人惊艳打量着薛沁,把另一份烙饼塞到了她手上,“但就是和你女儿一样,偏瘦了点。”

“啊……不用!”

“拿着,吃!”

“这……谢谢姐!”

薛沁的瓜子脸窘得通红,心里涌满了对烫发女人的感激。

手中的烙饼撒了层芝麻,轻咬一口,外焦里嫩,葱香味溢满了口腔……

她却吃得五味杂陈,心酸不已。

黯淡美眸中涌出了泪花……

烫发女扯起丫丫干巴巴的小手,领着母女俩坐上了一辆带蓬的小三轮。

女人和薛沁边走边聊……

不知不觉间,机动三轮车就开出了市区。

外面越来越安静,道路也变得颠簸起来。

薛沁掀开车厢后头的布帘一看。

却愕然发现,她们来到了一片远离城镇的荒郊野外!

眼前布满了老建筑的废墟,四周皆是山林,而不见人烟。

“姐姐你……怎么住这里呀?”薛沁不由得心生警惕。

但已经晚了。

“麻麻~我,想费觉觉……”已经啃了半张饼的丫丫,小脸红扑扑,忽然感觉困意袭来。

“孩子随你坐一路车从家里出来,也够累的!”女人不回答薛沁的问话,而是把丫丫搂进了怀里。

前行不远,三轮车终于在一幢两层危楼前停下。

薛沁打量着荒凉的四周,一颗心骤然悬了起来。

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废弃矿厂,布满了残垣断壁。

“喂!姐姐……你还我女儿……”

见丫丫被烫发女抱走了,薛沁的心里猛一咯噔,急忙追着她喊。

却感到双腿发软,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时。

一个戴蛤蟆镜的小胡子壮汉,从那栋破败不堪的两层小楼上,叼着烟走了过来。

当看到身姿曼妙、五官精致的薛沁……

他顿时张大了嘴巴,豪华过滤嘴香烟掉落在地。

“厉害啊梅姐,竟然弄到个仙女似的顶尖货!”

“趁大哥还没看见,我得先快活快活!这细皮嫩肉的苗条美女,真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

小胡子咽着口水,邪笑间就想把薛沁扛上楼去……


听了这泼妇的粗鄙之言,薛沁羞愤的俏脸通红。

“你……你怎么骂人啊?”

“骂人?呵呵!少给老娘扮清纯,你进城接客时穿着连衣裙高跟鞋,一回到家就换上了这身可怜兮兮的衣服,可真能装啊!”

马艳梅已经根据她沿路打听到的消息,把薛沁想象成了一个干特殊行业的美女。

要不然的话。

指望她家那个游手好闲、负债累累的秦东方,猴年马月也不可能买得起自行车,和她们母女俩今天穿的名牌衣服啊!

“你……你血口喷人!”薛沁羞怒不已,眼中已经噙着屈辱的泪花。

“少他妈废话,你就说还不还账吧?敢不还钱,我现在就去沿街吆喝你!”马艳梅双手叉腰,冷冷威胁道。

薛沁直接气哭了。

却根本拿不出一毛钱来!

秦东方今天给她那些钱,全都用来给婆婆小姑子买布料和还账了啊……

见薛沁拿不出钱来,母夜叉当然不依。

她转头一指院里那辆凤凰自行车,霸蛮沉吼道:

“没钱是吧?那我把你家的洋车子推走抵债!”

薛沁大惊失色,急忙拖着哭腔上前阻拦:

“啊……不行大姐!那不是我家的车,是借别人的呀!您缓几天好吗……”

“不好!你们又是骑洋车又是买名贵衣服的,却让老娘这个债主受穷?滚开吧你,小浪蹄子!”

马艳梅伸出她的粗胳膊,直接把纤弱的薛沁推倒在地。

薛沁身上的旧伤被磕碰到,一时间又羞又气又疼。

耻辱的眼泪,顺着她光洁的瓜子脸悄然滑落……

“等你卖够了那18块钱,再来我家赎车子吧!”

马艳梅转头阴冷一笑,推着自行车就走。

“不要啊,我求求你……”

薛沁跌坐在地上,流下了绝望无助的泪水。

一抬头却发现,秦东方已经阴着脸站到了院门口!

“你找死呢?!”

秦东方咬牙怒骂着,一步步朝马艳梅走来。

“你……你想咋?还不上我家男人的钱,老娘就要推走这辆车!”

见秦东方的眸子里怒焰燃烧,胖女人也有点露怯了。

“先把车放下!你刚才骂谁是出去卖的?”

秦东方一把夺过学姐白丽萍的自行车,重新支在了墙边。

这才转身来到马艳梅跟前。

“啪!”

一巴掌扇到她的胖脸上,直接把母夜叉拍翻在地。

“啊……”

跋扈女人的惨叫和薛沁的惊呼,同时传了出来。

薛沁瞪大含泪的双眼,一颗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上!

坏了……

秦混子敢打这个泼辣女人,这下闯大祸了!

“哎哟东方!大狗弟妹,你们俩怎么斗上了……”

隔壁邻居急忙跑来劝架,并弯腰扶起了娇躯颤抖的薛沁。

一直站在马路边的何大狗,这时也瞪眼握拳奔了过来。

“嘶……哎哟!何大狗你个挨千刀的怂种,这时候才来!”

马艳梅推开热心乡邻,捂着火辣辣的胖脸倒地撒泼嚎叫。

“你媳妇都要被人打死了,还不快弄他秦东方!!!”

但何大狗不太有把握,能斗得过狠人秦东方。

听说这穷小子虽然瘦,打架敢下死手……

何大狗暴怒之下,就转身找了块石头握在手里,准备和敌人大干一场……

不料。

秦东方却是傲然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丝冷蔑道:

“何大狗,你是真狗啊!那笔赌债是怎么耍花招赢我的,你好好想想?”

秦东方通过回忆不难发现。

前不久输给何大狗那18块钱,很可能是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听朋友说,老何最近研究出了通过往骰子里注水银,来作弊取胜的绝招!


秦东方拿着小水壶和手绢,皱眉僵在了原地。

“我是来救你和女儿的啊,薛沁你……还要去哪里?”

又怜惜望着妻子,恳切道:“原谅我的过错吧老婆,我会改过自新!你们娘俩别再离家出走了,咱一起回云阳村,好好过日子。”

秦东方弯下身子,想给薛沁处理流血的膝盖。

“别!你别碰我……”她急忙退缩,目露惊慌和抵触。

刚一蜷腿,又疼的直吸凉气。

“粑粑……不要打我麻麻!呜呜呜……”

女儿颤抖着身子躲在薛沁怀中,咧嘴哭喊了起来。

秦东方的心像被捅了一刀,疼的浑身一颤。

神情苦楚而内疚道:“丫丫别怕,爸爸不是打妈妈,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打她了!”

“你看妈妈的腿在流血,爸爸想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

母女俩沉默不语。

只是用两双警惕的目光,冷然瞪着他。

“那真是谢谢你了,我自己来。”

薛沁轻轻把女儿放到身后的床角,声音清冷道。

这才忍痛转过身,坐在了床沿上。

咬牙卷起她被鲜血印红的裤腿……

修长雪白的美腿上,流淌着几道血迹,膝盖磕破了一大块皮肉。

此外更有几小块青紫色的淤痕,看上去很刺目。

秦东方心疼又懊恼。

“对不起小沁,我从今天就开始戒酒戒赌,以后再也不会冲动打你了!”

薛沁腿上那几块淤青是人贩子打的,还是自己昨晚耍酒疯制造的?

前世的你可真混蛋啊!

家里有这么好的娇妻爱女,不用心呵护。

却因为父亲的离奇死亡,而变得消沉不振。

在敏感自尊心的作祟下,一喝醉酒就惹她们伤心……

薛沁懒得再看秦东方一眼。

又说你以后戒酒戒赌,不对我动粗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秦混子!

她夺过丈夫手上的小水壶,低头用水冲洗一下深深的伤口……

“嘶——”

薛沁咬牙忍着痛。

又拽走秦东方拿着的白手帕,给自己包扎止血……

秦东方尴尬起身。

又透过没玻璃的窗口,警惕望向外面。

心中余恨难消的他,甚至有点巴不得人贩子有帮手出现,再被自己伏击于楼梯拐角处,给恶人来个斩草除根!

但山坳废墟堆这边并没有人来。

小丫丫却是瞪大眼睛蜷缩在墙角里,黑眸中涌出不安。

见老爸眼神冷酷,深怕他再恼羞成怒欺负妈妈。

“噢……对了!”丫丫忽然想起一件事。

“粑粑,这细我给你留的香饼,可好七啦!我和麻麻都七过了。”

她扑闪着长睫毛,乖巧的从床角爬了过来。

把手中一直紧攥着的那半张葱油饼,怯怯的递给秦东方。

“啊……爸爸不饿,宝宝吃!”

秦东方心底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流。

他并不知道这半张饼的来历。

苦涩一笑,辛酸摸了摸女儿头发稀黄的小脑袋。

“丫丫!”

薛沁焦急喊着,把女儿抱到了她身后,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那饼里被下了***呀,不能吃,快给妈妈!”

丫丫却不舍得松手……

见麻麻夺的很严肃,她才红着眼圈妥协。

薛沁把半张烙饼扔到了床底下。

小姑娘心疼得嘴里嘶嘶的……

秦东方目睹此幕,犹如一蓬荆棘在心底疯长。

他被深深刺痛了!

怀着巨大的痛苦懊悔,秦东方转身抽了自己一巴掌。

年轻时候的你,就是个颓废人渣啊!

上辈子的今天,若非妻女用生命教会自己做个真正的人,含泪背井离乡缔造出一番事业,那个秦二流子还会沉沦下去……

为什么非要等到妻女双亡,家庭破碎。

才搂着两具冰冷的尸体幡然醒悟,世间什么最珍贵?!

薛沁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浑身打了个激灵。

抬眼发现是秦东方在自抽耳光,她的心轻颤了一下。

黛眉轻蹙,神情复杂。

秦东方是她不顾一切深爱过,现在又恨得牙痒的男人……

薛沁最终没有再心软!

而是把女儿已经空了的小水壶塞进提包,又背上破行囊,就想抱起丫丫转身而去……

“你腿上有伤,别走动了薛沁,我背你们下楼。”

秦东方眼眶泛红蹲到了床前,背对着妻女声音沙哑道。

薛沁微愣了一下。

“谢谢,不用。”

她本想奉送秦东方一句,身伤易愈,心碎难缝!

又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终是红唇微翘,扬起一丝凄楚的苦笑……

“走丫丫。”薛沁对女儿伸开了双臂。

“好,麻麻受伤了,我扯界你!”

丫丫一骨碌跳下床,牵起了薛沁白皙冰凉的手。

又转身仰起头来,用无辜大眼睛望了望爸爸。

就随着一瘸一拐的薛沁,慢慢向门外挪步……

见秦东方愣愣蹲在原地,并没有阻拦她们母女俩,薛沁略感意外。

这家伙的坏心思动摇了?

还是我误会他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薛沁太了解自己丈夫了……

变消沉之后的秦东方游手好闲,喝酒赌博揍老婆,还经常为朋友出头打架!

她辛苦攒下那点钱,也全被秦混子输光了。

连前段时间给婆婆看大病,都是夫妻俩拉下脸面,去四处找人借的钱……

这就是一个除了长相英俊点,什么用都没有的渣滓男人啊!

薛沁扯着女儿离开时,咬牙捏紧粉拳警告秦东方:

“如果想让我们活着,你就不要跟着我和丫丫!我今天就是沿路乞讨,就是爬,也要爬回江南娘家……”

说完,就牵着眼含泪珠的女儿,艰难走向了楼梯口。

秦东方皱眉苦笑道:

“要不是我赶来的及时,其实你和咱闺女,都活不成了啊老婆!”

“那也死都不跟你了。”薛沁说的冰冷倔强。

“你这……”秦东方心疼又歉疚。

若换成上辈子那个秦二流子。

此刻他必然会上前拽住薛沁,冷怒沉吼,甚至大打出手……

但重活回来的秦东方,不会再犯半点浑了。

自己是有大错的人。

不能和气昏了头的薛沁针锋相对。

以后得好好补偿妻女和家人啊!

见老婆不让搀扶。

秦东方叹息一声,提前跑到了楼下。

从废墟堆外边的山林中,折下一根像丫丫小胳膊粗的树枝……

“薛沁,你先拿这个当拐杖,减轻点痛苦吧。”秦东方声音温柔。

她站在楼梯上脚步一滞。

目露哀怨和疑惑望了望老公,没有接那根棍子。

丫丫伸出双手,替妈妈接住了。

又转身抱给薛沁,柔声说道:

“麻麻有了拐杖,酒路就不辣莫痛了呀!鹅且……”

她低头抠着小手,眼含泪花道:

“丫丫不想去……姥姥家,我不认洗她,丫丫想回村找奶奶。”

薛沁心酸得眼圈通红。

她握住秦东方给自己做的“拐杖”。

弯腰帮丫丫擦着眼泪,一时间痛苦无言……

是啊。

生活在大城市的父母,至今都不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娘家……


秦东方骑着白丽萍的单车,带薛沁和丫丫从集上回村。

途经何家寨的时候,他们却引起了一对夫妻的愕然注目!

“喂喂!何大狗你快看,连姓秦那个二流子都混上洋车了?!”

一个30多岁的胖女人站在自家院门口,指着那辆飘忽而过的凤凰自行车,对身边的老公惊呼道。

何家寨与云阳村相邻。

胖女人马艳梅自然也知道秦东方,是个游手好闲的酒鬼赌徒!

“娘的,秦东方的女人越来越漂亮了啊!那皮鞋连衣裙,啧啧……”

何大狗望着凤凰后座上薛沁的倩影,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喃喃感叹道。

“你他娘说啥?!”

马艳梅转身拧住老公的耳朵,胖脸上涌满了嫉怒。

“对了!不说秦东方还欠着你18块钱的赌债吗?快去给他要!”

马艳梅扯着她高音炮似的粗嗓门,对何大狗冷然吼叫道。

“秦东方有钱买洋车子,还让那个外地小娘们穿上高档衣服了,他能没钱还账?!”

“这……晚会儿再说吧艳梅,你爹还在咱家没走呢,小点声。”何大狗虽然不是善茬,却有点怕自家这个刁蛮婆娘。

此刻。

秦东方骑车载着妻女,走近了他阔别已久的故乡小山村!

秋阳高照,远山如黛。

眼前这条骡车与路人悠然而行的碎石道,一直从古槐树集延伸到了远方的西岭山脚下。

在集镇与起伏的山峦之间,分布着何家寨、云阳、七里营,这几个地处山麓平原的宁静小村落。

抬头可见郁郁葱葱的山坡上,玉米田和林木一片苍翠。

放牧的老人和孩子,正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唱民歌。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夹着动听的歌声:

“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南山开满红牡丹,朵朵花儿开得艳……”

而当年从大城市来云阳村支教的薛沁。

正因为醉心于这种田园牧歌生活,和当地人的纯朴善良。

才不顾家人反对,一来就在这边呆了很久……

秦东方一脸激动的踩着单车,继续向前行驶。

只见村头那棵大树的绿荫下,有几个照看孩子的妇女,在摇着蒲扇乘凉聊天。

乡间小路的两旁,则是一户户令秦东方倍感亲切的房宅。

有茅檐土屋,石头房子,也有青砖灰瓦的院落。

袅袅炊烟中,远远飘来了饭菜的清香……

“薛沁大美女!这是走亲戚去了呀?今天打扮的可真洋气!”

在村头乘凉的贵琴嫂子,一脸惊讶的转头喊道。

秦东方和薛沁含笑下了自行车,与乡亲们打招呼……

“薛沁这一身连衣裙和皮子鞋,咋的也得花三四块钱吧?”

“东方都骑上凤凰了!还给老婆孩子买了好衣裳,厉害呀!”

“难不成你这是赢了大钱,还要改头换面当个模范丈夫了?!”

大家和秦东方夫妇热情说笑着,眼中都流露出了惊讶和羡慕。

毕竟村里人都知道。

他家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几年都不舍得添一件新衣服的啊!

“没有,这是借人家的车子。”薛沁羞涩一笑,把丫丫从怀中放了下来。

又从连衣裙兜里掏出钱来,对那个年轻瘦女子面露感恩道:

“正好你在这贵琴嫂,他借你家的十块钱先还上,我还欠嫂子六个鸡蛋。”

上次秦东方在家里招待他哥们,是薛沁红着脸出去借的菜。

现在她怕秦东方“狗窝里存不住剩粮”,再把余下这点钱给挥霍光了。

于是刚一进村,就开始挨家挨户的去还账……

秦东方则带着女儿,回去给母亲报平安。

“他家这是真发财了呀?”

“不对呀!我听说今儿早上薛沁还掉着眼泪,带小丫丫离家出走呢……”

“换成我啊,他就是给买八套新衣服,我都不跟那样贪酒好赌打老婆的二流子过了!”

秦东方和丫丫刚离开,身后就隐约传来了窃窃私语……

他不禁脸上一热,低头苦笑。

推着自行车走进自家那条小胡同后,秦东方先把车子放到了自家院里。

又抬眼叹息着打量了一番,那两间房门上锁的破落小屋……

这就是他和薛沁的家,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怀念了几十年的地方啊!

“走去找奶奶呀粑粑,你发什莫呆?”

在女儿的嫩声催促中,秦东方才按下心中的激动和感慨,牵着丫丫的小手出了门。

转身走向胡同尽头的老宅,去看望生活在那里的母亲和妹妹。

“丫丫!哎哟……东方啊东方!你个混蛋孩子可算回来了。”

61岁母亲从土墙篱笆院中跑出来,远远指捣着老来得子的小儿,一脸怒其不争。

早年她不好怀孕,几个孩子都要的挺晚。

“薛沁呢?”

来到父女俩身边后,老人弯腰搂住孙女,嘴里关切着儿媳的下落。

“娘……”

秦东方望着头发灰白的瘦弱老母,刚颤声开口,就有一股辛酸涌上了喉鼻。

他百感交集俯下身子,搂了搂瘦小的老娘……

“啪!”

却被母亲兜头拍了一巴掌,厉声呵斥道:

“我问你薛沁呢?听说你昨晚又发酒疯打她了?!”

秦东方急忙低着头回道:“嗯,但我把薛沁追回来了,您别挂念,她一会儿就来。”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抱着丫丫站起了身子,眼圈泛红的喃喃庆幸。

继而又余怒未消抬起手,在秦东方的后背上拍了几下。

“我打死你个不正混的二流子!自己啥活儿都不干,还有脸欺负小沁!”

秦东方勾头垂着手,一言不发,任由老娘打骂。

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粑粑都当粑粑了,还被你麻麻打呢!”丫丫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道。

她小脸儿上的神情有点紧张,微翘的嘴角,却又透着一抹幸灾乐祸。

毕竟母女一条心,丫丫更向着她可怜的妈妈。

挨了几巴掌之后,秦东方满怀感慨红了眼圈。

上一世他已经深深体会过,那种“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悲痛。

如今能看到失而复得的母亲健在,太好了!

自己都为人爹娘了,还能被娘打,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如果老爹还活着,再拿鞭子抽自己这个不肖子几下,就更好了……

只可惜,原本无病无伤的父亲。

却在秦东方和薛沁刚结婚几个月的时候,忽然死在了西岭山顶,蹊跷死因一直没查明。

心潮起伏的秦东方,不由鼻子一酸,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粑粑挨打也费哭鼻几……”

丫丫到底是个女人,见老爸忽然眼含热泪,她心中一软,也不由眼圈泛红。

继而就挣扎着从奶奶怀里跳下来,上前轻轻拉住了秦东方的大手。

学着女邻居劝人的样子,柔声细语宽慰道:

“麻麻打孩几,也都细为了孩几好,男银要坚强,别哭了哦!”

“呜呜……”

她不劝还好,这下直接害得秦东方,搂着老母亲低声呜咽了起来。

“娘,我以前太……混了,以后我改!”

一脸憔悴的母亲愣怔怔的,沉默不语。

最后无奈叹息了一声:“唉,看这次能改好几天吧。”

“我这次真改了娘……小橘呢?”

秦东方激动打量着老宅中熟悉的一切,声音微微发颤问。

“她听人说,今早见薛沁和丫丫坐车走了,就去了县城找嫂子……”

秦东方心里一沉。

不由对家人涌满了愧疚……

但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他一时间根本无法联系上妹妹。

也只能等着那个言语犀利的毒舌小姑娘,回来气急败坏的找自己算账了……

而这时的薛沁,已经从第三户债主家里走出来。

一会儿功夫,她就变得兜比脸干净了……

但直到此刻薛沁才听说,秦东方在村里欠的钱,根本不止这三家!

村头小卖部,以及另外两户邻居的,加起来还有20多块没还呢……

你个混蛋!

原来又没说实话,我上当了……

薛沁咬牙面露愤然,略显跛腿的往家里走去。

现在她忽然感到后悔了。

今天就不该替他秦东方再还账……

起码也应该给自己留出10块钱。

等后面带丫丫回娘家的时候,我们母女俩才有路费呀!


“二十九,三十!三十块零五毛,三十块零七毛……”

见秦东方通过作弊赢了“何老千”,薛沁鄙夷撇嘴的同时,却是轻拍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又忍不住苦笑揶揄道:“呵,不愧是你秦东方,恶人还得恶人磨。”

“谢谢媳妇夸奖……嗯?我怀疑你在骂人。”

薛沁不再理他,说完就转身回了低矮简陋的堂屋。

她拿起扫帚和铁皮小撮斗,准备把一片狼藉的地上收拾干净。

“我来打扫吧薛沁!这是咱家今天的第二笔收入,总共33块7毛。”

秦东方把钱装进妻子的衣兜里,微笑着抢走她手中的扫帚。

“嗯?”

薛沁黛眉一蹙,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秦东方含笑弯下腰来。

略显生疏的,认真扫起了地……

碎裂成一片片的白瓷杯碗,还有暖壶的壶胆,就那样静静的散落在堂屋地面上。

显得狼藉又刺眼!

这是他昨晚喝醉酒打妻子时,留下的罪证啊!

秦东方一边清扫着土夯地上的碎渣,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

薛沁则皱眉露出了几许茫然。

望望摆出了一副家庭妇男模样的他。

又低头瞅瞅自己被装进了一把钱的口袋……

薛沁感到了一种陌生和不安。

平时秦东方很少下地干活,家务事更是一概不管,成天和朋友鬼混在外面。

更不会交给她这个妻子一分钱啊!

正因为丈夫不靠谱。

薛沁这个原本美丽骄傲的才女,婚后既要务农,又要带丫丫,还得操持家务……

可今天。

秦东方竟先后两次把他用歪招赚来的钱,统统上交给了薛沁。

现在他还低头弯腰认真扫起了地。

甚至都知道把一家三口大大小小的鞋子,全部码的整整齐齐!

“咳,秦东方,还是……我来吧。”

薛沁从愕然中回过神来,紧张不安的去夺他手上的扫帚。

“不不,以后这些小事交给我就行,你歇着老婆!”

薛沁:“……”

好像我能干什么大事一样。

薛沁张嘴惊讶,一时间无所适从。

就面颊泛红的轻声道:“那,我先去看看丫丫她奶奶和小橘……”

“好的薛沁,小橘不在家,妈和女儿在后院那边玩呢!”

看着秦东方这张熟悉的脸庞,忽然没有了昨晚醉酒后的暴戾,而是展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温暖笑容……

薛沁的心里却是微微一颤!

不,不,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

秦混子昨晚刚打骂过你……

今天又很可能是利用妻女,赚了一笔黑心钱!

而且就在刚才。

口口声声要戒赌的他,还当着自己的面与何大狗狂赌……

甚至连丽萍姐的自行车,都给押上了啊!

这个毫无底线的二流子男人,根本给不了老婆孩子需要的安全感,更没有一点责任心。

薛沁皱眉走出屋门外,捏着双手愤愤想。

最后把心一横,转身咬着红唇摊牌了:

“秦东方,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我们接下来是要……是要离婚的!”

薛沁壮着胆子说完这句话之后。

下意识咬牙攥紧了双手,闭眼低头,娇躯一阵颤栗……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来吧秦东方。

你的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拳打脚踢……

反正咱俩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继续活在惊惧不安和绝望中了!

秦东方刚把地上的碎瓷片清理干净,正想出门倒垃圾,闻言动作一滞。

“昂?”

但他也只是微愣了片刻。

就露出一丝心疼的苦笑,嘴角轻抽道:

“好,既然你无法原谅我的过错,那我……尊重老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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