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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苏知知的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最新热门小说

主角 薛澈苏知知

总裁木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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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台 著  薛澈苏知知  36.06 千字发布时间:2024-12-31 18: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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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苏知知的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最新热门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山上天色亮得早。晨光熹微时,郝仁和白洵带着几个村民从地下酒窖出来,衣摆上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月光。白洵的刀依然在腰间的刀鞘里,刀鞘末端接连滑下一串血珠。血滴落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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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苏知知的小说小小萌娃,带飞一堆隐世大能阅读》精彩片段


山上天色亮得早。

晨光熹微时,郝仁和白洵带着几个村民从地下酒窖出来,衣摆上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月光。

白洵的刀依然在腰间的刀鞘里,刀鞘末端接连滑下一串血珠。

血滴落在春日青嫩的芳草上,像胭脂色的露珠。

郝仁几人审了一夜青蛇帮,用了各种办法逼得他们吐口做过的所有事情。

卖过的人,劫过的财,刺杀过的官……以及所谓的朝中贵人,都被交代了个清楚。

审人的法子很有效,就是有些血腥。

仇冥还剩下一口气吊着,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被孔武拉着在地上拖行。

他满脸是血,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然辨不出原本模样。

若能重来选一次,他宁死也不会来这座山。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村民,也不是普通的山匪。

手狠,心也狠。

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个斯文俊秀的村长郝仁,居然让人一刀一刀地剜他们身上的皮肉。

郝仁每问一个问题,就有人从仇冥他们身上剜下一块肉。

只有最先回答的那个人,才可幸免一次,其他不回答或是回答晚了的人,都会挨上一刀。

而后郝仁又会抛出下一个问题,如此循环。

施刀的人极有手法,每一刀都避开要害,确保他们痛不欲生,又没有性命之危。

青蛇帮的人刚开始还可以忍,但到后面就争相交代。

仇冥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在刮骨之痛下终于破口喊道:

“兵部鲁侍郎你们惹得起么?!区区山野村匪,鲁侍郎动动手指就能剿了你们整个山头!”

他喊完,等着看村民们惊慌的反应。

郝仁望着他,面上没有半分被威慑住的恐惧,只颔首赞同:

“说的对,那就更不能留活口了。”

噗。

仇冥吐了一口血。

到了天亮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青蛇帮全交代了。

仇冥被绑着拖出酒窖,以为黑匪山的村民要将他扔去野外自生自灭。

“到了。”前面带路的白洵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处阴湿的洞穴,内里幽深漆黑,不见一星半点光亮。

孔武把手上的麻绳一甩,将仇冥扔到了洞口。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内传出,一只碗口粗的大蟒蛇游移至洞口。

“嗬……嗬……”仇冥声带嘶哑,两手抠进身下的泥土里,全身颤栗。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会把他拖来喂蛇!

村民们不知何时离去了,只余下张开巨口的蟒蛇和猎物。蟒蛇一口咬住仇冥的脚踝,将人拖进洞穴。

仇冥惊恐地想抓住地面,却只在所过之处刮下长长的十指血痕。

身体彻底没入黑暗前,他眼前浮现一双满是怨毒憎恶的眼睛。

那个被蛇分食的富商临死前曾用流血的双目盯着他:

“我死后必化长虫,啖你血肉!”

仇冥的瞳孔在恐惧中急剧扩张:

“嗬……不要……嗬……”

巨蟒缠绕住仇冥的身体,再次张开巨口,朝着仇冥俯下……

……

苏知知今日破天荒地没有出门闹腾。

她昨夜摔跤,把手臂给摔脱臼了。

虞大夫用布条把苏知知的胳膊包得严严实实,多余的布条绕到颈后挂着,手臂悬吊在胸前。

“接下来不可再胡闹了,虞大夫说了,要休养三旬。”

伍瑛娘一早就来叮嘱苏知知。

昨晚那一下真是把大家都吓坏了。

虽然就算中了暗器,有虞大夫和花二娘在,不会出人命,但谁也不想看见苏知知出事。

苏知知吊着胳膊,在伍瑛娘的照顾下老老实实地穿衣洗漱。

她喝着伍瑛娘熬的鸡蛋粥,突然机灵一笑:

“娘,我要休养这么久,是不是就不用念书写字了?”

伍瑛娘轻轻掐了一下女儿粉嫩的脸蛋:

“你运气好,摔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练字,明日照旧去学堂。”

苏知知不嘻嘻了:……这运气好得真不是地方!

苏知知没出门,薛澈倒是来村长家看望她了。

薛澈休息了几日,烧都退了,虞大夫让他每天除了喝药外要多出门走走。

薛澈得知青蛇帮是冲着自己来的,对于自己给村里再三添麻烦这事,他很不好意思。

又听说苏知知在混乱中摔伤了手,他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应当来探望。

只可惜他眼下不在京城,没有管家备上门礼,薛澈只好自己作了一幅画带来,不至于两手空空。

薛澈来的时候,见门外趴着断腿的小羊,低头吃草。

旁边窗户露出苏知知板着的小脸,苦大仇深地写大字。

“知知。”薛澈在门口敲敲门。

苏知知回头看见玩伴,眉头一下舒展开,眼中春意绽放:

“阿澈,快进来!”

薛澈走到苏知知身边,看着她悬挂的手臂:

“你感觉如何,还疼吗?”

苏知知大大咧咧地摇头:

“睡了一觉就不疼了,还不如我练字手疼呢。”

“你手里拿着什么呀?”苏知知一眼就注意到薛澈手里的画卷。

薛澈将画卷递过去:“送给你的。”

“我看看。”苏知知欢喜地催着薛澈打开。

画卷徐徐展开,天高云淡,一只巨鹰在空中展翅。地面上,三三两两村民荷锄。

其中有个女童的背影,头上两朵小花苞,系着的红绳随风飘扬。

苏知知指着那只巨鹰:“你画的是阿宝?”

薛澈点头。

苏知知:“那我在哪里?”

薛澈指了一下画上系红绳的小背影。

“你把阿宝画得这么大,把我画得这么这么小?”

苏知知用右手小指头的指尖比划着,发现那小人还没自己的小指一半高。

对比起阿宝的身躯,她简直小得像条蚯蚓。

“阿澈,你送我的画,上面连我的脸都没有,还把我画成小虫!”

薛澈:“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知知:“那你是什么意思?”

薛澈面皮泛红。

他从来没画过女孩子,日常只画过山水动物。

落笔前,他也想过画苏知知摸着阿宝脑袋的模样,可是羞于下笔,就改了布局。

“你是不是不会画人呀?我教你。”

苏知知拿起笔在画卷上添了一个小人,椭圆的小脸,里面点了眼睛和鼻子。

画得很简单,但居然和薛澈的神态有几分像。

“喏,画人又不难,你下次就这样画我吧。”

苏知知说着,要在小人旁边写上薛澈的名字,然后她扭头:

“澈字怎么写?”

薛澈用指头在桌面上划了几下,示范怎么写“澈”字。

苏知知感叹:“你的名字好难写啊,比我和我爹娘的名字加起来都难写。你还有别的名字么?”

薛澈的手顿了一下,重新写了个字:

“我父亲很早为我取了字,愈之。”

苏知知一看就觉得脑袋大了一圈:“这不是更难写了么?”

她还是选择写了“澈”字。

苏知知写完薛澈的名字,又要在那个花苞头背影旁边添上自己的名字。

薛澈不解:“你为何要在画上标每个人名字?”

苏知知瞪大眼反问:“还不是因为你把人画太小了,不标怎么知道谁是谁?”

薛澈无言反驳,任由苏知知把名字添了上去。

反正那是他送给苏知知的,她想怎样都行。

但苏知知写完名字后,薛澈看着墨迹未干的那个“苏”字,终于吐出一个疑问:

“知知,你为何姓苏?”

郝村长姓郝,伍瑛娘姓伍。

知知是他们的女儿,却姓苏。

苏知知把画卷放在一旁晾干,很自然地回答:

“因为我生母给我取的名字啊。”


薛澈意外地探头去看。

竹篓提起来,月亮和溪水从缝隙间溜走,只剩一条湿漉漉的鱼。

那条鱼足有四尺长,头部异常宽阔,银色的鳞片在月色中闪烁。

苏知知的小脚丫踩在溪水中裸露的石头上,垫着脚把甩着尾巴的鱼抱起来。

那鱼立着都比她高了。

“阿澈你快看!”

薛澈:真的是好大的鱼!!

“是胖头鱼,接着。”苏知知喜滋滋地把鱼抛给岸上的薛澈。

薛澈被这条大鱼砸得往后一个趔趄。

太沉了。

沉到他根本抱不动。

苏知知把竹篓再次放进溪水里,这回像是玩水一般,随意晃了两下,居然也抓到了几条一两尺长的鱼。

“好了,这些鱼差不多就够了。”苏知知满意地拎着竹篓上岸。

“阿澈,你做我小弟,我单独分一条鱼给你。”

薛澈吃力地拖着鱼:“不用了。”

“哼。”苏知知把鱼抱过来都装进篓子里,不让薛澈抱了。

胖头鱼半个身子塞进了竹篓,还有半截尾巴露在外边。

两人正要回去,空中忽然飘下细密的雨。

阿嚏!薛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说了一句:“失礼。”

苏知知左右张望了一下,拉起薛澈的手:

“我给你找把伞。”

薛澈害羞尴尬地想缩回手,京中见过的世家小姐们,可不会这样直接上来抓他手。

可是苏知知握得紧,力道大,薛澈挣不开,而且她的手心温热,暖意源源不断地从手上传来。

薛澈也就由她牵着了。

“你去哪找伞?我们不是没带伞么?”薛澈记得苏知知就只带了个竹篓子。

“这就刚好有一把啊。”

苏知知在一棵枯树桩边站定。

那棵枯树桩有七八人环抱那么粗,盘根错节,如林间一只苍老的妖。

树桩上长了很多蘑菇,其中一个极大,蘑菇顶大如冠盖。

薛澈没见过这么大的蘑菇,但是他不诧异。

短短两天内,他惊奇了太多次,一个巨大的蘑菇已经惊不起他眼中波澜了。

苏知知两手抓住蘑菇柄:“把它摘下来,刚好做伞用。”

蘑菇牢牢地长在树上,苏知知使劲拔。

夜风呼呼吹过,雨水斜打在枯木桩上。

薛澈揉揉眼睛,他方才好像看到枯木桩在发抖。

啪!大蘑菇被拔了下来,苏知知没站稳,抱着蘑菇摔了个屁股墩。

薛澈去扶她,她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苏知知屁股上都是泥,开心地把手上的大蘑菇举起来,刚好盖住他们俩的小脑袋:

“阿澈,我们有伞了!你不用淋雨了。”

她踮脚撑着蘑菇转了个圈,眼中繁星灿灿。

蘑菇伞下,薛澈黯淡许久的脸色被她的目光点亮,心中有一处荒瘠被雨水润湿,嫩芽破土而出。

“知知,谢谢你。”

薛澈觉得浑身的血液滚烫起来,视线开始模糊。

苏知知发觉薛澈脸上浮起反常的一抹红:

“阿澈,你没事吧?”

薛澈摇头:“没事。”

刚说完,眼睛一闭,身子往后栽下去。

苏知知把手上的蘑菇一扔:

“阿澈!阿澈!”

……

小院门口,伍瑛娘披上了蓑衣。

她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没看见苏知知,立刻就要出村找。

“阿仁,你在家等着,知知回来了的话,就让阿宝来报信。”

阿宝在屋檐上扇了扇翅膀,一双鹰眼在夜间更加锐利。

郝仁点头,帮伍瑛娘理好蓑衣:

“你找孔武同去,有个照应,小心些。”

伍瑛娘脚还没跨出门口,就看见不远处出现一小团人影。

郝仁和伍瑛娘同时开口:

“知知!”

今夜的苏知知着实有点狼狈。

她的衣衫被雨打湿,污泥左一块右一块,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背上背着晕过去的薛澈,脖子上挂着一个竹篓,竹篓里还露出半条粗壮的鱼尾巴。

阿宝飞过去接应,爪子一伸,帮苏知知取走了脖子上挂着的竹篓。

伍瑛娘的身影也冲到了知知面前。

看着满身泥水的女儿,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孩子得赶紧洗洗才能要。

“娘,阿澈晕倒了。”

苏知知一路背着薛澈和一竹篓大鱼,累得够呛,路上还摔了几跤。

她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一双大眼黑白分明。

伍瑛娘看两个孩子这模样,火气一下就全消了,只有心疼:

“快回家洗澡换衣裳,我送阿澈去虞大夫那。”

郝仁事先烧好了热水,让苏知知赶紧去泡。

苏知知实在累得厉害,郝仁跟她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洗完澡爬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郝仁无奈地笑了,帮苏知知盖好被子。

雨水滴滴答答地下了一整夜。

薛澈在虞大夫家中也烧了一整夜。

虞大夫给薛澈喂了汤药,等到天亮,薛澈才退烧,但人还在昏睡。

苏知知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问伍瑛娘:

“娘,阿澈怎么样了?”

昨晚薛澈突然晕倒,苏知知真是吓到了。

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被砍两刀都还能喝酒下地,可是薛澈跟她去抓条鱼就晕倒了。

苏知知极为诧异。

伍瑛娘简单说了薛澈的情况:“他身子弱,经不起和你一起折腾。”

苏知知急得就要去虞大夫家看薛澈。

外面的雨还没停,阿宝昨晚帮知知拎回来的竹篓就靠在墙角,伍瑛娘忙得都没功夫去看。

苏知知出门时瞄到了竹篓:

“娘,篓子有我抓的胖头鱼!我想喝鱼头汤。”

她顺手把篓子里的大蘑菇翻出来,撑在头上挡雨,跑去了虞大夫家。

伍瑛娘闻言,也才想起来女儿昨晚带的竹篓。

她走到竹篓边弯腰,拎出一条几十斤的大鱼。

伍瑛娘:嚯!全村都能喝碗鱼汤了。

……

虞大夫家在村子的最东边,很安静,适合他安心钻研医术。

郝仁起了一大早,赶过来看薛澈:

“虞大夫,阿澈可有生命之忧?”

虞大夫熬了个通宵,眼下乌青,但目光灼灼,透出些兴奋:

“眼下没有,但他这身子不好治。”

他就喜欢和阎王爷抢人,越是遇到疑难杂症,夺命剧毒,他就越有劲。

“他娘胎带毒是其一,幼时寒气侵体是其二,前段时日被人贩子带着风餐露宿,加之昨夜淋雨受寒,他这身子自然受不住。”

郝仁脸色肃然:“虞大夫可有医治之法?”

虞大夫拿笔写方子:

“既然送到我这,我定然能救他。需先清他体内毒性,再除寒气,若调养得好,最快两年,身体可如常人。”

郝仁面色缓和了不少:“有劳虞大夫。”

虞大夫语气一转:“只是现在还医治不了,要祛毒还缺一味药。”

郝仁:“什么药材?我可去山下采买。”

虞大夫语气幽幽:“千年灵芝。”

郝仁默然。

灵芝不易得,药铺里连百年灵芝都难见,更别提千年灵芝。

他地就算有千年灵芝,也八成会作为贡品送入宫中。

多年前,太后寿诞,曾有地方官献千年灵芝一株。

郝仁有幸见过一次,形如伞盖,根茎粗壮。

虞大夫:“所幸他年岁尚小,还有时间。若是等到及冠后才医治,那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了。”

“哇——阿澈——”

苏知知眼泪汪汪地从外边冲进来,跑得发丝飞起。

她从家一路小跑到了虞大夫门口,听见虞大夫和爹在说话。

也没听见别的,就正好听见那句“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苏知知趴到薛澈的床边,粉嫩的小脸吓得失了血色,泪珠子从眼角接连滑下来:

“阿澈,我再也不带你抓鱼了……我、我不知道抓鱼也会死人……”

“我把你害死了……哇……”

苏知知哭得大声,手里的蘑菇伞滑下,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半圈。

郝仁没出声,定定地看那棵巨大的蘑菇滚到自己脚边。

纹理光泽,盖大如伞。

比他多年前在太后寿诞时看见的那棵,还要大。


良民村的村民们吃得津津有味。

青蛇寨就着碗刷锅水,口水咽了又咽。

怨毒的心思在胸腔内翻滚:

吃吧吃吧,你们吃饱了夜里好走黄泉路。

日头落得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头。

郝仁将仇冥一行人安排在一间茅草棚,面带歉意:

“鄙村简陋,只能委屈大家在此过夜。”

茅草棚是以前的牛棚改造的,里面堆积着不少干草和饲料。

一面是茅草墙,其余三面透风。

的确是简陋,再少几捆草就和露天没区别了……

青蛇寨的人没说话,虽然不满意,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过夜。

子时一到,他们就杀出去。

仇冥堆起笑容:“劳烦郝兄了,过一夜不打紧的,我们自己休息,不用管我们了。”

郝仁面露诧异:

“你们这就要歇下了?”

仇冥:“还有事?”

郝仁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旁边的白洵飞过来一个眼刀子:

“我们村也不富庶,你们难道白吃白喝白住不干活么?”

青蛇寨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伪装,也忍不住嚷嚷:

“我们吃啥了?就喝了几口米汤!还得干活?”

他们肚子里只有西北风和二两水晃悠。

白洵左手握上刀鞘,剑眉斜飞:

“那各位今晚就需另觅住处了。”

白洵握上刀鞘的那一瞬,周身威压四散,气势凛然。

方才嚷嚷的人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不敢多言。

仇冥多看了白洵两眼。

更准确地说,是在看他腰间的刀。

刀柄雕刻繁复,刀身没有抽出来,但刀在鞘中嗡鸣。

仇冥没认出是什么刀,但觉得必然是把好刀。

今晚等这些人死了,他要在山上搜罗搜罗,说不定能搜出些好东西。

仇冥:“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不妨直言。”

郝仁友善地点头:

“一点小事而已,对各位不过举手之劳。”

一刻后。

仇冥等人面色发黑地站在粪池前。

郝仁所谓的一点小事,就是让他们挑粪去田间。

旁边有人捂着鼻子低声问:

“大当家,真的要挑啊?”

仇冥扭头看着不远处面带笑容的郝仁,眼神阴沉。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白面书生似的村长,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偏偏全村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他说的话,他安排的事,就算仇冥他们拒绝,也会有人押着他们做。

仇冥抬头看看将夜的天色,咬牙屏气:

“挑!”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挑着肥水往田里走去。

路上还有村民时不时提醒:

“别撒了啊,小心点走,这肥水可别浪费在田外边。”

另一边,在田里做牛做马的柳银环等人终于可以休息。

想到仇冥带着救兵来了,自己马上就可以解脱,柳银环心口砰砰地跳。

他素日其实对仇冥有些不服,但他不得不承认,仇冥比他有计谋。

柳银环心口跳了几下,然后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因为他看见仇冥一帮人迎面走来,一个个苦哈哈地挑着肥水。

也不知那肥水多重,将人腰都压弯了一大截。

尤其仇冥,那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比他还像牛马。

柳银环脑子嗡的一声,气血直窜天灵盖,而后脚下一软,身子软绵绵地往后倒下。

旁边的村民赶紧过来看,对村里现在的牛替补很关心:

“诶,这怎么晕倒了呢?”

“是不是虞大夫那药的药效还没过?”

“送去看看。”

孔武走过来,单手提起了柳银环,大步流星地往虞大夫院子里走。

柳银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头晕四肢无力,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些定然都是仇冥的计策。

像仇冥那般睚眦必报的人,只是在伪装,用这副样子骗过村中所有人的眼睛,然后趁这些人不备……

柳银环被孔武拎进虞大夫的小院时,头脑已经清醒了几分,嘴角甚至压着一分含着报复的笑意。

山里这帮蠢人,还不知自己死期已到。

柳银环嘴角的笑意还没压严实,就听见苏知知清脆童稚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他们肯定不是流民,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阿澈你是没看见,他们有几个人那么胖,怎么可能饿了很久?上回野猪掉山里的陷阱饿了几天都瘦一大圈呢。”

“我说山上有野果,他们也不问我有什么野果,哪里能抓鱼捕猎,就光盯着孔武。”

“我说我们村蛇肉炖得香,他们一点都不馋,居然还问我什么高人。”

苏知知面前的碗已经吃光了,掰着指头跟薛澈一个个地数这些人的漏洞。

“他们可真不会骗人。这么大的人了,撒谎还不如我呢。”

薛澈:……倒也不必以此为荣吧。

薛澈的饭碗里还剩下小半碗饭,吃得很斯文,安静地听着苏知知滔滔不绝地讲。

苏知知托着下巴:“我能看出来,大家肯定也能看出来,不知道爹和刀叔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进村。”

薛澈慢条斯理地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去,脸上不见半点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旁观村中集议后,他已经知道这个山头固若金汤。

“郝村长可是想引他们暴露真实目的,然后瓮中捉鳖。”

苏知知:“什么叫瓮中捉鳖?”

“就是在一个大坛子里捉王八……”薛澈于是又给转而给苏知知讲起了成语。

门外,被孔武拎在手里晃荡的柳银环早已面色惨白,牙关都在打颤。

完了。

全完了。

晚霞流散,漆黑的夜色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茅草屋内,春夜的湿寒像小蛇一般往人骨子里钻。

挑完三趟肥水的仇冥一行人手脚发酸地倒在干草堆上,个个身上都臭不可闻。

若不是为了给上头贵人一个交代,仇冥死也不会来这里自讨苦吃。

他今日不是为了柳银环那个废物来的。

兄弟没了还有,二当家死了可以换人,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出面。

但上面贵人交代的事情得办好。

仇冥这批人这次真正的目标是薛澈。

朝廷中罩着他们的贵人吩咐过,一定把薛将军之子抓到手,要活的,且此事要做得隐蔽,否则引火烧身。

仇冥庆幸自己先伪装身份进来摸了情况。

这村子不简单,若是直接杀进来打草惊蛇,恐怕会折损不少人手,还抓不到薛澈。

半轮弯月越爬越高,头顶的茅草屋顶漏下几缕月光。

仇冥眯起眸子,盘在膝盖里的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就是血染山头之际。


寒食节至。

长安城里,上至王公下至百姓,家家户户都熄了灶火。

大街小巷的繁华热闹却并不因此减损。

众人在街头巷尾喝着冷豆粥,竖起耳朵听京中最新的传闻。

长安城近来出了件不小的事情。

薛府的独苗被人设计在明国公府掳走了,据说是朝中有人指使江湖匪派青蛇寨动的手。

远在西北的薛将军大怒,让如今驻扎岭南的旧部直捣青蛇寨,一举剿灭,寸草不留。

可惜搜遍了青蛇寨,也没见到薛小公子的身影。

这说得好听叫生死未卜,说得难听,恐怕就是已经命丧蛇腹了。

薛将军派人千里加急送信回长安,求圣上做主,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圣上怜薛家痛失独子,命大理寺查明此案。

朱墙黛瓦宫城内。

御书房中,年过七十的明国公被内侍扶着,捶胸顿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圣上明鉴呐!老臣就是办个生辰宴,天杀的贼人居然趁此机会对薛家独子下手。此事当真与老臣无关啊!”

明国公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真心觉得自己是长安最冤的了。

年纪一大把,估摸着也不剩几年活了,想风光大办个寿宴,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书桌后坐着道明黄的身影,身着五爪金龙袍,面容深邃,不怒自威。

当今圣上慕容宇,少年登基,在位十几年,如今三十有三,身躯凛凛,气宇不凡。

慕容宇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从桌案游至明国公焦灼的表情,轻笑一声:

“行了,明国公,朕没说怀疑你,只需你府中上下配合大理寺查案即可。

朕知你们一家子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会在自己府中设宴害人。”

明国公听得嘴角抽抽,还是高呼了一句:“圣上英明!”

明国公得了定心丸,告退回府歇着了。

慕容宇脸上的笑容淡去,手上的御笔蘸了朱砂墨,停在奏折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他眼里浮起一抹银霜。

薛澈失踪未必不是件好事。

薛家世代为大瑜效力是不错,但声威过盛。

慕容宇自从继位起,就有意削弱文武世家,这薛家手中的兵权终归是要收回来的。

薛家军世代追随薛家,被分到他人手下难免有异议,但若薛家无后——

慕容宇眸色如墨,指节在红木漆面上扣了两下。

薛玉成既然想要个交代,那就给他个交代。

……

贺府。

啪!

一只玉盏被砸得四分五裂,盏内的茶水随着碎片飞溅在兵部侍郎鲁峰的脸上。

鲁峰躬身站在中堂,神色慌张卑微,脸上被碎片划破了口子也不敢抬手摸一下。

紫檀六折屏风前,中书令贺庭方一脸怒容,掷茶盏的手还未放下: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大理寺已经查到了兵部头上,废物!”

“贺大人,下、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能查到此处。”

鲁峰脸上毫无血色。

他让青蛇寨的人为他做事数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

青蛇寨素来做的那些卖人儿女的腌臜事他不是不知道。

但有江湖帮派为他做事,他不用脏自己的手,又能达到目的。他对青蛇寨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仇冥是个精明狡猾的,很多次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官府还查不到青蛇寨身上去。

鲁峰与青蛇寨的联络也一直隐蔽谨慎,从未留下任何物证。

可这回对薛澈下手的事情,薛家居然查到了青蛇寨,交给大理寺的种种证据还直指兵部。

鲁峰急慌了神:“贺大人,要不和大理寺那边的人通个气?”

贺庭方看鲁峰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猪:

“和大理寺的人通气?”

“你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我们没能在大理寺插过人手?大理寺上下都是圣上亲信!你有几个脑袋敢打大理寺的主意?”

“如今薛玉成大怒,薛家军也心生不满,圣上摆明了要给薛家一个交代。”

本来他们是打算将薛澈握在手中。

一方面可以激得薛玉成冲动之下出错,另一方面则可用来钳制薛玉成,乃至薛家军。

可眼下薛澈人影不见,青蛇寨被屠,薛玉成没被丧子之痛冲昏头脑,反而查到了线索。

到了这个地步,不推个人出去,情况只会演变得更加不利。

鲁峰两腿发软,面如土色地跪下,膝行到贺庭方脚边。

地上的茶盏碎片刺进肉里,茶渍晕开血色,鲁峰却似全然不察,只顾抓着贺庭方的衣摆:

“贺大人,下官跟了您多年,求贺大人指条明路!”

“贺大人,下官家中还有老母妻儿……”

“下官一直为贺大人尽忠尽力……”

贺庭坊没有说话,疲惫地闭上了眼。

“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你家中老母妻儿往后会有人照料。”

鲁峰闻言,紧紧攥着贺庭方的衣摆不肯松手,仿佛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仅有的浮木。

贺庭方睁眼,眼底泛着刀光般的寒凉:

“你若不想家中儿女去黄泉路上等你,在大理寺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鲁峰两眼涣散地往后跌坐,发颤的唇齿间吐不出一句话。

“送客。”贺庭方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绕过屏风往后院去。

家中下人见到贺庭方拉长的脸都噤若寒蝉。

贺庭方很少将情绪外露,大多数情况下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这次的事情失手虽然可以舍弃鲁峰来摆平,可他心中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种感觉已经数年没有过了。

多年前,他的死对头裴定礼还可跟他斗一斗。

但后来裴定礼斗输了。

十年前,有人告发是因为尚书令裴定礼私通敌国,才导致边关差点失守。

裴府内被搜出了与胡人来往的信件,涉及大瑜机密。

裴府上下,罢官抄家,满门流放岭南。

适逢天灾之年,洪水肆虐,盗匪蜂起,裴定礼全家毙命于流放路上。

当年贺庭方和裴定礼斗怕了,他怀疑裴家会在路上假死脱身,特意在裴家从京城出发时就派人跟着。

探子跟着进入岭南时,民间因洪水和瘟疫大乱,几度差点走散。

最后带回给贺庭方的消息是,裴定礼一家有的饿死,有的路上染了瘟疫。

后来又遇上穷凶极恶的山匪,连着押送的官差和犯人一起劫杀了。


苏知知把鞭子系回腰间:

“我们村猎到了好多蛇,皮做了鞭子。蛇肉炖一大锅可香了!”

仇冥这下不淡定了。

脸上平静的表情差点崩裂。

他们帮里精心饲养的蛇,向来只有蛇吃人,可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

蛇肉炖了一大锅?

皮还被扒了给她做玩物?

仇冥再次环视四周。

若这小丫头说的是真话,这山上必然有高人。

“能抓这么多蛇,贵村可是有哪位能人?”

仇冥故作惊讶地问苏知知,却没能从她口中套出话。

苏知知只骄傲道:“我们村,人人都很能干的。”

黑匪山西侧大片的平地,开垦成了农田。

正是开春播种时节,山上田间都有不少人在忙活。

苏知知的目光往田垄望去。

仇冥等人也看见了田野上的景象,众人忙着犁地,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

明明是一派祥和之景,看着又有些不对劲。

仇冥发现拉犁的不是牛,而是人。

仇冥揉揉眼睛,仔细再看,一双倒三角眼中映出柳银环拉犁的身影。

!!!

不只仇冥,身后一帮人也瞳孔震动。

在帮内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柳银环竟然被逼得一脸苦相下地拉犁。

柳银环身边站着个老头,大家看见那老头抬手往柳银环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柳银环居然不敢还手,垂头发抖。

犹如丧家之犬。

而正身为“牛替补”的柳银环是真的很崩溃,他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如猪狗。

他先是被那个白面村长审问了一通,然后被五花大绑地送到那虞大夫灌了各种药汁,在生死徘徊间忍受煎熬。

十几个兄弟中,六个人醒了过来。

其余的人,下次打猎前还醒不过来,就再没机会醒了。

而醒了的人第二天就被扔到田里当牲口使,干活受累比牛还多。

他偶尔想偷懒喘口气,偏偏监工的是秦老头。

他们一口气喘长了点,秦老头都能精准地瞪过来。

还有,他们饲养多年的蛇全被剁了,连皮都不放过……

柳银环自小横行乡里,只有他欺侮别人的份,从没被人欺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蹬着脚下的黄泥。

这山头的人真太他娘的恶了!

等大当家仇冥来了,他们青蛇寨定将黑匪山夷为平地,把这帮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啪叽——

脚下打滑,柳银环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他满身邋遢地爬起来时,目光正巧扫过远处的仇冥一行人。

柳银环立刻低下头,眼中却迸发出亮光。

大当家带人来了!

好好好。

这狗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山上的仇冥在看清柳银环后,也匆匆移开了眼神。

仇冥对着身后的李三使了个眼色。

李三顿时哎哟哟地捂着肚子叫起来:

“哎呀我闹肚子了,借问下,茅房在哪啊?”

白洵看了一眼郝仁,见郝仁微微颔首,才指了个方向:

“那草屋后边就是。”

“多谢,哎哟……疼死在了……”李三捂着肚子小跑去了。

李三绕到草屋后边,却没有进茅房,而是趁无人注意,往厨房的方向溜去。

厨房门口放着一大缸用来做饭的水,是孔武刚灌满的。

伍瑛娘和花二娘还有秋奶奶正忙活着烧饭,随手从桶里舀了几瓢水进去。

李三躲在旁边的屋后,从怀里掏出一颗灰色药丸,对准水缸抛了进去。

药丸入水即化,顷刻散得无影无踪。

李三又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仇冥见李三面色无恙地回来,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他们青蛇寨的子夜丸由百种蛇毒提炼而成,剧毒无比,中毒之人两个时辰后会全身麻痹,活不过子夜,故名子夜丸。

解药只在仇冥手中握着,只要他不给解药,任何人都是死路一条。

“吃饭了——”

厨房那边传来饭食的香味。

暮色沉沉,劳作的村民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归来。

大家从前做山匪时是一起吃大锅饭,后来从良做了村民,还是一起吃饭。

每人手里拿一个碗,走到厨房的窗口。

伍瑛娘和秋奶奶给每个人盛一大勺饱满晶亮的米饭,配上冬日做的腌菜,再浇上烧得软烂的野猪肉——

昨天一只野猪掉进了陷阱里,杀了够全村吃好几餐。

那个陷阱还是去年苏知知非要挖的。

她要和阿宝玩捉迷藏,藏在阿宝飞起来也看不见的地方,于是拉着孔武一起挖了个好大的坑,要把自己埋起来。

苏知知站在坑里,激动地用土把自己身子盖到一半的时候,伍瑛娘及时出现,把苏知知拎起来打了一顿屁股。

苏知知不敢再挖坑埋自己了,但是那个大坑一直留着,时不时就有一两只野物掉进去,村民们喜提加餐。

苏知知手里拿着两个粗制陶碗,站在窗户边踮起脚来:

“娘、秋奶奶,我一碗,我再帮阿澈带一碗。”

秋奶奶笑得满脸都是慈祥的皱纹:

“知知真乖,奶奶给你多加点肉汁。”

伍瑛娘笑:“秋婶,别给孩子打多了,吃不掉浪费。”

苏知知把盛得满满的碗抱好,脚底抹油:

“谢谢秋奶奶,我会都吃光的!”

她才跑两步,花二娘闪身挡在她面前,一手从背后拎出个食盒:

“知知,把碗放进来,这里面还有给虞大夫的饭菜,麻烦你一起送去。”

虞大夫在自己的小院中钻研医术,常常一连几天不出门,有时候连饭也忘了吃。

“好。”苏知知把碗放好,盖好食盒,往虞大夫的院子送饭去了。

仇冥带着一帮人也假模假样地端了个碗去打饭菜。

他们本来不打算吃的,但是如果众人都吃,只有他们不吃,村中人难免会起疑心。

另外,这饭菜做得也太香了。

青蛇寨假扮流民没错,可是为了赶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尤其是今天上山后还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此时五脏庙空空如也。

仇冥拿着碗走到窗口,脸上扮出憨实可怜的笑:

“婶子,不用多,一点就行。”

满头白发的秋奶奶从身后舀了一大瓢浅白色的水倒进仇冥碗里。

水里隐约飘着一两粒米,浮浮沉沉。

仇冥强忍杀人的目光:“婶子,这是?”

秋奶奶还是笑得很慈祥:

“哎哟,听说你们饿了好一段时日,伤了胃,不能吃油腻荤腥,喝点稀粥正好。”

仇冥:……

这叫粥?

这他娘的不是一碗水?

仇冥心里骂娘,但嘴上还是僵硬道:“婶子说得对。”

等青蛇寨一众人端着汤汤水水在心中咒骂而去后,吃完饭的伍瑛娘回到厨房跟秋奶奶换手。

“秋婶去吃饭吧,换我来。”

伍瑛娘转头一看,奇怪道:

“啧,我之前倒的刷锅水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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