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眼中刺,他们居然还想让她去劳神劳力。这姿势,实在暧昧。“我……”她一个激灵抬头,陆昶合着眼,没有醒。她赶忙手轻脚的移开自己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尴尬,...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全集小说推荐节选在线试读
“你真的不想管?”陆怀喜反问。余氏抿唇,犹豫起来。她是不想替陆昶主持婚事,也想以此拿捏一下,但如果她真的不管,婚礼当天,京城的人就会看她的笑话。“老爷,旭儿还在...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真的不想管?”陆怀喜反问。余氏抿唇,犹豫起来。她是不想替陆昶主持婚事,也想以此拿捏一下,但如果她真的不管,婚礼当天,京城的人就会看她的笑话。“老爷,旭儿还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妾身却要替他的大哥举行婚礼,娶走他的心上人,这不是拿刀子刮他的心?于心何忍。妾身可以好好给陆昶办婚事,但老爷不能不为旭儿考虑。”余氏说着,捂上心口。“我去看看他。”陆怀喜眉头一皱,这事对陆旭而言,是有些残忍。“老爷,您空着两手,去看他又有何用?他男人的自尊被别人踩在了地上。我就担心,他因此一蹶不振,也被京城的人笑话。”陆怀喜眉头一锁,这可不行,他对这个儿子报以重望。“我在朝廷走动走动,看能不能给他谋个好差事。”男人有了仕途,何患无妻。余氏心里是不看好陆怀喜...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你真的不想管?”陆怀喜反问。
余氏抿唇,犹豫起来。她是不想替陆昶主持婚事,也想以此拿捏一下,但如果她真的不管,婚礼当天,京城的人就会看她的笑话。
“老爷,旭儿还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妾身却要替他的大哥举行婚礼,娶走他的心上人,这不是拿刀子刮他的心?于心何忍。妾身可以好好给陆昶办婚事,但老爷不能不为旭儿考虑。”余氏说着,捂上心口。
“我去看看他。”陆怀喜眉头一皱,这事对陆旭而言,是有些残忍。
“老爷,您空着两手,去看他又有何用?他男人的自尊被别人踩在了地上。我就担心,他因此一蹶不振,也被京城的人笑话。”
陆怀喜眉头一锁,这可不行,他对这个儿子报以重望。
“我在朝廷走动走动,看能不能给他谋个好差事。”
男人有了仕途,何患无妻。
余氏心里是不看好陆怀喜能给谋个什么好差事的,他自己不过一个礼部无足轻重的六品小官。
“老爷,妾身的意思,不如把旭儿的婚事早日定下来,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便消失了。”
陆怀喜一想,这个主意也不错,兄弟俩都有了亲事,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
“夫人,你是不是有看中意的人了?”陆怀喜料定余氏已经有看好的人了。
余氏有些为难,半响才道:
“有是有,只是,这事有些为难。”
陆怀喜不喜欢她这样藏着掖着,让她快点讲,不讲他可还有事要走了。
“急急急,你不就惦记着去柳姨娘那,还能有什么重要事?”余氏不满。
陆怀喜被她这样呛一顿,脸上也挂不住,正要生气,余氏已经开口:
“兵部沈大人的千金沈玉娇,对旭哥儿有意。”
“沈程?”
沈程可是兵部尚书,在朝廷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平时陆怀喜是够不着的。就连沈程的大儿子沈立万都已经是正三品的京城兵马总指挥使。
余氏点点头,她对于陆怀喜的迟钝十分无语,她都想办法与沈玉娇交好已久。
“她真愿意?”陆怀喜惊喜万分。
“沈姑娘是有这个心。只是,儿女婚事,父母之命。旭儿跟她,说起来是高攀了,就怕沈尚书那里不同意。”
人家是实打实的一品大员,陆怀喜不过是六品小官,祖上这点余荫,也一代不如一代了。
陆怀喜不由挠了挠头。
“老爷,若旭哥儿能跟沈姑娘把婚事定下来,哪里还需要哪您去为他的前程打点。有了个一品大员做岳父,这六部还不是想去哪个去哪个。”
“那……夫人可有办法促成此事”。陆怀喜十分动心。
“老爷,旭儿的人品才华都拿得出手,论家世,镇国将军府那也是传承了五代的簪缨世家。老爷,妾身的的意思,如果让旭儿当了府上的宗子,以后继承这镇国将军府,程尚书那边,就说得过去。”
当了宗子,以后镇国将军府世代相传的这些家产,大部分都归他所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为官能比的。
陆怀喜眯着眼打量了一会余氏,她的心事,他知道。但如果因此真的能攀上沈尚书这样的亲家,面对这样的诱惑,他也做不到拒绝。
陆怀喜明白了,什么是余氏说的空着手去见陆旭,她是想让自己把这位置给陆旭。
他沉吟半晌,为难道: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母亲那边,我开不了这口。”
陆怀喜是个孝子,董氏不松口,他不敢。
母女俩个此时感觉都不好,镇国将军府以军功发家,一直到陆怀喜的父亲陆老太爷,都还在西北驻军,是以在京城的产业并不丰厚,陆府的家业,大都是来自朝廷的赏赐,但这些赏赐,十之八九都握在董老夫人手里,毕竟,陆怀喜是没有能力得赏赐的。
皇帝也是看他们祖上清廉,所以到了陆怀喜这一代,虽然承袭的已是从五品的爵位,担任的实职是六品的主事,但皇帝却没有把将军府邸收回去。
陆珊珊又眼高于顶,想嫁入的都是京城的富贵之家,可这嫁妆,她就备不起。
余氏的嫁妆稀松平常,这些年虽然作为府上主母,尤其是林诗诗过来以后,她谋得了一些,但远远不够。
她顾忌着林诗诗身边的张妈妈,当时想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余氏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着陆珊珊娇艳的面孔,余氏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把女儿牵扯进来。
北院。
陆昶静静坐在椅子上,身边的茶水都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
侍立在一旁的贴身护卫安庆,眼观鼻鼻观心。
主子下朝以后,心情颇好,他还听到有人对着主子道贺,说到时来讨一杯喜酒。
但进了府,听到了余氏和陆怀喜争吵中说的话之后,主子的脸就阴沉了下来。
难道主子很在乎诗诗小姐心里有没有他?他追随陆昶多年,他不觉得主子会在乎一个女子对他是否喜爱,哪怕这个女子即将与他成亲。
当然,被别人说出不喜欢的话,就算不在乎,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要他说,他主子除了不爱说话,看着冷心冷情,但其实是个极好的人,下人跟他一段时间,就不愿换主子了。
“大爷,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外面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是静安堂的芳姑姑。
陆昶回过神来,回了一声:
“芳姑姑,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陆昶换了件浅蓝色绣白玉兰的锦服长袍,头上的黑色发带也换成了白玉簪。老夫人不喜欢他整天一身黑沉沉的。
到了静安堂,董老夫人喜笑颜开,把他拉到床边瞅了又瞅,说这个样子她最喜欢。
还问安庆大爷这样的穿着打扮,是不是好看。
安庆小心翼翼的又打量了陆昶一眼,连忙应是。
陆昶长得好看,身材修长有力,五官立体英俊,不管穿什么都好看,但穿得雅致一点,身上的肃杀之气就少几分,感觉更好接近。
老夫人笑着道:“昶儿,以后就这样穿,不要整天穿得黑黢黢的,姑娘家不喜欢。”
陆昶一听到姑娘家不喜欢这几个字,眸子又暗了暗。
“昶儿,今天张妈妈和林姑娘过来,说两府成亲,她们就不方便再住府上,是过来请辞的。这两天,她们就搬到京城自己的宅子里了。祖母见诗诗这孩子,还算通透,张妈妈也是能拿主意能扛事的,若你们两个能互相支持,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祖母年纪大了,也盼着你早日成亲。”
陆昶担忧的看了看倚靠在床上的董老夫人,这两年,祖母的身躯又肉眼可见的萎缩了。
他不忍她担忧,本想一口痛快的应承下来,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祖母,感情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孙儿只怕会辜负您的期待。”
董老夫人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双眼圆睁,问道:
“昶儿,你对林诗诗不满意,你只是为了应付眼前的难关?”
陆昶苦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道:
“祖母,林小姐中意的,并不是我。”
董老夫人犹豫半响,问道:
“祖母问你,你可是愿意?”
陆昶沉默半天,也没有说话。
“昶儿,只要你是愿意的,这事就出不了岔子。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盼着的是,是丈夫的真心,不管她以前如何,只要你们成了亲,你真心待她,有了孩子,她的心就会在你身上,在这个家里。”
董老夫人没有追问林诗诗的过往,以她的人生阅历,她以及她这两天见了林诗诗和张妈妈两次,她觉得这主仆是个拎得清的。
陆昶听了董老夫人的话,心里似乎安定了一些,对老夫人说自己心里有数,一定会好好的。
等陆昶走了,董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愁容慢慢染了上来。
她真的是太久没有过问府里的事了。
她相信,她的孙子能靠自己年纪轻轻就做到四品的武官,肯定差不了。但他毕竟没有通人事,又没有亲母在身边,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为他谋划一番。
“芳姑姑,你这今天跟府里的老人走动走动,打探打探府里的事。尤其是余氏和林姑娘那边的。”
老夫人吩咐道。
又让芳姑姑抽空把她的嫁妆都整理一番,临了,让她拿着银票去购置一千亩祭田。
董老太太交代了许多的事情,芳姑姑一一记下了。
“谁在哪?”芳姑姑突然看到门口似有人影在动。
“芳姑姑,是我。老夫人该吃药了。”
丫鬟茉莉端着药碗推门走了进来。
“以后直接进来,不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芳姑姑不满的道。
茉莉缩着脖子应了。
董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把药喝了。
这个茉莉,是四年前买入府拨入她院子的,那一批的丫鬟,身契都在余氏手里,茉莉的也不例外。董老夫人没提过这事,余氏也装作不知道。
茉莉一直在暗暗跟余氏的大丫鬟忍冬走动,芳姑姑好几次都想处理了她,但董老夫人说,放个人在院里,余氏才会放心,就算处理了茉莉,还会有杜鹃、山茶……
等茉莉走了,董老夫人看着芳姑姑想说又忍下的表情,好笑的道:
“好啦,你让连翘多留意便是,尤其是最近,想来,她也翻不了天。”
董老夫人本来觉得自己的身子还能撑几年,过几年再做打算也行,但这次的事情,给她敲响了警钟。
陆昶一岁多生母早逝,就养在她的膝下,直到被送入西北跟着他祖父,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陆怀喜这个亲爹,没有什么坏心眼,但不是个能拿事的,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董老夫人自己心里知道。
所以,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为陆昶谋划一二。
陆昶的心猛的一窒,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连眼神都没有变。
林诗诗收了收心神,她还是有些失态了,都两世为人了,干嘛还要紧张。
“新郎新娘饮下合卺酒,和和美美到白头。”喜婆在旁边笑道。
陆昶弯下腰,凑了过来,林诗诗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自觉的往旁边一侧。
陆昶见她躲避,抿了抿唇。
“新娘子不要躲。”喜婆笑着过来给两人把姿势摆了摆,这才顺顺利利的喝下合卺酒。
陆昶往后退一步,礼貌的道:
“我还要去招呼客人,我让你的丫鬟进来伺候你,你要是累了,就先歇着吧。”
林诗诗抬头,见他眸子黑亮,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
她觉得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陆昶出去了,林诗诗松了一口气,让春雨帮自己卸掉头上繁重的头冠。
过了好大一会,张妈妈小跑了进来。
“小姐,有好事。”张妈妈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什么好事?”林诗诗问道。
其实今天婚礼能这么顺利,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情了,还能有什么惊喜?
原来,二爷和二奶奶那边,来了许多的宾客,余夫人为了显示是他们那边的客人,故意把两边的宾客分成两拨。
林诗诗本来就没什么娘家人,而陆昶也是。与陆旭共有的客人,也都被余氏放在了那边,就显得陆昶和林诗诗这边只有四五桌,那边则有四十来桌。
但就在要开席的时候,驻西北的封疆大吏张大人突然派了在京城的亲眷过来贺喜,一来就是两桌人。
刚坐下,陆昶的母族河西崔氏也来了十几个人,陆昶的母亲是崔氏的旁族,她去世后,就没了来往,但陆昶成亲,那边的本族却突然来人贺喜。
河西崔氏虽然不及当年,但根基几百年,一说起来,是人人称赞的世家大族。
这样一来,陆昶这边虽不及二爷那边,但气势上却也不差。
余氏的小心眼,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些人就在底下议论,这个主母心胸狭窄,两个儿子一起娶亲,宾客席上还分个你的我的,想让大公子出丑。
这还没完,就在这时,董老夫人突然穿着二品的诰命服,坐在太师椅上让下人抬了出来,宾客席又是一阵不平静。
董老夫人感谢大家来参加婚礼,又讲了镇国将军府祖先们为国捐躯打下的基业。
“我很高兴,两个孙子今日一起成亲。更高兴,陆府后继有人。我将军府,以武功起家,到了第六代,还有人继承先祖衣钵。国家之福,陆府之福。”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她没有提陆昶陆旭的名字,但镇国将军府以武功发家,继承衣钵,指的自然是武将陆昶。
董老夫人在陆老太爷为国捐躯后,朝廷封她为二品诰命夫人,这时,她一身诰命服,纵然面色苍白,也不能站立起身,却不由得让人觉得庄严肃穆。
“好好好,恭喜镇国将军府后继有人,恭喜陆大人,以后定然会把镇国将军府发扬光大。”
在众宾客还在惊诧之中时,鲁国公夫人端起酒杯,走到前面朗声道。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
很快,府上就响起一片祝贺。
董老夫人隔空虚虚给大家敬了一杯。
之后就让人把她抬到陆昶宾客那一边。
陆家宗族的族长和一众人等,赶紧挪了屁股,跟了过去,跟董老夫人坐成了一桌。
镇国将军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
有好看热闹的,听乞丐说是得了镇国将军府的好处,去给林府扔臭鸡蛋,就有人真跑到林府去看。
还真在林府门口看到了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
消息一下就传开了,说镇国将军府用下作的手段,羞辱离府另居的林小姐,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恩怨,大家就不清楚了。
有的说是林小姐勾引府上的爷们,有的说是镇国府主母觊觎林小姐的家产。
说来说去,都是深宅豪门里的恩怨。
林诗诗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等她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二,倒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谁斗法?
明显是余氏针对于她,但有人把祸水又引回了余氏那边。
她让府里的人不用管门前的污秽,只让两个脸生的丫鬟也跑去镇国将军府看热闹。
到了晌午,那边的人才散去。
据说是忍冬回去以后,本想让乞丐头子遣散门前的人,结果却被众乞丐围住,说自己干了活了,怎么却赖账。
他们一个个脏的不成样子,又有二三十人之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将军府的管家威胁说再不散去,就要报官,乞丐门则让他们尽管是报官,他们是索取劳动所得,就算闹到皇帝那儿,也不怕。
余氏见阵仗越闹越大,又不敢真的报官。边让庄嬷嬷叫了两个头头进来,问她们要多少钱。
“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说好的十……”忍冬一生气就说漏了嘴,庄嬷嬷赶紧揪住她的胳膊。
“就一百两,一份不能少。”乞丐翻着白眼。
“小兄弟,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镇国公府可从来没有安排你们去做事,是有人故意栽赃。不过我们府上主子都心善,看大家都是贫苦人家,有意救急,我就替主子做了这个主,给你们一百两过冬费。但这银子却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好处费。”庄嬷嬷道。
“啰哩吧嗦说这么多,我们也听不懂,我们只要银子。”
乞丐耸耸鼻子,一副你很啰嗦的样子。
庄嬷嬷一时拿他这种泼皮无法,只好诱道:
“你若能出去跟大家说都是一场误会,找错了地方,把大家引走,我就给你一百五十两。”
抠脚丫子的乞丐眼睛一亮,“真的?这个小事一桩。”
庄嬷嬷掏出两张银票,正好是一百五十两,抠脚丫子的乞丐一把接过,举起来迎着光看了又看,放在兜里。
“得呢,走起。”
耸鼻子的乞丐跟在他后面,似笑非笑。
门一打开,抠脚丫的喊道:
“走走走,换地方了。”
乞丐们围拢过来问,拿到银子了?
耸鼻子的乞丐一声大喊,道:
“拿到了,一百五十两,这府里主子大方,下次有活,再找我们咯,哈哈哈……”
“我看看,我看看……”
乞丐们一阵喧嚣,都想看看银票是不是真的到手了。
抠脚丫的乞丐对着一脸铁青的庄嬷嬷道:
“对不住了,我最讲信用的,我可没乱说话,乱说话的是他。”
他指了指耸鼻子的乞丐。
闹腾了半天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芙蓉院里,忍冬披头散发跪在碎瓷片上,膝盖上鲜血直冒。
“你这个贱蹄子,枉我平日厚待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
余氏指着忍冬骂道。
忍冬俯着身子,哭着使劲的叩头。
“夫人,是奴婢无能,但奴婢真的没有露出马脚啊,瞎眼婆子从中间传的话,奴婢去见那瞎眼婆子都带着帏帽,这些乞丐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忍冬的能力余氏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大事上几乎不会出错。
“夫人,会不会是府里其它人有问题?”庄嬷嬷倒不是要为忍冬开脱,但她也相信忍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余氏坐下来,沉思半晌,忍冬忍着痛,不敢出声。
余氏执掌这府上已经快二十年了,老夫人那边几乎闭门不出,还府里还能有人深藏不露?
“柳姨娘?不可能吧。”
陆怀喜有两房姨娘,柳氏和钟氏,钟氏生产时身子坏了,这些年都没什么声音,倒是柳氏,才二十三岁,又没有子嗣,陆怀喜平时喜欢去她那里。
尤其最近,陆怀喜和余氏闹得不愉快,陆怀喜连着几天都在柳姨娘那里。
可是,余氏不觉得柳姨娘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平时招摇一点,也不过是为了陆怀喜的宠爱而已。
那会是哪里出了岔子?
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忍冬挨了一顿打,罚了半年俸禄。
余氏只觉得烦闷不已,诸事不顺。陆旭还在那里绝食闹别扭,不过有下人悄悄过来说,二爷暗地里是有吃东西的。
“这个坏小子子,居然想拿捏我。”
余氏气笑了。
庄嬷嬷也觉得好笑。
但余氏只能装不知道,每天都过去在外面好言相劝,就算他不吃,也一天三四次的派丫鬟送好吃的过去。
以免母子离心。
当天下午,朝廷的罗太监又来了,竟然是皇帝下旨赐婚。
余氏跪着的腿都在颤抖,怎么皇帝还管这事,居然给陆昶和林诗诗赐婚。
当天陆怀喜下值,听闻了府门口的事,就去问余氏。
余氏早就想好了言辞,道:
“那不过是冬天快到了,这些乞丐衣食无着,到府门口来讹诈点钱财而已。”
陆怀喜不太相信。
“若真是来讹诈钱财,你为何不报官?”
“老爷,不过是散点钱财积点德,何苦来的?你去报官得罪了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余氏道。
陆怀喜也并没有信了她的话,但他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
余氏赶紧岔开话题,道:
“今天朝廷下旨赐婚,这是为什么?”
“朝廷上有那不长眼的,还在弹劾昶哥儿,皇帝生了气,干脆直接赐婚,封了那些人的嘴。”
余氏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这些弹劾不仅没伤他毫毛,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有了一道圣旨,这婚事板上钉钉,那些流言蜚语也随之消失。
“母亲刚才让芳姑姑过来问昶儿的亲事。母亲本想自己过问亲事,但母亲年纪大了,我不想再劳她烦神,昶儿的婚事由你来操办,芳姑姑配合你。就定在年前成亲,算起来还有三个月。你作为继母,替昶儿操办婚事,外面也会说你大度。”
“大度?这些虚名与我又有何用,老爷莫不是觉得妾身很好哄骗。”
余氏很不高兴。这场婚事就

是她的眼中刺,他们居然还想让她去劳神劳力。
这姿势,实在暧昧。
“我……”
她一个激灵抬头,陆昶合着眼,没有醒。
她赶忙手轻脚的移开自己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好尴尬,幸亏她醒的早。
她窝在被子里回了回神,之后坐起身子,打算起来。
“你醒了?”
陆昶睁开眼,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都快被她压麻的胳膊。
“嗯”。
听到里面的动静,春雨开始进来伺候。
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叫水,这些下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陆昶不让春雨伺候,但他也不方便叫小厮过来,便自己穿好衣服,梳洗完毕。
“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早安!”
陆昶说完便出去了。
林诗诗由着春雨给她梳洗好,才走了出去,院子里,陆昶长身玉立,正背着手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林诗诗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大爷,我们可以走了!”林诗诗叫着有些不习惯。
陆昶回过头,眼神在她身上晃了晃,很快又移开了。
林诗诗今天穿的,正是陆昶当时送到林府的布料做的衣裙,蓝底上绣着红色的牡丹,十分的大气端庄。
再加上她颜如玉的脸庞,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过分。
“好!”陆昶吐出一个字。
两人并排着,便去芙蓉院给余氏和陆怀喜请早安。
到了院门口,陆旭和沈玉娇也正过来请安。
林诗诗放缓了脚步,在门口等着那两口子,陆昶也随之停下来。
沈玉娇心里直喊“晦气”,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大哥大嫂,早!”
陆旭和沈玉娇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勉为其难,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二弟二弟妹早!”
林诗诗回礼道。
陆昶轻轻侧头看过去,林诗诗脸上端着温和的笑,好一个恰如其分的大嫂。
她在确定自己的身份?
对,林诗诗就是要确定自己在将军府嫡长孙媳的身份。
她是长嫂,陆旭和沈玉娇见了,就得这么给她行礼。
陆旭的脸上有被手指抓挠的红痕,虽然用了粉遮掩,并不明显,林诗诗收回自己的视线。
四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余氏和陆怀喜坐在两把太师椅上,陆珊珊立在余氏旁边,府里的两个姨娘也在。
大家都还没开口说话,沈玉娇的陪嫁嬷嬷一步上前,将一条折好的白色帕子递给余氏,道:
“夫人,这是二夫人的圆帕!”
余氏接过,没有打开,拿着扬了扬了一下,上面隐隐透出红色的痕迹。
“二媳妇果然是好人家的女儿,守礼懂事,旭哥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镇国将军府上百年的家风,要的就是一代代的传承。”
余氏正色道,将帕子递给了庄嬷嬷。
林诗诗如何听不出她话里在指桑卖槐,故意奚落她。
她只装作听不懂。
沈玉娇却不肯放过她,故作单纯的道:
“婆母,您过奖了,这还不是女子的本分,是我和大嫂都应该做到的。大嫂,你说是吧。咦,大嫂,你的圆帕呢?”
一个儿媳妇当着公爹和夫君兄长的面,一口一个圆帕,实在粗俗,周围的下人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余氏冷冷的看着陆昶和林诗诗,不但没有开口圆场,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陆怀喜大力清了清嗓子,
“开始敬茶吧!”
公公都发话了,沈玉娇却不肯放过让林诗诗出丑的机会,她移步上前,对陆昶道:
“大哥,敬茶之前验圆帕,是我朝的习俗,大嫂没有准备吗?”
前世,自己把温泉庄子送给了陆珊珊,陆珊珊每年冬天就在那里将养几个月,配着太医的各种名方,几年下来,身子康健了不少。
林诗诗死之前,听说陆珊珊也快临盆了。
“据说,毛三公子性格内敛,不太出府。见过的人说,是个翩翩公子,书生气很重。”张妈妈道。
林诗诗点点头,看来,余氏也是千挑万选了一个,不管陆珊珊是跟王寂川,还是跟毛林海成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差。
所以上一辈子,陆珊珊嫁给了王寂川,明明过得很好,余氏却还时不时要拿这个事来骂林诗诗。
林诗诗心里有了主意,就等陆珊珊过来找她。
大概过了半个月,陆珊珊果然就又过来了。
她已经听从了余氏的意愿,跟毛林海见了面,双方都很满意。
“林姐姐,说起来那毛公子也不错,只是,若与王公子相比,却是云泥之别。”陆珊珊道。
林诗诗噗嗤笑了,笑话她道: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珊珊摇头,称你是没见过王公子,见了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虚。
这个林诗诗是认可的,前世她见过王寂川几次,傲然君子,尤其是从仕以后,更是难掩风华。
“林姐姐,我借着出来见你的机会,下午约了王公子相见,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林诗诗自然答应下来。
林诗诗与王寂川相见的时候,赠送了他几本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前世文学大家苏质的文学孤本。
王寂川一见视若珍宝。
“林小姐,初次见面,就收您如此厚礼,实在惭愧。”
他没有合适的礼物回赠,但又实在太喜欢这几本书,以后就算有银子,这样的东西也无处可觅
以前世的记忆来看,王寂川并不是一个过分清高要面子的人,但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林诗诗不以为意:
“王公子不必谢我。自古宝刀配英雄,我在盛世书店见过您的字画,我以为,这些书籍送给你,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林诗诗这样说,就直接撇开了陆珊珊。并不是因为陆珊珊,而送给王寂川的。
陆珊珊在旁边,看着王寂川脸上少见的动容了,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她与王寂川几次相见,还处于春心萌动的阶段。她买了好多礼物,想把关系往前推进一步,但他却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些礼物,大部分他也没收。
收下的,他也没见得有多么的激动。
比如窗前的那套文房四宝,就是她特意选给他的,他放在一边,没有用过。
她问过他为何不用,他却说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但他习惯了普通的笔墨。
由奢入俭难,他这是怕动摇了道心,但陆珊珊不懂。
两人没有久留,离开以后,陆珊珊在马车上有些闷闷不乐。
林诗诗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自顾自的道:
“王公子果然如你所说,一表人才,读书之人都爱书,珊珊以后不妨投其所好。”
陆珊珊眨眨眼,是啊,既然他喜欢书,那以后不妨送书给他,只不过,她手里可没有什么孤本,也不知道什么书他喜欢。
“这还不简单,你平时可以拉着他去书肆,你就留意他喜欢翻看哪些。”林诗诗道。
陆珊珊听了,对林诗诗的介意便少了一些。
“林姐姐,上次你好给我一个嬷嬷,可已经物色好?”
“已经找好了。这个嬷嬷是我从远处找过来的,在这里没有熟人,不会多嘴多舌。我让她就租住在王公子附近,你下次过去,她都在屋里等你的。有个上年纪的陪着,就算有人撞见了,也好有个说法。”
“大哥,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陆旭冲到陆昶的面前。
刚刚庄嬷嬷告诉了他一切,他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跟兄长不亲近,但在心里,他还是佩服这个兄长的,谁能想到,他竟然如此伪善。以前母亲总说,要提防着点,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防火防盗防兄长,他对林诗诗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面对陆旭的质问,陆昶沉默不语,但眼里的歉意早已默认了这件事。
“放肆!”董老夫人呵斥陆旭。
陆怀喜赶紧拉了一把陆旭。
陆旭却无视这一切,他看向陆昶的目光像着了火。
“你这个伪君子。”他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诗诗,你跟我离开这里。”
陆旭转头对林诗诗道,他的话里满是愤怒与痛苦。
林诗诗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三分痛苦,看了他一眼,假装无奈道:
“二表哥,诗诗…永远把你当好兄长,姨母定然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的。”
陆昶看了过来,眸光微动。
“诗诗……”陆旭悲痛出声。
“诗诗……”余月扶惊讶万分。
余文铭走到林诗诗跟前,痛心道:
“诗诗,你可不能破罐子破摔,有舅舅在,有外祖父在,你不需委曲求全。”
“对对,诗诗,你不需要委屈自己,错的不是你。姨母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你有看法。你和旭儿……姨母,姨母是……”
“姨母慎言。”林诗诗打断。
“我母亲在世时,曾屡次对我说,遇到大事,可问张妈妈意见,她从小带我长大,算我半个母亲,张妈妈,此事你以为如何?”
林诗诗撇开了旁边的姨母舅舅,却去询问张妈妈的意见,这让余文铭和余月扶气不打一处来。
张妈妈与林诗诗的关系非同小可,里里外外又都是一把好手。
张妈妈声音沉稳,道:
“大爷年少有为,出身高贵。如果夫人在世,见了大爷这样的一表人才,这门亲事自然也是同意的。”
“诗诗,这可是人生大事,岂可鲁莽,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禀明了你外祖父,还有林家那边的长辈。诗诗,你今天跟舅舅先回家,这事,以后再谈。”
余文铭跳出来喊道。
林诗诗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余文铭,前世这个舅舅就怪怪的,自己水深火热的时候,曾偷偷写过几封信给他,却石沉大海。
后来偶然在府中遇见他,她赶紧拉住他哭诉,他却不耐烦的让自己暂且忍耐,丝毫没有在意她的样子,如今倒是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想着他和余氏一唱一和,这两人是一丘之貉啊。
她给张妈妈递了个眼色。
张妈妈虽然不明白林诗诗为何对自己的姨母和舅舅突然设了防,但她总是站在林诗诗这一边,为她撑腰的。
“余家舅舅说得有理,婚姻大事,自然要慎而又慎,又得问过家中长辈。小姐的父母虽然不在了,但林家的祖父祖母,叔叔都还在宁海。老夫人,您刚才说三媒六聘,可是落子无悔?”
张妈妈问道,她需要董老夫人一句准话。
“自然,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张妈妈大可放心。怀喜,你说呢?”
董老夫人满口应承下来,陆怀喜自然是点头。
“如此,张妈妈我就自作主张,替小姐的长辈暂且应下了这门婚事。后面,自然会由诗诗的亲族长辈来主持。”
“诗诗,你怎可与他成亲。诗诗……”
陆旭听来听去,大家都已经要把这婚事敲定,根本无人考虑他的感受。
“二爷,夫人,余家舅舅,小姐的婚事虽不是小姐有意求之,但既然事已至此,对于小姐来说,目前也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大家都不会故意为难她,她已经很可怜了。”
张妈妈在旁边替林诗诗挡着,不让陆旭靠近。
余月扶却不想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她不明白林诗诗对陆旭明明一片痴情,为何突然把这感情就放下了。
她开口斥责张妈妈,说她奴大欺主,不过一个奴才,有什么身份替林诗诗做主婚事。
“砰砰砰……”
董老夫人用龙头杖猛的杵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今天是谁下的药,是谁故意把诗诗引到了别院,是谁锁的院子,这些事情不能不查,这府上藏了这么多龌龊事,余氏,你是如何当家的?”董老夫人见余氏不依不饶,便将矛头对准她。
余月扶还想争辩,一向不爱管事的陆怀喜突然狠狠的道:
“娘说的很对,余氏,你当家将近二十年,看来时间久了疲了,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不是两个孩子愿意在一起,你不是害了他们的终身吗?你前几日还跟我抱怨身子不好,当家很累。我看这当家的事情,暂时交给柳姨娘,你也好松快松快。”
余月扶瞪大了眼睛,不信陆怀喜居然要夺了她的当家权。
对陆怀喜而言,此话也是省事之举。
林诗诗与陆昶成亲,目前看来是皆大欢喜,谁让余氏从中作梗,那就怪不得他釜底抽薪。
果然,话音一落,余氏意识到陆怀喜是动了怒,自己又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便心虚得不敢再揪着不放。
最后,董老夫人也不再提下药的事情,陆怀喜不提让姨娘掌家的事,余氏姐弟也不敢再反对林诗诗和陆昶的婚事。
只有陆旭深受创伤,他不明白一日之间,他的心上人就要成为他的大嫂,林诗诗甚至都不愿抬头看看他。
就算所有的人都同意,他以为林诗诗也不会同意的,可是她却同意了。
她早就看上他了?还是只要是个不错的男子,她都无不可?
还有母亲,口口声声说支持她和林诗诗在一起,尊重他的感情,原来都在骗他。
下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道:
“小姐,陆大公子还说,在咱们府外安排了两个守卫,您平时有事,吹一下这个哨子,他们就会出现。之前咱们府门口闹乞丐的事,他们顺手处理了。”
说着,将一个小巧的黑色小鸟状的陶瓷哨子给了林诗诗,林诗诗看着那黑溜溜的东西,一时有些出神。
乞丐?原来是他在暗中相助。
张妈妈见陆昶如此知冷知热的,心里的忐忑少了不少。
“小姐,珊珊姑娘来看您了。”有丫鬟过来隔着帘子道。
张妈妈一直不太喜欢这个陆珊珊,特别爱占小便宜,不知道从林诗诗这里顺走了多少东西。
一年到头,陆珊珊的衣饰、胭脂水粉,都是林诗诗这里出的。府上虽然有统一置办,但林诗诗给的更好啊。
明明只比林诗诗小一岁,却天天仗着自己小,厚着脸皮各种要。偏偏林诗诗对她来者不拒。
“小姐……该不会是现在天冷了,来跟小姐要九华庄园的吧?”张妈妈有些担忧。
林诗诗笑了,轻声道:
“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去那里享用,不会给了别人。”
“林姐姐!”一声骄里娇气的声音,人也旋即进来了。
陆珊珊披着粉红色绣花夹棉斗篷,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珊珊来了,坐。”林诗诗笑着招呼。
这个妹妹可不简单,上世,她看上了来京赶考的一个叫王寂川的考生,与人暗暗有了来往。
但余氏不同意,说那王寂川出身太平庸,在京城没有家族根基很难出头,嫁过去受罪。要给她相看永定侯府的公子。
陆珊珊当时就跟林诗诗哭诉,说那个王生有多出色,连陆旭都对他的学问钦佩不已,他这次会试期间突发疾病,不然跟陆旭一样会考中进士。
林诗诗当时随着她偷偷去见了王寂川,果然一表人才,虽穿着普普通通,但仪态非凡。
林诗诗当时就问她:
“他虽然仪态非凡,但也未必一举得中。就算一举得中,若不能在京谋得差事,你愿意随他去外地?”
陆珊珊摇摇头。
“母亲不是也在为我相看嘛……”
原来是一只脚踏两只船。可当时的林诗诗却毫无原则的站她。
“林姐姐,我是真心喜欢他。何况我的身子骨你也知道,嫁入那些高门大户,我若在子嗣上出了问题,难以立足。现在王生是低谷期,我若真心待他,他以后自然会对我好。”
好几个大夫都说过,陆珊珊的身子,在子嗣方面只怕十分困难。那余氏也是清清楚楚的,所以,这只是母女两个在套路自己?
林诗诗当时对陆珊珊的远见十分支持,帮着她与王寂川暗中来往,出了不少的钱财。
后来被余氏发现了,余氏“生气”的道,“原来是你在帮她,怪不得她不听话去相看。永定侯府那么好的门第,陈夫人都点头答应了。诗诗,珊珊小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劝着点,以后她要跟那么穷的人在一起,你可是要帮她?”
林诗诗觉得自己欺骗了姨母,心里十分愧疚。也担心因为自己的暗中支持,真的让陆珊珊错过了其它的富贵人生。
就这样,林诗诗不知不觉就卷入其中,承诺以后给陆珊珊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定然不会让她过苦日子。
这个王寂川运气不错,本来错过了会试,三年后才能再考,但皇帝想多招揽年轻人才,开恩科与次年加试一场。而他不负众望,考取了探花,陆珊珊的嫁妆,则由林诗诗给她出,风光出嫁。
余德友听见了,气得瞪胡子,道:“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样子。”
周氏抿唇垂头,她一时说漏了嘴。
余德友背着双手,目送林诗诗上了马车,马车要启动的时候,余德友突然道:
“陆昶那小子我见过一次,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你姨母要是为难你,回来告诉我。”
林诗诗闻言鼻尖一酸,眼眶都要红了。
林诗诗一行人坐着马车走了,到了外边,就开始打听“云裳”纺织工坊。
一番寻找,在离余家一个多小时路程的一个偏僻巷子,终于找到了。林诗诗让春雨过去把她约到了旁边的茶馆。
小奇十六七岁,是个秀气的女子。见是林诗诗,眼神有些飘闪怯懦。
“小奇,是沈嬷嬷把你安置在这里的?”林诗诗开口道。
“小姐,饶命啊。沈嬷嬷让我离开余家,是老太太在世时就同意的。”小奇哆嗦着就要下跪。
春雨扶起她。
“小奇,你不用跪我,卖身契沈嬷嬷都给你了,你就不是奴才了。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沈嬷嬷去世了,你知道吧?”林诗诗和颜悦色的问道。
小奇点点头。
“我去她老家了,才知道她的死蹊跷。沈嬷嬷生前,待我如亲孙女,我想知道她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她生前贴身伺候我外祖母,外祖母一去世,她就立马安排你离开,定然是知道了你留下来会有危险。你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吗?”
小奇双手在身前绞着,垂着头没有说话。
“小奇,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泄露你的行踪。你要是遇到困难,可以去林府找我,我搬出镇国将军府了。姨母如今因为我的婚事,与我生了隔阂。”
林诗诗说了说自己的处境,希望能因此让小奇放下戒备。
小奇犹豫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林诗诗,道:
“小姐,这些话,是临走时沈嬷嬷跟我说的,奴婢也不知道当不当真。沈嬷嬷当时跟我说,老太太死得蹊跷,她在药渣里发现了麻黄。老太太一直有心绞痛,听见二姑奶奶和姑爷在海上出事以后,心绞痛发作,请了大夫开药,但老太太吃药以后,反而更不舒服。老爷进去看了以后,突然老太太就过世了。”
“你是说我舅舅进去看外祖母后,外祖母就去世了?那当时可还有别人在场?”林诗诗问。
小奇门口摇摇头。
“并无旁人,老爷当时特别上心,药都是他守着熬亲自喂的,说老太太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得多孝顺。”
“外祖母既然喝了药,为何还突然走了?”林诗诗悲声道。
小奇扑通跪下,道:
“当时,老爷说老太太突然跟他说起二姑奶奶的事,伤心过度引发心绞痛去了。但沈嬷嬷后来去问开药的大夫,但大夫老太太的心绞病并不严重,又吃药,不至于情绪波动突然丧命。沈嬷嬷起了疑心,让我去把药渣收集过来,大夫一看,说里面加了麻黄两味加快心跳的药,若再加上外部刺激,便很凶险。”
“小姐,奴婢当时也是万般不解。当晚沈嬷嬷就让我收拾行李,把卖身契给我,让我悄悄来这里。临走前,沈嬷嬷跟我说,她可能有危险,如果她遇害了,让我千万不能再出现在余家人面前。但让我找机会,把这封书信给您。”
林诗诗接过信,字迹潦草,错别字也很多,里面写着沈嬷嬷对老太太死亡原因的怀疑,跟小奇的叙述差不多。
林诗诗让春雨带着嫁妆单过去清点,至于田契房契银票存单金银器等贵重的,林诗诗就贴身放在了自己的屋内。
她觉得陆昶都能派两个暗卫在林府,那北院肯定是有暗卫的,放在这里,比较安全。
陆昶总不会抢自己的嫁妆吧。
“林姐姐,林姐姐,我要见你……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府里的大小姐,你们敢这么对我,林姐姐……”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话的人气急败坏。
陆珊珊的声音。
丫鬟们都清点嫁妆去了,林诗诗只好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院门口,一个小厮挡着陆珊珊不让进来,任凭她说啥都不行。
林诗诗心里乐开了花,这里果然安全。
“珊珊,你怎么过来了?”
林诗诗忍住笑,走了过去。
“大嫂,你看看这些人,连我都不让进。你得去跟大哥说说,这样的下人就得发卖了。”
陆珊珊气呼呼的道。
林诗诗客气的对小厮道:
“这是府上的大小姐,来找我的的。”
小厮立马肃正,道:
“大奶奶,大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是院里的人,谁也不让进。”
“我让人进来,也不能进?”林诗诗也不生气,只是也十分惊讶。
小厮有些为难,依然坚持道:
“小的得问过大爷。”
陆珊珊眼里蓄泪,委屈的道:“大嫂……”
林诗诗正要安慰她几句,陆昶远远的走了过来。
“安东,过来找大奶奶的,就听大奶奶的安排。”
“大哥!”陆珊珊喊得勉强。
她以前是真没来过北院,与这种兄长很生疏,没想到他的下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就这样,林诗诗把陆珊珊接了进去。
林诗诗一路都在心里乐,这些人,她以后若是不愿见,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陆珊珊则满脸的恼怒。
她刚才先去的陆旭沈玉娇那里,本以为沈玉娇嫁给陆旭,得偿心愿,肯定是蜜里调油,满心欢喜,结果,去了以后,陆旭在书房,沈玉娇在摔东西出气。
“呜呜呜,你二哥心里还在惦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哪里不如她,他这样羞辱我。”
沈玉娇心里的委屈又不能说,跟公婆吃早膳的时候,还得掩护着。
这下见了陆珊珊,才找到了知心人,委屈的哭诉起来。
圆房的时候,竟然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搁谁谁不伤心,关键是陆旭醒来后,他不仅不认,还说沈玉娇有毛病。
一点都没有要哄着她的意思。
其实,只要他愿意说两句服软的话,说喝醉了胡说八道,以后心里只有沈玉娇一个人,在贬低林诗诗几句,她这口气不就出了。
可陆旭,好像比沈玉娇还生气,还跑去书房了。
陆珊珊只好安抚道:
“二嫂,二哥与林诗诗的事情,你之前也是知道的,他一时之间,可能还没有放下,只要你一心对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好,你给他一点时间。”
“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时间,我就是太伤心了。呜呜呜……”沈玉娇哭得梨花带雨的。
“二嫂,男人嘛,他是要面子的,你这样戳破他,他哪里还有面子,他内心对林诗诗是爱恨交加的,你要激起他对林诗诗的恨,而不是提醒他,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
陆珊珊劝解道。她心里也没底,陆旭会不会忘掉林诗诗转而喜欢上沈玉娇。
在之前的几年里,沈玉娇可没少下功夫,可陆旭就是一门心思在林诗诗那里。
男人都爱美人,林诗诗长得多好看,千里挑一的好看,人群中一眼能看见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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