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落魄游侠,居然操控着楚国的军队,正面击败了他。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项羽,如何能接受?他究竟是怎么输的?咸阳城郊。“老臣王翦,见过陛下...相形见绌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相形见绌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相形见绌全文
相形见绌精选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一亩八千斤!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
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女频言情小说《相形见绌全文》,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一亩八千斤!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此时,还没有水稻。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塞北的饥荒便是灾...
《相形见绌全文》精彩片段
“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
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
一亩八千斤!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
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
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
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
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
“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
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
此时,还没有水稻。
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
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
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
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
塞北的饥荒便是灾年闹的。
亩产八千斤....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啊。
看几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失望。
赢子季无奈道:
“此事我已经跟父皇提过,不过并没有提具体数字,只说能解决塞北粮荒。”
“再者,此事验证也简单,先种上一亩,等到了收获的季节,父皇也刚好回来,正好能看到成果。”
这些土豆是系统给的基因优良的品种,一亩七八千斤真不是吹的。
扩大面积,种上两轮,饥荒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不然赢子季怎么敢当众夸下海口。
……
扶苏从赢子季府上离开时,心情颇有些沉重。
今夜的一切,真是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的见识。
一亩八千斤的食物!
这是何等的惊人。
与小十七相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路上,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长公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服十七公子的事不顺利?”
说话之人穿着儒袍,面上带着关切。
淳于越,原齐国博士,现任大秦仆射一职。
也是儒家登上朝堂的名宿之一,平时都是由他与扶苏接触,一步步引领扶苏。
“淳师,父皇为何最近与我越来越疏远?”
扶苏鬼使神差的问道。
“这.....”
淳于越有些愕然。
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道:“陛下的心思,岂是区区在下能揣摩的。”
“唉。”
扶苏长叹一声。
他突然有种,一直被儒家当傻子耍的感觉。
“扶苏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让他去说服小公子吗?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淳于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淳大夫,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去招惹十七弟,他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连称呼都变了,淳于越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
送走几人后,寝宫又安静了下来。
赢子季拍拍小手,洗浴了一番。
今天除了将土豆展示给几个大秦国柱外,也是想借此点醒扶苏。
旁的不说,就单单儒家作死的手段,多的出奇。
过些时日便是嬴政的寿辰,到时淳于越会做大死。
在寿宴之上,请求始皇恢复周礼,施行分封,而且,在民间大事宣扬。
这哪是进言,直接是威逼了!
于是,始皇震怒,发生了被后世骂了几千年的焚书坑儒!
“儒家……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一边想着,赢子季一边坐上了床榻。
你的言行举止影响了扶苏,使其恍然醒悟,国运因此增加,奖励造纸术。
你的土豆震撼李斯、王翦、蒙恬,秦之重臣对你钦佩有加,国运增加,奖励:冶铁之法。
赢子季愣了下。
造纸术?
冶铁之法?
这两个,放在如今的时代可是至宝啊!
大秦的冶炼铁器之法相当的落后,即便偶然能打造出宝剑,也都落在世家贵族的手中,若能将兵器提升一个档次,大秦的军队必定所向彼靡!
征伐塞北匈奴,也会大大减少伤亡!
还有造纸术!
此物若是公诸于世,必定引领狂潮!
如今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竹简记载,偶有羊皮卷,但那玩意儿太奢侈。
但有了纸张,那天下的所有贫寒士子,便都能读书了,知识壁垒将不再成为上升通道的拦路虎。
若是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开创科举,选拔人才!
“印刷术是不难的,只要刻一块模板就行....”
赢子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数日后。
一大清早。
“造纸材料……芦苇,竹子....”
赢子季挎着个小包,找人要了一把镰刀。
一蹦一跳的便打算出门。
“小公子,今日要上朝,您这是....”
看着赢子季这番装扮,雨化田出声提醒。
“哎呀不去啦,雨总管你去引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呐。”
赢子季摆了摆小手,登上了马车。
纸张可是文道神器,对知识的传播是有重大意义的。
上朝哪有造纸来得重要?
所以赢子季自然溜了溜了。
“小主,收到消息,张良已经被抓了,今日正好押解到咸阳。”
“嗯,你替我看着,别让他死就行。”
按照历史轨迹,张良行刺过后是能够成功逃脱的,而且一直没被抓。
但这一次,却被一锅端了,着实有点诡异。
当然,这就不是赢子季考虑的了。
不多时,赢子季驾着马车来到了城外的芦苇荡。
正值秋天,高高的芦苇已经全部枯萎了,正是拿来造纸的好材料。
锦衣卫们散入偌大的芦苇荡,各自拿着镰刀开始收割芦苇。
锦衣卫能用来监察百官,同样也能割草嘛。
而河道边,赢子季自己也蹲下小身躯,吭哧吭哧的割了起来。
此时,朝堂之上已经议论纷纷。
因为始皇遇刺之事已经传了回来。
……
咸阳。
麒麟殿正在议事。
得知嬴政遇刺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此刻竟是六国余孽?此人胆大包天,罪应当诛!”
“是啊,六国余孽不死,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要我说,将六国贵胄全都抓起来,杀个干净!”
“此事不妥,六国贵胄多不胜数,且还有残兵在,若是将他们都杀了,只怕会引起激变?”
“不管如何,这张良必须死!且夷平三族!”
张良?
百官当中,李斯皱起了眉头。
他昔日在韩国时,与韩非是同门师兄弟。
张良的父亲与祖父都当过韩相,在旧韩那是贵族没错了,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没想到,今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这样的方式。
李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秦法严苛,谋逆又是死罪,他们俩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哪怕是亲儿子谋反,李斯也不敢沾上半点关系。
“右相大人莫非认识这刺客?”
站在李斯身前的冯去疾见他神情怪异,顿时皱眉问道。
“此人我确实认识,乃是前韩贵胄,灭韩之时不知所踪。”
李斯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亡国之仇....倒是有行刺的理由,右相大人也是出身于韩,认识此人倒是正常。”
冯去疾没有多言。
虽然素来与李斯不合,但更多是对其贫寒的出身,也知道对方和此事绝无关系,这个事情上没什么好文章能做。
在处置谋逆犯上的六国余孽上,容不得半点其他的心思。
“小公子……怎么还没到”
看着日晷。
蒙恬和王翦心中疑惑。
上朝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还发生了刺客刺杀始皇陛下这样的大事,小公子却迟迟不到?
寝宫中。
“小公子,幸不辱命。”
此时韩信已经松了绑,还换上了原来的衣服。
又恢复了惜字如金,平平无奇的坚毅模样。
完全看不出,被锦衣卫按倒在地时,那惊慌失措,屁滚尿流的模样。
“那副神态演的太像了,几乎是以假乱真!”
萧何在旁面露惊奇。
“小公子的命令,信自然要圆满完成。”
对于夸赞,韩信宠辱不惊,并没有因此自满。
在其位,谋其政。
执行命令的时候,哪需要管那么多?只要将目标完成便是。
这便是很纯粹的兵家思维。
要儒家的士子去装,肯定是装不出来的。
“嗯,这次筹建学府的钱,一定是够了。”
赢子季稍微算了下。
不仅仅是够了,若是假以时日,还是大大的超出了!
“小公子,城内所有的盐商上门,想要花重金购下白昆矿盐的买卖权,咱们……”
重金这两个字,张良读音也很重。
显然,不是小数目。
也正常,这官盐一出,盐商们几乎是老底都被掏空了,等于财路被断了。
若是别的商人,他们恐怕买凶杀人的心思都有,但官盐是以大秦的名义卖出的,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横加阻挠。
“盐商?买白昆山盐的销售权?他们倒真是胆大包天。”
萧何神情冷得很。
对于这些囤聚民生命脉,奇货可居的商人,他没有半分好印象。
“这样吧,也不将他们逼上绝路。
“咸阳的官盐行,只是第一个,今后天下各郡县,都要开设分行,让整个大秦的百姓,都能吃到廉价的盐。”
赢子季的话。
倒是让众人缓过神来。
同时心中,对未来更加的充满信心。
是的,这只是第一家官盐行!
今后还会在大秦遍地开花!
跟着小公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惊天动地,令整个大秦的百姓都有好盐吃。
“还是小公子思虑周全,各地的盐商可不少,有的还形成了盐帮,若是闹起事来,也是不小的麻烦。”
“这些盐商对行业熟悉,若是愿意为大秦办事,也算是吃官家饭了,到时失去利益的,最多是盐行的老板,为盐行劳作的伙计,工人,反而会对大秦感恩戴德。”
“哼,那群盐行的商贾,若是听话些还好,有敢中饱私囊的,直接杀了示众。”
“小公子这回立了大功啊!我等拜服。”
众人都在讨论着下一步的扩张。
同时,心中也对赢子季更加的钦佩。
现在谁还敢把小公子当成稚童?
论格局,除了高坐帝位的始皇外,天下恐怕无人能比。
掌握提纯矿盐的方法,就是一头猪都能成为大秦首富!
但小公子却从百姓的角度出发,处处为民生考虑,也就是为大秦考虑。
想必始皇回来,若是知晓此事办得如此圆满,也会龙颜大悦的吧?
然而他们没想到。
政哥此时就挤在盐行中。
亲身经历着这一切的发生。
官盐行。
现在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忙得热火朝天。
长长的买盐队伍,已经拍到了天街之外。
路过还有锦衣卫,一边巡逻一边大喊:
“请大家放心,盐还会源源不断的供入盐行!若是家中不是着急用盐,还请明日再来!”
然而这番话,并不能浇灭大家的热情。
哪怕不缺盐,谁又不想吃这上等的精盐呢?
“这些人为了些盐,至于么?”
蒙毅从人堆中挤出来,走上旁边的马车。
感觉打场仗都没这么累!
他挤了好半天,才终于买了一小袋盐出来。
每个人限购六钱。
“这不吃盐,人就没力气,干不了重活,严重的还会身体浮肿,甚至死亡。”
顿若说道。
蒙毅点点头,他行军打仗,盐也是极为重要的物资。
他只是挤得太累,所以才顺口说了两句。
赢政一言不发,将那小袋盐打开。
其中,真的是那雪花花的精盐,一点都没作假。
从颤抖的手指,能看出这位帝王的内心是何等震动。
“子季这小子,为了弄点钱修书院,居然无意间帮寡人解决了如此大的问题。”
“若是这矿盐真的能量产盐行岂能只开一家?”
瞬间,赢政想到了很多。
也知道为何李斯会来了。
矿盐不仅解决了百姓吃盐难的问题。
最重要的,这是官盐!
若是官盐行遍布天下,哪怕卖得便宜些,又该是多少财政收入?!
嘶...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哈哈哈,小十七啊小十七,你可真是寡人的福星。”
赢政将那小包盐珍视的塞入怀中。
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还喊着要打赢子季的屁股。
“陛下,公输家来信,丹炉已经做好了。”
一个暗卫拿着信件走来。
赢政点了点头,道:
“让他们将丹炉送去道观。”
“寡人还要去趟城郊,看看那土豆长势如何。”
也就是官盐行问世的这些天。
东巡的队伍,忽然便中止了沿途的祭典,转而飞速的在返回咸阳。
“陛下为何忽然中止庆典了?难道是咸阳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没听说吗,小公子弄出了个什么官盐行。”
“啊?小公子又犯熊了?”
“这位仁兄注意言辞,这次可是大大的好事,那官盐行里卖得可都是精盐,而且价格只有粗盐的两成!咱们东郡的盐行,马上也要开了。”
“嘶……在下失言了,这件事真是利国利民啊。”
也就是在众人讨论之时。
人群当中,一个眉目中弥漫着戾气,衣着松垮的中年,眯起了双眼。
看着巡游队伍中心,被无数兵甲拱卫着,气势非凡的尊贵车架。
“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刘邦发出了那句感叹。
前不久,他收到了萧何的来信。
信中说邀请他去咸阳谋份差事,总比回小小的沛县当亭长要好。
但,昔日的朋友已经官居司农,他去了咸阳,难道要在,萧何手底下某差事么?
故而,刘邦还在犹豫。
但当他正准备往回赶的时候。
却看见迎面而来的一支车队。
有个运送仆人他认识,是县上的望族吕公的家仆。
“你们这时要去何处?”
看着一长串的大车小车,刘邦扯住那位家仆问道。
这是要举家搬迁的架势。
他还指望得到吕公的资助呢,这要是搬走了他也得能找上去啊。
“是刘兄啊。”
那仆人倒是十分恭敬,毕竟刘邦大小是个亭长。
但言语之间,却是满是喜意。
“您这段日子没在县中,还不知道吧?”
“咱们沛县之前的主吏掾萧大人,被小公子看上,接入咸阳为官,现在已经官拜司农内吏,位列九卿啦!”
“这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传信让咱们也去咸阳呐!”
仆人说着,便四处张望了一下。
告了声罪便去追赶车队了。
“吕公....也收到了信?”
刘邦摸着怀中那封信件,心中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在他萧何眼中,自己便和吕公府上这么多人差不多么?
到时,哪能有他的位置?
而且若是重视他的话,就应该亲自回乡请他才是。
越想,心中越是愤愤不平,拿出信件便扔在了地上。
“回禀小公子,信愿成为您手中利刃,统帅的人越多越好。”
韩信不喜欢弯弯绕绕。
他用兵多多益善,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实话。
“小公子,此举不妥啊,将军可不能随便封。”
王翦终于忍不住出来阻止了。
这韩信未免太过狂妄。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要当将军,秦国的将领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小公子找到了土豆,发明了马镫,前面那些胡闹也就不算什么了。
但这军功制,可是万万不能撼动的,乃是国家之根本。
这个道理,小公子也应当是清楚的啊。
“王老将军不必着急,我问这话,只是想要确定韩信的志向。”
嬴子季说完,又将目光看向韩信。
“王翦老将军说得对,封侯拜将,我暂时没法给你,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你,只能在你证明自己的能力后,为大秦征战开疆拓土来争取。”
“能不能封狼居胥要靠你自己,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机会。”
“最近我捣鼓出了一个叫马镫的军械,大秦的铁骑对上匈奴,再也不会吃亏了,到时对上匈奴,你可有信心?”
对于韩信看似狂妄的话语。
嬴子季居然如此态度郑重的询问。
“我当然有信心,但尚有一事不明。”
“小公子您为何对我如此的有信心?”
韩信明亮的双眼,看向了只到他齐腰高的嬴子季。
现在不止是周围的人,他也是真的感到受宠若惊了。
毕竟,自己现在比要饭的都好不到哪去。
如果说刚刚感受到的是真诚,那现在,韩信感受到的便是无比的信任,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对啊...小公子究竟为何如此信任韩信兄弟?”
萧何陷入了沉思
他一向看人很准。
他虽然看出了韩信的不凡,却也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才能。
但为何随便一张口,小公子就愿意委以重任?
韩信现在面黄肌瘦,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不止是韩信,包括萧先生在内的几位,你们的能力和人品,我都是绝对信任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跟着我,尽管施展所学便是。”
虽然是从一个稚童口中说出的话。
语气却是掷地有声,听不出一丝的迟疑。
“我以赤诚之心待几位,希望几位先生,也同样不要嫌弃我年幼。”
如果说之前归附嬴子季,是因为天上掉馅饼。
但这番话,便是让几人正视起了他们的这位小主公。
也是告诉他们。
来咸阳,不是来哄小孩的,而是真真正正的要将嬴子季当成主公来辅佐。
“草民韩信,愿为公子效劳。”
韩信终于恭敬的半跪在地。
他不知道年幼的嬴子季,对自己的信任究竟来于何处。
但他感受到了那份真诚的信任。
落魄微末之中,雪中送炭的那抹重视,弥足珍贵!
“下官张耳,犬子张敖,也愿为公子效劳!”
连张耳父子,都被这份真诚打动。
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现在却是满脸的肃穆。
嬴子季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站在那。
几人都庄重的朝着他拜下。
这次行礼,和之前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虽然小公子才八岁,但无疑是他们的伯乐,也是一位明主。
这代表着,他们愿意为嬴子季效忠。
此时,系统也响起了提示音。
而且是一连串。
周围人还在不解,但嬴子季心中却已经乐开花了。
这波国运奖励,恐怕超乎想象的丰厚啊!
不过,嬴子季也没急着查看奖励,而是看向了不远处。
其他人都已归附,最后只剩下了两个青年。
正是项羽和项庄。
自始至终,他们都在冷眼旁观。
既没有急着展现自己的才能,也没有表露出恭敬和紧张的情绪。
鹤立鸡群的模样,显得尤为孤傲。
“此子是项氏一族的少主?倒像是人中龙凤。”
王翦在军伍当中多年,一眼就能判断出,这项羽必定勇武非常。
不得不说,项羽是被请来咸阳的几人当中,气度最不凡的那个了。
天生重瞳,身材魁梧高大,霸气侧漏。
哪怕扔到人群中,也如漆黑中的萤火虫般亮眼。
如果说在场谁最像名臣良将,那众人毫无疑问会觉得是他。
这项羽,小公子倒是没找错,起码是一名猛将。
可惜这人的身份.....
“你便是项羽吧?”
“正是。”
项羽目不斜视,腰身笔直。
面对着始皇,他尚且能说出“彼可取而代之”,又岂会在八岁的嬴子季面前弱了气势。
相反,项羽也在审视着这位大秦小监国。
对张敖父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对韩信,则是许以千金,还有一飞冲天,封侯拜将的机会。
那对他项羽呢?
论家世,论能力,论勇武,他都比韩信强出十倍,嬴子季又该如何招揽他呢?
“项羽啊,嗯,你也跟着吧。”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还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嬴子季。
现在却一反常态。
态度无比的随意。
仿佛喊项羽过来,只是凑数的。
顿时,项羽高傲的神情中,浮现出一抹错愕。
旁边的项庄却怒了。
明明书信当中无比陈恳,雨化田来邀请的时候,礼节也十分周到。
没想到来了咸阳,嬴子季重用了其他人,却偏偏将自家少主晾在一边。
顿时,他忍不住为项羽鸣不平道:
“小公子,你在信中夸赞我家少主勇武无双,为何现在却如此做派?”
“若看不上我家少主,又何必让我们不远千里前来咸阳?”
然而,嬴子季却摇了摇小脑袋。
脸蛋上,居然有些许失望。
“我本以为项羽乃当世豪杰,今日一见,不过匹夫之勇而已,却还目中无人,眼高于顶。”
“论打仗,你未必胜过韩信,论勇武,你力气说不定还没我大呢。”
那摇头叹气的小模样。
让人看了恨得牙痒痒。
匹夫之勇?
力气还不如嬴子季大?
王翦嘴角微抽。
小公子,这又是闹的哪出啊。
对落魄的韩信,芝麻小官的萧何求贤若渴。
却反倒对人中龙凤似的项羽出言挖苦,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比起韩信,项羽打仗的能力还不少说,但观其气象,起码是一位猛将没跑的。
但张良和萧何对视。
两人居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默契的认同。
小公子,是故意的。
并非是不看重项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无比的重视才会如此。
“小公子这是......激将法?”
两人都看出来,这项羽乃是心高气傲之辈。
此人勇武不假,但相对应的,桀骜不驯也是萧何生平仅见。
不仅桀骜,而且还刚愎自用。
锦衣玉食,钱,权,这几者项羽都不缺。
如此桀骜之人,想让其归附千难万难,小公子这是.....反其道而行之?
打仗不如韩信?
项羽脸色阴沉了下来。
嬴子季一个小豆丁,说勇武胜过他,他可以当成童言无忌的玩笑话。
但落在韩信后面,被人觉得自己不如一个落魄游侠,却让项羽感觉受到了侮辱。
“小公子童言无忌,项少主若是觉得有所偏颇,以后有的是机会证明。”
萧何当起了和事老。
还顺水推舟,让项羽留下来。
‘萧何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懂得了我的想法。’
嬴子季也不完全是在激将。
刚刚那些话虽然夸张,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神勇千古无二的是项羽,
但脾气暴躁,骄傲自满,刚愎自用,优柔寡断,没有容人之心,同样也是项羽。
嬴子季要的是能征战天下的西楚霸王。
而不是一颗定时炸弹。
“小公子说我不如韩信,可有凭证?”
“这简单,只要你两人论战一局,便见分晓,若是项少主赢了,我便赔礼道歉,收回方才冒犯的话,若是你输了,便要向韩信道歉,并且留在咸阳,如何?”
所谓论战,便是双方在沙盘之上推演战局。
类似于下棋,但更加贴近战场之上的博弈,非常考验将领的理论知识,许多兵家之人,都经常会互相切磋。
总不能真的让两人带兵打一仗。
论战便在合适不过了。
“好,我答应了。”
项羽想也没想,昂起头颅说道。
到时他证明了自己,也不会再为嬴子季效力了。
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有生出过为谁效力的念头。
只是心中有疑问,才来到咸阳罢了。
“韩信,你有没有问题?”
嬴子季偏头问道。
“回禀小公子,若是论战的话,我有七成把握。”
面对着气度不凡,明显不是弱手项羽。
韩信却显得没有半分心虚。
王翦微微皱眉。
现在大秦的将领,颇有青黄不接之势,若是项羽能留下,大秦岂不是多了一名悍将?
但项羽乃是楚国名将项燕的后人,出身将门,自由熟读兵书是肯定的。
韩信的胜算恐怕....
“小公子也真是,怎么偏偏对真正的人才如此做派,也罢,到时再想办法留下项羽吧。”
心中闪过几个念头。
王翦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便去老夫的府上吧,我也可从旁斧正。”
看着这位对他颇为欣赏的老者。
项羽还不知道,这便是灭了楚国的名将王翦。
还以为,是嬴子季身边的老仆。
“那咱们便一言为定。”
似乎是心中愤懑不平。
项羽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而嬴子季也和萧何,张良,韩信,张耳父子共乘着一辆马车。
一路上,众人看着嬴子季的目光,都十分的不解。
看得嬴子季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陛下息怒,小公子未必是从宫中偷运的海青盐,这……万一是用别的渠道弄来的呢?”
顿若见状,连忙在旁边劝道。
陛下平时最宠爱十九公子。
别看现在气成这样,但肯定不会真的下狠心去惩罚。
在大秦,偷盗之罪轻则砍手,重则流放,甚至是死罪,要看偷盗财物的价值而定。
那七八车盐价值不菲,难道还真把小公子流放了不成?
所以顿若识趣的给了始皇一个台阶下。
闻言,赢政面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天,才哼声道:
“也罢,你现在传令蒙毅,让他去国库中查看,若是海清盐确实少了一部分,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朕非得先打肿他的屁股,再狠狠罚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诺!”
顿若这才松了口气。
吩咐完,赢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顿时周围看不见的地方,冒出了数十个黑冰台的暗卫,将准备出门打赢子季屁股的政哥,护持在中间。
王宛:“!!!”
哪怕有点娇憨的王宛,也认出来了。
喊了几天的赵叔,原来是始皇陛下?
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始皇陛下,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完了,怎么办呀,我刚刚在陛下面前说漏嘴了。”
王宛刚刚还说赢政死要面子又好忽悠。
这下完了!
子季真的要挨揍了。
“你真是的,子季都让你别乱说啦。”
公输幽兰抿着嘴唇。
很快冷静下来,道:“陛下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因为子季说了他坏话,而是因为那些盐。”
“盐?不是子季从白昆山开采的吗?”
王宛擦了下泛泪的眼角。
“对呀,只要陛下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还会转怒为喜呢。”
“真的吗?”
暗卫们到了街道上,立马化整为零,藏在了始皇周遭。
而顿若则是警惕的跟在附近。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而前方,一群盐商都围在摊位前,争抢那最后一车盐。
“哼哼,兄台既然在咸阳卖盐,那应当听过我们亨通盐行的名字,这最后一车盐,我给你这个数。”
一个盐商伸出五根胖胖的手指。
顿时,遭到了周围盐商鄙夷的眼神。
这可是堪比皇家贡品的海青盐,就出这么点钱,当人家是个雏?
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中,都能卖出金子的价格来!
“我出他的一倍!”
“哼,我们百汇盐行出三倍!”
看着争抢的盐商们。
赢政的额头上青筋直条。
那可都是寡人宫中的贡品!
现在居然拿出来,被这些行商竞价,若是此事被查出来,到时皇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那个卖盐的便是韩信?”
“回禀陛下,此人是小公子请回来的,被王翦将军盛赞过,说是将帅之才。”
顿若捡着好听的话说出来。
此事他心中也是一万头不可名状的生物奔腾而过。
小公子胆子真大啊。
居然敢拿着宫中的东西出来卖。
“大家不要抢!这最后一车海青盐,已经被一位老爷用五百金的价格给定了啊!”
韩信见喊价的趋势有所下降。
还给他们加了把火。
充当商人算什么,他在市井之中生活多年,深深知道这些商人的尿性。
没点猛料,是不可能再加价了。
那个享通商行的胖掌柜闻言,一跺脚,一咬牙,便将带了的全部钱都拿了出来。
这边还在如火如荼的竞价。
人群中的政哥,已经火冒三丈了。
就在他刚准备让顿若上前喝退商人之时。
道路的尽头传来了马蹄声。
“老爷,是小公子,好像还有李斯大人。”
顿若附耳低语道。
“我不瞎。”
政哥现在心情很差,谁点都炸。
转头看去。
一队锦衣卫,还有大秦的精锐从道路尽头整齐的走来,而且队伍中还有几十驾马车。
车辙印很深,看起来装得满满当当。
坐在最前方小马驹上,笑容满面的,就是赢子季那个小混蛋。
来的时候,只想把赢子季提溜过来,狠狠的抽屁股。
现在看到正主了,忽然又有点心软。
“李斯也跟着子季胡闹什么?”
“这倒是奇事,毕竟李斯大人稳重老成,不应该啊…”
顿若也觉得奇怪。
赢政见状,也就没有发作。
静静的看着,这小混蛋究竟是在闹哪一出。
“来人呐,把卖盐的给本公子抓起来,连官家的盐都敢偷,好大的胆子!”
顿时,锦衣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嗯?发生什么了?”
“小公子怎么会来天街上,刚刚说什么?这些盐是从官家偷的?”
“恐怕这是皇家的贡盐啊,我就说,这么稀罕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商人手里。”
“嘶…那岂不是脏物!”
“到底怎么回事啊?”
顿时原本在天街上的百姓们,全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人群中,乔装打扮的韩信,被锦衣卫按倒。
而且还十分“惧怕”似的,嘴里连珠炮似的全招了。
“小公子恕罪啊,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那些盐堆在白昆山,我寻思没人要呢,就叫上同乡运走啦,真不知道这是官盐啊!”
突如起来的变故。
顿若愣了下,自顾自道:
“微臣看到这韩信乔庄打扮之时,便觉得有点不对…”
赢政也看懵了。
韩信不是子季的人吗?怎么抓起来了?
而且,这韩信为何要乔庄打扮?
他眯起了眼睛。
看着赢子季赢子季蹦鞑到了台上。
轻轻咳嗽一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大家不要误会,这些并不是皇宫中的贡盐,而是官盐!是最近才在白昆山开采出来的白昆矿盐!”
“这些盐不仅好,而且产量非常之高,所以为了造福大家,便准备在天街上开一间官盐行,由咱们大秦向大家出售盐巴。”
赢政:“???”
白昆矿盐?
官盐行?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回咸阳之时,在道路上遇到的张耳父子。
不仅带着辎重,还带了许多劳工。
还没反应过来。
赢子季便又道:
“像刚刚那样的盐,以后会源源不断的送入咸阳,而且价格很便宜,只需要粗盐两成。”
哗!
人群当中一片哗然。
当然,还有不少换了衣衫的锦衣卫在起哄带节奏。
“小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么?”
“那种皇家贡品似的盐,比粗盐还便宜那么多?”
“想不到俺有一天,还能吃上和始皇陛下一样的盐巴啊,如果是真的,那咱可得多买些来。”
“小公子您不是骗咱们吧?”
“李斯丞相也来了,他便是来牵头官盐行开门的,怎么会是骗大家的呢?”
“大家请往那边看。”
赢子季弯腰向行了个礼。
锦衣卫们将灰布都掀了下来。
顿时,一大片白花花的矿盐,都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直接将围观的百姓们都亮瞎了。
“是真的啊!”
“这些盐真的要卖给咱们?”
“以后谁在说小公子的不是,我张三第一个不服!”
“官盐行在哪呢?咱们要去哪才能买到这么好的官盐啊?”
之前百姓们吃的都是什么?
搀着沙子,泥土,黄不拉几的粗盐。
而且在盐商的控制下,比粮食还贵!
白花花的官盐放在眼前,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而一众盐行的商人们,脸色都变得惨白下来。
这..这是要了老命了啊。
而蒙毅也从国库回来。
直接到了赢政身边,附耳低语。
蒙毅带回的消息。
国库内琅琊郡上贡来的海青盐,一点儿也没有少!而且哪怕是全部都拿出来,也绝对没有如此大的数量。
“这小混蛋真是会闹腾。”
“先让自己人将第一批盐运到咸阳,高价卖出,让达官显贵们趋之若鹜。”
“坑完他们,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放官盐行。”
赢政面色之中,哪还看得到半点震怒。
眉角都翘起来了。
看着不断将一车车矿盐运输到天街中心的车队。
“走吧,随朕去看看,这盐行到底是什么模样。”
赢政心中,是越发好奇了。
蒙毅本想劝说。
毕竟这官盐行的动静太大。
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官盐行前便要聚集起整个咸阳的百姓。
没看光是现在,维持秩序便需要上千兵甲,还有数百锦衣卫么?
但看着跃跃欲试的赢政,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他可不敢阻拦。
只能和顿若两人,紧紧的跟在后面,朝着官盐行去了。
蒙毅没猜错。
官盐行的开张,经过许多混入百姓中的锦衣卫传播之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火爆起来。
整个咸阳,都是闻风而动。
天街中心的官盐行,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同时。
刚花高价卖盐的达官显贵们,都傻眼了。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当冤大头啦?
左相府。
砰!
精致的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散纷飞。
可以想到,扔出杯子的人发了多大的火。
“让你平时不要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求上进,否则怎么会吃这种亏!”
冯去疾沉着脸,对着站在面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说道。
“爹……儿知错了,也是一片孝心啊..”
锦衣青年张了张嘴。
老爹你这不地道啊,之前还满口夸赞。
现在又大发雷霆。
谁能想得到啊,之前还珍惜如黄金的精盐,隔天就烂大街了。
但冯去疾明显在气头上,他哪敢触霉头。
“哼,滚出去吧!”
冯去疾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不然还能怎么样?
小公子说那批盐是偷来的,犯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抓了,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窝火的很。
不过用脚都能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有这么巧的事,刚把人抓了,回头就在隔壁开了官盐行……”
冯去疾眼神闪烁着。
磨好墨,便开始练字。
纸上写下的,正是“白昆矿盐”四个字,笔墨极重。
他卖出去的那座山,不就叫白昆山么?
作为当朝宰相,养气功夫自然是相当过关的。
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入夜。
中车府令府邸。
天色灰蒙蒙,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府内却是烛火通明。
“小公子监国……哈哈……看来陛下是老了……”
赵高品茗着茶水,同时翻阅群臣递来的奏折。
百官上奏,一般由他和丞相李斯先过目,挑一些重要的再交给陛下。
不过,如今小公子监国,无权无事,赵高根本没放在眼里。
奏折也是一直压着。
身为胡亥公子的老师,他自然不会让赢子季轻轻松松监国,使一些绊子,闹些事出来,那是有必要的!
“来人,换壶茶水来!”
赵高头都没抬,高声吩咐。
但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原本一直伺候左右的下人,此刻不仅没有回应,反而府中给人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来人!”
“府中侍卫都去哪了!”
赵高皱眉头,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
也就在这时,四周的烛火突然熄灭,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
亮光照出几道人影。
身披头蓬,雨水顺着飞鱼服滴落,刀尖隐隐有一抹血红,温湿的空气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这分明是一群刺客。
为首的,正是雨化田!
“你!你们是何人?!”
“这是中车府令,岂容你们放肆!”
“来人!”
赵高脸色猛地变化,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这里可是咸阳,他中车府令的府邸,守卫何等森严。
怎么会闯进来这么一群人。
“别喊了,你的人都睡过去了。”
雨化田神色淡然,仿佛回自己家一般。
施施然的坐下,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赵高眼中一寒,强装镇定道:
“本府乃是中车府令,身居高位,若是有半点闪失,你们便是谋逆之罪,到时,天下再大,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你们走吧,本府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谋逆?呵呵呵......”
雨化田冷笑一声,看着赵高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私人。
“乱臣贼子赵高,党同伐异,残杀朝廷重臣,危害社稷,罪在当诛!”
“锦衣卫总管雨化田奉命,前来诛杀逆党。”
逆党?
锦衣卫?
赵高心中升起许多疑惑。
然而,还未等他想通一切,一抹寒光闪过。
一股热血喷洒,溅在案桌上,那些还未来得及批阅的奏折瞬间染红,变成了血色!
“将赵高的人头割下,带回去复命!”
“诺!”
雨夜持续了半宿。
却连黑冰台都没注意到,一代奸佞、导致秦二世而亡的赵高,就这么身首异处。
脑袋被割下。
连具全尸都没有!
……
清晨。
“雨总管,你现在就领200锦衣卫,将麒麟殿的侍卫全部换掉。”
赢子季从寝宫走出,吩咐道。
“殿下放心,一切不确定因素都已清扫,另外……车撵中藏了一位少女,是方才趁乱偷偷上去的……”
雨化田低头领命,同时小声道。
赢子季挥了挥手,表示知道后。
雨化田便带着人,前往上朝的麒麟殿而去。
“有权有人就是不一样,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赢子季吭哧吭哧爬上马车,脑中都在思考朝堂之事。
唰——
就在这时,车帘内伸出一只素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天籁之音。
“阴嫚姐姐,别闹了,我在想事情呢。”
赢子季一脸的无奈。
要说如今的大秦他还怕谁。
除了秦始皇嬴政,就属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姐姐了。
根据记忆,从小两人就玩得来,不过,大多时候,赢子季都是被玩的对象。
原身能活到八岁,属实是奇迹了。
所以,雨化田说马车上有个少女,他就猜到是谁了。
“哼,原来的小屁孩,现在是监国了,正在想国家大事呢。”
嬴阴嫚娇笑一声,手劲更用力了。
反复将赢子季的脸蛋,蹂躏成各种形状。
“姐姐不是怕你上朝被人欺负,这才来看你,真没良心。”
赢子季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不欺负我就是万幸了!
不过,今天上朝要杀人。
哪能让她去啊。
何况,女子不得议政,古来有之。
“好吧好吧,女子不得议政的规矩我懂。”
嬴阴嫚鼓着嘴笑:“幸好我提前去找王翦爷爷,让他今天上朝,帮你盯着群臣。”
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再说,姐姐聪明吧?
快夸我!
赢子季:“……”
……
麒麟殿前,此时,百官如往日一般聚集,等等上朝。
今日,也算是赢子季正式监国的第一天。
“咦?王翦老将军今天也来上朝了?”
“老将军多大岁数了,已经多年没上朝了,怎么今天来了?”
“大概是不放心十七公子吧,毕竟太年轻。”
“话说,你们发现没有,麒麟殿的护卫都换人了?”
“好像是啊,这些侍卫身上的飞鱼服很别致啊。”
“对了,你们看到中车府令赵高大人没有?”
……
百官议论。
不少人,纷纷来到王翦面前行礼。
自从六国统一后,王翦就解甲归田了,早朝自然也不会来。
但毕竟是一代名将,其身份地位可不一般,没人敢怠慢。
“王老将军,一会儿朝堂上,你可得说说小十七。”
说话之人,是同样凑过来的胡亥:“这监国第一天,就将麒麟殿侍卫都换了,也不知道哪招来的人,要是让父皇知道……”
这些侍卫……
王翦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周遭,目光掠过这些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时,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他统军多年,战功赫赫,眼光何等毒辣。
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身上有股必死的气息。
这种气息,他只在死士身上感受到过……
“诸君,有什么疑惑你们就问吧。”
“小公子,您即将是为了收服项羽,但为何如此笃定韩信能赢呢?”
张良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原来是这个啊,那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就是觉得韩信会赢。”
嬴子季摆摆小手说道。
若是真实的战场交锋,十万以下的规模,普天之下确实很难找到胜过项羽的人。
项羽最大的优点是刚正面,冲锋陷阵身先士卒。
但论战要刨除个人的勇武,一切只能从理论出发。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重要的是,后来项羽谁都没输,唯独输给韩信了。
但这怎么和众人解释?总不能说看自己看过剧本吧。
“韩信定不负公子期望!”
韩信斩钉截铁的说道,神色之间充满坚定。
“想要折服狂傲不羁的项羽,必须先打碎他的骄傲,韩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萧何也跟着说了一句。
虽然不理解小公子的迷之自信。
但若是韩信真赢了,对收服项羽是有很大帮助的。
......
车架来到了王家府邸。
王家在咸阳也是除了章台宫以外,是最为气派的了。
当年王翦灭六国之时,怕自己功高震主,便连连传了几道急令,向始皇讨要封赏,给自己套上贪财的污名。
哭笑不得的嬴政,便赏了他咸阳最大的宅邸。
王翦平时在府邸中,甚至能操练士兵。
“原来刚刚小公子身边的,是王翦老将军?”
隔着府邸的大门,还能看到其中的校场。
王翦之名,大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小公子与这位灭了六国的老将,关系是如此之好,之前在城门,王翦还亲自骑马带着小公子呢。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其他公子是不可能有如此待遇的。
韩信的瞳孔震动了一下。
他一直十分崇拜王翦。
未曾想,刚刚偶像居然就在他面前。
顿时暗自握紧拳头。
此番,一定不能让小公子失了面子,也要让王翦对自己刮目相看。
.......
校场上巨大的沙盘已经摆好了。
一枚枚棋子代表着两军对垒,每个棋子,都由军士推动。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过人之处。”
坐在高台之上,项羽的眼神锋利如刀,扫过一旁充当裁判的王翦,以及坐在他对面的韩信。
来到王家府邸上,他如何还不知。
那位白发老者,便是致使他祖父项燕兵败自刎的秦将王翦。
“区区一地痞,竟敢与我论战,若我胜了,王翦老将军与我来上一局如何?”
项羽没将韩信放在眼里。
理所应当的走到了进攻的一方。
并且还向王翦发出了挑战。
“呵呵呵....你先胜过这个叫韩信的年轻人吧。”
王翦是何等的养气功夫。
除了被嬴子季气到过外,基本很少动怒。
随着两人的指挥。
沙盘中的棋子动了起来。
项羽永远是高歌猛进,以势破敌,想也不想便率先出击了。
对面韩信在项羽连下三道军令之后,终于动了。
而这场中局势的发展。
令王翦眯起了眼睛。
他忽然觉得这场战斗无比的熟悉。
所有的走势,都暗合了当年秦灭楚之战!
两人这是要重演楚国的亡国之战么?
“这年轻人,有点意思!”
王翦心中着实是被惊到了。
项羽对此战熟悉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当年和王翦作战的便是项燕。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韩信居然也对此战烂熟于心!
“不管输赢,这韩信能指挥楚国的军队,都难能可贵。”
想到这。
王翦看向了在旁边的嬴子季。
小公子的眼光,真就如此的毒辣?
这不起眼的韩信,居然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嘻嘻,子季你觉得谁会赢呀?”
问询赶来的王宛,坐在嬴子季的旁边问道。
“当然是韩信啦。”
嬴子季毫不在意似的道。
“小公子,老夫为之前轻视韩信道歉,但一码归一码,这灭楚之战,项羽是不可能输的。”
王翦摇头说道。
毕竟,结果摆在这里。
韩信作为守城的一方,代表的可是楚国啊。
这代表着,韩信要改变历史的走向,改变楚国败亡的现实。
项羽穷追猛打虽冒进了些,但毕竟有王翦的前车之鉴。
“哈哈,爷爷说项羽会赢,子季说韩信会赢,那我还是相信子季吧。”
王宛抽空揉了揉嬴子季肉乎乎的脸蛋。
小棉袄叛变了。
王翦也吹胡子瞪眼道:“爷爷岂是浪得虚名,这项羽稍稍借鉴一下,楚军必败,除非有神仙救他们。”
“那老将军,咱们拭目以待。”
嬴子季轻哼一声。
神仙?
韩信,不就是被称为兵仙么?
按照过去的历史,此战楚军必败。
但除了嬴子季更没人知道未来。
韩信垓下一战十面埋伏,逼得项羽乌江自刎!
........
而两人论战之时。
城门发生的一切,宛若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消息在咸阳城中,风一般的传开了。
“那韩信若是真有本事,怎会落魄到那等境地,定是不学无术之徒啊。”
“小公子居然赏了此人千金,这也太好骗了吧?”
“中车府令赵高仅仅是一句冒犯便身首异处,这韩信开口讨赏却反倒是如愿以偿了,小公子这脾气,当真捉摸不透。”
“一千金请了个乞丐,小殿下这是在胡来啊,恐怕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幸好陛下就快要东巡回来了,小公子再这么监国,会闹出大乱子的!”
.......
请这几个人登上大秦的朝堂,听到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茶余饭后的谈资,基本都认定嬴子季是被骗了。
然而不管外面的人再如何议论。
王家府邸当中的论战,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此时。
韩信仍旧是面无表情,冷静到了极致。
每一个命令发出,都有条不紊。
而项羽则明显有些急躁了起来,开始铤而走险。
想要派兵,直指楚国国度寿春。
“这战局焦灼起来了,项羽的攻势,居然被韩信给挡住了?”
“韩信当真是个怪人,手中的兵越多,指挥得便越得心应手,一点方寸都不乱,好像每支部队都掌控在心中似的。”
“项羽也不弱,但却太过轻敌了,并未照着当年王翦老将军的徐徐图之,合而为之,这样打下去,恐怕是拿不下寿春了。”
校场周围,张良,萧何,张敖父子,也在观看着这场论战。
所有人再看韩信,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谁能想得到,这跟乞丐似的韩信,居然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才能。
然后,又不由得看向了悠闲的嬴子季。
小公子说的成真了。
韩信真的压制了项羽。
“楚国居然要在韩信手中翻盘?”
王翦目中透着浓浓的震撼。
局势到这步,并非项羽太弱,哪怕有所轻敌,但仍然强过秦国的大多数将领。
并且后来的表现,也能当得起一句完美。
哪怕是王贲,蒙毅来了,估计都在项羽手中讨不到好。
之所以局势倾斜,完全是因为韩信太过惊艳。
“王老将军,现在局势如何了?”
嬴子季垫着脚。
太矮了,有点看不清沙盘啊。
“这次,是老夫看走眼了啊。”
王翦面露苦笑道。
这场中数百个代表军队的棋子,被韩信如臂使指,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稳健,而那么的令人窒息。
假以时日,这年轻人怕是要比自己还强。
一炷香后。
场中战局已定!
“项兄,承让了。”
韩信潇洒的走下高台,回到了嬴子季身旁。
肃然道:
“小公子,幸不辱命。”
“好,韩信,你果然是天生该当将军的。”
嬴子季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另一边。
“少主你没事吧?”项庄担心的问道。
“我居然.....输了?”
项羽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身躯摇晃几下,差点没站稳,只感觉自己宛若在梦

中。
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落魄游侠,居然操控着楚国的军队,正面击败了他。
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项羽,如何能接受?
他究竟是怎么输的?
咸阳城郊。
“老臣王翦,见过陛下!”
满头白发的王翦咳嗽了两声。
他年龄本也大了,最近又不顾劝阻,固执的守在农田之中,每天都查看土豆的长势,再加上冬季快要来临,这身体自然有些熬不住。
“老将军辛劳了。”
赢政把想要拜下的王翦扶了起来。
而站在旁边的王贲,现在还是满脸惊容。
没错,陛下是他带进来的。
当时女儿跑回家说,陛下就在公输家,王责还不信。
但真看到始皇的时候,他简直感觉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似的。
巡游的队伍不还没回来么?陛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土豆的长势如何?”
赢政施施然坐到了桌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回禀陛下,上次亩产八千多斤,二次播种,仍然长势不减!”
“等这批土豆出来,塞北的粮荒便不成问题了啊!”
王翦面上浮现一抹激动的红润。
又咳嗽了两声。
“八千多斤……”
赢政眼睛也完全亮了。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
“陛下回来了?参见陛下!”
众人不禁回头。
赢政也呆了下。
好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蒙恬么?
好家伙,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感受到始皇的目光,蒙毅也惭愧的挠了下头,道:“陛下,末将刚从田里回来,来得太急了,故而没时间修正仪容,请陛下恕罪。”
“无妨,你怎么会在这?”
赢政嘴角微抽。
好歹是个帝国的名将,现在怎么弄得跟农夫似的。
“回禀陛下,微臣激动啊,这土豆若是长成,咱们的兵士在与匈奴作战,后勤便有保障了!”
“而且公输家不仅产出了马镫,还有比铜剑更加锐利的精铁兵刃,到时这匈奴何足挂齿?”
蒙毅激动的说着。
恨不得现在就把土豆和铁器都运到塞北,把匈奴给灭了。
扫灭匈奴,一直是蒙家的头等大事。
要不是不到时机,他现在都得向始皇请战了!
“那两件物品,寡人都见过了,到时自然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诺!对了…方才门外来了小公子身边的锦衣卫,送了一封信件来,您看..”
蒙恬说着,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然后掏出了一封没被打开过的信件,双手呈递了过去。
“蒙将军你赶快去洗洗吧。”
赢政笑骂了一句,然后随手将信纸抽了出来。
是写给王翦老将军的。
“王老将军有些日子没上朝啦,子季颇有些想念您呢!”
开头第一句,便让赢政嘴角微翘。
这小混蛋,背地里熊成这样,嘴却甜得很,哪怕是捅了天大的篓子,都让人不忍责罚。
“最近官盐行开张的事,想必您是知晓啦,子季准备召集群臣,商议将盐行开到全国,并且将所有冶铁的权利都收回来,日后只有大秦官家能够炼铁。”
“要是能在父皇回来前办完,那就最好啦,父皇很墨迹的,他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但兹事体大,还是得请您老回来压压场子,便请您出席一次朝堂啦~”
后面还画了个小鬼脸。
看到这封信。
王翦:“……”
老爷子沉默了。
王贲:“陛下,不是您想得那样.…”
要命了。
喊他们上朝就算了,信里还吐槽陛下作甚?
还让陛下给看见了!
果然,赢政原本一直不错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
这小混蛋!
寡人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形象么?
什么叫墨迹?你也知道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大的事,自然要多方考虑,权衡利弊。
你懂不懂为君者是多么的担忧国事啊?
不过生气了一阵。
赢政又闷哼着将信纸拍在了桌上。
将官盐行推行到全国,这个举措倒是和他想得一样。
还有将铁器也收归国有……
哪怕很不爽,政哥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做意义深远。
“走吧,朕也跟着你们去上朝。”
“倒要看看,寡人不在的时候,这小兔崽子是怎么上朝,又是如何统御百官的。”
嘎吃嘎吱——
摇摇晃晃的马车,正在前往章台宫的路上。。
宿主开设官盐行,改善民生,大秦国运提升,奖励黑火药配方。
宿主让刘邦失去沛县吕公的助力,大秦国运提升,奖励肥宅快乐百宝囊。
顿时,原本还有些犯困的赢子季,听到提示音瞬间就清醒了,小眼瞪圆。
黑火药配方?
这玩意的威力,在当今这个铁器都尚未普及的时代,简直如同天威。
有了黑火药,哪怕只是简单的弄个炸药包,都能把马驹吓得四散奔逃。
若是以后还有火枪,火炮的设计图之类的…
甚至,能提前一千多年,直接带领大秦提前进入火器时代!
到时不说是匈奴,同时期世界上任何其他的帝国,也绝对无往不利。
但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
大秦的许多工艺,还有待提升。
毕竟,研究火器,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还是等政哥回来,自己再偷偷的和公输家先捣鼓下这方面的事情。
“小公子,忽然何事如此高兴?”
张良见赢子季的小嘴角翘起来,顿时发问。
每次小公子如此表情,那就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没事没事,就是想到父皇快回来啦,我也能休息啦。”
赢子季揉了揉颠得发酸的小屁屁。
处理国事,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哪怕有汉初三杰之二的张良萧何帮忙,奏折也是一天比一天堆得要多。
难怪政哥英年早逝。
张良虽然知道这不是实话,却也轻笑着没去追问了。
赢子季不说,那便是时机未到。
“对了,小公子,微臣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在几天前将信送往沛县了。”
萧何说着,又叹了口气。
好像有什么事情忧心似的。
“哦?那你收到回信了嘛?”
赢子季这才想起来。
系统的第二条公告,是刘邦失去了沛县吕公的帮助,也失去了第一次崛起的机会。
这倒是意外之喜。
“吕公已经举家迁往咸阳了,但刘邦.…他可能对微臣有所误会。”
刘邦是回信了,但信中却冷嘲热讽。
好像觉得他萧何平步青云,便看不起刘邦了,居然都没有返乡见他一面。
萧何有苦说不出,最近因为官盐的事情,他每日连睡觉的时间都只有两个时辰。
哪有时间返乡啊?
以前还未看出,这刘邦的肚量居然如此之小。
看萧何的表情。
赢子季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公子,您若是看重他的话,待闲下来,微臣便亲自回沛县一趟如何?”
“无妨,他既然不愿来咸阳,随他去吧。”
赢子季也想过,要不要直接把刘邦杀了一了百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大秦的底气很足呀。
不管是什么刘邦,李邦,若是有人想要造反,恐怕到时候大秦连火器都弄出来了。
而铁资源也都牢牢的把控在官家手中。
若要造反,那便是拿着木棍跟火器叫板,活腻了?“不说此人了,父皇还有几日回来?”
“回票小公子,按照陛下现在的速度,恐怕半月之内就到咸阳了,暂时倒是没有传信回来。”
“那咱们动作得快点啦,争取在父皇回来之前,把书院建出一个雏形。”
“八大盐商当中,大部分都打算归顺大秦,但有两个貌似有世家背景,现在还在死扛着。”
“死扛?哼哼,直接让锦衣卫去抓人吧,咱们没时间跟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耗。”
始皇若是回来,他们几人的命运还不好说。
毕竟,张良,萧何,张耳父子,都是空降到朝堂之上的,还一度被认为是赢子季胡闹,走了大运。
特别是张良。
虽然是赢政赦免了他的罪人身份,但对他当官,掌管大秦教育一事,又如何可能放心?
到时候几人的乌纱帽被摘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章台宫。
文武百官都在宫前,等待着上朝的钟声响起。
而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则是直接越过了百官,驶到了麒麟殿门口。
文武百官看着马车消失在宫门口,都是颇为好奇。
“这貌似是…王老将军的车驾啊。”
“王老将军也来上朝了,不知他为何直接驾车入了皇城?以他的性格,不应该有如此逾越之举啊……”
“或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嗯?小公子的车驾到了。”
麒麟殿也是有后殿的。
能清晰的听到大殿内的一切。
赢政并没有坐到属于自己的帝位之上,而是走入了后殿当中。
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
准备看看,这臭小子平时上朝的时候都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去上朝吧,当寡人不存在便是。”
“诺。”
王贲额头冷汗直冒。
您说是这么说,谁敢真当您不存在啊。
待会小公子可别又在朝上闹起来了,陛下可是在后面看着呐。
在信中大放厥词就算了,可别当着百官的面再乱说话啊。
王翦倒不像儿子那样胆战心惊的。
向着赢政行了个礼之后,便拍了拍王贲的肩膀,带着他退了出去,回到了正殿的门口。
他看出来,陛下现在最多嘴上没好话。
实际对小公子这段时间的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很奇怪,小公子看起来件件事都在瞎胡闹。
但实则……好像件件事都对大秦有好处?
“蒙毅,途径博浪沙时,你去挑五百精锐甲士,提前埋伏在暗处,谨防意外。”
“诺!”
蒙毅虽然不知道嬴政的用意,但身为臣子,他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
于是立马下去吩咐,让五百甲士先行埋伏好。
“陛下,黑冰台来报。”
“哦?是不是小十七闹出了乱子?拿看看看。”
嬴政声音中透着一股好奇。
子季,到底有没有尽到一个监国的指责!
子季,有没有如梦境中那般,让他意外!
突然,嬴政的目光一凝,一字一句念着八百里急报:
“子季杀了赵高?”
听到这句话,随行的臣子,还有蒙毅,全都一怔。
什么?!
小公子,杀了赵高?
黑冰台没乱写吧?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送来的可是专属于始皇调令的黑冰台啊,他们不可能胡编乱造。
所以,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他们目光齐刷刷看向嬴政。
赵高一直深受陛下宠爱,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甚至连犯了死罪,都被赦免了。
显然,嬴政也被这个消息惊愕住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小十七真是……”
“出乎意料啊!”
然而,嬴政最先不是龙颜大怒,而是惊喜。
通过梦境,他已经对赵高失去了信任,只是还需要验证一些东西而已。
子季这孩子倒是动作挺快。
死一个赵高,政哥倒是看得开。
但当他继续翻看下一个密报时,目光顿时凝固,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瞎胡闹!这调令只能寡人下!其他人都不行,李斯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子季你为何偏偏走上去!”
嬴政将密报竹简甩在案桌上。
万万没想到,赢子季监国第一件事就是斩了赵高,但嬴政更没想到的是,赢子季下达的这份调粮令!
此时此刻,始皇的心情又是震惊,又是气恼。
子季这般行事,太过鲁莽了!
“诛杀暴君嬴政!”
“诛杀暴君嬴政!”
“杀!”
山崖之上突然传来一道爆喝声。
“轰!”
接着巨石滚落的声音传来。
“有刺客!”
“护驾!护驾!”
东巡的队伍先是乱了一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第一时间列阵,护卫中军车队。
蒙毅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山崖上那些冲杀过来的人影。
“发生了何事?”
嬴政也听到了动静,不由掀开帘子查看。
“启禀陛下,果然如您所料,有逆贼行刺!”
“您之前用来迷惑的车驾,已经被砸得粉碎。”
蒙毅心有余悸道。
“哦?寡人的车驾被砸碎了?”
嬴政眉头一挑,“去,吩咐甲士,务必活捉贼首!”
“诺!”
蒙毅立刻带人过去。
嬴政看着被砸得稀巴烂的马车,心中是又怕又怒。
倘若他刚才乘坐的是那辆马车,只怕此时已经归西了。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二世·胡亥中的画面。
“博浪沙遇刺,应验了?!”
他心底一阵发寒。
“启禀陛下,多亏您提前让人埋伏,那群刺客已经被抓到了!”
蒙毅传来喜报。
始皇于此,这简直是要捅破天了。
而且,他们此行只有几位直到行军路线,这伙人一击即中,立刻远遁,计划之周密,行动之迅速,连蒙毅也为之咋舌。
若是让他们逃了,他万死难辞!
“嗯.....带贼首过来见寡人。”
嬴政摆了摆手道。
哗啦哗啦——
沉重的镣铐被拖拽的声音传来。
只见不远处,数个秦军甲士,押着一人走来。
此人穿着白色的儒袍,哪怕事情败露,已经被生擒,但却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反而无比坦然。
“呵呵呵.....你好大的胆子,可认识寡人?”
“想必,足下便是始皇嬴政了,当今天下,也只有始皇帝陛下有此威仪。”
儒生看见不怒自威,威仪绝世的人影。
还特地行了礼。
“大胆!行刺圣驾,罪在当诛!你这等犯上作乱之徒,居然敢抬头看陛下圣颜!”
蒙毅心中的后怕,此时全集中了怒火!
说实话,他见到此人时,还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儒生会来行刺始皇。
此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儒家圣贤。
谁能想得到,竟如此胆大包天!
行刺等同于谋逆,按照秦律,那是要诛灭三族的!
若是让陛下龙体受损,便是他的严重失职!到时候连他都要问责,丢官都是轻的,甚至会连累蒙家。
气急的蒙毅,见到此人居然还敢冒犯龙颜,顿时忍不住想两脚给他踹跪下。
“住手。”
嬴政摆了摆手,阻止了暴走的蒙毅。
然后,上下打量着这儒士。
他的威势非同寻常,此人竟然怡然不惧,倒是不错。
寻常血勇之辈,没被捉之前何等豪气干云,但要是被捉了,甚至罪连三族,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但此人眼神却十分清澈,不仅不惧怕,反而带着一丝敬佩。
“你这惊天一击,着实吓了寡人一跳”
“如此才智,作何不好,为何做贼?呵呵呵....你是哪一国的余孽?”
声如龙吟,语气中夹杂着滔天怒意。
“在下之智,与始皇相比,不足道哉。”
“否则现在也不会沦为阶下囚,听候陛下发落了。”
“在下乃旧韩贵族,客死秦国的韩非,乃是我的好友,刺杀始皇,是为明志。”
张良心存死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秦法严苛,谋逆是灭族大罪,他不可能有侥幸心理。
“你.....叫什么名字。”
嬴政眯起了双眼。
旧韩?
韩非的好友?
韩非乃亚圣荀子门生,同样也是旧韩贵族,和当今右相李斯乃是同窗。
同样,也死在了大秦。
张良叹了口气。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哪怕是要夷三族,他就算不说,以黑冰台的手段,也会把他的家底查的一清二楚。
“在下张良,祖父与父亲,皆为韩相。”
张良?!
嬴政眼瞳微微一缩。
又应验了。
博浪沙.....行刺.....张良....完全和梦境中的一般无二!
这.....这世间,真有仙神?
那么,此人有大才也是真的了?
其实,即便没有梦中那翻场景,嬴政何等眼光,自然也看出了张良绝非池中之物。
但此人毕竟是谋逆之徒,若是不处置,天家威严何在?
“蒙毅,将张良及其一众党羽,押回咸阳,打入黑牙狱中,听候发落。”
“还有,命人去沛县,查查是否有一个叫萧何的主吏掾,若有,便将其调往咸阳!”
“诺!”
蒙毅将张良押着带下去了。
而嬴政则是目光深邃,摸着放在怀中的那卷竹简。
态度十分重视,已经和此前完全不一样。
“寡人此次东巡,还会遇到一位名为徐福的方士?”
“并且....他还会以不死药,欺骗寡人,炼出有毒的丹药,寡人也是死于毒丹之下?”
“此事,寡人还得亲自验证一二.....”
嬴政闭上了眼睛,久久无法平静。
长生,是他心中最大的渴望。
现在有人告诉他,不死药是假的,是毒丹,吃了秦将二世而亡,这让始皇如何能接受?
哪怕他对那梦境,已经信了九成九。
没到最后一步,嬴政也觉不甘心!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对此,赢政也是轻哼一声,懒得在朝堂上跟这小混蛋计较。
松开手把赢子季放到了地上。
然后迈步登上帝座,云淡风轻的坐了下来。
瞬间,气势就从一个父亲,转成威势如山岳般的天子。
“都平身吧,近来咸阳发生的事情,就无须与寡人汇报了。”
“这官盐行之事,虽然是子季瞎胡闹,但也算是歪打正着,便将错就错,继续推行吧。”
声如龙吟。
嘴上说着是将错就错。
但无论是跟在赢政身边的王贲,王翦,还是李斯,冯去疾,乃至文武百官心中都明白。
若是觉得官盐行是胡闹,始皇陛下早就叫停了。
将错就错,不过是个由头。
而且让他们无须汇报的意思就是,咸阳发生了什么,朕比你们还清楚,不要心存侥幸。
老实点,否则便没好果子吃。
“臣等无异议。”
“官盐行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陛下英明。”
群臣全部开口称是,连世家一众的官员,也全都老实的低下头来。
他们现在都开始猜测。
这官盐行的背后,有没有可能就是陛下的手笔?
赢子季小嘴一瘪,不高兴了。
群臣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推行官盐行就是胡闹,政哥张口那就是利国利民,英明神武。
hetui!
赢政目光一偏,就看到赢子季在那捏着衣角。
顿时哼声道:
“你这段时间,可没少给寡人惹麻烦啊,赵高纵然有罪,你也不能在朝堂上杀他,还要胡亥,他是你兄长,是不是寡人不回来,你准备将他关到地老天荒?”
可怜的胡亥,现在还关在黑牙狱里呢。
终究是皇子,哪怕赢政看了举报信后心生间隙,老关在牢里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哦,胡亥兄长啊,子季差点把这事忘了。”
赢子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像真的忘了还有个兄长被他关在牢里。
赢政:“……”
信你个鬼,明明就是故意的吧!
“既然想起来了,待会便令人将胡亥放出来吧,不过...”
“他擅闯黑牙狱,虽然是为了替寡人出气,也毕竟触犯了秦法。”
“便罚他闭门思过,翰林院建好之后,让他进去多读读百家经典,修身养性吧。”
“好吧好吧,便依父皇的。”
那梦境中虽然不一定为真,但也代表着一些东西。
嬴政自然不会重滔复撤。
“你别高兴的太早,刚刚提到胡亥擅闯黑牙狱,寡人才想起来,这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寡人虽然赦免了张良,可没让你将他弄上朝堂当官吧?”
赢政眯着眼睛,看向了台下。
谁能想得到,之前在博浪沙行刺自己的刺客,现在居然还堂而皇之的站在朝堂上。
百官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张良。
麒麟殿中的气氛,莫名诡异了起来。
“罪臣张良,拜见始皇陛下。”
张良没有惊慌失措。
而是礼节十分周到的,弯腰一躬身,行了个大礼。
若是贪生怕死,他也不可能做出行刺圣驾的事情。
今日是生是死,泰然处之便是。
“当初你在博浪沙刺杀寡人,可称的上是惊天一击,扬名天下啊,若非那日换乘车架,恐怕还真被你得手了。”
赢政的语气平淡。
“罪臣也是事后才知道,此事一是天命,二是陛下深谋远虑,无论如何,那天罪臣都不可能成功。”
张良深深俯下的身子并未抬起。
“呵呵呵...那日也是有人提醒,倒并非是寡人深谋远虑,而是有高人指点。”
高人指点?
张良也愣住了,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得俯首道:“无论如何,罪臣现在也只是一个阶下囚徒而已。”
“谋逆之罪万死难辞,全凭陛下发落。”
张良毫无畏惧之色。
“父皇,您说过赦免张良的,君无戏言呀。”
稚嫩的声音。
无疑出乎了张良,以及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张良没想到,小公子居然愿意为了保自己,当着百官的面出声说话。
谋逆这种罪名,谁敢沾上丝毫干系?
此前他虽尽心尽力,却也早就抱着始皇归来后便被革职,然后死于非命的打算了。
毕竟,赢政嘴上说赦免他,为的是做给六国之人看。
若是背地里有杀心,都无须亲自动手,便有无数人乐意卖始皇这个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于非命。
但小公子好像没在乎这些。
居然在不知道赢政心意的情况下,出言为他这个谋逆之人说话。
若是始皇心生不满,小公子日后肯定也不会被待见了。
“罪臣若是不死,愿以死报小公子的恩情。”
“哼,寡人自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赢政见张良这番死心塌地的做派,轻轻一叹。
“你这张良,博浪沙行刺的计划,倒是天衣无缝,才华谋略胆识都是罕见。”
“既然愿意归附大秦,寡人若是没有这点容人之心,倒是显得小气了。”
“起来吧,日后记住,把你的才华用到正途上。”
黑冰台传过信。
张良此人确有才能,而且才能之强,连赢政都是吃了一惊。
而且确实有臣服之意,最近都是在尽心尽力,为书院和盐行的事情奔波。
帝王之心当藏污纳垢。
若是把得罪自己的人都杀了,又怎么能治理偌大的秦国。
“谢陛下开恩,罪臣张良,定会为大秦鞠躬尽瘁。
张良说完之后,终于站直了身子。
此刻,他才是真正可以在大秦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位列百官了。
刚刚始皇那番话,也是在告诉群臣,告诉天下。
只要有才能,心中为大秦考虑,过往的一切哪怕是犯了死罪,也可以既往不昝。
心思用不用得对地方,自己得有数。
“你回去吧。”
“诺!”
“父皇果然是千古一帝,心怀天下呀。”
赢子季比了个大拇指,笑的很灿烂。
“哼,你这小滑头,尽会说些好听的哄骗寡人。”
赢政没好气的,伸手轻轻弹了下赢子季的额头。
又表情严肃起来,道:“刚刚还说要让项羽打徐仙师一拳,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么?”
虽然心中有怀疑。
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得到不死药,赢政也不会去得罪徐福。
“哎呀,我开玩笑的嘛。”
赢子季捂着脑瓜后退两步。
“哼,寡人可还有些帐没跟你算呢,别说风是雨,好了伤疤忘了疼。”
赢政恕我按,转身面对着朝臣,又道:
“虽然寡人已经回归,但徐仙师来时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了。”
“到时便按照最高的规格接待,将其请到道观,炼制长生之药。”
“谨遵陛下之令!”
群臣的神情,也纷纷认真起来。
炼制长生丹药?
长生二字,谁听了都是心头火热。
哪怕没有不死药那么神奇,能延年益寿多活几十年,谁不是趋之若鹜?
而且,若是这徐仙师真有本事,毫无意外会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
甚至加封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有可能。
按照礼祀的规格接待徐福,自然是头等大事。
感受着熟悉的王令,群臣也松了口气。
终于,不再是小公子监国,也无须再提心吊胆的哄着小祖宗了。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
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望着激动的群臣们。
赢子季皱了皱小鼻头。
什么仙师,一个骗子罢了,到时必须得想办法戳穿他!
国库中的钱,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回来哒!
可不能被人给忽悠了去。
始皇陛下东巡回归,出现在麒麟殿。
消息很快传遍了咸阳。
连同仙师徐福也即将来到咸阳的消息,也随之风一样的传遍全城。
“陛下怎么毫无征兆就回到咸阳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什么时候的事?”
别说是你,听说连群臣都惊呆了,忽然看见陛下登上朝堂,把小公子一把就提溜起来了……”
“听说那仙师徐福神通广大,不仅带陛下找到了不死药,这次来咸阳更是准备炼制延寿的丹药呢!”
“若是能得到丹药,别说延年益寿,就是卖出去也是无价之宝啊。”
“丹药?不如去求仙师收徒,若是将这丹术学会,便也是仙人了啊。”
咸阳城各地都在谈论此事。
而从西城门驶入一队马车。
被在此等候的锦衣卫领着,直往赢子季的府上而去。
“雉儿,素儿,一会到了小公子府上,可要知礼数,不能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话之人身穿锦衣,长须及胸。
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小心。
咸阳乃是一国王都,吕家在沛县算是名门望族,放到咸阳便什么都算不上了,切莫惹上什么麻烦。
而他告诫的对象,自然是几个儿女。
“父亲,咱们一路听闻,始皇陛下已经东巡归来,那小公子岂不是无法再行监国之位了?”
说话的少女面容素白,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气质给人一种莫名的清贵。
眼神当中,更是流露着睿智……
给他们写信的是昔日的主吏掾萧何,也是借着小公子的东风平步青云。
现在始皇归来,萧何自己尚且不好说。
还能顾得上他们么?
刚刚被冯去疾放弃的两个掌柜,连忙表忠心。
冯去疾都低头了,他们怎么可能死扛。
连带着其他盐行的掌柜,也悉数跪伏下来。
“好吧,你们愿意听话就好。”
“虽然卖盐的钱要上缴,但我大秦不养饿兵,以后你们可以去国库支取薪资。”
赢子季喜笑颜开。
刚刚那生气的小模样,仿佛是一阵暴雨,说过就过。
这会儿又雨过天晴了。
“谢小公子开恩!”
“在下回去,便立马将官盐行落到实处!”
“这些天所有卖盐所得的..银钱...不,是赃款!所有赃款都会上缴国库!”
哪怕是跟此事无关的几个盐行掌柜。
此时也都诚惶诚恐的有所表示。
见状,群臣的眼神都复杂起来了。
小公子这一通胡闹,还真将官盐行普及之事给办成了。
这到底是借题犯熊,还是故意的啊永?
而在后殿。
全程旁观的赢政。
此时也有些发愣。
这小混蛋的做法,怎么这么像他呢?
别人听不出,但他如何不知,小十七现在恐怕正沾沾自喜呢!
嘶……这小子成精了。
“这些东西到底都是谁教他的。”
赢政笑骂了一句。
这官盐行的事,哪怕让他来办,也就是这个结果了。
今后,国库又将增加一个最大的开支。
世家不服?
哼,不服是肯定的,但不服也得憋着。
“看来寡人不在,原形毕露的不是小十七,而是站在朝堂上的某些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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