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老夫人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喜欢衍哥儿,还有胜哥儿,你只能从这两个孩子里选。”老夫人这才想到谢胜,如果能趁此机会将孩子换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谢锦姩和...拒绝过继!她打倒极品顶门户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拒绝过继!她打倒极品顶门户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拒绝过继!她打倒极品顶门户谢锦姩唐聿野全文版节选在线试读
继蘅芜苑闹了一场后,春桃得了消息回来,正在给谢锦姩回话呢。“...后来老夫人身边的顺泽姑姑来了,把人都叫去了善和堂,顺泽姑姑放话了,谁要是敢传出去,就拖出去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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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过继!她打倒极品顶门户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继蘅芜苑闹了一场后,春桃得了消息回来,正在给谢锦姩回话呢。
“......后来老夫人身边的顺泽姑姑来了,把人都叫去了善和堂,顺泽姑姑放话了,谁要是敢传出去,就拖出去用棒子打死,三妮就说了这么多。”
春桃说得口干舌燥的,灌了两杯茶才解渴。
谢锦姩用手指轻点桌面,语调轻快道:“也是难为祖母了,尚在病中,又是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如此劳心费神,不容易啊。”
眼下弟弟新丧,长兄夫妻俩却打起来了,这传出去确实丢人,怪不得祖母要压下来,二房这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春桃不禁咋舌,“大房刘夫人的脸上挂了彩,依她的脾性定会大闹一场。”
谢锦姩轻嗤了声,“不会,眼下这场面,祖母和大伯不会让她胡搅蛮缠。
撒泼打滚那套在乡下好使,但在这大院里,有的是手段让她闭嘴。”
......善和堂。
谢昌铁青着脸在一旁默不吭声,刘惠兰双颊红肿,披头散发的,她捂着脸哭个不停。
老夫人扶额叹气,伤心道:“可怜我儿死在任上,这还办着丧事,家中不争气的兄嫂竟还有心思吵闹,唉......”闻言,谢昌羞愧地低着头,现在的他已经酒醒,回想确实是冲动了。
可要不是那婆娘嘴臭,什么话都敢往外嚷嚷,他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这么想着,谢昌厌恶地瞪了刘惠兰一眼。
刘惠兰的心里苦涩极了,她在这个家受尽委屈,丈夫也从不疼惜,只是抱怨两句而已,他就动手打人。
“婆母你要为我做主啊,官人他突然发酒疯,我没说两句他就动手......”刘惠兰哭诉道。
老夫人沉着脸,“没说两句?
这个碎嘴的,云湘刚刚丧夫,你那些话传出去是要毁她的名声?
还是要她的命?
你官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个做长嫂的,儿女都不小了,没半点长辈样子,就知道满嘴胡吣!”
刘惠兰一噎,小声说:“......那都是一时气话,哪能当真?”
“还敢顶嘴!
你言行有失,脸又伤成这样,实在不宜见人,回蘅芜苑待着去,抄十遍女则女训,等办完老二的丧事,你再出来!”
老夫人下了罚令。
闻言,刘惠兰一脸的难色,“婆母,我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能被罚禁足?
传出去我岂不臊死?”
“再说......再说我也不识得几个字,抄书只能依样画葫芦,还是不明白那是啥意思啊......”老夫人不搭理她,“对外只说你伤心过度,病倒在床,缺你一个不碍事,去。”
顺泽姑姑走上前,请刘惠兰出去,刘惠兰的脸色憋得酱紫,只能起身告辞。
刘惠兰走后,老夫人看向谢昌,语气软了些,“昌儿,眼下正是你弟弟葬礼的关键时候,今日他官场上的同僚陆续会来祭拜,来得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是多好的结交机会,你怎么能喝酒?
喝酒误事啊。”
谢昌心烦得很,“早上冷就喝了点,要不是她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动手,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蛮妇!”
老夫人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不痛快,可你们也不小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她到底是你的妻,你打她,让几个孩子知道了像什么话?
你不喜欢她,平日里不去她那不就成了?
我瞧你那几房小妾不错,来日再挑几个年轻的丫头伺候你。”
“再说吧,让她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对了,弟妹真要从娘家侄子里过继一个?”
谢昌问。
老夫人幽叹一声,“一家子没几个安生的,她昨个儿放了话,不要大房的孩子,你说说,这两个儿媳妇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吗?”
谢昌的脸色难看,“都是那个贱妇,还不如娶个哑巴清静!”
老夫人喝了口大补茶,缓过来后又说:“我瞧着,云湘不太瞧得上衍哥儿,我说这话你别生气,衍哥儿着实是太贪玩了些,你该好好教养。
相比之下,胜哥儿多次在书院的考试中拔得头筹。”
谢昌的神色变幻,“过些时日我就把衍儿送外头学堂去,没十天半个月的不让他回来,有夫子管着,定能学好。”
谢昌以为谢胜学业好都是上了百川书院的缘故,百川书院一个月才休沐一次,因为管理严格出名,出了不少好学子。
老夫人也不跟他拐弯抹角,说出自己的想法,“昌儿,要不就让胜哥儿回二房去?
总不能真让她从娘家过继,让伯爵府的人占了咱家的家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谢昌犹豫了,“这......原来母亲是这个意思。”
他迟疑一瞬,问:“弟妹不是说,不要大房的孩子吗?”
老夫人沉默片刻,“云湘不是个刁蛮的,她说的那些就是气话,过些日子我再劝劝她。
反正不能从慕容家过继。”
谢胜烦躁地挠了把头,他当然是想把衍哥儿塞进二房,能被二房收养,日后定当前途无量。
可偏偏二房不要衍哥儿,如果衍哥儿出色,今日就不会有这个难题。
想到这,谢昌愈加厌恶刘惠兰,都怪他把孩子惯坏了。
老夫人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夫妻俩都有私心,衍哥儿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你们想让衍哥儿继承二房的家业。
可是昌儿,胜哥儿也在你名下,这世上就咱们几个知道,绝不会外传,你是胜哥儿名义上的父亲,他往后有出息了还能不孝顺你?
胜哥儿也会照顾衍哥儿的,就如同你弟弟照顾你一样。
眼下你弟弟走了,你是家里的主心骨,这些远见你得有,可别被你那蠢媳妇影响了,别的事再大,都大不过谢家的兴衰啊。”
闻言,谢昌的表情不算好看,有些生气道:“母亲,你可知道能被二房过继意味着什么?
任谁被过继去都会前途无量的,胜哥儿争气,怎么都过得好,就是因为衍哥儿不争气,我才更想送他去二房,纵使衍哥儿一生平庸,也能过人上人的日子,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不为他打算吗?
母亲别再说了,我不愿衍哥儿再过我的日子。”
二弟是照顾他没错,可这些年仰人鼻息的日子终究是脸上无光,他何尝不想也跟二弟一样风光?
二弟官运亨通,还能迎娶美娇娘,而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风光的人自是能随手施舍旁人一点蝇头小利,有何稀罕?
这样的泼天富贵当然是亲儿子享受更好,他想让谢衍做那个风光的人,而不是被施舍的一方。
见谢昌这副神态,老夫人心生愧疚,立马转了话锋,“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疼衍哥儿,为他着想没错,我也疼衍哥儿,也希望他能去二房享福。
无奈你弟妹她瞧不上,若她能瞧上,我何至于跟你说胜哥儿的事,胜哥儿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昌儿,你可明白母亲的这番苦心?”
老夫人对这个大儿子最是心疼、愧疚的,当年若她拦着,不让谢昌出门,就不会碰到那个动辄把别人腿打断的毒妇。
老大若不是断腿,也不会郁郁不得志这么多年,更不会娶刘惠兰那样的蠢妇,或许也能和老二一样,科考中举、飞黄腾达了。
老大这是心里苦啊。
谢昌咬了咬牙,“儿子明白,可若是族中亲长施压,弟妹也不能忤逆长辈的意思,她又一向恭敬,说不定......”老夫人冷笑,“族中亲长?
你可知道他们也盯着呢!
你那些表兄弟家里不也有男丁?”
谢昌的脸色骤然冷了,咒骂道:“做他娘的白日梦,想得倒美!”
老夫人也累极了,温声道:“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或许云湘只是一时气话,等过段时间她气消了,一切都好解决了。
等葬礼过去,我会找机会再劝她过继衍哥儿,你赶紧去前厅忙去,客人都要来了,家中主事的哪能不在?”
谢昌应了声,“那儿子先去,母亲歇歇再来。”
他皱着眉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若只是气话就好办,多赔罪,多赔笑,弟妹脾性软,是好哄的。
老夫人倒在榻上,眼眶里瞬间便蓄满了泪,她五内郁结,百感交集,从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现在竟不知道,当初换子是对是错了,“隆儿,娘亏欠你,到了地下,娘再给你赔罪,行不?”
老夫人的热泪浸湿了被褥。
“儿媳已经知错了,婆母快想想法子吧!
您尽可以拿出婆母的款来,要求弟妹照您说得做,她要是敢忤逆婆母的命令,外面人肯定会戳她脊梁骨的,她不敢!”
刘惠兰哀求道。
老夫人摇头叹息,“慕容家比咱家的门第高,你公爹又走得早,如果是伯爵府那边做主,我一个糟老婆子又如何挡得住?”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差点忘了,慕容家是恭定伯爵府,乃高门世家。
慕容氏是庶女下嫁,不是小门户的女儿,能任由婆家拿捏。
刘惠兰跌坐在地上,心中怨恨极了,有娘家撑腰就了不起吗?
凭什么就能胳膊肘往外拐?
不,她还不能倒下,她得为衍哥儿谋划!
老夫人瞧她的眼神隐隐带着厌烦之色,“不怪云湘瞧不上衍哥儿,衍哥儿也着实不像话了些,九岁的年纪连三字经都背不出几句,就知道疯玩。
惯子如杀子,这道理你也不懂?”
她又想起刚才谢锦姩说的话,对衍哥儿有些失望,死的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不痛心?
可衍哥儿在灵堂上居然还有心思打盹,但凡刘惠兰好好教养孩子,衍哥儿都不会这么做。
老夫人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娶了刘惠兰进门?
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刘惠兰委屈得想哭,“衍哥儿还小,他根本坐不住,儿媳还能把他绑在学堂吗?”
闻言,老夫人就知道自己是在鸡同鸭讲,摆手道:“罢了,你听不懂,我不与你扯这些。
既然云湘不要衍哥儿,那就只能劝她过继胜哥儿,胜哥儿聪明好学,也算上进,她在你名下,喊你一声母亲,即使他去二房,日后也会孝顺你的。”
刘惠兰猛地抬头,“那不行啊婆母!
谢胜他......他的身世万一露了馅,后果不堪设想......”她越说声音越小。
老夫人一拍桌子,声音不容拒绝:“你既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当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衍哥儿也好,胜哥儿也罢,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慕容家的人进族谱!”
刘惠兰吓得一激灵,脸上全是泪痕,她刚要说话,老夫人就不耐烦地撵人了,“出去!”
刘惠兰十分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善和堂。
她的双眼迸发出怨毒之色,身体因为太过愤怒而微微发抖。
衍哥儿都享不了的福,那个该死的贱种也配??
二房的家业只能是衍哥儿的。
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衍哥儿塞进二房!
......隔日。
一夜过去了,天色渐亮,五月的早晨还是冷的,一呼一吸之间就灌了满肺的冷气,让人直打寒颤。
谢胜来的匆忙,身上只有一件皱巴巴的单衣,但好在昨夜谢锦姩早就给他披上了夹棉的厚披风,这一夜倒是没冻着。
谢锦姩见谢胜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有两天两夜没睡了,已经是疲乏至极,“天亮了,胜哥儿就别在这守着了,去用些热食,母亲在水榭阁给你备了小憩的地方,你去歇歇。”
水榭阁归属二房,是个不错的院子。
“多谢堂姐,我还是回去吧。”
谢胜婉拒了。
谢锦姩也不再劝,“好,路上慢着点。”
谢胜告别谢锦姩,独自回大房那边,谢锦姩眼睁睁地看着那单薄的身躯渐行渐远。
谢胜住的地方是青竹轩,一个偏僻窄小的院子,只有一间屋。
母亲说这宅子是二房置办的,大房不能挑,叫他懂事一些。
他很懂事,住了许多年。
“母亲?
母亲安好。”
谢胜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刘惠兰。
刘惠兰刚陪谢衍用过早膳,一出来看到谢胜,气得直咬牙,她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呢。
刘惠兰抬手便是一巴掌,满脸憎恶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谁让你回来的!
要你去二房那献殷勤?
又是哭又是磕头,你演给谁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把你弟弟比下去,让二房收养你吗?
你也不照照镜子,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你!”
刘惠兰越说越气,她上去揪着谢胜的耳朵,声音尖锐地质问:“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让你离大房远点远点,你聋了是吧?
长着耳朵是摆设吗!”
这是在路上,偶尔有洒扫的下人走过,下人们都低着头疾步匆匆,不敢去触这霉头。
谢胜只是低着头,任由刘惠兰怎么撕扯他的耳朵,他也不反抗一下,“儿子知错。”
刘惠兰怒哼一声,“你不是跟二房关系好吗?
你去让她们过继你弟弟,要是二房不要衍哥儿,你给我等着!”
她发了一通火,心里舒坦多了。
临走时,刘惠兰又恶狠狠地瞪了谢胜一眼,转身扬长离去。
谢胜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
谢锦姩匆匆赶来,满脸的歉疚,她说:“胜哥儿,风水先生这就要到了,你是家中长子长侄,又是书生,需要你去和风水先生商量事宜呢,还得麻烦你一会儿。”
谢胜慌忙侧过身去,用袖子抹了把脸,“没......没事。”
谢锦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事就好,快走吧,这下葬的时间和坟地的选址都是不可马虎的,差一毫一厘都影响子孙后代的运势。”
谢锦姩走得快,谢胜跑了两步才跟上。
谢胜看着谢锦姩握着他的那只手,她握得很用力很用力,甚至让他感到有点疼,可是莫名让人心安,仿佛这股子力量渗入他的体内,让他没有那么的孤单和无助了。
谢锦姩的面上不显,但是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她刚才全都看见了,可是却不能出面维护谢胜。
刘惠兰不足为惧,但谢流萤非常敏锐,一旦让她发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必定前功尽弃!
所以谢锦姩必须沉住气,忍这一时,等将胜哥儿过继了来,她也就能真施展开手脚了。
等到人多的地方,谢锦姩松开了手,谢胜悬着手,片刻后放了下去,他的手腕热热的。
“堂姐,不是要见风水先生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
谢胜终于发现路线不太对。
慕容氏疑惑,“王爷尽管请说。”
庆王爷这才徐徐道来,“本王有三子,待到谢侍郎出殡那日,本王想让他们三个亲自扶棺,送谢侍郎一程,也算是尽一尽本分了。
弟妹,你觉得如何?”
慕容氏有些错愕,有皇族之人扶棺,这可是大大的荣耀啊,光耀谢家满门!
“自然是极好的,王爷有心了。”
慕容氏道。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外头骚动起来,竟是宫里的传旨官来了。
“圣旨到~”一道尖细的太监声响起,所有人乌泱泱的跪了一片。
传旨太监徐徐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谢侍郎乃朕之股肱,其忠勤廉慎,志洁不垢,乃骨鲠之臣,虽是文臣,却骁勇胜武将,朕骤闻噩耗,深感痛心,特追封其为忠毅官,赐黄金千两,以慰家眷。
朕闻谢侍郎遗孀慕容氏,温良贤淑,品行端庄,特封为正三品忠毅郡夫人,赐贡缎十匹、珠宝十箱、金如意一座,钦此。”
传旨太监一说罢,慕容氏便扣地跪拜,深谢皇恩浩荡。
谢昌亲自送传旨太监出门,悄悄塞了好大一个钱袋,这就把宫里的传旨官送走了。
慕容氏将圣旨捧在手中,只觉得热得烫手,这是官人用命换来的荣誉。
众人看慕容氏的眼神不自觉更恭敬了些,从此她就是忠毅郡夫人了,正三品的品级,乃陛下亲封,又有庆王府的情分在,轻易不能得罪。
御赐之物堆满了院子,老夫人身边的顺泽姑姑上前一步,“来人......”谢锦姩突然打断她的话,“来人!
李妈妈,还不快叫人抬去库房,这是御赐之物,不得马虎。”
谢锦姩给李妈妈使了眼色,李妈妈立刻便心领神会,这些东西不能如公库,得抬入二房的私库。
“是,老奴这就去。”
李妈妈麻利得很,把顺泽姑姑挤去一边,“动作仔细些......”顺泽姑姑和老夫人对视一眼,脸色均不太好看。
谢锦姩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前世老夫人叫人将御赐之物充入公中库房,不止分了大房一半不说,珠宝绸缎更是人人有份,连刘惠兰前头生的两个出嫁女也回娘家打秋风,拿走不少。
这些是父亲用性命换来的,她不会再让大房拿走一毫一厘。
老夫人冷着脸瞪了谢锦姩一眼,“姩姐儿,不许无礼。”
“顺泽,你也去帮忙。”
她吩咐道。
谢锦姩却假装没听见她的话,上前搀扶着故作贴心道:“祖母,您就别操心了,您身上还病着,就让顺泽姑姑贴身伺候着吧,祖母放心交给李妈妈,她绝对会把御赐之物安顿妥当。”
她做足了孝顺模样,旁边有人适时夸赞,“姩姐儿真懂事,这般年纪就知道操持家里了,不错不错。”
老夫人的脸色几经变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若是再坚持,就是不承孙女的好意,让外人看笑话。
顺泽姑姑犹豫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了。
谢锦姩若无其事地和老夫人对视,轻轻扯了扯唇角,老夫人一愣,心中火气愈发大,这个姩姐儿是反了天了,怎么不听管教?
碍于客人在场,老夫人只得作罢,等葬礼办完之后,想个法子再要回来就是。
见她不说话了,谢锦姩毫不犹豫松开了手,只要拦住顺泽,李妈妈就能把御赐之物顺利收进二房私库。
谢锦姩陪在慕容氏身边,眼尾不经意地一扫,竟然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熟悉身影。
刘惠兰不是被禁足了吗,她怎么来了?
只见刘惠兰行踪鬼祟,正偷偷往这看呢,她扑脂抹面的,脸上涂了不少东西才遮住伤。
刘惠兰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陛下怎么不赏我个什么夫人当当,我还是那死人的大嫂呢,怎么什么好事都是她慕容云湘的?
你说这老二死的是真值啊,人都死了还能给慕容云湘捞个什么郡夫人,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
刘惠兰的心火直往上窜,见到慕容氏风光无限,这比挨打还让她难受。
她的心里甚至盼着谢昌也去死一死,死前救个贵人什么的,那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用愁了。
朱妈妈有些忐忑,“夫人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老夫人说了让你禁足,偷跑出来不好。”
“今天家里多热闹,来的都是贵客,我在院子里哪待得住?
大不了躲着点,只要不让那老不死的看见就行。”
刘惠兰心中愤愤,京中贵妇总是这宴那宴的参加,她从来就没被邀请过,而慕容云湘那贱人总是去,如今家里这么热闹,她凭什么要被禁足关着?
她就要出来。
幸好是出来了,要是不出来,还不知道有圣旨来呢。
“虽然没封我夫人当,但是有千两黄金,还有金银珠宝拿,勉强也还不错,我还没穿过贡缎呢。”
“瞧瞧那些箱子,得值多少钱啊,发了发了......”刘惠兰转怒为喜,她盯着那些箱子,眼睛直冒绿光。
她早就羡慕慕容云湘整天穿金戴银的,现在她也有钱了,陛下赏给谢家的钱,大房至少能分一半,她要先打两个门环那么粗的赤金镯,戴出去不知道有多风光。
朱妈妈也伸着头看,“别说箱子里头的宝贝了,奴婢看光是箱子都值钱,描金绘银的,还嵌着宝石。”
“过去瞧瞧,若有喜欢的我先拿几样穿戴穿戴。”
刘惠兰主仆俩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但是她们很快发现不对劲,“哎哎哎,你们往哪抬?”
刘惠兰嚷嚷着。
李妈妈回头一看,呦,竟然是大房的刘夫人。
“刘夫人好。”
刘惠兰冷哼一声,“不长眼的东西,连路都不认得了?
你要把御赐宝贝搬哪里去?
这是去库房的路吗!”
“这就不劳刘夫人费心了,圣上怜悯二爷忠烈,这才给二房赏赐以作抚慰,老奴自然是要把这些箱子放入二房的库房去。”
李妈妈不卑不亢道。
刘惠兰一听,那还了得!
“这是陛下给谢家的赏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擅自搬去私库,难道是想独吞不成?
来人呐,通通给我搬回去!”
刘惠兰的声音尖锐。
朱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叫来一群下人,气焰嚣张地拦在前头。
“搬!”
李妈妈气急,“大胆!
朱妈妈,谁给你的权利敢动陛下给二房的赏赐?!”
刘惠兰冷哼,“我给的权利,怎么了?
陛下的御赐之物与你这个贱婢有什么关系,这是给谢家的,起开!
搬!”
“谁敢!”
谢锦姩施施然赶来,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刘惠兰,那眼神带着几分寒气。
刘惠兰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她怎么突然来了?
这死丫头这两天总跟她作对,她到底想干什么她?
“大伯娘这般疾言厉色的,是为何啊?
怎么还抢起御赐之物了,这满院的客人都在,圣上的传旨官还未走远,大伯娘可别让外人瞧了笑话。”
谢锦姩的话里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刘惠兰讪笑了声,二房还没过继衍哥儿,刘惠兰还不想得罪她,“姩姐儿来得正好,这几个刁奴竟然不把御赐之物抬去库房......”谢锦姩打断她,“大伯娘不必大惊小怪,是我让他们抬去二房库房的。”
刘惠兰十分惊愕,“姩姐儿,这是陛下赏赐给谢家的,你搬去私库成何体统?
这......这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啊?”
谢锦姩面不改色,说:“大伯娘操心过甚了,这本就是二房的东西,怎么能叫自私呢?
难道大伯娘也想分一杯羹?
可是救王爷的人不是大伯,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更不是大伯,这平白无故的,凭何分御赐之物啊?”
刘惠兰一噎,“可这是给谢家的赏赐。”
她支吾了半天,说话欠缺底气。
谢锦姩上前两步用身体挡着她,目光如钩道:“是给谢家二房的赏赐,陛下圣旨上写的‘以慰家眷’,难道大伯娘敢质疑圣旨?
大伯娘有这闲工夫,不如操心操心衍哥儿的学业。”
刘惠兰:!!!
“姩姐儿,你这么做可不地道!”
谢锦姩不理她,“李妈妈,还不快把御赐之物抬走?
务必好好登记造册,要是少了什么,我可不饶你。”
“是,大姑娘。”
李妈妈冷冷瞥了一眼刘惠兰,转身就继续让人往二房搬。
“哎......”刘惠兰干着急,可是她又不敢说太过分的话,碍于衍哥儿的前程不好得罪二房的人,这小贱人!
“姩姐儿这么做,老太太那边知不知道?
她由着你这么任性?
如果是老夫人同意的,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搬出老夫人威胁谢锦姩。
现在的谢锦姩可不会怯老夫人,“祖母刚才并没说什么,只是,祖母似乎也不知道大伯娘擅自跑了出来。”
“要不这样吧,既然大伯娘与我有分歧,不如就去堂上当着王爷和众人的面问一问,看看这御赐之物是该放公库,还是放私库,如何?”
闻言,刘惠兰脸色一白,那怎么能行?
简直荒唐!
真要去堂上争赏赐,谢昌定会把她打死算完,刘惠兰不敢去。
“这倒不必......”看她这般面色,谢锦姩意味深长道:“既然大伯娘无话可说,侄女就先告辞了,大伯娘还是快回去为妙,若是让祖母知道你违令偷跑出来,只怕是要发火的。”
说罢,谢锦姩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刘惠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搬箱子的下人消失在视线中。
“好个不要脸的小婊子!
一次两次地顶撞我,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肯定是慕容云湘让她这么干的,我就说慕容云湘以前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从前总用小恩小惠哄我,跟打发乞丐没区别,现在巨财来了,她立马就原形毕露。
嫌弃我的衍哥儿不好,还想贪下所有的赏赐,她也不怕撑死!”
刘惠兰目露凶光,“等着吧,我非得把御赐的宝贝要回来不可,我还得让衍哥儿去二房,等我儿子继承家业,到时候老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不忍她的气!”
朱妈妈不禁有些担心,“夫人,我们先回去吧,万一姩姑娘向老夫人告状可怎么办?”
刘惠兰不甘心地咬牙,带着一身怒火回了蘅芜苑。
谢锦姩平息事端后,就回到慕容氏身边。
有庆王爷大驾光临,加上一道加封圣旨,以前从没有过来往的许多人家也来送奠仪,谢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好在有谢氏族人帮忙,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大伙只是按下暂时不发作,等葬礼结束才是好戏真正开场的时候......
“都怪嫂子这张臭嘴!
弟妹你就别生气了,如果你心里有火,就打我两下,我绝不吭声。
只是有一点,你可别不敬婆母啊,婆母还病着,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刘惠兰这话说得暗藏玄机,可慕容氏却不接她的招,“大嫂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那过继哪个孩子不行?
实话告诉你,我原本就瞧不上衍哥儿,你死了这条心!”
刘惠兰气得眉毛倒竖,“我的衍哥儿是世上最好的,你凭什么瞧不

上?”
老夫人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喜欢衍哥儿,还有胜哥儿,你只能从这两个孩子里选。”
老夫人这才想到谢胜,如果能趁此机会将孩子换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谢锦姩和慕容氏交换视线,这正是她们的目的,但现在不能答应,还是得拒绝,慕容氏摇头道:“不行。”
“不行!”
刘惠兰也脱口而出。
慕容氏依旧是冷声冷气的,“胜哥儿是比衍哥儿强许多,但也是大房的,我说了,不要大房的孩子。”
刘惠兰听到慕容氏也不愿意悄悄松了口气,但是再听她后面的话,气得脑仁嗡嗡地疼。
这贱货,居然敢说衍哥儿比谢胜差!
不等老夫人再说,慕容氏噌地站起身,“前院不能离人,儿媳先告退,既然是我过继儿子,就不劳旁人费心了!”
说罢,慕容氏起身离开,不理后头的喊声。
她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该谢锦姩了。
老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她颤抖着手指向刘惠兰,“你啊!”
若不是刘惠兰把慕容氏惹急了,慕容氏怎么会死活不要大房的孩子?
明明过段日子再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眼界窄的货!
刘惠兰是心烦意乱的,手足无措道:“儿媳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此事还得婆母做主,弟妹一向好性儿,今天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真是吓人得很......”此刻刘惠兰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说了,如果让官人知道她把好好的事搅和坏了,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谢流萤见生母这着急上火的样子,眼眸一转,道:“祖母,大伯娘,你们先别着急,我母亲这是在气头上,说得都是气话。
你们越逼得紧,她越是不肯。
不如暂且不提此事,先把父亲的丧仪办妥了,等过段时间,母亲的气一消,再提不迟啊。”
谢流萤瞟了谢锦姩一眼,又说:“再者说,母亲和大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大伯娘如此心急,这本就是她的错,该好好赔罪才是。”
谢锦姩眉尾微挑,谢流萤的心眼子可比刘惠兰多多了。
老夫人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颔首道:“萤姐儿说得在理,刚才是我老糊涂了,一听她要过继娘家侄子,就说话急了些,现在就不该再扯过继的事!”
刘惠兰面上一喜,“真的?
原来她只是在跟我怄气。”
得了谢流萤的暗示,她立马软下身段去哄谢锦姩,“好姩姐儿,大伯娘跟你认错,都是我不会说话,你就别跟大伯娘生气了。
回头我跟你母亲好好赔罪,咱们才是一家人,等你以后出嫁了,大伯娘还得给你添妆呢。”
谢锦姩侧目看她,冷声道:“大伯娘是该好好赔罪,要向我母亲赔罪,也该在我父亲棺前磕头赔罪。”
“......呃,是,应该的......”刘惠兰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谢锦姩却突然转变话锋,“罢了,大伯娘说话一向直接,再说您一个长辈都跟我认错了,我哪能还记仇?
其实对我而言过继哪个弟弟都是一样的,只是这回,母亲是真生了大气了。
刚才妹妹说得对,但是也不全对。
母亲跟我说了,她是真有心想选舅舅家的弟弟。
二舅家的恒哥儿刚满十二,听说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三舅家的喆哥儿正四岁,也是十分聪明。”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急哄哄道:“你娘还真打算过继外人?
那哪行啊!”
“她真是这么说的?”
老夫人也问。
谢锦姩嗯了声,“千真万确......”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直说!”
老夫人可没耐心。
谢锦姩瞅了刘惠兰一眼,说:“虽说衍哥儿这几日一直在灵堂前,但他总是偷着打盹,光是母亲就见了几回,她说了,就算过继外头的乞丐,也绝不会过继衍哥儿。”
刘惠兰一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感觉天都塌了。
老夫人的脸色沉沉,如果真是这样,那衍哥儿确实不像话,亲二叔去世都不伤心,如此凉薄的孩子,难怪老二家的瞧不上。
谢锦姩眼神一转,“而且,母亲说要过继个学业好的,谢家又实在没有出色的孩子,所以才看上了舅舅家的弟弟。”
家里的狗都知道,谢衍最爱逃课玩乐,是夫子眼中的小纨绔。
话不能说得太多,点到为止。
谢锦姩施施然告退,还把谢流萤也叫走了。
......出了善和堂后,谢锦姩挽起谢流萤的手,“妹妹,脸还疼吗?
还生姐姐的气吗?”
“不疼了,我早忘了。”
谢流萤说。
“我当时是气得狠了,前脚大伯娘刚说了,你又来说,别人也就算了,我自己的亲妹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所以才一时情急。
妹妹,你年纪尚小,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以后可别大伯娘一撺掇你,你就回来缠着母亲点头答应,你是二房的女儿,怎么能帮着大房算计自己呢?”
谢流萤的神色犹疑一瞬,随即昂起单纯的脸庞,问道:“可是姐姐,祖母说家中就这两房,二房没男丁,只能从大房过继,为什么过继衍哥儿就是算计自己?”
谢锦姩不疾不徐道:“傻妹妹,你知道母亲为什么不想过继衍哥儿吗?
她是为了我们着想。”
谢流萤眉头微蹙,这又是哪跟哪?
“什么事啊?”
慕容氏问。
“城东姓牛的那家,去年刚给老五娶儿媳妇的那个,娶了内阁中书李家的嫡女,咱们还一道去吃了酒席,二嫂子还记得不?”
魏氏说起八卦来,眼睛里直冒光。
慕容氏想了想,“想起来了,那小夫妻俩郎才女貌的,听说怀有孕了,感情极好。”
魏氏一甩帕子,说得绘声绘色的,“感情好什么呀!
那个牛五是个断袖!
李家姑娘受了刺激,请了多少大夫去都没保住腹中胎儿,都快五个月了,啧啧......这李家姑娘刚落了胎,她婆母竟责怪她没用留不住孩子,这下李家不干了,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干脆把这件丑事宣扬出来,还闹上了公堂,打官司要和离呢!”
慕容氏用帕子捂着嘴,“天爷啊,断袖怎么还娶妻呢?”
“嗐,传宗接代呗,男人有几个好东西。
这还不止呢!
你知道那翰林院邱家的......”魏氏一说起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那可就来劲了。
她们在蔷薇庭闲聊着,谢锦姩带着谢皓星去外头玩了。
他们正在园子里玩秋千,刘惠兰就带着几个下人风风火火地杀来了。
春柳在后头悄悄地跟着。
当见到谢锦姩身侧有个男童的时候,刘惠兰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那眼神恨不得能把人生吞入腹。
谢皓星吓得往谢锦姩的身后躲了躲。
谢锦姩施施然行礼,“给大伯娘请安,大伯娘今日怎么有雅兴来园子里散心?”
园子是从北院到南院的必经之路,而二房位于谢宅南院,刘惠兰从北院来,自然是要经过园子的。
朱妈妈捅了一下刘惠兰,悄悄用眼神提醒她,刘惠兰反应过来,这才堪堪收敛住表情,扯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我想去瞧瞧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姩姐儿,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这是三堂叔家的星哥儿,星哥儿,来,见过大娘。”
刘惠兰瞪大眼睛,竟是魏氏那个贱货家的,怪不得觉得眼熟。
守灵那日魏氏那贱货说的话有多难听,她可都记着仇呢。
魏氏她居然还敢上门,慕容氏这段日子不是谁都不见吗,怎么又见了魏氏?
刘惠兰感到心神不宁。
谢锦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正巧碰上大伯娘了,那咱们一块去蔷薇庭吧,堂婶婶也在呢。”
刘惠兰跟了上去。
“你母亲不是还病着,怎么见了那魏氏?
她是有心要挑过继的孩子了?
可她不是说要从娘家过继吗,见魏氏干甚?”
刘惠兰忍不住打探。
谢锦姩红唇轻启,“大伯娘这一连串的问题,侄女都不知道要答哪个好了。”
刘惠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讪笑了两声。
谢锦姩悠悠道:“母亲的病已然大好,总不好一直拒客,可巧堂婶婶就来了,还带了星哥儿,星哥儿是极聪慧的,才六岁的年纪,就会背《三字经》呢,竟一个字都不错,母亲喜欢得紧。”
谢皓星腼腆地笑了笑,而刘惠兰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背个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书呆子一个!
刘惠兰立马开始夸谢衍,语气里满满的骄傲,“衍哥儿也聪慧!
什么书看一遍都记得,夫子都说了,衍哥儿是聪明,但就是太爱玩了,机灵的孩子都调皮,日后定是大器晚成,不像有些呆板的书呆子。”
说完,刘惠兰狠狠瞪了一眼谢皓星。
谢皓星年纪小,听不懂其深意,但谢锦姩是听得明白。
谢锦姩心中嗤笑,对于在书院里排名倒数的蠢材,夫子也只能说聪明但爱玩,这只是客套话而已,刘惠兰竟还当真了。
总不能直说你家孩子又蠢又笨吧?
见谢锦姩不搭话,刘惠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自觉没趣也就不说了。
很快就到了蔷薇庭,谢锦姩和刘惠兰到的时候,屋里的人正聊地兴起呢。
刘惠兰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她迈着大步子进去,人未至大嗓门先到了,“弟妹的身体好些了没?
嫂子我可担心死了,弟妹病了多久,我就愁了多久,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慕容氏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淡声道:“好多了。”
见慕容氏这平淡的反应,刘惠兰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为了衍哥儿的前程,她才不会在这卑躬屈膝地捧慕容氏的臭脚!
不就是吵了几句嘴,自己早就翻篇了,偏这贱蹄子记仇,在外人面前也不给她留面子。
魏氏眼眸转动,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一甩帕子,“大嫂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可不巧,我这也要走了,不能跟大嫂子说说话了。
家里长辈关心二嫂子的身子,这才让我来送些补身的药材,现在药材送到了,我也不便再叨扰。”
魏氏站起身,这就告辞要离开。
刘惠兰都来了,她再待下去也是无趣,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更何况,她是带星哥儿来慕容氏这露脸的,不是来跟刘惠兰吵架的,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哪能回回跟这乡下来的泼妇吵嘴?
“妹子慢走,李妈妈,快帮我送送。”
慕容氏客套道。
刘惠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着魏氏离开的背影还翻了个白眼,等人走后,刘惠兰没好气道:“那人可没什么好心肠,上回就挑拨咱们妯娌间的感情,弟妹可别被她骗了。”
慕容氏端起茶盏抿了口,道:“她是来探望我的,还送了这些个药材,我不能拂她的情。”
刘惠兰陡然提高嗓音,“她那是不怀好意,拿的什么破烂东西,就来咱家里显眼,呸!”
谢锦姩和慕容氏交换眼神,刘惠兰果真沉不住气,这才来了个魏氏,她就急成这样,若是伯爵府的人来了,她的反应岂不是更大?
“堂婶来送药材是一片好心,大伯娘关心我母亲的心更盛,定是备了更好的药材吧?”
谢锦姩的语调平缓,可说出的话却藏着锋利。
刘惠兰的脸色一僵,她来的匆忙,哪来得及准备东西,更何况,二房有的是钱,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需要用上她的?
“呃......”刘惠兰讪笑了声,她现在可不敢呛声回去,只能好言好语地转移话题,“这葬礼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弟妹还生气吗?
婆母和你大哥都骂过我了,我这个人就是嘴欠,这不,我一听说你好了,马上就来跟你赔罪了。”
这段时间以来,谢昌多次指着她的鼻子骂,让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讨好慕容氏,这样衍哥儿才能继承家业。
刘惠兰只能劝自己隐忍,心中更恨慕容氏几分,等二房的家业都到了手,看她怎么一雪前耻!
慕容氏放下茶盏,“嫂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一家子,我早忘了。”
刘惠兰大喜过望,“真的?
那可太好了!
我就说弟妹不是小气的人,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那外头的人能比的?”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那......弟妹那天说得都是气话吧?
就是不过继大房孩子的那些话。
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心焦,只想问弟妹一个准话。”
闻言,慕容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认真道:“嫂子,我既不生气,那说的自然也不是气话,都是真心话。”
刘惠兰的表情立马就垮了,“啥?
你......你来真的?
真要从伯爵府过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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