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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精选小说

主角 韶惊鹊陆战

总裁点星星

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点星星 著  韶惊鹊陆战  34.11 千字发布时间:2024-12-12 17: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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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

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精选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

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惊鹊心如猫抓——好不容易做一次高质量的春梦,这都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再耽误下去恐怕她就该被闹钟吵醒了。韶惊鹊心急,舔了舔嘴唇,干脆自己上手“帮忙”:“我帮你,我帮你。”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深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欲念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你是谁?”陆战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如有火烧。他不明白,不过是喝下一杯度数不高的红酒,自己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在被人扶到房间,喝下一杯白水试图醒醒酒后,整个人反而越发头重脚轻,只觉...

《相亲坦白局:我有娃,你当爹!韶惊鹊陆战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昏暗的房间里。

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

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惊鹊心如猫抓——

好不容易做一次高质量的春梦,这都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再耽误下去恐怕她就该被闹钟吵醒了。

韶惊鹊心急,舔了舔嘴唇,干脆自己上手“帮忙”:

“我帮你,我帮你。”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深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欲念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是谁?”

陆战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如有火烧。

他不明白,不过是喝下一杯度数不高的红酒,自己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在被人扶到房间,喝下一杯白水试图醒醒酒后,整个人反而越发头重脚轻,只觉得世界都开始旋转。

他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身体却感觉越来越烫,整个人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这只突然冒出的冰凉小手,就像是天旋地转的烈火中出现的救命绳索,一把便被他紧紧攥住。

哇擦,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韶惊鹊感觉自己脸瞬间发烫,还好梦里环境昏暗,倒不会被人看出漏了怯。

她母胎solo二十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反正是做梦!

韶惊鹊心一横,反手挣脱男人攥住自己的手,小手继续飞快地解纽扣,一边解一边嘟囔:

“做个梦而已,不用这么严谨吧,这也扣得太严实了。”

“这时候聊什么天......少说话!”

随着韶惊鹊“好心”替他松开脖颈间的纽扣,陆战不由得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药效也像失了控一样,如滔天巨浪一般瞬间占领了他的理智高地。

“啊.......唔......”

忽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的韶惊鹊只觉得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快震破耳膜的剧烈心跳声。

......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韶惊鹊还久久地回不了神。

这梦......也太真实了!

连现在空气里都还能闻到令人耳朵发烫的充满荷尔蒙的气味......

正当她疲倦地想喘口气,突然大脑中传来一阵难忍的胀痛,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

几天前,宁市邀请作为台柱子的原主参加宴会,说要把自家的大儿子祁盛之在宴会上介绍给她。

祁家世代显赫,虽然现在已经捐了绝大多数家产,依旧是宁市数一数二的人家。

对方主动示好,一心想攀高枝的原主当然精心打扮一番后欣然赴宴。

几巡觥筹交错之后,对方悄悄告诉她,楼下人多嘴杂,祁盛之正在楼上第二个房间等她,两个年轻人可以在那儿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交流交流。

原主不疑有诈,满心雀跃地上了楼。

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开灯,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按捺不住想要结识祁大公子的心,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

韶惊鹊猛地坐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肯定还在做梦......嘶......”

她震惊之下,下手不轻,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急忙又扭头去捏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的脸。

“唔......”

被捏醒的陆战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韶惊鹊被指间温软的手感吓了一跳,心里顿时越发惊慌。

这触感也太像真人了!

为了验证自己刚才脑子出现的画面到底是精神错乱,还是真的穿越,她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你,你是祁盛之吗?”

陆战原本还有几分惺忪醉意的眼眸瞬间瞪大,黝黑瞳孔中似乎有风暴涌动,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怒意。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问话的韶惊鹊:

“你以为我是祁盛之?”

韶惊鹊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问懵了,正要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嘈杂,似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这下她顾不上回答陆战的问题,急忙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喊他:

“还躺着干什么?等着被人抓现行呢?”

别说这是70年代,就是现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被人堵在床上,那也是有伤风化的丑闻。

陆战也反应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迅速穿上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韶惊鹊被他的穿衣速度惊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还好门口的人群似乎不是冲着他们这个房间而来,反而听到隔壁房门被敲得震天响,“砰”地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男人暴怒的呵斥声从隔壁传来,随即两人便听到一声沉闷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阳台上。

反应迅速的陆战脸色一凛,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什么人?!”

只见一个发丝凌乱,满面酡红,醉眼惺忪的女子歪倒在阳台上,还有一只脱落的鞋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显然人刚从隔壁翻过来。

陆战看了一眼刚觉得眼熟,谁料下一秒,身后的韶惊鹊却率先惊呼出声:

“越飞萤?!”

这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的人不是她二十几年的亲闺蜜越飞萤,是谁?!




不一会儿,就见吴霜一脑门子细汗地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捏着一卷手帕。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把手帕塞进韶惊鹊手里:

“来,惊鹊妹子,你把这拿着,没有多少,但都是姐一点点攒的,你别嫌弃。”

韶惊鹊有些疑惑地打开一看,才发现手帕里包着的全是一毛、两毛的毛票,却是厚厚一叠。

她连忙把手帕包起来递回去:

“吴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们一大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吴霜这次却格外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收:

“不行,不行,你不收下我心里不安生,晚上都睡不着觉。“

两人正拉扯间,就听到身后刘芬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小韶,走吧,先带你去看房子,我一会儿还得去学校接婷婷放学。”

韶惊鹊连忙应下,仓促间只能先把手帕卷塞进裤兜里。

跟着刘芬到她亲戚的房子看了看,地段、位置都不错,就在三元街正街上,可房子在临街门面房的二楼,只是个单间,一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厕所,住这儿的男女老少都有,韶惊鹊觉得两个姑娘住着多少有些不方便。

韶惊鹊婉言说出自己的顾虑,刘芬和她亲戚都挺敞亮,直说这片儿租房的多,可以多看看。

和赶着接孩子的刘芬道别后,韶惊鹊便一个人在这个街区逛了起来。

她心里理想的住房是两室一厅,有自己的厨房、厕所,可70年代能达到这种标准的住房除了少数单位的干部楼,就只有独门独户的小院了。

单位的干部楼肯定不能对外出租,韶惊鹊便把重点落在了小院上。

她刚在贴满小纸条的告示栏前多站了一会儿,就有好些人上来搭话,不少都是儿女参加工作分了新房,老人搬去同住后想把老房子租出来贴补家用的。

结果来搭讪的人听完她的条件后一个个都禁不住摇头,先不说两室一厅的房子有多大,现在的厨房、厕所那绝大多数都是公用,一家配一个那得占多大面积?

正当韶惊鹊问得心灰意冷之时,突然有个外形憨厚的胖女人走过来说:

“妹子,我弟弟家有个院子要出租,刚好就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你要不要去看看?”

韶惊鹊心里一喜,可还是谨慎地开口问道:

“那院子现在住人了吗?远不远?”

胖女人笑得和气:

“不远,就在背街那头,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呢,过两天就要搬到外地去了,托我帮他们把房子租出去,这不,正好就遇到你了吗?”

听说不远,韶惊鹊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租房子是得亲眼瞧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胖女人顿时眉开眼笑,领着韶惊鹊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热络地给她介绍周边的环境,哪儿有早市,哪儿有供销社,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等两人走远了,聚在告示栏旁的那些人里有人开口问道:

“那胖女人是谁家的?咋没印象呢?”

在这儿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就算喊不出名字,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面熟,刚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女人倒是面生得很。

众人纷纷摇头,这才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胖女人。

......

师长办公室里,刘师长笑眯眯地盯着陆战。

陆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花已经被他放回了宿舍,这会儿工夫他把脑子里这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情况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出刘师长把自己叫来是有什么事。

刘师长看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心想装得还挺像回事,便笑着开口道:

“你就没什么事要给组织上汇报汇报?”

陆战一脸严肃道:

“报告,这段时间的任务报告都汇报过了,没有新的汇报内容。”

刘师长摆摆手:

“除了工作,个人问题就没什么要汇报的吗?”

陆战怔了怔,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的竟是韶惊鹊的身影,随即回过神摇头道:

“报告,没有。”

刘师长指了指他,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还瞒着呢,听说你未婚妻都住进军区招待所了?不是说来打结婚报告的吗,打算什么时候交啊?”

陆战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刘师长耳朵里,顿时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刘师长却把他的反应理解为了害羞,反而乐呵呵地鼓励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先说说,你未婚妻是哪儿人啊?”

陆战是他们全团,乃至全师最优秀最年轻的营长,前途一片光明,他的个人问题一直都有不少人关心,好几个退下来的领导都想把家里的小辈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可陆战一直以工作为重,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去见了面,也没了后续。

传出来的评价无一例外都说陆战这个人脾气不好,难以相处。

刘师长作为他的直属领导,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奈何陆战自己一点也不着急,整个人像对男女之事没开窍一样,油盐不进。

这下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可把刘师长给高兴坏了,连忙就让人把陆战叫到办公室来一问究竟。

陆战面上一僵,未婚妻......留在他脑子里的女人就韶惊鹊一个,让他现编都编不出来。

可就算是韶惊鹊,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儿人,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

“......她在文工团工作,是唱歌的。”

“在文工团唱歌?”

不知为什么,刘师长忽然想起刚才压轴时的那个漂亮姑娘:

“不会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映山红》的那个小姑娘吧?”

陆战抿着嘴没说话,脸却一下涨得绯红。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可把刘师长激动坏了:

“真是她?嘿!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难怪这么多领导的小辈都看不上,还以为这小子真的没开窍呢,原来是喜欢多才多艺的漂亮姑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师长完全能够理解,光是想想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人落落大方,业务能力也强,现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错,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歌唱节目变成联欢会了!”

从小见大,遇到事这沉稳劲儿就适合做他们军人的家属。

听着领导不吝言辞地夸奖韶惊鹊,陆战不自觉嘴角上扬。

刘师长趁热打铁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结婚报告交上来,这么优秀的姑娘就不怕被人半路截胡了?”




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

话音刚落韶惊鹊直起身子,作势抬手就要扇乔玉兰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手刚扬起,乔玉兰就吓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没听见巴掌落到脸上的清脆声,倒是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随即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原本躲在门缝后面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只见乔玉兰头上扣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浑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噗——哈哈哈......”

韶惊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不说70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欺负人就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手段。

乔玉兰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桶冷水淋下来,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晕过去了——她怎么就忘了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的事?!

她愤怒地将水桶从头上取下来,砸在地上,朝韶惊鹊怒吼道:

“你敢整我?!我要到团里告你去!”

韶惊鹊只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桶,就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怎么,想恶人先告状?”

“我整你会把水放我自己宿舍的门上?刚才那一桶水全倒你脑子里了是吗?”

“来,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水桶底下印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众人下意识去看地上的红水桶,果然在桶底看见一个白色油漆印的标志——205,正是乔玉兰宿舍的编号。

这下是谁在门上放的水桶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乔玉兰不止脸,整个人唰一下都变得通红:

“205......205又怎么样?又不只我一个人住......”

不等她说完,同样住在205宿舍的其他职工先不干了,乔玉兰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她们头上扣呢!

“乔玉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小韶可没矛盾,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谁不知道团里就你最不待见小韶,背后说说小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韶惊鹊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里多了冷意:

“乔玉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人性本恶,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一再挑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玉兰从没见过韶惊鹊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锋利无比,冰冷的语气也听得她腿肚子不禁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之前接到的副团长的电话,乔玉兰心里又升起一股底气:

“你以为你还有副团长撑腰呢?!实话告诉你,就是副团长要我把你东西全扔出来的,你一个人霸占一间宿舍已经够久了,也该腾腾位置了!”

果然不出韶惊鹊所料,就是曲静云在使坏。

原主住的201宿舍是个大单间,用柜子隔一下甚至能隔出来一个客厅,比团里其他职工住的四人间、六人间条件要好得多。

可从前基于韶惊鹊的名气和她背后的靠山,对于她一个人占据一个单间的情况,其他职工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乔玉兰说是副团长让她腾房,众人哗然之后,纷纷动了心思。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么大的单间她一个人住,我们一家人还挤着四人间的上下铺,孩子大了根本住不下,早就该换了。”

“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说得静养,我们宿舍小张一到晚上就打呼噜,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要不我先换到201住着?”

“要换也是跟我换,我都是咱们团的老职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规矩,长幼有序知道吗?”

......

听见这么多人附和自己,乔玉兰很是得意:

“听到了吧?这是副团长的指示,也是群众的呼声,韶惊鹊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不搬也得搬!你要是再闹,就是不服从团里安排,就是自私自利的表现,同志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你们说对不对?!”

“对!”

“说得对!”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陆战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事儿干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想支开他,他偏不让陆战如愿!

姚文彬只当没听见陆战说话,笑眯眯地接着跟韶惊鹊搭讪:

“韶同志是吧?早就听说过咱们市文工团有个极优秀的歌唱演员,今天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实在荣幸至极,不知道师从哪位老歌唱家,才能有今天这般造诣?”

陆战听着他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就觉得牙齿发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文彬被瞪了,心里却很舒坦,毕竟能给陆战添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军装,只需要扫一眼肩衔就知道这人和陆战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瞧着比陆战大上几岁。

韶惊鹊客气地笑道:

“司令好,我叫韶惊鹊,您可以叫我小韶,我唱歌水平还有待提高,都是自己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高的夸奖。”

陆战心中冷笑,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跟他说话就堵人心眼呢?

一声甜甜的司令好,叫得姚文彬眼角眯成一团菊花,正要接着开口,却听到身边陆战阴恻恻来了一句: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

姚文彬心里就是一抖,忿忿不平地瞪向陆战,他很想硬气地说你走吧,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

“那什么,我想起来手边的确还有点要事需要处理,小韶,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慢慢聊。”

说完在陆战的眼神监视下,姚文彬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赶走姚文彬,陆战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那家伙主打一个口无遮拦,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都不知道他那科长是怎么当下来的。

这边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帮我解围。”

一扭头,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举在他眼前,持花的韶惊鹊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这是战士们送我的花,我就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帮忙了。”

说起来,陆战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想试着与他缓和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能成为仇人吧。

她甜美明媚的笑容看得陆战一阵恍惚,还没开口,脸先开始发热——他寻思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受凉发烧了,今天这身体怎么一阵一阵的忽冷忽热?

“.…..应该的,不是帮你。”

他想说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管束纪律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韶惊鹊的面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生硬。

韶惊鹊听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了一下。

因为陆战今天两次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她都差点忘了昨天陆战离开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陆战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有点问题,又开口道:

“......你打算在招待所住几天?”

他之前的探亲招待券从来没用过,一年五张,韶惊鹊就是连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要先把券交到前台。

可这话落在韶惊鹊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本来准备今天到文工团就把介绍信开到手,谁知道办公室负责开介绍信的王姐请假回老家探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招待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租到房......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我今天没开到介绍信,不过一会儿下了班我就去三元街那边看房子,一租到房立马就搬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陆战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你要是暂时没住处,可以就住在招待所,不用着急。”

韶惊鹊却只当他是客气一下,“善解人意”地应道:

“那怎么行?我们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多待一天,就可能给你造成多一分麻烦,让人误会也不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

这话一出,陆战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什么叫不是真夫妻,他们俩都那样了还不是真夫妻,那什么样的才是?

陆战只觉得心里恼火得很,他昨晚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都想不通为什么韶惊鹊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俩明明已经有了事实......难不成她还想着能嫁给那个叫祁盛之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陆战此刻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免得被韶惊鹊说的话活活气死。

谁料韶惊鹊又叫住他:

“陆营长......”

陆战生生止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

韶惊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

“你晚点有空能来趟招待所吗?你的户口本......还在我那儿......”

陆战这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一阵上下起伏,火漂火辣的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肺都快气炸了是什么感觉。

他绷着脸,硬生生压住全身的火气,不发一言,径直转身离开。

韶惊鹊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本来想借花献佛,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怎么自己好像又把他气走了?

陆战闷着头大步往宿舍走,奇怪的是一路上总有路过的战士回头对着他窃窃私语。

可此时的陆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此刻就想赶紧冲个冷水澡去去火气,结果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小战士拦住。

“陆营长,师长找您。”

陆战眉心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

他调转脚步就要往办公区走,身后小战士迟疑着开口喊住他:

“陆营长......”

陆战有些心烦气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陆营长陆营长”地叫个不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看出苗头不对,小战士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他紧握的右手:

“这花......要不要先放放?”

陆战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韶惊鹊给他的花拿了回来,难怪刚才一路上战士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冷面阎王居然拿着一把野花在军营里招摇过市,那场景不比恐怖片更吓人?

陆战心中一阵懊恼,可看着小战士体贴伸过来想帮忙接花的手,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避让开。

看着小战士错愕的表情,陆战清了清嗓子:

“这都是破坏公物的证据,我拿着就行。”




话问出口时,陆战已是满脸寒霜。

他定定地看着韶惊鹊,心情尤其复杂,说不清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陆战的眼神里充斥了太多情绪,让原本直视他双眼等待答案的韶惊鹊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可......可她也不是故意睡他的呀,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吗?

韶惊鹊自认过错,可实在也下不了决心因为愧疚,就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而且万一不久之后她和越飞萤就找到办法回现代了呢?

要是真结了婚,那到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呢?

韶惊鹊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陆营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可我......不能和你结婚。”

虽然提前猜到了被拒绝的可能,陆战的脸色还是不可遏止地白了一瞬。

他看着韶惊鹊很是为难的表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受伤神情,看得韶惊鹊心里一阵揪痛,暗自痛骂自己真是作孽啊,看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她连忙解释道: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因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而且我的责任更大,你不用为了那场意外产生必须对我负责的想法,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

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韶惊鹊仍然选择不接受他。

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这些字眼像锋利的刀刃来回在他的心上划拉。

陆战眼里的光黯了下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这个房间他没法再多停留一秒,呼吸间闻到的淡淡香气都像是一直在将他的自尊心狠狠灼烧。

看着陆战沉默离开的背影,韶惊鹊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回头却发现陆战的户口本还放在桌上,连忙拿起来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陆战的身影。

前台服务员见她一脸急色地跑下来,连忙叫住她:

“嫂子,嫂子!”

韶惊鹊只能站住脚步,不知道前台服务员叫住她有什么事。

“嫂子,刚才陆营长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帮你准备一套洗漱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给我说,千万别客气。”

前台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洗脸盆,里面装了水杯、牙膏、牙刷、毛巾和一小块肥皂,一起递给了韶惊鹊。

“谢谢啊......其他没什么要的了,麻烦你了。”

韶惊鹊接过东西,只觉得手上的重量压到了心上似的,让她心里闷得慌。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是陆营长一一交代的,我就帮忙到库房里拿一下。”

看着她,前台服务员还是一脸的羡慕:

“嫂子,要不是沾你的光,我可没机会见到陆营长还有这么铁血柔情的一面,他平时在咱们团部可凶了,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战士们都怕他,恐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原来陆营长的温柔都给嫂子你一个人了!”

韶惊鹊听得耳朵发烫,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呵呵,是吗......那什么,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服务员立马善解人意地说道:

“嫂子你先忙,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好容光焕发地和陆营长领证去,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发喜糖啊!”

韶惊鹊尬笑着,逃跑似地脚步飞快上了楼。

直到洗漱完躺到床上,原本准备舒舒服服彻底放松睡一觉的韶惊鹊却意外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断出现陆战的身影:

黑暗中两人缠绵交错的火热,路灯下他一脸严肃的质问,偶尔偷偷上扬的嘴角,突然黯淡的眼神,落寞离开的背影......

她使劲甩了甩头,又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可任凭她怎么扭动,脑子里那个冷峻挺拔的身影也总是挥之不去。

在床上来回折腾了许久的韶惊鹊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少了,不习惯,以后做的亏心事多了,就习惯了。”

“他身材那么好,过目不忘很正常,跟好不好色没关系......”

“等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当时被拒绝有多幸运了,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

第二天一早,韶惊鹊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

前台服务员已经换了人,可很显然在交班的时候,前任已经将这个有关陆营长的惊天大瓜一起交接给了现任。

现任服务员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打量审视的意味十足。

而一晚上都没睡好的韶惊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和过不去的良心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找到越飞萤——

她急需从越飞萤那儿得到开解和力量。

从小到大,两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再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可以在对方面前侃侃而谈。

韶惊鹊坚信,越飞萤一定能够帮助她驱散陆战这个“心魔”!

前台服务员见她精神萎靡地出了大门,立马转身和其他人蛐蛐起来:

“这就是王芳说的那个陆营长未婚妻?眼睛下面吊着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气色看着也差,哪里有她说的那么漂亮?”

“啧啧,没想到陆营长什么都好,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可不是么,还没咱们小丽好看呢,真是可惜了......”

大门背后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眼里含着泪,死死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韶惊鹊离开的背影,指尖早已在手心攥出深深的印记。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是陆营长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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