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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长篇小说>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长篇小说

主角 周棠宁李长英

总裁一路景

不如。最终还是被折磨得不到三十岁,就死了。而周棠宁,一介商贾之女,却能过上这样优渥的人生。让她怎么能不嫉妒。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回来,她就要好好过好这辈子。识...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无广告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无广告讲述了这样一个故

一路景 著  周棠宁李长英  31.06 千字发布时间:2024-12-11 22: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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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最终还是被折磨得不到三十岁,就死了。而周棠宁,一介商贾之女,却能过上这样优渥的人生。让她怎么能不嫉妒。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回来,她就要好好过好这辈子。识...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无广告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无广告讲述了这样一个故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长篇小说节选在线试读

卫廷之眉头一皱,之前她没说,现在反而叫上委屈了。再见她苍脸苍白,着一身天色青白衣裙,自有一股子柔弱,看得人心疼。且以后再弥补她就是了。老夫人一噎,她也就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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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卫廷之眉头一皱,之前她没说,现在反而叫上委屈了。

再见她苍脸苍白,着一身天色青白衣裙,自有一股子柔弱,看得人心疼。

且以后再弥补她就是了。

老夫人一噎,她也就客气客气。

然后又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五公主下嫁,以后与你共侍一夫,你们就是姐妹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以后,咱们将军府是皇亲国戚,你们周家,也算是皇亲了。”

“在这京中,大家都得跟着高看一眼,谁还敢再说,你们周家,是商贾之家。”

“是啊大嫂,这多风光啊。”卫锦枝一脸荣光地说道。

“不过以后,我也不能叫你大嫂了,只能叫你周姨娘。”

卫锦枝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快意,看周棠宁的目光,掩饰不住鄙夷。

周棠宁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回答。

老夫人声音软下来,有条有理地说道:“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怎会让你做妾?怎么着也是个平妻。”

“但若你做平妻,就是冒犯公主。”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棠棠啊,回头,咱就去改了族谱。”

周棠宁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五公主和廷之的婚事。”

“礼部那边已经定下流程,接下来,就是下聘合亲,定日子。”

“五公主的意思,是把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内,时间匆忙,这事儿也得加急。”

“我们府中,也得先打理起来。”

“五公主嫁进来,是主母,得住主院,你的富春苑,也先腾出来。”

“其他的院子,随你挑。”老夫人觉得,将军府对周棠宁,已经很好了。

周棠宁“哦”了一声,又没有说话。

她这样态度冷淡的样子,让卫老夫人都不太好谈话。

默了默,卫老夫人只得自己开口,挑起话头说道:“公主的聘礼,自然不能低,但咱们府上的情况,皇家也是知道的。”

“五公主真是和善大方,体恤孝顺,没要求将军给太多彩礼。”

“以后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我们都有福享了。”

“聘礼准备五十万两的就行了。”

公主大嫁,嫁妆丰厚。

以往公主出嫁,光黄金白银,都是上百万两。

但盛朝国库不丰,五公主出嫁,又是嫁给有妇之夫,陪嫁总的算下来,只有五十万两。

皇家知道将军府的俸禄情况,对彩礼上没有强求。

而且五公主是自愿嫁的,只让将军府随意出,不落了脸面就行。

这个数目,是将军府自己商量下的决定。

周棠宁一震,五十万两,把将军府上下,连人都卖了,也凑不足这个数吧。

还是经她大力修缮的将军府。

老夫人继续说道:“黄金白银,备足三十八万两。”

“其他的,就备成衣被,家具,布匹,金银玉器。”

“金银玉器这些俗气,名画古玩这些,也要备一些。”

“棠棠,你们周家门路多,多弄些好东西来,到时候装几箱,有脸有面的。”

老夫人说着,就一脸荣光,高兴不已。

“可是可以,”周棠宁顺着她的话说道:“只是这些东西,都是稀少名贵之物,溢价太高,不太划算。”

“如果非要要,老夫人可将银两给我,我把银子送到周家,周家定会全力以赴。”

既然要改族谱,让她做妾,母亲她是没资格再叫了。

只能称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怔,有些难以适应。

这几年,被她叫母亲,侍奉习惯了,她突然变口,她是不习惯的。

其他的人,脸色也不由跟着变了变。

周棠宁解释道:“既然要改族谱为妾,自然是不能再称老夫人你为母亲了。”

“是是是……”老夫人尬笑着。

“老夫人放心,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家人,周家就不赚这份辛苦钱了,按将军府给的银两全额去购置就是。”

老夫人眼皮子一翻,一脸错愕。

其他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周棠宁故作不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缓下来:“棠棠,你管家这么久,将军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老夫人言重了,”周棠宁直接打断她,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嫁进来,也并未接管这个家。”

“我只是拿出我的嫁妆,修缮庭院,补贴家用。”

“如今将军也回来了,前些日子,我身体不好,库房钥匙,也已经归还了。”

“我现在也跟老夫人正式说一声,以后这个家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老夫人一梗。

老爷子的脸色也跟着一僵。

其他的人,面色发青,以后她不管,他们的开销怎么办?

周老夫人冷了冷脸,又耐着性子说道:“也行,都依你的。”

“只是我现在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还得你来操心。”

“这个月下人的月例,你先拿出来发了。”

“然后等五公主和廷之大婚之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啊?下人的月例也要我来发?要我拿我的嫁妆出来发吗?”周棠宁震惊得声音提高,一脸不敢置信。

周老夫人也被她吓了一跳,顿时脸一绿,狠狠拧着眉。

这个周棠宁怎么回事?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高声说话,一惊一乍的。

以前天大的事,说一声,她都满口答应,圆满解决。

其他的人,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府中下人的月例,是每个月初五发的。

现在已经过了月中,拖缓了这么多天。

他们各房的下人,都开口要了。

弄得他们很丢脸。

周棠宁自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知道这个月将军要归来,还特地给每人都备了份红包。

钱还没发出去,就传来赐婚的消息,她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

“先不说这些小事了,五公主聘金,婚事的这些事,先处理好。”

月钱她先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先应付着。

虽然她私库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下人一个的月例,还是拿得出来的,但肉疼得不行。

不过想到将军府往后的前程,她就不在意这点小钱了,面上浮起振奋和红光。

“棠棠,这些事,都交给你了,你的办事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母亲……和全家人,都信得过你,也会记你的大功。”

周棠宁更加诧异:“老夫人是要我,负责五公主聘金和婚礼的事?”

老夫人直接绷不住,但为了大局,还是撑着脸道上:“嗯,我身体不好,也只能先交给你。”

周棠宁痛快地答应了:“倒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把黄金白银准备好。”

“首饰衣物布匹这些,你们要是觉得麻烦,就把银两给我,我去置办,定会办置妥当。”

老夫人又是一梗。

这周棠宁,是在给她装傻呢。

将军府有银子,还在这会儿,低三下四地跟她周旋?

老夫人拉下脸来说道:“棠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银子你先拿出来。”

她装傻,老夫人也只能直说了。

周棠宁故作震惊:“老夫人要我拿银子出来?”

老夫人:“……”

其他人觉得脸上烧得慌。

“要我拿多少?如果数量差不多的话,我就凑了。”周棠宁又说道。

面上虽然说不上高兴,神色还是和气的。

难得有提出来的机会,老夫人就说了:“聘金的事,就全权交给你,我们都相信,你会和以往一样,办得妥妥贴贴的。”

周棠宁满脸不敢置信:“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拿出五十万两来,给将军府做聘金,给五公主下聘?”


方子研制出来的时候,她和卫廷之正好准备要结婚,她就用了,效果很好。

婚后,她也准备—直用的。

但是新婚当天,卫廷之就出征了。

再加上她天生容貌绝佳,又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有用。

但府中—直备着,她打算给姜成璧用。

以姜成璧的能耐和野心,将来在这将军府,给五公主找麻烦添堵,绰绰有余了。

她再帮她—把。

姜成璧—听,再看着周棠宁容貌娇美,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没有化妆的,自然就心动了。

“好啊,我给你钱。”

“不必,就当赠品了,你用完之后,如果还想要,自己拿方子去玉颜堂买就是。”

“好吧。”周棠宁送的东西,姜成璧也愿意接受。

“你先回去等着,我让识金现在就去商铺里,今晚先给你弄十万两银子。”

“现银不好运送,加—部分银票。”

姜成璧看着她,笑了:“周棠宁,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如果你不和离的话,以后在这府中,我—定会关照你。”

她知道她今天在将军府里受了委屈,被那样羞辱,她这是给自己机会,把脸打回去。

周棠宁:“……”

“我—定会和离的,姜姨娘照顾好自己就行。”

姜成璧有些遗憾,但也没劝,看着周棠宁的样子,她也不敢劝。

周棠宁叫识珠进来,去库房拿了药浴的药和方子给姜成璧,让她先回去了。

然后又让识金,识银,和沈嬷嬷连夜出府,去商铺里,点了银两和银票,让人送进将军府。

周棠宁今天听姜成璧讲了她口中的那个“仙界”,脑海掀着狂潮,也睡不着。

她也给自己泡了个药浴,识珠给她擦了发梢的水,她穿了身淡黄色的里衣,就从浴间出来,—进卧房。

门“砰”地被推开。

她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进门来的卫廷之,顿时—惊,眼眸张大。

卫廷之也没想到自己进门来,看到的,会是这—幕。

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里裙,里裙是低、胸的,肩带也很窄,堪堪牵在肩的边上,薄纱半透。

女人肤如凝脂,身姿曼妙,丰腴娇美,—身雪色,如—尘不染的神界仙子。

她身侧的梳妆台上亮着烛灯,照映着她,更显得轻纱下的肌肤泛光。

还透着药浴后的点点桃花娇红。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他懵懂时期,从书中看到的—个词——

人间尤物——

他只觉周身血液逆流,鼻子难受得厉害,有鲜血要流出来。

周棠宁没想到卫廷之会这个时候冲进来,猝然—惊。

她三步跨作两步,来到紫檀木衣架前,扯了上面的外袍—掀,将周身裹严。

外袍长度有限,半截小腿露着。

周棠宁自己的房子,全铺的是黄花梨木地板,她沐浴后,不喜欢穿鞋,直接踩在地上。

此刻,半截小腿和—双脚,赤、裸在外。

卫廷之见状,目光下意识避开,下移,正好落在她—双脚上——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金莲玉足。

周棠宁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火气冲了上来。

她嫁他时,也将自己雕琢到最好,除了自身,更是在家业上,处处打理维护,满心满眼,去做好—切。

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处境。

现在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恶心。

她往床上—坐,外袍落下,连脚也掩上。

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廷之张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滚了滚喉咙,才能重新发出声音来:“母亲病倒了,现在还没有好转,差人去请了闵神医,他没来。”


周棠宁向她点点头,行礼:“恭送瑶妃和七公主。”

送她们离开,周棠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险峻的悬崖,抬步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真高啊。

可以俯瞰群山,眺望京都,楼宇连绵,无边无际。

风景真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不愿苟活着,看这样的风景。

崖上的风,吹得她裙裾翻飞,墨发浮动。

突然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英王走过来。

“殿下?”她就要退步行礼,脚下用力,就踩下几块落石。

“别乱动。”英王说了声,站到她身侧:“嗯,这里的景色是不错。”

周棠宁皱皱眉,一个木签就递到她眼前。

英王转头,侧看着她,眉眼中带着点笑意:“周大小姐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周棠宁拧着眉。

“虽然这签用的木,颜色,和字体,都和签桶里的一样。”

“可新的东西,到底和陈年旧物不一样,仔细一看,就能区分。”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周棠宁:“……”

没错,这支签,是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那一支。

也是她这几天,下了一番苦功夫自己做的。

那几个字,她手都刻疼了。

当时被他吓到,签掉了。

想再捡回来时,皇后来了。

这东西得拿回来,不然落下把柄,引发大患。

“殿下,您应该称臣妇一声夫人。”

英王眉头微蹙:“不是要和离吗?”

周棠宁:“……”

“殿下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吗?那是您的母后和妹妹。”

英王一听,神情认真,直接将签往她递了些:“给。”

周棠宁抬眸,与他对视。

看着男人一脸真诚,接了过来:“谢殿下,可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他都知道了,索性开门见山,探探他的底。

英王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真诚和不自觉的宠溺:“在本王这里,你比五公主重要。”

周棠宁一震,错愕地看着他。

“不信?”

英王侧眸,让她好看着自己。

周棠宁对着这双过分真诚的眼睛,找不出一丝不可信任的地方。

只是问道:“殿下跟皇后关系不好?”

说完,又忙谨慎地说道:“臣妇不该问,冒犯了。”

英王沉默了片刻:“你不信?”

周棠宁蹙眉。

不管是她,还是周家,跟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她自然是不信的。

英王说道:“八年前,本王在北齐为质,两国交战。”

“周老在北齐京都经商,自顾不暇,却带着最有能力的护卫,潜入质子府,要救本王一起走。”

“本王生来命苦,周老是为数不多为本王舍命的人。”

英王凑近,像似将不能外传的秘密,送入她的耳中:“周棠少爷,忘了?”

崖上风大,呼呼的。

但英王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美眸一转,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周棠宁是周老太爷的第一个孙儿,她五岁的时候,二弟才出生。

在从出生到五岁的这段时光里,都是被祖父祖母捧在掌心宠着的。

她三岁能诗,五岁一手算盘打得哐当响。

那些和周家交好的人家的孩子,年龄比她大五岁,甚至八岁的,和比她小能走路的,无不被她把裤子赚了。

家长们上门对峙,硬是被一个小奶娃,一手算盘算得无言以对。

只得让他们的孩子,以后不准跟她玩。

光屁股的事,太丢他们长辈的脸了。

小小年纪,周棠宁就表现出了周家的经商天赋。

太老夫人自己是天南地北跑的女商,不拘一格。

二老爱带着孩子跑,她小小年纪,就跟着走南闯北。


周棠宁满脸泪水地看着她,露出一抹羞辱和不甘。

“哼!”李玉湾冷笑了一声,满意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手还用力在鼻下扇了扇。

这屋里的药味太难闻了,再不走,她都要吐了。

不一会儿,卫廷之进门来,看着正在擦眼泪,眼睛都红肿了的周棠宁,脸色极难看。

“周棠宁,五公主并非和你一般,是闲着无事的妇人。”

“她出一趟宫,更不容易。”

“而且她现在,也不适合这样来府中。”

虽然盛朝并没有明文要求,男女在成婚之前,不能私会。

但一般这种情况,是尽量要避开,不见面的,不然会落人话柄。

“但五公主还是特地请旨出宫,来看望你。”

“况且她前夜落湖着凉,还没好。”

周棠宁瞳孔缩了缩,审视了卫廷之好几眼:“她现在不适合来府中,就适合和你拉拉扯扯,郎情妾意,直呼名讳吗?”

如果两人没有在她面前那般,她还高看他们一眼。

卫廷之竟然用这个理由来指责她,简直可笑。

卫廷之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顶撞他,毫不留情。

“五公主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怕本将军……怕卫家的人顾忌她的身份,才特地放下身段,故意屈就我们。”

“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周棠宁:“!”

周棠宁觉得,自己骂他几句,都是浪费口舌。

但可以肯定,五公主就是这样放低身段,来哄着他的,也愿意哄着他,而且很有效果。

见周棠宁一脸清冷疏离,都不愿再跟自己辩解,他更加来气。

冷冷地审视了她一番:“周棠宁,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操劳到病倒了?还得请闵神医来诊治?”

他知道周家有钱,她嫁妆丰厚,买个药,都得上千两银子。

就更怀疑,她是故意请闵神医来给她看病的。

周棠宁气得脸色发红,是真的被伤到了。

“卫廷之,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周棠宁吗?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卫廷之眼神也变得锐利:“何事需要你如此操心?”

“卫廷之,”她的语气加重:“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征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门板,都是破的?”

卫廷之脸色一变,满是被触怒,丢了句“不可理喻!”

甩袖离开了。

周棠宁扶着床沿,慢慢躺回去,调整着呼吸,平息着怒火。

卫廷之,是真的变了。

他眼里,五公主哪哪都好。

而他看她,哪哪都是刺。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

识珠和识金匆匆进门来,识银则在大门外守着。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瘫在床上,躺靠着的周棠宁,忙迎了上去。

“少夫人,您没事吧?”识珠连忙问道。

周棠宁猛地伏起,抓过一旁的布巾捂着嘴,就吐了起来。

识金连忙把桌台上的几碗药收进食盒,又把几味药捡了扔进去,然后打开四面的窗户透气。

又把药拎出门,放在外面,让下人拿出处理。

周棠宁呕了一阵,脸都青了。

识珠都快哭出来了:“少夫人,您怎么了?奴婢这才去请闵神医。”

周棠宁这才缓了缓:“我没事,就是药太难闻了,给熏到了。”

识金那边,已经燃上了苍兰香。

周棠宁用茶水漱了口,又接过识珠揉的脸帕,清洗了脸,这才坐起来。

识金端来提前熬好的汤茶,她拧着眉头喝完,又喝了杯热乳茶去药味,人才完全活过来。

“主子,你眼睛都哭红了,是不是很难过?”识珠眼泪汪汪地问道。

“五公主和将军刚刚在外面……”识珠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而且五公主和将军,琴瑟和鸣,他们都看到了。

周棠宁大概也猜到了,五公主出去,和卫廷之说了她跟她说的那些话。

所以他才会态度大变,回来指责她。

一提起来,周棠宁又泪目:“你们哪找来那么难闻的药?你们明知我怕药味,是要熏死我?”

识金和识珠都是一愣,原来,她哭成这样,是被药熏的!

识珠:“您说,找最难闻的药来……”

周棠宁:“……”

“罢了,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离开,看着碍眼,更恶心难受。”

现在看到了五公主和卫廷之的样子,她真是看到两人,都觉得恶心,不舒服。

识金和识珠:“……”

识金:“少夫人,那您痨肺之症?”

周棠宁摆摆手:“我不多咳几声,怕五公主会一直让我跪着。”

昨天,她听识珠说,五公主的人,要将她当众打死,就知道她生性毒辣。

她来看自己,自然会为难自己。

就做了这些准备。

但看着她这样,两人都心疼极了。

“吱——”识银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

上前来,禀报道:“人走了,往荣春堂的方向去了。”

荣春堂,是老夫人和老爷的院子。

五公主,这是去见卫老夫人和老将军了。

周棠宁一脸冷静地“嗯”了一声,安慰几个受惊的奴婢:“你们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识银出去,把陈太医留下的药方和药拿来。

陈太医留下很多药,整整装了一箱子,有不少名贵的。

谁看了,都要夸五公主一句善良大度体贴。

周棠宁皱着眉头向识银:“看过了吗?”

识银懂些药理,大部分的药物都认识,也能治些简单的病。

识银点头。

“有什么问题?”

识珠和识金,也都屏住了呼吸。

识银回答道:“有几味药,有古怪。”

周棠宁点头:“把好的药捡出来,该吃吃,该补补。”

“那几味,等明天闵神医来了,让他看看。”

离开富春苑的马车上,李玉湾伸手掀着车帘,转头看着院落。

富春苑占地面积广,湖光山色,园林置景,春意盎然,一派富丽。

丝毫不亚于她自己的宫殿。

一个主母,就有这样的享受,真是让人嫉妒呢。

不过她嫁进来,日子只会更好。

上一世,周棠宁那样的人生,就属于她了。

她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被送去关外和亲,嫁给关外皇帝。

那老东西,不仅大她三十多岁,还是个虐待狂。

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连怀孕都没被放过,惨遭毒手,胎儿流产。

后来老皇帝病死,其弟继位,她又被按照习俗,嫁给新帝。

新帝也是个变、态,竟然将她分享给他的马……

他也没撑几年,又死了。

其子继位,她又被迫再嫁。

她生于礼仪之邦,无法接受这种陋习。

那几个皇帝,也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把她当成工具。

她多次自杀,都被身边的人阻止。

他们都要她活着,维系着两国的关系。

她堂堂一个盛朝人主,活得猪狗不如。

最终还是被折磨得不到三十岁,就死了。

而周棠宁,一介商贾之女,却能过上这样优渥的人生。

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回来,她就要好好过好这辈子。


识金又是一震,少夫人这怕是有大行动。

少夫人向来是个有主见,有谋划的,她只管听命就行:“是。”

周棠宁吃了午餐,就午睡了。

心中无事,她睡得安稳,直到下午识珠回来,才被吵醒。

“少夫人,你怎么还在睡啊?”识珠震惊。

以前,她家少夫人不忙的时候,也睡午觉,但最多只睡小半个时辰。

今天,她都睡了两个多时辰了。

周棠宁:“睡觉大补,养身养心。”

识珠三人:“……”

识金:“少夫人,你白天少睡点,不然晚上睡不着,对身体不好。”

周棠宁:“……”

她向识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识珠顿时来气,说话跟迸珠子似的,把事情,都跟周棠宁说了。

“奴婢买好了药,从回春堂出来,被五公主的马车撞倒了。”

周棠宁眉头一蹙,没想到识珠会直接碰到五公主。

她抬头看着识银,识银点头,又看了眼识珠,给主子示意。

周棠宁差不多就明白了。

识珠继续说道:“奴婢在回春堂买了一千多两银子的药,回春堂的伙计们好奇,就问了奴婢几句。”

“奴婢就告诉他们,少夫人您昨夜心悸昏倒,差点引发心疾。”

“要他们都给上好的药,给您治病养身子。”

“谁知,奴婢从回春堂出来,就被五公主的马车撞到,奴婢摔了一跤,药和药材都撒了。”

“五公主的马,还把奴婢买的玉心丸都吃了。”

“这玉心丸何其贵重,一百两银子才只能买到三颗。”

“而且还有价无市,奴婢总共也就买了三颗。”

“奴婢自然是要她们赔的。”

“可五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书文,说少夫人您年纪轻轻的,人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说五公主落湖,被将军所救,愿意屈尊,和您共侍一夫。”

“还说奴婢是散播谣言,挑拨您和公主,要随行的士卫,当众把奴婢打死。”

“奴婢当众,就把闵神医的诊书和药方,甩她脸上。”

识珠的想法很简单。

五公主已经逼得她家主子,一个好好的正牌夫人,现在要被贬为小妾。

如果她现在再不给少夫人争口气,等五公主真嫁进来,她们主子,还不被欺负死。

周棠宁仔细听着,五公主的行事,真是聪明又严谨。

既说五公主下嫁,是情非得已。

又愿意屈尊,与她共侍一夫,处处显得和善大方。

又只说,是识珠散播谣言,跟她们这些主子没关系,给外界一个五公主和她和睦的印象。

却又敢让随从当众打死识珠,这既是警告敲打她立威,也是在泄愤。

这位五公主,不简单啊——

“你怎么没被打死?谁救的你?”周棠宁打量着识珠。

小丫头头发有点乱,也只有手掌擦伤。

识珠:“……”

“是英王殿下刚巧路过,救了奴婢。”

她一提起英王,就两眼亮如灯:“少夫人,英王长得真好看,还那么好心,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识银见识珠头已经晕了,就接着说道:“英王说,识珠并无害人之心,只是说了事实,忠心为主子办事,是个难得的好奴才。”

“五公主身为皇家公主,更应发扬皇家英明慈善,不可草菅人命。”

“五公主还赔了咱们三十三两银子的药钱。”

周棠宁听得一震。

她与英王,有过几面之缘,那确是与日月齐辉的男人。

不管怎么样,他救了识珠的命,也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然,五公主真动手,识银必会出手救识珠,她必会因此,和五公主对上。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恩情。

以后有机会,还回去就是。

“英王竟能把我一个奴才的性命放在眼里,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严格正直地要求五公主。”

“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你少说两句。”识金严肃提醒她:“不得在背后妄议皇家之人。”

“你也就走了狗屎运,不然脑袋都搬家了。”

识金是真的紧张。

识珠也心有余悸,吐了吐舌,然后心虚地问道:“少夫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棠宁清浅笑着,眼睛里都是疼惜:“你做得很好,只是识金说得对,日后要谨言慎行。”

“尤其是皇家之人,他们可以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的生死。”

识金又提醒道:“识珠,咱们是主子的奴才,惹了事,只会牵连到主子。”

“主子背后,还有老太爷,太老夫人,老爷,老夫人,几个少主子们,周家上上下下上百人。”

识珠一听,脸色煞白,不敢出声。

周棠宁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啦,你出去一趟受累受惊了,晚饭和药,都交给小厨房里的人。”

“你们做好准备,等着五公主上门来访。”

识珠一震:“五公主要来?”

周棠宁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她特地派识珠去买药,以她的性格,必会把她病倒的消息大张声势地传出去。

她想见五公主一面,看看这门赐婚,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公主,为何要下嫁给一个有妇之夫。

但她没资格求见,将军府也不会让她去见。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而且,她无端被抢了丈夫,还要被贬为妾,病了还要被诬陷,还不能声张?

果然,如她所料,第二天午后,五公主李玉湾,就亲自登门来看她。

“五公主驾到——”一声高声通传。

整个富春苑寂静肃穆,下人们都跪成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识银第一时间溜到卧房,向躺在床上的周棠宁:“少夫人,五公主来了,带了四十多人。”

“守在门口的士卫,都有二十人。”

周棠宁蹙了下眉头,“嗯”了一声。

一个公主来她这里,确实不用带这么多人,这么多侍卫。

这是在示威呢。

她刚刚才亏了三万两,哪来的十万两?
奴才又报道:“是,都在外面等着。”
“扶我—把!”老夫人抓着老太爷的手,撑着身子,垂死病中坐了起来:“叫她进来——”
奴才出去通报,不—会儿,姜成璧先进来。
还是白天那副模样,长发乱糟糟的,挽了插在脑后,衣衫不整,脸上也有些抓痕和巴掌印。
没办法,她从周棠宁那里回去之后,就在清点她火锅店的账,及那些上门要账的人事。
火锅店倒闭关门,她手上,只有青红青月两个人手。
她得先把这些事情处理了。
账目还没弄完,周棠宁安排的人,就把银子送到了。
她就先过来。
看到她这—副鬼样子,卫老夫人腹部—疼,差点又倒了下去。
姜成璧对着众人冷冷—笑,向外面呼了—声:“抬进来!”
送银子来的人手,都是周棠宁外面商铺的人手。
识金和沈嬷嬷进府之后,就回富春苑了。
这些人手,听姜成璧的,直接把银钱送到这里来。
她—发话,—个大箱子接着—个大箱子,流水似的往里抬。
不—会儿,就在大堂中央摆了—片。
姜成璧吩咐道:“打开。”
“哐!哐!哐!哐……”
十几个大箱子接连打开,里面都摆满了成色上好,亮晃晃的银子,还有几箱金子。
在烛灯的照耀下,银子和金子发出银晃晃,金灿灿的芒。
还有几箱银票。
大家纷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再看。
“扶我起来!”老夫人挣扎着要站起。
卫棉枝和三房主母庄氏扶着老夫人站起,往箱子走来,老夫人脚上都有了力气。
来到箱子前,老夫人看着这些银子金子,恨不得抱起来啃,辨别真假。
她弯下腰来,摸了摸,还是觉得不真实。
看着是真金白银,实在是姜成璧做的事,太不靠谱了,她不敢相信。
她向庄氏:“三弟妹,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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